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萬聖節

10月底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可學校裏卻異常熱鬧。

雪兒是個直爽的女孩，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哭了一整夜後，又自己給自己關了幾天禁閉，心情也平複了不少。

“若曦，你說這次萬聖節晚會我扮什麽好呢？天使，精靈什麽的我都扮過了。”

雪兒翻着自己一大櫥子的衣服問道。

說真的，雪兒如果仔細看的話，長得很耐看，臉形略微有些嬰兒肥，下巴很小巧圓潤，側臉很漂亮；膚色神似日本的SD娃娃。

若曦忽而一笑，因為她想起家裏那款從日本訂購的精品SD娃娃，裏面就有一個娃娃長得跟雪兒非常相似，穿着層層蕾絲花邊的雪紗嫁紗，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眼睛黑溜溜地亂轉，可愛之極。

如果她換上SD娃娃的衣裙，又會是什麽效果呢？

“就試試那件紅色的泡泡娃娃裙，我看上面繡滿了卡哇伊式誇張花朵的圖案。你穿上去一定十分精致可愛。”

待她穿好後，頭發有幾绺搭垂在肩上，彎曲随意又很整齊幹淨。若曦再在她頭上夾了一個紅白相間的桃心發夾，使松松垮垮的頭發變得蓬松柔軟一樣。她的眼睛純淨茫然的睜大，使那張原本就可愛至極的臉龐多添了幾分神秘。是一種既清純可愛又妩媚亮麗的造型。

“如果手裏再抱一只毛絨小貓咪就更俏皮可愛了。”若曦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那套豪華獨特的裝束又使她不失公主的高貴氣質。雖然現在雪兒的表情就像個水晶娃娃一樣單純，可是一舉一動，一笑一凝眉，都會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的。

“呵呵，還真不錯。”雪兒兩手提着裙子在鏡子前高興地轉了起來。“那你扮什麽？”

“我就不去了。好麻煩啊，而且又不是非去不可的。”

“不去？！這麽好玩的事情為什麽不去？”

沒辦法，被這丫頭盯上了。雪兒不死心地竟拽着若曦的胳膊往前走，幾乎是用拖的，硬要她陪自己去。若曦無語地搖了搖頭。

她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裙裝，只不過盤發上戴了一頂精巧的公主頭冠，閃着金色幻彩；愛神風格的領子，露出粉嫩光滑的脖頸，上身束腰的設計襯着極纖細的腰身，腰帶配着一個的輕紗蝴蝶結；寬大的公主袖，層層百褶，繪着精致的花朵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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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的裝修依舊豪華，大氣堂皇，富貴高檔。

鎂光燈下，一切都顯得好美。華貴的金玉砌牆，絢爛的高穹壁畫。華麗的水晶吊燈，閃耀着五彩奪目的光澤，絢爛無比。意大利真皮沙發，圈成一小格，各成一派怡靜休閑區，可以讓人自由的休息，中央是個大舞池，地底燈光營造着一種夢幻的色彩。整潔高雅的鑲金染銀的餐具，擺放素雅而有格調。幾排長形櫻桃木桌子垂下長長的桌布流蘇，上面放着金制的燭臺，繪染花紋的蠟燭上，正跳動着明媚的火焰；各種自助的食物水果，茶水供奉其中。

訓練有素，西裝革履的侍應端着酒水，穿梭在其間，笑容可掬，溫文有禮地服務。琉璃燈光，投射着一片迷漓的朦胧光澤，暗紅的瑩光地板上反射着一束束淡雅的光暈，營造着一種迷幻的夢境。

兩排玻璃柱裏竟養着七彩海帶魚，在自由地游戈，它們在裏面，吐着汽泡泡，真是好可愛的魚魚啊。

對于這晚會，若曦更喜歡這些吐泡泡的海帶魚。

今天昔澈說是要去處理那個案子，可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可沒心情一個人在這裏玩。真是的，早知道對雪兒說自己不舒服不來了。瞧這裏一個個怪人，什麽吸血鬼，僵屍，木乃伊，幽靈的到處飄來飄去；天使，仙女，小醜，精靈夾雜其中；還有非主流的一派，居然還有人扮垃圾桶……

“這件衣服很适合妳，好像戚風蛋糕呢。”

一句極為暧昧的話從若曦身後響起，驚得她立刻轉身。

“你這算是贊美嗎？”

“嗯，看起來很可口。”

這個說話不規矩的混蛋！每次遇到他就沒好事！沒一句話正經！

正當若曦在思考該如何回應他一如往常的戲谑口吻時，尹簫霖捧起了小時候被他形容為香芋奶糖的紫色秀發輕啄了一口。

“你！”若曦驚地後退了一大步。這個人怎麽每次都色迷迷地對她動手動腳。枉他受了這麽多年的紳士教育！

“因為晚餐還沒用，所以我只好忍耐着先吃牛奶糖充饑了。”

他的墨色雙眸似乎藏着一抹熱情的火紅，這或許是受到領帶上的紅寶石影響吧。

但是若曦沒意識到他在試圖刺激自己的記憶，不禁感到肉麻得直哆嗦。

“你今天很美。”

若曦翻翻白眼，對他冷笑一聲，摔開他依舊捧着自己頭發的手。

“哼……不知尹同學今晚對多少人說過這句話？”

“大概有二十來人吧。”

果然。花花公子的本性如此。

“但你是最美的，這我可沒對別人說過喔。”

霖笑得越發魅惑了，若曦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瘟神的陰影！

這個時候她突然都點期盼昔澈的身影了。

柔美的月光投射進敞口大廳裏，月華在靜淌迷溯……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快到午夜十二點，‘最深情的吻’，現在開始進入倒計時！傳說中，如果在萬聖節舞會上吻了心怡已久的愛人，那麽他倆将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所以，請大家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吻自己身邊最愛的女士吧。”

舞池上的燈光暗了下來，若曦吓了一大跳。

暈啊，在開什麽玩笑啊。

自己還是趕緊躲起來算了，可不想在黑暗中随便被某人親吻啊。

晚會的燈會陸續關閉，黑暗中有女生尖叫的聲音傳了過來。

若曦忽然感到腰間劃過的一條手臂，吓了一大跳。猛地推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尹蕭霖，蹲了下來，借着微弱的光線，爬呀爬呀，躲進了桌布底下。

她滿頭大汗。幸好自己沒把他抓住。不然，肯定要嘔死了。

這裏總算安全了，若曦爬在地上大大地舒了口氣，撫着胸口，等一會兒再悄悄爬出去就好。

氣還沒喘定，忽的身側被人一推，她完全沒有防備，一個翻身躺倒在地毯上。來不及撐起，就被一雙手釘在地上。

“你……”

“一個人類小姑娘怎麽混進了這神魔聚會呢？”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呢喃，随後漸漸下移，在脖頸間徘徊，若有若無地觸碰着。

空氣中傳來一陣湖面結冰的蓮香，輕袅袅的飄進鼻翼裏，好聞極了。昏暗的燈光照在他金黃色的頭發上，煌煌閃亮。若曦剛才還奮力抵抗的小手頓時撤了力。

“昔……昔澈，是你嗎？”一聽是他的聲音，若曦欣喜不已。剛才只是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沒想到他真的過來了。

她身上的玫瑰純露體香，飄了過來，刺激着他的神經。

“啾，不要出聲。”昔澈輕聲說道。

“嗯。”若曦點了點頭。

天知道，外面是怎麽一副亂糟糟的情景呢。只聽撲通一聲，不知道又是誰被推倒了……

而尹蕭霖快被羽若曦氣死了，竟然在關鍵的時刻，又被她猛推了一把。索幸這次身後不是水池，卻直接把他送到一位女士身上，害他半天都逃脫不開身。

會場上的廣播繼續數着倒計時：“八，七，六，五，四……”

昔澈突然低下頭，一陣蓮香襲來，接着有柔軟的唇瓣輕輕的碰觸着她的嘴角。

“三，二，一！午夜，十二點到了。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昔澈靠在她耳邊輕輕的吹氣，修長的手指在她粉嫩的頸部劃過。

“怎麽辦呢人類小姐，吸血鬼先生渴了。”

“可我今天帶了木質的十字架項鏈。晚上還吃了拌蒜蓉的菜耶。”

若曦嘿嘿地笑着，故意和他鬧着玩，還故意舉起項鏈墜子對他晃了晃。

昔澈拂開她的手，開玩笑似的，張開嘴在她脖子上用牙壓了一下。

若曦一驚，那涼涼的是他的牙嗎？

“懲罰一下，誰讓你穿這種領子的衣服！以後不準穿。”

摸摸自己被他“咬”過的地方，若曦心裏憋屈得很。這衣服是領子開大了點，不過還帶着半透明的荷葉蕾絲褶邊，他怎麽又不準了。她懊惱地撅起粉唇。

兩個人剛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就愣住了。

“雪兒……你這是在幹嘛？”

聽到有人在叫她，雪兒猛一睜眼。

她在幹什麽？

啊……

現在她眼前，是一張放大的面孔，皮膚那麽白皙，高挺的鼻梁和她鼻梁剛好接觸，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氣息，好像有些急促，可以感覺是因為緊張；向上，一雙深綠色的眸子，恰好與雙她目相對，真的是張絕美的臉，還有……

“尹小姐，看夠沒？”

突然間一聲很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她剛才到底在想什麽？犯花癡嗎？怎麽會，她怎麽可能淪落成這樣，出于慣性的搖搖頭。

對，絕不可能……又出與慣性的點點頭，時而嘴角揚起笑容，忽而變的驚訝……

“尹小姐，你可以松手了嗎！”

這個情景好像也太尴尬了。雪兒正雙手抓着涵的衣領，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臉一下羞紅了。于是趕忙松開手起來。

剛才在黑暗之中，她四處躲太激動了，迎面走來一個人也沒看到。被人推來推去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腳不聽使喚了。結果随手這麽一抓，像找個支柱站穩再說。可沒想到自己一滑，就這樣順勢把他也拉倒了。

說着，才不顧什麽淑女形象，箭步如飛的沖出會場。

“涵……你怎麽在這裏啊？”若曦驚訝地看着剛才的那一幕，目光從門口又移回涵的身上。他沒易裝，顯然不是來參加晚會的。

有些氣惱地整了整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涵說：“我和昔澈兩個人忙了一天剛回來，他就說要來找你。我剛想跟着進來看看學生會活動辦得怎麽樣，就趕上熄燈。結果就成這樣了。”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手撣了撣沾上的灰。“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商量一下那個案子的事情吧。”

說着就轉身走了，留下若曦和昔澈兩個人面面相觑——他未免也太鎮定了點吧。

回到宿舍，沙發上多了一個放大版的SD娃娃。

“雪兒，你怎麽啦？怎麽還不換衣服？”

“剛才我是不是很丢人啊。哪有女生拉着男生的啊。”

若曦一愣，她剛才該不會是……

看她一臉驚訝，雪兒慌忙擺手，“你別亂想啊，不是那樣的。就是擦到臉頰一下下。沒有……哎呀！”

她的臉已經從粉色充血成了绛紅，眼看着能滴出血來。

“沒關系的吧。只是意外而已。後來大家也都散去了，沒說什麽呀。”

“那真正的接吻是什麽感覺啊？人家都說初吻最讓人難忘。我問過我哥哥，他說他的初吻就像吃果凍一樣的，軟軟的，甜甜的！是不是啊？”

初吻？

若曦的眉頭開始皺起來。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有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小時候居然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毛頭小子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咬她也就算了，他還舔着下嘴唇說好吃！後來父親不但沒責問他，還反過來說是她不對！害她和父親賭氣了好久。

“若曦，我哥哥說的對不對啊？”

“不對！”

“那是什麽感覺啊？”

“就跟被惡狗咬了一下一樣！”

說着，若曦就忿忿地跺着腳躲進房間。

“可是你說的和我哥哥說的不一樣啊！”雪兒繼續不依不饒的，看來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那……那你就去問問他的朋友吧。”

若曦已經被好奇寶寶逼至崩潰邊緣，心想，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他混在一起的，也必定是花花公子型的男人！

不過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什麽來。

“等等雪兒，你哥哥他認不認識一個姓沈的律師？”

“認識啊，他和我哥哥從小玩到大，關系很鐵呢。你怎麽會認識啊？”

原來真如涵和昔澈兩人剛才分析的那樣，這兩個人關系不一般。據說，這個沈大律師的行事做派和尹蕭霖如出一轍，表面上都油嘴滑舌的沒個正形兒。

他的介入會不會是因為霖的原因呢？如果是，又是為了什麽呀？

“若曦？”雪兒見她突然擰眉沉思，就叫了她一句。

“對不起雪兒。”若曦馬上反應過來，綻開笑顏說道：“我不認識他，只是想通過你哥哥去拜托他搞定有一個案子，你看能不能……”

“沒問題！只要你開口，我哥哥一定全部答應的！”

“為什麽？”

她無意當中的一句話，讓若曦起了疑心。她和他又不熟，他如此熱心做什麽！再看她後來支支吾吾的，若曦更覺得奇怪。

“總之，總之明天我帶你去跟我哥哥說好了。他……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會答應的！”

雪兒說完就鑽回自己房間，以免把父親交代霖辦的事情說漏了。

第二天，雪兒問了霖上課的地點告訴若曦。待課結束以後，教室裏人走的差不多了，若曦不緊不慢地走進去交代來意。

有好大一會兒，在偌大的教室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尹蕭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她根本就是明知故問，來試探他作何反應的！明明知道現在是姓沈的小子在管這個案子，自己卻跑來讓他出面再請！

若曦見他不說話，那種神情又無法猜透他真正的想法，只是看了他一眼。“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霖看到她的眼中的冷漠，長腿一伸便擋去了她一去路。

若曦有些氣悶，這個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無禮!不過，他的行為和氣質倒是挺配的！就是委屈他的身份！

看到她眼底的嘲瘋，霖有些惱怒，十年以後，她居然還是這麽看着自己，就和當初他被人當成偷魚賊架着時一樣！

既然這樣，他收起剛才的慵懶，帶着絲狠絕，邪魅一笑。“我若不幫你呢？”環胸依舊擋住她。

若曦覺得這個人自負的有點可笑，不幫就不幫，她一開始就沒指望他呢。

擡起倔強的下巴，雙眸中帶着堅定和憤怒。“那你現在算是幫了嗎？”

突然他的腦中有什麽東西閃過，霖的眼中迸發出奇異的光芒，眸光像是在看着一只獵物，雙眸緊緊的盯住她。“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便來打個賭如何？”

“什麽賭？”她沒好氣的問，因為路被他擋住，所以她無從出去。

“就賭你說的這場官司。”他直接了當說出口。他的唇角弧度更大，眸光邪肆的打量着她。

“笑話！”她冷笑起來，“我來此只是為了問你能不能幫忙請個律師，沒有心情陪你玩游戲。”

怒火又被她勾起，他眯起雙眸。“你又來了。”聲音也變得有些淩厲陰森。

“不喜歡聽我說話的話，就請讓一下，你擋了我的路。”

他突地向前垮了一步壓近，高大修長的身體，一下子貼到了她的面前。“難道你就不知道該如何與人和平相處嗎？”

“我個人認為我和‘人’處得還不錯！至于為什麽和你處不來，我就不知道原因了。”

若曦剛想從他側面闖過去，不想卻撞上一堵厚實的牆，溫熱而狂暴。她的身體迅即被緊緊地禁锢在門上，還未反應過來，一張憤怒的臉在眼前一閃，他狠狠地攫上了她的唇。

她驚慌的眼眸，映上他邪惡而冰冷的眼睛，寒冷的目光直射進她的瞳孔。她奮力地想推開他的身體，雙手卻被他抓住緊緊的鉗制在身後。灼燙的舌尖在她緊閉的牙關前徘徊，淡淡地煙草味襲卷而來。

他用修長有力的雙腿強力地壓住她亂蹬的腿，她扭動着身軀想要逃脫他給她的窒息，卻被他越抱越緊，緊到骨頭似要被勒斷，痛得不由叫出了聲。他卻趁機撬開了她的嘴，如毒蛇般在她的口腔裏肆無忌憚地游走。

突然，他大叫一聲松開了她，有溫熱的液體流入口中，血腥味瞬間充斥，這該死的女人竟咬了他。

緊接着“啪”的一個巴掌脆生生地響在他的臉上，一時間他蒙在原地，竟忘了要拉住奪門而出的她。

鏡子裏，一張俊逸的臉，曾傾倒多少癡女怨婦主動投懷送抱，可偏偏她可以視而不見，還重重賞了他一巴掌，他的自尊心突然感覺有那麽一點點受挫。

“該死的女人，又來了。”摸着微微腫起的左臉，他恨恨道。

整個下午，他的臉越來越黑。想他堂堂尹國的王子，身邊從不缺莺嘤燕語，美女成打地自動投懷送抱想獲得他的歡心。她倒好，第一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第二次“啪”地賞了他一巴掌。

“想做個貞潔烈女嗎？哼！”尹蕭霖冷笑着，笑聲陰厲，挂在一張鐵青的臉上有些詭異。可是，從一開始她不是已經成功地吸引住了自己的視線嗎？在她的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讓他忍不住關注她，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心中一陣狂躁。

她不是想接近自己嗎？為何又消失不見。難道自己想錯了？

門突然被推開。

“霖，你的臉這是……”沈大律師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赫然發現老友的臉上印着一排鮮明的手指印，不解地望着他。

“被人打了。”尹蕭霖面無表情地道。

“被人打？誰敢打你啊。”沈哈哈笑道，忽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笑聲嘎然而止，“你不會是說你被她打了吧。”

尹蕭霖沉默以對，算是回答了老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差點笑到氣岔，嗆聲道：“霖，你得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居然連你都敢打的女人，我倒想見識見識。”

“打了人以後就跑了，還介紹呢。”

“她為什麽打你。”沈饒有興趣地盯着老友。

“我吻了她。”尹蕭霖輕描淡寫地說，卻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甜美柔軟的唇。

“大概被你吓跑了吧。”沈揶揄道，“不過，這世界還有這麽清純的女人，真不大相信，稀奇！”

“我吓她？”尹蕭霖提高了音調，端起桌上的波本放到嘴邊猛灌了一口，道：“她吓我還差不多。”

真是的，十年以後看到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溫柔巧笑，美目顧盼，以為她轉了性子。沒想到一遇上他就變得張牙舞爪，渾身毒刺，紮得他喝水都疼！

若曦沖回宿舍就狂漱了好幾遍口，困惑與不安卻襲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