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冷酷偏執攝政王十三

等走回房間的時候,懷裏的人已經哭得沒有聲音了。

賀恒的卧房內燒着暖爐,厚重的門板一關上,霎時間将重重寒氣阻隔在外,裏面仿佛一個溫暖的世外桃源。

而溫良瑜衣服上的積雪早就融化了,融化了的積雪變成了水,将他的整件外衫都浸濕了。

濕透的薄衫緊貼着懷裏人滾燙的肌膚,勾勒出他精致的鎖骨與纖窄的腰線。

賀恒看着溫良瑜愈來愈急促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胸膛,怕他這樣下去要生病,于是快步走到床邊,将小皇帝放到了卧榻上,随即伸手去脫他濕掉了的外衫。

驟然的冷熱交替之下,溫良瑜在對方懷裏打起了哆嗦,他無力地拽着賀恒的衣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賀恒怕他冷,不敢一下子給他脫光,最終只剩下了件薄衫裏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對方身上。

而這個時候,下人也按照他先前的吩咐端來了熱水和毛巾。

賀恒從他們手裏接過毛巾,随即背依着結實的床板跨坐到床上,将溫良瑜抱進懷裏,用指彎拭去對方臉頰上的淚痕,又用熱毛巾幫他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身體。

就在剛才,劉福源和他非常簡短地講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了解到溫良瑜中的這種藥不僅藥性強而且起效極快,基本沒有別的方式可以緩解。

想到這,賀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敢想象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不在,溫良瑜沒有碰到自己的話會發生什麽。

“唔~”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間隙,

懷裏的人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喘,将他的思緒驀地拉了回來。

溫良瑜有些費勁地挪動身子,伸出雙臂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寬大的袖口頓時散落下去,露出兩截白皙而光潔的手臂。

剛才那股被人下了藥後的憤怒、和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無措以及恐懼在遇見賀恒的那一刻都消散了。

當男人在他耳邊低聲說“沒事了”的時候,溫良瑜的所有負面情緒都被澆滅了,就像是雪夜中迷途的旅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歸所。

現在的他只剩下抑制不住的難受。

而此時,小皇帝只穿着一襲寬松的內衫,滿頭的青絲傾落下來,更襯得肌膚如雪。

似乎是中了藥的緣故,溫良瑜的眼尾眉梢都泛着一抹豔紅,鴉羽般的長睫撲閃了兩下,琥珀色的眼瞳看起來亮晶晶的。

他攀上賀恒的脖子,柔順的發絲散落下來,落在賀恒的肩頭上,打亂了兩人的呼吸,

“賀恒,我難受~”

小皇帝完全順着本能,往對方身上靠,可整個人卻像一條柔若無骨的魚一樣,根本立不住身子。

賀恒怕他掉下去,急忙用手掌托住他的後腰,貼上對方肌膚的一瞬間,掌心頓時燃起一股灼熱的觸感,仿佛有火苗在不住地蔓延。

少年纖細的腰肢像是一塊溫潤的玉,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終于養胖了一點,腰胯那邊生出了些軟肉,摸上去的觸感就像是在捏一只圓滾滾的兔子。

賀恒的眸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他寬大的手掌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上游移。

随即他按着小皇帝的後背壓着對方往自己身上靠,可就在兩人的鼻尖碰到一塊兒的時候,僅有的一絲理智讓賀恒停下了原本的動作,停在了距離溫良瑜薄唇僅差一毫的地方,

他清楚自己在幹嘛,但是溫良瑜呢?

現在他中了藥,但是等他清醒了之後他會怎麽想?

只是就在賀恒愣神的間隙,唇間驀地傳來了溫熱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溫良瑜低下頭用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唇瓣,長而翹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地掃過賀恒的眼簾。

小皇帝不知道賀恒為什麽不動了,他只覺得對方的唇瓣觸感冰冰涼涼的,味道也很好聞,像是一汪清澈的池水,可以緩解他現在的燥熱。

“唔!”

下一秒,後腰上的軟肉被男人重重地捏了一下,溫良瑜吃痛地發出一聲輕喘,随即瞪着微紅的眼眶委屈地看向對方。

面前的男人此時看上去非常不好惹,他低壓着眉眼,神情看起來有些兇,這讓溫良瑜有些害怕,但他更多的還是難受,見對方真的毫無作為,他索性壯了膽子,伸手胡亂地去解賀恒的腰帶。

但此時小皇帝的動作毫無章法,賀恒的腰帶在他眼裏比中國結還要複雜,怎麽解都解不開。

這一刻,溫良瑜委屈極了,他咬了咬下唇,正準備再試一下的時候,卻被對方猛地捉住了雙手,然後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賀恒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陛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

“嗚~我我知道。”

被賀恒捉住了雙手的溫良瑜無力地靠在對方身上,青絲半掩的白皙面龐下透着不正常的潮紅,琥珀色的眸子被霧氣染深,微翹的唇角泛着水潤的光澤,聲音聽起來快要哭了。

他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什麽力氣,只能像只小狗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對方的胸膛,不住地發出輕喘。

他真的好難受啊,

為什麽賀恒就不肯幫幫他呢?

這個姿勢下,溫良瑜穿的那件薄紗變得愈發松垮,他腰間的繩結似乎在剛才無意中被碰散了,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視線沿着薄衫邊緣一路看下去,還可以瞥見他若隐若現的纖窄腰線。

見狀,賀恒眸色微暗,他感覺溫良瑜現在就像是個吃不到糖然後哭鬧的孩子。

他并非不想幫對方,而是他不希望溫良瑜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做了,在自己的意識都不清醒的情況下。

遲疑了片刻,賀恒壓低了聲音問他,

“阿瑜,你真的想好了嗎?”

就算溫良瑜的神智不清醒,他也要親口從對方嘴裏聽到答案。

“嗯?”溫良瑜腦袋暈乎乎的,已經無法清醒地思考對方的問題

想好什麽呀?

他只覺得賀恒叫他“阿瑜”的聲音很好聽,比冷冰冰的“陛下”好聽多了。

趁着賀恒松手的間隙,他又伸手攀上對方的脖子,兩人的身子直接貼在了一塊,他像小狗一樣用鼻尖去蹭男人高挺的鼻梁。

“阿瑜——”

賀恒的語氣又加重了一份,但是可以聽得出來他的呼吸也開始變亂。

被對方這麽一撩撥,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伸手按住了溫良瑜胡亂扭動的腰身。

好兇啊,

溫良瑜想不明白為什麽眼前的男人這麽兇。

“嗚~”最終他胡亂地點點頭,迷迷糊糊地看着對方的眼睛說道:“想想好了。”

賀恒絲毫沒有遲疑,“這是你自己說的。”

下一秒,

“唔!”

賀恒的指尖穿過溫良瑜柔順的黑發,按着他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了上去,兩人的位置旋即便調了個個。

溫良瑜被迫仰着後頸,嘴唇無措地張開,他被對方親得暈頭轉向的,齒腔中的氧氣都被剝奪了,大腦甚至有些混沌,只能下意識地伸手摟住對方的脖子。

與此同時,賀恒修長而有力的手掌托着對方柔軟的腰肢,

他的指尖摸索過去,靈巧地将溫良瑜身上的腰帶抽開。

身下的人滿頭青絲鋪散開來,面色像是三月的桃花花瓣,身體柔軟而充滿韌性

因為顧及到對方是第一次,賀恒已經盡量克制着自己将動作放輕放緩,但懷裏的人還是像只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身子不住地發顫。

最後兩人折騰了大半個晚上,

等到溫良瑜終于支撐不住靠在男人懷裏沉沉睡去的時候,晨曦的微光已經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

第二天的早朝自然也就被取消了,這還是溫良瑜登基以來,除了生病和極端極端惡劣天氣第一次取消早朝。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少年帝王是出了名的勤政,這三年來他取消早朝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為此許多人都感到很詫異,于是賀恒只好和人瞎編了大雪封了路、天氣險惡、實在不宜上朝這樣的理由這才勉強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

而此時,靖親王府的卧榻內,

大床旁的架子上生着暖爐,讓寬敞的房間內溫暖如春,而床架上的薄紗簾幔籠下,隐約透出裏面的人影。

賀恒伸出長臂摟着溫良瑜側着身躺在床上,

懷裏的人此時緊閉着雙眼,睡得正熟,一截白皙而圓潤的肩頭露在錦被之外,脖頸間全是細密的紅痕,嘴唇看起來有些紅腫,下唇瓣還破了皮,眼尾也有些泛紅,大概是昨晚哭狠了。

見狀,賀恒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一點,生怕小皇帝凍着,随即輕輕地抽出被對方枕在腦袋地下的胳膊。

“咳,咳,咳,”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似乎還是驚動了本就淺眠的溫良瑜,對方連着低咳了好幾聲。

見對方在睡夢中還咳嗽了好幾聲,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想來應該是喉嚨有些啞,于是賀恒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想給溫良瑜倒杯水。

結果就在這當口,小皇帝卻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眼看到的便是賀恒起身離開的背影。

他下意識地就以為賀恒要走,心中頓時翻湧起一股委屈,當即伸手想抓住對方的手腕。

但賀恒走的太快,溫良瑜伸出去的手的抓了個空。

他怕賀恒真的就這麽離開了,不顧自己酸脹的腰身和大腿,急切地下了床。

在腳掌落地的一瞬間,“唔~”,

溫良瑜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能這麽難受啊?

因為他心急,翻身下床得動作自然也就很快,在邁開步子的一瞬間一下子牽動了全身酸痛的部位,整個人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腳軟得不像話。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平衡,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而這個時候賀恒也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見狀,他急忙伸手将對方一把撈住。

被賀恒摟進懷裏後,小皇帝将臉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随即他伸出手緊緊地摟住賀恒的腰,似乎是怕對方再次離開。

見狀,賀恒愣了一下,

“陛下這麽急着下床做什麽?”

不出的委屈,

“不是你先走的嘛?”

說完這句話,溫良瑜又将臉埋進對方懷裏。

而且,為什麽又叫自己“陛下”啊?

明明昨天晚上一口一個“阿瑜”的。

賀恒有些失笑地将對方打橫抱起,又重新放回床上,

“我看你嗓子不舒服,想着去桌上給你倒杯水,哪能想你這麽着急地就自己跑下來了?”

“哦。”

溫良瑜一開口,嗓子确實是啞得不行,可能是昨天夜裏使用過度了。

想到這,他悶悶地靠在賀恒肩頭,将大半張臉都埋了起來以掩飾自己因剛才的誤會而泛紅的臉龐。

“陛下,喝點水。”賀恒伸手拿過自己剛才倒的茶杯遞到他面前。

溫良瑜很順從地接過杯子抿了一小口,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終于支支吾吾道:

“你不要叫我“陛下”好不好?”

賀恒輕笑了一下,手環在對方的腰上,“那要我叫你什麽?”

“阿阿瑜,”溫良瑜感覺耳根有些發燙,索性低下頭不去看對方,“可以嗎?”

“你昨晚就是這麽叫的。”

“可以。”賀恒嘴角笑意更甚,他伸手揉了揉小皇帝頭頂,只覺得對方這副害羞的模樣分外可愛。

聞言,溫良瑜開心地一下子抱住了對方,又将腦袋擱到對方的頸窩。

而因為他這個突然的動作,他本就松垮的領口大開着,從肩頭一直披散到後背,露出了白皙而圓潤的肩頭。

從賀恒的角度,只要他略微低頭就能清晰地看見對方若蝶翼般起伏的蝴蝶骨,以及肌膚上觸目驚心的鐵烙燙印和鞭痕。

在看清溫良瑜背後的傷痕後,賀恒雙眉緊蹙,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昨天夜裏黑燈瞎火的他看不清楚,再加上兩人都很專心也就沒注意到這些,但如今白天這麽一看,這些紅色的印跡出現在溫良瑜原本白皙無暇的脊背上,着實顯得觸目驚心。

“陛下,”

為了看清對方的那些傷痕,賀恒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去撥溫良瑜的衣服。

“嗯,你幹嘛?”

感覺自己身上本就單薄的衣物一下子被人全脫光了,小皇帝的臉都開始發燙。

夜裏倒還好,可這大白天的賀恒只脫他的衣服又不脫自己的,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光着,都丢人吶。

想到這,溫良瑜的羞恥心便一下子上來了,他急忙護住自己的前胸,伸手去阻攔對方的動作。

但賀恒的力氣比他大多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的衣服扒得精光。

大冬天的,即使屋裏生了暖爐,房間裏的溫度還是低,溫良瑜天生就怕冷,這樣一來,整個後背都涼飕飕的,于是他像個土撥鼠似的拼命往賀恒懷裏鑽。

下一秒,男人帶着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地觸過溫良瑜光滑的後背,引得後者一陣顫栗。

随後溫良瑜便聽到賀恒略帶怒氣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這些都是誰弄的?”

溫良瑜一愣,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些都是原主當時折辱他時,命令下人做的。

當初他覺得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倒也沒有什麽感覺了。

不過雖然溫良瑜心理清楚賀恒和原先的攝政王并不是一個人,但卻從來沒有當着對方的面點破過,所以一時半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賀恒。

正在他猶豫的當口,

賀恒的手指撫過對方後背的一條條疤痕,這裏本來應該是光潔無瑕的,

想到這裏,他眸色微暗,整個人氣不打一出來,用不容質疑地語調又問了一遍,

“告訴我,誰做的。”

他這樣一問,溫良瑜頭更大了,畢竟對方現在就是他做的吧。

最終,他還是猶豫着開口了,

“告訴你了你要怎麽樣?”

賀恒想也沒想,微眯着眼眸狠狠地說道:“我去把他鯊了。”

溫良瑜:“”

這下更加不能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老攻要把自己鯊了怎麽辦?挺急的!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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