30 ☆、20.父與子(總受) (11)

地。

「有沒有人進來過?」一位全副武裝的蟲族軍官警惕地靠近克魯。

搖搖頭,克魯微微退後了些。

這當然也不算謊話,剛剛進來的那一群,都是猛獸不算是「人」好嗎?!

「如果有別人進來,你按下這個按鈕,通知我們。」蟲族軍官并不知道之前船艙中的情況,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動物」,只當這是船艙中原本的模樣。

「好。」克魯乖乖點頭,低垂的腦袋,盡量避免與其有視線上的接觸。這樣的低姿态,反而取悅了那個軍官。沒有再多說什麽,對方就領著人離開了。等到蟲子們關上船艙門之後,獸人兵士齊刷刷又站立起身來。這就像是一場「躲貓貓」,不過是生死攸關版。

吧嗒──吧嗒──

布勒用舌頭舔了舔克魯的臉,毛毛的大臉磨蹭了他好幾下。

克魯這才松了口氣,他剛剛還以為,蟲族那些士兵會和面前的獸人們再來一場惡戰。好在,這些為了救人而來的獸人,都非常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在第一時間就假裝暈倒,避開了正面交鋒:「現在可以教我,關於爆破的一些細節了嗎?」

布勒伸出爪子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克魯有一瞬間覺得,兩人的形象颠倒了一下,自己反倒是成為了一只呆萌的狗狗,對方是寵愛他的主人:「不要傻站著,快變回來吧!我聽不懂獸語。」

布勒搖搖頭,喉嚨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這讓克魯有些憋悶:「什麽意思,你不會是變不回來了吧?」

結果,布勒在費力的用爪子劃拉地板老半天後,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

這個房間中,有一種從通風口中釋放出的特殊元素。獸人們不知不覺中,就會受到影響,無法化形。更嚴重的,就是時間就一些後,像小暴龍那樣陷入昏迷。這應該也是蟲子們非常放心這邊,就算監控器破損也沒有太緊張,來到這裏後很容易就相信了克魯說辭的真真原因。

「好的,我會在計時器響起後的第一時間按下這個按鈕。」克魯決定不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而且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好一些。

布勒伸出舌頭,再給他了一次口水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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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獸人們紛紛對此表示了不滿,因為明明都是來出任務救援俘虜的,為毛頭頭就可以有肉湯喝呢?他們也很想舔兩口的說……好吧!只是想想而已,看看布勒那刀疤臉上雙眼目露兇光的模樣,誰還有膽真靠過來分一杯羹呢?!

「你們快走吧!」克魯瞅了瞅那些虎視眈眈的猛獸們,吞了吞口水,抹了抹臉,揮爪強制告別布勒。

背負著一頭暈厥的花豹,布勒依依不舍地帶領其餘獸人兵士離開。

他們走後,克魯也沒有閑著。根據約定的時間,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要安置好炸彈引爆點還是挺麻煩的。一則是這邊燈光昏暗,再來便是時間緊迫,他對獸人的設備也不熟悉……為了避免引爆時損人不利己,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的汗水滴落到地板上,有幾次險些打濕好不容易安置好的炸藥。

嘀嘀嘀──

還剩五分锺的倒計時開始了,克魯還差最後兩個炸藥沒有安置。算算時間,如果他不檢查一遍,極有可能前功盡棄……於是,他咬咬牙,決定放棄這兩個引爆點的炸藥安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其餘全部引爆點爆炸之後,這個船艙的底部仍然會掉落下去。

只是到時候,也許不會是垂直的墜落,而是傾斜滑下……實在不行,他只有盡量護住韋安,将其往安全的地方拖拽了。當然,前提是自己并沒有因為缺氧而翹掉。看看就像是熟睡著的小暴龍,克魯決定趴在他腦袋旁邊,盯著計時器準備著按下引爆按鈕。

時間只剩下幾十秒,但是,在這一刻,克魯的感覺幾乎有幾個世紀那麽長。作家的話:好久沒更了啊啊啊……抱歉抱歉,為了不爛尾,我只有盡量慢慢找感覺了……謝謝大家的禮物和投票啊,我會繼續加油的!

(10鮮幣)60.營救了(總受)

嘀──

計時器發出提示音讓克魯渾身一顫。

腦子裏一瞬間的空白過後,他第一時間伸出手按下了不遠處的引爆器。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克魯的腦子裏呈現了短時間的真空。他甚至遺忘了布勒交代的注意事項,忘記了第一時間按下呼吸器,也忘記了要避開爆炸點。接下來的時間,胳膊傳來的刺痛感喚回了他的神智。

克魯趕緊伸出手,拖拽仍然人事不省的韋安。

巨龍皮膚微涼,在下墜的情況下甚至讓人感受不到重量。不過對於克魯這種從未進行過任何體能訓練的人來說,還是有些費力的。他必須一面盡量避開船艙碎片的沖擊,一面把韋安往下拖拽。

完全進入真空之後,所有的動作都需要有支點,而且運動方向并不能完全與有引力的星球相媲美。

爆炸的沖擊力只能應付片刻,随後的一切都需要克魯自己來。

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氧氣還在告急。克魯感覺到身上略大的衣服有些潤濕了,這是不久前布勒他們想辦法給他套上的。備用軍服,自帶氧氣裝置,不過只能支撐訓練有素的獸人呼吸一個小時左右。對於克魯來說,也許只夠得上半個多小時。

看著呼吸罩上氧氣供給刻度的速降,克魯特費力的拖拽韋安,顧不上著力點是對方的鼻孔。

布勒的飛行技術很好。

他過去與蟲族作戰時,有過急速追蹤四天的記錄。

這是獸人軍隊中從未突破過的記錄。

因為蟲子們個體較為輕巧,所以普通戰艦都制造的較為小巧,更傾向於速度型的飛行。如果拿游戲職業來做比較的話,獸人基本上都屬於近戰型角色,而蟲子們就是刺客一類的速度型選手。

一般情況下,獸人們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擊落蟲子的飛船,基本就只能遠遠的發射幾個追蹤導彈用以洩憤了。或者是躲,因為蟲子很可能飛竄著從另外角落又沖出來,進行側面甚至背面地偷襲。

只有布勒,在最快的蟲族飛船面前,也能夠緊追不舍。

除了他能夠大膽的抛下備用物資,一路邊搶邊追以外,沒人可以做到。所有曾與他并肩作戰過的獸人們,都能記得這位退役軍官在飛行時淡定彙報的表情。就算是在現代,也被飛行學院作為「飛行心理課」的指導性教材錄影反複播放過。

所以,當他在飛行沒多久後,露出緊張表情來時,為他導航的獸人臉都綠了。

是不是蟲族派出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親?為毛你駕駛個接應飛船都開始露怯啊?這讓一旁觀戰中的軍校學生們會怎麽想啊摔?!

事實上,當然是因為關心則亂。

從未在飛行上出過纰漏的布勒,很擔心克魯的安危。雖然從他的立場上來看,近衛隊隊長更應該守護龍族中的皇室成員韋安。但是情感是最無法掌控的東西,布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在腦中描繪了如果氧氣不足,或者是引爆過程出現任何狀況……之類的問題,克魯會如何。

他加快了飛行,冒著引爆後可能被波及的風險,第一時間趕到蟲族軍艦的下方。他的定位很精準,當約定時間到達後,引爆确實是在他駕駛的小型飛船頭頂。只需要他打開接引倉,對方應該就可以輕松掉落進來。

唯一的問題還是在,克魯并未受過專業訓練。他根本沒辦法在最快時間內調整狀态,從爆炸的影響中恢複。而且,他也不能準确的拖拽上人事不省的韋安往下墜,在真空環境中,他甚至連方向都控制不住了。

深呼吸一口,布勒解開了安全帶:「我去幫忙,你來駕駛。」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某老虎,乖乖點頭。

雖然犬族總體戰鬥能力在虎族之下,但是布勒的單兵作戰能力,卻絕對在這只老虎之上。能力決定權利,這是獸族星系聯盟的所有人默認行為準則,這也是龍族能夠保持皇室身份一萬年不變的真正緣故。

布勒當然沒空思考這許多,他站起身後,用最快速度變身獸型,留給了老虎副駕一個潇灑背影。

克魯還在半空中,和氧氣以及韋安搏鬥。

所剩不多的氧氣量,讓他不敢太急促的呼吸。而體形龐大的韋安,「飄」在半空的模樣,使他更無法掌控接下來的行動。就算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接應飛船,克魯也沒辦法精準的把自己和韋安「塞」進去。

布勒不止一百萬次慶幸,自己做出了親自來接應地決定。

特別是當他從船艙躍起,第一時間接住克魯後,看到對方的氧氣供給裝置上正在顯示的存儲量為7.53%。他把對方抱進懷裏,取下自己呼吸器,塞到其口中。在看到對方有些過於泛紅的臉色恢複正常後,這才開始往下拖拽。

這一系列動作,他做出來,不過是一兩分锺的時間。

接下來,克魯癱倒在飛船地板上,見證著只有宇宙真空情況下才能出現的奇景──一只大黑狗,咬著巨龍尾巴,将其輕松拖拽前進。

當船艙門合起來的剎那,克魯大呼了一口氣,并感覺到有一股水流從眼眶中滾出。

與此同時,駕駛者确定三人都沒有問題後,這艘接應的小飛船迅速往回飛馳。

蟲子們早已經發現了主艦被爆破的情況。如果不是他們還需要分心去應付獸族的進攻,克魯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麽輕松的逃脫。不過,在布勒發現克魯胳膊上的傷口後,原本松懈下來的身體,再度變得緊繃:「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

「啊?」這時候,克魯才發現,胳膊疼得根本無法擡舉。

「這裏面有蟲族的細菌。」布勒皺緊了眉頭,幫他做了一點簡單的處理。雖然成功止血,但是他的表情告訴克魯,這事還沒完。

「所以……我的身體會變成蟲子嗎?」克魯第一時間想起了當初看過的恐怖科幻預告片。他盯著自己的胳膊,幻想著裏頭爬出蟲子的景象,然後渾身雞皮疙瘩齊齊起身向他致敬。作家的話:似乎緊繃度不夠……嘤嘤,還有木有人關注這篇文啊(淚

(10鮮幣)61.被傳染(總受)

「不會。」歪了歪頭,布勒臉上難得地出現迷茫表情。如果忽視那條長長的刀疤,絕對可以将這種表情歸為呆萌一類。

「那就好……」克魯大大松了口氣,結果布勒補了一句:「就是有可能會讓獸人感染一些變異細菌,導致大面積的傳染病。」

這種情況還能用「就是」兩個字來形容嗎?

克魯臉色黑了白,白了黑,好容易才緩過勁來:「可不可以解決?」

「也許會讓你服用一些藥物。」布勒眉頭皺得很緊。因為服藥的過程很痛苦,就算是獸人兵士也會覺得不好受,更何況是克魯這樣的孱弱雌性。

不過克魯沒有感覺到布勒的擔憂,因為他的注意力都被一旁恢複身形的韋安吸引了過去。小暴龍再度變成了人形,光溜溜的躺在地板上,嘴巴上紅紅的,就像是吸過血的妖怪。或者說,是灌了一肚子番茄汁的餓鬼。

布勒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比起克魯的單純好奇來說,他的表情可以稱得上震驚無比了。

蟲族對敵獸族時,非常喜歡用下三濫招數。精神控制藥劑就是其中之一。無法恢複為人形的獸人,時間久了之後,往往會出現一些狂躁的情況。這種事,每每是戰事後獸族首要必須面對的問題。

現在竟然不藥而愈了!

布勒都不曉得應該如果描述自己當下的心情。

過去他有過一個配合極好的搭檔,可是因為蟲子們惡心的毒藥,讓其成為了狂暴的獅子。一個連自己人都要傷害的戰士,根本沒辦法再次站在戰場上。所以,布勒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搭檔被送往療養院。

說是療養院,其實那裏幾乎等同於人類的「馴獸園」。只不過待遇要稍微好一些,管飽,不規定什麽練習動作,旁的卻與野獸并無不同。

「那似乎是你的血。」布勒收回思緒後,下意識的就低喃了這麽句話。

「也許是爆炸後,我揮舞胳膊時,不小心把血弄到了韋安嘴裏。」克魯的答案并無特別,可布勒回應的表情,卻「精彩」極了。若是硬要用一個事物來形容,克魯只能将其比喻成「打翻的調色盤」。

「你的血,有特別的能力。」布勒臉上的傷疤,在這一刻,似乎顯有幾分猙獰。

直到克魯再次見到獸族「女王」陛下,這才明白這個表情的意思。

「你是說,我的血,可以克制蟲子們的那些藥劑?全部?」克魯覺得自己有點像是《西游記》裏頭的唐僧,特別是在他看到一旁的那堆獸人們,露出的「垂涎」表情後。

「是不是全部不知道,不過,根據抽樣得出的結果,大部分都能夠克制。」索恩的表情,當然沒有那麽恐怖,卻也一點兒稱不上喜悅。

這讓克魯十分迷惑。

能夠克制蟲族的藥劑,不應該是獸人們的希望嗎?可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并不那麽圓滿。

他猶豫了一番後,仍是問出了心頭的這個疑問。

索恩與各族獸人代表們交換了個眼神後,這才悠悠然告訴他:「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雌性的血液抑制了蟲族藥劑,獸人們可以再不受蟲子的影響。可是,事實證明,那些雌性都是被母蟲感染了的……他們會在不久之後變得不太一樣。」

「變成蟲子?」克魯沒話好說了,他最擔心的情況,似乎注定要發生在他的身上。

「也不是……不過也差不多。」索恩的這句話,讓克魯心裏頭來了個空中轉體360°。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克魯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麽」。

「阻攔了蟲族藥劑的供血者,最後成為了獸人們的主宰。而他本人,也會漸漸成為蟲族的命令中轉站。」換句話說,一群獸人聽這個雌性的,而這個雌性則聽蟲子們的。

這是蟲子們的有一種陰謀。

「那……意思是,我的血液其實是被某種未知病毒感染了?可以治好嗎?」克魯僅剩下一點兒希望。雖然獸族并不是他的母族,作為一個外來者,他根本不需要獻上忠誠。可是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偏向這些家夥,也許是當初平民區生活所帶來的影響。他不願意控制獸人,擁軍自立,也不願意成為蟲子們的傀儡。

「不知道。」索恩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克魯的心頓時跌入谷底。

「那……讓我一個人呆著可不可以?我的血液只要不給獸人服用,一切都沒問題吧?」克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可是……已經有獸人服用過了。」索恩招招手,一個高壯的獸人,拉過來一個巨型光屏。其中播放著的,正是韋安現在不斷叫喚著要見見克魯,讓人放他出去的場景。據說這是病毒開始蔓延的第一波反映,就像是寵物必須見到主人那樣,獸人們忍受不了離開供血者的情況。

更悲劇的是,只要有一個獸人服用了這種血液,別的獸人似乎就像有感應那樣,蠢蠢欲動的想要試上一試……除非是克魯不存在了,否則,韋安就會把這種奇怪情緒傳達給別人。也許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讓克魯徹底消失。

克魯沒想到,自己以為的老鄉重逢,徹底被獸人皇族的會議所取代。

他作為始作俑者,成為了第一個參與的非獸族皇室成員。

他的血液控制了一個傑出的龍族領袖,如果他不是個珍貴的雌性,所有人都會投票同意将他人道毀滅。

現在的情況是,大部分獸族代表都同意了,只有兩位龍族族長和前女王投了反對票。

不曉得獸人們的規矩,是少數服從多數,還是所有人都服從皇權?克魯有些迷茫的看著會場上交頭接耳的衆人。他看著那些個晃悠著的獸耳,以及看起來是人類的兩個龍族族長,心頭第一次産生出「如果在這種非我族類的地方生活,不如歸去」的念頭。

可是,死不死,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他必須等待最終審判,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公平的審判。作家的話:克魯要悲劇了……QAQ……我覺得我好木有靈感啊啊啊啊……

(9鮮幣)62.陪著你(總受)

克魯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沈默。

比起當初被人從地球「捉」出來,現在的他更冷然的看待一切。當然他并不是看破了紅塵,看破了生死。對於生存的追求,那是深藏在他靈魂之中的。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去死,不管這些獸人們對他會動用什麽樣的懲罰。

他腦子裏甚至有一瞬間閃過某個念頭,如果迫不得已,他寧願站到蟲族那一頭去。

「所以……克魯你需要接受懲罰,去孵化室照顧未出生的孩子們,你願意麽?」索恩的話,有些沒頭沒腦。當然這是因為克魯一直在走神,所以并不能完全理解。為什麽會把一個不安全因素放到「孵化室」去?克魯搞不懂。他所學習的一些粗淺獸族知識裏,并沒有涉及到這一塊。不過既然是去照顧小孩,他至少不用去死,這一點克魯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我願意。」挺直背脊,克魯毫不猶豫地回答。

以康多爾為首的某些人,大大松了口氣。

另一頭,那些面帶不滿的各族獸人族長們,卻齊齊露出了「狡猾的家夥」、「就知道鑽空子」、「看看你能做出點兒什麽」之類的表情來。但是總體來說,比之前那種「恨不能把他給剁成渣渣埋進垃圾堆裏」的表情,現在已算是非常友善了。

布勒從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走過來,用獸型,親昵地蹭了蹭克魯的面頰。

這是示好的意思嗎?克魯不太确定地擡手,輕輕摸了摸對方的下巴。

嗚嚕嚕──

巨大的黑犬從喉嚨中發出聲音,似乎在表示,跟我走。

克魯掃了眼在場別的獸人,發現他們都沒有吭氣,像是在默許布勒帶走他的行為。只有索恩,坐在最正中的座位上,雙手緊握著扶手,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擔憂。另外兩位與他交情頗深的龍族族長,則是一幅於心不忍的模樣別過了頭去。

看起來,布勒将會帶他去一個不太安全的地方。

克魯咧了咧嘴,擠出抹不算笑容的微笑來:「各位再見。」

沒有人回應。

特別是因為韋安被看護性關押後重登火龍族族長寶座的思維克,更是連大氣都沒出一口,一直屏住呼吸,聽著他腳步的漸漸遠離。

一路扶著布勒肩胛,克魯來到了一處傳送艙。

過去他見過有別的獸人進入這類艙室,據說被傳送的地方都屬於機密,難得的他一個外來人也能夠見識到所謂「機密」了。克魯忍不住又冷笑了下,片刻後,一片軟乎乎濕漉漉的舌頭就舔了過來。

如果是不久前,他一定會嫌棄這獸人的不衛生。

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下,知道他幾乎等於是蟲族病菌攜帶體的時候,對方還敢於和他親密接觸……克魯只能用感動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雙手抱住布勒脖子,克魯埋首在他肩胛的柔軟毛發中,深吸了好幾口氣:「大黑,如果我有什麽不對勁,你就跑遠一點,再也不要靠近。」話音剛落,一股巨大沖擊力就襲了過來。若不是在窄小船艙中,克魯毫不懷疑,他會被第二次「全壘打」。

「我不會離開,我已經是你的……坐騎獸了。你不可以抛下我。」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不經意間透露了布勒的緊張。

克魯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的,卻在看到對方滿身傷口的裸體後,閉上了嘴。

原來這是布勒這麽長時間一直保持獸型的真正原因。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蟲子們控制住。」克魯想要推開對方的擁抱,雖然此刻自己并沒有流血,但是他還是擔心,那個該死的病菌感染這個善良的獸人。不過在對方湊過來,親吻他時,克魯卻沒辦法抗拒得了。

有時候,渴望親吻更多的是源自心靈深處,并非生理需求。

咳咳──好吧,也許有時候兩者兼備。

克魯探手去握住了某根硬挺,那玩意兒抵在他屁股下頭,實在是有些無法忽視:「不可以……」

急促喘息的布勒,頭頂一雙黑色耳朵耷拉下來,顯得特別失望。

「我不是想拒絕,只是怕這樣……也會傳染。」克魯難得不好意思起來。這時候如果和對方滾床單,似乎有種用身體來感激的意思?可是他剛剛也有了幾分情動,甚至并不是來自身體裏的那個奇怪藥劑地控制。

黑色犬耳瞬間滿狀态複活,立在那張禁欲系的刀疤臉上,竟然讓人生出幾分奇妙的呆萌感。

克魯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住了其中一邊。

「我不怕。」布勒配合的低下頭,方便他的揉捏。

克魯眼眶酸澀,視線有些模糊:「就算你不怕,也不至於想要當衆表演吧?」

難得的,聽完這番話之後,禁欲系的裸男臉紅了個透。看樣子,這位剛剛還全心全意想要表态的忠犬,總算想起了此刻兩人身處的地方,以及克魯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監視衣食住行的問題。

看到變回為大黑犬後,尾巴和耳朵都耷拉著,有些沒精神的家夥,克魯鬼使神差給補了句:「如果你很想要,我用……別的方法幫你,好不好?」

別的方法?瞬間激靈了的巨犬,再次撲過來,好一陣口水洗臉。

克魯有些黑線的躺在傳送艙地板上,感受著那根大得誇張的玩意兒,繼續抵在他身上……他說別的方法,并不是表示可以接受人獸好嗎?越舔越往下的色狗!你夠了!請拿出你當年對雌性冷眼相待的傲嬌狀态來!拜托……

(9鮮幣)63.機密點(總受)

好在大黑犬的節操還沒有碎成渣。

在一陣蹭蹭舔舔啃啃……之後,他還是放過了克魯。

如果不去看守在傳送艙外頭兩個士兵的臉色的話,克魯會覺得,剛剛那一段完全是他的臆想。至少從布勒那渾身上下黑毛都不亂動一根的狀态來看,近衛隊隊長的威嚴還有被保存到。

「請。」頭頂著獅子耳朵的軍官,從不遠處趕來。

一身白色的軍服,讓人很容易猜出他的職位。在克魯剛剛來到萊爾維克星系時,有很長時間都在與這樣打扮的獸人相處。他們是醫者,也是具有聰明頭腦的研究員。現在出現在這裏,可見他要去的地方絕不僅僅是「育兒所」那麽簡單。

步行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後,克魯與布勒被帶到了一個橢圓形建築中。

這是寬闊草叢中的其中一個。如果從高空中俯瞰下來,這就像是一只不負責任的雞媽媽,随地産下的一堆雞蛋。甚至連顏色都有些相似。難道獸人們把幼獸的孵化地修建成這樣,就是為了沾雞蛋那容易孵化的光?

不得不說,克魯正因為思維簡單,還真就猜中了部分重點。當初主持修建這裏的獸人,正是參考了某種生物的幼崽孵化環境,那玩意兒和地球上的雞……有許多相似之處。

克魯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先有蛋還是先有雞。

前方的獸人軍官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思緒一樣,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盯著他看了又看。就在克魯以為,對方會就這麽繼續耗時間直到天黑時,獅子軍官開口了:「進去後,注意腳下。」

然後,橢圓形的建築,莫名開了一個口,一個看起來像是半透明的缺口。

克魯別無選擇的跟了進去,幸好布勒一直都在他身邊。

因為之前獅子軍官的提醒,他有很小心的踮起腳來,一點點挪動步子。可是,地面上很平整,踏腳之處都沒有任何起伏,感覺上不像是需要注意的樣子。難道說有什麽特別的障礙物?克魯抱著小心翼翼的心情,幾乎是一步一頓地關注著腳下。

結果,直到完全進入到建築物的正中央,他也沒踩到任何不該踩的東西。

好吧……他并沒有失望的意思,畢竟現在他還等於是戴罪立功不是嗎?雖然究竟他需要來做什麽,他根本就沒有弄明白。不過因為從接受審判到現在,他都沒有受到過苛待,所以克魯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了下來。

放松得幾乎要睡著了的他,強忍住打呵欠的欲望,詢問獅子軍官:「我需要做什麽?」

「噓──你聽……」如果這是在一出愛情劇中,獅子軍官的這個表情,可以配得上是最佳女主角……不過貌似這會兒是科幻劇。而且這家夥還一臉緊繃,渾身肌肉糾結,當好萊塢最大戰争場面的男主角都不錯用。這樣的表情,實在就違和感強了不止那麽一點半點。

忽視掉胃部的不适,克魯側耳聆聽。

咚咚──咚咚──

感覺上就像是心跳,而且還是此起彼伏的那種。

別告訴他,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蛋形建築,而根本就是一粒蛋?!

或許是克魯的緊張表情取悅了獅子軍官。

「你要密切關注這個聲音,争取早日讓它們成為現實。」軍官耐著性子解說了一下。雖然從克魯的角度來說,這樣的解說,實在是約等於無。就連布勒,也沒有聽明白其中真正意義。這一點,從黑犬面色僵硬,渾身肌肉緊繃上足以瞧出端倪。

「我們所處的位置……不會是在誰肚子裏吧?」克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獅子軍官有一瞬間臉色陡變,克魯還以為自己猜對了:「你當飼料太了老點。」

老?!

克魯眯了眯眼,默默詛咒,這家夥一輩子打光棍,永遠得不到雌性的親睐:「那麽我的工作到底是什麽?」

「工作?」獅子軍官臉色恢複了如常,交代的話也恢複了無邏輯,「你只需要在這裏照顧為孵化的幼崽,協助他們孵化。」如果不是他說最後那句話時,他的臉上呈現出片刻溫柔,克魯肯定會誤以為是個冷漠的研究員。

「我還是不明白,我應該做些什麽。」克魯嘗試著和無邏輯的人溝通。

「我也不知道。」獅子軍官的回答,打敗了他。直到這家夥晃悠著半圓耳朵離開,克魯仍然無法從這樣一種交流結果中緩過勁來。還是布勒好一陣舔,才讓他再度打起了精神:「大黑,是不是你現在開始都需要保持獸型?」

黑犬點點頭,伸出爪子來,摸了摸克魯的腦門。

這種被「寵物」反摸了的感覺,讓他感覺有些好笑:「那你可以向上次飛船上那樣,告訴我,到底應該做什麽嗎?」跟前的黑色大腦袋使勁搖了搖,似乎怕他不明白。大爪子還刻意擺在克魯面前,來回擺動了好幾下。

「是不可以,還是不知道?」克魯反倒是被搞糊塗了。

黑犬蹲坐了下來,重重點了點頭。他的大爪子一只比了比地板,然後兩只一起并在一起。克魯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不可以在這裏刻劃,也不曉得我應該做什麽,是不是?」

黑犬再次點頭,克魯又發現,自從進入這裏之後,對方就沒有叫喚過。

有什麽,是會被驚到的?是不是在地板上?克魯決定好好找一找。

(11鮮幣)64.新夥伴(總受)

從地板到天花板,克魯把這個橢圓形的建築內部能夠觸碰到的地方,摸索了個遍。

沒有,什麽都沒有。

克魯很奇怪這裏的一切,因為他依稀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是到孵化室照顧「孩子們」,直到他們孵化。雖然這裏上上下下,幾乎都沒有那些需要他照顧的對象。不過獸人世界并不是他能夠完全理解的,也許這裏有什麽他不知曉的秘密。

想到這兒,克魯調整了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候,之前的獅子軍官所說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克魯赫然發現,這聽起來有點像是心跳。不過自己又不在別人肚子裏,也沒有佩戴聽診器,怎麽也不可能清晰聽到布勒的心跳吧?或者這就是那些「孩子們」的?

克魯想到了獅子軍官所說的話,讓它們早日成為現實。

也就是說,現在他聽到的,就像是某種期待?對於生存的期待!

克魯心頭突然泛起了些許柔軟。

貧民區的流浪狗也曾産下過狗崽,那時候,他曾經感受過生命的光臨。可惜好多都夭折了,雖然生存下來的那兩只小狗,最終成長為了高大強壯的家夥。不過克魯還是很難過,關於那些流逝的生命。

就算是看到人類死亡,克魯都不見得有這麽傷心。

他甚至還能夠清晰憶起,小狗狗們耷拉了耳朵,奄奄一息嗚咽的場景。它們什麽都沒做錯過,卻因為弱肉強食而必須離開世界。可是人類卻肆無忌憚的破壞著,它們試圖停留的世界,那個千瘡百孔最後完全消失的星球。

有些鼻酸的克魯,摸了摸布勒探過來的大腦袋,坐到了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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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