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希榕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悲慘往事’讓三清唏噓不已,她告別了三清後,從天明走到天黑,終于走出了昆侖山脈。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一處竹林間。竹林小徑清幽,天上圓月高懸,繁星密布。
楊眉不說話,只是如影子一般跟着希榕,平日活潑的小山膏卻也不說話了,一直沉默的跟在希榕腳邊。
不知何時,希榕停了下來,随便找了塊大石頭,掃去上面的枯葉就坐了下來。
“這片竹林不錯,我們就在這坐坐吧。”
楊眉自然沒有異議,學着希榕的模樣,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靜靜的看着周圍從竹林。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欣賞美景的人,但跟着希榕這麽一走一停間,摒棄了所有法術,只全身心的投入這自然之中,卻別有感悟。這樣的感悟是他曾經未曾感受到的,也是他最需要的。
希榕自然還記得正事,低頭看向一邊的小山膏。
“過來我這。”
“尊者……”
小山膏磨磨蹭蹭的走過去,當它擡起頭來的時候,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泛起一層淚光。
“尊者……是要趕我走了嗎?”
它雖然說得是疑問句,但眼中卻似乎有着早就料定結局的失落和黯然。
畢竟它們山膏不就是這樣的,總是被世人所嫌棄,因為天性善詈這種事根本控制不住,就算是族人之間都無法好好相處,
而尊者又是這麽好的一個人,以至于一路走來,似乎所有人都在說,它配不上尊者。
小山膏出來闖蕩洪荒這麽久,人見人打,本以為自己已經被嫌棄習慣了。但是此刻,想到以後不能再跟着尊者了,小山膏的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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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楊眉頓時來了精神,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睛卻已經悄悄的轉了過去。
他自然注意到了小山膏眼角的淚光,但他可不在乎,甚至可以說,他早就看不慣這只小山膏了。雖然這小東西對他也不會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但楊眉依然巴不得下一刻尊者就把這小東西趕走。
至于為什麽讨厭?
在這洪荒,讨厭一只山膏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是希榕卻并未如那一人一豬那樣說出趕走小山膏的話語,她看着小山膏眼角的淚光愣了一下,随後道。
“我可沒說要趕你走。”
小山膏聽到這話,猛地擡起頭,它看着那高坐在石頭上的青衣尊者,想要努力看清尊者的意思,但對方清澈的眼眸好似一面鏡子,只能照出不知所措的它。
它躊躇了一下,卻沒有說出懇求留下的話語,而是低聲道。
“可是……我只是一只沒用的、讨人嫌的山膏,我……我配不上尊者。”
小山膏的聲音越來越小,頭越垂越低。
看着這樣的小山膏,希榕不僅沒有出聲安慰,反而還輕笑了一聲。
“原來你還知道你讨人嫌啊。”
平日裏只看見這小豬崽子傻樂,她還以為這小東西腦容量太小,沒發現這一點呢。
她這話一出,小山膏圓溜溜的眼睛微微睜大,眼淚頓時積蓄的更多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下來。
果然……果然尊者也覺得它讨人嫌!
“你這家夥确實讨人嫌,從見到你的第一面的時候,這不就是咱兩都知道的事實了嗎?”
希榕回想起自己憋了千萬年,最後憋不住了,竟然和一只豬崽子對罵起來的畫面,反而還有些想笑。
說實話,她之前也想過留下這小山膏是不是錯了。
雖然她确實通過這小山膏知道了不少關于洪荒的常識,但對方的天性實在讓人嫌棄。更何況後來楊眉還突然跳出來了,這麽一看,似乎小山膏的最後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她若是好心,自然該把這讨人嫌的小山膏給趕跑,遇到那物盡其用的,怕是得直接把它芭比Q。
希榕:“但是……你也不是沒有優點的,畢竟不畏強權,見誰都敢罵也不是誰都敢幹得出來的。”
還等着尊者一聲暴喝把那只臭豬趕出去的楊眉:……雖然但是,尊者你真心覺得這種事算是優點嗎?
小山膏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失落道。
“這如何能算優點。”
希榕卻笑看着它道。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不算。但是當你在面對祖龍來犯,依然敢站在我身邊和他對罵的時候,這一點對我來說,就成了你的優點。”
山膏讨人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經歷了那次的事情後,小山膏對她來說,就不只是一只口才伶俐,讨人嫌的小豬崽子了,而是一只雖然讨人嫌,卻在腿都發抖的情況下,依然敢站在她身邊維護她的小豬崽子。
小山膏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話,它只是眼睛發亮的看向希榕。
“這麽說的話,那尊者是不是就不趕我走了?!”
希榕道:“我不會趕你走,但你若想繼續留在我身邊,就不可再随意罵人了。”
小山膏聽到這話,卻是動作一頓。邊上的楊眉卻道:“尊者你有所不知,這可不是它想改就能改的。”
眼見楊眉插話,小山膏奶兇奶兇的瞪了他一眼,随後垂頭喪氣的和希榕解釋。
楊眉說的沒錯,這善詈的毛病并非它想改就能改的。
否則山膏族又不都是蠢貨,族人日漸稀少,誰都能看出繼續這麽罵下去,遲早會鬧出滅族之禍,但它們為什麽不改?是不喜歡嗎?當然不是啊!
它們山膏就仿佛身上長了虱子的人,每天都渾身癢癢,那是一種仿佛從心底鑽出來的癢意,越積越多,到最後難受的就像是有人輪流不聽的用羽毛撓腳底板。試問這種折磨誰能忍得住?
說完之後,小山膏小心翼翼的看向希榕,等着她做出審判。
但它覺得,已經不需要等了,它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尊者肯定不會要它的,其實也很正常,世上誰人想要一只山膏呢?現在就連它自己都有些讨厭自己了。
但就在這時,它卻聽青衣尊者很具有探究精神的開口。
“你罵人的時候會高興嗎?”
小山膏疑惑的看過去。随後老老實實的解釋。
這也沒什麽高興不高興的,就是一種,靈魂上癢癢得不行,恨不得撞牆的時候,忽然撓了兩下,頓時渾身舒泰。這種舒服感讓山膏族的一些族人自暴自棄。于是見天的找人罵,不知在罵人,就是在罵人的路上,最後因為出言不遜被人打死。
這類山膏的墓碑上基本可以刻上幾個字,這是一只山膏,死因: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也有一些山膏舒服過後反而會陷入深深的厭棄之中,會想着,怎麽全洪荒就它們渾身長滿‘虱子’?
別的洪荒萬族多好啊,帶來祥瑞的叫瑞獸,渾身靈氣貌美的叫靈獸,再不濟,長相兇惡的兇獸妖獸也好啊。起碼武力值很高。怎麽就偏偏是它們山膏,沒有強大的武力,沒有聰明的頭腦,只要一張不罵人就難受的嘴?
老天爺賦予它們的這種天性簡直和詛咒一般不講道理。
都說造化弄人,那它們山膏族真的是快要被被玩弄成破布娃娃了。
聽着小山膏的話,希榕的腦中忍不住閃過一個畫面。
老天往人間播撒智慧的時候,山膏淡定撐傘,老天往人間播撒武力的時候,山膏繼續淡定撐傘,唯有老天往人間播撒嘴臭的時候,山膏狂喜,一把扔掉了雨傘!
雖然她知道萬物各具特色是好事。但山膏這奇怪的特性實在是傷人傷己啊。簡直過于離譜了。
希榕忍不住對盤古道:【所以說,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讓山膏如此猥瑣發育?】
盤古沉默了一下。【不清楚,畢竟我死的早。】
還是那句話,他死的早,洪荒的某些奇葩事情絕對和他沒關系!
“尊者……”
小山膏期期艾艾的聲音把希榕喚回神來,面對小山膏的小眼神,希榕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畢竟面對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天賦,她說什麽安慰的話似乎都有些過于蒼白了。總不能說:拜托,天生嘴臭,欽定的洪荒第一噴子真的超酷的好嗎?!
這時,楊眉在一邊勸道。
“山膏就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家夥,天生就是萬人嫌的,尊者讓它跟随這麽長時間已經是慈悲了,便是現在讓它走,也無可指摘。”
青衣尊者似乎也終于發現了事不可為,深深的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
平日嬉笑怒罵、生機勃勃的小山膏這回倒是沒有罵人,只是頭越來越低,幾乎低到了塵埃裏。眼淚在圓溜溜的眼眶裏打轉。
“……那你就罵吧。有這等天賦,不大罵特罵實在可惜了!”
“是,尊者,我這就走……诶?”
小山膏驚訝的擡頭,泛着水光的眼睛眨動間,啪嗒一聲,一滴眼淚滴落在地。
和它一樣驚愕的還有正欣喜于某只臭豬終于被趕跑了的楊眉:嘎?
楊眉懵了,畢竟事已至此,無論怎麽看,好像都只有讓那只臭豬崽子圓潤滾蛋,而他,楊眉從此占據尊者身側第一位置的寶座這一條路了吧?
“堵不如疏。既然你無法改變善詈的天性,那不如就痛痛快快的罵吧。”
竹林間,青衣尊者含笑低頭看着身前的小山膏,它那麽小,粉嫩可愛,若是只看外貌,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小家夥,竟然會被全洪荒所嫌棄。
小山膏吓壞了,慌忙搖頭道。
“不不不,這不合适,尊者你還是趕我走吧,若是我這麽跟在你身邊,卻是不合身份,會堕了你的威名的。”
尊者竟然支持它罵人,天吶,是它瘋了還是尊者瘋……一定是它瘋了吧?或者是耳朵壞了?
事實上,就連楊眉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恨不得把那兩個耳朵摘下來洗幹淨再安回去。
否則他怎麽可能聽到平日溫柔和善的尊者竟然說出這種話?
“我可沒什麽威名不威名的。”
希榕仿佛沒有看見一人一豬的震驚,只是微笑道。
“你當日不是說要和學罵戰之法嗎?今日我便叫你如何?”
若是初見的時候,希榕這麽說,小山膏自然高高興興的就應下了,但是相處這麽多天,小山膏是真心敬佩眼前的青衣尊者,她強大、溫柔、慈悲、不嫌棄它,是它見過的最好的人,小山膏咬咬牙,痛苦的拒絕了,心裏想着,絕對不能讓自己堕了尊者的威名。
卻不想那青衣尊者好似沒聽見它的拒絕一般。
“罵戰之法需要記住的重點有三,第一點,就是要比任何人都知道嘴中傷人之語的厲害,不可輕易說出口,一旦說出口,就像是往人心上捅了一刀,就算日後愈合也會留疤。”
“第二點,罵人者人恒罵之,當你說出傷人之語的時候,自然也會被他人所傷。”
“第三點,罵戰之法也是有等級的,最低級的是惡語相向,因為胸中惡氣,于是逮着無辜之人就破口大罵,因為是不認識的人,所以往往喜好攻擊其外在的缺點,比如相貌,比如實力財力,比如身體上的殘缺。這一點想必你深有體會,畢竟你我初見的時候,你可是罵我醜八怪來着。”
說話間,青衣尊者含笑看了一眼小山膏。
“什麽?這山膏竟然還敢罵尊者你……你……”
楊眉沒敢說出口,只是對青衣尊者的好脾氣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心裏暗暗想着,尊者這般好脾氣,他日後一定要再多注意一點了!
而另一邊的小山膏渾身皮膚因為羞窘漲得通紅。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緊接着,青衣尊者收斂了笑模樣。
“再高一級的罵戰之法,乃是找到你要罵之人心中最虛弱,最不堪的一點,挖掘他們心中本就糜爛的創口,這樣才能讓他們傷上加傷,痛得他們遍體鱗傷。”
随着青衣尊者的繼續深入傳授,楊眉和小山膏再次目露驚愕的神色。
他們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夜的第一次吃驚了,他們有時覺得這都能忍的尊者實在好到沒脾氣,一時又覺得,能把這種事情傳授出來的尊者實在冷酷的有些可怕。
畢竟就算是楊眉這等兇殘的混沌魔神也不過是喜歡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可萬萬做不到,也想不出這種殺人誅心之言的。
盤古倒是面色不變的細細聽着,因為他知道,希榕絕不是會喜歡這種做法的人。
青衣尊者還在繼續說,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但我認為,這些都不過是小道,真正最厲害的罵戰之法,莫過于罵旁人所不敢罵之人!罵旁人所不敢罵之事!罵盡天下一切蛇鼠一窩,禍害藏身之人!罵盡天下一切黑暗陰邪、污穢不平之事!”
剎那間,月光下的竹林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青衣尊者端坐在大石頭上,聲音讓人震耳欲聾。
楊眉驚愕呢喃:“這是……大道真言?”
他的臉上寫滿了‘卧槽,這樣也可以?’
畢竟楊眉活了這麽久,可從沒聽說過有人在教授一只豬如何罵人的時候竟然都能說出大道真言的!
小山膏則是被青衣尊者不大的聲音震得大腦嗡嗡作響,平日裏靈動的大眼睛滿是怔愣和呆滞。
一邊的楊眉見此,心裏暗罵一聲蠢豬。
他一看就知道這蠢東西壓根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也就尊者好心,才會對着這一只山膏講道,換作他人,早就把這蠢東西踹一邊去了!
而事實上,希榕最初的靈感不過是基于‘路見不平一聲吼’,畢竟既然小山膏改不了善詈的天性,那改變罵的對象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卻不想自己這麽胡扯一頓,竟然又引出天地異象。
她看了看灑落的天花,又看了看地上緩緩開放的金蓮。随後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看見這一片竹子了嗎?”
“很多人都喜歡竹子,有人贊它清幽、有節、虛心、謙卑。但我更喜歡它的直,正直的直。從不對着強權彎腰的直。我只盼你有此竹子的氣節,剛直不阿,”
青衣尊者轉頭看了眼竹林,又深深的看向小山膏。
“既然天生一張利嘴,那你就罵吧,不是渾渾噩噩,不知為何而罵,而是發自內心、痛痛快快的罵。而當你有了這竹子的風骨,那我相信,你的罵語就絕不再是普通的傷人之語。”
希榕:小豬崽子,讓我們把格局打開.JPG
就在希榕為自己的一番忽悠點贊的時候,盤古不知怎麽突然冒泡,語氣透着一絲黏糊糊的興奮道。
【嘿嘿,原來……希榕你比較喜歡剛直不阿的人嗎?】
本來還以為盤古又要問自己這麽懂大道真言的希榕:???
雖然疑惑,不過她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這是自然,竹的風骨是世人所豔羨的,我也就是一個俗人。】
其實說實話,她并不算剛直不阿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喜歡這種自己沒有的品質吧。
希榕心裏感慨,卻不知道盤古聽到這話,一張英俊的臉卻悄悄的紅了。
因為在某人粗神經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等式,希榕喜歡竹的風骨=喜歡剛直不阿的人,而他盤古自認為自己就是這樣一位剛直不阿的人!
所以,希榕喜歡剛直不阿的人=希榕喜歡盤古!
此刻這裏的喜歡乃是欣賞的意思,盤古并未多想,卻依然因為這個等式高興起來,畢竟四舍五入一下,這不就是摯友誇他了嗎?!
想到這,盤古忍不住又嘿嘿笑了兩聲。
希榕:……這鐵憨憨在傻樂什麽?
完全不知道盤古在美什麽勁的希榕觀察着小山膏,眼看它眼神顫動,仿佛被點醒了什麽,但很快它又支支吾吾道。
“可是尊者……我真的能做到嗎?我不過是一只山膏,這種事……”
身為一只萬人嫌的山膏,所有人都覺得它們山膏是洪荒大地最讨人厭的廢物,這種一聽就很厲害的事,真的是它這種山膏能做得到的嗎?
“你當然做得到。當初在昆侖山上,面對祖龍的時候,你不就做得很好嗎?那個時候,面對祖龍的威脅,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青衣尊者面色不變,說話間,竟是比小山膏自己還相信它的能力。
“我……什麽都沒想。我只是覺得那祖龍該罵。”
小山膏回憶起之前的事。
它甚至不如祖龍的一只爪子打,它本以為自己應該害怕的,但它當時只覺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它覺得那樣好的尊者不該被那不分青紅皂白的祖龍欺負,于是怒氣上頭的它就罵了出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确實是它罵得最毫不心虛、痛痛快快的時候。
希榕眼看着小山膏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但下一刻,她就見本來粉嫩嫩的小山膏渾身冒出一股白光直沖雲霄!
“這是……?!”
楊眉頓時震驚的看過去。
反倒是希榕很是淡定的看着,不過就是頓悟罷了,這流程她熟,這麽看來,這小豬崽子頓悟完成,應該就能步入人仙境,可以變作人形了……哎呦,卧槽!
正想着,白光緩緩散去,本來正淡定看着的希榕身子一僵,震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因為在她面前,哪裏有什麽她臆想中的頓悟的小山膏。只見小山膏的位置,豬還是那只兩個巴掌大,渾身粉粉嫩嫩的小豬崽子,但卻渾身散發着柔和的白光,四只豬蹄各自踩着一團小巧的祥雲,白色絨毛覆蓋的皮毛上隐約顯現着星星點點的奧妙紋路。
“尊者,我這是……”小山膏震驚的看着自己的模樣,結果一張口,那粗嘎的嗓子也消失了,說話聲竟是變成了甜潤的小奶音。
若是本來這小山膏只有六分的可愛,現在就變成了十分,整個變化看似不大,實則翻天覆地,讓希榕只想問一句:卧槽,大兄弟你美顏濾鏡這是開了幾層啊?!一秒摳腳公鴨嗓變香軟小奶音?
頓悟還有這種效果的嗎?這也沒人跟她說過啊?
但事情還沒解釋,天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朵功德金雲,那功德金雲并不大,正正好覆蓋在了小山膏的頭頂,随後一道小金柱朝着小山膏轟然落下。同時又是一小股功德金光自動飛進了希榕的體內。
等到功德金雲散去,小山膏冥冥中自有所感,仰頭發出稚嫩的小奶音。
“今日起,吾名狪狪!當罵盡這世間一切不平之事!”
這話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遍整個洪荒,昭示着一只新的瑞獸在洪荒誕生。聽到這話的洪荒修士們都一臉懵逼的擡頭,啊這……瑞獸誕生聲勢浩大他們可以理解,但是……瑞獸不是給人間帶來祥瑞、豐收、傳播仁義禮智信的嗎?什麽時候瑞獸還有罵人的了?這真的合理嗎?!
他們疑惑的伸手掐算起這奇怪的瑞獸來。
狪狪:其狀如豚而有珠,名曰狪狪,其鳴自叫。【注1】善詈,罵盡世間不平之事。其珠有凝神靜氣之效。
與此同時,小山膏……啊不對,是新晉瑞獸狪狪昭告完畢,話音剛落,一張嘴就吐出了一顆鹌鹑蛋大小的明珠,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楊眉驚愕的下巴都要掉地了。他看見了什麽?
一只萬人嫌的小山膏竟然因為尊者的幾句指點,就這麽變成了洪荒瑞獸?
要知道這洪荒瑞獸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跟腳這種東西代表的可是潛力,瑞獸自帶祥瑞,乃是天之所鐘,在修行上自然也是快上加快。
而一般來說,跟腳、潛力這些東西幾乎是一出生就定死了的,基本不可能變動,也就是說,這小山膏眨眼間就完成了千萬人做夢都想要的事情,這比起脫胎換骨又有何區別?!
那一刻,哪怕是楊眉都有些酸了,他甚至忍不住想,若是尊者肯這般指點自己一句,那他會飛躍幾個臺階?
不過想了想,楊眉又趕緊把這些思緒壓下,畢竟不提提點他一個準聖的難度,單說他這條命都是尊者救的,若是這麽想,可就有些貪得無厭了。
楊眉這麽想着,小心的偏頭看了一眼那青衣尊者,見她只是面色不變的聽着狪狪開口訴說,擡手随意的接過那枚明珠,頓時心裏感慨。
果然不愧是尊者啊,想必她在講道的時候應該就猜到了這個局面了吧?
或者……她當初收留那只山膏就有這層意思在吧?
比如尊者早就知道了山膏族中日後會出現瑞獸狪狪,所以她不過是随手順應天命罷了。
楊眉越想越深,卻不知道和何人讨論這些猜測,只能把它們全部壓在了心底。
殊不知,希榕從頭到尾比任何人都要懵逼。
當狪狪解釋完畢後。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她拿着狪狪送她的那枚明珠,心尖正在顫抖。
沒人告訴過她,洪荒的小豬崽子還能超進化的啊!
啊這……等等,先不要慌,總之先找到精靈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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