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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一直覺得皇家會為了顏面咽下這口氣。他們這樣的人家比起祁家和蘇家算不上潑天的富貴,且梁家是靠船運發家的,難聽點就是商賈之家。
梁家不缺錢,但是缺一個做官的。
但是在京都城這地界想做個官也不容易,他們縱使有錢想捐個官出來,還會嫌棄他們的身份拒絕。
地位這東西真是天差地別的。
梁家不甘心吶,他們家有錢,只差一個登天的機會,只是這機會怎麽就那麽難?但是梁家死也沒想到,竟然這個機會啪嗒一下突然就落在他們家了。
那日梁父和夫人去上香,好巧不巧的遇見了長公主殿下,梁父見殿下和方丈去了禪房,便也跟着去,想着等會出來在公主前混個臉熟。
可誰知道,這一去,竟讓他聽到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未曾婚嫁的長公主殿下竟然有孕了!
梁父當下吓得在外頭腿軟,但是聽到裏頭的談話,梁父又是一驚。
原本殿下有孕一事就夠驚訝的,但是沒想到孩子的父親竟然還是這樣一個出身。一個侍衛出身的人竟然也能做皇家皇孫的父親?
那他們家又有哪裏差了呢?
梁父當機立斷,立馬帶着人啓程回京,回京以後哪兒也沒去,立刻花了重金将消息送去了太上皇處。
本以為這釜底抽薪之舉可以助他們梁家飛黃騰達,可是梁家未曾料到,皇家竟然如此震怒。
怎麽能不震怒?
梁家這樣的商賈只以為長公主乃一國公主,唯嫡唯長,只曉得自己兒子能做個皇婿,哪裏曉得皇室裏頭是将這位公主作儲君培養的呢?
嘉帝及其帝後年輕,都覺得他們能再生個皇子,但是誰知道嘉帝并沒有此打算。而太上皇也早已将長公主殿下作儲君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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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公主召幸第一人就顯得尤為重要,尤其是太上皇,對此十分看重。
太上皇屬意蘇家的長子,想讓蘇家長子作女君王夫,只等女君國子監學業完成就宣布婚旨。
嘉帝雖沒表明過意思,但是也是要為公主尋得一個實力穩靠的夫家,否則公主一朝為君拿什麽鎮住四方諸侯?
種種考慮之下,像梁家這樣的人家是從未在皇家考慮之中的。
但偏偏是梁家這樣的人家。
嘉帝怎麽不怒?
文昭皇怎麽不怒?
好不容易解決了那個侍衛,卻來了梁家。文昭皇得知秦君懷孕之時又驚又怒,和侍衛厮混也就罷了,竟然還懷了皇嗣,偏偏還被梁家這樣的小人得知了。
文昭皇第一反應是殺。
将梁家殺個精光,把這事兒永遠爛在土裏。
梁家也不是傻的,為得權益早就殊死一搏,做好了萬全之策。倘若文昭皇不賜婚,他們拼死也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千明的長公主殿下在國子監時期做了什麽好事!
是以,賜婚一事,就在梁家的拼死之下和文昭皇的震怒之下定下了。
嘉帝為此事與太上皇大吵一架,二人誰也不讓誰,就差拿着刀一人捅一刀了。文昭皇絕口不提為什麽同意此事,嘉帝問不出所以然來,想查的時候卻發現昭陽殿的人也被自己女兒換了個幹淨。
當真是被這爺孫兩氣的絕倒。
沈容帶着人到梁家的時候,那一身的煞氣和殺氣将梁家的守衛吓得不輕,以為是誰尋仇來了。
再定睛一看,這為首的女子穿着的衣服上繡的是掐金絲的鳳凰,當下吓得跪拜在地上。
沈容看着這“梁府”二字來氣,佩劍從腰間抽出,一劍将梁家牌匾砍了兩半,拿着劍一腳踹開了梁家大門。
跟着沈容來的都是前身是錦衣衛的皇家暗衛,唯命是從,數百着黑衣的安暗衛很快将梁家圍的水洩不通。
梁家這一家子真是被吓得路都走不動了,剛剛兒子被帶走了,現在又來了一批兇神惡煞的,難不成梁家今天要命喪于此?
梁父到底有些見識知道這位穿着鳳袍的是當今皇後娘娘,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手段狠辣。
“見過皇後娘娘。”
梁父帶着一家人跪拜下去,沈容卻不領情。
“拜什麽拜!”她一劍指出,“你們家當真膽子潑了天去!敢叫你們家小兒欺騙公主?!如今事情瞞不住了,才想着補救?!”
梁家人一頭霧水,皇後娘娘在說什麽?為何他們聽不懂?
梁父略一思索,猜測是這長公主在其中隐瞞了什麽事情,便也順着說下去,“梁家實屬罪該萬死,請娘娘看在未出世的小皇孫份兒上……”
“住口!”沈容一聲厲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梁家打的如意算盤!”
她的目光落在梁家那群婦人手裏抱着的孩童身上,手中握着的劍緊了緊。秦君是未來儲君,梁家這樣的人家若留下其他血脈,遲早會禍亂朝政,威脅小君。
梁父感受到的她的目光頓時身上一寒,這位皇後娘娘該不會想讓他們梁家只留下梁光霁一個男丁?
“小八!”
有暗衛自圍牆處躍下,跪在沈容面前聽令。
“凡屬梁家子嗣全部帶走!”沈容看着梁父,“往後新帝登基三十年,梁家凡有子嗣皆送往宮中,聽見了嗎?”
梁父驟然癱倒在地上,新帝登基三十年?那要什麽時候?熬到他們梁家真的後繼無人才能入朝為官?
難道他們家當真只能靠梁光霁了?
沈容新中國怒氣難平,想對梁父出手,卻被身後暗衛攔住。
“娘娘!三思!萬事以公主為先!”
此時婚訊已經傳出,京都本就議論紛紛,若此時皇後娘娘殺了梁父,那麽公主殿下還不知道要被怎麽議論,皇家還不知道要被怎麽議論。
沈容瞬間丢開劍,轉身滿臉怒氣跨馬回宮。做到這裏已經是她能為小君做到最多了,沈容心有難過,要是能殺了梁家一家就好了。
但梁家現在顯然還不能殺。
經蘇濱白治療幾天後,秦君終于轉醒,衆人也都松了口氣。
畢竟要是再不醒,這腹中的胎兒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秦君醒的時候,只覺得嗓中幹澀無比全身上下好像都發軟一般,這感覺讓她難受極了。
“桑……琴。”她有些費力的喊出大宮女的名字。
這聲音沙啞又小,虧得桑琴就守在她床榻邊,秦君有了動靜時她立刻就醒了。
“殿下?”桑琴的聲音十分驚喜,“殿下您醒了?我去叫蘇禦醫來!”
“慢……”秦君有些累,“端……水來。”
秦君的話基本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桑琴立馬反應過來去為她倒水,“是奴婢疏忽了,殿下剛剛昏了那麽些時日,該是渴極該是渴極……”
就着桑琴的水喝了半壺水,秦君才覺得嗓中幹澀緩和不少。
“梁家,如何了?”
桑琴端水的手一頓,她是知道自家殿下心裏在意的是誰的,“已經在籌備婚事了……”
秦君冷笑一聲,“婚事?難道要給梁光霁夫位不成?”
桑琴吓了一跳,不敢細想這其中之意。
“我母後可有問什麽?”秦君問這話時,眼神銳利看向桑琴。
桑琴知道她在問什麽,趕忙跪下,“奴婢一個字也未提,只編了一段話。”
“編的什麽。”
“……編的梁光霁诓騙您的感情,娘娘聽後氣急,提了劍去了梁家。”
秦君輕笑一聲,“你倒大膽,敢欺騙我母後。”
桑琴也知此舉不對,但是當時那情況她哪裏敢說真話?殿下回來就将昭陽殿知情的人全部換了,說是換,實際是生是死誰又知道?
她也是知情人之一,公主留她一命她已經感激不盡,哪裏敢出賣公主?
“梁光霁呢?”
“按照殿下的吩咐,一直關在側殿。”
秦君輕輕點了點頭,“去尋蘇禦醫來吧。”
桑琴點頭應是,起身去叫了蘇禦醫進來。蘇濱白這幾日為了秦君的身子也頗為費心,幾乎吃住都宿在了昭陽殿。
得知秦君醒了以後,蘇濱白立刻拿上藥箱步履匆匆的往昭陽殿去了。
昭陽殿往常的那股熏香味終究是被滿屋的藥香味蓋住了,蘇濱白推門的時候聞着滿鼻的藥香味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外頭的天終于開始放晴,耀眼的光穿透了厚厚的灰色雲層,透下來一道極亮的光束來。
蘇濱白長嘆一聲,這位極驕傲的公主猶如光,都以為她光芒萬丈,誰曾想有一天也被烏雲遮了去?
明明屋中的擺設一如往常,但是莫名就覺得昭陽殿像是有些灰暗一般,看的人極其壓抑。
“殿下。”蘇濱白在離她一丈遠時,恭敬行了禮。
秦君轉頭看他,眉眼極淡,“您來了。”她的手摸上小腹,“我這胎可穩?”
“殿下當關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知道。”
蘇濱白看着她這副倔樣子,“有臣在,定保殿下此胎安穩。”
“我總歸是信您的話的。”她說道。
蘇濱白将醫藥箱打開,一邊拾掇裏面的東西,一邊開口說,“臣有些話要同殿下說。”
秦君有些詫異,但是還是擺手揮退桑琴。
蘇濱白将金針拿出來,替她細細紮着,“太上皇的身子不大好了。”
秦君臉色一沉,“此話何意?”
“殿下不必疑心,此事乃太上皇授意臣說與殿下聽。”
秦君沒有接話,只是看着蘇濱白紮在自己身上的的那些金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看着金針微微發顫,出聲問道,“還有多久?”
“不超一月。”
秦君的喉間一緊,“父皇母後知道了嗎?”
“陛下幾月前已經知道。”
“我知道了。”
二人沒再提起此事,文昭皇為何要在此時向公主透露此事并不難猜。
長公主是太上皇一手培養,如今太上皇即将薨逝,想為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小殿下再做些事情。
作者有話說:
最近在追一部仙俠劇,我真的很久沒追劇,但是這部劇真的該死的吸引我!然後我追出了一個仙俠夢,有了一個靈感。
我讓基友幫忙起個文名,于是最後定下了《上神追妻:九命貓妖太甜美》這個文名,天吶,為什麽這麽俗這麽狗血,可是我竟然該死的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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