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怒】生意上門

“陶助理，現在方便說話嗎？”

“嗯？”正坐在茶水間泡咖啡的陶楚涵聽到身後的男聲，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咖啡粉，轉身看了過去。

在趙氏集團大廈混了一個多月，陶楚涵也頂上了一個職位——總裁助理。還是那種私人專屬助理，就負責處理趙大總裁掉金豆豆。金豆豆少的時候，他只要幫忙抽點紙巾就好，金豆豆掉的一多，他還需要親身上陣幫忙擦。

工作可不輕松了，看在工資多還打的比總裁還準時的份上，陶楚涵也開始「習慣」了。

朝九晚五的生活許久沒有過了，他來趙氏一個月，趙氏大廈的電費大幅度上升，陶楚涵倒是琢磨出「工作」的技巧了，也還算悠閑。

像現在這樣，拒絕秘書的貼心服務，自己出來泡咖啡什麽的，陶楚涵一天至少做兩次。

他也就是借機甩開那塊不怎麽香的膏藥罷了……

“陶助理，我聽說你之前是……”曹牧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好聽的形容這個職位，又極快的換了一種說法，“我聽說您能驅鬼。”

陶楚涵的視線在曹牧漆黑一片的方塊臉上轉了一圈，臉上不動聲色，心理暗道：他都在趙氏大廈當白領了，居然還有業務找上門，到底是誰在幫這麽好心榜他打廣告？

“我沒有別的什麽意思，陶助理你不要誤會。”曹牧和總裁秘書處的一人私交不錯，知道陶楚涵喜歡每天這個點在茶水間泡咖啡，特意請假上來頂樓的，“我其實是有事相求，當然，報酬我也會付的。”

陶楚涵微微挑眉，臉上的神色還是淡淡的。

眼前這人談錢的時候意外爽快，想來不缺這個。看樣子在趙氏混的不錯，估摸着崗位不錯，還有點小官，很吃的香的那種。

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找上他，就足以證明這點。

“你在這裏做什麽。”工作告一段落的趙崇杉前來茶水間找人，看到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卻在這裏，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趙崇杉在趙氏是很有威嚴的，他就趙氏的一把手，權利至上。又常年一副面無表情難以琢磨的模樣，趙氏的員工對他皆是心存畏懼的。

曹牧沒想到居然會被抓包，當場就尴尬了起來。

“趙總，我過來找陶助理有點事情。”曹牧幹巴巴的回答，倒也沒有撒謊。

趙崇杉掃了一眼曹牧，又看向陶楚涵，視線最後還是回到了曹牧身上，“財務部的找我的私人助理有什麽工作？”

趙崇杉輕飄飄的一句，讓曹牧更加緊張。

曹牧其實更想在下班時間找陶楚涵私聊的。

休息時間，聽聞陶楚涵是窩在總裁辦公室不出門的，午飯時間，人家更是不來食堂。可一下班，陶楚涵就坐着總裁的車走了。公司裏除了總裁沒有人和他私交甚好，電話號碼連人事都沒有，他其實也是逼于無奈。

家裏的事情越鬧越大，他那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整天在他家裏哭，他也沒辦法啊，還不能不幫忙。最近被這些破事磨得上火了都，嘴裏長了好幾個泡，天天幾大杯菊花茶灌下去都救不了他。他也苦啊！一想到現在居然在上班時間辦私事還被總裁親自抓包，曹牧覺得更加苦了。

“是……私事。”曹牧冒着冷汗，還是老實交代了。

“私事，嗯？”趙崇杉的視線又回到了陶楚涵身上。

其實趙崇杉還是很開明的，工作時間內只要員工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完成了，并且沒有錯處，多餘的時間他們做點別的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只是一看到曹牧打擾了他重要的「休息時間」，趙崇杉就面無表情的為難了他一下。

陶楚涵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感，淡定的很，兩人對話期間，他完成了原本停下的動作，咖啡機按鈕一按，他就坐在一旁默默聽着兩人對話。

趙崇杉：“談妥了嗎？”

曹牧：談妥了他早溜了，怎麽還留在這裏等他訓啊！

“沒有。”

曹牧怎麽也沒有想到趙崇杉是故意找話折騰他。

陶楚涵倒是看出了他隐藏在這張臉皮之下的惡趣味，那種不用情緒主導也能夠及其自然發揮的整人手段，這種人俗稱天然黑。

趙崇杉這樣的天生就是個黑芝麻包子，外表再怎麽白嫩好看，也改變不了他內陷是什麽的事實。

腹黑，根本不需要用情緒做調劑，他只是高明的折騰人的手段之一罷了。

下班之後，接下曹牧工作的陶楚涵提早給趙宅打了電話說不會去用餐，趙崇杉那邊也取消了司機的接送。一到下班的時間，陶楚涵就跟着趙崇杉立在了財務室，這讓財務室的一室員工都把自己的小心髒提了提。

“曹牧，下班了嗎？”

陶楚涵不能從人群中準确的分辨出初見的曹牧，只是站在門口問了一句。

曹牧沒有想到陶楚涵居然準備帶着總裁去他家工作，忐忑了一把，還是立馬出聲應道：“陶助理，你稍等，我把報表發出去就完事了。”

得到回複的陶楚涵也就不帶着趙崇杉刺激財務部衆人的小心髒，帶着人直接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等。

曹牧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的私物，拎着自己的包就直奔門口，看見比門神還要「可怕」的總裁大人立馬又變得斯文了起來。

輕咳了一聲，就領着兩人一起坐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我懷疑我大哥他被鬼上身了，其實我也不怎麽确定，可我老母親總說他被什麽髒東西染上了……他突然性情大變，連一向寵愛的兒子都暴力相向，嫂子帶着一身傷找上母親哭的時候，家裏人都驚呆了。”

曹牧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看向并排坐在後車座的兩人，交代了一下家裏的情況，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鬼上身？”一般的鬼根本難以憑依到人類身上，不然滿大街都是鬼上身的人了。

若真如曹牧所說，陶楚涵覺得這件事情或許比較棘手。

“這個我不好定論，畢竟我不是專業的，陶助理你親眼看到了才能正确的判斷。”

鬼上身，顧名思義，鬼附着在正常人的身體之上，覆蓋人類的意識，是占領人類身體的一種方式。不過這種占領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時間占領，尤其是不怎麽給力的小鬼。即使是能力極強的鬼，也不能長時間居住在人身。

事實上，鬼上身對人對鬼都沒有好處。

一般情況下，鬼上身産生的原因只是因為那些鬼魂好奇或者無聊了，想擁有一下實體的感覺。這個時間會很短暫，對人體的影響也是最小的。

但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這是與此人怨氣極深的冤親債主之魂特意找上門來報仇的。

陶楚涵最不喜歡的就是複仇心十分強烈的鬼魂，喜怒易變，難以交流，極其難搞的很。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他不是避開就是不得不采取強烈一些的手段，這些手段也燒錢的很，雇主不大方的話，除去成本，他根本賺不了幾個子，重點的是他還可能受到難以治愈的傷害，這種工作他都不樂意接。

他可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陶楚涵很現實。

“今天先看看情況，我道行有限，不是所有情況都處理的來。”醜話說到前頭，陶楚涵從不給他的雇主過大的希望。

“這個自然。”開着車的曹牧忍不住苦笑。

現實就是如此，陶楚涵立馬翻臉不認人，他也只能挂着笑臉送人走。他最大的老板就在旁邊立着，擺明了給人當靠山，這點眼色他怎麽會不懂？

停好車，帶着人進入樓梯間，隔着一兩層，曹牧就聽到了自家嫂子和小孩子的哭聲，還有他那愛操心的老母親的訓斥聲。

“媽，我是曹牧，你開個門。”

曹牧抱歉的對陶楚涵和趙崇杉笑了笑，敲開門之後，就帶着兩人走進屋去。

看着一地狼藉，不像是招待客人的客廳，曹牧心裏憋屈，可人都請來了也不能趕走。

更何況這要是送走了下次還不知道請不請的來呢。被老板抓包一次的他已經夠慘的了！

“木頭啊，這兩位是誰啊？”

“媽，這兩位是我公司的上司，我老板，”曹牧也沒有瞞着自家老母親的意思，“這位陶助理，你別看他年輕，在道上有一手咧！”

有一手的陶楚涵被曹牧當面一誇，面不改色，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就盯着一張關着的房門。

這時，另外一間房門打開，一個頭發有些散亂的婦女走了出來，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生人神色有些畏縮，手不自覺的擡起遮住側臉上的青腫之處。

陶楚涵看不出來婦女受到的傷害，在別人眼中可怖的傷處在他眼中如常是黑。

趙崇杉也沒有打量陌生女人的愛好，安靜的站在一邊。

曹牧小聲的在自家嫂子耳邊簡短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那女人對着兩人尴尬的苦笑了一下，立馬回到廚房給他們泡茶。

拎着垃圾桶走到茶幾旁的曹牧把上面的東西胡亂一掃，又找了塊抹布把沙發和茶幾一擦，這才幹笑着請兩人坐下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本文就入V了，到時候會有三更的。

難産生下五更的我要去補個眠，起來後再戰，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本文，麽麽噠（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