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阿九最近有點兒煩……

其實讓他睡地板他并沒有怨言,可若是他床上睡着的是他家貝勒爺的媳婦兒,而且一睡就是三天,看着貝勒爺越來越黑的臉,阿九覺得壓力還是略大。

段敬學這次還真就跟傅明卯上了,本來麽這次就是他的錯,靈芝哪兒開罪他了非得被說成那樣?人家都夠可憐的了,這王八蛋竟然還落井下石!所以大義凜然地決定,傅明一天不給他好臉,他就一天不回自己屋去。

第四夜段敬學推門而入的時候,阿九終于受不了了,一聲不吭地卷起鋪蓋就要出去,段敬學頓時有一種鸠占鵲巢的心虛感,連忙将人攔下,阿九轉過來的臉上一雙眼睛澄澈得段敬學都能發現裏邊兒寫滿了“無辜”,腦筋一轉突然陰險地笑起來,說道,“這樣确實不是辦法,你教我兩招能制得住那混蛋的,我就不來煩你。”

阿九兩眼頓時發光,可下一瞬又盡數熄滅,段敬學滿懷期待地看着他,就聽阿九簡潔明了地說了一個字,“槍。”

聲音沒有放諸太多感情,無波無讕,幹幹淨淨的,段敬學沒能理解“槍”的含義,光顧着震驚“阿九竟然說話了”這麽個天大的事情。

阿九被段敬學不錯眼的觀望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着飄着就飄到了別的地方,好半天了也沒見段敬學有什麽反應,心想着他們三少腦子估計不太靈光,只能把眼神兒飄回來,解釋道,“貝勒爺有槍。”

段敬學這才晃過神來,也理解了阿九的意思,就是他再怎麽厲害也厲害不過傅明手中的火器,可是又一想,他那兒也有一把勃朗寧呢,随即捂臉,他還真想和傅明火拼不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麽辦才能讓傅明低頭認錯呢?段敬學想着想着就老大不客氣地躺到了床上,阿九看了他好半晌兒,最終還是把鋪蓋兒攤在地上鑽了進去,段敬學臨睡前也沒能想出啥一招制敵的良策,所以只能含恨決定還是先死磕着吧……

一眨眼冷戰就持續到了八月節,傅王府今兒個格外熱鬧,開了堂會請葉先生過來唱戲,許是王府名頭兒響,財大氣粗,這葉秋去奉天前在北京城就唱出了名兒,那時候要走哭了多少家的小姐、奶奶,這次回京那就是巨星複出,追捧之人只多不少,所以段敬學要去陪蔣靈芝過節的時候,傅明氣得恨不得拆了臺子。

這混蛋玩意兒每次都嚷着要聽葉秋唱戲,他也是念在他愣是一次沒聽着才托了關系請來了葉秋,那兔崽子倒好,不稀罕了,竟然還明目張膽地跑那臭丫頭那兒去!真是要被他活活氣死了!

段敬學出門前當着傅明的面兒故意大聲地朝阿九說,“阿九,回頭告訴你們貝勒爺,我得去給我妹子送月餅,晚上再回來吃飯。”

傅明臉色鐵青,冷冷說道,“阿九,告訴那小兔崽子,晚上就甭回來了,春宵苦短!”

阿九夾在中間一直很淡定,眼睛就沒看過他倆兒中的任何一個,段敬學惡狠狠地瞪了傅明一眼,氣呼呼地就跑了,傅明陰沉着臉死死盯着段敬學越來越遠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到了點兒要是敢不回來,我就敲斷你的腿。”

******

蔣靈芝看到段敬學來了挺高興,又不想高興得太明顯,段敬學看了也沒放心上,将仔細挑的月餅遞給蔣靈芝,說道,“本來想先送你回去的,可又覺得無論如何中秋節是趕不上了,不如就在北京等過完了節再送你走。”

蔣靈芝沒接聲兒,沈意飛一走,這大院兒裏也沒人能跟她搭上話,段敬學幾乎是每天都來,她不接茬兒,他自己個兒一個人也能說得津津有味,蔣靈芝盯着手裏的月餅,突然說道,“靈芝也沒有能報答段大哥的了,不如我去做些粗菜,給大哥過節?”

段敬學剛要點頭,卻是一頓為難地說道,“我答應了回家吃飯的……”

蔣靈芝抿着嘴低下頭,好半天才低聲說了一句,“今晚的月色肯定很美……”

段敬學就于心不忍了,“每逢佳節倍思親”他也是有背過的,一咬牙笑道,“做吧,我等你,大不了回家再吃一頓,我肚子大,不礙事!”

說着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蔣靈芝低着頭輕輕笑了起來,段敬學心裏舒坦了,要說他對這妹子的愧疚那就不是光對她好能扯平的,蔣靈芝當即不再猶疑,起身去了夥房。

菜端上來的時候,蔣靈芝也不知從哪兒弄了一瓶酒過來,愣是滿了一杯遞給段敬學,段敬學愁眉苦臉地說道,“我不能喝酒。”

當真不是推辭,他打小身上有寒症,他爹一再警告他,滴酒都不能沾,可蔣靈芝不這麽認為,一雙眼睛黯淡無神地說道,“又不是讓你喝一壺,怎麽我說什麽你都推三阻四的?”

段敬學實在是想撞牆,“淚眼攻擊”什麽的太犯規了,仔細一想反正那寒症多少年也沒複發了,只喝一杯應該不會出事兒,吧……也就在蔣靈芝期許的眼光中,英勇就義般舉起杯子和她碰了碰,一咬牙仰頭喝下。

蔣靈芝喝沒喝段敬學不知道,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鄙視原來這段敬學的酒量,他媽的也太差勁了吧,這才一杯就頭暈眼花了,難怪他老子不讓他喝?!腦袋有些重,段敬學不得不緊緊抓着桌邊,睜着越來越模糊的眼睛看着蔣靈芝,說道,“靈芝,我這酒量估計差得厲害,你讓我先躺一會兒子。”

說着話呢人就趴到桌上不省人事了,蔣靈芝一改原先的凄楚可憐,眼睛裏閃過複仇的快意,若無其事地将手中的酒潑到了地上。

段敬學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還不知道東南西北,打眼一看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喝多了,正要起身突然耳邊傳來壓抑的嗚咽聲,心頭一跳慌忙偏過頭去,就看到蔣靈芝緊緊裹着被子縮在床角哭得梨花帶雨,露出來的胳膊上遍布着刺眼的吻痕。

段敬學的心頓時沉入寒潭,這也太他媽狗血了吧?!一臉震驚地掀開被子不出所料地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肚子上甚至還沾着幹涸了的白濁,一出聲竟是連嗓子都是啞的,顫抖着喊了一聲,“靈芝——”

蔣靈芝委屈地擡起頭,淚眼婆娑,原先壓抑的哭聲越發不可遏制,哭得都要喘不過氣兒來,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哥……我……我勸不住你……”

段敬學想說你不是身手挺好的麽,話沒來得及問,就有人兜着頭要接這一盆狗血,傅明一腳踹開了門,入眼的淫|穢情景甚至刺激得他都忘了要生氣,要不是殘留着一絲理智,他當場就能掏槍打死這對奸夫淫|婦。

段敬學這回是真怕了,想告訴傅明不是這樣的,他絕對沒有這個心思,可連他自己都不信,自古捉賊拿贓捉奸成雙,他和蔣靈芝都這樣了,難道還能指望着他男人無比大度無比通情達理麽?

傅明死命咬着牙關,腮幫子一顫一顫的,眼睛上布滿了血絲,段敬學覺得那是要吃人的眼神,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傅明看在眼裏,心裏直罵,他媽的你倒是解釋呀?!你好好說我肯定聽!躲有個屁用啊?!可段敬學始終沒有開口,不解釋不求饒,看在傅明眼裏就成了明晃晃的“我就這樣了,你怎麽着吧”,那股子被背叛的憤怒和心痛攪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就在段敬學估摸着他會不會氣炸掉的時候,傅明擡腳進了屋二話沒說将人扛起來,冷冷說道,“你要是再敢跑出來私會這個賤人,我就當着你的面兒将她先奸後殺。”

一路都是能把人逼瘋的沉默,物極必反的道理段敬學懂,傅明越是不說話他就越是心慌,打他罵他,甚至是像之前一樣狠狠地操他他都覺得是他罪有應得,可傅明并沒有這麽做,回了王府後都不帶猶豫地直奔中路花園那兒的荷花塘,不容置喙地将段敬學丢了進去。

八月十五桂花兒一開天都轉涼了,又是大晚上的,池子裏的水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身子骨原本就差的段敬學,段敬學撲騰了一下發現水不深,愣是咬着牙沒吭聲,瑟瑟發抖也要站得筆直,傅明一看,嘿,還挺帶種!當即對一路跟着的阿九說道,“看着,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拉他上來,泡我要把他身上那股子騷氣泡幹淨!”

傅明的話很難聽,段敬學只當是耳旁風,冷風外加涼水的雙重刺激,段敬學的腦子逐漸冷靜了下來,将自己抽離事件中心将這件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想了一遍,就覺出不對勁兒來,酒量再差的人會一杯就倒麽?那既然都已經倒了,還能再幹那事兒?而且蔣靈芝明明就有不錯的身手,又怎麽會這般輕易被他得手?

何況最為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對女人根本就硬不起來!

蔣靈芝在撒謊……可是為什麽呢?

想得越多越是紛亂,越是理不清頭緒,月色是挺美,倒映在水中剛好和他作伴,若不是他冷得一直在打顫,水面兒上的月亮應該能更完整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破碎得淨泛褶子。

站了大概兩個時辰段敬學實在是支持不住了,渾身都麻木得沒了感覺,頭重腳輕就像是天兒都在打旋兒,耳朵裏也淨是些微弱卻揮之不去的惱人的嗡嗡聲,終于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栽進了水裏。

阿九一驚,起身就要入水,傅明卻是先他一步跳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恰好路過還是一直守在那裏,阿九頓了頓,随即上前從傅明手中接過渾身冰冷的段敬學,待傅明上了岸後又将人交了出去,随即沉默地退到了一邊。

段敬學是被|操得疼醒的,腸子都要脹爆了,那頭野獸卻根本沒打算減速,本能地想要躲避卻發現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牢牢拴在床柱上,後|庭大開,傅明就跪在他的腿間,帶着怒氣狠狠地沖刺。

段敬學一縮傅明就知道他醒了,當即擡眼看着他說道,“幹得你爽麽?該是不爽吧?要不怎麽會想起來要去操女人呢?哦,我倒是忘了,你也是有這玩意兒的,我當它是擺設呢!要當男人成啊,你說一聲,我帶你去胭脂樓,什麽樣兒的都有,包您大爺滿意,做什麽要偷偷摸摸的呢?哦,我又忘了,自古以來都是偷香竊玉最為銷魂,看來我這覺悟比您是差得遠了呢!”

段敬學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兒,聽了傅明一番長篇大論,心尖兒針紮得疼,老半天才緩過神來,啞着嗓子慢慢問道,“你都當我是女人來操?”

作者有話要說: 好俗辣的劇情...越俗越辣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