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烏雅氏懷孕期間身子一直養的很好, 平時的請安一次也沒有落下，更不用說不管肚子多大，從來沒有斷過來坤寧宮看望四阿哥。

最初東珠看着烏雅氏的大肚子也擔心, 怕肚子裏的孩子禁不住這樣大的颠簸，但是勸了幾次沒有勸住後，也就由着烏雅氏自己來了, 反正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但是誰能想到這孩子來的這麽突然, 布貴人發現德貴人羊水破後連忙撤離“危險地帶”。

太吓人了，布貴人打算以後請安還是離德貴人遠一些, 這孩子說生就生也太吓人了。

沒生育過的嫔妃見了這個場面也是驚慌, 東珠也不知道烏雅氏這樣可不可以移動，先派人去請了太醫, 怕回永和宮生産來不及, 只能先在坤寧宮先收拾出了一個空房間。

“快，先把德貴人扶到房間裏去, 太醫馬上就到！”

德貴人心裏只是略慌, 倒不至于亂了手腳, 忍着肚子疼痛之餘和東珠解釋：“娘娘，真對不住您，四阿哥本來就麻煩您了, 肚子這個也給您添亂。”

東珠記得頭上都冒汗了，康熙後宮的這些女人可真生猛, 上次見了佟妃快生産了還作妖企圖給阿哥們扣帽子, 這次又見到了一個原地生孩子的，她都服了這些女人了。

老老實實待在宮裏待産不好嗎？

“德貴人快別說了, 省些力氣等會生孩子使！”

東珠又吩咐其他嫔妃：“嫔位以上的留下, 尤其是生過孩子, 等會說不定使得上你們，其他人沒事兒都回自己宮裏去。”

布貴人帶頭頭都不回的走了，外面世界太危險了，還是自己屋裏呆着保險。

東照看着烏雅氏走過的地面上留下的蜿蜒水漬，心裏祈禱可千萬不要在坤寧宮出事。

心裏也急太醫怎麽沒這麽慢。

清園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嘴裏喊着：“娘娘，德貴人羊水流的越來越多了，太醫再不來的話會出事兒的！”

東珠坐不住了，起身去了給德貴人準備的産房，“給乾清宮和慈寧宮都送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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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園點了點頭，眼裏都是急切：“都送了，只是收到消息需要一會時間，德貴人這個情況，奴婢感覺有些危險，要是德貴人在咱們坤寧宮出了事兒……”

“不會！”東珠斬釘截鐵。

不出意外烏雅害死這胎懷的就是六歲夭折的六阿哥胤祚，這一劫應該能挺得過去，再不濟還有系統在，人命關天的事兒，就算是花光了和睦值東珠也不會讓德貴人母子在她面前出事！

“啊……”烏雅害死隐忍的痛呼從床上傳來，雙手抓進了身下的被子，她感覺肚子裏的孩子在往外湧。

烏雅氏後悔自己提前喝催産藥的行為了，她在剛懷上肚子裏這個孩子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這個孩子在二月二龍擡頭這天出生了。

生出來是個阿哥，皇上給這個孩子取名為胤祚，“祚”，既有福氣的意思，也有登基繼承皇位的意思，因為這個名字，她的這個孩子沒能活着長大。

烏雅氏本來不相信這個夢境的，覺得是自己懷孕太過緊張才會做這樣不吉利的夢，可是在她算了這個孩子的預産期後，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孩子的确會在二月初那幾天降世。

烏雅氏心裏慌了，她不想去沾那潑天的富貴，她只希望四阿哥和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都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

所以懂點中醫方子的她就背着宮裏的人和家族一直在偷偷喝自己配的催産藥，這種催産藥功效比較溫和，只會讓肚子提前十幾天發動，同時也有養胎的功效，不會對胎兒和身體造成影響。

但是今天離預産期還有将近半個月的時間，她怎麽會提前發作了呢？

“啊！娘娘！要出來了！”烏雅氏感覺到身下的熱流突然變大，本能的向信任依賴的皇後娘娘求救。

東珠着急地跺腳，問外頭的人：“太醫來了嗎！”

“還沒有……”

【宿主注意！宿主注意！歷史重要人物德貴人遇上生産危機，因為羊水流失太快，如果不盡快将德貴人肚子裏的孩子接生出來的話，會有喪命風險，“拔刀俠”道具自動啓動。】

【請宿主盡快采取行動，30秒倒計時開始，如果宿主沒有采取行動，系統自動扣除宿主一半和睦值。】

“靠！我又不會接生，我能采取什麽行動！”

【“拔刀俠”道具根據情況為宿主自動購買了《母豬的産後護理》技能，已綁定宿主，該技能攘括了所有生物的懷孕産仔以及産後護理知識與經驗，請宿主采取行動！】

“什麽技能叫這名字，你們系統可真是缺了大德了！”東珠破防地吐槽了一句，眼一閉一整沖進了産房。

吩咐清園：“去把佟妃給我叫過來打下手！”

佟妃上次情況和德貴人差不多，也是在外頭羊水破了，還一下子生了三個崽子，應該能幫上忙。

德貴人看到皇後娘娘進來了，心裏踏實了一點，只是下身的一樣還在提醒着她，皇後來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虛弱地問東珠：“娘娘，太醫來了嗎？臣妾感覺孩子快出來了……”

東珠在德貴人雙腿之間蹲下，恨鐵不成鋼道：“德貴人你生孩子都沒有個預兆的嗎，就你這羊水流的速度，等太醫來了羊水早流光了，宮口已經全開了，使勁兒！”

清園端來了水，東珠抽過神淨了個手，看到佟妃也急匆匆地趕來了。

佟妃看着皇後蹲着的位置和動作，震驚道：“皇後！你不會要親自給德貴人接生吧？”

東珠回過頭繼續盯着德貴人身下，腦子裏浏覽着幫助婦女生産的注意事項，神情嚴肅地伸出了手。

“這這動作你看不出來嗎？快別廢話了，上次你生三個格格時的情況和德貴人差不多，一下子生三個，流程應該還記得清楚，去幫助德貴人調整呼吸！”

佟妃知道眼下不是能耽擱的時候，神情複雜地看了東珠一眼，深呼了一口氣站到了德貴人腦袋旁邊。

“烏雅氏，本宮說什麽你就怎麽來，先放松，對，來，吸氣……”

烏雅氏咬了咬牙，後宮福氣最深的兩個女人都在身邊，孩兒你可一定要争氣呀！

烏雅害死按着佟妃的指導呼吸用力，感覺身下的痛苦的确緩解了一些，內心也冷靜了下來，轉過頭感激地看了佟妃一眼。

佟妃怒斥：“看本宮幹什麽，擔心我使壞呀？把你的心吞回肚子裏，就你肚子裏這一個兩個着急往外跑的皮猴子，本宮才不稀罕呢，好好生你的孩子！”

看到熟悉的佟妃，烏雅氏甚至想笑，轉過頭專注地生孩子。

有了佟妃的幫助，東珠已經可以感受到孩子在往外頭湧了，手伸進裏頭檢查胎兒的姿勢。

“不好！孩子是頭朝上腳朝下的！”東珠心裏一個咯噔，而且胎兒不知道急什麽，拼命的往下鑽，東珠現下再來通過按摩肚皮來調整胎兒姿勢已經來不及了。

東珠沒忍住罵起了肚子裏的孩子:“老六啊！你可真是一個老六！那麽着急往外鑽什麽，頭朝下！頭朝下！你這小短腿倒騰的再着急也出不來！”

肚子裏正在飛速蹬腿的胤祚一愣，他想快點出來先伸腿難道不對嗎？

頭朝下才是對的嗎？外頭那個女人好兇，胤祚被吼的抖了抖，然後開始調整自己的姿勢，擡腿在肚皮上一蹬，一下子調轉了個兒。

佟妃和烏雅氏都是生産過的人，知道胎兒這個姿勢基本上就是難産了，烏雅氏不禁悔上心頭，恨自己多此一舉反而害了她的孩子，絕望之下放棄了用力。

佟妃也擔心，正好清園拿了人參來，她一把搶過整個的塞進烏雅氏的嘴裏。

“幹什麽？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放棄呢，你這個做額娘的反而先放棄了！”

烏雅氏感受到肚皮好像被裏頭的孩子踹了一腳，他是在提醒他這個額娘不要放棄是嗎？

烏雅氏擡頭抹幹淨了眼淚，咀嚼着嘴裏的人參，跟着佟妃的口號又開始用力了。

東珠只能将手伸進烏雅氏的宮腔看看能不能将胎兒的姿勢調整過來，結果手直接拖住了一個圓圓的腦袋。

驚喜道：“正了！胎位正了！”

胤祚頭皮一激靈，那個兇兇的女人難道嫌他動作慢，直接來薅他了嗎？好可怕！把他腦袋薅掉了怎麽辦！

感受到危機的胤祚使進了吃奶的力氣往外頭蠕動，情急之下擡起手抓住了對方的一根手指借力。

東珠剛想把手縮回來，就感覺到自己手指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吓的趕緊把手縮回來。

卻不料拔出蘿蔔帶出泥，竟然順帶着把抓着自己手指的小東西也給帶了出來。

一臉震驚！生孩子還可以這樣？

烏雅氏只感覺一團東西突然就從肚子裏掉了出來，視線中高聳的肚皮回落了一些。

“娘娘……孩子……”

東珠看着出來後還緊緊攥着自己手指的小東西，腦子一片空白，讷讷道：“大概……也許……出來了吧……”

東珠胳膊縮了縮，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卻發現這剛出生的紅猴子力氣竟然奇大無比，緊緊攥着她的中指不撒手。

怕其餘手指戳傷嬰兒嬌嫩的皮膚，東珠只能将其他自由的手指蜷了起來，獨留一個受困的中指。

東珠看到嬰兒身下确實有一個小啾啾，心裏松了一口氣，這是六阿哥沒錯了，不過對不起呀六阿哥，皇額娘不是故意要對你豎中指的，确實是怕其他手指戳傷了你。

東珠接受了六阿哥真的被她扯出來地事實，擡頭給烏雅氏報了個喜：“恭喜德貴人，是個阿哥。”

烏雅氏知道了結果，連看自己兒子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精疲力竭地睡了過去，佟妃怕沒嚼完的人參噎着産婦，将還剩一截的人參從烏雅氏嘴裏薅了出來。

舉着半拉的人參腿問東珠：“皇後，這人參還剩一些，你還要嗎？”

東珠看着上頭還沾有德貴人亮晶晶的口水，嫌棄地咦了一聲：“好惡心，賞你了。”

佟妃将剩下的人參放到清園舉着的盤子裏，湊過去看從發動到出生連半刻鐘都沒用上的六阿哥。

嘴裏啧啧稱奇：“烏雅氏這肚子的确邪門，上次生四阿哥的時候就生産的奇快，沒想到生六阿哥比本宮入恭還要快上一些，啧啧，厲害。”

東珠剛突破了自己，驚險地接生了人生中第一個孩子，此時放松下來也開上了玩笑：“是呀，按照這速度，四阿哥便秘的功夫都能生下十幾個六阿哥了……”

什麽！四哥便秘？難怪之前四哥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原來是便秘呀，那就解釋的通了，他還以為四哥不喜歡自己呢。

是的，胤祚他是重生的，上輩子活了不到六歲，死于不明原因，沒想到死後他沒去到地府，反而再次投胎到額娘的肚子裏，這一次他一定要活到成年，至少要活着娶上福晉！

胤祚努力睜開雙眼，通過朦胧的視線，他能分辨出位于自己頭頂上方打量自己的是兩個漂亮的娘娘，自己抓着手的應該就是剛才在肚子裏吼自己的女人了。

胤祚委屈，他雖然活得時間不長，但在他有限的生命裏，不論是額娘還是皇阿瑪從來都沒有大聲對自己講過話，嗚……

東珠想起來剛出生的孩子都是要倒過來打屁股打哭才行的，心裏猶豫，怕手勁一個控制不好把六阿哥打壞了，示意佟妃來：“佟妃，你生過孩子，快讓他哭出來。”

佟妃翻了個白眼，“我是生過孩子，可沒有像皇後娘娘你這樣接生過孩子，還是皇後你來吧。”

東珠這次用了用勁兒，将自己的中指薅出來了，還順便對着佟妃比了一下國際友好手勢。

“這……直接提起來嗎？”東珠不确定道，她穿越之前看電視上都是那麽演的。

佟妃抿嘴：“你試試。”

東珠看烏雅氏睡得沉，硬着頭皮抓住了六阿哥一條腿，想了想一條腿不保險，東珠左手索性一把抓住了六阿哥的兩只腳踝，手上一使勁，六阿哥就視線倒轉，對上了東珠的眼睛。

“乖乖，皇額娘輕點使勁哈……”東珠溫柔地注視着六阿哥的小臉蛋。

“啪！”

胤祚歪頭不解，為什麽要打他呢，他不乖嗎？嗚……

一巴掌不頂用，東珠加了些力道又是一巴掌，“啪！！”

嗚嗚……額娘快來救胤祚，有壞人打你的寶寶……胤祚只是憋着嘴沒有哭出聲。

東珠還不信了，她明明用力了，六阿哥怎麽還是不哭，東珠将六阿哥轉過去看了看他的屁屁，唔……好翹，應該是六阿哥屁屁上肉太多，她下手力氣又太小，沒感覺？

“啪！！！”

“嗚……嗚嗚……哇！”胤祚太委屈了，為什麽要一直打他……

東珠和佟妃雙雙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二人眼睛裏充滿了成就感。

這次接生，圓滿結束了！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東珠一頭黑線，孩子都出來了，太醫這時候才到有什麽用，要不是她身上有系統，六阿哥現在說不定已經窒息在烏雅氏肚子裏頭了。

東珠接過清園遞過來的軟布将六阿哥身上擦拭幹淨，用被子把六阿哥包好抱了起來。

“佟妃，你先在這裏照看一下烏雅氏，皇上和太皇太後那邊應該快來人了，我抱六阿哥出去讓他們看看。”

佟妃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胤祚不想離開額娘，手腳亂動地反抗，東珠低頭威脅：“嗯？”

“嗚……”胤祚老老實實地縮回被子裏不敢再動，并且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容，這人不能得罪，她不高興了是真打啊。

康熙和太後前後腳趕到，東珠先把六阿哥遞給了太後，太後接過，用蒙語逗了六阿哥幾句，擡頭問東珠：“皇後，哀家聽奴才說，六阿哥是你接生的？”

太後真是越來越佩服皇後了，人聰明能幹不說，關鍵連接生孩子都會，在做皇後這件事上，比她們做的都好。

康熙沒有要抱六阿哥的意思，只是掀開襁褓看了一眼，然後接上了太後的話：“此事多虧了皇後反應機敏，才能讓六阿哥平安降世。”

東珠昨天還和康熙急眼了，二人不歡而散，她做不到像康熙這樣能裝作什麽事兒也沒發生一樣，但是也不好在太後面前擺臉子，只低頭福了福身子，期間沒有看過康熙一眼。

“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康熙眼神複雜地看着回避他的皇後，沒有放棄繼續道：“有功之人就應該當賞，知道皇後你坤寧宮什麽都不缺，朕就賜皇後黃金百兩，白銀千兩，另京郊有一個溫泉莊子朕很喜歡，就賞給皇後了。”

東珠還是沒什麽反應，只行禮謝恩。

聽他賞賜最喜歡的金銀都沒有反應，康熙臉上有些不好看，只裝做看襁褓裏的六阿哥，不讓太後發現異常。

六阿哥見到上輩子寵愛自己的皇阿瑪後更傷心了，皇阿瑪為什麽要這樣看着他，不是應該見到他出生很高興嗎，一直黑着臉看他是這輩子變心了嗎？嗚……

畢竟還在冬日裏，天氣有些冷，東珠怕凍着六阿哥，對太後說：“皇額娘，六阿哥身子弱受不得凍，臣妾把六阿哥抱回去吧？”

太後也反應過來了，外頭是有些冷，趕忙把六阿哥遞給東珠：“皇後你說得對，快抱六阿哥進屋吧，哀家也回去給老祖宗報個喜！”

康熙就看着皇後全程把自己當空氣一樣對待，現在又轉身要走，心裏憋悶，緊繃的下颚線讓他整個人看着不好相處起來，其他幾個還留在坤寧宮沒有回去的嫔主子也不敢往他眼前湊。

東珠快走進內室時停了下來。

康熙眼睛一亮。

東珠想起來剛生産完的産婦不能見風，六阿哥也是，一時可能沒法回到永和宮去，終于回頭看了康熙一眼：“和皇上說一聲，産婦不能見風，德貴人和六阿哥可能得在坤寧宮住一段時間。”

康熙眼裏的光又熄滅了，狠狠地咬牙。

皇後對後宮的這群女人都比對他上心！

東珠回到産房将六阿哥放到烏雅氏身邊，吩咐烏雅氏的宮女：“眼下你也看到了，你們主子肯定是沒辦法回永和宮的，你且帶幾個人回去把德貴人坐月子要用的東西，還有給六阿哥準備的奶娘帶過來。”

佟妃也聽到了剛才在外頭發生的事兒，調侃東珠：“臣妾怎麽瞧着皇上好好像對你上心了啊，皇後？黃金百兩，白銀千兩，啧啧，以表哥吝啬的性子能賞賜你這些實用的金銀，可見對你的不一般。”

“呵呵，你那表哥昨天還懷疑本宮給他戴綠帽子呢，暗指本宮不守婦道呢！哦，對了，昨天還睡了我宮裏的一個宮女，這種上心給你你要不要？”

“我可消受不起，不過這不正說明皇上在乎皇後你嗎，寵幸衛氏說不定也是想刺激你，激發你的占有欲呢？”

東珠笑了，是不屑的冷笑：“智障，誰會占有一個大渣男，本宮又不是拾荒的，專撿垃圾！”

佟妃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怼不過皇後也是有原因的，若是讓皇上聽到自己上心的女人對自己的評價，估計會氣瘋。

“在皇後心中，就是這樣想朕的嗎？渣男？垃圾？朕雖然不知道是何物，但大抵與民間的薄涼男子差不多，哼，朕對皇後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康熙面上沒有氣惱，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

佟妃卻知道她這個表哥情緒越是激烈面上就越是不動聲色，暗罵自己的烏鴉嘴，皇後這才是真正被皇上盯上了。

東珠也沒什麽激烈的反應，只是平淡地擡起眼皮看着康熙，冷笑一聲道：“皇上在當初對臣妾下絕嗣藥之時，應該就已經擺正了臣妾的位置了吧，一個不需要投入感情，只是用來穩固國本安撫朝堂的工具罷了，怎麽現在又有了別的需求，想和臣妾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了？”

康熙黑沉沉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比他還平靜的皇後，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東珠卻沒有放過他，既然說開了索性說了明白，省得康熙在她身上的不到想要的東西，又像寵幸衛清兒一樣折騰她身邊的人。

“皇上您也別覺得臣妾不識好歹，因為在臣妾眼中，您的行為确實很讓人看不上眼，為了不讓小太子的地位受到威脅從而動搖國本，您給臣妾下了絕嗣藥，在臣妾看來，這就是自私！”

“您做了缺德的事情，卻還想讓臣妾滿心滿眼的都是您，将您同樣的放在心上，這叫貪心，只知道索取，您沒有付出同樣的東西，憑什麽就像輕易地從臣妾這裏拿走您想要的，一個貪心只知道索取的男人，臣妾這輩子都不會看上眼！”

“皇上您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捅了您一刀，還反過來想要擁抱您，您說這好笑不好笑？”

産房中一片寂靜，烏雅氏早就醒了，但對危險敏銳的感知讓她始終緊閉着雙眼繼續裝睡。

烏雅氏想起來了之前那她跪在宮道上祈求皇上不要拆散她和四阿哥的事情來，那時皇上看她和現在看皇上是不是同樣的心境。

一個人妄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可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