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東珠不感興趣, 她只是希望那個将一個活生生的人折磨成人彘的背後兇手遭到報應。

直到這天,康熙找上東珠,說她生辰快到了, 讓她舉辦一個生辰宴,廣邀朝堂大臣家眷,東珠才隐約意識到這次在宮中出現的人彘所引發的謀逆案涉及範圍之廣。

“皇上的意思是讓臣妾在宴會後想辦法将名單上官員的家眷留下來?”東珠将注意力從長長的名單之上抽出來, 吃驚道。

康熙點頭, “正是如此,這次的謀逆案不能打草驚蛇, 且朕沒有實際的證據, 所以才需要皇後助朕一臂之力。”

東珠沒有拒絕的權利,但是她實在是不想摻和進複雜的事情裏頭, 可是想到自己的和睦值, 以後也會有有求康熙的時候,只能應下。

康熙看着不情不願的東珠, 意味深長道:“以皇後的聰明, 想必已經猜到了了很多事情了, 所以朕也不打算隐瞞你,可以将一部分事情告訴皇後,到時候皇後也好随機應變。”

沒有辦法東珠只能洗耳恭聽。

“皇後你這次主要要關注的是一個叫李四兒的女人, 她是隆科多的妾氏,皇後要注意宴會上李四兒和哪家家眷有明面上或暗地裏的交流, 并且在宴會後将她留下來單獨關押, 同時不能讓宴會上的人察覺到異常。”

李四兒?是她想到的那個嗎?是那個将隆科多原配者折磨死亡,打壓嫡子, 收受賄賂, 最終和隆科多一起遭到報應的那個李四兒嗎?

康熙接下來的話确認了東珠的猜測。

“為防止李四兒不來赴宴, 皇後最好說明家眷中必須有正室在場才能入宮,以李四兒的性子肯定會進宮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臣妾明白了。”知道抓的人是李四兒,東珠可來了精神,她身為一名正義感爆棚的社區人,最見不得李四兒這種碧池,她必須受到社會的制裁。

而且賺和睦值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康熙說完正事本想留宿坤寧宮,被東珠略施小計趕走了,她忙着琢磨該怎樣抓住這次接觸宮外女眷的機會,好為賺取宮外的和睦值做打算。

宿雨無奈地看着自己主子,皇上好不容易來一次坤寧宮,主子就将人打發走了,雖說主子已經是皇後了,但是宿雨還是想看到主子和皇上琴瑟和鳴的場面。

“娘娘,您以後就算不想讓皇上留宿,也別去招惹六格格了,這哭聲不僅能吓跑皇上,咱這宮裏的奴才們都被吓得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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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珠毫無負罪感,自得道:“你個笨丫頭,我們這叫收保護費,那三個胖丫頭每天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如今不過是借借她們的大嗓門,這是等價交換,不過分吧?”

宿雨哭笑不得:“那您得顧及一下四阿哥吧,自從三位格格住進了隔壁,咱們四阿哥都消瘦了不少。”

“咳……太子殿下和四阿哥住一個屋,也沒見咱們太子殿下消瘦呀。”

宿雨沒将講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就太子殿下和她們主子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睡眠質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說起小太子,東珠感嘆道:“太子殿下和四阿哥不愧是親兄弟,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和四阿哥同床共枕,沒找本宮了……”

清園捧着衣服進來,笑嘻嘻插嘴:“奴婢昨天還聽娘娘您說床上沒有了小太子,睡覺可舒服多了呢!”

東珠:哎……這天沒法聊了。

清園順便提到了承乾宮的近況。

聽說承乾宮在被康熙處理了一批宮人之後恢複了正常,甚至還賞賜給了佟妃許多珍奇的物件。

不知情的人以為的是佟妃惹了皇上不高興,被皇上懲罰閉門思過,承乾宮才緊閉大門,現在二人和好了,皇上賞賜了佟妃還解了禁足。

但是東珠知道,這是在為之後的鴻門宴掩人耳目,如今承乾宮上上下下怕都是皇上的人,任何消息都是遞不出去的。

而佟妃能出去承乾宮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坤寧宮,看望自己女兒。

不巧的是,德貴人烏雅氏也是今天來看四阿哥,兩個互相敵視的人撞到了一起。

烏雅氏低頭給佟妃行禮,做好了被對方羞辱一番的準備,卻沒想到佟妃像沒看到自己一樣徑直走了過去。

烏雅氏分得清,這不是故意羞辱人的那種無視,而是真的沒有情緒波動的那種不在意。

烏雅氏愣了一下,跟在佟妃身後進去了。

東珠閑來無事将幾個孩子湊在一起逗弄,五個孩子五個性格。

小太子是憨批性子,四阿哥像個愁眉苦臉的小老頭,四格格是一個任人揉搓對誰都笑眯眯的軟團子,五格格性格沉穩,更像三胞胎之中的姐姐,六格格……六格格是個記仇的小心眼雷公降世。

佟妃和德貴人進來的時候,小太子正在給自己的奶娃娃軍團排隊。

“四弟,你是二哥的軍師,眼神裏要充滿睿智,不要斜着眼睛看人,這樣像是傻子!”

“六妹妹你要專注,你已經是二哥的先鋒了,打完仗了才能吃奶嘴!”

“五妹妹你做得很好,不愧是二哥最喜歡的士兵!四妹妹你現在是威風凜凜的戰士,不可以一直傻笑……”

東珠在旁面吃瓜吃得不亦樂乎,自從惠嫔将大阿哥關在延禧宮讀書,不讓大阿哥出來瘋之後,痛失狐朋狗友的小太子找到了新的樂趣——投身于奶娃娃軍隊建設。

佟妃有好幾天沒見到自己女兒,此時守在女兒身邊不松眼,烏雅氏也緊緊黏着四阿哥目不轉睛。

東珠讓人給二人搬了椅子,“佟妃和德貴人都坐下看吧,阿哥格格們都很聽話,吃得多睡得香,本宮可沒有虐待她們哦。”

烏雅氏感激道:“娘娘說笑了,您将四阿哥照顧得很好,臣妾每次來都感覺到四阿哥變沉了。”

四阿哥長胖東珠可不敢居功,完全是吃烏雅氏每天讓人送來的各種吃食越喂越胖的,如果四阿哥是長在烏雅氏身邊沒有東珠約束的話,估計得有現在兩個這麽肥。

佟妃以前一直将東珠看做是自己的競争對手,現下想明白很多事情後看東珠也沒有那麽不順眼了,想要說些好聽話但嘴巴不會,生硬道:“這次多謝皇後了。”

“行了,場面話就別說了,本宮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雖說不能像對待小太子一樣對待其他孩子,但怎麽也不會虧待他們,你們想要感謝本宮的話,就趕緊想辦法将你們孩子接回去,還本宮一個清淨。”

小太子精準地捕捉到自己想聽的話,額娘對自己是最特殊的,嘿嘿……

胤禛沒有眼看下去二哥的這幅傻樣了,不過皇額娘的确是他見過的少有的慈心人了,二哥也算是好運道。

如果上輩子二哥身後有皇額娘在,忽略掉鈕祜祿家族的支持不說,單靠着皇額娘二哥之後也不會因為惹怒皇阿瑪而奪位失敗。

“德貴人,本宮有話想和皇後娘娘說,不知道德貴人你放不方便回避一下?”佟妃将女兒哄睡後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轉頭看向烏雅氏。

烏雅氏看向東珠,東珠對她颔了颔首,“四阿哥也好幾天沒有見你了,你帶四阿哥一起回房間親近親近去吧。”

相比于佟妃的悄悄話,烏雅氏自然更加珍惜和兒子相處的機會,行完禮就退下了。

東珠把小太子哄走,又趕走了房間的所有人:“佟妃有什麽話就說吧,這裏不會有外人聽到的。”

佟佳氏被皇後的行為觸動到,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在東珠面前落起了淚,“皇後,東珠,我喚你東珠可以嗎?”

東珠不了解原主和佟佳氏之間的淵源,點頭表示沒問題。

“東珠,最近我總是想起來進宮之前我們之間的事,當初我們兩個雖然算不上是手帕交,但是皇城裏與我們身份差不多的貴女不多,我們之間也算說得上話,你可能不理解為什麽進宮之後我對你的态度大變,什麽都要對着幹,甚至……”

佟佳氏想起自己做過的蠢事兒,跳了過去繼續說:“選秀之前你和我說,你不想成為皇上的女人,你未來的夫君是一定要對你一心一意的,可是選秀結束之後,你成了皇後,而一心想要成為表哥妻子的我做了貴妃,我恨你欺騙我,搶了我的東西……”

“現在我才明白,錯的人不是你,是打破了你的願望的皇上,是鑽進了牛角尖的我,我是個傻子,以為皇上對我是有感情的,為了鏡花水月的東西一錯再錯,而你一直保持着清醒,你才是後宮最聰明的女人……”

東珠聽着沉默不語,她同情佟佳氏,卻無法代入她,錯了就是錯了,只是她沒想到佟佳氏口中的原主也是對愛情有過期待的……

東珠在腦子呼喚系統:“系統,我占了原主的身子,那原主去哪裏了?”

【嗯……反正很好……宿主別擔心了別人了,請尊重一下正和你聊天的人。】

系統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在東珠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臣妾說這麽多也不是為自己開脫,只是這段時間臣妾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怕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東珠幹巴巴安慰了一句:“佟妃你不要這麽悲觀,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呢……”

“哼,皇上陣仗整的這麽大,如今又遮遮掩掩的,臣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佟家惹了禍,簾風與本宮一同長大,臨到頭來給本宮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怕是在為別人遮掩罪行,本宮進宮才幾年,家裏就出了豺狼虎豹!”

東珠聽着佟佳氏的意思,她和家裏的關系貌似不怎麽好。

佟佳氏看出了東珠臉上的表情,自嘲道:“皇後是在好奇臣妾和家裏關系不好吧?一個眼裏只有家族的阿瑪,一個假慈悲的額娘,還有自私自利的弟弟妹妹,若不是我長大了注定要進宮,現在估計早被阿瑪送到同僚的床上了!”

“所以娘娘您瞧,臣妾家裏是從根上就壞了的,娘娘您也別在意臣妾曾經對您的冒犯,一個“言傳身教”的女兒又能是什麽好人不成!”

東珠感覺到了壓抑,佟佳氏說的輕松,因為一個人對親人失望是有過程的,一個能和原主做朋友的少女,曾經也是有過美好期待的吧。

“佟妃你在本宮面前貶低自己,刨白心跡,不只是想找個人傾訴吧?”

佟佳氏低低笑了幾聲,然後沉默了良久,道:“你還是這麽的理智……我一直靠着表哥的愛活着,如今知道愛是假的,家裏也可能做了惹怒表哥的事情,生死于我都一樣了,只是……”

東珠了然,“你是想讓我庇護三個格格?”

佟佳氏看向東珠的眼神裏有乞求,不安,緊張,“東珠……我求你……”

不可一世了一輩子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彎下了腰乞求曾經的敵人,東珠并沒有感受到絲毫爽意,因為一個為了孩子折斷自己脊梁的母親是值得尊敬的。

東珠永遠為人間真情打動,“我不能保證,但是做皇後一天,我會保護她們一天,若你真有了什麽不測,我會為她們找個合适的養母。”

雖然沒能讓皇後答應親自養育自己的格格,但是知道皇後不欠自己反而自己對不起她的佟佳氏已經知足了。

她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期望将她們的面容镌刻上自己靈魂,良久後對東珠行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跪拜大禮轉身離開。

“如此,佟佳仙蕊跪謝皇後娘娘!”

東珠看着佟佳氏離去的挺直背影,叫住了她。

“佟妃,我想小格格們還是更喜歡和自己親生額娘在一起,活着!活着……才能贖罪!”

離去的人身子一顫,回頭對東珠一笑。

記憶裏,好像确實有一少女手裏拿着花向她跑來,臉上挂着的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笑容:“東珠,你以後想要嫁給什麽樣子的人啊?”

***

烏雅氏走的時候發現佟妃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頂着上方打量的視線,擡頭問:“娘娘是在等臣妾?”

佟佳氏點了點頭,視線長久的留連在烏雅氏的臉上。

真像姑姑呀,若是姑姑還在……

烏雅氏發現佟妃娘娘眼睛裏好像有淚光,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烏雅氏,本宮為之前的行為給你道聲不是,你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希望你可以在宮裏走得更遠。”不要像她們姑侄一樣……

***

“那就是李四兒?”

“長得還行,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長得像人,其實內裏就是個畜生!”

“能讓佟家的男人和自己岳父搶女人,這李四兒不簡單……”

“後頭的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就是隆科多的正妻小赫舍裏氏?”

東珠在系統商城提前買好了力大無窮道具,就怕宴會上出了什麽意外自己應付不及。

東珠作為皇後一般是最後才出場的,只是今天宴會不是重點,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務才是首要,所以東珠早早地就坐在了屏風之後,打算多打聽點消息。

三個女人一臺戲,今晚大清有臉面的女人都來了,好戲不斷,應接不暇,比如誰誰養外室了,誰又和家裏婆母打起來了,你這個镯子我瞧着像是假的等等。

但其中最勁爆的話題還是隆科多奪岳父小妾并且虐待正房的事兒,因此話題人物佟家的女眷一出場,可謂是引爆全場,衆人議論紛紛。

東珠也通過佟佳氏的描述和現實中的幾個佟家人對上了號。

其中一身紅衣最張揚的大肚子婦人是李四兒沒錯了,面容娴靜手持佛珠的是佟佳氏額娘大赫舍裏氏,需要人攙扶着才能行走的虛弱婦人就是被李四兒虐待的隆科多正妻小赫舍裏氏了吧?

“真是沒規矩!”宜嫔看向佟家人的眼光很是厭惡,毫不遮掩地将心底話說出了口。

坐在前頭的大臣家眷都能夠聽清楚,雖然沒有應和宜嫔的話,但看向佟家人的視線明晃晃的全是厭惡。

佟妃坐在主座下方,自顧自地喝酒,一點眼神也沒分給佟家人,更不理會看向她的試探的目光。

佟家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做好,小赫舍裏氏的兒子岳興阿才四歲,緊緊地依偎着大赫舍裏氏,時不時偷偷看向坐在最後的額娘。

“狗崽子,舍不得你額娘的話你去陪她怎麽樣?”

岳興阿畏懼地看向提出建議的小娘,縮回眼睛動也不敢動。

“哼!”

小赫舍裏氏忍受着身體上的疼痛,随着兒子目光的消失,像死人一樣隐進黑暗裏。

她想起進宮前李四兒說的話:“宴會上你要是敢多一句嘴,你自己受罪是輕的,你兒子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而隆科多就站在李四兒身後寵溺的看着她,對自己兒子的生死毫不關心。

旗袍上有血滲了出來,小赫舍裏氏驚懼地看向李四兒,對方擡起下巴指了指岳興阿,小赫舍裏氏手忙腳亂的調整姿勢将血跡遮住。

不能被人發現……

“怎麽有股腐臭味?”坐在附近的一個家眷拿帕子捂住口鼻。

“還有一股血腥氣,是哪家夫人小姐小日子不巧了嗎?”

小赫舍裏氏努力将自己身子縮小,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

“皇後娘娘駕到!”

東珠直接被人攙着繞到了屏風前,在最上方的一個椅子上做好。康熙則在另一邊招待臣子,會在宴會結束之前過來敬酒表示對皇後的敬重。

“大家不用拘束,皇上感念諸位大人們為大清鞠躬盡瘁,就想借着本宮生辰這個機會來表達感謝,男人們都在前頭,這裏都是我們女人,所以大家盡興就好,本宮也正好和夫人太太們拉拉家常。”

東珠這一番話将在場的衆家眷們說得心裏舒坦,場面火熱起來,開始了獻生辰禮的環節。

自己的娘家人鈕祜祿府上準備的是一箱真金白銀和一套涵蓋南北以及國內外的調味品,可謂是送到了東珠心尖上,果然最懂自己的永遠是家人。

另外讓東珠感覺有心的就是太子母家獻給她的一張超級豪華的金絲楠木拔步床,她坤寧宮現在擺放的那張床在這張面前就是弟弟,東珠決定回去就換上這張豪華大床,躺在上頭,夢裏都是有錢人好不好!

但是東珠的好心情被接下來獻禮的佟家人破壞掉了。

代表佟家獻禮的是一臉得意的李四兒,東珠對上李四兒滿是欲望的雙眼,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此物乃女子養顏滋補聖藥金風玉露丸,是妾身私自加到生辰禮裏頭的,希望皇後娘娘喜歡。”大大的孕肚依舊遮不住李四兒婀娜的身子,嬌柔的聲音徐徐地解釋着自己為皇後準備的特別禮物。

但是高坐在上頭的女子沒有露出滿意的神情,甚至沒有搭理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的宮女說着話。

李四兒自從進了佟府就沒有受過這種冷遇,忍住心底的乖戾,面上依舊柔柔地笑着,将自己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只是依舊沒有得到皇後的回應,底下的家眷都看起了笑話。

李四兒嘟起嘴委屈地看向坐在皇後下方的佟佳氏。

撒嬌道:“佟妃娘娘,皇後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佟家呀,怎麽理都不理妾身?”

佟佳氏諷刺地一笑,冷冷道:“本宮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弟妹阿瑪的小妾,怎麽還代表上我們佟家了?皇後娘娘喜不喜佟家本宮不知道,但不喜你這個人盡可夫的的女表子應該是肯定的。”

佟佳氏知道弟弟奪了岳父的小妾,本就對李四兒沒有好印象,見了本人後更是不喜了。

“佟佳氏沒有人了嗎,給本宮獻禮是什麽人都可以嗎?”東珠嫌惡地看了李四兒一眼。

李四兒面上依舊笑着,心底已經将佟妃和皇後辱罵了上千遍。

哼!不過就是一個皇後罷了,焉知她李四兒沒有做上皇後的一天!

“皇後娘娘是瞧不起親身嗎?可是妾身和隆科多是真愛,先帝和董鄂妃不也是……”

“住口!宿雨,給本宮掌嘴!”東珠把桌子上的一個盤子甩到李四兒身前,頂着李四兒難以置信的表情道。

難以置信什麽?真以為你李四兒憑着一個隆科多就可以在大清橫着走了!

“放開我,我要去找隆科多!妾身可是有诰命在身的,皇後你不能随意處置我李四兒!”李四兒捂着肚子後退,厲聲道。

“一個從正妻身上搶過來的诰命?給我打!”

清脆的掌掴聲響起,有人嘲笑李四兒的不自量力,有人佩服皇後的硬氣,而小赫舍裏氏痛快地渾身發抖。

她巴不得李四兒再放肆一些,最好惹怒了皇後娘娘被打殺了才好。

“皇後娘娘,您這樣未免也太不講情面了吧,再怎麽說李氏也是臣子的女人,更何況還懷着身孕呢。”宗親的位置上有一個嬌媚的女人站出來開口求情。

“哦~恭親王福晉是感覺本宮做的不對?”東珠對參加宴會的人事先有過了解,結合位置,知道了為李四兒發聲的人是康熙弟弟恭親王常寧的嫡福晉納喇氏。

“指責皇後弟媳是不敢的,只是見不得一個懷孕的女子當衆被掌掴罷了。”納喇氏梗着脖子為自己和李四兒辯解。

東珠笑出了聲,“哈哈,真是好笑,你既見不得女子被當衆掌掴,就見得妾氏爬到正妻頭上違背規矩給本宮這個皇後獻禮不成!你就見得一個女人當衆侮辱先帝不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納喇氏語塞。

“不是這個意思就閉嘴!佟家沒有人獻禮的話就不要獻了,沒得拿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人來侮辱本宮,本宮看着這女人礙眼,将她拖出去!”

東珠将一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皇後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雖然有投入真情實感,但是東珠必須做出被李四兒冒犯的樣子,才能不引人懷疑的将李四兒帶走。

“另外本宮為大家準備了回禮,放在別的殿裏了,但是裏頭東西放的太滿,只能一部分人先去挑選,但大家放心,之後去的也能挑到好東西,清園,你帶幾個人領夫人小姐們過去。”東珠對清園使了個眼色。

“是。” 清園将娘娘給的名單外的人一一請了出去,并且讓她們挑完禮物之後就可以出宮了,不必再和皇後辭別。

一陣熙熙攘攘過後,宴會上只剩下了寥寥幾人,等了好一會還沒有人來喊她們,彼此之間面面相觑。

其中幾個數完剩下的人都是誰後,面色微變,起身找好了理由想要請辭,被東珠三言兩語給擋了回去。

小赫舍裏氏隐約察覺到了什麽信息,雙手激動的發抖,是不是……

今天她是不是有機會擺脫那對狗男女了……

李四兒不在,小赫舍裏氏鼓起勇氣喚自己兒子,“岳兒,到額娘這裏來……”

母親對危險的靈敏讓她想要在危機時候護住自己的孩子。

岳興阿耳朵動了動,往大赫舍裏氏身邊湊了湊,沒有回頭。

反而是大赫舍裏氏皺眉給了她一個守規矩的眼神:“素兒,安靜。”

小赫舍裏氏低下頭不敢再有動作。

東珠心煩,康熙那邊還沒有結束嗎?這狗揍得只說讓她把人給扣下,自己卻沒個準信,一夥人大眼瞪小眼很尴尬的好不好。

不過想要離開的那幾個人倒是讓東珠察覺到了一點不對,難道剩下的這些人都是和謀逆案扯上關系的?

剩下的人裏頭有三品大臣的家眷,也有朝堂新起之秀的家眷,另外為李四兒發過聲的納喇氏也被剩下了。

納喇氏很生氣,自家王爺可是皇上的親弟弟,沒道理那些沒落宗親的家眷都被帶着去選禮物了,自己卻排在了最後,忍了很久還是沒憋住:“皇後娘娘,什麽時候能輪到弟媳,一家人也有個遠近親疏,我們家王爺可是最受皇上看重……”

“納喇氏!給爺閉嘴!”一個面容白皙俊秀的男子高聲制止了自己說話沒有規矩的福晉,并彎腰給走在前頭的康熙告罪。

“皇兄,內子粗鄙,言語不當冒犯了皇後,還請皇兄饒恕則個。”

“無礙。”

東珠見康熙終于來了,松了一口氣,起身迎接,“名單上的人都在這裏了,李四兒被臣妾單獨關押了起來。”

康熙拉過東珠的雙手拍了拍,贊賞道:“皇後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東珠感覺到自己雙手被一雙熱乎乎的大手握住了,條件反射将手抽了回去,并且給了對方一肘子。

“呃!”康熙小腹一陣酸痛,背對着衆人控制住疼到扭曲的表情,送給了東珠一個“友善”的微笑。

皇後,你狠!

“老爺!”

“夫人,怎麽只有你們幾人,其他同僚的家眷呢?”

以為自己受器重被康熙選中來給皇後慶生辰的臣子突然心慌。

“額娘!四兒呢?”隆科多進殿第一時間是尋找自己的女人李四兒,搜尋一圈後沒有找到,焦急問他額娘。

“她冒犯皇後被皇後攆出去了。”大赫舍裏氏淡淡道。

隆科多追問:“被攆去了哪裏?”

大赫舍裏氏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轉着佛珠念起了佛經。

“皇後娘娘,不知道四兒怎麽惹怒了您,您把四兒送去了哪裏?”隆科多上前質問東珠。

東珠還沒說話,康熙先是不高興了,斥責道:“隆科多,注意你的身份!”

隆科多沒有收斂,而是着急的說話都帶上了顫音:“皇上,微臣離不得四兒,還請皇後将四兒還給微臣……”

東珠覺得隆科多和李四兒就是天生的一對,渣男賤女,她慢悠悠地道:“怪不得李四兒的不懂規矩,原來都是和你學的啊。”

隆科多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大,雙眼猩紅地盯着東珠,重複道:“将四兒還給我!”

嫔妃席上只剩下了佟妃一人,她看着因為一個女人失去理智的弟弟,冷笑着垂下眼眸,這就是阿瑪說的佟家的接班人?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才差不多。

康熙也感覺不認識這個幾年前見面時還十分機靈活潑的弟弟了,冷聲道:“來人,壓住他,把李四兒也帶上來。”

其他跟過來的大臣被事情的驟變驚到了,互相對視了幾眼低下頭祈禱沒他們的事兒。

“隆科多!”再回到殿內的李四兒見到了自己愛人,掙開了壓着她的人,小跑了過去。

隆科多也掙開了桎梏,将奔向自己的李四兒狠狠摟進了懷裏。

被掙開的侍衛宮女看着自己的手發愣: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小赫舍裏氏見到這對狗男女在大庭廣衆之下抱到了一起,心裏直犯惡心,她找準了時機把靠在大赫舍裏氏身邊的兒子推到包圍這裏的侍衛堆裏,不管不顧地沖到大殿中央跪下。

聲聲凄厲:

“臣婦要狀告隆科多李四兒二人以收受賄賂之名策反朝臣,勾結叛賊!”

轟!

小赫舍裏氏的這句話就像是平地一聲雷,将在場的衆人炸的耳聾眼花。

策反朝臣!

勾結叛賊!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輕則朝綱動蕩,重則血流成河!

可是看着跪在殿上一身染血的女人,衆人心中緊了又緊。

心裏有鬼的人則是渾身發起了抖,心裏的最後一絲慶幸也消失了。

皇上選中他們哪是因為器重,完了!都完了……看着身邊的妻兒,開始後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受人蠱惑給自己招了禍事。

大赫舍裏氏念佛經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手掌的佛珠掉在地上散了一地,在地上劈裏啪啦彈跳的聲音尤為清晰。

隆科多先是吃驚,後是震怒,上前将小赫舍裏氏一腳踹倒,漲紅着臉給康熙解釋:“皇上!你可不要聽這賤婦胡言亂語,她不過是見微臣寵愛四兒心裏不忿,對微臣和四兒懷恨在心,才出口污蔑我們二人的!你這賤婦!”

一腳不解氣,隆科多對着小赫舍裏氏又是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

東珠想起自己的力大無窮道具還沒派上用場,反正罪名摁下去在場的也活不了幾個人,她也不怕有損皇後身份,沒有勞煩宮人,東珠直接自己沖了上去,一腳将隆科多踹飛了。

跟上去一腳踩在隆科多胸前将他釘在原地,扭頭看向小赫舍裏氏:“我給你摁着,打嗎?打死了算我的。”

小赫舍裏氏愣愣地看着三兩下就自己眼中的惡魔制服了的皇後,咬了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步一步走到隆科多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将自己當作豬狗一樣對待的丈夫,朝着隆科多臉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惡心!你們這對狗男女注定要下地獄,千刀萬剮尤不足惜!”

李四兒想上前幫忙,被宮人牢牢地壓制住了。

瞧着小赫舍裏氏骨瘦如柴,衣服上還有血跡,東珠料想小赫舍裏氏手腳也沒多大勁。

幫人幫到底,東珠腳還壓制着隆科多不能翻身,彎腰将旁邊桌子的一條腿掰了下來,遞給了小赫舍裏氏。

“用這個,別髒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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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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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