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郊區兇宅別墅

推開別墅的大門,席清漣好奇地向着鐵門外望去,看到周禹的那一瞬間有些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位大師竟然還是個面如冠玉、飄然若仙的美少年。

“請問您就是錦鯉大師嗎?”

周禹正低頭對手機進行最後的開機搶救,又是被這柔軟酥麻的聲音驚動,這聲音比手機裏聽着的更加的純淨,不由得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席清漣依然帶着那副墨鏡,只有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讓人看的出來他在禮貌的微笑。

“大晚上的還帶着墨鏡,是嫌夜色不夠黑嗎?”

“……”

席清漣微微擡頭,天色……确實是有點黑了,尤其是帶着墨鏡看。

但是我願意,不用你管。

“嗯,”席清漣拉開鐵門的門闩,随便編了個理由,“眼睛不太舒服。”

“哦。”周禹不等席清漣請他入內,很自覺得就走到了他的身旁,順便幫他把門關上了。

席清漣剛轉過身卻突然覺得手臂一沉,随即望去,一只白皙修長地手掌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擡頭看着這只手掌的主人沒有說話。

周禹解釋道:“帶着墨鏡走路多危險,我扶着你進去。”

這句話突然讓席清漣對電話裏那個直男行為的大師多了一些小小的改觀。

“謝謝錦鯉大師。”

“小事。”

此時的周禹——師父說了,修道之人要日行善事,不以善小而不為。

席清漣推開別墅的大門,裏面倒是燈火通明,像是把所有能開的燈都打開了,巨大無比的水晶燈在中廳散發着奪目的光芒,水晶燈下是兩排柔軟無比的歐式大沙發,中間放着一張看起來就巨重的大理石茶幾。沙發上坐着三個人,還有一位老者站在旁邊。

周禹在進門的一瞬間就松開了席清漣的胳膊。

席清漣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位大師好像反應很快,難道他在進門的一瞬間就觀察完了室內的所有情景?

席清漣驅散念頭,向前走了幾步,看看衆人又轉頭看了眼周禹,随後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由我來說說請各位來的目的吧。父親三日前在這棟別墅自殺,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過,自殺的人靈魂是要變成厲鬼的。”

沙發上坐着的一個硬漢男人聽後突然發出了輕蔑地哼聲。

席清漣頓了一下,“當然了,我知道你們有些人不信這些。我也不需要你們信,只要你們能在這裏住滿24小時,我自然會按照合約給錢,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

說完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又補充道:“這裏的房間随便進,東西随便動,出現任何損壞都不需要你們賠償。就這些,各位自由活動吧。”

席清漣一人走到偏廳的餐桌旁坐下,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後,就對上了周禹那張不凡的臉。那張臉距離自己只有一個水杯的距離,即使戴着墨鏡也能看的出來周禹完美無暇的五官。

好在席清漣戴着墨鏡,沒有讓周禹看到他那略有些慌張的眼神。

“這位墨鏡帥哥,請問您這麽稱呼?”周禹坐在席清漣旁邊,并沒有看他,反而四下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叫我小席好了。”

周禹眼底如同深潭,饒有深意地的看着他,柔軟地嘴唇微微張開又緩緩閉上,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看的席清漣都有些心急:“錦鯉大師要說什麽?”

周禹輕撫了下額前的碎發,愣是憋的有些臉紅,最後心一橫擡頭問道:“席老板,晚上管飯嗎?”

席清漣:“……”

大師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管的管的。”說着拿出手機準備叫外賣,卻發現這周圍5公裏內連個外賣都沒有,找了一家10公裏的外的店才終于點上外賣,配送費都要一百。

周禹看着席老板拿出手機點外賣後,滿意地點點頭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着。這才認真仔細地打量衆人,除了自己和席老板,屋子裏還有四個人。

周禹自認為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自己先報上名來,禮貌而灑脫地看着衆人說道:“你們好,我是錦鯉。對,就是那個能給人帶來好運的錦鯉。我在山上的時候,一個男人握了下我的手,當天就中了五百萬,還有個美女和我打了聲招呼,還沒下山就找到對象了。對了,那些學生特別喜歡讓我給他們簽名當靈符來用,最後個個都考上了重點大學……”

看着衆人不知所以的看着自己,憨憨一笑,“大家不要這麽緊張嘛,開個小玩笑,認識認識?”

周禹率先看着剛才對席清漣說法露出輕蔑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肌肉發達,寸頭。且從男人剛才的态度能看得出來他是不信鬼神之事的,他應該是個軍人。

男人大方地介紹自己,聲音中氣十足:“叫我劉軍,當兵四年,剛退伍不久。沒什麽本事,就是膽子大。”

周禹點點頭,心裏想“果然。”

劉軍旁邊坐着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看着比較瘦弱,給人文質彬彬的感覺。

男生說話有些吞吐,也不敢直視別人:“我叫元思浩,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雖然我的膽子不算大,但是能吃苦。”

周禹看向自己沙發另一角坐着的老人,頭發黑白交錯,穿着一身中山裝,身旁還放着一個布袋子,羅盤的一角露了出來。

老人手杵着拐棍淡淡地說道:“稱呼我吳老就好了。”

而沙發旁站着的人正是席清漣的師父,受席清漣所托,現在也裝作被請來的一員。見衆人介紹完,自己笑着說道:“哈哈,鄙人姓司徒,你們叫我司徒就好了。”

周禹對他點點頭,眼角微微皺了一下。這個司徒看起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看起來有些上年紀卻非常幹練,就連臉上的皺紋也能感覺到他是練家子,長年累月的鍛煉,才會有如此結實又恰到好處的肌肉。

周禹腦子裏想着這一群頗有些意思的人,懶散地靠着沙發歪了下嘴角。

大家互相介紹後,稍微有些熟悉感。劉軍問自己身旁的元思浩:“剛才你說自己膽子小,怎麽會來這?”

元思浩雙手搓揉,有些局促不安,過了許久才說:“我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不想一直伸手和家裏要錢,想掙點錢。你呢?”

劉軍說道:“我膽子大,再說我也不信這些,什麽鬼啊,神的,都是迷信。這不就是送上門的錢嗎,不要白不要。”

周禹靠着沙發靠背閉眼假寐,只是聽到劉軍說的話後,嘴角微微地扯了個弧度。

元思浩看了眼自己對面的吳老,很明顯是一個架子很大的大師,應該不屑于他們這些年輕人說這些。随後看向周禹,想着他性格豪爽,應該不會拒絕自己。

“錦鯉大師,看您的發型,您是道士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真道士呢。”

周禹坐直身答話:“是啊,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見我這麽帥的道士?”

“嗯嗯,是啊,感覺在我們學校就是校草了。”

周禹略微一笑:“那有點可惜,我沒上過大學。當不成校草咯。”

元思浩突然局促起來,“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禹對他擺擺手,“這有什麽,人各有志嘛。”說完站起身,随意地看了下一樓的環境。客廳與餐廳相對,一樓還有兩個房間都關着門。

“我去外面透透氣。”周禹丢下一句話就出了別墅的屋門。

院子裏有幾個地燈亮着,只不過雜草太高,也沒有剩下多少亮光。鐵欄杆外面的小路有些漆黑,不遠處的路燈散發着并不明亮的黃光。

面朝屋門,朱血紅的雙扇木頭門厚重結實,牢牢地鎖在一起,中間沒有一絲的縫隙。

周禹取下肩上的雙肩包,從裏面摸出了一條紅色的細線,又從草叢裏找了兩塊小石頭,随後蹲下把紅線兩頭分別綁上石頭,放在門的兩邊。

細線是普通縫衣服的棉線,但是經過朱砂泡制,具有特殊的作用。紅線在黑暗中并不明顯,更不會影響人的來往,這紅線是攔鬼的,不是攔人的。

随後周禹繞着院子走去,院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前院除了一個車位就是一片花壇,側面是一條石板路,後院倒是別有洞天,面積約有一二百平方。周禹随手摸了一把戶外鐵制桌子,兩個手指一搓,灰塵挺厚。

頭頂突然傳來了開窗戶的聲音。周禹擡頭望去,是那個無神論的劉軍,青年面無表情的看着周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招呼。

周禹轉身後聳了下肩。這群無神論在打臉之前都是這麽的豪橫。

不過他也無所謂,他不需要證明什麽,他也祝願這群無神論永遠都沒有打臉的時候。

我道慈悲。

确定外部無事後,周禹回了別墅內,突然的開門吓了沙發上的大學生一跳,周禹對他挑挑眉,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在關上前又确認了一眼自己的紅線沒有異樣。

“怎麽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元思浩一個人縮在沙發一角,回道:“劉軍說反正需要在這過夜,他先去選個喜歡的房間。吳老也拄着拐杖到處看看。”

“那席老板呢?”

“席老板和那位長老好像去門口拿外賣了。”

周禹點點頭,“那你先坐着,我也到處看看。”

元思浩乖巧地點點頭,如同一只受驚的蝸牛縮在自己的殼裏,心驚膽顫地四處觀望。

周禹直接向着一樓關着的房間走去,其中一間打開門後發現,房間很小,只能容下一張單人床和小櫃子,猜測這裏應該是保姆房之類的。周禹坐在單人床上,看了眼櫃子上的灰塵,再次确定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起身出門打開了另外一間房門,這間比想象中的大很多,帶有獨立衛生間,雙人床。三開的落地窗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小花園。

突然,一種異樣感襲來。

“啊!啊!啊!”連續的幾聲尖叫瞬間傳遍整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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