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悸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林溪源雖然為游戲的事情感到懊惱,但想到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還是開心大于懊惱的。
這一天過的,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她拿出淩川送給她的那張小垂耳兔的畫,拍了一張照片,設置成微信頭像。
這張畫裏,小垂耳兔懷裏抱着一只小熊熊,小垂耳兔和小熊熊都圓滾滾軟乎乎的,萌得人心肝亂顫。
她忽然想到,她那時候是想要小熊公仔的,淩川學長在小垂耳兔懷裏畫了只小熊,是不是想表達她是小垂耳兔?
如此想着,林溪源的嘴角漸漸不受控制的向上彎起,“啊嗚”一聲蒙在被子裏偷笑。
又覺得不可能,學長大概就是随手一畫,才不會在意這麽多呢,就是學長自己喜歡小兔子而已。
人生三大錯覺之首就是感覺有人喜歡自己,其實就是錯覺!
她連淩川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淩川也從來沒提過加個微信什麽的,看起來對留聯系方式這件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而且,白天在橘子林,她也見識過淩川拒絕美術社同學要求加微信時的情形,那叫一個冷漠無情心不在焉。
她是真不敢步她們的後塵。
說到底,她和淩川也只是相互認識的校友而已,與其他人并無區別。
林溪源輕嘆了口氣,把畫仔細收好,枕着滿心悵然入眠。
休息了一天之後,新的一周開始。
林溪源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學習和課業當中。
或許是她每天多是畫室、教室、宿舍、食堂四點一線,她在校園裏從沒遇到過淩川,去圖書館的建築系閱覽室都沒偶遇到過,她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偶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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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在男生宿舍樓下守株待兔吧。
中午吃飯,林溪源看着食堂門口來來往往的同學,惆悵的嘆了口氣,問羅斯喬:“你說,大四的學生都在幹嘛?”
?
羅斯喬瞥了她一眼,“你是想知道淩川在幹嘛吧?”
林溪源捂了捂臉,小聲嘀咕:“被你發現了。”
羅斯喬無語的笑了下,“你這麽問,我很難不發現。”
被發現了,林溪源也就不隐藏了,托着腮嘆氣:“也不知道淩川學長在幹嘛……”
羅斯喬從她餐盤裏夾走一塊小排骨,漫不經心說:“能幹嘛,大中午的,在吃飯呗。”
“……”林溪源瞪她。
羅斯喬笑了一聲,給她順了順毛,說:“大四又沒什麽課,應該在實習吧。”
林溪源又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那等學長畢業了,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他了……”
羅斯喬實在是理解不了陷入了愛情的女孩子的思維,她嘆了口氣,夾了只蝦放進林溪源餐盤,“我說你啊,你能不能先吃飯!”
林溪源癟了癟嘴角,拿起筷子默默扒飯。
此時,被林溪源惦記的淩川,剛從兒童福利院出來。
淩川的母親藍越熱衷公益事業,在世時創辦了明朗慈善基金。
明朗慈善基金是一個綜合性的公益組織,後來藍越生了淩川後,尤為關注孤兒和殘疾兒童,明朗慈善基金會又專門成立了一項基金捐助兒童福利院。
藍越與梧城兒童福利院的徐院長是多年好友,她在世時,也常帶着淩川到福利院看望小朋友。
藍越去世後,明朗基金還在,淩川也偶爾會去兒童福利院看看,後來長大,讀了大學後自由支配的時間變多,便來得勤了些。
從兒童福利院出來,淩川便接到了宋教授的電話。
宋教授是梧大建築系的教授,去年年底,淩氏的一個度假莊園的設計項目招标,宋教授牽頭參與投标,并且順利中标。
淩川便是宋教授設計團隊中的一員,全程參與了度假莊園的建築設計項目。
淩氏集團涉及的産業衆多,但主營的還是房地産業務,說來也巧,淩氏集團的董事長便是淩川的父親淩興朝。
淩川原本是不想參與的,但這個設計項目又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他不想放棄,又想到淩興朝的脾氣,即便知道他在設計團隊中,也不會讓招标組放水,只會更嚴格,這才沒有退出。
宋教授給他打電話是讓他去趟工地确認一個技術性問題,淩川應了之後便開車直接去了度假莊園的工地。
處理完工地的事情,淩川回了趟家,把車停在車庫後,又打車回了學校宿舍。
在校門口遇到了同樣打車回學校的許嘉言。
許嘉言“喲”了一聲,“淩大少爺怎麽回學校回得這麽勤?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打算大四搬去自己的公寓住麽。”
淩川淡淡瞥了他一眼,“許大吉祥物怎麽也回學校住了?”
聽到“許大吉祥物”這五個字,許嘉言仰頭翻了個白眼,淩大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做人!
不過,叫他“吉祥物”也算應景,他大四還沒開學就被他爸召回公司幫忙,但他對他爸的公司并不感興趣,況且還有他哥在,他什麽也不想做,并且也真的拒絕做任何事情,可即便如此,他爸和他哥還是把他強行摁在辦公室。
所以他就成了每天窩在辦公室玩游戲的公司吉祥物。
許嘉言扯出一個假笑,“我想多珍惜一下校園生活不行嗎。”
淩川輕輕點頭,“嗯”了一聲,“我和你一樣,珍惜在梧大的校園生活。”
“呵!”許嘉言翻了個白眼,他确實是珍惜集體校園生活,可淩川就不一定了,但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他也懶得多說。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笑了下,“對了,川川,聽說吉瑞廣場有家甜品店還不錯,周末去嘗嘗?”
“和你專門去吃甜點?”淩川斜睨了他,“你變态嗎?”
“靠!”
許嘉言笑罵了句,一拳捶在淩川肩膀,“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千萬別去!誰去誰是狗!”
他呵笑了聲,慢悠悠的又繼續說:“早上我起的早了點,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學弟學妹們去上課,你說好巧不巧,我竟然看到了小圓子學妹。”
“想過去打招呼正好聽到她和室友說話,說什麽周日要去做流浪動物之家的志願者義賣活動,義賣的地點,就在吉瑞廣場一樓。”
許嘉言說完,雙臂抱胸斜着眼睛看他,淩川倒沒什麽波瀾,只懶懶地揚了揚唇。
他還就不信了,他能忍得住不去?
愛心義賣志願者是分時間段的,林溪源和羅斯喬負責的早上十點到下午兩點的時間段。
因為中午沒時間吃飯,兩人在開始之前吃了點東西。
周日的上午到中午,商場的人流量并不多,買東西的人更少,林溪源和羅斯喬便坐在攤位後面閑聊。
兩人正聊到結束後去附近的那家東北菜餐廳嘗嘗他們招牌的鐵鍋炖大骨頭,羅斯喬忽然用手肘捅了她一下,“淩川。”
林溪源的腦袋像裝了雷達似的,一聽到這兩個字,“嗖”的一下就擡起了頭。
淩川就站在義賣攤位前,與她視線相接時,略挑了一下眉。
林溪源輕抿的唇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彎起,眉眼也暈染開明媚的笑意。
她站起身,帶着笑意的聲音清甜,“學長過來逛街嗎?”
淩川淡淡說:“在附近有點事。”
林溪源輕輕點頭,“哦”了一聲。
羅斯喬扯出一個标準的職業微笑,問淩川:“淩川學長要買東西嗎?給小動物一個家。”
淩川垂眸掃了眼攤位上的東西,擡眼看向林溪源,“你幫我挑一個吧。”
林溪源稍頓。
義賣的商品多是愛心捐贈來的小物件,還有一些志願者手工折疊的紙花和瓶裝小星星之類的。
實用性物品并不多,其實大家買,也多是沖着愛心來的。
淩川懶得自己挑選,也正常。
林溪源拿起一個毛絨小狗挂件,沖淩川笑笑,“學長喜歡這個狗狗嗎?”
羅斯喬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溪源,狀似不經意的插嘴:“這個狗狗不是你捐贈的麽。”
?!
她怎麽可以說出來!
算了,等會兒再收拾這朵塑料姐妹花。
林溪源趕忙又拎起一個玩具小汽車,讪讪的說:“這個也很可愛,是男孩子會喜歡的。”
淩川低低的悶笑了一聲,接過她另一只手裏的小狗挂件,“就這個吧,謝謝。”
林溪源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就像吃了草莓尖尖似的,心裏莫名甜絲絲的。
羅斯喬趕忙把付款碼遞了過去,“謝謝淩川學長,請這裏付款,十塊。”
淩川掃了付款碼後,又掃了一下立在攤位旁邊的捐款碼。
學長可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可愛!
林溪源彎唇笑,“謝謝學長。”
淩川沒多說什麽,只随口閑聊:“什麽時候結束?”
林溪源:“下午兩點。”
淩川點了點頭,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學長再見。”
待人走遠,羅斯喬用手肘捅了下還在偷笑的林溪源,低聲說:“今天圓滿了嗎?”
林溪源的眉毛一挑一挑的,“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之後,接下來的義賣也很順利。
過了十二點,攤位上又迎來一張熟悉的面孔——皮羨予。
林溪源給林啓明發消息報備周末不回家時順口提了句義賣的事情,皮羨予知道也不足為奇。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皮羨予竟然會過來。
林溪源擡眼睨他,“你來幹嘛?”
皮羨予一臉的理所當然,“幫你呀,你又沒擺過攤賣過東西。”
“說得好像你賣過似的。”林溪源安靜微笑臉,“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多背兩個單詞呢。”
皮羨予:“……”
羅斯喬也說:“就是,你大概都忘了自己高三了吧。”
皮羨予無語的翻白眼,“今天是周日,我還不能過過周末了?”
林溪源:“高三還有周末可言?”
皮羨予:“……”
“不是,我來都來了,你就讓我玩一會兒嘛,姐姐……”他又開啓了狗皮膏藥式的撒嬌模式。
羅斯喬在一旁打了個寒戰,林溪源敷衍的“嗯”了一聲,指使他去買飲料了。
許嘉言也來了吉瑞廣場,先去了林溪源的義賣攤位買了點小東西,順口閑聊了幾句。
得知淩川上午就來過之後,他差點笑出了聲。
他篤定淩川肯定還沒走,便在吉瑞廣場轉了一圈,果然在一家咖啡廳看到了淩川。
許嘉言徑直朝淩川走去,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吊兒郎當的調侃:“喲,這是誰呀,不是說不來麽,誰來誰是狗。”
淩川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幼稚,我沒你這麽無聊,我是剛好有事約在這裏談。”
說話間,咖啡廳進來了一個男人。
淩川沖他招了下手,男人微笑颔首走了過來。
許嘉言:“……”
還真是和人約了談事情啊……
來人是度假莊園的對接人之一,上次淩川去工地确認了一個技術性問題,這次是有些細節需要再确認一下。
他們有正事要談,許嘉言便識趣的起身坐到了旁邊桌,沒打擾他們。
打完招呼坐下後,男人邊從公文包裏拿文件,邊随口閑話:“你這次怎麽想起來約在這家咖啡廳了,我過來的路上還堵了一會兒呢。”
聽到這句話的許嘉言腦子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是淩川要約在這裏的?還是想來“偶遇”小學妹嘛!
他沒忍住“噗哧”笑出了聲,他就說嘛,和人約了也不用一大早就跑過來等着吧。
淩川:“……”
淩川睇了許嘉言一個冷飕飕的眼神,沒多說別的,拿起文件直接進入工作模式。
下午兩點,林溪源和羅斯喬的義賣結束,下一個時段的志願者過來接棒。
羅斯喬在和接棒的志願者交接事情,林溪源和皮羨予去奶茶店買奶茶。
等單期間,姐弟倆坐在店內邊玩手機邊閑聊瑣碎日常。
皮羨予坐在裏側,偏頭時的視線剛好能掃到店門外。
他本來只是漫不經心的掃視外面,忽然看到一個眼熟的人,那人正好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皮羨予猛然想起了那人就是上次在梧大西門要和厲魔頭告他狀的那個人。
他頓了頓,擡手把自己頭上的運動鴨舌帽拿掉蓋在了林溪源頭上,并沖着淩川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許嘉言笑了聲,“挑釁你,那小孩挺有膽色啊,你說他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被她偏愛嗎?
淩川哼笑了一聲,眸光微沉,徑直向奶茶店走去。
林溪源扶住鴨舌帽下意識擡頭看向皮羨予,見他正看向外面,便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了眼。
看到淩川走了過來,林溪源驚訝了一瞬,下一瞬就被開心代替。
她還沒開口打招呼,皮羨予就開始了飙演技,拉着她的胳膊,不是很開心的說:“姐姐,是那個讨厭的告狀精,他肯定又是過來挑事的,我們不要理他。”
林溪源:“……?”
淩川:“……”
剛才挑釁他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着輕狂,這一轉臉面對她就變成撒嬌的小奶狗了,可真行。
淩川抵了抵後槽牙,差點被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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