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止疼藥

他們原本是出來吃晚餐的,結果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等回到房間後,白朗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不說話。

祁斯年叫了披薩,去前臺取了外賣又上來,告訴白朗,前臺說引發*亂的人已經被移交警方了。

白朗愣了一下,問道:“是難民嗎?”

祁斯年回答:“目前還不清楚。從他說的語言來看,多半是的。”

白朗沉默了一會兒,想到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覺得可憐,但回想剛才的畫面又覺得生氣。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經結痂的血痕,氣憤地說:“不管怎麽樣,你是演奏家,你怎麽能用手去擋呢?”

祁斯年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白朗立刻擡頭看向他:“首席,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斯年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兩道淺淺的呼吸聲,白朗覺得有些別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說:“反正你以後不能這樣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貴嗎?”

祁斯年換了個姿勢,看着白朗的臉笑了:“多珍貴?”

“一百年才能出一雙這樣的手好不好!”白朗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補充道,“上個世紀是海菲茲,再上一個是帕格尼尼。”

祁斯年聽了,微笑着問他:“我有這麽厲害?”

白朗抿了抿嘴唇,低頭輕聲說:“反正在我心裏就是這麽厲害。”

祁斯年簡單“嗯”了一聲,把手裏的東西放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小桌子上,說:“謝謝你的誇獎。這麽珍貴的手幫你點的披薩吃嗎?”

白朗放下了手裏的手機,看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說:“吃。”

填滿了空空如也的胃,白朗走到了窗邊,把窗戶打開了。

Advertisement

外面已經是一片黑暗,雖然路燈都亮着,但只能把路面勉強照得清晰。亞德裏亞海灣就在不遠處,虛空中傳來沙沙的海浪聲,和屋內祁斯年洗澡的水聲混在一起。

白朗情不自禁地放輕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聽着洗手間裏的動靜。

他們的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

這很正常,都是男人,偶爾擠一擠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念大學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和朋友擠在一起睡過,怎麽到這會兒卻這樣不自在起來。

白朗不知第幾次對自己這麽說。

然而他的心髒依然劇烈跳動,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耳朵無法控制地聽着洗手間裏的動靜。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首席,你的手方便嗎?要幫忙嗎?”

水聲停了,裏面傳來淋浴房打開的響聲和祁斯年的腳步聲。

“謝謝,暫時不需要。”祁斯年的聲音從模糊轉向清晰,随後門開了。

他穿着寬松的浴袍,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衣襟因為動作而敞開,上半身幾乎與赤裸無異。當手臂擡起的時候,腹部的肌肉便會顯現出來,看起來十分漂亮。延伸下去是勁窄的腰,上面留着水珠,一直流進褲腰裏面。

祁斯年走到窗口坐了下來,用左手撕下右手的隔水貼。

他擡起頭看向白朗:“不去洗澡嗎?”

白朗想了想,走到他身邊說:“我先幫你上藥。”

祁斯年把毛巾扔到一邊,伸出手來說:“只是小傷。”

“小傷才更要重視啊。”白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拉過他的手。祁斯年的手背已經不腫了,但是泛出了青紫色,看起來有些可怕。

白朗深吸幾口氣,臉上露出心疼不已的表情,只是沒有再說話,小心翼翼地往上面塗上藥膏。

祁斯年的手握住白朗的,說:“不會影響我們的二重奏首秀的。”

白朗愣了愣,說:“我沒想那麽多。”

“我知道。”祁斯年擡起手來,撥弄了一下白朗的劉海,說:“我有點痛。”

白朗瞬間緊張起來:“哪裏痛?”

祁斯年笑了一下,說:“按下去的時候,會有點痛。”

白朗立刻放開手,擡起頭來看他的表情,眼睛有些濕潤:“你需要止疼藥嗎?”

祁斯年搖了搖頭,把一條腿疊到另一條腿上。浴袍的下擺頓時敞開了很多,露出修長筆直的腿。他的聲音含着笑意:“你不是一直想學德語嗎?我現在教你一句好不好?”

白朗茫然道:“什麽?”

祁斯年的眼神溫柔,嗓音低沉而沙啞:“Nur Musik ist das beste Schmerzmittel.”

白朗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跟着重複了一遍。

——“當我歌唱愛的時候,愛變成了痛。當我歌唱痛的時候,痛又變成了愛。唯有音樂,是最好的止疼藥。”

Nur Musik ist das beste Schmerzmittel.

唯有音樂,是最好的止疼藥。

白朗小聲說:“首席,你這句也太沒有誠意了。”

即便白朗從來不通德語,也知道這一句,因為它被印在祁斯年第一張專輯的封面。此刻,那張專輯還靜靜地躺在白朗的大提琴琴盒裏。

祁斯年摸了摸他的頭發,手指幹燥而溫暖,把白朗心裏那些不安和擔憂都撫平了。他低聲說道:“那怎麽辦呢?我不知道該怎麽讓我的小粉絲放心了。”

白朗看着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能有效嗎?我說止疼藥。”

祁斯年思考了一下,朝他看過去,笑着說:“那要看是誰的止疼藥了。來自我們大提琴小王子的音樂一定是可以的。”

白朗靠着沙發坐下來,也看向祁斯年。呼吸之間全部都是祁斯年沐浴過後的味道,他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像是被誘惑住了一樣,說:“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要給你彈《玫瑰騎士》。”

白朗随後就要伸手去拿身邊的大提琴,卻不料被祁斯年攔住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很晚了。”祁斯年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你也累了。我們不彈琴了,去洗澡,好不好?”

白朗點了點頭,站起來想了想,停住了原本的腳步,幹脆把身上的T恤脫了甩在一邊,在祁斯年的注視下磨磨蹭蹭走進洗手間。

作者有話說:

注:

“當我歌唱愛的時候,愛變成了痛。當我歌唱痛的時候,痛又變成了愛。唯有音樂,是最好的止疼藥”:是舒伯特寫的詩,死了之後才被人整理出來,這裏稍微删改了一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