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集合完畢,衆人陸陸續續上了小巴。
早上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顧盼心情還是很好的,沈絡也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氣氛歡樂愉快。
小巴往前開,顧盼單手撐着下巴,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也同時看到了男人倒映在車窗上的俊臉。
陸隽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上去懶散冷淡,眼眸卻還是有些紅。
顧盼無意識地皺了皺眉。
心想,是不是半年前二哥給她的防狼噴霧太厲害,給陸隽噴出了什麽後遺症,以至于之後他情緒一激動,眼眸就開始泛起血絲。
也不知道陸隽後來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顧盼還在胡思亂想,坐在身旁的陸隽便朝她靠了過來,結實有力的手臂挨着她纖細的手。
陸隽垂眸看她,鏡片後狹長的桃花眼微彎,喉嚨裏發出一聲笑:“偷看我?”
“是啊。”
顧盼沒有回頭,依舊懶洋洋地看着窗外。
“我在看你這少爺脾氣要發到什麽時候,出來玩還要冷着一張臉,難怪其他女嘉賓都不喜歡你。”
陸隽盯着她的側顏不語。
下一秒,他長臂一伸,摟住她的細腰,微微躬身,下颌抵着她的肩膀。
顧盼皺眉,側眸瞪他:“你幹嘛?”
紅唇擦過他的臉頰,獨屬于她的香味竄入鼻尖。
陸隽眸色瞬間暗了些,喉結緩慢地滾動一下。
“沒發脾氣,”他低沉喑啞的嗓音裏,帶着幾分勾人的笑意,“你喜歡我笑?”
他揚起了唇,眼眸閃着細碎的光芒,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帶着漫不經心以及疏離,只餘有些無可奈何的溫柔。
這張臉真的太有迷惑性了,尤其是當他刻意放下身段讨好你時,格外有殺傷力。
顧盼的後脊一僵。
但僅僅只是一眨眼,她便又放松下來。
幾秒後。
顧盼微微後往靠了下,拉開兩人的距離,淡淡道:“我要是對一個人有意,那麽他笑或不笑,我都喜歡。”
陸隽抿緊薄唇,手臂收緊。
他知道,顧盼是在告訴他,她早就不喜歡他了。
讓他別白費心機。
以前他只要對顧盼笑,顧盼便會心動得難以自抑,現在就算他抱着她,或是之後更進一步的觸碰她,極盡索取,她也不會淪陷。
陸隽摟着她細腰的手臂越收越緊,顧盼起初掙紮了一下,發現掙不開,索性偏過頭,繼續看向窗外,任由他抱。
顧盼的身子很軟,也很溫暖,陸隽貪婪地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熟悉好聞的香味,心卻一陣陣發冷。
小巴在紅燈前停了下來,陸隽跟着低下頭去,整張臉埋進她的脖頸之間,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的音量,低聲說:“盼盼……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顧盼眼睫輕眨兩下,沒有說話。
也沒有任何動作。
小巴在市區內走走停停,車廂內其他嘉賓也都有說有笑,坐在他們另一側的盛慕青見狀,愣怔片刻,随後擡手撞了撞身旁的祁骁,比了比顧盼他們,笑眼彎彎地說:“祁骁哥你看,陸總抱着顧盼,她也沒把人推開,你說他們是不是真有機會破鏡重圓?”
祁骁沒吭聲,被長睫遮擋住的狹長鳳眸,卻逐漸變得陰沉。
昨天下午,顧盼從陸隽房裏出來時,剛好被祁骁撞見,顧盼雖然什麽都沒說,他也沒問,卻能從她的神色得知,她不是被強迫的。
顧盼是自願進陸隽的房間。
後來,祁骁給顧盼遞了心動便利貼,兩人相約晚上在華悅酒店附近的酒吧碰面。
當時陸隽在睡覺,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其他嘉賓們都很清楚。
心動便利貼的約會是不能拒絕的,兩人約會時也有攝像師跟拍,顧盼如時赴約,但是到了酒吧,她只喝果汁不喝酒。
祁骁還記得,昨晚兩人在酒吧,雖然相談甚歡,然而就算跳舞時,祁骁的手曾經一度攬上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兩人一下舞池之後,顧盼卻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祁骁原本以為,是因為上次他唐突地提出了官宣的要求,所以兩人回到卡座時,他試探着想牽顧盼的手,她才會下意識避開。
但是……
祁骁擡眸,瞥了眼依舊抱着顧盼不放的男人,目光漸冷。
顧盼對陸隽的态度,似乎的确比之前還要寬容許多。
約莫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小巴終于緩緩抵達了目的地,因為是暑假的關系,搭乘熱氣球的游客很多,就算是節目組早就事先打過招呼,嘉賓們依舊得乖乖排隊。
烈日當空,穿着長衫長褲的陸隽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他手上還撐了一把傘遮陽,其他排隊的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他。
陸隽倒是沒有任何不自在,另一只大手攬在顧盼肩上,宣示主權意味濃厚。
尤其是排在他們前面的祁骁,偶爾回過頭來想跟顧盼聊天時,陸隽攬着她的大手還會明顯收緊。
顧盼挑眉瞅他,表情很是無語:“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好幼稚。”
陸隽眼眸往下,深深看着她,他剛好背對着陽光,高大的影子将她完全籠罩住,周邊人聲鼎沸,這一刻,陸隽耳裏卻只有她的聲音,他輕笑:“那你喜歡幼稚一點的我,還是成熟冷靜的我?”
這是一道陷阱題,顧盼抿唇,沒有回答。
屏幕前的觀衆,則已經被陸隽連日來的騷操作,震驚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高嶺之花被馴服之後的模樣嗎?】
【其實他只要不跟顧盼說話,還是禁欲感滿滿的,在其他女嘉賓面前尤其高冷,但是一旦遇到顧盼就……】
【他真的是那個一回國就蕩平障礙,風風火火坐上陸氏掌門人之位,還将當年羞辱過他的人都整得生不如死,心狠且城府深沉的陸大少嗎?】
【果然平日裏越是矜貴冷淡的男人,一旦開了竅,就越是不同凡響】
半個小時之後,終于輪到了顧盼跟陸隽這一組,攝像師很快就跟着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一起進到吊籃。
熱氣球緩緩升空,地上游客的身影越來越渺小,顧盼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砰砰,砰砰,砰砰。
熱氣球要噴火,夏天搭乘非常熱,陸隽額前的碎發已經明顯被汗水打濕,他看着她明顯亮起來的眼眸,唇角勾了下,大手再次攬上她的腰。
陸隽從後抱住她,微微俯身,性感的唇離她越來越近。
最後,他的薄唇貼着她的耳畔,低聲道:“盼盼,當年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啞。
震得人耳根酥酥癢癢。
顧盼握着吊籃邊緣的指尖驀地一縮,本來就随着熱氣球升空而飛快跳動的心髒,也跟着微微一顫。
她覺得自己居然有點被這個狗男人撩到了。
顧盼用力皺了下眉,垂眸俯瞰着已經變成螞蟻大小的人群,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事?”
她不記得了。
陸隽一愣,随後咽下喉嚨裏的苦澀。
他低頭,柔軟的唇瓣落在她的耳垂,輕輕吮吻了一下,嗓音微啞:“你剛升高一那年跟我說過,等你成年,可以在外面過夜,要跟我一起來海市搭熱氣球。”
然後晚上去古鎮放孔明燈。
顧盼想起來了。
當時她好像看了哪部偶像劇,劇裏的男主角帶着女主四處玩,還為她包下了整個古鎮放孔明燈,兩人在夜幕下擁吻,非常浪漫,所以她就跟陸隽說了類似的話。
當然那時她年紀還小,還沒想着要跟陸隽做什麽事,就是想跟他單獨旅行,像劇裏的男女主角一樣約會。
但是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顧盼早就忘了,而且當時陸隽根本沒什麽反應,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然後什麽都沒說。
當時顧盼以為自己那一點點小心思被他發現了,緊張得腦袋發空,後來就沒再提過。
【陸隽随口說來哄顧盼的吧?顧盼剛升高一那年,那不就七、八年前的事?這麽久的事誰還記得。】
【我靠,看顧盼的表情,陸隽說的好像是真的】
【這就是青梅竹馬嗎?啊啊啊這也太浪漫了】
【前面的集美醒醒,不是所有竹馬都這麽細心的】
顧盼抿唇,沒說話。
陸隽也沒吭聲。
只是安靜地垂着眼眸,凝望着她微微顫動的長睫毛與白皙無瑕的臉龐。
熱氣球完全升空之後,視野變得非常寬敞,遠方的山巒與城市,畫面美得像風景明信片。
沉默幾秒。
顧盼好笑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今天我們會來搭熱氣球,完全是節目組安排的。”
陸隽眼睫垂下,低眸看她:“原本自由行,我就打算帶你過來玩熱氣球的。”
“哦,”顧盼面不改色地說,“但這還是改變不了,來玩熱氣球是節目組決定的事實。”
“……”
陸隽差點将他跟PD之間的協議脫口而出。
海市那麽多地方可以玩,節目組為什麽偏偏選擇了路途遙遠的熱氣球?
當然是因為陸隽插手的關系。
但是攝像大哥還在,所有觀衆都在看,陸隽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說這種事。
花了錢、出了力,還不能說,太憋屈了。
陸隽胸口一陣郁悶,抿了抿唇,用力将顧盼摟得更緊。
“陸隽,你不熱嗎?”顧盼皺眉,不滿地掐了掐他手臂,“我快熱死了,趕緊放開我!”
她今天穿得雖然也很清涼,但是架不住站在火下烤,額間也冒起了細細密密的薄汗。
陸隽因為身體不舒服,體溫本來就比平常還要高,薄薄的襯衫,根本擋不住他胸膛傳來的溫度,顧盼後背像有火在燒一樣。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時胸膛起伏不休的震動。
男人身上的肌肉結實緊致且充滿爆發力,緊緊貼在後背,簡直像是在誘惑人一樣。
蹭得人心慌意亂。
發現陸隽沒有動作,顧盼再次低聲催促:“陸隽,再不放開,我就收回之前在醫院跟你說的那些話。”
陸隽抿緊唇,松開她。
而後,他後退一步,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像是身體還是非常疲憊、虛弱,他突然閉上眼楮,短暫地休息幾秒之後,才又站回她身旁。
大掌覆上她抓着吊籃邊緣的小手,緊緊握住。
顧盼側眸看他一眼,沒有掙開。
雖然陸隽知道,她只是因為節目的關系,提高了對他的容忍度,心髒依舊忍不住為之顫抖。
像是泡在蜜罐裏一樣,渾身冒起了幸福的小泡泡。
……如果顧盼是真的接受他就好了。
陸隽眸色轉為暗沉,心頭一會兒甜得發軟,一會兒苦得發澀,景色優美,他卻沒有心思欣賞,目光都在顧盼身上。
他實在太想、太想,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顧盼了。
每天都在想,要怎麽把她弄回身邊,重新看向自己。
眼裏也只有自己。
然而好像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依舊徒勞無功。
……
熱氣球不能坐太久,每組游客就只能搭乘三十分鐘。
嘉賓們下來之後,剛好是午飯時間,節目組載着他們前往餐廳用餐。
是一間日料餐廳。
巧巧下車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恨不得拿着節目組的手機立刻進行直播。
這種只接待熟客的會員制頂級餐廳,要不是她來參加戀綜,可能一輩子都吃不上一次。
巧巧用膝蓋想也知道,節目組再有錢也訂不到這種餐廳,而整個團隊裏這間餐廳會員卡的,大概也只有陸隽跟顧盼了。
而顧盼不可能插手節目組的安排,肯定是陸隽。
巧巧回頭看了眼陸隽,看到他一進包廂之後,就拿着菜單,俯身湊在顧盼耳邊低聲細語地說着什麽,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羨慕。
屏幕前的觀衆們也都在尖叫。
【節目組也太牛?流風這種地方都能扛着攝像機進去拍】
【不是節目組牛,是陸總牛,肯定是他托了關系,流風才會開放拍攝】
【陸總的人脈有這麽廣嗎?】
【我靠,剛剛查了一下才發現,流風就是陸氏集團的,原本是江城池家的,後來池家被陸隽整倒了,池家這顆最大的搖錢樹就到了陸隽手中】
【……牛逼】
顧盼當然不知道這些事,但是明嬈特別喜歡吃日料的關系,她也知道流風的等級在哪。
她看了眼陸隽,好笑道:“陸總,看來這次你為了進組,可是砸了不少錢。”
陸隽沉默片刻,輕聲道:“只要能把你追回來,傾家蕩産都可以。”
顧盼:“……”
陸隽的聲音其實已經刻意壓低,但是包廂裏,大家都坐在一塊,其他人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顧盼。
沈絡眨眨眼,笑容暧昧:“看不出來陸總這麽會甜言蜜語。”
祁骁不鹹不淡道:“師妹要小心,這種動不動就把甜言蜜語挂在嘴邊的男人最不可信。”
顧盼點頭,微微一笑:“我知道。”
陸隽下颚線條瞬間繃緊,擡眸,冷冷瞥了眼祁骁。
祁骁回以微笑。
陸隽擡手摸了下襯衫領口,眼眸微眯。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顧盼突然擡手碰了一下陸隽的臉頰,陸隽一愣,猛地轉頭看她,正想握住她的手,顧盼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沒發燒,還不錯,”顧盼嗓音淡淡,“但是等等吃完飯,還是得按時吃藥才行。”
陸隽身上的氣勢突然柔和下來,就連緊繃的下颔線條也變得溫柔。
“好。”
祁骁眼眸微沉,盯着顧盼若有所思。
原本吃完午飯,節目組還有其他安排,但是因為臨時改了行程,要前往古鎮的關系,在餐廳用餐與休息了兩個小時之後,其他人便又回到小巴上,進行其他簡單的小游戲。
節目組準備好道具,原本要讓他們玩狼人殺,但是陸隽吃完藥之後,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根本沒辦法玩,顧盼只好跟他交換座位,讓陸隽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
游戲進行的很順利,嘉賓們之間的爾虞我詐,觀衆們也看得很開心,只有陸隽一個人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皺地睡着覺。
陸隽病容蒼白,再加上長得好看,清冷禁欲,矜貴冷淡,偶爾鏡頭帶到他,會有一兩句“看起來真可憐”的彈幕飄過。
當然也有不少觀衆罵他“活該”。
因為藥效的關系,陸隽睡得很沉,就連小巴颠簸時,頻頻将他腦袋晃到了窗戶上,他都沒發現。
顧盼背對着他,也沒發現,倒是坐在兩人身後的劉希跟展延看到了。
劉希伸手,輕輕拍了顧盼一下,指向陸隽,低聲道:“陸總繼續這樣撞下去,會不會醒來就傻了?”
顧盼回頭一看,發現陸隽的确正不停地頭撞窗戶。
她抿了抿唇,伸手,把他腦袋扳回椅背上。
小巴平穩前進,陸隽睡得深沉,顧盼繼續進行游戲,沒多久,左肩猛地一沉。
陸隽的腦袋這次不磕窗戶,改來撞她了。
顧盼有一瞬的無語,只好再次将他移回原位。
但是很快的,陸隽的腦袋又開始撞窗戶了,于是顧盼不得不再次伸手。
小巴快樂的往前開,沒多久,顧盼肩上再次一沉。
坐在兩人身後的劉希跟展延,看到之後,想笑又不敢笑。
屏幕前的觀衆倒是全都在哈哈大笑。
【陸總睡着的時候其實還蠻可愛的】
【哈哈哈哈陸隽吃的到底是什麽藥,頭這樣撞來撞去都醒不來】
【顧盼想生氣又無奈的表情好可愛】
顧盼被陸隽弄得煩了,最後懶得推開他,任由他腦袋在肩上挨着。
陸隽是在顧盼肩上醒來的,剛醒來時,大腦還是懵的,還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顧盼的味道。
“盼盼,老婆……”
陸隽下意識伸手,将肖想已久的溫香軟玉抱進懷裏。
臉頰無意識地往下蹭,埋進溫柔之中。
嘴唇輕咬。
他的手背很快就被人用力地打了一下。
“醒了就給我起來。”
是顧盼的聲音。
聽起來有點生氣。
陸隽猛地掀開眼皮,坐直身。
他眨眨眼,呆呆的看着顧盼,清隽的臉龐寫滿茫然,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陸隽也的确還沒完全醒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特別乖巧。
純良無害。
其他嘉賓們跟觀衆們都沒看過陸隽這副模樣,表情都有些驚訝,彈幕都在說陸隽這張臉太有欺騙性。
顧盼臉色不太好看,仔細看,脖子跟耳根都浮着一層誘人的粉,陸隽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麽,桃花眼浮現深深的懊悔。
“老婆……”陸隽猛地噤聲,閉了閉眼,改口,“盼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睡得太沉,”他低聲說,“……還以為我們還在家裏。”
以為他們還沒離婚。
以為顧盼還是只屬于他一人。
只有他能獨占與肆意妄為。
顧盼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早就一個耳光甩過去了。
她看陸隽一眼,沒說話,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陸隽抿緊唇,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一顆心像是被人扔進熱鍋裏,煎煮熬烤。
他摘下金絲眼鏡,俯身,捂住臉。
胸膛起伏不休。
剛剛鏡頭沒有帶到陸隽跟顧盼,觀衆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顧盼突然叫醒陸隽,然後陸隽不停道歉,道完歉就一副陷入絕望的模樣。
【陸隽是身體不舒服嗎?額頭都冒冷汗了】
【對啊,他臉色好白啊,他到底生了什麽病?怎麽這兩天都看起來虛弱得要命,一副随時都有可能昏倒的模樣】
【不會是什麽絕症吧】
……
小巴抵達古鎮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景色很美。
嘉賓們陸續下車。
陸隽緊緊跟在顧盼身後。
他剛剛醒來之後,顧盼就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陸隽摸了根煙,咬在嘴唇,沒有點燃。
看着顧盼的眼眸有些紅。
跟在攝像大哥身後的簡助理,看到自家老板這副模樣,心中咋舌不已。
這還是那個在人前永遠游刃有餘,氣定神閑的陸總嗎?
這也他媽差太多了。
簡助理搖搖頭,剛感嘆完,就看到自家老板長腿突然一邁,大步上前,強硬地搶過老板娘的行李箱。
“盼盼,你要是生氣就打我,”陸隽看着她,“罵我也行,別不理我。”
顧盼的确是在生氣,但不是生陸隽的氣,而是自己的。
她的身體不知道是太敏感,還是太久沒有纾解,剛才陸隽那麽不經意地一碰,居然就有感覺了。
還不止是一點點。
特別強烈。
不對,陸隽這混蛋還咬了她一口。
肯定是因為他咬的關系。
想到這,顧盼更生氣了,踩着運動鞋,噠噠噠地往前走。
節目組幫嘉賓們安排住宿地點是客棧,兩人的房間就挨在一塊,顧盼推開門之後,拿回自己的行李箱就要關門。
陸隽壓住門板,擠了進去。
很快,砰地一聲,門被他關了起來。
顧盼把行李随便一放,轉頭看他:“你跟進來做什麽?”
聲音還是冷冰冰的,沒有之前的溫柔。
陸隽心提了起來。
松開行李,大步走到她面前,他俯身,微微提了一下西褲。
顧盼愣了一下,發現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又要下跪下之後,雙手用力扯起他的領口,修養極好的她,難得氣得破口大罵:“陸隽,你到底有什麽毛病,為什麽動不動就要跟我下跪?!”
陸隽僵了下。
他抿着唇,可疑地沉默幾秒,才微微偏過頭,避開她的目光說:“江慎教我的,他說要是你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我,直接跪就對了。”
顧盼:“……”
江慎有什麽毛病?
為什麽教陸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是,重點是,陸隽為什麽要聽江慎這個單身狗的話?
作者有話說:
我真的會被病急亂投醫的陸狗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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