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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這日天氣不好,清晨起陰雨密布,縱使如此,時笙還是選擇出門。
可真當要跨出府門的那刻,哥哥時徊将她拉住,“你約了誰?你看到那團烏雲了沒有,要下雨了。”
春雨涼,打在身上入骨的冷,他不肯讓妹妹走,吩咐車夫将馬趕回去。
話音剛落,春雨傾盆而至,水在門口的臺階上砸出不少水花,濺到了婢女的裙擺上。
婢女們一股腦地躲入屋檐下躲雨,她們還望空中看了一眼。
烏雲密布,幾乎遮擋着天光。
時笙一只腳邁過門檻,杏色長裙逶迤落在門檻上,纖腰楚楚,瓜子小臉上眉眼如畫,一雙通透的眼睛透着狡黠,像是春景圖中走出來的璧人一般。
大雨磅礴,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徑直朝前邁了一步,雨水濺落在她的裙擺上,綻開了點點雨花,遺世而獨立般的美讓人挪不開眼。
時徊再度攔住她,“好妹妹,你今日吃錯藥了嗎?”
“好哥哥,我約了晏姐姐,不能失約的。”時笙低頭整理被打濕的裙擺,眼中帶着眷念。
時徊沒有詫異,妹妹就那麽點兒心事,不用猜也知道,他下意識勸說:“中山王的桃花箋還在我這裏,你不看看?”
“我的心思,你知曉,我斷不會嫁給男……”
話沒說完就被時徊捂住嘴巴,“你再說這話會被爹打死的。”
自古男女相愛,是天道倫理,偏偏妹妹喜歡一女子,虧得他們從小說時笙與晏如感情好,是最好的手帕交。
現在想來,什麽閨蜜情都是障眼法,分明就是蓄謀已久。
晏家最清正不過,若是知曉出了晏如喜歡時笙,只怕會直接送去尼姑庵裏做尼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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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神清氣爽,就連大雨也阻擋不了她見情人的決心,她瞧了哥哥一眼,“打死就打死,我就是不要嫁男人。打死我最好,我去見晏姐姐了。若是中山王來了,你就告訴他,別癡心妄想,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他。”
慣來端莊的時家大公子終于忍不住扶額,“天下男人死光了,最合你心意。”
雨勢很大,婢女撐傘将時笙送入馬車,她的裙擺跟着濕了,在車上準備換一件幹淨的衣襟。
馬車朝着皇城外的別院駛去,雨水噼裏啪啦地打在車壁上,聲音極大。
別院在北山腳下,是時笙的私院,時家人壓根不知曉這麽一座院子。隔着半裏地就是宴家的別院,兩家頗近。
到了別院,仆人撐傘來迎,時笙從車上走下來,腳踏過水坑,濺起一灘污水。
她恍若沒有察覺,直接走進去,院內的晏如等候許久了。
晏如坐在亭子內,端莊雅致,睫毛薄如蟬翼,雙眸深邃,眸光定在了時笙身上。
她是大家閨秀,坐姿端正,落落大方,這是她最無趣的動作,落在時笙眼中,偏偏似神女般飄飄若仙。
婢女站在屋檐下擺弄盆景,熟練地将多餘的枝丫減掉,“晏姑娘真好看。”
“不僅好看,還是滿腹詩書,聽聞她與陛下探讨過當下政事,對答如流。”
婢女将掉落在地上的枝葉清掃,一面低聲說道:“做女人像晏姑娘這般,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是自然的,才情與美貌,一樣都不缺,若是我,我做夢都會笑醒了。”另外一人羨慕道。
時笙走入亭子裏,衣衫濕透了大半,腰間的衣襟緊貼着肌膚,顯出曼妙的弧度。
晏如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胸口上,那裏也被雨水打濕了,她站起身,将自己的披風披上時笙的肩膀,再好看的弧度都看不見了。
晏如的手落在時笙的肩膀上,徘徊了會兒,接着落在了她的後頸上,摩挲了會兒,滿足道:“該換衣裳了。”
天色暗了很多,像是暮色四合,似乎還有雷鳴的跡象,整個庭院被陰雨籠罩,明顯沒有往日熱鬧。
兩人撐了一把傘,時笙身形蹁跹,裙擺在雨水下漾過輕快的弧度,披風很快也被打濕了,貼在脊背上。
進屋脫下披風後,整個人身形的弧度就擋不住了,晏如伸手給她脫下濕透的衣襟。
肌膚白皙細膩,鎖骨精致,內衣也早就濕透了,縱眉眼青澀稚氣,也很誘人。
妩媚誘人,勝在風情,而時笙是單純得誘人。
衣裳就擺在一側,伺候的婢女早就被趕了出去,偌大的屋舍,只有她們二人
“姐姐可不曉得我見你一面,有多麽不容易。”時笙一邊說着,一面拿幹淨的毛巾擦拭濕透的長發,濕透的內衣依舊粘在了肌膚上。
晏如不愛說話,就這麽看着她,目光掃過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最後落在微動的胸口上。
随着時間的消逝,晏如的目光漸深,指尖不自覺地拂過自己下颚。
時笙的腰很細,幾乎沒有一絲贅肉。晏如看了許久,才故作矜持般挪開目光,“下這麽大的雨,我以為你不來了。”
時笙性子愛鬧騰,沒有尋常大家閨秀般的矜持,片刻都閑不住。家裏的長輩想盡了辦法讓她安靜下來,後來時笙黏上自己,他們令時笙以自己為榜樣。
兩人幾乎日日待在了一起,白日同食,晚間同榻,幾乎形影不離。
後來中山王想娶時笙,當面表白後被時笙拿掃把趕出了時家,時大人氣得胡子翹了半邊天,最後一頓家法打得時笙一月沒有下床。
時笙擦幹了頭發,伸手去拿榻上衣裳去換,她彎腰,坐在榻沿的晏如起身,唇角擦過她的側臉。
時笙愣住了,晏如拿手戳着她的胸口:“這裏漏了,快些換。”
“姐姐、姐姐,你調戲我……”時笙回過神來,大聲叫了出來。
晏如輕擡了眼簾,眸色一片冷意,“我提醒你衣裳不對罷了,何來調戲。”
時笙格外敏感,被她赤.裸.裸地看着後,身心都覺得羞恥,可心底覺得有些刺激,她不住地伸手圈住自己的胸口,“你轉過去,不許看了。”
晏如睥她一眼,瑩白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你說我如何調戲你了?阿笙,你不要這麽敏感。”
“你剛剛……”時笙說不出話來了。她擡眼看過去,晏姐姐今日一身月白色長裙,腰間的配飾剛剛擦過她的脖子,又涼又滑。
配飾是一塊近乎荼白色的玉石,玉石下的裙擺繡着最豔麗的牡丹花,清冷與豔麗,撞出了‘欺世盜名’。
“晏姐姐是個騙子。”時笙讷讷說了一句,然後扯過衣裳,将錦帳放下,自己爬上床換下自己身上衣服。
屋內寂靜,上方傳來雨水打在瓦片上的噼啪聲,錦帳內身影若隐若現,輕簾浮動,讓人浮想聯翩。
晏如是愛幹淨的,裙擺濕透後也想去換一件新的,“阿笙,你還有幹淨的衣裳嗎?”
“有的,姐姐去櫃子裏尋。”
話音剛落,錦帳被一只白淨的手掀開,時笙愣了下來,她擡頭,對上晏如冷淡的眼神。
時笙停下換衣的動作,衣裳敞開,猶如琵琶半遮面,晏如冷靜地問她:“衣櫃在何處?”
時笙被她冷漠的态度問得差點哭了出來,“姐姐第一次來嗎?”
周遭靜寂,時笙眼光微紅,晏如站在踏板上,腰骨微彎,伸手将她未穿好的小衣撥回肩上,旖旎的景色這才被遮擋住。
晏如指尖如春雨流過肩窩,似風吹過下颚,如雪停留在時笙的紅唇上,“阿笙。”
聲音微啞,帶着難以壓制的暧昧。
錦帳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晏如五官端正,衣裳整齊,顧盼生輝,纖細的指尖緊緊壓着唇角,姿态一如往常貴氣,端的是一副大家閨秀矜持高傲的架勢。
一點都沒有欲.望的氣質!
時笙咽了咽口水,小衣挂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沒有穿衣裳一樣,臉上一陣燙得頭暈,不用想,她這幅模樣……
香豔靡麗。
“姐姐……”
晏如笑了笑,“你好像要哭了。”聲音溫柔極了,絲毫沒有方才的冷漠。
她總是這樣能讓人在一息間情緒崩潰。
時笙不知自己的衣裳還該不該穿,她不是傻子,明白情之一字的最終去處是什麽。
欲望罷了。
她揚首看向矜持又缥缈的姐姐,直起上半身子,微微靠近,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晏如的唇角上。
晏如緊抿了唇角,神色略帶幾分緊張,低眸去看,時笙的身子都紅了。
她略有遲疑,時笙的手繞住她的腰際,“中山的王的桃花箋在我哥哥的書房裏。”
中山王對時笙一往情深并非一日兩日的事情,晏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摟住了時笙,時笙很乖巧地靠在她的身上,松開自己的手。而晏如低頭在她發頂上落下一吻。
女兒家的香與柔情,在此刻綻放,帶着無與倫比的誘惑,漸漸侵蝕着心智。
時笙蜷着身子,似雨後無家可歸的貓兒一般縮在她的懷裏,感受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溫柔過,心跳快了幾分。
肌膚輕顫,她猶豫地蹭了蹭晏如的胸口,鼻尖彌漫着淡淡香味。
“我們要、要像書上那樣嗎?”她遲疑地問出聲,單純而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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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了,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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