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簘夫人一行在離開了林慕心的視線之後,整顆心終于都放了下來。

“夫人,您不覺得今天的側王妃有點不對勁嗎?”攙着她簘夫人的杜主事将她的疑或說了出來。

簘夫人撫平了心慌之後慢慢的走着,聽到她的話停了一下然後接着走:“你也覺得側王妃有古怪?”

“夫人也感覺到了嗎?”杜主事有點驚訝的看她,簘夫人平時是很少在意這些事的。

“嗯。”簘夫人輕輕的點了下頭淡淡的應着。

今天的側王妃确實跟平常不太一樣,感覺她…好像很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為了什麽事。

“就是剛才,奴婢聽側王妃說話說到一半就停了,這裏面肯定有玄機。”杜主事跟着簘夫人慢慢走邊說。

簘夫人嘆了口氣:“雖然如此,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簘夫人的眼裏有抹難掩的哀傷。

杜主事看着她,明白她的心事,也嘆了口氣,随後勸道:“夫人,不要什麽都不去争,該是你的你應該争取。”

夫人就是太膽小了,如果膽子大點就不會這樣了。

“争取?本夫人憑什麽去争取?又不像王妃與側王妃那樣有強硬後山撐着,本夫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歌女罷了。”簘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杜主事為她感到心疼,有點慫恿的意味:“夫人,還記得王妃為我們求情的那次嗎?當時我們都心夥會死的,王爺根本不會在乎我們的死活,可是王妃卻肯冒死相救,而且她的膽量可不小,一次次的忤逆王爺還能活着,這表示王爺其實是在乎王妃的……”

“等等,我其實有一點不明,王爺為什麽說王妃的閨名不叫莫清歡?”簘夫人一臉不解的道。

杜主事也跟着不解了起來,接着好像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壓低聲音在簘夫人的耳邊低語:“可能…可能是因為王妃詐死,王爺又不想張揚,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簘夫人聽她說完皺起了眉頭,又不解了:“那她這樣又是為了什麽?”而且相隔了大半年才回府。

“這個……奴婢也想不透。”杜主事沉吟了下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來。

簘夫人搖了搖頭,又問她:“你先前說王妃救我們怎麽了?”

其實她也只是想去看望一下她,見她回來了,也可以好好謝謝當初的救命之恩,當時都沒有好時機,總是因為王爺的關系去不成。

“我們可以向王妃靠攏,看得出來,王妃不是心狠的主子,而且我聽說王妃在府裏的時候對下人很好,那些下人也都說王妃好,應該錯不了。”本主事邊說邊看簘夫人。

簘夫人微蹙眉頭,擺了擺手:“繼續。”

“向王妃靠攏,我們可以尋求她的庇護。”杜主事提議道。

“能這樣固然好,可是…當初我們對王妃那樣,她雖然替我們求了情會原諒我們嗎?”簘夫人有所顧慮的道。

“夫人,”杜主事加重了語氣:“您不試試怎麽知道?”

☆、只想照顧她(1)

“夫人,”杜主事加重了語氣:“您不試試怎麽知道?”

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簘夫人就是這樣子。

“可是…如果我們向王妃靠攏的話,那側王妃知曉了非整死我們不可,這…行不通。”簘夫人還是有所擔心的搖了搖頭。

“夫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您可就要孤老一輩子了,而且世子也沒有了,您以後靠誰?趁現在年輕為自己謀條出路吧。”杜主事有點語重心長的跟簘夫人道。

杜主事已年過半百,扶侍簘夫人也有幾年了,深知她的脾性,而杜主事這人雖然兇狠了點,但卻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謝之人,是個恩怨分明之人。

一說到世子,簘夫人的眼神便黯然了下來,整雙眼如潭死水般。

“夫人,如果您怕被側王妃知曉的話,可以暗地裏向着王妃,這樣就不會有人知曉了。”杜主事一心向着簘夫人,什麽辦法都給她想。

簘夫人轉頭看她,心裏沉思了半晌,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杜主事也向她點了點頭。

而香蘭殿也在眼前了,簘夫人伴着顆有點糾結的心走回自己的寝殿。

扶搖殿

三天了,莫曉歡靜靜的躺在□□,臉色已沒有之前那麽蒼白,恢複了一點紅潤之色。

禦北冥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顏出神。

他将莫曉歡當成莫清歡了嗎?

禦北冥忍不住伸手輕撫莫曉歡的臉頰,有種溫涼的感覺,皮膚很滑摸起來很滑膩。

她和她是如此相似。

禦北冥苦笑了下。

前一秒他還相信她不是莫清歡,下一秒他卻又開始懷疑她是莫清歡了。

莫曉歡長而黑的睫毛此時微微閃了下。

幹涸的嘴唇也跟着嚅動了下。

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了,眼睛沒有多少精神可言。

莫曉歡呼了口氣緩了下頭上傳來的一陣刺疼,一手輕撫上額頭。

正在出神中的禦北冥見她醒了,傾身向前看着她,聲音很柔和:“醒了?肚子餓不餓?”

莫曉歡昏迷了三天滴水未進,肯定會沒什麽力氣。

莫曉歡聽着他低柔的嗓音,突然內心有一陣感動,有種想依靠着他的感覺。

莫曉歡看他,發現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深隧的黑眸裏還有血絲。

這三天來,禦北冥衣不寬帶不解的在床前守着她,生怕她會發燒出汗,照顧她的工作根本不假手他人。

“你……”莫曉歡想說話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來,喉嚨幹澀不已。

禦北冥見她想說話說不出便知道肯定是太久沒進水的原故,背對着跪在地上的奴撲冷道:“給王妃倒杯水過來。”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侍女立馬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跪得太久了膝蓋有點麻又跌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眼禦北冥冷硬的背影,吓得趕緊爬了起來跑去倒水。

莫曉歡轉過頭,看到跪了一地的奴仆。

她又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次她受傷,也是跪了一地的奴撲,殿門外也跪了一地。

很快,小侍女端了杯水過來,手有點抖的遞給禦北冥:“王…王爺,水……”

☆、求你……(1)

禦北冥接過來,黑眸森冷的瞪了她一眼。

小侍女被他這麽一瞪,吓得撲通一聲抖着又跪了下去。

禦北冥端着水坐到床頭将莫曉歡輕柔的扶了起來,将翠玉水杯抵在她嘴邊慢慢喂她喝水。

禦北冥邊喂莫曉歡喝水邊幫好擦掉滴下來的水,溫柔無比。

很安靜,只有些微喝水的聲音。

“咳咳!”莫曉歡被水嗆到,禦北冥把翠玉水杯放到一邊,一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你…你幹嘛要她們跪着?”莫曉歡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撲責問他。

禦北冥不高興了,她一開口便是問這些個沒用的下人,他可是照顧了三天三夜卻不聞不問。

“王妃睡幾天她們就得跪幾天,如果王妃有事,她們都得陪葬。”禦北冥冷哼,陰冷的視線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奴撲。

地上的奴撲本來就害怕,被他這麽一說,吓得馬上痛聲啼哭了起來,剎時間扶搖殿哭聲搶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新來的王妃過世了。

“燕離!”禦北冥聽着她們哭很不耐煩,朝着帷簾外怒叫了聲。

很快的,戴着面具的燕離領着幾個士衛走了進來。

“把她們全都給孤王拖下去!”禦北冥冷喝道,一雙眼厭惡的掃了掃地上的奴撲。

“是!”燕離領命示意下屬拖人。

“救命啊,王妃,救命啊!”跪在地上的奴撲的死命的哭叫着。

“慢着!”

燕離聽到她的叫聲也停了下來。

虛軟無力的莫曉歡使盡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靠在禦北冥的胸前,兩手無力的抓着他的衣袖。

“你不能這麽做,放了她們。”莫曉歡是生氣的,可她根本沒力氣表示她的憤怒。

“她們既然失職當然該殺,王妃不要管這麽多,等你調養好了孤王自然給你個滿意的交代!”禦北冥根本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禦北冥,你怎麽還是這麽殘暴,她們是人,不是畜生,你有父母,她們也有,為什麽你就不能将心比心……”

“閉嘴!”禦北冥朝着胸前的莫曉歡怒喝,兩手緊抓着她纖瘦的雙肩道:“孤王殘暴?再殘暴的人你都還沒見過,你根本沒資格批評孤王!”

禦北冥此刻怒不可揭,饒有一把将莫曉歡扔出扶搖殿的勢頭。

這個女人真不知好歹,沒心沒肝沒肺!

跟莫清歡有什麽兩樣!

“既然如此,那你更不能學那些殘暴之人亂殺弱小之人,你應該反其道而行,恩威并施,這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氣勢,而不是任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

“閉嘴!不要讓孤王說第三遍!”禦北冥的怒火如海浪般在胸臆間翻騰不已,直想動手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禦北冥高傲的自尊不容許任何人批評他,尤其是女人,而且還是這該死的與莫清歡相似的女人。

立于一旁的燕離靜靜的看着,心中對于莫曉歡的膽量是無比的欽佩。

但忠言總是逆耳,王爺一向高傲慣了怎麽可能輕易聽一個女人的話。

“拖下去!”禦北冥怒吼一聲吓得跪在地上的奴撲有些直接昏了過去。

“不行!”

☆、求你……(2)

“拖下去!”禦北冥怒吼一聲吓得跪在地上的奴撲有些直接昏了過去。

“不行!”

由于一時情急想保住奴撲,虛軟無力的莫曉歡一下子自床邊的榻梯上滾了下去,一直滾到一名昏過去的奴撲身邊才停下來。

“莫曉歡你好大的膽子!”禦北冥暴怒的聲音立時響徹了整個扶搖殿。

跪在扶搖殿外的奴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似的。

禦北冥站了起來,來來回回的在帷簾內走來走去,一雙幽冷的黑眸死瞪着帷簾外那個不知死活拼命為下人求情的女人。

莫曉歡掙紮着起來,最後她跪在了地上,忍着全身無力,頭昏昏的微晃:“…我答應你做王妃,求王爺饒了扶搖殿所有人的命。”

“莫曉歡,你居然!”禦北冥的怒火瞬間又高漲了一丈。

莫曉歡居然為了這些沒用的奴才答應做王妃!

他讓她做,她不肯,現在她這樣分明就是沒将他放在眼裏!

一直都不作聲的燕離眼裏有絲動容之色,他看了眼帷簾裏的禦北冥,深覺此時如果他再出聲這些人當真是活不成了。

前王妃也有過一次不顧生死力保奴才的性命。

而這個新來的王妃也是如此,她們真的很相似。

他跟着王爺在沙場征戰多年,很了解王爺,王爺的苦,沒幾個人能了解。

“王爺,王妃好像不行了。”燕離看了看跪在地上身體有點微晃的莫曉歡道。

才剛說完,莫曉歡碰的一聲倒了地板上。

禦北冥心下一驚沖出帷簾将莫曉歡抱了起來:“快去叫扶風公子過來!”

将莫曉歡放在□□之後,掃了眼跪在地上,昏死在地上的奴才,冷冷道:“孤王不想看到他們,把他們拉出去!”

燕離會意命人将他們趕了出去,并将昏死的拖了出去。

殿內又安靜了下來。

禦北冥的怒火随着扶搖殿的安靜而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他轉眼去看□□的莫曉歡,臉上閃現不滿的表情:“莫曉歡,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一次次的挑釁孤王。”

由始至終禦北冥都不知道,正是因為莫曉歡身上這種閃耀刺人眼的光芒令他無法不去注意她,也無法對她狠心痛下殺手。

弱柳扶風走了進來,看到了一臉陰霾的禦北冥,和臉色又差了些許的莫曉歡,知道剛才肯定又開戰了。

“怎麽了?”弱柳扶風幫着莫曉歡號脈,一邊擡眼詢問禦北冥。

“這女人簡直就是莫清歡的翻版。”禦北冥劍眉微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

弱柳扶風勾了勾唇:“這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在禦北冥的印象裏,莫清歡從來都不是溫馴的小貓,她只會一味的挑起他的怒火,非要逼得他将她傷得體無完膚她才甘心。

弱柳撫風號完脈将莫曉歡的手放回去,道:“沒事,只是虛弱,再加上幾天沒進食了,身體是虛點,好好調養就行了。”

“孤王就不明白了,她老跟孤王唱反調對她有什麽好處?”禦北冥一臉的郁悶。

☆、宮闕九重(1)

“孤王就不明白了,她老跟孤王唱反調對她有什麽好處?”禦北冥一臉的郁悶。

而禦北冥也只有在弱柳扶風面前的時候才有這種表情。

“什麽叫老是?莫小姐才剛被你從大良國帶回來,別把莫清歡跟她弄混了。”弱柳扶風笑道。

莫清歡啊莫清歡,我能幫你保密這個,以後全看你的造化了。

“可她跟莫清歡根本沒兩樣。”禦北冥哼哼道。

“是不是沒兩樣以後才知道。”弱柳扶風拍了拍他肩:“不跟你說了,我很忙的,不要有事沒事的總找我。”

禦北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甩了一拳給他。

弱柳扶風輕巧的躲過去然後走出了扶搖殿。

東陵國的冬季很快就要過去了,夜晚的星空沒有多少亮度,依然是黑藍一片。

禦書房內很寬敞明亮,放眼望去皆是金黃兩種顏色組成。

而此刻新帝禦北賢正坐在裏面批閱湊章。

禦書房門口一個人影閃動,李公公自門外走了進來。

“皇上,巡察使徐大人求見。”

正埋頭批閱湊章的禦北賢聽到他的話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道:“宣。”

“宣一一,巡察使徐大人觐見!”李公公擡高他那尖銳的嗓子。

門口立時走進來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徐大人低頭跪在紅氈之上。

“嗯,愛卿免禮。”禦北賢始終沒擡頭。

“謝皇上。”

“愛卿因何事深夜觐見?”禦北賢終于擡起頭看他。

皇上年輕,一身黃色龍袍在身,威武之氣自不在話在,一雙深隧的眼眸盯着下面的徐大人,眸光閃爍着。

皇上本是二皇子,先皇仙逝沒多久群臣便擁立他為皇,登基至今方滿一年。

對于二皇子登基之說民間衆說紛芸,到底哪個真實無人知曉。

二皇子登基之前行事冷厲,為人城俯極深,明目張膽的結朋立黨。

先皇在世之時曾賜婚與莫太傅之女莫清歡,莫清歡素有東陵國第一美女之著稱。

兩人本情投意合該是段美好姻緣,只是不知因何故先皇駕崩之後将未婚妻莫清歡指給七王爺禦北冥為妃。

“皇上,自先皇仙逝以來民心不穩,吏治不安,殺傷搶掠奪亦不少。臣此次出巡發覺……”

“大膽!”禦北賢突然怒斥,他驀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徐大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渾身抖着不敢發言。

“徐愛卿深夜觐見就是為了此事?照愛卿如此說來,孤王無法治理江山并将江山社稷置之不理嗎?”禦北賢走到他面前站立,低頭冷眼看他。

“皇上饒命,臣,并非此意。”徐大人吓得膽禀心驚,頭腦一片混亂。

“那麽愛卿是何意?”禦北賢的聲音又冷了一分。

“臣…臣是……”徐大人打着哆嗦根本說不出話來。

“好了!既然沒本湊就退下!”禦北賢冷然的一擺手轉身坐回椅子上沒再看他。

“是…是,臣告退。”徐大人擦了擦額頭上吓出的汗,站起來彎着身退出了禦書房。

☆、宮闕九重(2)

“好了!既然沒本湊就退下!”禦北賢冷然的一擺手轉身坐回椅子上沒再看他。

“是…是,臣告退。”徐大人擦了擦額頭上吓出的汗,站起來彎着身退出了禦書房。

坐在椅子裏的禦北冥一臉的陰霾之氣,冷眸中盛着怒氣。

所有人都擺明了跟他過不去!

他禦北賢才是東陵國的統治者,就算不服又如何,任何人都不得反抗。

除了那個人!

“李公公。”禦北賢突然開口問站于書桌旁的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微側身彎腰低首應着。

“看出徐大人有何異樣沒有?”禦北賢看了眼低首的李公公道。

“回皇上,奴才眼拙實在看不出徐大人有何不妥之處。”李公公細聲細氣的回答。

雖然謅媚是他的強項,但保命更重要,不該管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這是深宮之中的一門學問。

禦北賢沒再說話,眼神深遠似是在琢磨着什麽。

“皇上,奴才聽聞七王爺的王妃回來了。”李公公突然多嘴的丢了句話出來。

“嗯?七王妃?七王妃不是過世了嗎?怎麽又回來了?”皇上聽到這個眼中甚是詫異。

不可能,她明明已經……

“皇上恕罪,是奴才沒将事情講明,是一位長得跟前七王妃極其相似的女子,七王爺已經封她為王妃。”李公公慌恐的解釋着。

“哦?有此事,那女子是哪裏人?”禦北賢又問,眼底已掀起了一抹暗湧。

“據說是七王爺陪側妃回大良國時遇到的,便将其帶了回來,而且聽說樣子模樣是一樣,但性情卻截然不同。”

李公公不動聲色的瞄了眼禦北賢的神色,細小的雙眼微眯。

禦北賢沒再說話,形似很自然的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禦書房門口走去,實際上他的心已澎湃不已。

李公公也不作聲只是靜靜的跟着他走。

莫曉歡又沉睡了一天之後精神終于好了很多,而且胃口也大開了。

今天她精神好,不顧衆奴的勸阻下了床。

當然,這是在得到禦北冥允許之下。

看着面前的桌子上擺着那麽多好吃的,莫曉歡真想一口吃掉,可是在吃進口了之後卻沒多大食欲了。

莫曉歡經常都是一個人在吃飯,以前還有小桃陪在一邊,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本來禦北冥是安排了幾個侍女陪吃,可是看着幾個侍女圍着自己,本來有食欲,被她們幾個看着,就一點食欲都提不起來了。

今天是她下床的第一天,桌上又擺了那麽多菜,怎麽吃?

莫曉歡看着這一桌子菜,煩惱極了。

禦北冥這個家夥超會浪費食物,有錢就了不起啊,等會非要跟他說一下不可。

說人人到,說鬼鬼靈。

很快的,禦北冥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扶搖殿的大門口。

就幾步,禦北冥便走到了餐桌前。

禦北冥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然後又看她,挑眉道:“怎麽,菜不合口味?那行,再讓人換。”

對于禦北冥來說,不合口味就必需換,用不着将就着吃。

☆、陪吃(1)

禦北冥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然後又看她,挑眉道:“怎麽,菜不合口味?那行,再讓人換。”

對于禦北冥來說,不合口味就必需換,用不着将就着吃。

莫曉歡忍不住瞪他,翻了翻白眼:“禦北冥,你以為這些做出來不用人力啊?你再去讓他們做不是又折騰那些下人。”

這男人真是沒得救了,天生霸道慣了,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拽樣!

莫曉歡雖然答應做他的王妃了,可對他的稱呼仍然是直呼全名。

禦北冥也許是習慣了她這麽叫,也沒再命令她改口。

再說了,命令她改口也未必有效,索性由她去。

禦北冥看她,他又發現了她一項與他相反的‘優點’,她不挑食。

正好,他也不挑食。

禦北冥坐了下來,拿過一只碗,挾了幾樣菜到碗裏放到她面前:“孤王陪你吃。”

莫曉歡驚訝的看他。

什麽時候他學會幫人挾菜了?

“看什麽?很驚訝?只要你沒惹怒孤王,孤王會很寵你。”禦北冥一副不用驚訝的表情。

“你以為我願意呀?還不是你的做事方法不對,還賴人。”莫曉歡自己嘀嘀咕咕的。

禦北冥瞄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是溫和。

而且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跟別人吃飯。

“快吃,不然涼了。”禦北冥又挾了點菜到她碗裏,那個碗都堆成了座小山。

莫曉歡看着眼前的這座小山,又看了看他。

發現禦北冥自個吃了起來,而且吃得很快,兩下子幹掉了一碗飯。

莫曉歡瞠目。

這男人看起來心情不錯,吃得也多了。

禦北冥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莫曉歡于是在心裏這麽猜測着。

“快吃。”禦北冥見她遲遲不動筷,而他都快吃飽了,便又挾了菜放到她嘴邊示意她張嘴。

難得的,莫曉歡居然乖乖張口吃下了他挾到嘴邊的菜。

這可是第一次。

吃到了嘴裏,莫曉歡才發現這個事實。

其實除掉那個壞習慣,以及殘暴的作風,莫曉歡的心裏還是認同禦北冥這個男人的。

雖然認同,但絕不是談婚論嫁的好對象。

想到這個,莫曉歡又想起了在大良國時,那個說是要邀她到皮涅國一游的男子。

那個男子氣度其實不凡,但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意。

是不是真如他所說,只是奉皮涅國國主的命‘請’她的呢?

而讓莫曉歡印像最深的其實是那名男子的最後一句話。

他和她還是會有機會再相見的。

這是什麽狗屁預言!

莫曉歡迳自托着腮想事情,根本沒注意到禦北冥已經吃飽,而且盯着她好一會兒了。

待她回過神,是禦北冥伸手将她的臉轉向他的時候。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連飯都不想吃了。”禦北冥微眯黑眸審視着她的表情。

莫曉歡一後拍掉他的手,沒好氣道:“當然是在想你怎麽會跑來跟我吃飯。”

“哦?是嗎,在我看來怎麽不像那麽一回事。”禦北冥淡淡道,審視她的視線沒離開她的臉。

☆、陪吃(2)

“哦?是嗎,在我看來怎麽不像那麽一回事。”禦北冥淡淡道,審視她的視線沒離開她的臉。

“你今天怎麽回事?是不是這裏突然改變?”莫曉歡停下筷子,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問他。

禦北冥今天的心情好得出奇,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

到底是為什麽?

禦北冥突然伸手捏了下莫曉歡的俏鼻,微勾了下唇角扯出絲微笑:“快吃飯,我沒事你放心。”

這可把莫曉歡給吓壞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天哪,禦北冥在笑耶!

真的,今天的太陽肯定會從東邊落下,否則這個萬年冰窖怎麽會突然對她笑?

想到這一層,莫曉歡居然渾身毛了起來。

但事實證明,并不是不懷好意,對她來說是好事來着。

“快點吃,”禦北冥根本不理她的呆瓜樣又崔她:“想出去的玩話就吃快點。”

這次禦北冥換了個心境,在他心裏既然重生的莫清歡回來了,那他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對他。

除了弱柳扶風,根本沒有人明白禦北冥為何要如此對待莫清歡。

本來不相信有好事的莫曉歡一聽到禦北冥說要帶她出去玩,整雙美眸綻放出迷人的光彩,亮晶晶的。

禦北冥被她的這個神情迷住了,忍住一手抱住她的後腦勺對着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唔……”莫曉歡沒想到他會來這招,一把推開了他。

“你放開!你答應過的,約法第一章,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歡做的事。”莫曉歡一只手在她與禦北冥之間比來比去,另一手叉着腰,活像一只母老虎。

禦北冥挑眉,用有點可惜的語氣道:“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算了。”作勢要站起來走人。

莫曉歡見他真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而她又用力過大,禦北冥被這麽一拉整個人都朝她的方向倒去。

莫曉歡被他這麽高大的一個大活人壓過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可她坐的是凳子,自然是坐不穩要摔下去了。

眼看着自己的屁股就要與堅硬的地板來個親密接觸了,莫曉歡大張雙手抱住眼前的禦北冥的脖子。

她的意思是,要摔,行,那就兩個人一起摔吧。

沒想到禦北冥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翻了個身,他自己來墊底。

“碰!”一聲,兩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呃!”莫曉歡則重重的壓在了他身上,疼得禦北冥龇牙咧嘴,他張眼看她,愣了。

整個人都趴在禦北冥身上的莫曉歡此時像個天使般正一臉無辜的看着他,一雙會說話的美眸眨呀眨的,紅唇微啓,如瀑布般的青絲披散在地板與他之間,她的兩手用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

而禦北冥的雙手正放在莫曉歡的細腰上,剛手盈盈圈住她的腰。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禦北冥突然感覺身上有股異動,圈住她腰身的雙手微一緊。

莫曉歡剎時回過神來了,心裏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幹嘛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很迅速的跳了起來離他遠遠的。

☆、約定(1)

“莫曉歡,你給孤王過來!”禦北冥的怒喝聲又響了起來。

莫曉歡可不是笨蛋,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跑了出去。

讓他難受去,誰叫他要捉弄她,騙她說要帶她去玩,哼。

留在原地的禦北冥臉色難看極了,連鍋底都黑不過他此時的臭臉。

這個小妖精!

弱柳扶風正在偏殿內研究着藥草,配藥,解毒。

莫曉歡從來都沒來過這裏,具體一點,除了扶搖殿之外,還有踏月殿她去過一次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沒去過。

莫曉歡站在偏殿之外伸個頭進去,發覺裏面沒人,只是門口像征性的站了幾個下人而已。

其實她知道這裏是弱柳扶風的地盤,她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裏面很安靜,莫曉歡走路的聲音其實很小聲,但是在偏殿內聽起來還是秀清晰。

正要藥房裏配藥的弱柳扶風聽到了,他的功力深厚,所以聽覺也很強。

他看了眼門外,走了出去。

看到是莫曉歡他很是詫異。

莫曉歡也看到了他,有絲興然。

“王妃怎麽來了?”弱柳扶風淡淡笑了下,問道。

“哦,被那個禦北冥捉弄,就跑出來了。”莫曉歡聳了聳望,一副管他的表情。

“捉弄?!”弱柳扶風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出現在禦北冥身上。

北冥這家夥會捉弄人了?真讓他不敢相信。

弱柳扶風跟禦北冥一起長大,他的脾性怎會不知曉,只是這話自莫曉歡口中說出,他真有幾分相信。

但是誰捉弄誰不得而知了。

現在這個莫清歡可不是以前那個莫清歡了。

“是啊,禦北冥過來跟我吃飯,然後說要帶我出去玩……”

“帶王妃出去玩?!”弱柳扶風又有點像個白癡似的得複了莫曉歡話中的字眼。

天哪,這是他認識的禦北冥嗎?第一次聽到他要帶女人出去玩。

“對啊,然後他就很賊的裝要走,結果……”

“很賊?!”弱柳扶風再一次有點弱智的重複了莫曉歡的字眼。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北冥的腦子壞了,居然出現這麽多字眼在他身上。

莫曉歡被他打斷了一次已經很不爽了,現在第三次被打斷更不爽了。

“你幹嘛老重複我的話啊?”莫曉歡一臉你欠揍的表情。

“王妃別誤會了,扶風只是覺得王妃用的這些新鮮字眼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北冥的身上,覺得很新奇,所以就……”弱柳扶風擺了擺手然後聳了聳肩,很無辜看着她。

“新鮮字眼?”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莫曉歡不解了。

莫曉歡搖了搖腦袋,在心裏評估着禦北冥這個人,頓覺弱柳扶風說得不錯。

禦北冥這個人除掉優點之後确實有點木讷,不解風情。

弱柳扶風笑了笑,然後有點正色的看她:“王妃為什麽出去了還要回來。”

莫曉歡也看他,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道:“你以為我願意回來啊,還不是被那頭牛拉回來的。”說到最後她都有點忿忿不平了。

弱柳撫風又笑了,因為她現在用的字眼非常有趣。

☆、約定(2)

弱柳撫風又笑了,因為她現在用的字眼非常有趣。

“看來你改變不少。”弱柳扶風道。

莫曉歡看他,眼中有着他難以理解的神情:“我一直都這樣,只是我本來就不是莫清歡,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走的。”

莫曉歡知道,她能穿越過來,就一定還能穿越回去,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在這裏,她不能有自己留戀不舍的東西。

弱柳扶風深思的看着她,雖然不解卻也沒深問:“那王妃回來做什麽?”

她身上有蠱毒,但她根本不用靠解藥,自己就能挺過來。

只是這蠱毒真沒有一次性清除蠱毒的藥,只有短暫的。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研制出來。

莫曉歡被他這個問題問倒了,對呀,她回來做什麽?

最初她會回來只是為了幫小桃報仇替兒子報仇,還有別的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做什麽。”莫曉歡有絲郁悶的答他。

弱柳扶風因她的回答扯動了內心的一根弦。

莫曉歡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問他:“你為什麽要幫我離開?你有什麽目的?”

弱柳扶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一雙好看的眼睛閃了一下,眼中快速掠過一絲異樣,淡然的笑了一下:“我曾經答應過王妃只要有事找扶風,扶風就會全力而為。”

莫曉歡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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