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潮起
“所以,你這算是失敗了?”齊沁恺和沈言坐在酒吧裏喝酒。齊沁恺聽了沈言對今天她和孟佳之間發生的事的描述後,玩味地轉着手裏的酒杯,裏面紅色的酒液搖晃後,從杯內壁中如血一般流下——妖冶又誘人。
“什麽叫算是?目前看來是徹底失敗好不好?”沈言猛灌了一大口酒,她已經是半醉半醒狀态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好歹我對她這麽熱情,她裝也要裝一下客氣啊!”
齊沁恺說是來喝酒的,可是一口沒喝:“對她熱情?你對哪個漂亮女的不是熱情?”
沈言揉揉已經開始模糊的眼睛:“對她是特別熱情!特別”她特意強調了“特別”兩個字。
齊沁恺哭笑不得:“讓你平時禍害那麽多人,現在這是報應,你得受着。”
“受?”沈言打了個隔,“在孟佳身下,我做受也願意。”
齊沁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沈言真的是喝得差不多了,都開始誤解自己話裏的意思了。“還受嘞!人家都不願意理你,你就算脫光了死命爬到人家床上,她也能把你踹下來。你又何必這麽賤地往她冷臉上貼?”
沈言含含糊糊地說:“是啊,這次換我變賤人了。”以前玩弄感情太多,現在想認真都難了。
“這是真的愛情來了,算起來也不是什麽壞事。”說到愛情,齊沁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雨中別扭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就笑了。
沈言含了一大口酒在嘴裏,腮幫子鼓鼓的,然後一狠心,嘴裏的酒全部下了肚:“是啊。愛情就像大姨媽,不來,心裏老惦記着;來了,又很麻煩。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折磨人。
其實本來沈言倒沒多失望,孟佳的行為基本在她意料之內。只是,喝了幾杯酒,在酒精的催化下,藏在心裏已久的大實話都開始主動往喉嚨裏湧。這些年在女人堆裏玩,她不是真像表面上那樣沒心沒肺,心裏的空虛寂寞不比齊沁恺少,只是她比較會僞裝,一壓就壓了好多年。現在碰上個想認真的,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光是想想就足夠傷心的了。
“哎,你喝酒就喝酒,吐真話就吐真話,不要把你的節操也一起吐出來好嗎?”愛情像大姨媽,這個比喻……好吧,雖然有些方面是比較貼切,但是公共場合下,這麽說還是有點不太好。
“你管我?”沈言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我看你也差不多。葉雨中那個熊孩子,看上去單純善良天然呆,其實鬼主意不知道多少。你今天對她這麽好,說不定她明天就跟人跑了。到時候看你還敢在我面前得意。”
“她敢?”葉雨中敢和別人跑了,她就打斷那個人的腿,看她還敢不敢誘拐她的人,然後再把葉雨中關起來,拴在自己身邊,讓她一輩子都逃不了。齊沁恺絕對不是開玩笑,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她是真的會這麽做。
“敢不敢,你的雨中最清楚了。”沈言說,“還有,據說崔逸又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又有的煩了。”
說到崔逸,齊沁恺都快忘了這個人了,當時他的頭被雨中打破後,後來就一直沒了消息:“這種二世祖,有什麽好廢話的。”直接給他吃閉門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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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家族聯姻不是就喜歡把這種二世祖和我們捆在一起?”
沈言說的是實話,雖然表面上父母對她喜歡女人的事沒有過多幹涉,但是不代表讓她結婚生子的那份心就沒有。畢竟,齊家的大集團,還有黑道上的事,都需要有人繼承。
齊沁恺想到這裏,不禁也皺起眉,阻力依然在。
“二世祖的姐姐也要回來了。”沈言又說,“說不定就是為不争氣的弟弟的婚事而來的。你可要做好準備。”
“崔逸的姐姐?崔雪景?”齊沁恺依稀記得是叫這個名字,畢竟離上次她和崔雪景見面,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沈言搖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她,你不是見過嗎?”崔雪景這個人一直很神秘,外界對她幾乎是一無所知,連她長什麽樣都鮮少有人知道。
“見面也是小時候的事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能記得多少?”相較于崔逸這種只會混飯的公子哥,他的姐姐算得上是個厲害的人物,崔家的事都是她在幕後做一把手。至于她的底有多深,齊沁恺也不清楚。
“別胡言亂語了,我送你回家。”齊沁恺一把抓起她的手,“省得你又拈花惹草。”自己滴酒未沾是對的,否則又要很麻煩地找舒傑來接了。
沈言在齊沁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從酒吧出去。齊沁恺好不容易地把沈言弄上了車:“看不出來你這麽重,真不知道以前那些被你壓在身下的女的是怎麽承受住的?”
“我技術好啊!”沈言揮着手大喊。
“給我閉嘴!”齊沁恺的喝聲伴随着車門被關上的聲音傳到沈言耳朵裏。
沈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昏睡起來。
齊沁恺看了她一眼,實在是無奈至極。
“沈言,醒醒,到家了。”齊沁恺将車開進了沈言家的院子裏。
沈言在睡夢中呢喃了幾聲,始終不舍得睜開眼。齊沁恺黑臉,大晚上地自己送她回來,她倒好,在這裏耍起無賴來了。她用力地硬生生地把沈言搖醒。
“到家了。”齊沁恺大聲地又說了一遍。沈言這才清醒過來:“這麽快?”她慢悠悠地坐起身,“我的包。”
齊沁恺不耐煩,粗魯地把她的包扔給了沈言。
“溫柔點不行嗎?”沈言蹙眉,“這麽粗暴,你的小雨中怎麽受得了?”由于包的拉鏈沒有拉好,開了一個口子,裏面的東西悉數都掉了出來。
齊沁恺剛想反駁,目光卻被地上的一樣東西吸引去了,她撿起:“這是什麽?藥膏?”看上去似乎還沒用過,很新。
沈言定睛一看,有些難開口了:“嗯,就是藥膏。”
齊沁恺隐約覺得不對勁:“你是有什麽病嗎?包裏還有藥膏?”看着不像是化妝品之類的。她借着車內昏黃的燈光,仔細看起上面的字來,只是沈言一把就把藥膏搶過了。
這樣的動作更加引起了齊沁恺的懷疑:“到底是什麽?”
沈言也不想再瞞下去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齊沁恺聽了,直接把那支藥膏扔回給她了,還一臉嫌棄:“我說你的專業就用在這種事上了?”催情用的,還随身攜帶,齊沁恺真是對沈言沒想法了。
沈言不以為恥,反倒說:“你可以拿去,給你的小雨中用,到時候……”
“姓沈的,你夠了。趕快帶着你的東西滾下我的車,省的污染我的地盤。”齊沁恺突然有些惡寒,幸好自己沒有去翻她的包,否則不知道還能翻出什麽更驚悚的東西來。
沈言開了車門,酒似乎醒了,嬉皮笑臉地說:“這東西我就放你這兒了,以防萬一。”
“你給我拿回去。”齊沁恺嫌棄地看着扔在擋風玻璃前的那支藥膏,手又不敢去觸碰。沈言理都不理她,直奔家門。齊沁恺皺眉,最後也不打算去管它了,然後抽了幾張紙,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想起自己剛才碰過那個,汗毛都差點豎起來了。
于是,那支藥膏就一直躺在了擋風玻璃前。
“只有三個名額,這幾天最好就确定下來。”德語系主任在會議上說。
散會後,尹亦和系主任一起走在走廊上。
“到了德國那邊,這些學弟學妹什麽的,還是希望你多多照顧才好。”系主任說。
尹亦點點頭:“那自然是。而且就三個人,我也不麻煩。”
“嗯。”系主任語重心長地說,“就是這三個名額給誰倒是一個難題啊。”系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尹亦停下了腳步,猶豫着。系主任似乎察覺到她有話說,問:“你有推薦人選嗎?”
“嗯……”尹亦又猶豫了一下,“老師還記得上次辯論賽的葉雨中嗎?”
系主任想了一會兒:“噢,就是那個最佳辯手?”
“對。”尹亦點頭,“我覺得她平時在系裏好像不怎麽冒尖,但是我覺得她的潛力很大,只是羞于表達。上次她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只需要好好培養,一定是個人才。”雨中要是聽到尹亦這些話,是不是要感激流涕了?尹亦姐姐這麽看好她,還說要好好提拔她。
系主任說:“是嗎?看上去倒是安安靜靜的,我還沒好好注意過她,我可以和她的導師談談。”
“嗯,那就麻煩系主任了。”尹亦笑着說,眼裏有着異樣的情緒。
葉雨中走在校園的路上,思緒裏都是尹亦和齊沁恺。一時不察,撞上了一堵肉牆,手中的書散了一地。
“對不起。”葉雨中急忙道歉,自己走神撞到別人這種事,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次了。還要冒冒失失到什麽時候?! “不用。”對方只是冷冷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然後蹲下.身,也幫着雨中撿起書來。風吹開了一本書的封面,葉雨中,三個大字堂而皇之地竄入女子的眼睛。
“葉雨中。”她一字一頓地說,轉而目光看向雨中,“是你?”
“嗯。”雨中木然地點頭。
女子沒說什麽,把書還給雨中後就離開了。
雨中覺得她很奇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遠去的女子長得還算高,和齊沁恺差不多,黑色的直發配上那張臉,雨中覺得她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她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卻不是自己這個年齡能有的。難道是娃娃臉?
葉雨中搖搖腦袋,想這麽多做什麽?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夜夜耶耶同學的地雷(~ o ~)~zZ碎覺啦!!這幾天更新這麽快,我竟然還是沒有被你們看出來勤奮嗎?~~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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