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陛下親自來軍營的消息很快傳遍了軍營,士兵們對這位陛下都很好奇。都說陛下容姿傾城天人一般,士兵們也想看一看這位被傳美貌盛名的陛下究竟是什麽樣子。
對陛下的敬畏之餘又是好奇。
秦君也是初次來軍營,她登基以後已經鮮少出皇城了。軍營重地向來有規矩,不允許女子入內,怕擾亂軍心。是以她公主時期的時候一直未曾來過此地。
登基以後,諸事繁忙,也未曾來過軍營。
軍營口烏泱泱的跪了一堆人,雖然表面恭敬着但仍是想伸長脖子看一看女君風采。
駿馬一聲嘶鳴,士兵們背脊一直,震天的聲音響起,“見過陛下!”
秦君自馬上望向營口的士兵,精致白皙的面容像是皎月,挺翹的鼻頭下是沾染着朱色的唇,一雙眼睛不含任何感情。
“免。”
吳白上前扶她下馬,恭敬道,“見過陛下,小人是軍中副将吳白。”
吳白的手都有些顫抖,陛下之容姿果真名不虛傳,其貌似天女惑人心智又讓人移不開眼。
秦君輕輕抽開手,神色淡漠,“怎麽是你來迎接,靳秦呢?”
吳白不想陛下一來就是要找将軍,若說知道陛下一來就來找将軍,他剛才說什麽也要把将軍拖下來。
他撓了撓頭,不善撒謊,“将軍…有軍務在身。”
“什麽軍務?”秦君冷冷地問。
吳白,“…就是有點小事……”
“小事?什麽小事這般重要,朕親自來,他都不迎?”
吳白臉色一白,吓得立馬跪下去,“陛下息怒。”
“朕未曾動怒。”秦君冷聲說道,“叫他來見我。”
“是!”
前方很快有人為秦君引路去大帳,一路上士兵噤若寒蟬,皆被帝王之威嚴震懾。待秦君進了大帳以後,這幫士兵們才像是活過來一般大口喘着氣。
“他娘的,陛下這也太吓人了。”
“吓死了我操,不知道為什麽陛下一走過來我大氣都敢出了。”
“我也是,這麽一想我們将軍還喜歡陛下也真的是神人啊。”
“太對了,陛下雖然美但架不住這樣吓人,這要是跟陛下不得萎了嗎?”
……
吳白,“你們廢話能不能少點?那張了嘴就知道在那兒說廢話是不是?”
“不是啊副将,我們還吃飯呢。”
“滾,一群兔崽子,還不快去叫将軍過來。”
一說這話,士兵們緩和的臉色又一次皺了起來。
“副将您就放過我們吧,誰敢去喊将軍啊?”
“副将您去吧,咱們真的不敢去叫啊。”
“不去不去,誰去誰是王八蛋。”
吳白,“?”哎呀我操,這群兔崽子,就該把他們吊起來都打一遍。
“行,我去。”他咬牙切齒,“等會陛下裏面的茶水你們給我仔細了!要是出了什麽錯,回來我把你們的皮扒了。”
“放心吧副将!”
“副将放心!端茶遞水我們熟!”
“您就安心去找将軍吧!”
吳白欣慰的想,好歹這幫兔崽子還是有點用處的,不是一無是處嘛。
于是吳白點點頭轉身去找靳秦了。
靳秦正在演武場上和士兵們比武,又或者是單方面的屠虐。吳白看着旁邊已經有幾個士兵躺倒在一邊有上氣沒下氣了。
“将軍!”他高喊一聲。
靳秦的動作停下,他穿着黑色簡裝,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勾勒出來,包裹在衣服之下的是力量感,汗水自他下颌線滴落,像是肆殺的野獸。
他扭頭看向吳白,将袖子卷了一截,露出精壯的小臂,“何事?”
“陛下說要見您!”
“不見。”他一口回絕。
吳白要給自家将軍跪下了,“将軍,您要是不見的話小人的小命也不保了。”
“誰敢在這兒動你?”他說着又冷笑一聲,“真要在這動你不正好?直接造反算了。”
這話聽得吳白直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是人幹的事兒啊?
又是一通好說歹說,但靳秦鐵了心,就是不見。
吳白算着時間,在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他一咬牙,“将軍您就算不想見陛下您至少回去管管那幫小兔崽子。陛下的容姿看的他們直愣神,都圍着大帳伸頭探腦的!”
演武場的較量倏地停下了。
吳白見此趕緊繼續加把勁,“您也知道吧,有幾個小崽子曬不黑一樣的,玉面書生似的……”
“吳白!”
“在!”他趕緊站直身子挺起胸膛。
“回大帳!”
“是!”這聲音洪亮又帶着得逞的喜悅。
而大帳之中的氣氛十分僵硬。
吳白帶着靳秦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幫小兔崽子都不見了,心中一喜。難得這幫小崽子知道紀律了,竟然沒在大帳附近亂逛。
待二人掀開帳簾看清裏頭情形時,吳白只想說一聲,草率了。
剛才那幾個兔崽子此刻毒跪在大帳裏頭,而秦君則寒着臉坐在桌案前,氣氛十分僵硬。
靳秦掃了一眼這幾個士兵,沒事兒人一樣請安,“見過陛下。”
吳白跟着行禮,但是心中卻忐忑,不知道這些士兵做錯了什麽。
秦君擡眼看向靳秦,看他一身打扮猜測剛才他應當是在演武場,也不知在那兒做什麽,竟然不來迎她。
“靳将軍這一身匆忙,許是軍務太重?”
“臣軍務是否繁重,陛下不是清楚嗎?”靳秦彎着唇夾槍帶棒的回擊。
秦君有些氣惱,心中怒氣上升強忍不發。
靳秦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戰戰兢兢的幾個士兵,淡聲問道,“不知幾個士兵做錯了什麽,陛下罰他們跪在此處?”
秦君沉了沉氣,說道,“禦前失儀。”
“哦?”靳秦揚了揚眉,“軍營裏的士兵粗魯慣了,許是不懂事沖撞了陛下。也是,軍營裏哪比得上皇城裏頭呢?”
跪在一旁的吳白此刻恨不得把臉埋進地毯裏,為什麽陛下和将軍吵架他們要在場啊?
秦君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你什麽意思?”
見她滿臉怒容,向來好看的美眸裏此刻都是冰冷的,靳秦的嘴角也放下來,冷了臉。
“我的意思是,陛下根本不該來。”
她不該來?什麽叫她不該來?難道她還來不得了?難道她來什麽地方還要他來決定了?
“你大膽!”秦君指着他怒道。
靳秦不為所動,擡眼看着她,“陛下來軍營為何?所謂何事?”
秦君的聲音倏地頓住,她來軍營為了什麽?這話仿佛如鲠在喉,半天說不出她是來看他的。
因為以為他生了氣,今天不來了,所以她就來找他。
這一認知讓秦君心中有些慌亂,她為何要這麽在意他的喜怒,本不該這樣。
這一番想下來她也冷靜了不少,将剛才那些怒氣都盡數壓了下去。
“朕做什麽還不需要向你交代。”
這話說的就有些絕情了。
靳秦冷笑一聲,“本就如此。”
雖說他早已習慣她冷心冷肺的,但昨日的刀子還插在心口中,今天她又特地跑來在他傷口上撒鹽。
他真是欠她的。
“吳白帶着他們都下去。”靳秦閉了閉眼吩咐道。
吳白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秦君,見陛下沒有生氣,也沒有要反對的樣子,連忙朝那幾個兔崽子打了眼色,彎着腰出去了。
帳中就剩下二人。
秦君一言不發自信坐了回去,此刻卸下僞裝,眼底青色十分礙眼,面有疲色。
靳秦覺得自己犯賤,又開始心疼了。
別問,別問,別他媽問她怎麽了。
“你沒睡好?”一聲問出,靳秦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秦君看他一眼,側過頭別扭的點了點頭,“昨晚看折子看晚了。”
靳秦知道她勤政,時常忙到深夜。
“幾時睡的?”
“記不得了。”
那就是幾乎沒睡了。
靳秦氣的很,氣她大病初愈卻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氣她明明疲憊不堪還非要鬧脾氣來軍營。
他軟和了臉色,走上前去,低聲問,“吃飯了嗎?”
秦君抿了抿唇,“吃了。”
“撒謊。”他一眼看穿。
秦君遂不說話了。
靳秦無奈,嘆了口氣,“在這坐着。”
說完就要撩簾子出去,秦君見他要走,心底沒來由一慌,“站住!”
男人動作一停,語氣無奈,“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秦君一愣,随即臉色有些發紅,“誰關心你去幹什麽?”
不關心你還問。
靳秦輕笑一聲,不再停留撩簾子出去了。
來去不過一刻鐘。
秦君看着眼前這碗寡淨的面湯,上頭飄着幾顆青菜,皺了皺眉,“這是什麽?”
靳秦看着這賣相确實不太好看的面條,輕聲咳了咳。
面條被人挑起,她吃的十分斯文,連聲音都不曾發出。
“好鹹。”吃了一口後,秦君道。
“鹹嗎?”靳秦嘟哝一聲,随即就着她手中的筷子放在自己嘴中含了含,鹹味過重。
秦君愣愣的看着他把自己吃過的筷子含進了嘴裏,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手上,骨節分明的手上沾了些黑色餓煤灰。
是他……做的嗎?
秦君嘴角沒來由的翹了翹,拿回自己的筷子又挑了面來吃。
靳秦看她吃,眉頭一皺,“別吃了,這麽鹹。”
她動作一頓,随即繼續往嘴裏送着面,“我餓了。”
然後低下頭繼續吃那碗清湯寡水的面條。
那面是鹹了,可能還不好吃,和她在宮中吃的那些玉食沒法比,但她卻依舊在吃。明知道鹹了,還是吃了。
靳秦心中的氣倏地消了,伸手握住她挑面的筷子,聲音低沉如誘哄,“你知道是我做的了?”
她仍嘴硬,不想讓他看出她是因為這面是他做的她才吃的,“就你做的才這般難吃……”
手中的筷子被人奪走扔去一邊,小巧的下巴被人捏着擡高,捏着臉被人拉近。灼熱的氣息相抵,秦君跪坐在蒲團上揚着頭承受他的親吻。
這個姿勢幾乎讓他輕松的闖進口中,口中的鹹味被那條濕滑的舌頭搜刮幹淨,大手插進她的發間,輾轉吮吸将她口中每一處都舔吻,溫柔又帶着男人的欲。
“将軍……”
大帳突然闖進一人,見此情形立馬捂着眼扭頭出去,“我什麽也沒看見!”
靳秦,“……”
殺了吧,要不然?靳秦面無表情的想。
作者有話說:
開不開心!我又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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