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卿卿

陸令則是剛好踩着點到了舞會的大廳門口。

小姑娘孤身一人焦急又擔憂的表情, 仿佛隔着千裏遠也能看見。

他強忍着腹部的疼痛,面色如常地走了過去,露出一個溫雅的笑, “抱歉,我來晚了。”

見到他神色自若,深藍色的西裝把他的身形顯得更加挺拔, 頭發也做了造型, 顯得更加沉穩有魅力。

雲卿提着的心才徹底放下。

她甚至還開玩笑似的,笑着說了句,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語氣中藏着些許怎麽也掩藏不住的嬌俏。

陸令則淺淺勾勒出一抹笑, “答應你的事,怎麽能食言呢?”

聽到他的回答, 雲卿瞬間笑靥如花, 挽住他的手臂,卻忽而聞到一陣比他身上長久帶的冷香更加濃烈的香水味。

“陸令則, 你噴香水了啊?”

陸令則眼神猛得慌了一下, 很快便斂了斂眉眼, 笑得如常,“嗯,做了下造型, 不能給我們卿卿丢臉。”

怕她察覺出什麽,再繼續追問, 陸令則率先往前邁了一步, “先進去吧,快開始了。”

舞會是在舒倫大學最中心的大廳裏舉行的。

學校本身面積就很大, 大廳更是不小, 幾乎可以容納上萬人。

柔軟的地毯鋪成了酒紅色, 牆壁也是格外複古的淺棕色,天花板上的吊燈映着五彩斑斓的顏色,甚至還有和緩的音樂在徐徐播放着。

像是專門高檔舞會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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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邊一排甚至還擺滿了高腳杯,裏面紅酒的顏色分外醒目。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臺上已經站了校長和一些校領導。

似是在調節擴音設備。

臺下站着數不盡的學生,穿着華麗的不同設計的禮服,五彩斑斓,男男女女在一起,也成了一場視覺盛宴。

雲卿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只聽臺上的校長用标準的英文講述着:“……接下來就是我們舒倫大學一年一度的舞會,大家自由随意玩得開心……”

緊接着幾個校領導和投資人也依次每人講了幾分鐘。

雲卿突然發現身旁的陸令則,臉色白的有些吓人,甚至額間已經有了些許不容易發現的細細密密的汗珠。

“陸……陸令則,你沒事吧?”

她神色一慌,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沒控制住抓住了他的胳膊,濕漉漉的眸子裏寫滿了擔憂。

陸令則心底一顫,卻依舊面色如常,沖她溫柔地笑了笑,“大廳裏太熱了,沒事。”

語罷,他便大大方方地看着她,任她打量。

半晌,雲卿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只是鼻尖似有若無地傳來些許味道的摻和。

大概是噴香水的人太多,味道雜亂了吧。

她自己說服自己。

“沒事就好。”

校領導和一些投資人講完話後,舞會剛要開始,有個金發碧眼大長腿的小姐姐端着一杯紅酒就走了過來。

目标是陸令則。

眼神直勾勾地,帶着明晃晃的勾引,用極其标準的英語道:“先生,跟我跳舞嗎?”

陸令則憑借強大的信念撐着身體,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眼眸含笑,滿是寵溺地看着雲卿,拒絕的話也是那麽清淡,“不好意思,我只跟我的姑娘跳。”

舞會上互相交換舞伴跳舞的事也是常有,故而雲卿對她這個問題也并不意外。

可陸令則的回答,再一次戳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溫軟一笑,直接摟上了陸令則的肩膀,小鹿眼裏滿是星輝光芒。

只有他。

陸令則也是。

他格外紳士地摟住雲卿的腰肢,面容含笑,在這大廳舞池裏,開始跳了起來。

俊男靓女的組合,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甚至還有不少人停止了舉動,看着他們兩人跳。

随着音樂的舞動,雲卿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能這麽協調。

就仿佛,天生就适合一起跳舞。

沒有半拍錯亂。

大廳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着,映襯在複古的棕色牆壁和紅色地毯上,折射出好看的光來。

有事灑落在他如玉的臉上,更加驚為天人。

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勾起,眼尾上挑着,看向你的時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雲卿整個人已經完全淪陷在他的雙眸中了,沉醉且入迷。

心髒撲通撲通不知何時跳亂了節奏。

“陸先生,你今晚很帥。”她不由得用手輕輕捋了捋頭發,笑顏燦爛,略微調侃道。

跳舞也算是一項運動,陸令則已經是強弩之弓,卻依舊不敢讓她看出什麽,可好在,因為跳起來有些熱,臉頰也有些泛紅,遮掩住了之前的蒼白,倒是沒引起她的懷疑。

他低低地“嗯”了聲,嗓音極具溫柔,“我們卿卿,今天也很好看。”

雲卿被他誇的,眼睫輕輕顫了顫,耳根子不知道何時染上了一抹霞粉,像是在害羞。

“陸先生,怎麽這麽會花言巧語?”

她不甘示弱地擡了擡濕漉漉的眸子,克服內心的羞赧,可心頭卻依舊格外緊張。

他低啞磁性的聲音傳來,比之前都要輕,可她卻聽得清清楚楚,“真心話。”

兩人眼神間仿佛有無限的情意綿綿,在拉絲勾引着,暧昧旖旎的氛圍愈加讓人迷醉。

直到Yaniel的一句“姐夫”,打破了這份沉靜。

他跟他的女伴一起,像是小蝴蝶似的,在舞池裏四處飛舞着,跳過來後,滿眼驚豔的看着兩個人。

人天生對于美好的事物,會有種向往和好感。

四人邊跳着舞邊聊着天,其樂融融一片。

可Yaniel的女伴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徹底讓人心頭一驚,“怎麽會有血腥味?”

雲卿瞪大了瞳孔,莫名其妙的,率先看向了陸令則,甚至唇瓣都在顫抖着,“陸……陸令則。”

後者只是眼底輕微慌張了一下,可很快恢複平靜,輕輕彎了彎唇,“別怕,不會有事的。”

只是他臉上的汗珠卻越來越大了,甚至經過下巴流到了脖頸處,順着微微凸起的喉結流到了胸膛。

雲卿心頭突然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她語氣格外認真,“你真的沒有不小心傷到哪裏?”

“當然沒有。”腹部還在疼痛,可他卻咬緊了牙,努力不讓她看出來。

“那血腥味……”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她突然想到,也可能是有小姐姐生理期。

心頭的懷疑微微消散了些。

陸令則也稍稍松了口氣。

趁她去廁所的功夫,不禁苦笑一聲,小姑娘還真不好騙了。

他本來只是和羅特先生談生意,在附近一家酒店的包廂。

六點時,剛出酒店,欣喜十分地準備去小姑娘的學校。

卻沒設防,也沒想到。

剛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宮流月。

一副紅着眼睛癫狂了的樣子,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就對着他的腹部捅了過去。

剎那間,鮮血淋漓。

她嘴裏還念念有詞,眼底滿是憎恨和複雜,“陸令則!你去死吧!”

“都怪你上次針對我父親的生意,那筆訂單出了問題,宮家負債累累!”

“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呢?我有哪裏不好嗎?”

“既然我得不到,那別人也不能得到!”

她說的話亂七八糟,毫無邏輯,陸令則卻很快得出了有用的消息。

他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冷意,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瘋瘋癫癫的某人,嗤笑了聲。

上次把小姑娘打了,對她還是太過仁慈。

見她拿着刀還要繼續揮手,陸令則拳腳一動,三兩下把人鉗制住了。

瑩白如玉的手上青筋乍現。

這時候,林瀚也已經趕了過來,第一時間打電話讓人處理了宮流月。

看着她被人帶走,陸令則視若無睹,反而低頭看了眼自己正在流血的腹部。

語氣格外平靜,“去舒倫大學。”

林瀚卻滿臉焦急,“先生,您在流血,去醫院吧。”

“先去車上。”

陸令則格外淡然地用止血的工具處理着腹部的傷口,被劃了一刀,雖說不致命,可傷口卻很深,流血不止。

慢慢地,疼痛感開始展現出來,他咬着牙用繃帶綁住,讓它別在繼續流血。

可時間,已經快到七點了。

林瀚還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先生,我們先去醫院吧,雲小姐會理解的。”

“您受傷了。”

“把我的禮服拿過來。”

他看了眼車窗外的天色,橘黃色的夕陽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際,揭開了夜晚的序幕,沉沉的天,仿佛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可一想到,小姑娘可能正在焦急的等待,他心髒驟然一縮,本來豔麗的唇瓣蒼白地吓人。

“去給我找一瓶香水,和一支口紅來。”

林瀚拒絕不了,只好無奈去了附近的專櫃店。

而陸令則卻在窄小的車裏,關上防窺的車窗,狼狽地把禮服換了上去。

努力讓它不沾染到血。

好在,是深藍色的西裝和黑色的褲子。

而正在換的過程中,接到了她的電話。

小姑娘一定……等急了吧。

沒過十分鐘,林瀚就匆忙至極地跑了回來,與此同時,還有帶來的一支口紅和一瓶香水。

陸令則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用這個來騙過她。

最後一抹亮色徹底消失,濃重的黑夜鋪天蓋地而來,陸令則在下車之前又檢查了一下,确保不會被她看出來之後,才微微放下了心。

看到小姑娘孤身一人站在大廳的門口,那一刻,心疼的情緒占據了整顆心。

幸好,他來了。

幸好,沒讓她失望。

陸令則不動聲色地斂了斂眉眼,看到從洗手間出來的小姑娘,眼底重新染上了笑意。

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來,體貼道:“擦擦手。”

這次,雲卿看清楚了,他紙巾的包裝,莫名的,腦海格外清明,跟大雨那天那個陌生人聯系在了一起。

她接過來紙巾擦了擦手,不經意地問了句,“陸令則,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呀?”

“大雨天?同款紙巾?”

說完這話,她就直勾勾地盯着陸令則的臉。

陸令則本來就沒想瞞着她,反而溫柔地點了點頭,“嗯,公交車站。”

其實更早就見過了。

只不過,她忘了而已。

雲卿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眼底的驚喜一下子迸發出來。

原來——那個善意的陌生人,真的是他。

好似一切都有因有果,又仿佛冥冥注定般。

曾經在她失魂落魄最難受痛苦的時候,給予她一抹溫暖的人,也是後來,治愈了她傷疤的人。

也是,如今——她喜歡的人。

甚至這份心意,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她努力壓抑住內心的雀躍,可歡喜卻依舊從眉眼中溢出,“陸令則。”

“嗯?”他微微低頭,認真對上她布滿星輝斑斓的雙眸,桃花眼裏泛着細碎的光,尾音微微揚起,莫名的,帶這些勾人心弦的意味。

雲卿笑着搖了搖頭,“沒事。”

只是單純的,喜歡你,就想叫你一句。

喊一聲你的名字而已。

音樂逐漸繼續響起,氣氛濃時,甚至有人拿着紅酒喝了起來,E國比較開放,跳着跳着也有突然接吻的。

雲卿無意間匆匆瞥了一眼,立刻紅着臉別開了頭,卻聽到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低聲悶笑了聲。

“卿卿在害羞?”

“當……當然沒有。”

“不就是親親嗎?我只是沒有親過,好……好奇而已。”

她理不直氣也壯地揚了揚下巴,裝作一副平淡鎮定的樣子,可其實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偷瞄。

說實話,她還真的有些好奇。

活了二十一年,還沒有親過男人的唇。

咳咳。

唯一讓她有欲望,想親的卻不敢。

雲卿正陷入迷亂的想象中,冷不伶仃的,臉頰一側猛然擦過一道炙熱柔軟的觸感。

剎那間,仿若電流穿過全身,酥酥麻麻的,仿佛在心湖蕩漾着一圈圈波紋。

随之而來的,就是男人灼熱的呼吸,在耳邊噴灑,讓人心頭癢癢的。

“嗯,我也沒親過別人。”

“跟……跟我說幹什麽。”

她躲避着陸令則的視線,聲音帶着幾分像是撒嬌似的嬌嗔,臉頰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緋紅。

舞會的前半場,幾乎是自由跳舞,後半場,是比賽,大獎是投資方提供的一條藍色水晶項鏈。

跟雲卿身上這身衣服格外地搭配。

且只此一條。

随心報名,不強制,也可以提前離場。

雲卿見到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可很快轉瞬即逝。

“陸令則,我們回去吧?”

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顏如花道。

“不想要嗎?”男人低磁的聲音在這舞會中格外好聽,比往常壓低了很多,可卻格外蠱惑人心。

想要,可更擔心你的身體。

今晚的陸令則很不對勁。

她心頭的預感愈加強烈。

可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僞裝着,那她便沒有說破。

雲卿神色自若地搖了搖頭,“不用了吧,我平常不怎麽戴項鏈的。”

只是,眼角的餘光又偷偷看了一眼。

水晶透藍澄澈,像是大海裏最淡藍的那一抹,發着光,只一眼就讓人心靈寧靜。

她微微掃了一眼,在場也有不少女生勢在必得,更加放棄了這份打算。

她旁敲側擊地說了句,“跳了一晚上有些累了。”

其實并沒有。

只是,陸令則額角的汗珠越來越多,甚至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不願意讓他繼續再運動。

陸令則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秒,兩人彼此間仿佛都讀懂了對方眼底的含義,最後他才語氣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我體力很好。”

“真的很好。”

“卿卿,你知不知道,最不能質疑的就是一個男人的身體?”

他神色如常,甚至還彎着唇跟她開玩笑。

“真的沒事。”

最後不知是他的蠱惑,還是突然靠近,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她迷迷糊糊地答應了。

甚至不知何時,就已經跟着音樂跳了起來。

這時的陸先生更加充滿了魅力。

汗珠肆意地灑落而下,經過喉結處那顆豔麗的痣時,雲卿眼神迷離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愣是不願意錯過一分一秒。

饞陸先生的身子。

陸令則幾乎是強撐着最後一小時,跟小姑娘一起跳完了這支舞。

甚至到了最後,只有三對還在跟着快節奏的音樂舞動。

兩人像是天生的契合,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麽,高難度又優美的舞姿一個螺旋,瞬間成了全場最矚目的存在。

歡呼聲也越來越大,在耳邊蕩漾着,可雲卿只能聽到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只能看到他眼眸裏的自己。

那麽深情又溫柔的桃花眼,裏面只有她。

音樂聲停,一舞結束。

掌聲如雷貫耳般地響了起來,雲卿眉眼處染上了幾分欣喜,“陸令則,好像我們是冠軍哎。”

“贏得也太輕松了吧。”

她看着手裏的藍色水晶項鏈,還有不可置信的感覺。

圖案是一朵雪蓮花,蔚藍清澈,純潔無瑕。

“我給你戴上。”

陸令則牽了牽唇,眼底漾着幾分笑意。

可這句話卻說的極為虛弱。

仿佛到了極點。

可正在欣喜之中的雲卿,一時沒有發現,乖巧地點了點頭,把項鏈遞給了他。

男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跟這項鏈在一起,仿佛格外搭配,偶爾穿梭在她的脖頸,帶着似有若無的如清風拂過般的微癢。

兩人的距離很近,像是他把她籠罩在懷裏,炙熱的呼吸彼此交錯着。

“好了。”

小姑娘漂亮白皙的鎖骨跟藍色的項鏈格外搭配,清純靈動。

雲卿低頭看了一眼,眉眼彎彎,“謝謝陸先生。”

舞會最後的收尾,又是校領導和投資人在講話,有些無聊,雲卿聽得幾乎都快睡着了。

可下一瞬,卻感覺身旁的人有些不對勁。

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穩,腿腳踉跄了一下。

汗珠越來越多,從他臉上一側滑落下來。

雲卿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大掌。

一片冰涼。

讓她不禁瞳孔微縮,臉色瞬間煞白,心頭的恐懼在這一刻,徹底達到極點,“陸……陸令則!”

“嗯?”男人鎮靜淡然地擡眸看她,眼角還氤氲着幾分笑意,聲音此時也有些有氣無力的,“剛才不小心沒站穩。”

“你真的沒騙我?”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環抱住了陸令則的腰。

剎那間,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腹部的疼痛也愈加明顯強烈。

可他還是咬牙笑着,不讓她發現異常,半開玩笑地說:“小姑娘家家的,投懷送抱嗎?”

“才沒有。”

雲卿嘟囔了一句,實則卻在仔細地嗅,是不是他身上的血腥味。

可香水味實在太過重,基本上遮蓋住了。

但依舊有些微弱的,似有若無的,在鼻尖纏繞。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錯覺。

陸令則好似發現了她的舉動,輕輕推開了她,舉動極其溫柔,滿不在乎地笑了聲,“我身上不好聞,香水太重了。”

說完,還後退了一步。

可雲卿卻死死地盯着他的臉和唇,本就冷白色的皮膚,在燈光下蒼白地更加吓人了,基本沒有一絲血色。

讓人無端地擔憂害怕。

而這時,最後的講話也結束了。

大家陸陸續續地都在離場。

卻有個人因為跑的太匆忙,人擠人,不小心把陸令則推倒在了地上。

而他,仿佛也沒有了起來的力氣。

那個向來矜貴溫柔,自信坦蕩又耀眼奪目的男人,在這一刻,虛弱又蒼白地跌坐在地上,狼狽至極。

雲卿的心髒仿佛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攥着,窒息又疼。

就連,親耳聽到戚寒說她煩,粘人精不會娶她的那一刻,都沒有現在心疼。

疼得讓人眼眶發熱,甚至快要不能呼吸。

她毫不猶豫地直接沖了過去,被人擠到,裙子髒了,被高跟鞋踩了一腳,也視若無睹。

反而用盡全力拉起地上的男人,聲音都在顫抖,“陸……令則。”

雖然滿身狼狽,深藍色西裝上都染上了地上灑落的紅酒,可他刻在骨子裏的矜貴溫柔卻絲毫不變。

神色自若地笑了笑,“我沒事呢。”

“走吧。”

說着,就主動牽起了她的手,用身體給她開路,避着人群的方向,走出了大廳。

而林瀚,正在門口滿臉焦急地等待着。

“先生!”

凄涼又驚恐的一句話,比這天邊烏黑的夜色還要沉。

讓人心頭莫名地堵得慌。

而雲卿,腦海裏的猜測,也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印證。

作者有話說:

宮前面出現過~本來就有狂躁症,情緒不穩定,得不到就毀掉那種。

感謝在2022-06-20 20:15:33~2022-06-21 20:5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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