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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瑜似乎是惱羞成怒，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了，直接過去将矮他半個頭的小蛇一把按在床上！

屋內溫度略高，燃着的熏香更是讓人覺得燥熱。小蛇本就只着了一件單衣，突然被襲擊，倒在床上衣襟半敞，露出半邊白皙的胸膛和那粉嫩的一點。

踹開門，何辛寅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壓在小蛇身上的高大男人。

從這個角度，他看不到小蛇臉上到底是怎樣的表情，但卻并不妨礙他根據眼前的場景腦補出小蛇的驚訝、憤怒、委屈、和恐懼。

一想到小蛇那雙總是淡然的金色眸子裏會染上這些負面情感，還被別人看了去，何辛寅就忍不住心頭一陣火起。

“你怎麽敢——”低沉的聲音仿若野獸的嘶吼，何辛寅兩眼通紅，在王瑜詫異的目光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從小蛇的身上拖下來摔到地上！“——怎麽敢欺負我的小蛇！！”

“你的……小蛇？”王瑜也不是吃素的，他比何辛寅還要健壯幾分。一瞬間的怔神之後，當即一腿橫掃過去，直接把何辛寅鏟倒在地！随即人也跟上，一拳揍在他臉上！

“去你媽的！”

何辛寅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打破了嘴角，疼痛和嘴裏蔓延開來的血腥味卻更激起他的怒火。他伸手勉強卡住王瑜的脖子，屈膝狠狠撞向王瑜的腹部！

王瑜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通紅的面龐襯着神色更顯猙獰。現在已經不是值不值得拼命的問題了，這種情況，想收手也不可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手狠狠扣住何辛寅掐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地扣住他的咽喉死命的往地上按！手指深深地陷入皮膚，擠壓着何辛寅脖子下面柔軟的氣管，直讓他喘不上氣！

這兩人在地上拼死搏鬥，一旁的小蛇卻淡定的很。他盤腿坐在床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絲毫沒有何辛寅之前所想的那般委屈憤怒之情，只是帶了些好奇。

“唔額……咳咳……”

何辛寅用力地往後挪動，仰起脖子想擺脫掉王瑜的鉗制，卻絲毫不得掙脫，只在脖子上留下了手指死死掐住的四道紫紅色印記，盡頭處手指依舊緊緊地掐住。

何辛寅覺得自己撐不住了，任憑自己如何用力，那男人都只漲紅了一張臉，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見放松。

短暫的猶豫之後，何辛寅幹脆地放開了掐住男人脖子的手，瞪大了眼睛拼命扭頭看向床鋪的方向。模糊的視線中捕捉到小蛇的身影，何辛寅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擺動手臂。

“走！你快走！”他以為自己在大聲叫喊，實際上那最終沖破喉嚨的不過是些嘶啞的氣音。

小蛇從床上跳了下來，白淨的腳掌踩在冰涼的地面，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他看到地上何辛寅看着自己的目光，裏面有焦急、有絕望、有哀傷，但更多的，卻是足以讓人融化的熾熱的愛意。

小蛇看不懂。

他歪了歪頭，擡起左手。眼角餘光無意撇到手腕上戴着的那串桃木珠手鏈，頓了一頓，小蛇又将左手放下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并不想将這串看起來很舒服的手鏈弄髒。

于是他擡起右手。

一切都發生在石火電光之間，那只手的動作快到只剩下殘影，無論是一直盯着他的何辛寅，亦或是察覺到危險的王瑜，都絲毫沒有反應的時間！

“滴答、滴答……”

鮮血在最初的噴濺之後開始順着小蛇的手臂汩汩湧出，又逐漸滴落。

王瑜的身體往後傾斜，死死掐緊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小蛇的右手插-進他的眼眶，鮮血伴随着一些半透明的粘稠物體被擠了出來，順着皮膚滑到地上，發出令人作嘔的啪嗒聲。

站在屍體的身前，小蛇面色平靜。他依舊衣襟散亂，胸前和臉上都沾染了不少殷紅的鮮血，襯着他金色的豎瞳顯得格外詭異。

何辛寅整個人都傻掉了。

“小蛇，你你你……”何辛寅看着這樣的小蛇，舌頭跟快要打結了似的，愣是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了。

他的話音在看到小蛇把手從王瑜的眼眶裏抽出來時戛然而止，王瑜的屍體失去了支撐後倒在一旁，在這房間裏的兩個人卻誰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何辛寅死死的盯着小蛇那只沾滿了鮮血的右手，看着他将手指放到唇邊……他不知道突然間是哪裏來的力氣，何辛寅從地上一躍而起，成功在手指碰到嘴唇的前一刻制止了小蛇不講衛生的行為。

小蛇轉頭看了他一眼。

何辛寅以為自己會害怕的發抖，畢竟眼前的蛇妖剛剛才殘忍的殺害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健壯的男人。

但事實上，當他對上小蛇那雙帶着淡淡疑惑的雙眼時，脫口而出的卻是：“不要随便亂吃這種不幹淨的東西，會生病的。”

“……哦。”

小蛇乖乖地放下了手，這讓何辛寅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他環視周圍，除了那具可怖的屍體外，還有剛剛被兩人的纏鬥一腳碰倒的矮屏風，上面搭着的外衣散落一地。

何辛寅将那衣服撿起，用王瑜的外衣沾酒給小蛇擦了擦臉上和身上的血跡，然後抖抖索索地伸手脫掉了小蛇的裏衣。大片的皮膚完全-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小蛇沒什麽不适應，倒是何辛寅先出了滿頭的汗。

小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何辛寅熟練的給自己穿上外衣，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和我很熟嗎？”

何辛寅動作一僵，擡起頭來已是滿臉的無奈，“你又忘了？”

小蛇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叫何辛寅，和你……是你的相好！”何辛寅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卻又忍不住期待小蛇的反應，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反正……就算生氣了，過不了一會兒也會忘掉的。

小蛇聽到這話，本來不甚在意的樣子一收，開始仔仔細細地打量何辛寅。

他面色嚴肅，視線掃過全身後定格在何辛寅的臉上，看着何辛寅那緊張中卻暗含期待的小眼神，小蛇點了頭，“哦！”

這、這算是接受了？！

何辛寅簡直不敢相信幸福來的這麽突然。

不過此地畢竟不宜久留，何辛寅只是興奮地抱住小蛇親了一口，便又繼續給他系衣帶。走之前，何辛寅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屋內，确認是否還有小蛇留下的東西。

“你鞋子呢？”何辛寅突然注意到小蛇光着的腳丫子。

“不知道。”

何辛寅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這大冬天的，哪怕小蛇不怕冷，光腳走在路上也太引人注目了。

“我不需要鞋子，你可以把我抱下去。”小蛇說得很認真。

何辛寅呼吸一滞，雖然自己是很想抱啦，但是這樣子出去可比不穿鞋更引人注目啊。何辛寅有些可惜地想着，剛打算拿出一個生活經驗豐富的成年人的架子來細心勸導時，就見眼前突然落下來一堆衣服，

衣服裏動了一動，一個小小的蛇腦袋探了出來，兩側金色的小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原來是我想多了嗎QAQ！！

何辛寅默默地伸手過去，小蛇涼涼的身軀很快便纏繞上來。何辛寅用手指摸了摸小蛇的腦袋，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走了出去。

回到集市，何辛寅也不打算繼續賣草莓了，拉起板車便出城回了家。

……

夜晚降臨，小小的一方卧室亮着昏黃的燭燈，和來時一樣溫暖。

何辛寅躺在床上，小蛇盤踞在他胸前，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平緩的心跳如同悠揚的鼓點般陪伴着他入眠。

半夜，何辛寅睡着睡着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像是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他睜開眼，微微一側頭，就能碰到小蛇靠在他肩窩裏的面頰。

怎麽突然化形了？……何辛寅這麽想着，卻絲毫不抗拒地伸手環住小蛇光裸的脊背。那觸感太過于美好，何辛寅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忍不住擅自在小蛇的背上來回撫摸了好幾下。

肩上的重量突然離開，何辛寅一擡眼，便看到小蛇在黑夜中也仿佛會發光的那一雙獸瞳。不知道為什麽，何辛寅就覺得今天小蛇的目光和往常不一樣。

是生氣我把他吵醒了嗎？

何辛寅剛要開口道歉，卻突然被上方的人堵住了嘴。冰涼而柔軟的觸感一如既往的美好，何辛寅幾乎是以十倍的熱烈回吻上去。

激烈的唇舌交纏之間，何辛寅突然感受到了有啥在磨蹭着他的大腿……

“喂，小蛇，你不會……發春了吧？”何辛寅喘息着，他兩腿間那東西也起來了，有些難耐的摩擦着小蛇的身體。

“你喜歡這個姿勢嗎？”小蛇難得淺淺勾起嘴唇，他半擡起上身，張嘴含住何辛寅左側的乳首，一手圈住何辛寅的腰，一手探向他的後-穴。

“嗯啊……痛QAQ……”

……

一場歡愛并非只有痛苦，何辛寅雙手撐在小蛇身體兩側賣力地上下起伏着，每一下動作，他都會凝神去聽小蛇發出的細微的喘氣聲，那是他最原始的動力。

汗水順着臉頰和身體滑落，滴到小蛇身上，這讓何辛寅忍不住俯下身去細細舔舐。

誰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何辛寅幾近精疲力竭時，才突然感受到身體裏那東西猛地動了動，接着一股涼涼的液體噴簿而出，直激得何辛寅抖了兩抖，也跟着出來了。

何辛寅身體一軟，直接趴到了小蛇身上。即便經歷了這樣的一場激烈運動，小蛇的身體還是涼涼的。

“睡吧。”何辛寅翻身躺到小蛇的身側，身後有什麽東西流出來已經不想管了，他太累了，一切等明天再說。

“恩。”小蛇眯了眯眼，伸手抱住了他。

溫暖如春。

次日清晨，何辛寅和小蛇臉對着臉醒來。

小蛇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張臉變來變去，最後定格在了糾結的表情上。他聽到那人小心翼翼地問自己：“小蛇……你還記得我嗎？”

小蛇搖搖頭：“不記得。”

何辛寅低下頭。好吧，本來就知道了的事情，有什麽好失望的呢。至少……他還在。

何辛寅調整好情緒，勉強對小蛇露出一個笑臉，剛要說該起床了，卻突然聽到小蛇清清淡淡的聲音說：

“不過，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何辛寅一愣，不知怎麽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是啊，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