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世界意識現身:重傷吐血

等人都被帶下去後, 貴妃和德妃面面相觑。

她們本來以為皇後是要給目中無人的曹家一個教訓罷了，但是沒想到皇後一聲不吭地直接讓曹家抄了家。

不過這也是他們自食惡果，守不住自己的本心的下場。

宜妃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 起身請辭：“娘娘，臣妾回去還有事兒，就不多留……娘娘！”

東珠突然噴出了一口血, 然後整個身子不受控地抖了起來。

【宿主！】

貴妃也吓了一跳, 趕緊上前查看情況，其餘幾人也擔憂地圍了上來。

德妃理智尚存, 吩咐自己的人：“快去請随行的禦醫！再和皇上說一聲！”

東珠頭疼欲裂, 胸腔也好像喘不過氣一樣，又是一口血湧上了嗓口：“咳……”

【宿主, 是世界意識！我們動了曹家, 朝中也定有許多人被牽連，系統的屏蔽功能又正好是失效的時候, 世界意識發現我們了！】

東珠咬緊牙關, 硬生生将口中的血咽了回去, 但是血量太大，仍有許多血液順着下巴流到了胸襟上。

貴妃用帕子去擦，卻怎麽也擦不完, 吓得聲音帶上了哭腔：“你別吓我啊……剛剛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貴妃娘娘，太醫來了, 先讓太醫給皇後娘娘看看吧？”德妃在一旁勸道。

貴妃喃喃着讓開位置：“對, 太醫你快看看皇後是怎麽了……”

南巡伴駕的張太醫看到皇後染血的樣子也是一驚，也顧不得宮裏的規矩了, 直接上手把了把脈, 皺着眉頭沉思。

娘娘身體底子倒是極好, 現在的樣子好像是急症，但又從脈象上找不出具體的原因。

張太醫又翻開東珠的眼皮看了看，人并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張太醫不好直接下論斷，便道：“先讓娘娘躺下吧，皇後娘娘這種突發的急症原因普遍難尋，老臣也找不出具體的緣由，只能先針灸幫助娘娘減少些許疼痛，具體情況還得多觀察一下。”

康熙邁着大步又回來了，“太醫，皇後情況怎麽樣！”

太醫有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和康熙轉述了一遍。

康熙追問：“可有生命危險！”

太醫搖了搖頭之後又點了點頭。

貴妃看的着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您說的清楚一點！”

張太醫只好慚愧道：“老臣不知道娘娘因何犯病，自然也拿不準娘娘到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暫時來看，娘娘還是有意識的，但是在經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如先讓老臣針灸給娘娘減少些痛苦，也許娘娘可以先醒過來？”

康熙胸膛幾度起伏：“勞煩太醫先針灸。”

清園和貴妃一起撐着昏昏沉沉的東珠躺倒在榻上。

張太醫施過幾針後東珠的情況就好轉了一些，臉上的蒼白之中也有了一點氣色。

張太子松了一口氣，出去後對康熙道：“幸不辱命，皇後娘娘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之後還是要繼續觀察。”

康熙閉上了眼，幸好幸好，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他之前不應該為難皇後的，皇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喜歡他，也不會喜歡他。

是他不甘心……

今天短短一上午，康熙的心情經歷了幾個震蕩，先是被信任的人背叛，又在皇後這裏受到打擊，現在又經歷了皇後突發重症的忐忑。

康熙想開了，人活着比什麽都好，他不能強求，更不應該為難皇後。

皇後為大清和天下百姓做了那麽多，已經是他的福氣了，他應該知足。

“貴妃，還是勞煩你多看顧皇後一下，皇後有什麽進展及時告訴朕，朕有要事在身，先不能陪在皇後身邊了。”康熙轉向貴妃拜托道。

“臣妾知道了。”貴妃草草福了一個身便不再看康熙。

康熙躊躇了一會，然後轉身離開。

皇後突然這樣了，他更應該把皇後提過的事辦好。

況且把臺島收歸地方管理他也早有此意，只不過皇後給出的建議更完善些。

***

衆人不知道的是，東珠正在經歷一場激烈的搏鬥。

她的身體裏兩股力量互相撕咬碰撞，東珠的力量已顯頹勢。

系統在一旁幹着急，這是宿主和世界意識的一場博弈，它插不進去也幫不上忙。

【宿主，再堅持一會，系統的屏蔽能力等會就恢複了！】

東珠忍受着來自靈魂深處的巨痛，恨恨地朝着體內的侵入者撞了過去。

世界意識休想再次控制她！

東珠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對他的不屑和嘲諷。

就像在說：一個小小人類，也想反抗天道？

東珠的靈魂被這股力量撕扯的千瘡百孔，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股蠻橫的天道力量在東珠的殊死反抗下，竟然被她慢慢地推出了體外。

東珠勝利前的最後一刻，她的靈魂接收到了一個信息，或者說一條警告。

如果世界意識再次發現她的話，等待東珠的就是真正的灰飛煙滅了，而這次沒能直接摁死她，是它小瞧東珠了。

東珠沒有被世界意識的警告威脅到。

下次？

難道世界意識以為下次她就不會變得更強大嗎？

【宿主，它走了！你沒事吧……】

東珠虛弱地睜開眼，先是看到了床邊守着她的貴妃，輕輕地笑了笑。

“我沒事……”

“皇後！”貴妃喜極而涕，然後朝門外喊了一聲，“張太醫，皇後醒過來了，你快進來看一下！”

張太醫檢查完東珠的身體後，一臉不解，昨天皇後的身體還在一直衰竭，今天怎麽突然就好了，甚至除了氣血有些不足外，心脾完全沒有衰竭過的痕跡。

奇也！怪也！

難道娘娘真是菩薩轉世，身體異于常人？

張太醫和貴妃報了喜後，百思不得其解地離開了。

早在東珠把世界意識毀滅她的那股力量排擠出體外後，系統就從系統商城換了一堆好東西把東珠的身體狀況穩定了下來。

所以張太醫自然在她身上找不出任何毛病來。

東珠躺了一會覺得身上的有了力氣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接過貴妃遞給她的溫水喝了一口，問道：“我這個樣子多久了？”

貴妃看東珠還是虛弱的樣子，不好和她鬥嘴，輕哼了一聲道：“一天一夜！”

清園端着洗手盆進來了，看到自己主子醒了，把手裏的洗手盆放到桌子上，兩眼淚汪汪地跑了過來。

“嗚嗚……娘娘你沒事啦？可吓死奴婢了，要是宿雨姐姐知道奴婢沒有照顧好你，能直接把奴婢的皮給剝了……”

東珠被清園的話逗笑了，“宿雨哪有這般可怕？”

清園嘴撅了起來：“那是對娘娘您，宿雨姐姐對娘娘您事柔如細雨，對其他人可是狂風暴雨！”

這次連貴妃也被逗笑了。

貴妃接過東珠喝完的空杯子，讓清園去端一碗清粥來。

告訴東珠：“皇上現在已經不在江寧府了，皇後你好好養養身子，等你好點了，咱們帶着姐妹們好好在這金陵城中逛上一逛，畢竟老虎不在家，你這個猴子可是要當大王的！”

東珠好奇，挑眉道：“皇上不在江寧府了？”

貴妃看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小聲道：“往再南邊的地方去了，好像是去了福建那邊……”

東珠抿了抿嘴，她知道了，南巡之前，東珠就專門暗示過康熙臺島的重要性，一是各種資源豐富，而是地理位置的重要。

這也和康熙的意見不謀而合，他也有把臺島收歸地方管理的想法。

在正經事上，康熙一直都很給力，東珠嘆了口氣，康熙是多麽好的一個合作對象啊，前提是只是合作對象。

貴妃看東珠一會高興一會憂愁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東珠的腦袋：“你身子還沒養好，張太醫說了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緒，再高興也給我忍着！”

東珠半個月的時間身體就養得差不多了，然後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着幾個姐妹兒出了行宮。

沒錯，曹家被抄家之後，曹府被改換門庭，成了皇家的行宮，曹府的牌匾被摘了下來，換上了守誠園的牌匾。

“守誠”二字也算是應了康熙的心跡和感悟。

有人在暗中保護東珠幾人，而且此時的江寧府因為曹家的事，城門早被封了起來，城裏管的又嚴，危險被降到了最低。

不過出攤的小販也因此少了許多，街上逛的不盡興後，東珠他們還是進了鋪子買東西。

對宮裏的這些娘娘來說，店裏的東西說不上有多好，但是足夠新奇，東珠也在貴妃的撺掇下買了許多東西。

結賬時，東珠直接把幾個人買的東西一起給付了，看着新鮮出爐的賬單，東珠乍舌的同時詢問道：“店家，這個總數不對吧，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沒有算進去？”

東珠知道她們這一夥人買的是什麽東西，雖然店家給出的賬單數目不是小數，但是這估計連她們真正要付的銀子的一半都不到。

店家對東珠恭敬地笑了笑，指了指樓上，東珠看去，原來是張夫人，為了不暴露東珠她們的身份，張夫人沒有下來見禮，而是在樓上朝她揮了揮手，東珠明白了，再推辭也沒什麽意思，張家不差這點銀子，都是交情罷了，東珠坦然接受。

“結賬吧，店家。”

出了買首飾的地方，東珠看衆人依舊沒有盡興，知道她們出宮的機會不多，索性讓她們玩個痛快。

東珠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層茶樓，問她們的意見：“那裏估計有說書的，你們想去湊湊熱鬧嗎？”

衆人熱切渴望的眼神投向東珠，東珠揉了揉頭鼻子，“那走吧！”

怎們出了門這些個女人一個個像小白兔似的，一點攻擊性沒有了不說，還過分地黏着東珠。

東珠吃不消的同時，又有那麽幾分體會到了那些大男人們被小女人全心全意信賴的滋味。

【宿主，你對康熙無感不會是因為……你其實喜歡的是女人吧！】

系統覺得它真相了，為什麽宿主都能和曾經的壞女人貴妃做姐妹，卻不能接受渣男康熙？

為什麽小氣的宿主在剛才卻一點不心疼地替這些女人們結賬？

東珠聽到系統的想法，無語極了，“好好好，對對對，我喜歡女人。”

【……】

東珠往前走着，卻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包括貴妃在內的幾人一臉震驚地看着她。

德妃臉蛋通紅，不敢對上東珠的視線。

宜妃一臉難以置信，端嫔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布貴人一臉我早就猜到的了然，給了東珠一個支持的微笑。

博爾濟吉特氏和章佳氏則是緊緊地靠在一起，就像是怕東珠會怎麽她們似的……

貴妃臉上的表情最是複雜，三分震驚三分警惕還有四分的羨慕。

東珠嘴角抽了抽，猛扣系統：“老六……剛才那句話我不會是說出口了吧？”

【是的，宿主。】

“……”東珠扶額，這誤會可大了去了。

“你們聽我解釋！”

但顯然衆人已經認定了東珠剛才脫口而出的“真相”。

貴妃：“不必解釋了，我都懂了。”

那好吧，東珠也不想解釋了，心累，“那咱們趕緊走吧，不然等會就沒好座兒了。”

貴妃突然想起來，皇後曾經有一次捏過她……捏過她……屁……那裏！

不禁有些羞惱，不再像剛才那樣走在東珠身邊了，而是遠遠地墜在了隊伍後頭。

倒是德妃紅着臉走快了幾步跟在東珠身邊。

不等東珠感嘆德妃是個明白人，只聽得德妃湊近她說道。

“娘娘，臣妾理解您……其實……”

在東珠好奇的目光下，德妃紅着臉說出了後半句話，“其實臣妾不僅喜歡男人，對女人也感興趣。”

東珠倒吸一口冷氣，德妃夠野啊！

“是嗎……那德妃你真是幸運……”

貴妃雖然沒在東珠身邊，但一直觀察着她那邊的動靜，看到德妃離皇後越來越近，甚至說起了悄悄話，危機感爬了上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走了上去。

東珠看着出現在自己另一邊的貴妃，一邊走一邊擠，偏偏德妃在另一邊堵着，東珠走路越來越困難。

東珠漸漸的沒有了耐心，拉過貴妃和德妃的手，把她們二人的手搭在了一起，自己退後一步。

“本宮有點熱，你們一起走吧！”

貴妃擡頭看向德妃，德妃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下去，看向貴妃的眼神有着水意。

貴妃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咦……德妃做什麽這般樣子看本宮？”

德妃也抽回了自己的手，“您別誤會，我……我不是看您的……”

德妃偷偷看了東珠一眼，然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貴妃心中警鈴大響，豎起了眉毛:“不想！你也不能這樣看皇後！”

東珠不管鬥嘴的貴妃和德妃二人，趕緊鑽進了茶樓，在二樓定了一個大包廂，讓跑堂的上了些當地的點心茶水。

宜妃打量着包廂的環境坐下，感嘆道：“哎，額娘說得對，不僅舍得為你花錢的男人有魅力，女人亦是，臣妾看着大方的皇後娘娘，這心中的好感是噌噌噌地直往上冒啊！”

東珠調侃：“有好感可以，但要适度，你可千萬不要愛上我哦。”

宜妃連臉綠了，默默地坐遠了一些。

東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宜妃可真可愛。

看坐着一直不敢擡頭的敬嫔，東珠突然點名：“本宮記着敬嫔的家就在江寧府吧？”

敬嫔本來因為皇後娘娘的點名有些緊張，但是聽到皇後娘娘說起她的娘家，眼神亮了起來。

“是！其實剛才在馬車上路過了，不過臣妾父親官職比較小，府宅也不大氣，娘娘可能沒有注意到。”

東珠看到端嫔談起家人時眼睛明亮又期待的樣子，會意地笑了笑。

“皇上不在這段時間敬嫔你可以回家住幾天，但是不要聲張，畢竟不合規矩，讓外人知道了不好。”

敬嫔連忙從凳子上起身謝恩，“多謝娘娘！”

娘娘不愧是菩薩轉世，人也太好了！

“快坐下吧，別讓人看到了。”

人都到齊後，沒過一會說書人就上場了。

東珠她們來的也是巧，說書人今天講的正是映射曹家的故事。

說到這裏東珠突然想到，曹家比歷史上倒臺地更早，那後世的那本名著還會降世嗎？

“那一家子最終惹怒皇上，被處以抄家流放之刑，三代之內的子孫都是要在邊疆受苦的。”

大廳裏的說書人正好說到曹家最終的結局，放下了心中的思慮。

書籍著作是時代的産物，這個時代變了，那總會有更契合這個時代的新的作品産生。

她不需要多想，存在過的東西不會消失，只是不在她這個世界罷了。

從茶樓回去之後，東珠也沒閑着，這裏恰好是張家的老本營，東珠三天兩頭地溜出行宮，喬裝打扮去張家做客。

時間長了也就和張夫人熟了。

“你是說曹家還和倭寇有關聯？”東珠從張夫人口中得知了與曹家有關的更多的小道消息。

張夫人：“倭寇本來在前朝的時候就被朱家的人滅光了，但是現在又突然冒了出來，還和皇上曾經寵信的曹家挂上了鈎，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東珠想這可能與自己的幹預有關，倭寇被朱家人收拾得很慘，即使明朝被清朝覆滅，朱家人依舊在東南沿海一帶活躍着，倭寇可能是顧及朱家人才沒有現身。

但是後來，反清複明的人由于東珠的插手遠走國外，震懾倭寇的人沒有了，倭寇這才又出現了。

【宿主不要多想，也許這些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呢……】

東珠知道她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也是改變這個世界做多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倭寇的事總歸有她的一份責任。

【那宿主打算怎麽辦，你不會想去找倭寇血拼吧？】

東珠回系統：“先看看情況。”

張夫人見東珠在思考事情，也沒打擾，看東珠對倭寇的事情感興趣，在腦子搜羅起與倭寇有關的事情來。

東珠想了會，繼續問張夫人：“倭寇的事情朝廷知道嗎？”

張夫人撓了撓頭：“不清楚，也是我們張家做生意，一直天南海北的跑，小道消息知道的還多一些，曹家可能和倭寇勾結的事情，也是商行裏走商回來的掌櫃剛上報來的。”

“倭寇的事情那個掌櫃敢打保證是真的，至于曹家和倭寇勾結的事情卻是那個掌櫃自己猜的。”

東珠心裏明白，既然朝廷的人沒查到曹家和倭寇有關系，不管這是真是假，曹家也就這樣了，追加罪責的可能不大。

不過倭寇的事情得讓康熙知道。

“你家的那個掌櫃是在哪裏發現倭寇的蹤跡的？”東珠打算了解的更詳細一些。

張夫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認真回道：“福建省還有臺島一帶……”

不好！東珠想到康熙的目的地和要解決的事情，如果他們不知道倭寇的事情的話，很可能會有危險！

東珠匆忙起身，“張夫人，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有事先走一步！”

“诶？诶！”張夫人連忙起身相送。

東珠回到行宮後先是寫了一封信，打算讓驿站的人送到康熙手裏。

但是在寄出去之前，東珠想到既然曹家可能和倭寇勾結，那有沒有其他官員也和倭寇有聯系？

這封信能不能寄到康熙手裏先不說，極有可能先打草驚蛇，讓康熙一行人的情況更不樂觀。

沒有信任的人，還是得她自己走一趟！

但是江寧府城門已關，被重兵牢牢把守着，如何混出城是個大問題。

正當東珠一籌莫展之事，她父親收的義子時書時大人來了江寧府，并且給東珠遞了拜帖。

東珠珠想到父親說過的時書可信的話，決定先見見她這位素未謀面的義兄。

時書不愧是三十多歲就坐上江南總督位子的人，一身氣度的确非凡，他蓄了短須，人看上去多了些氣勢。

不過對東珠的态度十分溫和。

“娘娘，多年不見，不知道您對臣還有沒有印象？”

東珠老實地搖了搖頭。

時書撫了撫短須，“也對，臣外放離京時娘娘還小，如今臣又蓄了胡子，娘娘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時書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東珠，解釋道：“這是義父寫給臣的信，娘娘可以看一下。”

時書理解娘娘的顧慮，畢竟自己對娘娘來說的确和一個陌生人差不多，有顧慮也是正常的。

東珠看完信後，才真正的放下了心，阿瑪在信中的口吻十分親近自然，想來這位時大人是一個可信的。

東珠把信還給時書，臉上的情緒才顯露了出來，“時大哥，剛才多有失禮，還請你莫怪罪妹妹。”

時書終于聽到了熟悉的稱呼，人也放松了下來：“珠兒妹妹，大哥怎會怪你，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義父信裏說他們又生了個弟弟，明月妹妹也已經成婚了，但因為任職的原因，哥哥我一直沒機會回去，還好能在這裏見妹妹一面，也算解了思家之情。”

東珠知道，阿瑪收的這個義子是個孤兒，但人硬是憑着自己的努力考中了進士，然後入了阿瑪的眼，也曾在府上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東珠心裏有事，實在沒有敘舊的心思，“府裏大哥的院子也一直有人打掃着呢，大哥等回京了可要多去看看阿瑪，阿瑪也是常常念叨大哥呢！這次是大哥來得正是時候，妹妹确實有事需要大哥幫助！”

東珠詳細和時書說了自己知道的關于倭寇的事情，并且拜托時書派可靠的人分別往京城和福建康熙手裏送一封信。

時書身為江南總督，倭寇的事情竟然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的，對他來說就是工作上的失責，因此面上很是嚴肅認真。

“妹妹放心，送信的事情交給我，保證給你辦妥，但是你親自去福建省的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