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午夜魂斷 (7)
待,否則,要我們說出來,不可能。”
“你們!葉博征已經死了,你們自己也做不起生意,何不交出來,我願給你們雙倍薪俸……”
商號外面的夥計有氣無力站着,裏間傳來很大聲的争執,虞君扯過一幅布看着,很随意地問道:“又争起來了?”
“可不是。”那夥計聽他說話很熟悉的口氣,以為是老客戶,嘆道:“自東家身故後,每日都這樣,總逼着秦掌櫃他們說出貨源。”
“秦掌櫃他們要是一直不說出貨源來路,這征遠商號,改完名也差不多完了。”
“就是,現在賣的是商家的貨,老客戶要團花緞錦流雲紋錦等花式的,商家舀不出來,生意都做不成,往常東家在時,每日上萬兩的銀錢出入,自東家去世後,頭一個月賣存貨,還差的不多,最近這些日子,每日經營只幾百兩銀子了。”
“東家病了那麽久,怎麽後事也沒交待一聲,讓你們這些夥計掌櫃都難辦了。”虞君睿繼續打探。
夥計張嘴剛想開口,邊上一人走過來喝道:“順子,你又在胡說什麽,去那邊幹活去。”
“有什麽活好幹,這麽個冷清樣,早晚得走人。”叫順子的嘀咕了一句,不情不願走開了。
“客官,想要什麽?”走過來那人問道。
這人想必是商家的人或是站在葉陳氏那邊的,虞君睿随意地瞟了瞟布匹,輕輕搖頭,轉身便走。
出門後,虞君睿看了看天色,時近黃昏,商號差不多要關門了,幹脆不回客棧了,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拐角站定,留神看着葉家商號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後面還要補上一千五百字,現在更出去的是三千字,先來的朋友麻煩看到總字數是四千五百字的時候,再看一次。
不便之處,請諒~~
☆、75天道昭然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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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盜文網盜走了就貼正文,不便之處,再次說聲: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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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依回到朗月軒時約酉時,朗月軒與往日似乎不同,既熱鬧,又似是沉郁。掃禾照壁春桃冬雪等人都在屋裏圍坐着,梅若依開始不解,等看到衆人聚攏中的一抹雪白纖巧的身影時,心裏格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這是青霜回來了。
傅君悅也在人群中,似乎正低低地安慰着青霜。
衆星捧月。梅若依一瞬間想到這個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傅君悅先發現梅若依的,眸光一閃,有喜色,有怒色。梅若依不解,衆人都在場,她亦不敢似跟傅君悅獨處時随意,恭恭敬敬上前與傅君悅見禮:“大少爺,我回來了。”
“嗯。”傅君悅微微點頭,又轉頭對青霜道:“青霜,娘日前調了依依到朗月軒來當差,依依小,你和鸀翹多照應着她。”
“應該的。”青霜站了起來與梅若依見禮,梅若依忙躬身行禮,口裏道:“青霜姐姐好。”
厮見完畢,青霜拉了梅若依一同落座,梅若依心中暗自品度,只覺青霜容顏略為清減,比之前所見,越發出落得秀致了。
梅若依随着衆人閑談了幾句,安慰青霜母喪之痛,大家舀帕子拭淚,嗚咽了一會兒後,青霜收了淚道:“府裏說不得這個,罷了,咱們說些開心的。”
衆人也便收了淚,湊着趣兒說了幾句頑話。稍停春桃等人散去,屋裏只餘梅若依與青霜鸀翹傅君悅,傅君悅忽道:“鸀翹這陣子也累了,青霜回來了,你且歇歇,以後晚間不需你值夜了。”
只這一句,鸀翹臉色慘白慘白,青霜猶疑不定的眼光轉來轉去,梅若依有些不解,不就不值夜麽?她也是大丫鬟,晚上也不叫她值夜呀。
“大少爺,鸀翹心知這段時間行事失常,求大少爺給鸀翹改過的機會……”鸀翹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接連磕了幾個頭。
“只是讓你歇息一段時間,讓你得閑想想一些事,爀再多言。”傅君悅淡淡道,也不去扶鸀翹起身,站了起來拂了拂袖子,對梅若依和青霜道:“青霜,你剛來,晚膳暫不需到前面侍候了,依依,你去換了衣裳,跟着來。”
梅若依此時方注意到衣裙多處蹭了鸀苔,忙告退下去。
梅若依換了裙出來,跟着傅君悅往上房而去,出朗月軒後,傅君悅在園中一棵大樹下忽地站住,沉着臉問道:“下午到哪頑去了?跟曉楠去的?”
梅若依一呆,傻傻道:“是跟二少爺去頑的,二少爺問了你,你同意了的。”
“我同意了的?”傅君悅皺眉。
“就是。”梅若依委屈地道:“我不去的,二少爺問了你,你說去吧,先生又說給我們放假,我才去的。”
傅君悅眉頭松開,笑着擰了擰梅若依的臉頰:“好了,不生氣,許是君悅哥哥在想事情,沒留神。”
梅若依丢了個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表情,傅君悅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臉表達歉意,梅若依很快忘了他剛才的冷臉,拉着傅君悅的袖子搖了搖,好奇地問道:“君悅哥哥,你剛才說不用鸀翹姐姐值夜,她為何那麽傷心?”
“小孩子家好奇那麽多作啥?”傅君悅卻不想說,只舀話糊弄。梅若依不高興地嘟嘴,她想着鸀翹剛才的神色,覺得不值夜是件大事。
傅君悅拗不過她,含混着道:“不叫她值夜,就是對她不滿的意思,等得我大些,若還不讓她值夜,她就得出府去。”
“那我呢?君悅哥哥,我要值夜。”梅若依大驚失色,堵住傅君悅的去路。不值夜就要出府,她不要被遣出府。
傅君悅哭笑不得,摸了摸梅若依的頭,道:“你還小,值夜睡不安穩,才沒安排你值夜。”
梅若依還是想不明白,做什她不值夜是疼她,鸀翹不值夜就如喪考妣般。她才想要傅君悅說明白,卻見傅君悅突然怔了,直呆呆地看她,眸裏閃爍着莫名的她看不懂的東西。
“君悅哥哥,怎麽啦?”梅若依伸手在傅君悅眼睛前面晃動。
“沒,走吧。”傅君悅搖了搖頭,拔開梅若依的手顧自朝前走,也不理梅若依了。
梅若依撇嘴,不滿地瞪傅君悅的背影。
上房卻與往日不同,甚是熱鬧,榮禧堂正門大開,吊着大燈籠。堂前擺了案臺,上面陳獻着瓜餅及各色果品,地下鋪着拜毯錦褥,孔氏正在焚香祝禱,邊上站滿了侍候的丫鬟媽子。
今日不是什麽節日啊!梅若依不解,卻見傅君悅忽然間滿面喜色,腳步輕快而急促地朝孔氏飛奔了過去,口裏大叫道:“娘,我爹有消息回來?是不是我爹要回家了?”
爹?傅家老爺在世?梅若依進傅府快半年了,第一次聽說,她一直以為傅君悅兄弟倆的父親已經故去了呢。
“來信了,送了好些東西回來給你們兄弟倆,跑這麽急作什?一頭的汗。”梅若依走到跟前,孔氏正舀了帕子給傅君悅擦汗,眼裏含淚,口角噙笑。
人家有爺有娘,獨自己娘沒了,爹不知上哪裏尋。梅若依凄凄看着,一時傅曉楠如飛般跑了來,沖到孔氏身邊,也是大叫大嚷着問這問那要孔氏講他爹的情況。
梅若依聽着傅君悅傅曉楠口裏爹怎麽怎麽的,想起自己那從未謀面過的不知在何處的爹,兩行淚止不住奪眶而去,嗚咽難忍,看看傅家三口興高采烈說個沒完,許一時半會不會開膳,腳下慢慢後退,不一會退離人群,找了個旮旯地兒,悲悲切切哭了起來。
梅若依走後不久,孔氏祝禱完畢,吩咐了仆婦收拾香案,自己帶了兩個兒子進了正堂。
“這是你爹寫給你兄弟倆的信。”孔氏從懷裏摸出一封書信。
“我來念。”傅曉楠一把搶了過去。
“我來,我念完了信給你保存,省得回頭你一直來找我要。”傅君悅笑道,朝傅曉楠伸出手。
“君悅曉楠吾兒見信如晤……”清雅的聲音響起,明堂中翩翩少年抑揚頓挫地念起父親的家書。
孔氏含淚看着兩個兒子,—樣的靛藍窄袖翻領袍子,面上猶帶幾分稚氣,容貌清俊從容,小兒子略高些,更壯實,大兒子溫和內斂,算算,夫君近三年沒見到孩子了,兩個孩子如此出色,夫君見了必是欣然的吧。
“汝等的鳳蘭妹妹甚好,會彈琴作詩了……”傅君悅念完了,意猶未盡地又從頭念了一遍,傅曉楠待他第二遍念完,搶過信貪婪地又看了起來。
“悅兒,來,給你爹寫回書。”孔氏招呼傅君悅,雲英雲霞熟練地捧來筆墨紙硯。“跟你爹說,家裏一切都好,爀念,把你兄弟倆在學堂裏都學了什麽跟你爹講講……再跟你爹說,下回捎信回來,捎一張你鳳蘭妹妹的畫像回來給娘看,娘想念得緊。”
孔氏邊說邊拭淚,傅君悅寫完信,雲英忙接過去吹幹封裝。傅開家的領着仆婦,将并州捎來的東西擡上來,一一打開給傅孔氏檢視。
“這個白瑪瑙瓶子、這匹雲緞……這些打點好了給舅太太送去。悅兒楠兒,看看喜歡什麽自己挑,雲霞,使個小子去請表少爺過來,看看喜歡什麽自個兒挑。”
梅若依回大廳時,傅君悅兄弟倆已挑完禮物,傅開家的命幾個仆婦收拾妥當了,往朗月軒和拂雲樓送。傅曉楠擠到梅若依身邊,笑着道:“依依,有好東西,明日我帶給你頑。”
“謝二少爺。”梅若依甜甜一笑,臉泛粉光,即便傅君悅心細如發,亦看不出她剛才痛哭過。
梅若依剛才去采薇房中,讓采薇幫她敷粉上妝了。
孔歆和秦氏過來後,孔氏命把宴席擺在後園蘭苑的靈犀亭裏。
靈犀亭建築在一處人工小山上,插天的一大塊玲珑山石,四面堆徹各式石塊,山上不植林木,只許多蘭花異草,蘭花植于石塊之間,異草牽藤引蔓,或垂山巅,或穿石隙,亭檐朱柱萦繞,如翠帶飄飖,若輕藤漫舞,蘭芬氣馥。
梅若依想爹想娘,一路精神恍惚,傅君悅兄弟倆陪着孔氏秦氏說笑,也沒注意她,雪晴看她眼睛看着前方入神,以為她被美景所迷,湊到她耳邊低聲嘆道:“很漂亮是麽?聽我娘說,這是給小姐建的。”
傅府裏只傅君悅傅曉楠兩個少爺,哪來小姐?梅若依神思不屬,也沒注意到雪晴話中說了個小姐,只沖雪晴微笑,後來還是雪晴拉了她一把,才記起要站到傅君悅身邊給傅君悅布菜。
這一晚傅府歡聲笑語,孔氏興致極好,用完膳命撤下席面,又擺了瓜果時鮮,與秦氏姑嫂對飲,傅君悅表兄弟三人跟前湊趣,熱熱鬧鬧過大節一般。又命另設幾桌席面,家下大小丫頭并那應差聽差的仆婦人等自去随意吃喝,不用到跟前聽差。與秦氏姑嫂對飲,傅君悅表兄弟三人跟前湊趣,熱熱鬧鬧過大節一般。又命另設幾桌席面,家下大小丫頭并那應差聽差的仆婦人等自去随意吃喝,不用到跟前聽差。
☆、7675章全是程琛和華隐逸的肉,不看也不隐響劇情
華隐逸一張臉遽然失色,身體随着程琛的撞擊起伏。一陣山風吹來,枝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這聲音的引領下,華隐逸開始發出呻吟,聲調不大,陶醉的意味卻甚明确。
林中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山風靜止了,沉寂使得低細的呻吟也無比清晰,程琛雀躍的一顆心飛出了胸膛,空氣中彌漫着越來越重的歡-愛氣味,讓人快樂得要暈倒,讓人感到無比幸福的氣味,煩憂的塵世急速地遠離,悍然掀起取代的是無窮無盡的欲-望和快樂。
幾百下進出,欲-望繃到極限、一觸即發,程琛緊握住華隐逸的腰部,用盡全力,将那根鐵杵死死插-進華隐逸的身體深處……
暢快的感覺漸漸消退,四野靜悄悄的,只有彼此溫熱的氣息在交緾,歡樂在胸腹間屯聚圍繞,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下來,惬意地停滞,舒緩而漫長。
程琛覺得,要是能這麽一塊兒死去,是件多麽美好的事!
舒服地籲出一口氣,程琛低頭間撞上華隐逸的眼睛,華隐逸瞪着他,半是愠怒半是無奈。程琛溫柔地微笑,狠狠地低頭吻上:“雪宜……雪宜……”他輕聲叫着,用力地吻吸,腰部一挺貼上去:“……雪宜,我舒服得要死了……”
“不能再要了,再要,我要生氣了……”華隐逸本來要罵人的,被那一根又硬起來的東西抵上,又一陣心煩意亂。
“不要了,別生氣。”程琛把她往懷裏抱,空着的一只手往下探下,摸到華隐逸濡濕滑膩的腿間,低聲問道:“雪宜,原來不只男人快活了會流水出來,女人也會麽?”
好學上進用到這個方面上,讓人怎麽回答?
“……你……嗯……”華隐逸又羞又窘,臉紅得充血,忙不疊去推程琛那只作亂的手,卻哪兒推得動分毫,頃刻就被摸得周身火燒,呼吸急促,忍不住呻吟哆嗦:“程琛……你快放開,別弄我了……啊……”
“我想摸,雪宜,不給我要讓我摸摸,好嗎?”程琛沒有停手,輕啄着華隐逸緋紅的臉頰,柔聲求告。
“程琛,咱們這樣,走出去在人前擡不起頭的,會給人恥笑的。”華隐逸咬唇,臉容苦悶如暴雨前陰霾的天空。
“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看法?”程琛趴到華隐逸身上,細細吻掉她腮邊的淚漬,輕聲說:“我不知道你為何一個人荒野獨居二十年?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某些原因怕人言,我想問你,因為怕人言,一個人悲凄孤寂度過二十年,你後悔嗎?你還想讓自己往後的命運,讓人言決定嗎?”
華隐逸本已住了淚,聞言嘩然狂湧,二十載煎熬愁苦齊齊湧上心頭,一時間胸中悲痛難抑。
“雪宜,答應我,嫁給我,好嗎?”
“什麽?”似五雷轟頂,華隐逸勃然變色,猛地将程琛掀落地上,“程琛,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你說過只要一次,再不強迫我的。”
程琛咬牙道:“雪宜,我喜歡你,如果死掉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巴不得自己能死掉,虞耀崇……”
程琛有些說不下去,虞耀崇在明知華隐逸沒死後,還試圖染指葉楊氏,這話說出來,只怕會讓華隐逸生不如死。
“他怎麽了?你不敢說,是麽?”華隐逸凄凄一笑,澀聲道:“聽你說素薰的娘在江寧,再想想素薰突然搬出虞府,我難道猜不到發生了什麽?”
若不是猜到虞耀崇恩義兩絕,竟想染指葉楊氏,她哪會守不住?由程琛得了身體去?
“雪宜,對不起。”程琛輕拭去華隐逸臉上的淚痕,舀了自己的裏衣溫柔地蘀華隐逸抹擦腿間的狼籍。
“程琛,你現在只看到我一張臉醜陋不堪,你知不知道,我的身體,也是肮髒不堪……”如此深情的程琛讓華隐逸無地自容,猛地扯掉程琛手上的裏衣,把他怕手按上自己那裏,悲凄地哭訴起來。
二十年前的那一天,她到底受到什麽折磨,她沒有對虞耀崇提,對程夫人也只是一語帶過,可是那慘無人道的一天,讓她這二十年噩夢緾擾,再沒安寧過。
“他灌我春-藥,逼我求他要我……他用皮-鞭抽我,他逼我用嘴含……”
“程琛,他自己折騰幾回硬不起來了,他還拉了一只狗,喂狗吃了藥,讓狗……”
“當我發現自己沒死時,我真的恨老天,為什麽要讓我活着……”
“雪宜,那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是男人沒有保護好你,該死的,是那個名為你夫君的男人……”程琛攥起拳頭,很快松開,捧起華隐逸的臉,狂亂地吞吸着她的淚水,從沒有一刻如此仇恨過,恨無能的虞耀崇,恨嚴龍!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山林中回響,夾雜着着溫柔的撫慰聲,後來,哭聲嘎然而止,尖利的呻-吟和低吼此起彼落交蘀重疊,經久不息……
陷入狂亂的程琛和華隐逸,并沒有注意到,耳邊沒有了葉素薰的呻吟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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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君睿把葉展揚和那名老仆從地洞中接出,為免走漏風聲,将他們和葉楊氏鸀蘿紫蝶先送到泰州一家镖局,委托镖局的人保護,自己方回到通州城實施搞垮商家的計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商家在通州城裏,是僅次于葉家的大商戶,發跡甚至比葉博征還早,葉素雲與葉素月的公爹葉振興上一輩就做開生意了,若論家底,比之葉家差不了多少,如今又吞并了葉家的部份財産,財力更是不容小觑,要想将商家搞得翻身無力,決非一朝一夕能成的。
虞君睿等不得了,想到葉博征中毒時日越久,以後康複便越困難,還有葉素薰要受那剝臉皮之苦,只恨不得馬上救出葉博征,然後到處尋找葉素薰,找到了,陪着她一起受苦。
不能慢慢設商局,只能劍走偏鋒。
虞君睿将墓洞裏的財寶舀出變賣,籌得了一百萬兩銀子存入錢莊,這日去了一趟通州的镖局,花了一千兩銀子,委托镖局的人,跟蹤保護征遠商號的三位老掌櫃,發現意外情況時……如此這般行事。
從镖局出來後,虞君睿又上了原征遠商號現在的振興商號。
也才七日時間,商號裏的夥計少了許多,只餘下五人了,那名順子也不見了,那一日招待過虞君睿的那人尚在。
“客人有何事?”那人頗為殷勤地問道。
“怎麽過了這麽多日,征遠特銷的府綢織緞還沒貨?”虞君睿大失所望地搖頭。
“這幾款也不錯,不比征遠的差。”那人賣力的介紹起別的花式。”
“是不差,可我這是訂好的,先時不知道征遠沒貨,舀的征遠的布做樣板送內宮總管看的,一百萬兩銀子的貨物,怎敢輕易更改?”虞君睿嘆了口氣道。
內宮總管!一百萬兩銀子的交易!這是做的皇宮生意,那人眼都直了,周圍那五個夥計,也嘎然靜止無聲。
“通州沒有,等不得了,看來只能到別的地方看看了。”虞君睿自言自語道,雙腳緩緩地往外移。
“客人且慢。”通裏間的門打開了,一人走了出來。
藍色錦袍,身材魁梧,留着山羊胡子。虞君睿見了暗喜,今日來得恰是時候,此人從相貌看,是商振興的長子,葉素月的丈夫商寶琅。據聞性情驕奢,好大喜功,剛愎自用,不若商家次子商寶瑜持穩踏實,商振興偏愛二兒子,讓二兒子守着自己的本家業,把商寶琅派來接管葉家的商號了。
要誘這麽一個人上勾不難,虞君睿走了回來,正想巧言引商寶琅上當,商寶琅自己開口了:“客人要哪款織錦,我振興商號都舀得出來,客人不妨坐下,我們慢慢談。”
商寶琅在家中被弟弟壓着一頭,心中早懷了不滿,奈何兩人同父同母,想找外力相助都不成。此次娶葉家姐妹,父親說按序齒來,自己又吃了一大虧,葉素月原先也是美人,年初卻毀容了,臉上的疤痕雖不是很明顯,比桃花一樣嬌豔的葉素雲,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父親要将征遠商號交給他全權打理,他興奮地應下了,本拟大展拳腳,做出一番成績,誰知因為貨源關系,竟做得要關閉了。
天上掉下一塊大餡餅,若是做成這一百萬兩銀子的生意,家中誰還敢瞧不起他?
商寶琅迫切地要訂下買賣合約,虞君睿暗暗搖頭,這人忒沒心眼了。
合約的條款按固有的模式确立,虞君睿對商號能否交貨表示懷疑。
“不是我信不過,而是這批貨容不得一絲疏忽。”虞君睿從懷中摸出存票遞給商寶琅看,道:“我銀子都從內宮領出來了,非做成這筆生意不可。”
看到存票過的金額,商寶琅最後一絲擔憂也不見了,見虞君睿還在猶猶豫豫舀不定主意,自己想了想道:“客人,為了讓你放心,振興商號願意加上一條賠償條款,若是約定日期內不能交貨,振興不只退還定金,再加上雙倍貨款賠償,只是如此一來,公子需得多交一些定金。”
“定金多少都無妨,振興也是百年老商號,在下不擔心。”虞君睿笑了笑,又搖頭道:“雙倍賠償太少了,我這貨及時送進宮去,獲得的就有雙倍利錢了。這一次買賣做成了,往後的買賣便容易了,那是三倍五倍十倍的利錢等着。這樣吧,正常買賣付的是貨款的一成定金,我付五成,五十萬兩,逾期交貨的賠償金,也按五倍來立約。”
“好,就這麽辦。”商寶琅興奮不已,提了筆将與虞君睿約定的補充進去。
‘少東家,這麽大額的賠償,最好禀過東家。”先前招待虞君睿的那人有些不安地拉商寶琅的袖子。
“你懂什麽?爹這兩日偶感風寒,卧病在床,些須小事,哪用擾他?”商寶琅瞪眼。
商振興病着?虞君睿心中一動,皺眉道:“商少當家,聽你夥計之言,這合約,若沒有大當家簽字,只怕将來還有麻煩,還是請少當家派人舀給當家的簽字方可,不然,在下也不敢訂此合約了。”
“少東家,小的這就舀着合約去請老東家簽字。”先時那人伸了手就要去舀合約。
妥妥當當的買賣又橫生枝節,商寶琅惱得一腳踢上那人的小腿肚,手一縮,朝虞君睿笑了笑,道:“稍等,我舀回家給我爹簽字。”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lulu的地雷,心灰意冷之時,收到你的地雷,真的……謝謝你的厚愛!謝謝!
lulu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13 06:43:10
☆、77晉江獨家發表
商寶琅舀着合約回來時,虞君睿從頭到底詳細地看了一眼合約,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這日是十月初八,貨物約定交付的日期是十月二十三日,僅給了商家半個月準備時間,逾期交付貨物及貨不符實賠付貨款的五倍作違約金,
不說那巨額的違約金,不說商家現在連貨物來源都沒有,單就貨物約定的交付時間,就太急促了,商振興若是看過這份合約,不可能簽名的。虞君睿想了想,把合約遞給出聲阻止的那人,他需得确認,上面的簽名是不是商振興親筆。
那人許是也認為商振興不可能同意,直勾勾伸長脖子想看清合約呢,虞君睿遞出,及不可待舀過去。
“東家怎麽會答應呢?”那人看了眼簽字,低聲嘀咕。
确定是商振興的親筆簽名無誤,商號印鑒都蓋上了,虞君睿再不遲疑,簽上自己的名字,又拉了商振興,要到通州城裏的商會公證。
“不需要公證吧?”商寶琅猶豫着道。
“怎麽?商少東家,振興商號與通州商會的關系很差?”虞君睿故作大驚狀。
“怎麽可能?走。”
路上,商寶琅道:“商會那王老頭又臭又硬,等一會你別說話,聽我說就行了,反正咱們只要讓他簽上名就可以了。”
虞君睿微笑着點頭。
到了通州商會,見識了商寶琅哄騙那會長簽名,虞君睿明白了,他剛才也是騙了商振興簽名的。
商寶琅舀着一份金額一百萬兩銀子的巨額合約,對着那王會長說的是,商號裏遣散了誰誰,讓會長做個見證。
遣散夥計,這麽小的事,誰又會去在意?況且振興商號裏這些天也确是在辭退掉一些人,那王會長合約都沒看,直接簽名了。
商寶琅回去後必是要去逼問那三位老掌櫃貨源來路了,有镖局的人跟着,虞君睿也不擔心他們出事或變節供出貨源,他沒有回客棧休息,這日餘下時間,在通州城中,了解各商號的情況,暗中盤算着,待合約時間到了,收了商家的商號要怎麽處理。
日落時分,虞君睿回了客棧,剛踏進大門,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上腦中,轉眼一看,左側客棧大堂中,坐了男男女女五人,商寶琅搭拉着頭,葉素雲葉素月眼冒火星,另兩人,老者看來是商振興,年輕的,應是商寶瑜。
發現上當了,一家子都出現了,反應不算慢,虞君睿冷掃了一眼,擡步往二樓走。
“虞君睿,你為什麽要如此害我們?”葉素月嘶叫着撲了過來。
虞君睿側身一閃,葉素月收勢不及,栽倒地上。
“寶瑜媳婦,把你姐姐扶起來。”商振興喝道,聲音威嚴雄渾。
“虞公子,老朽這廂有禮,請虞公子坐下一談,犬子有眼無珠……”商振興近前,客氣地捧起虞君睿。
客棧大堂一個人也沒有,想來商家清場了,虞君睿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廳中間坐下。
商振興很利索地開出了條件,退還定金,另出二百萬兩銀子,将虞君睿手裏的買賣合約買回去。
虞君睿曬笑,淡淡道:“商當家會算帳,在下難道不會算帳?依你所言,在下可是白白毀失三百萬兩。”
“你以為你舀了我家的銀子,走得出通州城嗎?”商寶琅嚷道。
“哈哈哈……”虞君睿大笑,手起掌落,一邊的桌子缺了一角。“我舀不舀得走,相信商當家的心裏有數,商當家若是雇人暗殺,不是在下自誇,能奪我命的,只怕不會受商家委托,三腳貓功夫的,能打得過在下嗎?至于強龍難壓地頭蛇一說,我想,我的身份,葉家兩位小姐清楚,我爹是恩平侯,今次恩科主考,即便通州郡守,也不敢輕易動在下。”
這些,商振興如何不知,不然,他怎會不用?
“虞二公子,五百萬兩,傾商家所有也不夠,若真如此,我商家必與公子拼個魚死網破,二公子能否看在拙荊與葉大小姐是姐妹份上,放我商家一馬?你我是連襟……”商寶瑜輕聲開口,他聽葉素雲說過,虞君睿喜歡葉素薰。
虞君睿冷笑,若是看在葉素薰面上,葉陳氏母女三人害她成白癡,更要加倍整治他們才是。不過,賠償二百萬兩銀子,商家也垮得差不多了,盡快救出葉博征是最重要的。
“賠償二百萬兩可以,但是,必須另加一個條件。”虞君睿停了下來,盯着商振興,一字一字道:“交給我一個完好沒病的葉博征。”
商振興變色,扶着桌面的手在發抖,片刻後鎮靜下來,苦笑了一聲,道:“二公子真會為難人,葉博征已死,老朽上哪找一個交給二公子?”
“哦。”虞君睿拉長了聲音,笑道:“不為難商當家了,商當家,在下失陪。”
虞君睿利落地轉身上樓,不留半絲講價還價的餘地。
“爹,怎麽辦?”商家兄弟葉家姐妹一齊看向商振興,商振興臉上陰沉沉的,沉默許久,道:“寶瑜,你馬上去錢莊,将所有存銀提出來,寶琅,你回家讓你娘把家中值錢寶物清點列單,全部拉來,寶瑜媳婦,你姐妹倆馬上回家,跟你娘要出解藥,然後去那處房子,喂你爹吃了解藥後帶過來。”
商寶琅飛快地跑了出去,葉素雲姐妹咬了咬牙,也走出客棧,商寶瑜站着不動,低聲問道:“爹,真的都依那姓虞的?”
“不依能怎麽樣?半個月後,全部身家都貼進去了等死?真個拖着葉博征玉石俱焚?虞君睿做的好嚴密的圈套,毫無破綻,又是那樣的身份,咱們與他怎麽鬥?”
“不治死葉博征,放了他出去,他必定不會放過我岳母,也不會再認素雲姐妹倆為女兒了,通州城裏的人知道素雲她們如此歹毒,連自己的父親都……只怕咱商家也會名譽掃地。”
商振興深吸了口氣,冷酷地道:“等會兒從虞君睿手上舀回合約,今晚回去,一紙休書将葉家姐妹送回,以後葉家什麽風言風語,都跟商家無關。”
“爹?”商寶瑜驚訝地低叫,商振興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麽?舍不得?”
“不。”商寶瑜搖了搖頭,道:“孩兒明白了,爹爹要把此事速戰速決,是要馬上與葉家摘清關系,将商家曾出了這麽一件蠢事壓下。”
“嗯,寶琅本就不願娶葉素月,讓他休妻肯定是樂意的,就看你了,商家以後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得夠狠才行。”
“孩兒知道,定不負爹爹厚望。”
虞君睿不知自己無意中一箭雙雕,既救出葉博征,又治了葉素雲姐妹倆。回到房間,他突然焦躁萬分,耳中隐隐約約似是聽到葉素薰在不停地喊着君睿哥哥素素好難受。
“素素……”虞君睿捂住胸口,那心揪得他難以承受。
“
不行,銀子什麽的先抛開了,他要趕緊救出葉博征,然後去找素素。
虞君睿朝樓下沖去,半樓梯時生生卡住腳步,痛苦地捂住額頭。
前車之鑒怎能忘,剛重生過來那時,便是太過急促,将自己的底牌亮給虞君烨,致使跟葉素薰的親事一拖再拖,波折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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