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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歡黑而清亮的眼眸古靈精怪的轉了一圈,然後閃身走人。

“莫曉歡!”禦北冥大跨步的跟着走進殿內,臉色難看至級。

居然給自己留後路,把他禦北冥當什麽了!

“北冥,我看你還是算了,你鬥不過莫小姐的。”弱柳扶風立于門口涼涼的叫住他。

禦北冥聽到他的風涼話回頭瞪他。

弱柳扶風也不懼他,還是一副本來就如此的表情。

現在的莫清歡是活的,只是不知道她還是不是……

……江山一旦動搖,受苦的将是黎民百姓。

“不是說到偏殿有事商量嗎?走吧。”弱柳扶風笑嘻嘻的看着他那張臭臭的俊臉。

禦北冥看了眼殿內,随後跟着弱柳扶風往偏殿而去。

偏殿內是禦北冥跟弱柳扶風兩人共用,至今還沒第三人進入,只除了被指定的人來打掃之外。

暗房內,禦北冥坐在椅子裏,看着弱柳扶風交給他的有點厚的密卷。

☆、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2)

“這些資料搜查了好久吧?”禦北冥突然間問坐在一旁喝茶的弱柳扶風。

“你以為啊,要是讓你去辦指不定給搞成什麽樣。”弱柳扶風一臉你根本就辦不來這些事的表情。

禦北冥也沒多說,他知道自己辦來所以也懶得跟他擡杆。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只聽到禦北冥翻動紙頁的聲響。

“他準備什麽時候動手?”禦北冥又丢了一句出來。

“還沒那麽快,具體時間還沒确定。”弱柳扶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沒說出口。

“嗯,一定要密切注意他們的行動,把握好時間。”很快的,禦北冥将密卷看完了,随手放在茶幾上。

“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弱柳扶風沉吟着問他。

其實他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們有心要逼北冥交兵權,為什麽還要這麽明目張膽?

這是不是圈套?

“哪裏奇怪?”禦北冥看他,劍眉微擰。

“你不覺得他們讓人放風聲出來說你要叛君奪位有問題嗎?”弱柳扶風也看他。

禦北冥看他,然後站起來踱步尋思着。

障眼法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擾亂我們的判斷力。”

“可能是擾亂我們的判斷力。”

禦北冥與弱柳扶風同時開口,兩人聽到都說中了對方的心裏去,都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彼此都了解甚深。

“現在最主要的是加強士兵的訓練,現在沒什麽問題吧?”禦北冥斂了斂神色道。

“基本沒什麽問題,就等着他們那邊的動靜了。”弱柳扶風道。

禦北冥此刻的神色突明突暗,眼神深冷,整個人都被一種激狂之情圍繞着。

弱柳扶風看他,忍不住道:“北冥,如果一旦戰|争爆發,你想過會有什麽後果嗎?”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

介時将會引來一場內|戰,百姓受苦,也不能控制血流成河的局面。

“你以為現在的東陵國就不腐|敗了?國心都爛透了還有什麽民心安定可言?”禦北冥冷哼。

皇家歷來都是骨肉相殘,為争王位而鬥個你死我活,榮華富貴是次要,一統江山才是王者。

當今新皇禦北賢毒害先皇在先,謀奪皇位在後,僅這兩條罪就該死一百次了。

而他的親信賄|賂官員,收買人心,更是死罪。

朝綱敗亂,民心□□,吏申橫行,這種種皆因禦北賢的原故。

弱柳扶風對于他說的不否認,可也擔憂他的脾氣會讓局面更混亂。

“好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你盯着他們點。”禦北冥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繞圈子。

弱柳扶風一副你愛走就走愛來就來的表情,根本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兩手一攤随便他。

禦北冥睨了他一眼往門口走。

“對了,還有一件事,”禦北冥在門口停了下來,轉頭看他:“你确定,莫清歡已經死了。”這句話似是在問其實是在說。

弱柳扶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禦北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人。

弱柳扶風看着已沒人的門口,心裏深思着。

北冥,你是在乎莫清歡的,你愛上了她,可你不自知。

☆、只是長得像(1)

扶搖殿

莫曉歡看着殿內的一切,什麽都沒變。

變的只是人。

想必在她去世的那天,禦北冥将扶搖殿的人都砍了吧。

禦北冥這個發起怒來連鬼都怕他幾分,要溫柔起來又能将人迷惑得要死。

這個男人一時魔鬼一時天使的。

莫曉歡一邊小步踱着走,一邊着擺飾。

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人事物非,小桃不在了。

這一切都令她始料未及,從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而結局卻變得這麽慘烈。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莫曉歡回頭看過去。

竟然是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走了進來,朝她作了個揖:“安寧給七皇嫂請安。”

莫曉歡見她居然給自己請起安來了,着實被她吓到了。

“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擔當不起公主的行禮,請受民女一拜。”莫曉歡說着就要朝安寧公主跪下去。

安寧公主跨上前兩步,扶住了莫曉歡:“使不得,皇嫂。”

安寧公主定定的看着莫曉歡,在王府門外的時候沒看清,現在看清了把她驚得呆了。

天哪,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

而她跟曉語姐認識了那麽久居然沒看過她的真面目,真是一大遺憾

現在看震撼了她的心!

怪不得七哥非把她帶回來,原來早看破了她的身份性別。

莫曉歡被她左一句皇嫂右一句皇嫂的弄得都快哭了,求着安寧公主:“公主別叫了,民女會折壽的。”

“皇嫂才會折了安寧的壽。”安寧公主微微笑了下。

莫曉歡看她,直覺她有事才來找她的。

果然。

“莫曉語變成了莫公子,莫公子又變成了莫小姐,莫小姐又變成了七王妃,是不是很巧?曉語姐?”安寧公主說完擡眼看她,眼中有着責怪。

莫曉歡驚訝的看着她。

她在‘曉語堂’期間都是戴着紗帽,安寧從來沒見過她的真面目,怎麽會認出她?

而且在莫清歡沒去世之前,安寧也沒到王府來過,更加沒見過她了。

“怎麽,沒話說了吧?”安寧公主看着一時說不出話來的莫曉歡,語氣并沒有怨怒,要說有,只有一絲調侃。

“我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麽,麻煩公主講明白點。”莫曉歡決定裝瘋賣傻到底。

安寧公主佯裝生起氣來:“曉語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再不承認我要生氣了。”

莫曉歡知道不能再瞞下去了,于是苦笑了下:“好啦,我承認我是莫曉語,但是,我必須澄清一點。”

莫曉歡并沒想過要重新踏進這裏一步,因為這裏有太多傷人的回憶了。

但那都是對莫清歡,而她只是代她受了罪。

雖然如此,但受傷的總是她,她的心裏不免會産生恐懼。

在現代她看得太多言情小說了,所以她确信,禦北冥絕不是她莫曉歡的菜。

被傷得傷痕累累了還要回頭去愛他。

“什麽?”安寧公主問她。

“我不是你的七皇嫂,不是禦北冥的王妃,我只是跟莫清歡長得像而已。”莫曉歡對于替代莫清歡被迫跟禦北冥回來極其反感厭惡。

☆、只是長得像(2)

“我不是你的七皇嫂,不是禦北冥的王妃,我只是跟莫清歡長得像而已。”莫曉歡對于替代莫清歡被迫跟禦北冥回來極其反感厭惡。

“長得像?天哪!”安寧公主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低呼。

她從來沒想過七皇嫂這麽美,怪不得七哥這麽愛七皇嫂了。

恐怕這世上只有七皇嫂跟曉語姐才能堪稱傾世美人了。

“我說安寧啊,你現在也搞清楚了,還有什麽話要問?”莫曉歡擺了擺手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來人,上茶。”安寧公主很随意的叫了聲。

剛坐下,兩杯茶便送到了她們面前。

“曉語姐,我又不是來審你,幹嘛說得我像個審判官似的。”安寧優雅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莫曉歡看她喝茶,頓覺在皇家身長的人就是不一樣,渾身都是高貴的氣質。

連一個小動作都這麽斯文,優雅迷人。

哪像她,粗魯得像匹野馬似的。

安寧公主見她都盯着她瞧,忍不住臉微紅,低聲道:“曉語姐,你盯着我看做什麽?”說着伸手往臉上摸了摸。

“我在想,你長得這麽誘人可口,林王爺肯定很喜歡。”莫曉歡故意用暖昧的語氣捉弄她。

離開大良國也有半個月了,想想林慕宵确實對她很好,從不強迫她做任何事,俨然的謙謙君子。

安寧公主被她這麽一說,紅潮一路漫廷到雪白的脖子。

“曉語姐,你怎麽可以……”

話還沒說出口,門口便有人氣沖沖的沖了進來。

“莫清歡你給我出來!”林慕心走進來四處看了看,最後在左邊的角落裏看到她們。

安寧公主聽到她如此無禮,一點都沒有身為王爺妃子應有的教養,當下便氣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七哥的側妃啊。”安寧公主恢複的之前的臉色,站起來看她。

林慕心根本沒想到背着她的那個人是安寧公主,高漲的氣焰頓時消了,不情不願的向她作揖:“慕心給公主請安。”

“免禮吧,以後不要再這麽大呼小叫的,失了皇家禮數。”安寧公主并沒有為難她,只是擺了個臉色而已。

同為女人,她明白林慕心的感受,不就是不受寵嘛。

林慕心暗自憤恨的咬了咬牙。

她最恨的就是這點,在東陵國,連一個小小的公主都能騎在她頭上指手劃腳,她堂堂的王爺側妃,還是個不得寵的側妃,根本沒有什麽權利可言!

而公主就不同了。

林慕心想起在大良國時,怎麽就不以本國公主的身份壓制一下安寧公主,讓她嘗嘗大良公主的厲害。

“謝公主。”林慕心直起身,恨恨的瞪着依然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的莫曉歡。

“側皇嫂,你剛才叫皇嫂什麽?莫清歡?”安寧公主将她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本來悠閑坐着的莫曉歡聽到安寧公主說了這句話,趕緊站了起來,将她拉到一邊,佯裝一臉不解的看着林慕心。

“側王妃,你不要害我啊,我不是莫清歡,別在公主面前亂嚼舌根。”莫曉歡雖是如此說,可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讓你知道什麽叫正妃!(1)

“側王妃,你不要害我啊,我不是莫清歡,別在公主面前亂嚼舌根。”莫曉歡雖是如此說,可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林慕心被她氣死了,根本不轉大腦,道:“姐姐,妹妹這怎麽是胡說呢?你明明就是啊。”

莫清歡,現在我就要你現原形,看王爺怎麽處置你!

“皇嫂只是長得像而已,側皇嫂就不要總捉着這個不放了。”安寧公主并不清楚莫曉歡與林慕心之間的恩怨。

“公主,姐姐本來就是……”

“安寧,也怪不得側王妃如此,她只是為前王妃的世子難過,所以才會這麽說。”莫曉歡突然打斷了林慕心的話,說了句警告味十足的給林慕心聽。

林慕心聽到她的話果然臉色瞬間白了。

“是嗎?前皇嫂是怎麽流産的?側皇嫂。”

安寧公主聽到這個好像很興趣,饒有興味的問林慕心。

她在皇宮是聽說七皇嫂因小産失血過多而去世了,但不知道世子是因為什麽沒有的。

七哥還因七皇嫂母子難過了大半年。

林慕心臉色發白,手心發涼,表情愣然。

莫曉歡見她如此,便明白她害怕事情被抖出來。

禦北冥如果知道此事鐵定饒不了她。

“側皇嫂?”安寧公主見她神色怪異,又問了她一遍。

“啊,我…我只是……”林慕心一時找不到話搪塞過去,支支吾吾的。

“安寧,側王妃一時沉濅在前王妃與世子離世的悲傷裏,一時無法言語,”莫曉歡看着林慕心說,而後故作難過的嘆了口氣:“也難怪側王妃與前王妃之間如此深情厚意,真是難得。”

呸!林慕心這個黑心老妖怪!

安寧公主點點頭也同情的微濕了眼睛。

莫曉歡見她如此,都想暈過去了。

古代女子都這樣麽?見到別人傷心或者遇到傷心之事都會跟着難過甚至流淚?

呼,真是受不了!

“安寧別難過了,這事都過去了,休得再提,”莫曉歡拍了拍安寧的細肩安慰道,然後巧妙的将話題扯開:“你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宮吧,趕緊回去吧,免得太後擔心。”

“嗯,那我先走了。”安寧眨了眨眼,将微濕的淚水眨了回去。

待安寧公主走了之後,莫曉歡與林慕心的對話才真正的開始。

“莫清歡,你真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安寧公主給打發走了,厲害。”林慕心走到椅子上坐下,擺着副高傲無比的表情。

莫曉歡就看不慣她這樣,冷然道:“大膽!我準你坐了嗎林慕心!這裏你是正妃還是我是正妃!你眼裏還有沒有皇家的威嚴!”

林慕心被她突來的冷喝吓到,一下子自椅子上跌了下來,成了下跪的姿勢。

一通話說完,莫曉歡心裏暢通了不少。

可是林慕心很快就恢複了她高傲的神态,重新擺出孔雀開屏的架勢。

“你!”林慕心憤恨的自地上站了起來,冷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在本妃面前如此放肆!”

“啪!”

莫曉歡出手迅速,狠狠一巴掌抽在林慕心臉上。

本來林慕心也有些武術功底,但是莫曉歡的動作非常淩厲,林慕心被抽的栽倒在地。

☆、讓你知道什麽叫正妃!(2)

莫曉歡就是要打壓她,并且要狠狠的打壓她。

“王妃?呵呵呵,笑話!”林慕心冷笑了幾聲,厲聲道:“那也只不過是個失寵的王妃,連個下人都不如!還配談什麽命人下跪!”

此刻的莫曉歡在林慕心的眼中看來就是一枚尖銳的刺,刺得她生疼。

而她,非要拔掉她不可。

“失寵?那又怎樣?難道你就坐上了正妃的位置?”莫曉歡冷哧了聲,然後嘲弄道:“就算是失寵她也是正妃,而你,永遠只是個側妃,名不正言不順!”

“你!一一”林慕心沒想到莫曉歡言語這麽犀利,被她氣得渾身發抖:“你根本沒資格說本妃,你連個妾都不如!”

“妾?我現在住在扶搖殿,你看我像妾嗎?”莫曉歡攤開雙手反問她。

莫曉歡是在提醒她,就算沒有正妃,她林慕心也永遠不可能成為陵王府的女主人。

“你一一!”林慕心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差點就要斷氣的樣子。

“而且你似乎忘了禦北冥剛才在門口說的,今後我莫曉歡就是王妃,是扶搖殿的主人,而你,只配做側妃。”

莫曉歡就是要氣死林慕心,不把林慕心氣到吐血她不甘心。

“你直呼王爺的名諱是對他的大不敬,要是我告到他那裏去,看你還怎麽嚣張!”林慕心好像是抓到了莫曉歡把柄似的,整個人活了過來,臉上一副得意樣,轉身要往昭陽殿走。

“沒見過這麽蠢的女人。”莫曉歡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指,然後又吹吹。

“你說什麽?”轉身欲走的林慕心聽到她的話,轉回頭朝莫曉歡怒喝,氣得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我說你蠢,聽明白沒有。”莫曉歡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眼睛睨了她一眼。

“你一一!我非撕爛你這張嘴不可!”林慕心像個潑婦似的朝莫曉歡沖了過去。

立于門口處的下人們全然不管裏面發生什麽事,個個當作沒看到,任由莫曉歡教訓她。

莫曉歡美眸微眯,眼中一閃,冷冽之色頓時射向她。

莫曉歡嚯的站了起來,一手抓住林慕心,冰冷的瞪着她。

“林慕心,你最好給我安份點,真沒見過你這麽蠢的女人,”莫曉歡又抓住她另一只抓過來的手,狠聲道:“如果禦北冥因為我這麽叫他而生氣的話,還用得着你去告狀?你又算老幾,他會聽你的!還有,以後你再敢亂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別以為你是林慕宵的妹妹,大良國的公主我就怕了你!”

莫曉歡看了眼大門,微靠近她壓低聲冷道:“小桃的死跟我兒子的死還沒找你算帳,如果你想死快點的話,我會成全你!”說完用力甩開她。

莫曉歡冷眼看她跌坐在地上,心中對她的恨意全寫在了那雙帶着冷刺的睛眸中。

莫曉歡一個現代人穿到古代根本不怕林慕心,最怕的是人在暗她在明,想躲也躲不開。

林慕心顫抖的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得根本劍拔弩張不起來了。

☆、開始在乎她(1)

“本來我不想理你,但你一味的來找我麻煩,這是你自找的。”莫曉歡背過去不想看她:“你走吧。”

林慕心此刻的心只有恨,根本沒有悔改之意。

她的忌恨取代了一切,蒙閉了她原有的善良。

林慕心自地上站了起來,眼光狠辣的掃了眼她的背影,突然一個念頭浮上她心頭。

“去死吧,莫清歡!”

林莫心突然朝着莫曉歡的背沖過去,将她狠心的撞向牆壁!

莫曉歡根本沒想她不知悔改,還要謀殺她。

但是莫曉歡還是躲避不及被林慕心推開往牆上撞去。

“碰!”

莫曉歡的額頭重重的撞到了牆。

鮮血自莫曉歡的額頭冒了出來。

牆壁上也印有了她的一大塊血跡,鮮紅刺目。

門外的侍女聽到撞擊聲,都忍不住轉頭往裏面看,裏面的情景吓了她們一跳。

躺在地上的莫曉歡已經昏了過去,額頭不斷的冒着血。

而林慕心則當場吓白了臉,呆呆的立在那裏。

聽到驚叫聲的她瞬間回過了神,慌張的看了眼地上血流不止的莫曉歡,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包圍着她。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雙手此刻顫抖不已,根本就按不止。

她轉身狼狽的往門口走,對着門口的幾名侍女狠聲道:“你們幾個都看到什麽?如果被我聽到任何風聲的話,你們幾個的舌頭就等着喂狗,什麽後果你們心裏有數!”

守門的幾名侍女都被她的話吓到傻在了那裏,個個都點頭如蔥。

林慕心陰沉的看着她們,見她們都點頭了,喝道:“知道還不去通報救人!”

被她喝回神的幾個人中其中一名小侍女快速的跑去通報。

見她們都點頭,也有人去通報了,林慕心提着裙擺慌慌張張的快步離開的扶搖殿。

莫曉歡躺在□□,額頭上的血已經被處理幹淨。

莫曉歡臉色蒼白,而且因頭部重力撞擊的原因可能要沉睡幾天。

禦北冥的臉色森冷至極,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前奏,而且随時都有發飙的可能性。

床前跪了一地的奴才侍女,個個都被他吓得渾身顫抖的哭着。

弱柳扶風在為莫曉歡檢查完畢之後,松了口氣。

“她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禦北冥問他,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擔心。

弱柳扶風看了他一眼,故意嘆了口氣,還搖了搖頭。

沒想到他的這個動作令禦北冥對着地上的一衆奴撲暴喝:“如果王妃有什麽事,你們全都得陪葬!”

地上跪的人吓得立刻痛哭失聲。

禦北冥坐回□□,一手輕撫莫曉歡蒼白的臉,似是喃喃:“孤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絕不會讓她有事。

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不能!

弱柳扶風看着他失控的樣子,覺得莫清歡死了一次也值了。

畢竟禦北冥開始真正的在乎起她了。

“扶風,怎麽可能,肯定還有救!你快想想辦法!”禦北冥拉住弱柳扶風的手搖着。

禦北冥現在能找的人只有弱柳扶風了,而且他是神醫,肯定能醫好莫曉歡。

☆、開始在乎她(2)

禦北冥現在能找的人只有弱柳扶風了,而且他是神醫,肯定能醫好莫曉歡。

弱柳扶風覺得失控中的禦北冥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想開口一一

□□的莫曉歡突然抽蓄了起來,整個人都倦縮了起來,冷汗直冒,臉上的表情痛苦。

禦北冥見莫曉歡本來好好的躺在□□,卻突然抽蓄了起來,心裏更加慌了!

“扶風,你快看,她怎麽了?”禦北冥伸手捉住莫曉歡,實在不行便将她緊緊抱在懷中。

弱柳扶風微擰眉,拉起她的手號脈。

“是蠱毒發作。”弱柳扶風訝然。

要不是莫曉歡發作,弱柳扶風還忘記了她還有蠱毒在體內。

而莫曉歡已經兩個月沒有回來拿解藥了,她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除非有驚人的毅力,否則蠱毒來勢洶洶,就算再怎麽強壯的人都會受不了它的折磨。

看來莫曉歡的毅力驚人啊。

“對,是蠱毒,她在大良國的時候就發作過一次,當時她硬是挺了過來。”禦北冥經他這麽一說也想起了在大良國時的情景。

弱柳扶風看他,遲疑的問:“那她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不問。

禦北冥并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只是焦急的一個勁摧他:“你快點拿解藥來啊。”

莫曉歡因體內的毒發作而疼痛不已,幾次想從禦北冥的懷中滾落下來,卻都被禦北冥抱住。

蠱毒的折磨讓她從昏迷中醒過來,承受着蠱毒的煎熬。

“呃一一!嗯一一!”

莫曉歡雙拳緊握,指節關泛白,因太疼的原因,泛白的下唇已被她的牙齒咬破,流了血出來。

禦北冥見她如此難受,心裏也跟着難受,伸出一手塞進她口中防止她再咬下唇。

禦北冥悶哼一聲忍着莫曉歡咬他的手傳來的痛,鮮血自他的手背滴了下來。

莫曉歡的全身都被汗水沾濕透了,長長的頭發更是淩亂濕透。

禦北冥緊緊抱住她,莫曉歡身上的汗濕也沾濕了他的衣服。

這時弱柳扶風将解藥拿來了,倒出一粒遞給禦北冥。

一股藥的清香之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禦北冥接過,将自己的手從她的口中抽出,想将解藥喂進她的口中。

可莫曉歡似是知道他要喂她吃解藥似的,緊閉着嘴巴就是不肯開口。

“莫曉歡,你給孤王張開嘴!”禦北冥見她如此倔強連藥都不肯吃,不禁怒火高漲得跳腳。

可莫曉歡就是死也不開口,嘴巴閉得死死的,任禦北冥怎麽撬也撬不開她的嘴。

莫曉歡一邊忍受着蠱毒之痛一邊抵抗着禦北冥喂藥。

在莫曉歡的心裏,她認為蠱毒的解藥跟吸毒一樣可怕,只要吃了,就會上瘾。

所以她拒絕吃藥。

當初弱柳扶風讓環佩帶給她的那三瓶吃完之後,她就沒想過要回來取藥。

所以再痛再難受她都要咬緊牙關挺過來。

“莫曉歡,孤王命令你,馬上張開嘴!”禦北冥怒不可揭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禁不住用手死命的掰開她的嘴。

☆、開始在乎她(3)

卻依然是徒勞無功。

弱柳扶風一直看着。

他根本沒想到莫曉歡一個弱女子居然有那麽大的毅力,沒親眼看到他是不會相信的。

到底是什麽支撐着她度過每一次的蠱毒折磨?

她的改變,又是從何而來?

外柔內剛是他對她最初的認識。

這麽一個倔強的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着一個男人的怒火,還每次都險險過關。

她在他面前居然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終于,莫曉歡在禦北冥的怒吼聲中停止了抽蓄,而她再一次的昏了過去。

這一次,她又成功的戰勝了蠱毒。

禦北冥簡直不敢相信昏死在他懷裏的女人,居然倔強到拒絕吃解藥強自忍受着折磨。

莫曉歡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嘴唇還被她咬破了,而血也已經幹涸了。

看着這一切,弱柳扶風突然想到了一點。

也許,她只是不想被蠱毒控制,不想被他和北冥控制。

他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是恨他們的。

但是她又為什麽肯回來?都已經出去了,還要回來……

“北冥,你不覺得她很堅強嗎?”弱柳扶風看着被禦北冥抱在懷裏的莫曉歡道。

“那她當初為什麽還要一心求死?”這句話自禦北冥口中脫口而出,連他自己也不自覺。

弱柳扶風驚訝的看着他。

禦北冥對自己剛才說的話也感到震驚。

莫清歡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而他也把莫曉歡當成了莫清歡了嗎?

她明明就不是莫清歡,可她給他的感覺太像莫清歡了。

也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反正,莫曉歡絕對不能有事!

“北冥,你不能否認,你已經把她當成了莫清歡的替身。”弱柳扶風道。

禦北冥聽到他的話極力否決:“孤王沒有,她就是她,孤王為什麽要把她當成替身。”

“如果沒有,那你為什麽帶她回來?”弱柳撫風眼中的神色明明暗暗,他在提醒禦北冥。

這句話将禦北冥問住了,回答不上來。

林慕心慌張的一路快步走回踏月殿。

但是卻在回來的路上到轉角處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正欲前往扶搖殿去看望莫曉歡的簘夫人。

“哎呀!”簘夫人被林慕心重重的撞了過去。

林慕心本來就慌張,再這麽被人一撞,心裏那團火就出來了。

“沒長眼睛嗎?見到本妃不會讓開啊!”

簘夫人也沒看到是她,被她這麽一吼吓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請側王妃恕罪,妹妹不是有意的。”簘夫人害怕的低着頭求饒。

簘夫人身後的那群下人也跟着跪了一排下去。

林慕心收拾好心裏的慌張之後本不想理她的,但一聽到她說的側王妃,她的火沒由來的又起了。

“賤人!什麽側王妃,王妃就王妃,還加個側!”林慕心惱火的用腳踹了一下簘夫人。

簘夫人沒想到她居然會動腳踢她,一時沒跪穩便向側邊倒去。

身後的杜主事機靈的扶住她才沒摔倒,否則非要撞到牆不可。

“妹妹…不知王妃也在此,請王妃姐姐恕罪。”簘夫人抖着聲音道。

☆、他的女人(1)

“請王妃恕罪。”跪了一地的下人也跟着救饒。

林慕心本來就嚣張慣了,而且在比她地位低不受寵的這些妾室裏面更是猖狂專橫。

在林慕心的內心裏,舉凡是比她地位低的,都應該受她所用,應該服侍她。

而地位高的,除了王爺與王妃之外,就沒有了。

失寵的王妃她根本沒擺在眼裏。

所以王府內,只要禦北冥不在,林慕心可心随便撒氣,任意動私刑。

非但如此,被她警告過的人根本不敢去禦北冥那裏告狀,就算沒被她打,也是不敢去告狀的,這就更加助長了她的嚣張跋扈。

“都給本妃滾!”林莫心對着跪了一下的人怒道。

“是。”跪在地上已害怕得瑟瑟發抖的簘夫人在杜主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并越過她往她來的方向而去。

林慕心看着她們這幫人離去,眼中的眸光閃了閃。

當看到簘夫人去的不是其它妾室的殿,也不是回她自己的殿時,她皺起了眉頭。

“站住!”

聽到身後又傳來林慕心的怒喝,簘夫人的心又懸得高高的,靜靜的站在那裏不敢動,而身後跟着她的那幫奴撲也跟着不敢動。

林慕心慢悠悠的走到簘夫人身邊,審視着她:“去哪?”

“去…去扶…扶搖殿……”

“大膽!”林慕心一聽到扶搖殿立即怒喝。

簘夫人話還沒說話就被她突來的怒喝吓得當場吓白了臉,又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頭壓得低低的趴在地上,跟在她身後的奴撲也是撲通撲通的跟着跪。

簘夫人這回去扶搖殿只是念着當初莫曉歡從禦北冥的手裏救了她及下人的命,所以去看看她。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莫曉歡此時正昏迷不醒。

“扶搖殿是你能随便去的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兩重!”林慕心的語氣無比譏諷,眼中對簘夫人的不屑在在的提醒着簘夫人她只是個賤人。

簘夫人豈會聽不出林慕心的話中意思,可她不敢回嘴,更不敢有不合禮的動作出現在她身上。

早在自己入府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命運她不能做主。

“王妃…姐姐恕罪,妹妹只是…只是去看看。”簘夫人抖着聲音回答。

“去看看?你個賤人,你知不知道扶搖殿現在……”林慕心心中一抖馬上閉了嘴,眼睛瞥了瞥跪在地上的簘夫人及一群奴撲。

簘夫人對她今天的反常其實有點疑心,而剛剛她話說到一半就停了,感到更疑心了。

“咳,本妃的意思是說王爺現在在扶搖殿,你還敢去嗎?”林慕心自知一搬出禦北冥簘夫人就不敢去了。

“謝…謝謝王妃姐姐提醒,妹妹這就回去。”簘夫人掉着一顆高懸的心說完由杜主事扶着她自地上站了起來,向林慕心福了福身:“妹妹告退。”

簘夫人帶着一群奴撲往自己的香蘭殿而去。

看着簘夫人離去的身影,林慕心的眼神時明時暗。

簘夫人一行在離開了林慕心的視線之後,整顆心終于都放了下來。

☆、他的女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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