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生酒會（3）

走到約定的地點，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輕輕地挽上昔澈的手臂，若曦沖他甜甜一笑，剛才的“意外”完全抛之腦後。

留心一看，在這酒會的大門口，一片四方的敞地，四柱落地，一字架樓，金色大門。門樓下對峙着兩個號房。（宴會廳平時并不開放）到了這裏，又是一個敞大的花園，迎面首立一排哥特式高樓，樓底又有一個門房。門房裏外的招待人員，都含笑站立起來。進了這重門，兩面抄游廊，繞着一幢穹頂的精致雕花建築。

“現在還早，要不我們先随便逛逛吧。”

能忙裏偷閑當然最好。若曦笑着點點頭。

順着游廊，繞了過去。那後面一個大廳，門窗一律是金色的，閃亮奪目。大廳上一座平臺，平臺之後，一座華美的小樓。這所房子周圍，栽着一半柏樹，一半楊柳，紅綠相映，十分燦爛。到了這裏，才看見女性的侍者。看見人來都是早早地閃讓在一邊。有的時候正不知道這裏是學校還是賓館。就在這裏，楊柳蔭中，東西閃出兩扇月亮門。進了東邊的月亮門，堆山也似的一架葡萄，掩着上面一個白牆綠漆的船廳，船廳外面小走廊，圍着大小盆景，環肥燕瘦，深紅淺紫，把一所船廳，簇擁作萬花叢。

昔澈笑道：“很別致吧？”

若曦好奇地四處張望着，沒想到華麗的學校裏竟然會用如此自然的方式來點綴花園。

“很好，舒服極了。”

說着,她就蹦蹦跳跳地想去夠到頭頂挂下的葡萄,一下跳得不夠高,再蹦一下,樂呵呵地邊走邊跳着.恨不得直接先把腳上的高跟鞋給甩了。

昔澈又引着她轉過兩重門，繞了幾曲回廊，花明柳暗，若曦都要分不出東西南北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聽他簡單的應答，若曦也猜出了內容的一二，問道：“宮裏來了電話嗎？”

昔澈含糊地答應道：“嗯。不用擔心，父親讓我再和校長确認一些安全上的事情。我一定在酒會開始之前趕回來。我先帶你去會場？”

若曦還是舍不得回去，“我在這裏等你。”

“也好。”

若曦站在走廊上，默默地沒有作聲地笑着點點頭，上前為昔澈拂去落在他禮服上的花瓣，又調整了一下他的領結。頃刻之間，昔澈真個也樂從心起，直笑到臉上來。自己低頭走了，忘卻分什麽東西南北。應當往南走的時候，偏是往北拐，胡胡撞，結果繞了一大圈子路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了一會兒差不多到酒會開始的時間了，她理了一理鬓發，又按了一按發髻，走出花叢，到廊檐下來，低頭牽了一牽衣襟，搶先便走，同時給昔澈發了條短信讓他回來以後直接去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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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自己穿了搖滾風格小禮服的妹妹，霖低着頭笑着走進去，擡頭又碰到昔日的玩伴。

“霖，這位是？”眼神随即落到了雪兒的身上，側身低語：“早上見到的還不是這位，怎麽這麽快就換了？”

“我妹妹，雪兒。”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向是給對方澆了一大盆冷水——好戲沒得看了，只好連連打招呼道歉。不過這對兄妹倒也無所謂，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哪在乎這種虛僞的禮節上。

“走罷。”

走進會場來，好友的目光就射到了靜靜站在一邊的若曦身上，便用掌掩着半邊嘴臉。

見他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霖便問道：“怎麽了你？”

“哎呀，你看吶！”

霖見他對着一個方向注意，便順勢往了過去。若曦周圍并沒有男伴。這倒讓他有點意外，同時不知怎麽的有股莫名的欣喜。

好友對着他耳朵說道：“那裏有一位美人，你看見嗎？”

霖故意皺眉道：“你小子，鄭重一點吧。”

“這個女孩兒你不能不看！你要不看，今天算是白來了。”

霖聽着，有些不耐煩的東張西望。

站在一旁的雪兒開始忍不住笑起來，卻沒有說話，搞得好友糊裏糊塗的，只好接着說。

用嘴向那方向一努，笑道：“就是那個穿銀色禮服的女孩子，皮膚白白的，鼻子翹翹的，總之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啊。”

霖道：“我看見了，你不要加上那多形容詞好不好。”

“怎麽樣？‘桃萼露垂，杏花煙潤’。加得上這八個字的考語嗎？”

“你又在哪裏找到這八個字的考語？”

“你不要藐視我，我現在也念書了。”好友瞟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看樣子不過十八九歲，像這麽溫柔的女子，有那個男人不愛的呀。哎，”他拱了一下霖，“你看他亭亭玉立，像樹上的梨花一樣清秀；像出水芙蓉一樣高貴；像幽蘭一樣……”

“得了得了，你還沒完沒了了。”

一旁的雪兒笑得更是厲害。

“你不喜歡沒關系，我可是一眼就看上她了，就不知道她是誰。怎麽樣，陪我上去搭搭話？”

一雙雙的眼睛開始落到若曦身上，一來是她的确很漂亮，二來她居然一個人來酒會，讓人蠢蠢欲動。

“等一下！”好友剛要上前，卻被霖一把攔住。

“你怎麽一個人來了？昔澈呢？”

涵看着“形勢”有點不太對勁，輕輕拉過她走到一邊，輕聲問道。

只聽周圍陣陣嘆息聲……

“就是說麽，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怎麽可能一個人來呢。”

“那個不是學生會會長嗎？好帥啊！郎才女貌啊。”

“诶？我怎麽聽說他的女朋友是另外一位啊？”

……

霖臉上的笑意少了幾分，看着若曦對涵親切的微笑着，有些不舒服，仔細打量起涵來。

“老哥！就是他啦！車子吓到我還不肯道歉的大壞蛋！”雪兒鬧着拉過霖打小報告，卻沒有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事，只是他晚一點到。我表姐呢？”

溫柔的眼神裏突然溫度降了許多，望着她的臉，涵沒有答話。

正好這時昔澈趕了過來，間接替他解了圍。

全場再次靜了下來……

“對不起若曦……”

“沒關系的，瞧你跑得都出汗了。”本想掏出手絹為他擦汗的，不過大庭廣衆之下不合禮數。

霖的笑意已經完全消散——原來今天若曦把自己當成是他了，那麽最近他們訂婚的傳言看來也是真的了。

……

“走吧。”霖正要領着雪兒往前走，卻發現妹妹的神情不太對，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怎麽了？”

“我，我找到我的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