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電梯。
樓道的感應燈聞聲自動亮起, 原本昏暗的過道瞬間明亮起來。
鐘毓走在前頭,身後,秦放拎着那一大袋“一次性消耗品”慢悠悠的跟着。像是興致不錯的樣子, 他手底下沒閑着, 時不時的拽着塑料袋的提手打個轉。
周圍寂靜得很,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和塑料袋的沙沙聲響。
還有劇烈到清晰可聞的, 鐘毓的心跳聲。
鑰匙插進鎖孔, 咔嗒一聲響,鎖子被擰開。
鐘毓推門進去,屋裏沒開燈, 一片黑暗。
還不等她摸到玄關處的電燈開關,腰身突然被攬住, 他往前輕搡了她一把。秦放進随其後邁步進來, 長腿一勾房門被阖上。厚實的入戶門阻隔了門口唯一的光源, 屋子裏瞬間陷入沉沉暗色當中。
整個動作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不給鐘毓任何反應的時間, 下一秒, 她就被秦放肆無忌憚的掐着腰抱起。鐘毓被抵在牆壁上,身前是他炙熱的軀體。她整個人雙腳懸空, 唯一的着力點就是腰間桎梏着她的那雙手。
鐘毓的驚呼聲還來不及發出便被死死堵在唇齒間。
男人的吻裹挾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強勢的壓下來,不給她任何的空隙喘息。
濃墨一般的黑暗裏, 本性無法掩蓋,矜持與僞裝被傾數丢棄。
急風驟雨将至,鐘毓支撐不住平衡,雙手圈住了眼前人的脖頸。不知道是誰碰到了牆上的開關, 咔的一聲響, 刺目的白光瞬間綻放, 她驚的霎時間睜大了眼。
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秦放卻像是不滿于她的走神。他雙眸睜開,鷹隼般淩厲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眨也不眨,恨不得将人刻進瞳孔裏去。
鐘毓心尖發軟,在他的注視下,睫毛劇烈的抖動最終順從的閉上眼。
他抱着她從客廳一路到卧室,天旋地轉間,鐘毓倒在床鋪中。她沒敢看他,擡起一支手臂橫擋在眼上,卻被強硬的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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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立在床邊,居高臨下的逼視着她。
眸色深深,嗓音低而沙啞。
“鐘毓,看着我。”
鐘毓一怔,緩緩放下了胳膊。
屋內暖氣開的很足,秦放額頭沁出了層汗。上衣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深麥色的肌肉紋理在燈光的照射下明暗交接,尤顯健碩。
鐘毓紅着臉偏開頭。
下一刻,卻又被他擎着下巴挪回來。
秦放宛如一座小山氣勢洶洶的壓下來,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問:“躲什麽?”
鐘毓心跳的亂七八糟,早就沒了神智。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無措的抿着唇看他,瞳孔裏像是漾着水光。
惑人而不自知。
秦放禁欲了這些年,哪兒遭得住這個。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不由分說的捧住她的後腦勺,噙唇含住她的唇珠兒反複碾磨,少傾,沿着頸側一路向下。
對未知的懼怕夾雜着內心深處的期待與渴求,讓她整個人身子忍不住的發着抖。像是一葉孤舟,由着他掌控,在滔天巨浪間艱難求生。
不知什麽時候,鐘毓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時,外頭天還黑着,渾身上下像是被車碾壓了幾個來回,每一寸皮膚、每一截骨頭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意識朦胧了半分鐘,她漸漸清醒過來。
身邊是空的,伸手一摸,被子裏發涼,像是離開很久了。
鐘毓茫然的眨了下眼睛,餘光卻瞥見卧室門留了絲縫隙,有絲絲白光從裏頭鑽進來——客廳燈亮着。
她已經記不清與他糾纏進來卧室的時候,客廳燈究竟有沒有人關掉。
在床上仰躺了會兒,鐘毓費力的支起身下床。
地板上,衣服散落一地,這邊一件那邊一件,有她的,也有秦放的。鐘毓随手撿起了件t恤套在身上,推門走了出去。
秦放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牛仔褲虛虛套在胯上,他連上衣也沒穿,雙腿叉開坐着,指尖夾着支剩了半截兒的煙頭。他周圍一片煙霧缭繞,茶幾上的煙盒也早已經空了大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支。
聽見動靜,他擡眼看過來。
瞧見鐘毓的那瞬間,第一反應就是撚滅煙頭,随即蹙着濃眉問:“怎麽起來了?”
鐘毓緩步走過來坐在邊上:“醒來看見你沒在,就出來看看。”
她匆忙間身上穿成了秦放的衣服,寬松的t恤遮到了膝蓋往上四寸,但一坐下就短了大半。鐘毓窘迫的拽着衣邊往下拉,卻幾乎徒勞無功。
秦放驀地起身,不等鐘毓反應過來便進了卧室。
十幾秒後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件外套,一件是鐘毓的,被他披在了鐘毓身上。另一件是他自己的,被用來蓋在了鐘毓的腿上。
秦放低着聲問她:“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也不怕着涼。”
鐘毓臉一紅,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方才的時候。
他也是用這樣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叫着她的名字。
“沒……沒事,家裏暖和。”
想起了不該想的,她連說話都有些磕絆。
秦放像是沒發覺,他彎下腰将她的小腿抱起來攬進懷裏,掌心毫不嫌棄的握住她秀氣的雙腳:“再暖和也不能不穿鞋。”
鐘毓不甚自在的動了動: “剛才有點着急,忘了。”
“急什麽?怕我跑了?”
“……嗯。”
秦放笑了,伸出食指撓了撓她的腳心:“傻不傻。”
一陣酥麻的癢意讓她瞬間坐不住了,卻被秦放死死按住不放。他面上帶着笑,雙手用力往前一拽,鐘毓整個人被他拽的往前撲。毫不意外的,被他抱了個滿懷。
秦放剛抽完煙,身上還帶着淡淡的尼古丁灼燒後的味道。他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清淡如水:“別怕,我不會走的。”
鐘毓霎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心定下來的感覺。
她勾了勾唇,輕輕點頭:“嗯。”
“現在放心了?”
“放心了。”
秦放松開手:“放心了的話,我們來談談另一件事。”
鐘毓不解的看他:“什麽?”
秦放不語,挪開視線,看向茶幾。
桌面上空無一物,除了右上角那朵,被罩在玻璃罩子裏的玫瑰花。經過了數不清多少個日夜,花瓣和花枝早已經幹枯,經不起輕輕一觸碰。然而,它卻被人制成标本,精心罩玻璃罩子裏小心翼翼的保存着,用透明絲線固定,勉力維持着綻放的形狀。
明明可以直接問,他偏要跟她打太極:“這支玫瑰,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鐘毓靠在他懷裏,找了個相對舒坦的姿勢蹭了蹭,含糊道:“嗯,有年頭了。”
秦放食指觸碰了下底座:“什麽時候買的,還做成标本弄了個玻璃罩子罩起來。”
鐘毓不知道他到底認出來沒,不滿的磨牙:“什麽買的,別人送的。”
秦放目光沉沉:“是嗎?哪個野男人?”
鐘毓窘: “……也算不上是野男人吧。”
秦放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半晌,憋不住,自己先笑了。
鐘毓這才知道他一早就猜出來了,半天只是在逗自己,又羞又氣,幹脆偏過頭不看他。
秦放喉結動了動。
“你的那本書,《小王子》,我後來離開縣城的時候,一直随身帶着。”
鐘毓怔住。
夜晚容易多愁善感,她莫名覺得眼眶有些澀。
“當時,有讨厭過我的吧。”
“讨厭?”秦放重複了句:“有吧。讨厭到書都被我扔進垃圾桶了,最後又舍不得,大半夜自己翻垃圾桶撿了回來。”
“秦放……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科蒂斯,世界頂尖音樂學府。我總不能為了讓你跟我在一起,阻擋你奔去更好的人生。”
他像是已經完全釋然,毫無怨怼。
鐘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埋進他懷裏,半句話也不想說,只靜靜地依靠在秦放身上。
良久,秦放突然将手探進她的腰側。
細微的觸感有些癢意,鐘毓剛動彈了下,就被他出聲制止。
“別動。是這兒嗎?”
“什麽?”
“紋身。”
“……是。”
鐘毓說着,頓了片刻,擡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擺。
細膩白皙的皮膚上,一朵紅色的玫瑰嬌豔欲滴。青綠色的葉子托着血紅的花,盛開在瓷白的肌膚上,看的人眼熱。
秦放小心翼翼的觸摸着那朵紅玫瑰。
“疼嗎?”他問。
鐘毓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感覺:“時間太久,已經忘了。大概有些疼吧,不過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後悔過嗎?”
“沒有。”
聞言,秦放停下動作。
他俯下身,虔誠而又鄭重的在那朵玫瑰上落下一吻,猶如誘惑人心的塞壬,低聲呢喃:“鐘毓,這朵玫瑰,它是屬于我的。”
鐘毓睫毛劇烈顫動了下。
她仰起頭:“是的,它是獨屬于你的玫瑰。”
不知是哪句話觸碰到了他的神經,話音落下,下巴猛的被桎梏住,秦放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夜色正濃。
潮濕而朦胧的月色高懸于窗外,鐘毓倚在他懷裏,睡的安心。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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