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辰松絕算不上最普通的少年,但也未曾經歷過太多混亂與變故,所以将蔣雲思送到醫院的那晚,令他幾乎緊張到了畢生難忘的地步。
這是跳樓嗎?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嗎?
原本活蹦亂跳的白癡現在全身是血,在救護車上奄奄一息,傷的怎麽樣?會……死嗎?
心裏太多的疑問和不安,反而使辰松停止住思考。
因為害怕答案。
“雲思,我的雲思!他怎麽樣了?”呂澄的到來讓本就已經不像樣子的急救室更添吵鬧,她緊張的模樣是一位母親最自然的反應。
随同而來的教導主任拉住她抱歉的說:“您別急,因為這孩子從四樓跳下去骨折了,撞破的傷口又長時間未止血,所以需要進一步治療。”
呂澄推開他:“我怎麽能不急?!你們學校是怎麽做事的?雲思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跳下去?”
教導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本來因為男生總是半夜逃出去上網,所以都裝了防護欄,可是最近有個壞了沒有修,所以……”
辰松站在牆角瞅着他們,沒有任何勇氣上前認錯,他甚至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要講那些尖酸刻薄又捕風捉影的話,又不是不知道蔣雲思是個多麽老實的人。
幸好這時護士推着蔣雲思出來,說道:“骨折比較嚴重,需要立刻進行手術,哪位是家長?”
呂澄和蔣爸爸立刻圍上去。
護士道:“需要簽一下手術同意書。”
蔣爸爸扶了扶眼鏡:“我來吧。”
呂澄哭着握住兒子已經沒有力氣的手問:“雲思,疼不疼?不怕,媽媽在這裏。”
護士忙阻止她:“請不要動手。”
Advertisement
蔣雲思并沒有失去意識,他費力的抖了抖嘴唇,說:“我錯了……我想爬出去……回家……沒抓牢……”
“好好的回什麽家啊,你到底怎麽了?”呂澄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蔣雲思閉上眼睛,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不願回答。
手術後的幾天,蔣雲思的傷勢終于穩定下來了,除了一些擦傷隐隐作痛外,主要是右手和右腿打着石膏不便行動。
這次沒有摔到頭,實在是萬幸。
呂澄忙的整個人瘦了一圈,卻仍舊舍不得休息,這天中午剛喂完蔣雲思吃飯,又給他出去洗蘋果。
經過走廊的時候,忽然被人叫住:“阿姨。”
呂澄回頭,笑了笑:“是辰松啊,來看雲思嗎?那天多虧你找到他,把他送到醫院。”
“對不起,其實是因為我和他吵架,才把他害成這樣的。”辰松低下頭,心灰意冷的等待着她的憤怒襲來。
結果呂澄反而彎了彎嘴角:“雲思跟我說了,哎,年輕人難免為了小事發生口角,是他反應太過度,做事又不經過大腦,你說說要是因為這個出了點什麽事,我們都怎麽辦?”
辰松不知蔣雲思編造了什麽鬼話,卻忽然失去了繼續包攬責任的沖動,只是道:“以後我一定讓着他,再也不跟他争執。”
“這次住院多虧你爺爺幫忙,找了這麽好的醫生,阿姨還要謝謝你呢。”呂澄說:“雲思這段日子不方便上學了,麻煩你把上課的筆記……”
辰松趕快打包票:“我知道,我會常來給他補課的。”
呂澄說:“雲思剛吃了飯還沒睡,你去看看嗎?”
辰松瞅向不遠處的門,半晌才道:“好啊。”
原本熟悉的人,因為一次意料外的生死變幻,忽然間,就變得無比陌生了起來。
辰松進到病房裏面,擡眼便看到面色慘淡的蔣雲思,于是停住腳步。
蔣雲思仍舊低着頭沉默,死死地盯着被子上的書。
“我那天犯神經病,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好嗎?我不是那麽想的……”辰松以為自己巧舌如簧,可這些話講起來,卻顯得分外單薄。
蔣雲思莫名的打斷他:“沒喜歡……”
辰松不解:“嗯?”
蔣雲思擡起蒼白的臉:“從來沒喜歡過什麽人,只是張國榮是我偶像,你不要出言侮辱他好嗎?那天我太生氣了,爬出去沒扶穩才摔的,你不用害怕。”
辰松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蔣雲思對着空氣淡笑了下:“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我扶你。”辰松趕快上前一步。
“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蔣雲思似乎是難以忍受的擡高了聲音。
原本已經如釋重負的辰松又愣住。
蔣雲思皺眉道:“是你告訴我的,不要做一只臣服于友情的狗,你随便怎麽亂想都可以侮辱我,還真的以為我們可以繼續當好哥們嗎,你別做夢了,我真的再也不想看見你。”
辰松是個急性子:“我已經說了,我……”
“對,你犯病,你心情不好,你講的不是真心話所以無所謂,對嗎?”蔣雲思道:“就算你講的全是假的,我的自尊也是真的!”
從來沒有犀利過的人忽然犀利起來,顯得有些可怕。
辰松在一種極其複雜的憤怒中,什麽都沒再争辯,就飛快的甩門而去。
蔣雲思用掉了所有力氣,當屋裏只剩一個人的時候,才發現左手在不自覺的發抖,抖得停不下來。
外強中幹的傻瓜,真可悲。
骨折需要人在身邊照顧,所以很早就回住宿學校也不太可能,蔣雲思先在醫院,後來在家,一直養到放寒假了,才可以顫顫巍巍的扔掉拐杖走路。
呂澄擔心太久,見狀當然高興。
蔣雲思站在客廳裏面傻笑了下:“感覺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能好轉就行,你以後可別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呂澄第一萬次叮囑。
蔣雲思點頭。
呂澄說:“功課你也拉下不少了,媽媽給你找了幾個補課的老師,下周開始你要加倍努力啊,還有沒幾個月就高考了。”
“那我這禮拜……可不可以去北京?”蔣雲思出人意外的的問。
呂澄本能的不同意:“去北京幹嘛?你身體還這麽虛弱。”
蔣雲思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悶得心裏很難受,想找楊翰散散心,我三四天就回來。”
呂澄遲疑的拒絕:“不行,我怎麽可能放心?”
“我都跟他說了,他開車到火車站接我。”蔣雲思垂着眼睫說:“不會耽誤學習的。”
呂澄總覺得兒子怪怪的,無精打采的像個蔫掉的植物,又考慮或許散心對他而言也是好事情,便嘆息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結果到北京的那天,奇冷無比。
蔣雲思腿腳不是很方便,就等着所有的乘客下車,孤獨的坐在位子上發呆。
買了站臺票的楊翰終于擠了過來,問的擔心又忙亂:“你受什麽傷了,為什麽忽然來北京?你看你瘦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到底……”
蔣雲思什麽都沒說,竟然忽然伸手,抱住了楊翰的腰。
楊翰停住去拿姓李的手,半晌之後拍了拍他的背:“小蔣,你怎麽了?”
蔣雲思悶悶的說:“我失戀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