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冷酷偏執攝政王(十五)海神

據前方的偵查人員來報, 此次出航的消息被人察覺是因為走私商船在第一時向倭寇船只透『露』了消息,于是他們決定在海防剛建沒完全穩固下來的這個時斷趁『亂』打劫一番。

聽聞這一次的出航艦隊邊跟了足足十餘艘的巡航艦,他們誤以為這是筆朝廷護送商船的大買賣, 但卻沒料到這船上其實根本沒商品, 而是一艘朝廷護送皇帝出航的軍艦。

倭寇的船只體型, 勝在靈活敏捷, 适合打伏擊戰, 然而卻在公開海域上讨不着好處,訓練素的魏軍艦隊在遭遇偷襲的第一時便重新調整了隊形。

排了人字形的護衛艦隊以核心艦為中心, 對旁突然出現的倭寇船只進行了猛烈了炮火攻擊, 一時打得他們節節敗退。

在猛烈的火力掩護下, 倭寇船只甚至不靠近大魏的艦艇,這也就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将『毛』鈎抛到目的船只上從而登船上岸展開對他們較為力的近肉搏站。

賀恒此時換上了一肅黑『色』的長衫,腰別着從随行護衛隊裏拿來的佩刀, 他站在甲板上向遠處眺望,觀察着目前的局勢。

而他臉頰側的青絲被海風吹得習習作響, 随着夜風輕輕飄『蕩』。

就在這時,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下一秒,

黑『色』的長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這一瞬,整個夜空頓時亮如白晝。

見狀, 賀恒微仰起頭, 便望見原本萬裏無雲的星空此時已被烏雲遮蓋,不見一絲星光,而船只側的海水則開始迅速翻湧,水波晃動的幅度一陣更比一陣激烈。

根據老水手的經驗, 這片海域怕是馬上就要變天了,這也意味着他們即将面對更多未知的危險。

而驟變的天氣,也極可打『亂』他們和倭寇作戰的節奏。

想到這,賀恒沉下眸,左右環顧了一圈,只見甲板側火光映天,耳邊是絡繹不絕的炮火聲。

不知不覺中,大魏的艦隊已經駛到了一條岔道的正前方,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非常寬敞的公開海域以及另一條被崎岖山石圍繞的狹窄海道。

見狀,賀恒眉頭一皺,目光向條狹窄海路瞟去。

就在這時,邊的船員忽然出聲詢道:“靖王,您可是所顧慮?”

船員的聲音,将賀恒的思緒驀地拉了回來。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船員頓時心下了然,也大概猜出了對方心中的思慮,

如果他們的艦隊一旦駛入條狹窄的岔河道,大魏軍艦的陣型無疑遭到破壞,而在側是狹窄岩壁的情況下,大型重炮也将難以施展手腳,驟然改變的地勢将對喜歡打伏擊戰的倭寇十力,軍交戰的形勢極也極可逆轉過來。

想到這,他對賀恒說道:

“靖王,您不必擔憂,我們的艦隊從公開海域走,然返航碼頭,并不駛入條狹窄的海道,在此期倭寇的船只不可靠近我們的艦。”

而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然掀起了陣風,風勢愈來愈大,将賀恒原本垂落在頸側的發絲猛地往另一邊吹去。

他們這才意識到原本向西南方向吹的微風此時已經改變了風勢,由西南轉為了東南,而這突然驟變的風向,開始将倭寇的船只往大魏軍艦的方向推。

見狀,賀恒雙眉緊蹙,心中隐約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立即轉頭沖船員喊道:

“現在的風向對我們不利,你在這留意着最新的情況,我去找船艙內陛下,一狀況立即向我彙報!”

說罷,便疾步走下了船頭的甲板。

可下一秒,

“不好!”

了望臺上的人忽然發來了急報,他舉着望遠鏡向甲板上的人吼道:

“十點鐘方向,倭寇的爆破艇滿載着火『藥』朝艦隊左翼發起進攻,按照現在的風向,用不了一炷香的時,便撞上我們的巡航艦隊。”

大魏的軍艦艦幾乎全是木制結構的,并且為了維持前的陣型,所船只都緊挨在了一塊,一旦其中一艘船着火了,麽火勢極可迅速蔓延,果将不堪設想。

聞言,船上的人順着偵察員所說的方向望去,只見艘滿載着炸『藥』與引線的爆破艇正朝着他們的方向沖來,而面『露』兇光的倭寇則一手撐在桅杆上,手中舉着燃着熊熊烈火的火把。

賀恒當即擡頭沖他喊道:“現在立即把最外圍軍艦的重炮都搬出來呢?直接集中火力,擊沉嗎?!”

“不行!” 偵察員搖了搖頭,

“按照它目前的行駛速度,外圍的巡航艦完全來不及将其擊落。”

主管此次艦隊出航的是淮南總兵李喻,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前方的甲板上。

幾乎是偵察員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與賀恒的視線交彙在一塊兒,人對視了一秒,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即異口同聲道:

“即刻調轉船頭,改變航道。”

眼下一旦被爆破艇碰上,艦隊必然将遭受重創,一旦軍艦被擊沉,麽船上的人在這片洶湧的海域上将絕無生的可『性』,在這種情況下否安全回航已然了一個未知數。

而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改變艦隊的航向駛入狹窄的水路,雖然這很可讓他們落于不利的地勢,但總比直接被人擊沉來得好。

這道指令一下,所船員皆跑上來甲板,齊心協力地拉起了幾根桅杆下方的麻繩,拼盡全力地調整帆布方向,試圖改變航向。

下一秒,

船猛烈地晃動了起來,劇烈的颠簸感堪比游樂園的海盜船,賀恒踉跄了一下,勉強穩住形立即朝甲板上方的船艙處跑去。

在找到溫良瑜和他邊護衛隊的同時,艦隊正式駛入了狹窄的海域,而艦隊的隊形也一下子被打散了,原本十幾艘跟在巡航艦瞬便被靈巧敏捷的倭寇船只給反超了,一時被阻隔在了狹窄的海域外。

核心艦為了他們的首要目标,五艘倭寇船只迅速地将其圍在了中,直接對其發動了長。槍短炮的攻擊。

噸重的火炮砸在木制的船桅上,甲板上眨眼便木屑橫飛、充滿了一股嗆人的火『藥』味,而上面的人則倉皇撺了起來。

就在這時,

數十道繩鈎被抛上了甲板,穿粗布麻衣的倭寇手握刺刀沿着繩索攀岩而上,一下将甲板上的人割裂了部

“阿瑜!”

在慌『亂』之中,賀恒朝溫良瑜跑去,

在這一瞬,又是一道猛烈的炮火砸向了船艙附近,直接将他們與邊的護衛隊散了開來。

而賀恒與溫良瑜人則被困于了船尾處的甲板上,

下一秒,金屬嵌入木板內側的聲音驟然響起,

他們警覺地向左右望去,只見甲板側忽然抛上了數只矛鈎,狠狠地嵌入了木制甲板內側,更多的倭寇正順着矛鈎下的繩索往上攀爬,試圖登上船只。

“人!在這裏!”

一頭裹巾布,面路兇光的大漢發現了船尾處的人,他沖同伴吆喝的同時,極速地朝人沖去。

說時遲時快,賀恒将溫良瑜護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的佩刀,

“哐當!”一聲,

鐵刃相交的瞬,激起一陣白光,賀恒與倭寇的視線交彙在了一塊兒,

都是想将對方置于死地的眼神。

下一秒,賀恒一個靈敏的側,抽出被疊于下方的刀刃,直接一刀劃破了對方的喉管。

鮮血噴灑在他劍刃與臉頰上的瞬,壯漢應聲倒向。

賀恒沒時做任的停留,他用袖口抹了把臉上的血,當機立斷地沖溫良瑜說道:

“把甲板上的繩索都砍了。”

“嗯。”

在反應過來的一瞬,溫良瑜立即撿起壯漢手中的刀,随即人別奔向甲板側的繩索。

賀恒手握帶血的佩刀,轉眼便利落地砍斷了甲板右翼上的三根繩索,鐵刃砍斷麻繩的瞬,甲板外圍傳來了水花濺的聲音。

只是當他砍斷最一根繩索的時候,其中一人卻意外沒落水,而是死死地扒住了甲板外圍凸起的木板。

見狀,賀恒正想給他再來一下,卻在這時聽到了另一側的打鬥聲,

他轉砍去,只見另一邊的甲板上不知時沖來了一名高七尺、手握利刃的彪形大漢大漢,舉起手中的利刃便猛地向溫良瑜揮去。

“哐當!”

溫良瑜舉起了手中的刀接住了壯漢的一下,但手中的武器也被震得飛了出去。

轉眼,壯漢又舉起了手中的利刃,準備給他再來第二下......

“阿瑜!”

望着眼前這副危機的景象,賀恒來不及思考,情急之下,他直接将手中的鐵刃給擲了出去。

如離弦的弓箭一般,柄佩刀精準地『插』入了飙形大漢的頸側,他的脖頸飙。『射』出一股股鮮血,濺在了溫良瑜的半邊臉上。

在大漢墜落海底的瞬,賀恒以最快地速度朝溫良瑜跑去,他伸手拭去溫良瑜臉上的血漬,将對方摟在懷裏,安慰道:

“沒事了。”

聲音中帶着一股劫餘生的慶幸。

賀恒又看着他說道:“我們去和他們彙合......”

可就在這時,他們背卻忽然傳來了“嗖!”的一聲聲響,

随即溫良瑜便聽到了利器刺進皮肉的聲音。

賀恒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話也戛然而止了。

感受到環在己上的雙手驀地收緊,溫良瑜是一愣,随即便注意到這一刻男人的眉頭皺得很緊,薄唇緊抿着,幾乎失去了血『色』,表情顯得很痛苦,側的咬肌都在隐隐發顫。

他下意識地伸手向對方背,便『摸』到了直直『插』入對方血肉中的柄羽箭,以及周圍一片濕潤的觸感。

等溫良瑜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已沾滿了血跡,

不知時,扒在另一側甲板上的人竟然奇跡般地爬了上來,此時他正握着一把弓箭,箭頭已經再次瞄準了溫良瑜他們。

溫良瑜下意識地将對方護在,目光落在地上的柄刀刃上,正當他準備撿起把刀時,

甲板上又傳來了“哐當”一聲巨響

主桅杆被前登船的批倭寇給砍倒了,這一瞬,巨大的橫木正以由落體的速度朝三人傾倒而來,與此同時,失去主桅杆的艦艇也失去了平衡,開始在洶湧的海域上劇烈地颠簸起來。

這一下直接震得三人都被晃出了原地,名倭寇直接被甩到了甲板外圍,原本手中握着的弓箭也墜入了海裏。

此時的海面就像是一張深淵巨口,可以吞噬一切。

而就在這時,船猛地向一側傾斜過去,因着這股劇烈的慣『性』,再加上賀恒站的位置靠外,以及他剛才受的道箭傷,在這麽短的時內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直直地甩出了甲板。

在即将墜入洶湧海面的一瞬,他的手卻忽然被人給拉住了。

賀恒些詫異地仰頭向上望去,

只見溫良瑜趴在甲板上,半截子已探出甲板之外。

對方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腕,“我......我抓住你了!”

“沒事的!你再堅持一下......我拉你上來。”

“咳!咳!” 賀恒剛想說話,但一陣洶湧的浪『潮』湧來,直接沒過了他的額頭,嗆入了他的口鼻。

此時他的半截子都浸在洶湧的海水之中,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卷而來,海浪過于洶湧,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而巨大的引力則拖拽着他向漩渦中心飄去。

望着溫良瑜逐漸被他拖下甲板的子,賀恒清晰地意識到,此時對方要承受的不再是他一個人的重量,海水浸泡的衣物,以及洶湧浪『潮』的牽引力......

沒用的,

溫良瑜不可把他拉上甲板。

現在就算是三個體健壯的侍衛都不一定把他拉上甲板,而溫良瑜再這麽堅持下去,唯一的可就是被己一起拖下海。

賀恒沒猶豫,他看着溫良瑜說了一句話,

“阿瑜,放手。”

“你說什麽呢?”

溫良瑜幾乎是吼出來的,

在聽到賀恒句“放手”之他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心髒像是被人給驀地攥緊了。

溫良瑜死命地拽着對方,半截子都已經跨出甲板的圍欄之外,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我不放!”

他緊咬着牙根,咬肌開始隐隐發顫,指尖因過于用力而被捏的通紅,但卻絲毫沒放手的意思。

“來人啊!”

情急之下,溫良瑜轉頭向周呼救,試圖尋找護衛隊的影。

可此時的甲板正處于一片混『亂』之中,被砍倒的主桅杆,燃燒起來的帆布和繩索以及灌入船艙的冰涼海水,他們只聽到慌『亂』撺的腳步聲,卻根本不見人影。

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浪『潮』襲來,讓人原本緊握在一起的手開始逐漸脫離,

海水模糊了賀恒的視線,他想和溫良瑜說些什麽,但甚至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洶湧席來的浪『潮』就将他徹底地卷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之中。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的最一個畫面定格在溫良瑜絕望的面容上,遠處似乎人口中呼喊着“陛下”向對方跑來。

好,

護衛隊的人找過來了,他應該沒事。

抱着這個念頭,賀恒被徹底地淹沒在了海浪之中......

十幾公裏開外的閉塞島嶼上,

“阿明,你說今個這雷咋打個不停嘞,整得俺怪心慌的,”

一漁夫模裝扮的少年坐在沙灘上方的磐石上,他仰頭看着電閃雷鳴的夜空,些神『色』慌張地向被他稱為“阿明”的人,

“不是觸怒了海神吧?”

“海神?” 阿明嘴裏咬着稻草,伸手就給他額頭來了一記,“啷個來的海神?”

因為這個島地勢偏僻,這裏的人基本都以捕魚為生,再加上與外界不怎麽聯通,所以消息閉塞、思想落,格外地『迷』信海神、雨神等一類的神明。

他們堅信必須得海神庇佑,出海才平安,故每次出航前都去三拜九叩地去祭拜海神,而觸怒海神在他們眼裏便是最恐怖的事情。

一旦失去了海神的庇佑,他們将失去賴以為生的生計。

而阿明則像是這個村落中的異類,他幼不信鬼神不拜神佛。

哪裏來的海神,不都是這些人給己編造出來的?

他每次平安回來,靠的是他常年積攢下來的經驗,才不是個錘子海神的庇護。

聽到對方說出這麽大不敬的話,一旁的繡生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

“怎麽可沒海神?俺爺爺昨天說嘞,他說......”

“轟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天空中驀地響起一記驚雷,震得人皆是形一滞。

下一瞬,閃電再次照亮了沙灘,他們低頭看去,只見洶湧而來的海浪将一人席卷上岸,而人的下半看起來黑黢黢,好像不是條人腿,

而是.......半條魚尾。

見到了如此震撼場景的繡生半張着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他直接興奮地從地上挑起,沖阿明喊道:

“......是......”

“海......海神!!!”

阿明:“?”

然而此時他被繡生拽着衣領晃得些腦殼發暈,根本未來得細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繡生就已經撒腿跑向了通往村裏的路,邊跑邊激動地喊,

“我去把村長他們叫過來,原來海神長了半條魚尾......”

待繡生跑走的隙,阿明心地走到了岸邊。

走近之他發現躺在沙灘上是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看起來微弱的呼吸,但是臉『色』些慘白,并且離心口很近的地方中了一道箭傷,遭受箭創的皮肉此時已被海水泡得發白了,而人雙腿則被層層疊疊的海草纏繞到了一塊,所以繡生剛才才誤把它看作魚尾。

看這人的裝束,約莫是朝廷的官員或是意外墜海的船商。

不過看子,他多半是活不了了......

“讓開!”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可私接近海神!”

阿明回頭看去,只見繡生此時已經将人帶了過來,對方的跟着一片黑黢黢的人影。

看這陣勢估計大半個村的人都出動了。

而為首的神神叨叨的老頭便是村裏的薩滿。

薩滿老頭正眯着一雙眼睛,奮力地辨認着躺在沙灘上的人,高度的近視讓他在看到賀恒被海草纏繞的雙腿,直接激動地跪到了地上。

他将手中的拐杖擲到一邊,舉起雙手仰頭望着上蒼,口中念着旁人都聽不懂的咒語。

而此時躺在沙灘上被人誤當海神的賀恒,也并不是完全沒意識。

他感覺己的子些飄,仿佛置于一個流動的世界中,模糊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出國留學的幾年。

而一兒,他的室友正在和他講笑話。

室友說,個人沒醫療保險,某天低血糖昏倒之,別人幫他叫了輛救護車。

結果他醒來一看賬單,

好家夥兒,一輛救護車2000刀(一萬多人民幣),當場又昏了過去。

說完笑話,賀恒的室友又拍着他的肩膀,嘻嘻哈哈道:“好兄弟,我要是暈了,你直接把我擡去醫院行不?”

賀恒當即笑着扒開他的手,說了一句,

“滾。”

可下一秒,

他仿佛聞到了一股微涼的海風,下仿佛是細軟的沙地。

賀恒的意識在這一瞬回籠了,他勉強地睜開厚重的眼皮......

在望見電閃雷鳴的夜空之,賀恒只感覺頭腦越來越脹,整個人些支撐不住地往地上倒。

而在倒地的一瞬,他靠着最僅的一點意識,說出了這一句話,

“don't call the ambulance.”(別叫救護車)

在聽到了這句話,在場的所村民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們可從來沒聽過這種語言,莫非這就是神明在向他們說話嗎?

跪在地上的薩滿更是被激動得他胡須直顫,

這是海神在用己的方式回應他啊!

見狀,他立即回頭朝方的人群呼喊,叫了五個大漢把躺在沙灘上的賀恒給擡回去。

而在賀恒被擡起的一瞬,他腿上纏着的些海草也開始散落,逐漸『露』出了他的雙腿。

些看不下去這場鬧劇的阿明,抱着雙臂沖薩滿老頭喊道:“啷個的魚尾嘛?這明是海草把他的腿給纏住了。”

“诶,俺跟你講,” 繡生見狀,一下子擋到了阿明前,沖他連連擺手,一副“是你不懂”的神情,

“阿明,你知道美人魚嗎?他們在水裏是魚尾,但上了岸之,魚尾就變雙腿,海神大人也是一,他在到岸上的第一時就把己的魚尾給藏了起來。”

阿明當場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錘子美人魚,這明就是個被海浪意外拍上岸的人。

他當即推開繡生,沖到群村民面前,吼道:

“他這個箭傷離心口太近,又被海水浸泡過,活不了。”

下一秒,

薩滿老頭生氣地撫着長須,用拐杖重重地杵了一下地,發出了“咚!”的一聲。

“這是海神大人,連魚尾都變為雙腿,當然也就愈的本事,什麽活不了?你要是再『亂』講這大不敬的話,就給我關禁閉去。”

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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