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雲情雨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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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荼蘼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0-24 19:05:02
出了家門後,虞君睿沒有去舉子秀才們出沒的幾家茶樓,他去了醫館。
葉素薰不可能無緣無故失憶,聯想到葉素薰說的,程夫人得知他遇上葉素薰後,即時帶了葉素薰離開小山村,虞君睿猜,程夫人給葉素薰下失憶藥了。
程家不是武學之家,程夫人下的,估計只是普通的讓人暫時失憶的藥物,應是有解藥的。
葉家姐妹初到江寧時,虞耀崇曾找醫館大夫給葉素薰看病,虞君睿那時就打點過了,與醫館大夫有幾分交情,進了醫館後,他直接說出葉素薰失憶那個日期,問誰配過失憶藥。
程夫人配失憶藥,果如虞君睿所料,沒有擡出國公府,虞君睿沒費多少力氣打聽到了,意料之中那失憶藥有解藥,虞君睿花了高價,讓大夫給配了一味解藥。
“這藥沒有副作用吧?”提着藥,臨行前,虞君睿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有,很平常的藥。”
虞君睿在府門口遇到來程颢,程夫人命他來報訊,葉素薰訂購的三千把檀香扇送到了。
“這個季節訂購扇子!”程颢啧啧連聲,搖頭不已。
“逆季産品也不是不能銷售,把握得好,賣得還更高價。”虞君睿笑道。很随意地問道:“知不知道趕來參加恩科考試的才子們都在哪些茶樓酒館聚談?”
“高門仕子在聚賢酒樓和青藤茶社,寒門仕子多集中在西門說書館裏。”
“把扇子都送到咱們鋪子裏,拿出三把送過來給我,扇款程夫人付了是吧?你回去時,從咱們商號裏先拿了銀子墊上吧。”虞君睿不想欠程夫人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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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薰昨晚初嘗雲-雨,被虞君睿折騰得狠了,虞君睿到來時還在睡覺,紫蝶和綠蘿在床前守着。
虞君睿把手裏的藥交給綠蘿,叮囑道:“你親自在竈房看着,別走開,煎好了端給你家小姐喝,別假手他人。”
這是避子藥麽?雖說對虞君睿印象不錯,想到自家小姐要喝下避子藥,綠蘿還是憤憤不平,欲待責問,想着虞君睿也有難處,接過藥包鼓着臉走了。
“你到樓下看着吧。”看着床上如孩童般熟睡着的葉素薰,虞君睿挪不動步,使了紫蝶下樓去。
“君睿哥哥……”迷夢中的葉素薰似是感應到虞君睿的注視,紅唇輕啓,嘤咛了一聲,在被子裏扭了扭身體,微微仰起臉,這是要虞君睿摟着她睡覺的姿勢。
那是虞君睿無比熟悉的葉素薰前世常有的姿勢,感受着熟悉的依戀,虞君睿靜靜地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深怕一個細小的聲響,眼前的一切便會消失。
素素是他的人了,昨晚,她在他身下綻放,她光滑的肌膚,柔媚的呻吟,清淺的呼吸,甜蜜的笑容,都屬于他,此後,任誰都奪不走了。
虞君睿的目光在葉素薰身上睃巡,葉素薰柔軟的長發如水般披散在海棠紅錦緞枕頭上,更襯得黑得發亮,柔和曼妙的身體在珠光繡絲被裏玲珑起伏,擱在被子上的一截藕臂光滑瑩潤,反射着白玉一樣的光輝。
虞君睿的目光落在葉素薰露在外面的秀足上。上輩子葉素薰最喜歡他給她按摩足部,他最喜歡的也是摩弄她的一雙纖細優美的小足,每每摩弄着,兩人便又幕天席地逍遙快活,想起上輩子的情景,想起昨晚的绮昵風光,看着葉素薰圓潤的粉粉嫩嫩的小腳趾,虞君睿忍不住了。
葉素薰迷夢裏覺得腳底有些微的癢,微微動了動縮了一下,那癢不只沒消,還更厲害了,似乎有濕濕的軟滑的東西有蠕動,說不出的惬意舒适。
濕滑的輕舔變了,葉素薰感到自己的腳趾一個個依次進去一個溫熱的地方,被輕輕地含住吮吸。麻癢像細細的游絲,從腳趾往上游動,彙聚到羞人的地方,勾起一股想要被擊撞的欲-念,葉素薰從迷糊中醒了過來。
床的那一頭一人半趴着,正捧着她的一雙腳啃得有趣,不是虞君睿是誰?
窗紗尚未拉開,霞影彤彤中虞君睿英挺的眉頭輕蹙,半阖着眼,素常人前冷漠決絕的雙眸被黑濃的睫毛掩映着,臉上滿是動情陶醉之意,葉素薰看得心髒狠跳亂蹦,明明昨晚被整治得狠了,下面還痛不堪言,卻管不住花芯顫動,熱液溢了出來,一顆心又蠢蠢欲動。
“君睿哥哥……”葉素薰低吟,含着求饒之意,這般砸弄下去,她忍不住得索要了。
“唔……”虞君睿低唔了一聲,擡眼看葉素薰,啞聲問道:“素素,喜歡嗎?”
他還含着她的腳趾,說話間牙齒碰到腳趾肉,微疼,卻又帶起更分明的騷癢。
“君睿哥哥,別弄了……”她的秘處還很痛,經不起不作休息此時就要。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虞君睿低笑,大聲砸吮了一下,松開葉素薰的腳趾,柔聲道:“素素別怕,今天再不會讓你疼的,我有一個方法,讓你很舒服,卻不會疼,放心罷。”
要舒服不就得讓他那根棒子進去麽?他那物-兒那麽粗-大堅-硬,怎能不疼?葉素薰這般思量,卻說不出來,虞君睿沒吮她腳趾了,可他的舌尖沿着腳背,舔舐神物般膜拜着一路往上,一毫一厘舔過小腿,圓潤的膝蓋,至大腿……他舌尖過處,她的亵褲随着嗤嗤聲被撕開,一聲一聲提醒她火苗點到何處,難以形容的麻癢弄得葉素薰周身顫抖,當舌尖來到大腿根內側時,葉素薰再也控制不住,弓起身體抓住虞君睿的頭發,嘶聲叫道:“君睿哥哥,你讓它進來,我難受……”
“再等等……”虞君睿卻不進去,舌頭如小蛇一般在葉素薰大腿內側花芯左近游行,輕咬含弄舔舐許久不停,葉素薰只覺私-處實在騷癢難耐,忍不住眼淚汪汪哭泣起來,看虞君睿還沒有要讓棒子進去撓癢的意思,只得舍了羞躁,把虞君睿的頭抓起來,拖到嘴邊,半是撒嬌半是發怒道:“再不來我生氣了?”
“好,就來。”虞君睿眼裏閃上陶醉得意的神色,咬住葉素薰的耳朵,低聲道:“等我一下。”
他起身下床,還要脫衣裳嗎?不會快一點嗎?葉素薰難熬地翻過身體,自個伏到床上蹭動。耳間聽得腳步聲遠去又近來,不脫衣裳去做些什麽?葉素薰正想埋怨,虞君睿一雙大手從背後将她臀部往上托,兩腿分開,跟着有什麽軟軟的東西在花瓣口來回掃過,竟是帶起極強烈的麻癢。
是什麽東西?不像是舌頭,也不像是手指,他這是拿了什麽物-兒過來挑-弄人了。他說拿過芭蕉葉卷成筒進去旋轉過,這會兒拿的是什麽物兒?
葉素薰搜腸刮肚想不出,身體卻在想像着各種物-事進入中更癢了。
花芯驀被手指掰開了,虞君睿低笑着道:“素素,你這裏都是水呢!”
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葉素薰在心底暗罵盡是廢話快進來癢死了。才剛想着,便有東西進去了,卻不是虞君睿腿間的棒子,那東西細了許多,入口處覺得到是堅-硬的東西,裏面卻微紮微癢,是軟軟的東西在刮搔。
“君睿哥哥……啊……”異樣的感覺刺得葉素薰身體一陣抽搐,水流漫湧,才剛剛接觸,竟是即刻丢了。
“我想着這東西能讓你舒服,果然。”虞君睿聲音暗啞,看着葉素薰得趣,心中滿是欣喜。抵進葉素薰秘處的,卻是書案上的一枝大號羊毫,筆杆兩根手指合攏大小的粗細,筆頭羊毛大了許多,三根手指攏住般大小。這東西卻不在大小,只在軟毛刮-搔着秘道的肉-壁,筆杆比棒子細小許多,方不會傷着葉素薰尚且紅腫不堪的花蕊。
“素素,疼嗎?”虞君睿輕拉開花-蕊,左手食指拇指撐着,不讓顫動的花瓣合攏以免嫩肉磨擦到筆杆生疼,右手緩緩将筆轉動,口中不停問道,“素素,這麽着舒服嗎?”
葉素薰想問是什麽東西要作-弄自己,禁不住那軟毛在裏面蹭刮搔動,體內一股股騷-癢-麻-酥湧動,哪說得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君睿哥哥不停叫喊,花蕊一陣陣緊縮,想要鎖住那快活入骨髓的酥-癢,卻又被虞君睿手指卡着,縮不了,忍不住兩手要去抓開虞君睿的手,要夾緊雙腿使那快意不得消失。
虞君睿見葉素薰快活得趣,更是來勁,趴下去看着葉素薰水光淋漓的秘-穴,把羊毫筆又往裏推進一分,他看得分明,把筆尖軟毛正正抵住肉-壁道裏那處禁不得碰的所在,猛地搖動刷擦……
“啊……”葉素薰尖厲地嘶叫一聲,身體激淩淩一顫,整個人僵直,雙腿抽搐緊繃,一股瑩亮的水流順着筆杆流出,這短短的時間裏,竟是又丢了一次。
50、春光消魂:巧借東風 ...
“君睿哥哥,我不要了……”葉素薰細聲地哼了哼,連伸手搖一搖都沒有力氣了。
“喜歡嗎?舒服嗎?”虞君睿咬住葉素薰耳垂,附耳低問。
“舒服!”身體的感覺騙不了人,葉素薰卻也老實,帶着顫音答了一句,又小聲問道:“你呢?難受不?”
葉素薰這般誘人地低吟般問話,虞君睿只覺再忍不下去,忽一下把毛筆拔出,翻身上去,棍棒頂進葉素薰大腿間,雙腿将葉素薰的腿夾緊,一陣快-插-猛-弄。
不進去嗎?葉素薰被撞得那一處縫隙又癢又痛,止不住嗯嗯啊啊連聲呻吟,伸了手抱着虞君睿的脖子欠身相迎,後來被插-弄得渾身癢得受不住,身體使勁扭動起來。
虞君睿被她扭得周身冒火,咬牙忍住,俯-身吻了吻葉素薰嘴唇,柔聲哄道:“乖,素素,不要亂動,你那裏還腫得厲害,讓它養養……”
葉素薰淚光蒙蒙看他,一根熱力四射的物-事在那處磨蹭,讓人怎麽乖得了?心道痛死也比癢死好,口裏不便說出來,手上便無聲地動作起來,松了虞君睿脖子,來到他結實的臀部來回揉捏,後來半撐起身體,把手從後臀探到前面,摸到兩個蛋蛋揉-弄轉動。
“素素……”虞君睿知道葉素薰心思,憋不住道:“素素,別亂動,我會忍不住的。”
“忍不住就不要忍……啊……”
葉素薰一句話沒說完,便覺大腿-間那根棍-棒換了角度,嗖一下鑽進那敏感的方寸之地。
“啊……”似癢極得到一陣抓撓,久旱盼來了豪雨,那舒爽滋味難以言表,葉素薰被弄得渾身酥-軟,兩手松了虞君睿的臀,軟綿綿垂到身側……
雲收雨散,虞君睿把葉素薰抱進懷裏,兩人胸膛相貼,雙腿交盤,俱是濕漉漉和身體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再不得一寸空隙。
“素素,舒服嗎?”
“嗯……”葉素薰抱緊虞君睿,低聲呻吟:“嗯……這麽着……舒服得要死了……”
“疼不疼?”虞君睿微笑挑眉,伸了手去摸葉素薰花蕊,借着濕滑的分泌-物輕輕揉按:“我給你揉揉,散散淤腫。“
“別……”葉素薰要哭不哭,低聲道:“別揉了,這一揉……”
“想要了?” 虞君睿低笑,擡眼看葉素薰,葉素薰也不回答,整個人軟軟的,趴在虞君睿懷中不住喘息。
還真不能再弄下去了,再揉弄下去,大概又要跟前世一般,兩人粘貼在一起分不開來了。此時可不比前世,那時虞府在他控制之中,可以肆意妄為。
房中備有盥漱物品清水,虞君睿仔細地幫葉素薰擦洗了,抱着她給她一件一件穿衣裳,梳發挽髻,也沒費多長時間。
葉素薰紅着臉小聲道謝,又有些疑惑,問道:“你怎地如此熟練?”
“能不熟練嗎?”虞君睿失笑,道:“上輩子哪一天不做個幾次,你從不要人服侍,什麽都要我自己做。若是哪天我有事早起先離府了,你就不吃不喝不起床,必得等我回來抱了你起來服侍你梳洗了喂你方肯吃喝。”
“我有這麽不懂事嗎?”葉素薰睜大眼,不相信地搖頭。虞君睿笑了笑,心道一個小白癡這般撒嬌耍賴,再正常不過,算不上不懂事。
“小姐……”綠蘿在樓下喊,她煎了藥回來,都等得藥湯快涼了。
“拿上來吧,早膳呢,先去端早膳過來。”虞君睿打開房門,接過藥後微微皺眉,這兩個丫頭也不知喝藥前要先吃東西嗎?
綠蘿紫蝶何曾不知,只是此時已過了膳時,客居之人,也不好去竈房要人家給整治吃食出來。
虞君睿說完話,看綠蘿兩人站着不動,醒悟過來,笑道:“我疏忽了,忘了跟你們說了,去竈房只管問管事要,以後不管什麽時候,你家小姐想吃東西,想吃什麽,只管去說。”
這是打點過了,綠蘿與紫蝶大喜,心中對準姑爺的評價又好上不少。
竈房裏吃食給葉素薰溫着呢,綠蘿很快端了來,也不需得她們服侍了,虞君睿自個湯湯水水喂葉素薰。
吃過飯虞君睿端過藥碗。“這是什麽藥?”葉素薰有些疑惑,雖然沒有記憶,懂的不多,也知虞君睿昨晚與今日都沒有發-洩在裏面,不需得喝避子藥湯的。
“程夫人給你下了失憶藥了,這是解藥。”虞君睿端了藥嘗了一口,很苦,把葉素薰摟抱到膝上就想一口一口喂,葉素薰掙了掙,羞道:“我自己來,你快些去辦你的事罷。”
“下午了再出去,把你那三千把扇子先賣了。”
“扇子到了?”葉素薰把藥一咕嚕喝完,要笑不笑看虞君睿,道:“你可別給我賣低價了。”
言下之意,得拿出點真本事來。虞君睿大笑不已,摸了摸葉素薰臉頰,帶着笑容轉身走了。
“小姐又搞什麽買賣?”葉素薰與虞君睿的對話沒有壓低聲音,綠蘿與紫蝶聽得分明,虞君睿走後,兩人上得樓來,好奇地問道。
“訂了三千把檀香扇子。”葉素薰也不放在心上,忽然想起扇款,忙問道:“我身邊有銀子嗎?”
“有的,小姐從家裏出來時,老爺給的有一千兩銀票還有幾十兩碎銀子,前些日子去姚家玩不是也得了兩千兩的銀票嗎?要用嗎?”綠蘿轉身就想去拿出來給葉素薰。
“不用拿了。”虞君睿剛才沒提扇款,想必他解決了,葉素薰起身想下樓走走,卻覺得眼皮有些沉重,才走得幾步,又退了回來,一頭栽倒床上睡了過去。
葉素薰昏睡不醒,午膳又錯過了。劉氏使人過來關心了幾句,也沒說些什麽,她這些日子憂心渺無音訊的劉婉玉,又給虞君睿每每寒冽如冰的眼神弄得心頭發毛,暫時沒了尋葉素薰不痛快的心思。
虞君烨親自過來了,被綠蘿和紫蝶堵在樓下,連見都不讓他見葉素薰,虞君烨着惱,正想發火,虞耀崇使了人來喚他,要他跟着一起出門。
“這麽涼的天氣,拿什麽扇子?”虞君烨一看虞君睿站在父親旁邊,那樣子父親是要帶他們兄弟倆一起出去的,心裏窩着的火更旺,将虞君睿遞過來的扇了拔掉,眉頭皺成川字。
“這扇子上有爹爹親題的字。”虞君睿笑着解釋。
虞耀崇詩文上頭有限,卻寫得一手好字,遒勁雄渾,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虞君睿剛才拿來三把檀香扇子,讓他在上面題字,又道恩科雖是為皇帝為朝廷取士,爹爹也應趁機不動聲色地立威揚名,方有利于以後仕途,虞耀崇深覺有理,自己拿得出手的,唯有一手好字了,聽完虞君睿的提議,暗贊有理,當即莫不允可了。
“有爹題的字?”虞君烨把扇子要回,打開一看,贊道:“爹,你寫的字真好看。”
他這話出自真性情,虞耀崇老懷大悅,看看兩個兒子,一個溫潤翩然,一個英風飒飒,俱是人中蛟龍,心中得意非常,将一上午亡妻出現的糾結也沖散了,笑道:“走罷,跟爹到外面轉轉。”
父子三人出門,虞君烨想着剛才在梨園吃到的閉門羹,心頭郁郁,對往哪裏去也不在意,虞耀崇這些日子對二兒子越發依仗,往哪去也不說,只由虞君睿引路,虞君睿狀若無意,父子三人閑談漫步,不知不覺便進了聚賢酒樓。
酒樓裏仕子不少,其中不乏本來就居江寧,認得虞耀崇之人。見今科主考大人進來,忙迎過來躬身行禮。虞耀崇矜持地笑着,勉勵了幾句,其他人聽得是主考大人,清高不清高,過來問候一聲都是少不得的,紛紛走了過來。
之前認識的自有談話的話題,不識得的文采好的,趁機咬文嚼字說上幾句表現才華的言語,不相識又才華一般的找不着話題便有些急了,有善于找話題的,見秋日裏虞家父子三人還拿着扇子,便從扇子上入手挑話題,贊檀香扇精致典雅。
虞耀崇與虞君烨側搖着扇子,虞君睿卻不搖,把父親題字那一面對着衆人,有眼尖的發現上面的題字,一看是後面題上去的,眼光一掃,虞家三人手上的扇子是同樣的字跡,那人也是個機靈的,要過虞君睿手裏的扇子,高聲大贊好字。
虞耀崇的字是寫得真好看,扇子在仕子們手中傳來傳去,贊揚之聲齊響,有人便問虞君睿題字之人,虞君睿指向父親,含笑不語。
有一人善于捕捉機會,深覺拍主考大人馬屁的機會到來,想請主考大人題兩句訓戒的話,只是拿俗物請主考大人題字會污了主考大人清雅,轉了一圈後,看着檀香扇子眼睛一亮,握住虞君睿手腕問道:“虞兄的扇子何處買的?”
“清陽東街……”虞君睿說出了自己與程颢那家店的地址。
那人得了訊,走到門外喊來跟小厮,吩咐了一聲,小厮飛奔而去,不久捧了檀香扇回來,那人喜出望外,擠進人群,把扇子展開呈到虞耀崇面前,恭敬地請虞耀崇給他題兩句訓示。
一人做出榜樣,其他人不甘落後,聚賢酒樓聚集的都是富家子弟,各人的小厮都是機靈的,不用主子吩咐,紛紛奔去買扇,這一日下午的聚賢酒樓,便成了虞耀崇的題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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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春光消魂:花移木接 ...
虞耀崇這天下午題字題到手腕都擡不起來,掌燈時分方由虞君烨挽扶着離開聚賢酒樓。
出了酒樓,虞君烨埋怨虞君睿道:“剛才我要攔着那些人,你不讓我攔,看,累着爹了。”
虞耀崇這一下午不停地懸腕寫字,着實累了,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興奮,想斥虞君烨兩句,卻累得沒力氣了。
虞君睿并不與虞君烨争辯,笑道:“大哥說的是,我那時也料不到會如此,你陪着爹先回府,我去醫館尋瓶藥油回來,晚間給爹爹揉揉手腕。”
“去吧。”虞耀崇滿意地點頭,看二兒子對兄長的責罵不回不頂多有盡讓,分外滿意。
虞君睿目送虞君烨扶着虞耀崇離開後,大踏步朝自己與程颢的店面走去。上午程颢給他送扇子過來時,他交待過程颢了,卻還是有些擔心程颢見利眼開,沒有照他交待的做。
“按你吩咐的賣的。”程颢正在拔算盤算帳,聽了虞君睿的問話停了下來,啧啧有聲惋惜地道:“若不是你吩咐了不準擡價,便是十兩銀子一把,都有人買的,再不然,三兩銀子一把,也不算高價,偏你讓我三兩銀子一把男式的,還附贈兩把女式的,無論多少人買,均不得提價,白花花的銀子不讓我賺……”
“行了,你沒胡亂擡價就好。”虞君睿止住程颢的牢騷,賺銀子也要注意別弄一條尾巴出來,他可不想給自己的爹惹出麻煩。
正常夏日時節,檀香扇一把一兩至二兩銀子,三兩銀子一把,附送二把,沒人會認為賣得貴,并且在很多人求購時不漲價,便沒人會将虞耀崇的題字行為與賣扇的店家聯系到一塊兒去,以後,即便這家店有他的一份被外人發現了,于虞家于虞耀崇也沒半絲不利。一把銀子一兩,很公道的價格,誰都抓不到可抨擊之處。
虞君睿出了店面前往藥店,拿着藥油回府,一家人還在等着他一起用膳。見他回來了,也便起身到飯桌前。虞耀崇坐了主位,左首是劉氏,右首卻是客人身份又是長輩假名孟姨的華隐逸。虞君烨平時的位置是挨着虞耀崇的,此時卻坐到華隐逸下首去,虞君睿還是日常的位置,坐在劉氏下首,葉素薰坐在他兄弟兩人之間。
無意之中,一家人便按順序排了坐次。虞君睿悄悄看了自已母親一眼,卻見母親神色如常,略微一滞,随即明白,此時的華隐逸醜八怪一個,母親根本沒往心上放。
虞君睿眼角掃過父親,見虞耀崇一張臉繃得很緊,坐得一絲不茍嚴嚴正正,心念一動,明白虞耀崇上午已見過孟姨,也懷疑孟姨是華隐逸了,只是還不想相認。
珍馐佳肴端上,華隐逸雖是做客,然二十年方得見到親兒,慈母之心有些難以克制,雖不好太外露,到底冷淡不了,默看了不久,便細聲讓布菜的丫環給虞君烨夾這夾那,捎帶着也會讓給葉素薰夾菜。
虞君睿有些不是滋味,瞧着這架式,倒像是左右兩個是她的兒子媳婦了。
飯畢是一家人慣常的閑聊時間,葉素薰卻神情有些疏淡,躬身跟虞耀崇和劉氏告退。
“去吧,不必拘禮。”虞耀崇點頭,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看目光還停在虞君烨身上的華隐逸。
葉素薰要回去,陪着她做客的華隐逸自然也得走。也許是母子天性,也許後來知道華隐逸就是昨晚幫了他,阻止虞耀崇同意虞君睿前往葉家提親的人,虞君烨見華隐逸要走,向虞耀崇行禮,道:“爹,孩兒陪孟姨和薰兒回梨園。”
虞耀崇唔了一聲同意,廳中登時只剩劉氏和虞君睿陪着他了。劉氏欲拿了家事請示,虞耀崇有些煩躁,揮手道:“明白再議。”
“娘,你忙你的去吧,爹,我給你揉揉手腕。”虞君睿看劉氏一臉尴尬難堪,笑着打破僵局。
虞耀崇也意識到對劉氏有些過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兒子正得他歡心呢,遂扯起一個笑容安撫劉氏,道:“你也乏了,去歇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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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末,綠蘿兩個服侍葉素薰盥漱了,正欲下樓時,虞君睿來了。
“明日會有人來你們院子裏壘竈房,讓在北角牆那一側壘。”虞君睿吩咐道。
壘竈房!這是要給她們梨園單獨開小竈,以後葉素薰的吃食洗漱方便不少,綠蘿兩個大喜,沖虞君睿深施一禮,拉着手飛快地走了出去,順手還把房門關上,方便虞君睿與葉素薰兩個親熱。
“晚上我見你吃得不多,怎麽啦?頭疼不疼?以前的事記起來了沒?”虞君睿口裏說着話,伸手就要去抱葉素薰。
“吃不下。”葉素薰板着臉,拔開虞君睿伸過來的大手,歪到床上,臉朝裏,留了脊背對着虞君睿。
這是生他的氣了,虞君睿百思不解,摸了一下腦袋,忽想起一事,一張俊臉瞬間慘白,那手捂在自己頭上僵僵不能動了。
是不是那失憶藥效果太好,素素記起上輩子的事了?她記起死前的一切了是不是?想起自己曾滅了葉家?
“素素……我……”虞君睿伸了手想去摸葉素薰,那手放在離葉素薰頭上半寸之地,卻顫抖着不敢摸上去。
“虞君睿,上輩子我到底為什麽恨你,你說不說?”葉素忽一下轉身要坐起來,撞上虞君睿的手了,虞君睿沒叫手疼,她哎地一聲倒床上,虞君睿急得想爬上床察看,一個大枕頭丢到他臉上。
“說不說?”葉素薰大聲問道,聲音高亢,眼裏有一抹受傷的悲色。
這是只恢複了先時的記憶,并沒有全部憶起前世的種種,虞君睿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只方才那麽一瞬間,一身的冷汗竟将身上裏衣濕透了。
滅門這樣的狠絕的事,決不能給葉素薰知道,雖是相識之前發生的,眼下也重活一世那樣的慘劇不會發生,只怕她還不能原諒的。
虞君睿腦子急速轉動,稍一吸氣,在心中說了聲對不起,伸手把葉素薰抱進懷裏,輕輕撫過她的眉眼,低聲道:“素素,我說了出來,你得保證不生氣,畢竟那時我再混蛋,也都過去了,這輩子我不會再那樣對不起你的。”
“你先說,生不生氣,得我聽了後再定。”葉素薰掙了一下沒掙開,看虞君睿願意說出悶在自己心在不解的謎團,氣兒略消,也不再堅持。
虞君睿上輩子給葉素薰按摩推拿習慣了,左手臂把人摟住,伸手就揉按起肩膀。
“別來這招,快說。”葉素薰不吃這一套,擡眼定定看他。
“咱們曾有過孩子,給我娘下藥打掉了。”虞君睿吸了口氣,咬着牙道。
“什麽?”葉素薰呆了,憶起先時的回憶後,她也想起過自己前世跟着虞君睿那麽久,為何會一直沒有孩子。
“素素,對不起,我……我那時太混蛋了。”虞君睿有些苦澀地道。其實那時的葉素薰因為什麽都不懂,唯一的期盼只要他陪着,對失去孩子根本不在意,也不知道要傷心。只是虞君睿每每想起無緣的孩子,想起自己因為母親的挑拔随後做出來的事,便很後悔。
那時劉氏污蔑葉素薰與虞君烨有染,他将信将疑之下,也沒找劉氏問責為自己沒得一見的不知是兒是女的孩子讨一個公道。
其後,他實在舍不去葉素薰,為了絕了母親污蔑的機會,幹脆上醫館配了一副絕育藥自己喝下,後來他與葉素薰再沒能有孩子,葉素薰恢複記憶後,他常想,如果他們之間有兒女牽絆,也許就不用面臨勞燕分飛的困苦,葉素薰總會念在兒女面上,原諒自己這個孩子他爹。
“咱們有過孩子?”怔呆了許久,葉素薰撫着肚子低喃。雙肩輕輕地顫動,嬌小的身體這一瞬間瘦弱得似要萎落地上。
“嗯,不知道是兒子女兒,若是生下來,像你還是像我。”這個問題後來一直糾結着虞君睿,他停了按摩,難過地把臉埋進葉素薰脖頸,心中湧起一股不堪承受的悲涼。毒殺他的孩子的,是孩子的親祖母。
“你娘真狠,她可以不在意我,可總得在意你吧,那畢竟是你的孩子。”
“她哪個時候在意過我?”虞君睿搖頭,兒時,劉氏對他,非打即罵,天天耳提面命,要他上進,要他努力,搶過虞家的家主之位,奪得虞家的大權,也正因劉氏的冷酷勢利,白癡的葉素薰對他全然的信任和依戀,才輕易地打動了他堅硬的一顆心。
劉氏畢竟是他親娘,難道還能殺了親娘替未出生的孩子報仇,葉素薰釋然,覺得自己恨得有些不可思議。氣兒消了,身體放松下來,扭了扭示意虞君睿接着按摩,虞君睿會意,為避過一劫松了口氣,忙不疊輕按起來,又把扇子賣了一事說了。
“利用你爹,這也罷了,其實還有一法,簡單可行。”葉素薰悠然開口,想了想道:“要不咱們用這個方法,再做個營生,我聽綠蘿說我這裏還有三千兩銀子,你拿去湊做本錢。”
“你爹已經很有錢了,你咋地成日想着賺銀子?”險情解除,虞君睿有心思調笑了,揉了揉葉素薰肩膀,那手又往下面而去。将葉素薰一只腳屈起,大手按到那白玉般的小足,在柔潤飽滿的腳趾上捏-弄起來。
葉素薰很受用,掙開虞君睿懷抱,蹬了蹬腳示意他坐到床的另一側專心些按,口中卻輕笑道:“跟你說正事,別不正經
52
52、春光消魂:雁聲遠去 ...
虞君睿依言老實,停了揉按,在葉素薰發惱要蹬他時,卻猛地捉住她的一只腳,掌心貼上足底發力打旋。
“虞君睿 ,你……”葉素薰擡頭望他,又好氣又好笑,享受了半天按摩,方道:“我早先想着,參考的仕子們,沒有不想着高中的,編造了謠言散播出去,就說檀香扇是這個月裏大吉之物……”
“以此引參加科考的人們購買檀香扇,這個主意不錯。檀木香氣有提神醒腦的作用,那些埋頭書文的人,神疲腦昏之時聞聞檀木香,許在科考時能保持精神,答出漂亮的卷子也不一定。”
葉素薰點頭,她正是這個意思,并且考慮到參考仕子也許有不喜歡拿扇子的,或是囊中羞澀的,所以才訂購了女式的多,這些人買扇子時便會思慮着用過這個月回轉家鄉時送給心愛之人,一舉兩得。
“扇子賣完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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