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生案
過招
唐家是關西六大姓之一,自高.祖立國起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待高.宗一朝,更是有君臣相知的美名,現任唐家家主唐稷,乃是六個鳳閣鸾臺平章事中唯一的關西貴族,是陛下的肱骨重臣。
唐不言是唐家幼子,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母親三十三才生下他。
據說出生那日,原本下了六日的長安暴雨突然停了,國子監外門那顆枯死多年那顆歪脖子老樹冒出新芽,連着高宗都被驚動,親自賞賜了物件。
三歲識字,六歲通文,十三歲入國子監,十五高中探花,模樣好看,家世傲人,這樣的人,樣樣都好,唯有一點,體弱。
是的,這位皇帝新寵,洛陽勳貴,五陵少年,自小身子不好,沉默寡言,倒是合了祖父為他取的名字,不言。
沐钰兒神色自若地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她背後的唐家仆人灼熱視線幾乎要把她燒出一個洞來。
“我家郎君還未醒,司直不如等郎君醒來。”仆人狀似恭敬地攔人。
楊言非看着滿院子密密麻麻站着的唐家仆役,尤其是正中那個又黑又高又壯的昆侖奴,雖然一只手被白布纏着,可垂落一側另外一只手,足有沙包大的拳頭,頓覺頭皮發麻。
“要不等唐別駕醒了再來詢問。”他多嘴勸了一句。
沐钰兒目光環視過整個院子,最後看着院中高大黝黑的昆侖奴,笑眯了眼,欣賞道:“臉黑牙白,下肢魁梧,手臂強壯,額頭緊鼓,目光精亮,是個高手。”
昆侖奴聽得懂官話,聞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怒視着看着她,壓迫感十足。
身形還算高大的楊言非在他邊上立刻嬌小可憐起來。
“我家郎君确實未醒,若是有事司直不妨先問仆。”仆人看似恭敬地說着,“仆是照顧郎君的貼身小厮。”
“唐別駕今日可一直與你在一起?”沐钰兒扭頭,好脾氣反問道。
“除去摘花那段時間。”那仆人倒是老實,只是話鋒一轉,意味深長說道,“我家郎君和那些人從未同路,曲園各路皆有人把守,司直不妨去問那些人有沒有見過郎君和他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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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被送回來的衣物都在隔壁屋子,雖有血跡,卻無任何破壞。”他口齒伶俐,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外面的千牛衛完全可以認證這件衣物。”
這話就是說唐不言只走了大路,并沒有穿過任何小路,且沒有替換過衣物。
沐钰兒捏着刀柄上的花紋,點了點頭:“那他何時被人發現,你們之前可有找過他?”
“當時時間到了,依舊有不少人還未歸宴,但探花者中只有郎君和梁狀元沒回來,仆們這才去尋,郎君就在梅園不遠處的小亭子裏找到的,雖然身上沾着血跡,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仆人話鋒一轉:“那匕首整個刀身都是血,可見用了一定的力氣,可我家郎君自幼體弱,是萬萬做不到這些的。”
“所以你只看到你家小郎君離開,然後再把他找回來,中間發生什麽都不知道。”沐钰兒好聲好氣地問道。
仆人語塞。
他料到這位難纏的司直要說什麽,卻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不知如何反駁。
“那我問你什麽。”沐钰兒臉上笑意倏地斂下,“我奉陛下之命勘破此案,你們唐家卻一味阻止,是何道理。”
仆人臉色大變。
“唐別駕若是真的含冤,你們這群刁奴不思為主子洗清嫌疑,反而多加阻撓,很難不讓人諸多聯想。”
“你別胡說!”仆人氣急,可剛一提高嗓子便又忍不住壓下,唯恐驚動屋內之人,“我家郎君沒醒,怎麽回答司直問題。”
沐钰兒一本正經說道:“這麽看來你這個小仆不是一個內行人。”
小仆生氣,但不好與人撕破臉,只好運氣,硬邦邦說道:“還請司直指教。”
“破案看的是證據口供,口供是人講的,那你覺得證據也是人說的嗎?”沐钰兒故作神秘地問道。
小仆咬牙。他算是明白了,北闕果然都是小混混,活該關門大吉。
沐钰兒卻不覺得一個人自說自話難堪,繼續糊弄道:“證據是不說話的,靠得就是找,人醒着睡着,關系不大。”
“所以,讓開。”沐钰兒一股巧力直接把小仆推開,随後伸手,卻又故作文雅,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
“開門,北闕送溫暖。”
“你……”
“北闕辦案,閑人退散。”
沐钰兒腰間的長刀微微出鞘,銳利的光在微暗的日光下刺得人腳步一頓。
昆侖奴重重上前一步,龐大的身形倒影完全把沐钰兒籠罩着。
楊言非吓得連忙擋在沐钰兒身前:“別,別沖動……”
“你們郎君到底涉不涉此案,可不是你們強壓着就能蓋下此事的。”沐钰兒并未回頭,看着緊閉的房門,聲音足夠讓屋內的人也聽得清,“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咳咳,瑾微,讓她進來吧。”就在衆人僵持間,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瑾微立刻擔憂說道:“郎君醒了。”
“瞧瞧,都說你們郎君是個雪娃娃,今日一看,還是個知情知趣的。”沐钰兒陰陽怪氣挖苦道。
瑾微氣極,偏又不好破口大罵,失了唐家氣度。
沐钰兒得意洋洋地推開緊閉大門,氣定神閑踏了進來。
剛一入內,就感覺到內屋熱氣滾滾,熱得人呼吸一窒。
“唐別駕,卑職奉命查梁狀元一案。”她站在門口精致富貴的八扇屏風後,一板一眼地解釋來意。
屏風後毫無動靜。
沐钰兒估摸了一下,雖察覺是可能是矜貴小雪人生氣了,但還是信誓旦旦繞過屏風。
她正打算繼續說話,突然愣在原處。
只見堂屋正中放着一架華麗潤妍的翹頭案,案邊一人穿着牙色色素色袍衫,頭發披散,脖頸低垂,露出一截如皓玉般的脖頸。
他打跌坐在蒲團上,伸手撐着額頭,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發絲披露間,隐約可見其如膩瓊細枝的眉宇,秀挺精巧的高鼻。
怪不得人人都說,洛陽美人不計其數,可能得雪月清絕一詞的,只唐郎一人。
沐钰兒的視線在他精致的肩甲上一閃而過,最後站在屏風後,連着聲音都不受控制的變低。
“可要卑職請個仆從來為郎君換身衣服。”
唐不語眉心微微蹙起。
沐钰兒的眸光忍不住落在他緊蹙的眉間。
“勞煩。”
唐不言用力壓了一下酸脹的額頭,這才擡眸,看向屏風後的人,相比較那一身雪白富貴的皮囊,羸弱病态的身軀,只這一擡眼便不容他人輕視半分。
眸光深處,淩厲威壓,可見這位唐家郎君并非柔弱可欺之人。
沐钰兒見過許多人,只這一眼就斷定這是一個心志堅定,極為難纏的人。
說話間,瑾微帶這樣一群人魚貫而入,面不改色地繞開一側的沐钰兒。
沐钰兒摸了摸鼻子,回到屏風後,百無聊賴地盯着一個個仆從從自己面前走過。
穿個衣服竟然要八個人伺候。
啧啧,關西巨姓的派頭果然名不虛傳。
“時間不等人,我能先問別駕一些問題嗎?”沐钰兒是個穿上衣服就走的随意人,見裏面墨跡了一炷香還沒出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司直要問什麽。”
她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沒想到唐不言倒是配合,只是聲音帶着冷沁沁的冷感。
沐钰兒索性抱臂靠在沉木座屏上,挑眉說道:“別駕不知?”
“不知。”
衣裳挪動的窸窣聲音,不絕于耳,連帶着那道疏離冰冷的聲線,莫名有些磨耳。
大周盛行華美之風,貴族男子常服也是格外繁瑣精致。
——也不知這位小雪人郎君穿了會如何。
沐钰兒心思不自覺地飛了一下。
“那卑職只好仔仔細細再重複一遍了。”她很快回神,也不惱,把之前在門口的話重複了一遍,“卑職奉陛下之名,徹查梁堅被害一事,侍衛說梁堅和您有過交集,且別駕手中有刀,身上有血,卑職便來做個口供。”
屋內人影幢幢,卻格外安靜,除了幾道呼吸聲,沒有任何異動。
沐钰兒的态度實在算不上恭敬,這個唐三郎倒是沉得住氣。
屋內氣氛沉默,直到那些仆人再一次貫穿而出。
“司直,裏面請。”瑾微來到沐钰兒身邊,板着臉說道。
沐钰兒輕笑一聲,身形微微一動,腰間的長刀刀柄不小心磕在座屏上,發出沉悶的動靜。
這一動靜,倒是讓屋內的唐不言擡眸去看她。
那雙漆黑如夜的瞳仁如孤燈月沉,夜深驚涼。
“別駕倒是淡定。”
沐钰兒轉過屏風和那視線撞了正着,也順便看清這位唐不言此刻的裝扮。
小郎君的長發被青綠色玉冠簡單挽起,同色袍子的一截衣襟微微掀開,露出被銀絲勾勒出花鳥紋路,錦袍上綴了點雪色狐毛,簇擁着精致的下巴,端得是清雅富貴。
沐钰兒一邊在心中驚嘆小郎君的驚人美貌,一邊慢條斯理地靠近這位雪捏的唐別駕。
她走路不快,姿态閑适,可下盤極穩,蹀躞銀帶上挂着的東西并未晃動半分,這位市井出身的司直倒是稱得上行止有度,舉止大方。
“別駕還未回答卑職剛才的問題。”沐钰兒彎腰,身形倒影在唐不言身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他。
“某該回答什麽。”唐不言依舊端坐着,眉眼低垂,對站着的人的威壓連着身形都不曾動一下,鎮定反問道,“此事與某毫無關系。”
“那別駕有何證明。”她索性支起一條腿,坐在他面前,好整以暇地問道。
唐不言見她如此動作,一直低垂的視線不得不上揚,蒼白的唇角微微抿起:“司直為官吏,可知箕踞為不雅。”
沐钰兒笑眯了眼,手指随意地在膝蓋上點了點,眼尾那簇格外濃密淺長的睫毛輕輕落下:“知道是知道,可這樣舒服啊。”
唐不言沉默,随後移開視線,側臉盯着屋內的一處坐燈,眉心微蹙:“沒有證明。”
“別駕是打算讓卑職把這話遞給陛下,可這辯解就算陛下真的信了,天下人可不會信。”
沐钰兒對美人一向有着極好的耐心,并不理會他的抗拒,繼續好聲好氣地問道,笑臉盈盈,瞧着極好說話。
唐不言盯着她手腕處的紫檀佛珠。
沐钰兒知情識趣地褪下,親自遞到他手邊。
唐不言沉默片刻,手指搭在那串佛珠上,指尖微動,輕輕撥弄一下,這才收回視線,盯着面前之人:“他是如何死的?”
沐钰兒看着那手指上,忍不住挑眉。
這般精致宛若玉雕的手,怪不得門口的仆從把人攔着這麽緊。
畢竟玉好看,但也易碎。
“反正不是自己淹死的。”她收回視線,并沒有透露死因。
唐不言睫毛微動,眉心蹙起。
“某确實不知,探花宴子辰時分就開始了,某三刻才到園子,後來辰正時分才開始游園,本以為今日天氣還可,奈何低估了倒春寒的威力,中途不适,便在途中的一間涼亭中小憩片刻。”
“可有遇到梁堅?”沐钰兒手指點着翹頭案,追問道。
“遇到了。”出人意料的是,唐不言點頭應下,“坐下沒多久,梁堅便從我來的那一條小路上緊追着而來。”
沐钰兒挑眉,身形前傾,逼問道:“你是說他跟蹤你。”
唐不言斜眼睨了她一眼,眸光微動,蒼白的唇微微一彎,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某可沒說。”
美人一笑,差點把人心都晃走了。
沐钰兒原本要說的半句話被生生咽了下來,最後還是咬了一下舌頭才回過神來。
唐不言已經恢複了清冷疏離的模樣,移開視線,平靜說道:“曲園主路不多,我與這屆科進士并不熟悉,所以先一步走,他們都是朝着東南位的牡丹園,那裏有座瀑布,我畏寒,所以選擇去了自東而西處的梅園。”
沐钰兒不可置否,又問道:“你們可有發生争吵。”
“不算争吵。”唐不言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單方面吵架算争吵嗎?”
沐钰兒揚眉,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長說道:“自然不算,那叫和美人撒潑。”
唐不言并沒有因為被人調戲而發怒,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眼眸深邃,微光閃動,即使不言不語,卻又令人忽略其病弱之軀。
沐钰兒頓時語塞,讪讪地收回視線,拱手致歉:“是卑職失禮了。”
唐不言這才移開視線。
“別駕不如把當時的事情仔細說一下,我也好為您排除嫌疑。”沐钰兒面色真誠要求着。
唐不言蒼白的嘴角抿起,眸光一掃,對她的話不可置否,可到底還是配合了。
“梁堅與某說了幾句話,便被人叫走了。”唐不言握拳咳嗽一聲,随後伸手狠狠按了一下抽疼的額頭。
“誰?那人你可認識?樣貌如何?”
唐不言搖頭:“穿着綠衣服,像是今年的新科進士,五官平平,身形中等,五尺有餘,說話是揚州口音,不過那人的袖口露出的內襯打着補丁,想來家境并不富裕。”
沐钰兒對他的觀察力報以側目。
唐不言對她的視線視而不見,用力掐着額頭,繼續沙啞說道:“他走後,我就一直在亭中休息,後來,後來便不記得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辰正兩刻。”
沐钰兒沉默地看着他,最後掃過那玉白指尖,落到不自覺蹙起的眉眼上。
“別駕這個頭疼,是本來就有的毛病,還是這次醒來的不舒服。”
唐不言沉默,指尖狠狠掐着額頭,雪白的皮肉頓時溢出血色,顯出莫名的心驚。
“若是尋常醫師并未給別駕看出什麽,不如讓卑職給別駕看看。”沐钰兒身形前傾,盯着他輕顫的長睫,“普通醫師走的是光明大道,卑職倒是會一些上不得臺面的雕蟲小技。”
沐钰兒聲音忍不住放低,唯恐重了點呼吸把人都驚着了。
唐不言沉默。
沐钰兒也不強求,正打算緩緩坐了回去,卻見唐不言擡眸看她。
兩人無言對視了片刻,唐不言聲音沙啞說道:“那就有勞司直了。”
一截手腕大大方方落在沐钰兒面前。
沐钰兒不争氣地饞了一會,這才伸手搭了上去:“得罪了。”
唐不言握拳抵在唇邊低聲咳嗽幾聲。
“別駕是不是每年倒春寒時都會病一場?”好一會兒,沐钰兒問道。
唐不言倒是頗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醫師給你開了補氣的藥,其中有一味藥叫太子參,這藥的處理方式很是奇怪,需要置沸水中略燙後曬幹,是嗎?”
“是,這是族醫特意尋的古方。”唐不言蹙眉,“司直知道?”
沐钰兒矜持笑了笑:“略知一二,只是這味藥服下後,不能碰一樣東西,就是五靈脂,他有和你說過。”
唐不言點頭:“此藥生用行血止痛,炒用止血,外治蛇、蠍、蜈蚣咬傷,算是良藥,對我而言卻是毒藥。”
“是,五靈脂藥用頗為豐富,但別駕可能不知,這味藥若是做了香薰可以避蛇蚊,今年洛陽開春晚,蟲蛇格外多,禮部不知從哪得了一個法子,在曲江驅蟲香薰中都加了這味草藥。”
唐不言收回手,右手握着手腕,安靜地看着她。
“這藥什麽都好,但別駕這樣的身子,聞多了會受力不住,暈過去。”沐钰兒見了他的視線,立馬補了一句。
唐不言咳嗽一聲,慢條斯理反問道:“所以此案,某可以排除嫌疑了?”
沐钰兒聞言,挑了挑眉:“原來別駕叫我把脈是為了這個。”
唐不言握着手腕,臉上帶着細微笑意:“也該教司直知道,某這樣的身子,殺人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瞧着別駕身邊那位昆侖奴,倒是好身手。”
“他容貌醜陋,某怕他驚擾貴人,當日并未赴宴。”唐不言一反開始溫吞,眸光帶着咄咄逼人的銳利。
“院中高手倒是不少。”
“今早赴宴,某只帶着瑾微一人入內。”
“那帶血的刀又如何解釋。”
“所以,梁堅是死于刀傷?”
唐不言身形微靠,臉上露出譏諷笑意,讓他宛若雪做的面容突然生動起來,好似這樣的神情才能真的反應出他此刻的內心。
沐钰兒沉默,手中的刀柄靠在案幾上,并無懼色:“您是揚州別駕,不巧的是梁堅也是揚州人,你們之前可認識?”
話音還未說話,她猛地上前,半個膝蓋壓在案幾上,驟然壓着他的手臂,手指扣着他的命門。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動作,案幾上的紫檀佛珠被驟然摔在地上。
唐不言身形被迫微彎。
“唐不言。”沐钰兒逼近他的瞳仁,一字一字地質問道,“中州別駕三年任期,你卻不偏不倚在人春闱時分回朝。”
唐不言神色冷淡,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南市與他争吵的就是你吧。”
手指下的脈搏突然快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1.确實有個關西六大姓,唐朝前期門閥是真的很嚴重,畢竟魏晉時就已經很嚴重了,科舉,包括武則天遷都都是為了打破門閥壟斷。
2.箕踞!古人都不喜歡這麽做,據說孟子因為妻子箕踞坐所以休妻了!不過他們是因為褲子不方便。
3.那個藥我瞎編的。
4.唐朝的州有上中下,還有望州,朔州,根據人口經濟劃分的,一般任職三到四年。
5.大家都會覺得科舉完就可以當官,其實不是的,吏部內部還要考試,叫铨選!!!考不上的,沒關系的,就可能一直當不了官,而且古代當官還要看模樣,可惡,長得不好看,還沒得官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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