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下廚

藍政庭獨自上飛機回海市，關澤予站在下面望着飛過上空的飛機，他說，“兩天後，我會回去，到時聯系你。”

他和卓嘯去了嶺城，為了訊飛艇，去開股東大會，關澤予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必要參加。

卓嘯說，“開完會，要不要多留兩天。”

關澤予另行安排，他選擇入住酒店，到嶺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開會，第三天，他四處走走，斯瞳和海豚一起跟來，海豚說，“嶺城的嶺南海，聽說朝霞和晚霞特別美。”

“可惜，這兩天下雨，國慶節趕上這種天氣，實在不幸。”

三人坐在酒樓裏吃午餐，窗外哇啦啦下着雨，關澤予思緒飄飛，一個多月的随波逐流，他過得暢然，就像夢一樣，醒來了，他還要為工作忙前忙後。

斯瞳招了招手，他努力把失神的招回來。

“關總，我們還活着嗎？”海豚也注視着對面失神的人，關澤予醒來，他說，“外面在下雨。”

斯瞳和海豚互相看一眼，他們一起問，“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下雨了嗎？”

海豚的眼睛特別可愛，胖子有胖子的好處，他臉特別圓，加入海爾斯對他來說是此生的意外，認識了同道中人，他說，“緣分真是奇怪的東西。”

關澤予問，“怎麽說？”

斯瞳則問，“你聽到我們說話了？”

海豚猛點頭，“是啊，關總，你沉浸在自己世界裏，走出來了嗎？”

關澤予把桌上的酒推過去，“你們再問？”

兩人害怕酒精，不敢再亂說。

“國慶節，放多兩天假，晚兩天再回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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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瞳堅持不懈的勸說，關澤予考慮了一下，他說，“也好。”

說到嶺南海，他來這裏好幾次了，可每一次總沒有時間去看那裏的海和臨岸的建築，說是國際頂級設計師傑作，海上日出玄妙情境，在那裏晚上可以觀看到日出日落景致，而且風景如夢如幻。

關澤予回了酒店，洗澡出來，他一人坐在落地窗前欣賞窗外的雨景。

大雨從早上下到晚上，天黑了，雨還在下。

他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半躺半坐在沙發裏，盤算這個月的利潤盈虧。

毫無任何損失，意外收獲了好心情，烏魯石向卡裏打來了一筆錢，那筆錢還沒算進去，他想，把贏來的利潤，再周轉用作冠鷹這個月過來的運作不當，那麽到年底總盤算，數據應該不會太慘。

他關了電腦，看到桌上的禮物盒，那是斯瞳送的禮物，他說，“你送我一臺單反，我送你一只口琴，劃算。”

關澤予摘了包裝，他試着吹了幾口，起音三次，終于找到感覺。

寂靜的夜，一首歌曲，能夠把人的心事全部傾瀉出來，再沉重的感覺，一曲終了，也該如負釋重。

窗外的雨漸漸變小，等到次日黎明，雨竟是停了下來。

晴空萬裏，陽光抖落萬丈鋒芒，關澤予拉開窗簾，他預定了兩天後的機票，今天，天氣明媚，自然要出去潇灑。

斯瞳一個小時後來敲門，他說，“走，咱們上路。”

關澤予穿休閑裝，一件圓領長袖T恤配卡其布褲子，斯瞳說，“關總這樣才有活氣。”

關澤予拍掉貼上來的柔軟腦袋，斯瞳看起來像大學生，穿衣時尚潮流，關澤予沒辦法跟青年比，二十七歲的男人，他感覺自己已老。

兩人去沙灘玩一天，決定第二天再去嶺南海拍照。

海豚說，“海爾斯有幾個人說過來聚聚。”

三人玩了一天，晚餐決定自己做，海豚說廚藝還行。

關澤予負責選菜，斯瞳負責拎菜，而海豚負責操刀。

斯瞳嘤嘤念了一路，他說，“我出剪刀布的時候，你不是出拳頭嗎？”

關澤予回答，“我出剪刀的時候，你出的就是布。”

兩人廢話到酒店，進了家門，斯瞳又大喊大叫，“關澤予，你這敗家子，一個人住那麽大的家庭式酒店套房。”

海豚咋舌，斯瞳罵街，兩室一廳，站在窗前可觀望嶺城全景，奢侈，奢侈，太奢侈了。

斯瞳邊洗菜邊罵，他從東罵到西，從西罵到東，等罵得口幹舌燥了，他盛了一碗海鮮湯，一幹到底。

關澤予聞到香味，他丢下筆記本電腦坐到桌前，海豚做了幾道菜，一道檸檬鴨，還有一道海鮮味，那是和樂螃蟹。

斯瞳咬着筷子，他口水流了滿地，金黃油亮的橫行螃蟹，膏滿肉肥，讓人垂涎三尺。

關澤予先動筷子，他說，“你慢慢看。”

斯瞳趕緊跟上，他對還在廚房裏整最後一道海瓜子的海豚說，“豚哥，你慢慢來。”

兩個吃白食的大快朵頤，關澤予把那疊鮮汁鮮味的青菜推過去，他說，“小孩子吃青菜加維生素。”

斯瞳翻白眼，“關總，你又不是沒吃過螃蟹。”

“海豚煮的我沒吃過。”

兩人大開饕餮，完全忽視了還在廚房裏汗流浃背的廚師，海豚端出一碟海瓜子，還有關澤予最喜歡吃的香辣蝦。

關澤予停手，“海豚也吃辣？”

海豚憨憨的笑，“斯瞳說你喜歡，我就順手做來給你嘗嘗。”

海豚大展了一番手藝，他嘿嘿笑，“我家是開飯館的，這些是跟老爸學來，初試手藝。”

他開始動筷子，關澤予說，“你教教我做香辣蝦。”

海豚啊了一聲，斯瞳才夾起的蝦子掉桌上，他抓狂，“關澤予，你負責吃就行了，學什麽學，你怎麽學都不會，你看起來就是不會煮東西的人。”

關澤予借着腿長，他踢一腳過去，“嗷嗚！”斯瞳鬼叫。

關澤予第二天早上去買了活蹦亂跳的蝦，他說，下午再出去，他要求海豚先教自己做香辣蝦。

海豚只能唯命是從，關澤予對煮東西從來一竅不通，但對喜歡吃的東西則例外，他炒麻椒和大茴時，斯瞳站在廚房外捏鼻子，他說，“吃辣的人真可怕，能把一屋人嗆死。”

關澤予不理會風言風語的人，他下大蒜和豆瓣醬炒香，這時，斯瞳拿起震響不止的手機，他說，“藍總打來。”

關澤予一驚，鍋裏的油撲哧撲哧跳起，燙了他右手。

他吸了口氣，炒鏟掉地板上，響聲震天。

藍政庭問，“你在做什麽？”

關澤予手燙，他說，“藍總，你真會選時間，我差點就下鍋油炸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