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走
清新的空氣,四周傳來林間的鳥叫聲,叽叽喳喳四處響應。
烏魯石和歐陽硯站在一棵大榕樹下擡頭望,這裏的環境清幽,可喝酒出行不方便。
幾人在樹下談天扯地,附近還有兩三家農家舍,可能是秋末季,旅游的淡季,這裏又沒有楓樹林,因此游客并不多。
歐陽硯說,“你要是有急事趕回去處理,那就先回去吧,我要等政庭。”
烏魯石摸了一把頭,他留一頭短發,棱角分明的五官,極其剛毅,他抽着煙,吐出滿嘴的煙霧,藍政庭走向兩人,歐陽硯面無表情的臉上,見到來人,笑容煥發。
“你的傷看起來無大礙了。”
歐陽硯還是最關心那些傷勢,藍政庭則更關心關澤予回不回海市,他說,“這傷不是很重。”
兩人站在一起,他們沒有注意到烏魯石的視線。
關澤予也跟随過來,他看見烏魯石的視線,就盯着藍政庭的……下……下面?
關澤予臉黑了,他踢起一顆石頭,烏魯石反應快,躲過了。
“關澤予,你沒病吧?”
“我問你,你眼睛往哪裏看?”
烏魯石呵呵笑了兩聲,他吸一口煙,再吐出濃白的煙霧,關澤予看着人家的笑,特別想揍他,揍他,就想揍扁他,怎麽感覺這種笑就是在說:關澤予,你說我是禽獸,可你連禽獸都不如,讓人家有反應了又沒那個本事幫人解決。
關澤予轉頭向藍政庭和歐陽硯,那兩人站在遠點的地方,言笑晏晏,那是外人融入不了的和樂氣氛,仿佛那只專屬他們的天地。
關澤予怒着眼,烏魯石無所謂,看着歐陽硯跟随藍政庭邊談邊走向遠處,他沒怎麽在意,反倒是關澤予,他莫名心裏惱怒,他惱怒藍總裁毫無感恩之情,早上千辛萬苦喂他早餐;晚上睡覺前任勞任怨為他查傷口上藥,睡覺時還毫無怨言的當他床伴,而他現在什麽反應,居然無視全心全意付出的人!
烏魯石又嘚瑟了,他說,“關總,我聞到你身上有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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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再踢起腳下的石子,烏魯石這回躲不過,他挨了,右胳膊上被一粒堅硬的石子叮了一下,骨頭差不多要碎了,他啊叫了一聲,所有人投去視線。
關澤予冷哼了一聲,他走向藍政庭。
歐陽硯回頭望一眼,他走回來。
“關澤予,你這人怨氣這麽重,還有仇必報了是吧!”
歐陽硯經過沉着臉的男人的身旁,關澤予莫名其妙,他是有仇必報沒錯,但他沒說要向他歐陽硯報仇。
藍政庭站在遠處,他擡頭望着頭頂上的樹枝,秋天的季節,樹木上的葉子落得光禿禿,除了個別樹木,翠綠的葉子,四季常青。
當一陣微風過來,一片片枯敗的樹葉飄零落下,藍政庭靠着大樹,他伸手接住一片樹葉,關澤予走到身邊,他說,“你等下就下山吧,先我回去。”
他想了想,還是支開藍總的最好辦事,他要和卓嘯去嶺城處理公司事務,他不可能帶上映輝的總裁。
藍政庭把玩手上的樹葉,夾住葉子柄,旋轉着,他頭上還有樹葉飄然落下,秋天的風,一陣接一陣,他就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衫,那還是關澤予的儲備衣,關澤予今天穿了全套黑色圓領針織純棉T恤,顯得特別朝氣,藍政庭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這男人二十歲時候滿懷期待又充滿陽光的樣子。
七年的時間,二十四個季節輪回往複,春夏流轉,換了秋冬,嚴寒酷暑接連交替,他一個人走過來,是不是異常艱難?
藍政庭默然許久,他手上的樹葉,葉柄斷了,葉子掉地上,墜入塵土裏,待消失無痕。
關澤予問,“你和歐陽硯是什麽關系?”他等了很久,忍了很久,想了又想,終于忍不住問出來。
他問得很小聲,只要不仔細聽,就聽不見、聽不到、聽不懂。
藍政庭嘴角邊浮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他看着陪自己靠在同一棵樹的男人,關澤予遙望着遠處的重巒疊嶂,藍政庭說,“你什麽時候也喜歡追究這些事了?”
關澤予咬牙,“我就随便問問?”
“這是在向我解釋?”
“藍政庭,你……”
“好,我告訴你,我和阿硯的關系,就像你和原曲凡的關系。”
藍政庭說完,他走回屋子裏,他需要給大哥三弟打電話報平安,那麽多天沒音訊,他們一定很擔心。
關澤予愣在原地?什麽叫我和阿硯的關系就像你和原曲凡的關系?
關澤予聽不明白,他和原曲凡的關系,那是朋友的關系?
關澤予踢開地上的樹葉,他踢了幾下,也跟随進屋。
他邊想邊走進去,等到門口,他才想起哪裏很不妙,他和原曲凡是這樣的關系,原曲凡是基佬,他喜歡自己,而自己不喜歡他,這才是最恰當的解釋。
而藍政庭……他和歐陽硯的關系?難道是他喜歡歐陽硯,而歐陽只把他當朋友?
關澤予心裏一陣不爽,他特別的不爽。
他轉身望着遠處的歐陽硯,烏魯石陪着對方在數葉子,他們兩個大男人在無聊的數樹葉。
關澤予心氣不順,他進屋,藍政庭正在打電話,他說,“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他回答了大哥的話,也算回答了剛才提問人的問題。
關澤予停在門口,他說,“你今晚必須給我下山。”
“我要是不下去呢。”
“那我走。”
“你!”
兩人又要起争持,卓嘯這時走來搭住關澤予的肩膀,“藍總,有你這麽死皮賴臉的嗎,澤予有事要辦。”
“你要去做什麽?”
卓嘯幫忙回答,“映輝的機密,你會對外公布嗎?”
“卓總,我沒有問你。”
“我知道,我幫他答了。”
卓嘯搭着關澤予的肩膀,藍政庭眯眼看着。
關澤予擡了擡自己的肩膀,示意手不要亂放,他走進屋,收拾東西。
本來打算今晚再上山看晚霞,現在想想還是算了,藍政庭不能留在這裏過夜。
關澤予收拾好東西,他說,“我送你下山。”他戴上騎行手套。
關澤予的決定太突然,斯瞳的東西還沒收拾,他說,“大家一起啊。”
他也進屋掃東西,三下五除二收拾完整,他游山玩水一般只帶相機照相,其它,不負責感嘆風景秀絕。
下山的路,有車專送,要是想行走鍛煉的人,可走小道,關澤予選擇坐車,他說,“為了省時間。”
藍政庭不再說話,他清楚關澤予的急切是為了什麽,就為趕走不相關的自己。
他不該找來,也不該堅持陪同,他不是他們任何中的人,他們走過很多危險的路,他藍政庭沒有涉足過那般危險境地,他不配和他們行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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