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風蕭蕭兮易水寒

“姑娘,為何我們要提前出發呢?不是定的卯時三刻麽?”春纖有些不明白,北靜王爺昨晚不是派人來說了,讓自家姑娘于卯時三刻至十裏亭會合,再一起前往災區的嗎?怎麽現在才寅時不到,自家姑娘便匆匆起來,便要出發了呢?

雪雁聽了,不由得笑道:“春纖,你平日裏也精明得不讓那琏二奶奶,怎麽今兒個反傻了?那北靜王爺饒是再怎麽不願應酬,此次前往災區抗赈救災,這般大的事情,皇上勢必會攜官員相送,姑娘自離了賈府,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賈家的人哪一刻放棄要找到姑娘的?若是和北靜王爺一道走,到時若被人認出來,報之于賈府,姑娘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費了?”

春纖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道:“可是我混了,我說呢,姑娘最近好容易能睡個安穩覺,怎麽便就這般早就起來了?”

雪鳶聽了,只笑道:“你這話,怕是說你自己才對罷?姑娘哪回不是早早的就起床了,只你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呢?”衆人聽了,也都笑了起來。

春纖聞言,登時羞紅了一張臉,只嘴裏卻是不服氣道:“那又如何?難道你們不知道,睡眠有助于美容的嗎?”

夏華聽了,只指着春纖笑道:“好個不知臊的小蹄子兒,自己偷懶兒,反倒是占了理兒了。”言罷,又笑着拉過雪鷹和冬悅,道:“瞧瞧,這兩個,哪個不比你勤快,又哪個不比你美呢?”

雪鷹見夏華打趣自己,只啐了夏華一口,道:“你怎麽就不說自己呢,反倒把送到風口上擋着。”冬悅略有些清冷的臉上亦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紅暈,只盯着夏華看着,卻是一個字也不說。

夏華被冬悅盯得渾身發毛,正欲說話時,卻聽黛玉道:“你們幾個可不要玩鬧了,快些個收拾了,義父早命管家伯伯将馬車備好,油叔、子任哥哥還有子炎哥哥都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呢。”

雪雁等人聽了,忙各自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便自跟着黛玉一起來到英親王府的後門,果見林油、林成以及林焱已經等在了那裏。林油待黛玉等人上了馬車,方自和林成以及林焱一起上了馬,而趕車的卻是林家的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亦是林義的左右手墨風和墨雨。

馬車從外面看着小巧,只內裏的地步卻是極大的,而且也安排的極舒适,還有一個桌子,卻是拿來吃飯用的,畢竟要救濟災民的話卻是片刻遲緩不得,一日三餐怕是要在馬車上解決的,不過好在華嚴子讓人在車上裝了許多幹糧,還有一些風幹的臘肉香腸并一些水果,所以也不怕餓了肚子。

“姑娘,怎麽這次去救濟災民,卻是怎麽連翼宿公子都來了呢?”秋爽有些奇怪,要知道林焱負責的可是殺手這一塊,除非是七星閣傳訊給他,說黛玉有危險,否則林焱一般是不會出現的。

黛玉聽說,因想起自己之前從靈雲谷回返玉竹山莊時遇刺一事,林成亦曾跟林焱提起過,所以這次林焱這次才會親自保護自己前往災區罷,畢竟林焱的責任心在二十八宿之中是最強的。

見黛玉不說話,秋爽便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心中暗暗多了一個心眼,畢竟黛玉自離開賈府,雖說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卻難保走漏了消息的,不然當初黛玉又豈會遇見刺客?

而另一邊,北靜王水溶因為在十裏亭久候黛玉不至,心中不覺暗暗奇怪,畢竟他與黛玉雖不及玉晚樓和諸葛瑾瑜一般相交甚深,卻也是自認為了解黛玉的,他認為黛玉并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

正這般想着,他派出去探聽消息的小厮卻是已經回來報道:“回王爺的話,奴才已經去英親王府詢問過了,說林姑娘早在寅時不到便自出發前往災區了。”

水溶聽了這話,卻是暗自咬牙,心中恨恨的道:“林黛玉,你就這般不喜歡與我在一起嗎?”想到黛玉在賈府的時候,當着寶玉的面罵自己是“臭男人”,水溶此刻更是怒火中燒,只翻身上了馬,狠命的打了一下馬鞭,那馬便自飛奔了出去,揚起許多塵土,只迷得後面緊跟着幾名親随睜不開眼。

Advertisement

只水溶萬萬不曾想到的是,黛玉一行人與他卻走的并不是同一條路,故而饒是他再怎麽快馬加鞭,亦注定與黛玉錯過了。

因為聽說此次蝗災最嚴重的地方莫過了河北保定府以及山西太原府,因此黛玉一行人只出了順天府,行自前往易州。易州位于保定府西北部,太行山北端東麓,因其境內有易水而得名。

易州古屬燕國,因燕太子丹送荊軻刺秦于易水作別,高漸離擊築,荊軻合着音樂高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而名揚天下。此外,駱賓王亦曾作有一首《于易水送人》:“此地別燕丹,壯士發沖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也許正因為易州自古便乃殺戳之地,因此,黛玉等一行只行到易水,便自感到冷氣森然,隐隐似有一股殺氣傳來。不過,林油等人倒也不以為意,只繼續催令向前行駛。

當馬車行至前面一處松柏山林之處,秋爽卻是突然從馬車中喊道:“油叔,亢宿公子,翼宿公子,小心一些,前面有刺客埋伏!”

林油等人聽說,忙自警覺起來,他們都知道,秋爽雖不似夏華精通醫術,也不像冬悅精通毒術,只每日跟藥膳打交道,卻是有着一只極靈敏的鼻子,哪怕跟水一般無色無味的毒,她也能輕易的辨別出來,而且秋爽的耳朵也極靈敏,哪怕螞蟻爬過的聲音她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焱因想了一想,便自從懷中掏出一個極小的西洋火炮來(也就是現在類似于手榴彈的東西),直接往前面松柏林中一扔,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幾株粗大的松柏登時被炸得木屑橫飛,其中還夾雜了一些鮮血淋漓的肉塊。

果然,那些個隐于松柏林間的刺客眼見同伴被炸死,再也忍不住,只紛紛的從松柏樹後竄了出來,只因着畏懼林焱身上的西洋火炮,所以不敢十分上前。

林焱俊目微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刺客,因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最好老實交待,不然的話本座就讓你們嘗嘗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為首的一個刺客聽了,卻是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們都是被吓唬大的不成?”林焱聽了,因冷冷的道:“你們竟可以試一試!”言罷,便擊了一下掌,原來還空蕩蕩的馬車周圍竟自出現了許多戴着銀色面具,身上穿着一襲玄色勁裝,勁裝上繡有銀色老鷹圖案的殺手。

那些個刺客見了,不覺吓了一大跳,他們萬萬沒有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會是靈鹫宮的宮主!那些個玄衣殺手卻是不管那些個刺客驚訝的表情,只待林焱一聲令下,便自上前與那些個刺客厮殺起來。

“留活口。”林焱淡淡的吩咐道。那些個玄衣殺手一聽,原本殺氣騰騰的招勢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卻依舊是十分的厲害,那些個刺客武功雖不弱,但到底不比那些個玄衣殺手武功高強,又出手狠絕,故而沒過多久,便全部被打倒在地了。

“把他們帶回去交給銀衣處理,記得要套出他們的幕後主使,若是實在問不出來,就交給銀面罷,想來他會喜歡的。”那些個玄衣殺手聽了,也不覺為這些刺客默哀起來,銀衣銀面的護法,在靈鹫宮只聽從于林焱一人,兩個人都是極為狠辣之人,這些個刺客交給他們兩人處理,屍骨無存怕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不過,那些個玄衣殺手也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同情這些刺客的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并沒有往心裏去。待處理完那些個刺客之後,便自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仿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時,黛玉卻是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只問林焱道:“子炎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為什麽又會出現刺客?也是來刺殺我的麽?”剛剛外面那些大的動靜,黛玉當然不可能不聞不問。

林焱聽了,因嘆了口氣,只得道:“好罷,妹妹,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昨兒個接到子軒的信兒,說是有人要來暗殺妹妹,只這路人似乎跟上次的不是同一路人,因此一時之間竟也是查不到到底是幕後之人是誰。而妹妹今兒個又要出遠門,我不放心,這才親自前來保護妹妹的,事實上,前段時間,亦有人前來靈鹫宮,高價出買妹妹的性命。”

黛玉聽了,不覺苦笑道:“我竟不知道我的性命有這般金貴,卻是人人都想要我的命的。”雪雁聽了,忙自上前勸慰道:“姑娘莫要傷心了,想來想刺殺姑娘的人定是些蠅營狗茍之輩,将來定是會遭受天遣的!”

黛玉聽說,只強笑道:“雪雁你也不必勸慰我了,我現在已然與之前不同,這些事情不會往心裏去的。”

風,悄然吹過黛玉的面頰,卻是沒有一絲春日裏的暖意,果然,這易水連風也是寒冷徹骨的麽?

☆☆☆☆☆★★★★★☆☆☆☆☆

今日再多送一百字,最近斷崖有點忙,只有晚上才有空碼字,所以差不多更新的時候就靠近十二點鐘了,等不及的親明早再看吧。另外,看在斷崖這麽晚都在碼字更新的份上,還請親們把票子留下哦!O(n_n)O哈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