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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後, 姜芮便同祁峥住在了婚房,之前的院子沒再回去, 距離書房也遠, 加之這邊的院子是按照未出閣前布置的,她住着也歡喜。
之前二人為祖母準備的壽禮已經做完,祁峥派人送回安京。
祖母過壽姜芮可以回去, 但祁峥任地方官員不得随意離開,姜芮不忍心丢下他便沒帶着黎兒回安京, 而是寫了三封信連同壽禮、年禮一并送回去。
祁峥因她,這麽些年都被姜家人埋怨, 那三封信也是解釋事情始末為他證清白。
越是要到年底天氣越冷,冬衣也早早做了起來, 姜芮在孫悅娥的記憶中看到棉花和羊毛等暖和之物,安京和許昌縣這邊暫且還未發現過棉花, 祁峥派了人去尋, 倒是羊毛可先用起來。
收來的羊毛需的清洗、烘幹去味兒、梳理等等法子最後制成可針織的線。
姜芮不知其過程,同祁峥一起用了好些法子最後才成功,雖繁瑣, 但勾出的毛衣穿在身上貼身又暖和。
祁峥立刻招了人開始做活兒,每個步驟都分隔開來, 清洗、烘幹等的活兒都讓男子來,最後梳理和絞線這樣細致的活兒便請的婦人。
“李家嫂子,聽說了嗎?縣衙在招工呢,不拒男女都可去,選上了一月最低五百文, 還包一頓飯, 聽說那手巧的姑娘也要, 還包教手藝,你家二丫我瞅着小時候激靈的很,不如也去試試。”
“我家二丫你也知道,她腿腳……”
“人家是要手巧的,你家二丫打的那絡子可漂亮了,倒不如去試試,要真學了手藝,以後她也能養活自己不是。”
李家嫂子家男人前兩年去了,兒子快娶親了,偏攤上一個斷腿的丫頭,親事也說不成,因此還耽擱了小兒子的親事。
原本越是到年底百姓越是沒有活兒可幹,那秋收賺了銀子的人家到還好過年,像那家中人多吃飯的嘴多的人家,便會發愁。
而縣衙公開招工的消息一傳出,男女皆要,按月結算工錢,每日包一頓飯,祁峥到許昌縣後做的事百姓都看在眼中,無一不奔走相告趕來。
因着快到年底閑賦在家的人多,招人上并不難。
毛線做出來,姜芮只會簡單的平針,在孫悅娥的記憶中倒是知曉有各種花樣可織,奈何孫悅娥未學過,她也只看過最簡單的針法。
倒是招來做活兒的人中有那心思巧活兒的姑娘,弄出了花樣來,姜芮也不拘着她們,誰織出了好看的花樣便獎勵,并提拔為組長往下授課,也鼓勵她們自己弄花樣。
畢竟除了毛衣毛褲還有手套帽子之類的,都是可織的,再厲害些還能用鈎針勾出各種小玩意出來。
羊絨毛衣和普通毛衣保暖效果差別極大,姜芮每日會觀察,最後挑選出那手法最好又細心的人來織羊絨毛衣,此為上等品專供上流富貴人家。
成品做好後,上等品質的羊絨毛衣祁峥送了幾件入宮,然後給東陵侯府侯爺、侯夫人以及孫姨娘一人一件,倒是姜家那邊便是最小的孩子也都人手一份,海家那邊也送了去。
有宮裏開頭,往下賣便不是難事,加之普通的羊毛衣也分上品和下品,百姓也能穿上。
也因這羊毛坊的工作,讓許昌縣的百姓過了個好年。
姜家的信是在除夕前一日收到的,信中爹爹罵了祁峥一頁紙,可看出他的憤怒,但同時又心疼祁峥,沒白養這個兒子。
信裏還提及聖上贊揚祁峥的事。
連同信一并到的還有姜家送來的年禮,裝了滿滿五大車,當真是什麽都有。
除夕守夜,姜芮陪着祁峥小酌了兩壺酒,景山帶着黎兒在院子裏放鞭炮,樂呵聲滿院皆是。
縣衙前院煙花放起時,姜芮回頭看了眼祁峥,見他目光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彼此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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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祁峥又忙碌起來,知曉地龍翻身,到時候必然會有流民四起,故而需得防範起來。
還有番薯也要種起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提前育苗栽種。
羊毛坊那邊也未停,雖天氣回暖但羊毛衣等物到了冬日是必需品,故而可現在囤起來也不怕。
不過,倒是會在農忙時放假讓百姓歸家種地。
許昌縣周遭荒地多,去年便下了令讓各家開荒,為的也是多種糧食。
去年夏日制冰和冬日售賣羊毛、羊毛衣賺來銀子,祁峥則用來收藥材和糧食。
入夜。
姜芮正在往毛衣上做繡花,用在羊毛衣上的繡花用的絲線要粗些,好幾股才可看出來,頭也不擡道:“聽來往商客說,北邊去年一滴雨沒落,已經有流民開始往安京這邊來了。”
“撤離和調運糧食的旨意應該已經在路上。”這事祁峥是私報給皇上的,他這邊備了糧食和藥,但到底杯水車薪,“能不能熬過去端看今年了。”
五月時,許昌縣已經可看到衣衫褴褛的百姓,得知正是從北邊來的。
“朝廷會如何應對地龍翻身?”
姜芮知曉祁峥将此事上報,就是不知朝廷會如何應對,若是提防的好,那流離失所的百姓便可減少。
祁峥:“先撤離疏散,這是最穩妥的法子。”
到了夏季去年制冰的買賣又繼續做起來,而小老百姓們去年賣冰飲嘗到了甜頭今年不少效仿的,有些還擺到了羊毛坊門口,尤其下工時生意最是好。
翼州地龍翻身的消息傳到許昌縣時已經快九月了。
早在知曉此事之前的六月下旬,祁峥便接到皇上的聖旨奉命為欽差前往翼州,連同一并去的還有幾十輛車裝的藥材和糧食。
與書中描寫不同的是,因提前告知朝廷,有官員負責讓百姓遷離,地龍翻身之時傷亡極少,雖莊稼房屋被損壞,好在朝廷會給補給,百姓得知此事只滿心感激無人鬧事。
倒是有少部分人不敢再在翼州住下,不過對于大多數百姓來說那是他們土生土長的地方,自是舍不得離開。
不過北邊極大,翼州也極大,地龍翻身只是一處地方,真正的天災是幹旱,故而糧食和藥材才是重中之重,好在朝廷和祁峥提早做了防備。
等祁峥處理好翼州的事回到許昌縣已經是年後,他走時是六月下旬,回來都次年四月了。
姜芮是在祁峥走後一個月才發現懷了身孕,也給祁峥寫了信,好在祁峥趕在她要生産之前回來。
“你懷着身孕怎還來接我。”祁峥忙将姜芮抱上馬車,信裏便知道姜芮懷的是雙胎,肚子比單胎的大了許多,看她挺着那麽大肚子來接自己,祁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姜芮到覺得還好,她自知曉懷的雙胎一刻不敢耽誤,每日早中晚都會走走,因是兩個,姜母得知了還趕來照顧她,“大夫說要多走動,不然到時候生的時候胎位不正。”
祁峥将姜芮抱在馬車上才注意到一旁的姜母,“娘,辛苦你了。”
姜母看着黑了不少的祁峥,這孩子她養了十幾年,疼他不比疼另外兩個少,“回家吧,娘做了你愛吃的菜。”
姜芮這具身體生過祁溯黎,第二胎本該輕松許多,不過因懷的是雙胎也不敢大意了。
生産那日,祁峥将許昌縣醫術好的大夫都請了來,穩婆也請了好幾位。
“坐下,你在為娘面前走來走去,晃的我頭暈。”姜母将祁峥拉着坐下。
剛坐下一聲啼哭響起,祁峥噌的一下起身,沒過一會兒又是一聲孩子的哭聲,別看姜母沉着冷靜,聽到孩子的聲音并不比祁峥跑的慢。
屋中,兩個穩婆各自抱着一個孩子,“恭喜縣令大人、老夫人,縣令夫人生的是龍鳳胎,兒女雙全,兒女雙全。”
姜母笑道:“賞。”
祁峥只匆匆看了眼兩個孩子,小小的很是白淨,與團團小時候倒是相像。
當初姜母生孩子時,穩婆抱着孩子出來,祁峥一眼看到姜芮,說像個小團子,這也是姜芮乳名的由來,對于同胎的姜哲來說,祁峥都未多看兩眼,自是沒有乳名的。
姜芮累的很,在合眼前看到祁峥進屋,心道怎沒人攔着他,她這會兒模樣肯定醜死了。
睡着之前似乎聽到祁峥說以後不生的話,姜芮沒多想,她實在太累了。
祁溯萱、祁溯宥百天時,祁峥擺了流水席,許昌縣百姓都來賀喜,安京那邊的禮也是源源不斷送來,便是宮裏皇後娘娘也準備了一份。
祁峥說是皇上為嘉獎他而讓送的。
許昌縣原本因私鹽的事,雖是瓷器大縣,然卻未作出特別奪目的瓷器,反而被用來做品質一般的瓷器裝私鹽走私售賣。
祁峥來了後,先是将窯廠保下,彩釉瓷、薄胎瓷等的問世都賣的極好,後又有羊毛坊,許昌縣原本村落比青州其他縣城的村落都要少,而因瓷器、羊毛衣這兩樣吸引了好些來做工的百姓。
得知各村還會由官府派遣童生或是秀才免費授課教讀書認字,為此不少外地的人都願意将女兒送來這邊嫁人,有些甚至舉家搬來。
祁峥在許昌縣連做了兩任縣令,倒不是不能被調回安京,而是他自己多留了一任,待許昌縣徹底成為青州人人都知曉的縣城時,他才帶着妻子女兒回安京。
被調回安京後,祁峥直接進了戶部任戶部尚書,成為最年輕的一任尚書,用了六年時間比所有人都爬的快,偏他德行配位,誰也說不出不好來。
更別說起背後還有姜家、海家以及東陵侯府這些撐着。
回到安京後,祁峥帶着妻子女兒先回了姜家再去東陵侯府,最後搬進了一處新的府邸,而新的府邸距離姜家最近,後來直接開了個角門,随時可相互串門。
從東陵侯府離開時,姜芮問過祁峥,“真不回東陵侯府?我瞧侯爺臉色不大好。”
祁峥捏了捏姜芮的手,“那邊鬧騰的很,咱們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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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京後,姜芮陸續聽到毓淑郡主的消息,因毓淑郡主癱瘓,太後為此遷怒葉青璇,不料毓淑郡主在沐王封地的風流事傳到了安京。
據說那毓淑郡主在男人床上斷了氣,後竟又活了過來,到了安京後非要嫁給東陵侯世子。
毓淑郡主在沐王封地的事太後并不知情,事情傳入安京後太後對她那點愛護便消了。
最後也不知怎的,那毓淑郡主還是被擡回了東陵侯府,養在了東陵侯世子的院子。
不過東陵侯世子與世子夫人另尋了住處,侯府的事也極少往外傳,久而久之人們便也就忘了毓淑郡主這位平妻,也再難聽到關于她的傳言。
姜芮的小曾孫出生時,祁峥閑賦下來,兩人成日帶着曾孫們玩,偶爾聽兒媳或孫兒媳說起外面的事。
“祖母,剛剛母親說東陵侯的平妻去世了,東陵侯何時娶的平妻?我怎從未聽說過?”
說話的是姜芮的孫兒媳。
姜芮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東陵侯的平妻是誰,到沒想到孫悅娥活了這麽久,因好些年沒有聽到孫悅娥的消息,她還以為早就沒了。
“是位故人,讓你娘備份厚禮送去吧。”
【全文完啦!感謝閱讀。】
作者有話說:
這篇從頭開始寫就有點磕巴,感情戲起不來又拉扯不行,欠缺的很,感謝各位勇士堅持到現在。
隔壁新書《侯府吃瓜日常》開坑了,那本大綱做的順,屬于歡樂爽文類型。
簡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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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璟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背叛了的感覺,極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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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崔璟:你近日待我越發冷淡了。
溫虞:有嗎?
溫虞:(看大嫂的臉色,怕是真千金回來了,真想去她娘家看現場直播。)
溫虞:(二嫂那邊也不知能不能兌換泡面,好想吃。)
溫虞:(三嫂氣場太強大了,明天磕瓜子的時候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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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有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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