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何錦生獨坐寂室,飲酒無度,天都黑透了,鄢容也沒來。
細一思量,鄢容也沒說過要來,只是這些年無數個這樣的夜晚,那人本不來或者沒約過要來,只要自己心思念念,像這樣迫切想他,他總會來。那樣的巧,那樣的貼心,何錦生垂頭埋在臂間哭了。
他一人在樓上喝悶酒,無人敢打擾。
小徒弟戰戰兢兢上樓,見他喝得酩酊大醉,嗚嗚咽咽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在唱,急得只在樓梯口打轉。
何錦生不理他,他也沒有辦法。
店夥計站在底下小聲催促“去呀,去呀。”
那小徒弟躊躇着不敢上前,忽然聽何錦生低低在唱“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好像并非醉得不省人事,不得已,才磨磨蹭蹭湊過去。
何錦生更是煩悶,抹了把臉,皺眉問“你們在樓下吵什麽呢?好半晌了,就不能安靜一會兒?”
小徒弟低眉順眼細心袅袅袅“裁縫輔送來的戲服,有一處做得不好,掌櫃的又不在,我們不想收,裁縫輔的夥計說還忙,有事,撂下就走了。”
“楊掌櫃的呢?”何錦生閉目揉太陽穴。
“他帶着人趕戲呢,今天晚上劉府和賈府都有戲。師傅,那這傷算怎麽回事,回頭他們再說是我們自己弄的可怎麽辦?”
何錦生目光如梭刺将過去,迫得小徒弟腿肚子戰栗不已,生怕師傅疑心是他弄壞的“來的時候就有問題,我們當面清點時發現的。”
何錦生冷笑一聲“拿上來我看。”
小徒弟雙手托着戲服高舉輕放攤在床,何錦生細細的看。那孩子又尋了擦臉手巾給他師傅抹臉淨手,端着醒酒湯往何錦生嘴邊送,何錦生擺手“不必。”穩穩當當走了過去,端的是舞臺上的姿勢,看了又看,是有幾處挑絲挑得厲害。
何錦生手順着戲服輕輕撫摩,這身是《打金枝》昭儀公主的服裝,嘴上便唱唱念念“頭戴翡翠雙鳳齊,身穿五彩錦繡衣。八寶羅裙腰中系,輕挪蓮步往前移。”唱完冷笑數聲“他都是成雙成對的,單丢下本宮獨自一。”
“師傅,是單丢下附馬獨自一。”小徒弟插嘴更正,見他師傅立着眼睛挑着眉看他,立時收身形站到一邊,嘴裏無聲的嘀咕“要麽就’自有本宮獨自一。’嘛”
Advertisement
何錦生往戲服上指了指“扮上。”
小徒弟連忙去抖落那衣裳,要給何錦生穿,何錦生笑着打量他“你扮上,我看看。”
小徒弟連忙表示不敢,怕亵渎了這衣服般,立時又放了回去。何錦生笑“讓你穿你便穿,羅嗦什麽?我看看你穿在身上到底是怎樣的。”何錦生說這話時語氣和緩,笑意盈盈,全沒有往日發飚模樣,小徒弟不由得心癢。
“師傅是說讓我穿在身上,看那挑絲的地方看不看得出來?”小徒弟試探着問,見何錦生垂着眼皮重重的點頭。
那徒弟小心翼翼的摸着五彩戲服,喜色難自禁“師傅,那我就穿上,讓您看看?”見何錦生還是那副模樣,他心癢難耐,慢慢的整理輕輕的将衣服一層層套在身上。邊穿邊偷眼看何錦生,見他師傅不知是想心事還是在打嗑睡,眼睛閉成一條縫。
他剛穿戴好,何錦生就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身段不錯,轉個身我看看。”
徒弟照他的意思轉了個曼妙身姿,何錦生笑問“感覺如何?”
小徒弟陪着笑本想奉承兩句,見他師傅臉色不對,立刻說“不敢不敢。”要将戲服脫下來。
何錦生眼色淩厲冷哼一聲“有什麽是你不敢的?還沒成角呢,就拿自己當角了。”
“師傅,師傅,沒有的事。”小徒第連忙将戲服脫了下來,跌跌撞撞要往樓下躲。
“跑什麽?回來。”何錦生一聲暴呵,吓得徒弟呆立在原地,何錦生走過去拿手摸他面皮,“到底是年輕好啊。你們在說什麽,打量我不知道是不是?”
“沒,沒說什麽呀。”
何錦生用手掐他腮幫子“嚼舌頭的下作貨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說我什麽?看我笑話是不是?”
何錦生上上下下用手在他身上擰掐,那徒弟左躲右閃,左一聲哀嚎右一聲饒命。何錦生怎麽可能饒了他,正缺個人發作,他就送上門來了,新仇舊恨一股腦的潑将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上趕着讨好鄢容做什麽?哪用你們這樣現眼。”
小徒弟不知道他又撒的哪門子火,想起送鄢容的事,邊躲邊辯解。“讓送的也是你不讓送的也是你,不送說我們沒眼色,送了又說我們讨好。”
“學會犟嘴了是不是?”何錦生頓了一下後,巴掌劈頭蓋臉的打将下去,“娘胎裏帶來的下作貨色,該被人作賤的賤種,死不害臊的臭美樣”。
“下作下作,成天這樣罵我,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你我怎麽學好?”小徒弟被打得急了,口不擇言。
何錦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順手操起東西就打“學會嘴硬了是不是?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翅膀硬了想自己傍大老倌吧?”
“才不是,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那孩子氣得直哭。
“對,你清高,你什麽都不傍。你只唱戲,你不用應酬是不是?你就當紅角,當個紅角你看看,看你還能不能只是唱戲?買你們過來是讓你享福成天做娘娘美夢的?你以為我願意這麽過日子?生就一條賤命還想富貴一生?做夢,你這輩子只要打這行滾過,就一生被人輕賤。就我們自己個拿自己個當回事吧!”何錦生大氣,越哭手下越狠,說到後來也不知道罵的是別人還是說的自己。
“你金枝玉葉,我打不得是不是?今天我就打你。”何錦生喘過一口氣把徒弟綁起來打。
小夥計住在店裏,平時只應付輔面上的事,很少上樓聽吩咐,這天見上面鬧得實在不像話,便鎖了門跑出去找掌櫃的。第一家已經散了場便去第二家,結果掌櫃的沒在,去家裏家裏也說人沒回。
雲祥說“當年的事,雖然我亦有苦衷,但也或許有我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總想找機會補償,懇請你給我機會,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
他說前面的話時鄢容走神了,聽到“處理完手上的事”這幾個字心中一頓,問雲祥“你是怎樣打算的?”
雲祥望着那點了燈火的山莊“我想和你一起出國,家裏我會安頓好,是真的,相信我,只我們,在西班牙,過我們計劃好的日子。”
鄢容恍惚,直到這裏還奢望雲中樓閣?雲祥握着他的過去他的把柄,甚至還阻攔着他的現在,有雲祥在他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鄢容累了,只想和一人生生世世,白頭到老。他向遠處指去“雲祥,你看到那些燈光沒有,和你一樣,我也想有那樣一個所在,那裏有個人癡癡的在等我。”
雲祥認真去看,竟怔怔的癡了“沒想到我們想的是一樣的,容弟,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是的,我們想的是一樣的。”鄢容用盡平生的氣力把他推了下去。
為了攢足這把力氣,鄢容吃了兩頓飽煙,費了好多心思。當然也不是那麽順利,那人雖然身處懸崖,事發突然,但是反應靈敏,最初驚詫而後掙紮憤怒,好教養一瞬之間消失迨盡,兩手緊抱着柱子不放,而鄢容則拎着那手腕粗的樹枝盡力向那人身上打去,頭臉身上,要害處,拼盡全身力氣,不弄死他誓不罷休。
鄢容病了,從山上回來就大病一場,昏迷般沉睡,好不容易醒轉過來,人也十分迷糊,過一會又沉睡了雲。
管家高升忙前忙後很是張羅了好幾天,請醫問藥還派人往江城送了信。好不容易鄢容緩過來時,已經是七天後的事了。
鄢容似乎做了很久的夢,長籲一口氣“錦生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高升老淚橫流“我的爺,你終于醒了。”
鄢容苦笑“爬趟山,丢去半條命,你們在家裏可好?有什麽事沒有?”
高升閃爍其詞,鄢容淡然擡手“你就說吧。”
“李署長來過好幾次。”
鄢容皺眉“他有什麽事?”
“他說那天你跌跌撞撞進門說雲少爺出了意外,許多人忙做一團,結果桌上的房票借據還有銀元什麽的,一股腦的都不見了。他随身配的槍當時放在桌上,竟也不見了。他還問了些雲少爺的事。”
鄢容挑眉“他還在查案?”
“是,但是見你沒醒,也就走了。”高升擡頭,面上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表情“他最近麻煩事也不少,看樣子像沒什麽心思在查案上。聽說手上好幾個案子都一直壓着,上面也有人找過他,不知為的什麽事,他最近頗像十分煩惱的樣子。”
“噢?”
“聽說,這次出門,李署長家裏也遭賊了,好像一些頂重要的官票文件什麽的都不在了,聽說上司逼這個挺緊的。”
“噢,你怎麽說?”
“沒說什麽,我就是把跟着你的長貴打發到河北收糧了。”
鄢容笑着看他,贊許“做得不錯。”
“這次最大的失主還是孟紹然孟少爺,聽說他随身帶着的一箱金條都丢了。”
鄢容冷笑“他真是個天生的賭徒,怨不得這幫人要算計他。”
鄢容覺得頭腦發熱,灌了幾口湯藥。“難為長貴拿得動它,梅秀姑娘有沒有來看過我?”
“來了幾次,見你都沒醒,也就走了。”
鄢容本也不打算瞞着高升,若不是梅秀內應做得好,長貴行動也不見得如此順利。“裏面有些東西應該是梅秀姑娘用得着的,讓她自己挑。李署長的槍找個山坳丢了就是了,官票給她,她和那家夥應該有筆帳要算的。對了,我們莊上十畝稻田也劃給她,這事抽空辦就可,要快,悄悄的別聲張。”
這些話說過以後,就累得手指也不想動彈,鄢容剛要躺下再睡,忽然想起有件更緊要的事“對了,今日是個什麽日子?錦生的生日過沒過?”
見高升不答,忽然覺得哪裏不對“錦生有沒有來看過我?”
高升沉默了一下“何錦生在您走的第二天一大清早上派人來找過你。”
鄢容疲累卻笑得開心,“我又沒生他的氣。”一擡胳膊,痛得咝的一聲,高升捧着他的手臂“您摔傷了胳膊發了炎症。”
高升又禀報了些鎖事,雲祥家裏人一波波的來過,都想知道那天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就你們兩個又上山了。
鄢容心心念念的卻是別的事“錦生的生日辦得怎麽樣了,我因為生病都沒有給他慶生。”
高升沉默了一下,決定現在讓他知道也好。“何老板已經走了。”
“走了?雲哪裏了?”
“聽說是南京。”
“南京?去那裏做什麽?”
“不知道,是和秦司令一起去的。”
鄢容怔怔的一口氣憋在胸口喘不上來,咳得驚天動力。
他渾身沒有力氣,前胸後背的透着涼。
“聽說何老板惹上了麻煩,他打死人了。”
季節更疊得極快,似乎一眨眼,秋天就被刮走了。立冬那天,長随進來回話,首飾行裏那些東西都已經盡好了,要不要送過來。
鄢容怔怔的,神氣始終緩不過來,說話也沒什麽力氣“來。”
“我的爺,楊掌櫃的求見。”鄢容回頭看他兩眼無神,老管家心底嘆氣,他家少爺命苦,孒然一身實在可憐,這些年都沒有個貼心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位又攤上這種事,都是命啊。“是錦生班的楊掌櫃。”
楊掌櫃規規矩矩的站在地下回話,鄢容似聽非聽的看着窗棂。
“錦生之前在北京的時候就打傷過一個孩子,當時賠了不少錢,也因為這事上了報紙鬧得很厲害,所以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才到這裏來的。”
“不是我說,就他那個破爛性格,能有幾個孩子願意跟的?要不是家裏窮得不行,誰願意把孩子往這送啊。惹下禍事以後老實了好幾年,雖然小打小罵的也有,大抵師傅對徒弟也就這樣,我們都以為他改了,怎麽知道老毛病又犯了?”
“榮慶班的那個班主那天說的那些話,我揣摩着就會若點是非,何錦生可不是個有氣量的,誰成想又拿下人發火做法。”
“我接到信再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何錦生手裏拿着煙槍,看樣子也是吓得夠嗆,他說‘我就打了他幾下,哪知道這麽不經打。””
“也怪那孩子多嘴,哪有背後議論師傅的,我聽錦生說的,那孩子說‘你沒看那老家夥和鄢少爺說話的時候神态,相當可笑。’你說,就錦生那性格,能不氣嗎?”
“錦生班攤上這檔子事,前後亂成一團,跑了幾個學戲的孩子,有個學武生的和那死了的孩子很親厚,總想找錦生報仇,若不是秦司令保他,怕早被人下了黑手。”
錦生脾氣不好,鄢容是知道的,那天晚上,明明記得自己出門前有那麽一刻猶豫,如果他不走,或者第二天不去爬山,鄢容垂頭閉目,用手捶胸“錦生,錦生啊。”人算不如天算,他謀劃來謀劃去,到底沒謀劃過命運。
鄢容打開首飾箱“這些都是給錦生的。他或許用得着。”
楊掌櫃的狐疑的看了鄢容一眼,再看那箱子,滿箱的點翠首飾,泡子、鬓簪、串聯、頂花、偏鳳、面花、壓鬓、鳳桃、八寶、耳墜子等等裝了大大一個箱子,至少五六十件,都是純銀做底,光澤絢爛耀眼,顯眼處還有個用貓眼做成的戒指。
楊掌櫃的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再偷瞄鄢二少爺,雖沒什麽氣色,陰沉沉的面孔着實吓人,再加上街坊面上流傳的那些傳聞,楊掌櫃的也不敢伸手沾他油水。
“這些您留着吧,送他也沒有用,他用不上的。走的時候秦司令什麽行頭都沒讓他帶,說是,用不上了。錦生班,他也都托付給我照管了。”
“對了,那天錦生說要來府上看看您道個別什麽的,都到門口了,聽說您還沒醒,秦司令便說要走,連看都沒讓他看一眼就走了,哎。對了,他托我送你樣東西。”楊掌櫃的送上本《西廂記》。
鄢容翻了翻,見裏面沒夾什麽書信字條之類,不免失望一番。
楊掌櫃的好心安慰“這戲本是他常看的,至愛之物。”
“他還說什麽?”
“也沒什麽了。”
足足嘆了半日的氣,鄢容惆悵不已,還想着與錦生纏綿一生,而今只能天各一方。
鄢容躺在榻上,臉色灰敗。昏昏沉沉想要睡去,一時間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何錦生還穿着睡衣褲,月白色的褲角上沾了茶漬,一地的碎瓷器,何錦生捏了煙膏子向他走來,“鄢容,你太欺負人了,我不活了,你也陪我一起死。”
他的錦生哭得梨花帶雨,那神情卻讓人愛憐“好,好,我們一起死。”鄢容笑着任他往自己嘴邊塞那東西,緊閉着牙關,不敢張口。
一時間又仿佛雲祥剛回來時,在園子裏穿行,漸行漸近來到面前,定定的看着他,忽然一笑,人面若桃花讓人不忍錯目。
又是整點時分,一屋子自鳴鐘高高低低聲音起伏。鄢容長嘆一聲,如大夢初醒。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篇短小的後記做番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