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古城和落霞山莊隔得不遠,陳安梨打了車,直接報了地點,但是剛好趕上晚高峰,路上還有點堵,她急得手心都是汗,催促了好幾次,終于,在華燈初上之際,看到了夜色中落霞山莊的大樓。
付了錢,陳安梨下車,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都是汗水。
陳安梨步履匆匆,無暇顧及周圍的靜谧和風景,徑直走向山莊戒備森嚴的大門口,保安警惕地看着她,盤問半天,又登記了信息,還押了證件,才放她進去。
沿着大門口徑直往會所門口走去。陳安梨凜着臉色,努力摒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心懸在當下落不下去,緊得她發疼。
時間像是回到一年半以前,陸嶼修受傷的雙眼在她眼前晃着,揮之不去。
穿過最後一盞歐式路燈,會所大樓近在眼前。
往前是幾十級臺階,一路往上,燈光把整個大廳和門口的範圍照得通亮。
陳安梨的呼吸因為趕路有些急促,但她絲毫不敢做停留,一步步跨上樓梯,看着自動門,剛松了一口氣,又猛地滞住。
因為視線裏,剛剛迅速地掃過一個黑色的修長身影。
她微微轉頭,看向一旁倚着柱子站着的男人。
陸嶼修背靠着柱子,瘦削的俊臉掩映在黑暗裏。
他的頭垂得很低,眼睛微垂,在有些微冷的夜風裏一動不動。
看起來孤獨又桀骜。
不知為什麽,心猛地回落,陳安梨幾乎是帶着感激和顫抖的心情走了過去。
“嶼修?”
她喊他,手已經踮起腳尖探了上去,摸到他有些發燙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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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修緩緩掀起眼皮,視線看到站在光亮中的陳安梨,因為酒勁上來而有些迷離,摻雜着可憐到不行的受傷的情緒。
似乎是在确認晃動着的人影是不是她,好一會兒,陳安梨靜靜地仰頭看陸嶼修,然後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防備瞬間卸下,凝着的委屈和眷戀瞬間洩露出來。
陳安梨有些心疼地撫他的臉頰,聲音在夜風中放輕,忍不住逗他:“你是小狗狗嗎?怎麽每次都是一副沒人要的樣子,等我領你回家。”
陸嶼修的身體往前,張開手臂就把陳安梨整個抱在懷裏。
他個子高,在酒精的作用下,要整個身體往前,頭垂得很低才能搭在她的頸間。
然後就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不動。
“嗯。”
陸嶼修低低沉沉的聲音脫口,在她耳邊打了個轉。
陳安梨的鼻息和脖頸間瞬間都是濃重的酒氣和他滾燙的氣息。
她覺得此情此景應該是好笑的,卻忽然心疼地什麽也說不出。
擡手撫了撫他的背,陳安梨聲音放得更輕:“難受嗎?我們回去吧。”
陸嶼修攬着她,悶在她脖頸裏,沒有點頭也沒搖頭,等了會兒才小聲開口,帶着篤定:“不管朝花期說了什麽,都不要相信。好不好……”
陸嶼修的腦袋埋得更深,像是尋求安全感和慰藉一樣,輕輕蹭了蹭,央求她:“不要誤會……我只喜歡你……”
陳安梨的身體猛地一震。
她想先推開陸嶼修,可他黏在她身上,纏得很緊,陳安梨費了很大力氣才推開些。
陸嶼修的身形微晃,看着她,眼底的委屈和慌亂彌漫上來。
陳安梨仰頭看他,靜靜地問:“你很怕我誤會啊?”
陸嶼修坦誠而乖順地點頭。
他的視線微垂,修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陰影,依稀可見因為疲憊而堆積的青色痕跡:“你可以生氣,不理我,打我罵我都沒關系……”
男人的聲音沉了下去,帶了些許哽咽,輕易袒露自己的底線:“除了分手……怎樣都可以。”
陳安梨沒見過陸嶼修這般模樣,修長挺拔的身姿,明明是驕傲天造的容顏,卻輕易地在她面前就低到塵埃裏。
愣神間,手已經被陸嶼修捉住。
他像是小動物一樣讨好而依戀地捉着她的手到了唇邊吻了又吻,貼在自己臉頰,像個不知所措的小朋友一樣開口:“對不起……”
陳安梨的手被他蹭得癢地徹骨。她再難忍受,猛地抽了出來,擦着男人的臉頰而過,瞬間就感到他緊張地僵直了身體。
陸嶼修終于敢擡起眼皮看她,眼底的猩紅和搖搖欲墜的光令陳安梨心驚。
陳安梨深深吸了一口氣,剛剛抽出的手猛地擡起,順着陸嶼修光滑纖薄的皮膚捏上去,手指毫不憐惜的收緊,終于成功把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捏得稍稍變形。
陸嶼修似乎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看她故意裝兇氣鼓鼓瞪着眼睛的模樣,忘了做出反應。
陳安梨看着他,偏了偏頭,又氣又心疼道:“都沒人告訴過你,沒有做錯事的人不用道歉嗎?”
陸嶼修眨了眨眼,靜靜地聽着。
陳安梨借機肆意地在他臉頰揉了一把,終于繃不住笑了。
陸嶼修被她笑得無措,視線有些貪婪地緊緊盯着她,似乎因為喝了酒反應變慢,眼睛幹淨得像是小狗狗一樣,緩慢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陳安梨再次板起臉,瞪他:“不過你也不是完全無辜的。”
陸嶼修的視線瞬間又緊張起來。
陳安梨審視地看他:“你提前回國為什麽不告訴我?全世界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女朋友放在眼裏?”
她說着說着,居然還真的有了一絲生氣,叉着腰,剛準備繼續教育他,忽然看到面前的陸嶼修眼睛微微彎起,看着她,乖順而滿足地笑了一下。
陳安梨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不滿地問他:“我認真生氣呢,你笑什麽?”
陸嶼修于是又伸手下去,捉着她的手到自己唇邊親了親,像是終于放了心一樣,因為開心,頰邊的梨渦肆無忌憚地吸引着她的視線:“你剛剛說,你是我的。”
陳安梨臉紅了紅,一瞬間什麽氣都煙消雲散了。
她瞥着陸嶼修,沒忍住跟着他笑開:“請你不要轉移話題,正面回答好嗎?”
于是陸嶼修很乖地順着她的話答:“想給你個驚喜。本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
陳安梨無奈地扶額。等了會兒,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回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很輕地對他說:“走吧,回去了。”
陸嶼修卻拖着她的手不肯走。
陳安梨不解地回頭,就看到他一臉期待又倔強地站在原地,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狗狗期待獎勵一樣眼巴巴的看她。
“怎麽了麽?”
等了會兒,他看着她,清冷的聲音帶了些含糊不清的迷蒙,小聲請求:“可不可以親一下……”
陳安梨一怔,看他的模樣,故作深沉地想了想,擺着譜逗他:“嗯……先叫聲姐聽聽。”
“安梨姐。”陸嶼修幾乎是瞬間就聽話的開了口,久違的乖巧稱呼,尾音裏因為不自覺的溫柔帶了點奶音般的軟糯。
陳安梨一顆姐姐心爆炸瞬間心花怒放,看着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倏地湊近,踮起腳尖啄了他的唇一下。
快得來不及感受,在陸嶼修的手攀上她的腦後加深這個吻之前瞬間遠離。
她笑得眼睛都彎起來,看陸嶼修尴尬又不滿地停在原地,眨了眨眼,委屈地瞪她。
“瞪我做什麽?”陳安梨詫異地看他,一副比他還委屈的模樣,“你自己說的親一下的。”
可不能怪她。
“好了,回去再說。”
陳安梨憋着笑,扶着陸嶼修下臺階。
他終于聽話,緩慢地随着她的指令一階一階往下。
一路打車回了自己的住所。
陳安梨安頓好他,擰了熱毛巾出來幫陸嶼修擦着臉和脖頸,看他睡得沉,又去廚房煮了點醒酒的湯出來。
煮好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以後。
陳安梨端着碗進來,看到陸嶼修已經醒了。
他的眉頭緊鎖,因為頭疼,手落在脖子後面揉了揉,撐着床沿,戒備地環視着陌生的房間。
看到陳安梨進來,陸嶼修的視線瞬間松怔,直直地盯着她一路過來。
陳安梨剛靠近了,就被陸嶼修攔腰抱住。
她動也不敢動,生怕湯灑了,只好任他抱着:“睡得不舒服嗎?怎麽醒了?”
陸嶼修搖了搖頭,沒敢告訴她自己剛剛噩夢驚醒,看到全然陌生的環境時的片刻恐慌。
陳安梨空出一只手伸下去,安慰小孩般地幫他揉了揉脖頸,摸到他出的一層冷汗。
有些心疼,陳安梨的聲音放得更輕:“松開,喝醒酒湯了。”
男人像個小孩一樣貪戀地抱着她不肯動。
陳安梨無奈地輕嘆,使出殺手锏:“三秒內松開的話,我喂你喝哦。1——”
纏在腰間的手臂猶豫了一下,緩緩松了力道,在她數到“3”時瞬間脫離,有些期待又緊張地看向她。
陳安梨抿着唇憋笑,拖了旁邊的椅子到床邊,舀了一勺湯,吹了吹,遞到他唇邊。
陸嶼修乖乖地張口喝。
陳安梨于是趁機問他:“你剛剛是不是以為自己陌生女人家?”
陸嶼修乖乖喝湯,默認。
這還是陳安梨第一次看陸嶼修喝醉。
他喝醉了以後和現在對什麽都很冷感的模樣很不一樣,反而有點回到之前,很奶氣的模樣,總是很乖順,話不多,她說什麽都順從。
自從相逢就被陸嶼修全盤掌握節奏的陳安梨簡直覺得爽爆,看着陸嶼修這個模樣,總是忍不住逗他說一些自己愛聽的話,或者故意晾着他,看他緊張又期待的模樣。
“萬一真是怎麽辦?”陳安梨又遞了一勺過去,忽然問。
陸嶼修的薄唇啜了一口湯,視線瞬間因她這個假設眯起,帶着不悅和心如死灰……
就好像,如果發生這樣的事,他下一秒就會去死。
陳安梨為他這眼神和自己的想法吓得不寒而栗。
她即刻板着臉,很嚴肅地教導陸嶼修:“不許有危險的想法,知道嗎?”
“去找你的路上我就想過了,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那也一定不是你的錯。你還是你,還是陸嶼修啊。”陳安梨看陸嶼修沒有要再喝的意思,把勺子放回碗裏,放到了床頭桌上。
一本正經地看着他:“你那麽潔癖,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也一定是別人傷害了你。上一次……我沒能保護好你,所以以後,我一定不會再任由別人傷害你。”
“我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會喜歡,知道嗎?”
陸嶼修的視線靜靜地看着陳安梨。
眼眸中幽深的光湧動,有那麽一瞬間,陳安梨甚至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醉着還是醒了。
太過認真說出的話,卻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陳安梨沖動勁過後,忽然有些尴尬又無措,她摸了摸鼻尖,剛剛起身,手腕忽然被陸嶼修抓住。
視線剛對上。
仿佛一瞬間被整片星空吸去,一瞬間,靈魂脫離身體,只能在他眼底傾瀉而出的深情中沉溺。
陸嶼修手下用力,陳安梨整個人都不受控地向他身上栽去。
陸嶼修順勢往後,在貼到她床上的瞬間,翻身壓住了她。
沾到床的瞬間,靈魂猛地回落,讓她瞬間感受到陸嶼修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薄唇微啓,像是有千言萬語,卻是所有語言都無法表達的。
陸嶼修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襯衫皺了些,卻給他平添一股慵懶誘人的味道。他俯身吻住陳安梨的唇。
距離剛剛她的嚴肅的教導過去還不到一分鐘。
兩個人的角色瞬間到錯,陸嶼修吻得動情又用力,聽到她受不住的嘤咛以後,很快放輕了力道,變成溫柔的舔舐。
直到身體和大腦裏所有氧氣都被抽離。
陳安梨的唇瓣微腫,抵在他胸膛的手緩緩失了力,又情難自禁地抓緊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在推離還是想把他拉得更緊,把襯衣揉的更皺。
陸嶼修終于遠離了一些。
“我愛你。”
他垂眸看着自己身下的陳安梨雙目迷離,胸膛也壓不住腦內激動愉悅快要迸出的情緒,字字清晰。
聲音暗啞,帶着說不出的性感和迷戀。
究竟要多愛她。
以信仰,以餘生。
這樣夠不夠。
——
陸嶼修醒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鼻息裏最先湧進來的是淺淡的木蘭香氣。
他怔了片刻,身體條件反射的繃緊,幾乎是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待了很多年的別墅裏。
漫長的童年都是孤身一人。
琴房裏除了一架鋼琴再無其他,黑的發亮,他甚至每次都能從琴蓋上看到自己母親在門口盯着時,擡起手漫不經心地看着的模樣。
從他房間的窗戶看去,能看到花園裏單調極了,直立生長了幾十株木蘭花。
五歲以前他偶爾會下去看,為了摘花給媽媽,手指不小心被尖利的樹枝刺破,他背在身後不敢出聲。
悄悄回去,把整朵木蘭花放在桌上,等待母親的表揚。
他在琴房乖乖地等着,手指腫了,指縫的血跡有些幹涸,憑他的力氣根本無法洗去。
門被推開來,母親嫌惡地捏着染了血跡的花,一把把他從凳子上拎起來,檢查他的手,很快發現他指縫間的血跡,一邊罵他是個“髒小孩”,一邊拎着他往浴室去。
手上的花被随意丢進垃圾桶裏。
陸嶼修被扯得胳膊生痛,回過頭去,看着垃圾桶在視線中遠離。
浴室的門被拍上,浴缸裏很快被放滿了水,有點涼,他的衣服被脫下來,小襯衫背後也沾了血跡,被徑直扔到了浴室的垃圾桶裏。
陸嶼修被放進浴缸裏。
水有點涼,他卻抿着唇不敢說,手指的傷口沾了水,泛着疼痛。他低下頭去,看到細細的血絲在水裏蔓延開來,
髒死了。
怎麽這麽髒。
是記憶裏最多的話語。
深刻到,刻印在他腦海裏,用盡力氣都揮之不去。
到後來,他自己都認同了。
仿佛随時能看到自己的手指染了血。
是啊,怎麽這麽髒。
緩緩睜開眼睛。
陸嶼修眯了眯眼睛,意識逐漸回落,視線變得清晰。
入目首先是屋頂暖黃色的吊燈。
他擡起手,在陽光下端詳了一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的一絲不茍。
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髒污痕跡。
而木蘭的香氣來自房間裏,是陳安梨身上獨有的,許是沐浴露,許是洗發水的香味。
浴室門打開又被合上,陸嶼修猛地反應過來。
他緩緩坐起來,視線往下,落下自己蓋着的陳安梨的被子上,他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盡數脫下。
起身的過程,薄被很快從身上翻下來,男人肌理分明的身體緩緩露出,視覺上有一種讓人除非尖叫不能表達情緒的誘惑感。
身體的感覺也盡數回落,陸嶼修很快意識到自己大概只有內褲還在身上。
客廳很快傳來腳步聲。
他還在回憶着昨天的事,奈何回憶太多又錯亂,後來的事實在有些想不起。
陸嶼修蹙着眉,有些回不神來。
陳安梨正拿着毛巾擦着頭發。
她剛洗了澡,身上只穿了一條居家的睡裙,臉頰被蒸汽蒸騰的有些泛紅。
看陸嶼修已經醒了,還有些迷蒙地坐在當下,呆呆地看着她,有一種天然的無害感。
陳安梨徑直走過去,彎腰下去,擡手探了一把陸嶼修的額頭,有些放心地松了口氣。
“睡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嶼修沒說話。
視線微微向下,注意到陳安梨脖頸間淺淺淡淡的痕跡,他的眸色陡然變深。
某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海裏迸出,伴随着強烈的湧出的畫面感,讓他瞬間紅了臉。
陳安梨眨巴着眼,看着他俊臉上瞬間泛起的紅暈,有些心虛地咳了咳,眼神飄忽着,試探着問:“你、昨晚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陸嶼修有些愧疚地垂眸。
只思考了一秒,他的臉頰泛紅,手輕輕握上陳安梨的,鄭重地擡眼看陳安梨:“我們結婚吧。”
話題跳轉太快,這猛然迸出的一句讓陳安梨一怔:“……啊?”
陸嶼修難得收斂起自己霸道強勢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怕她太害羞,輕聲開口:“雖然我不太記得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如果有了寶寶的話……”
什麽啊……
什麽寶寶?
陳安梨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落在他額頭的手瞬間下滑,捂住他的嘴。
她的臉也跟着紅了,焦急地反駁他:“你亂講什麽,怎麽就事情都發生了?發生什麽了啊!”
薄唇貼着她的手心,陸嶼修眼眸幽深,意有所指的落在她仍有吻痕的脖頸,臉頰更紅,垂眸,精壯的上身格外紮眼,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陳安梨深吸一口氣,總算知道他是誤會了。
她無奈地松了手,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陸嶼修小朋友,你放心,你的清白還在的,啊——”
陸嶼修臉上的神色頓住,眉頭蹙起,懷疑地看向她。
陳安梨真是百口莫辯。
她舉手發誓:“真的!什麽都沒發生,我發誓……你還記不記得我煮的醒酒湯?”
陳安梨給他解釋:“就只是親親,太激烈了……湯灑了……”
“你那麽潔癖,我怕你穿着髒衣服受不了,換床單的時候順便幫你把衣服脫了擦身體。但是我這裏沒有你換的衣服,就只能讓你裸睡着了。”陳安梨臉上的神情一本正經,看陸嶼修眉頭蹙着,很快補充,“別擔心別擔心,床單被單都是幹淨的。”
陸嶼修的眼眸很快垂了下去,臉頰的紅暈散去。
陳安梨看了一秒,蹙着眉小聲咕哝着,不滿地抱怨道:“等一下,你這個有點失望的神情是怎麽回事……”
鬧騰的手被捉住,陸嶼修眯着眼審視她,仍舊有點不信:“如果什麽都沒發生,你剛剛看到我為什麽會心虛?”
陳安梨一怔,讪笑一下,老實承認:“我……我以為你是發現我拍的東西了……”
陸嶼修蹙着眉,沒懂。
她探身拿過床頭櫃的自己的手機,按開來舉到他面前。
陸嶼修的視線移過去,随着她的手指按了播放鍵,就看到自己帶了些醉意的面龐。
視頻那邊是陳安梨的聲音:“快,再叫一遍姐姐。”
陸嶼修看到自己有些醉意地揮了一下,很快聽到自己乖順地像是小男孩一樣地開口:“安梨姐……”
陳安梨的手進入視頻裏,像是揉狗狗一樣揉了一下他的頭,笑着問:“乖。叫姐姐什麽事啊?”
鏡頭有些晃,陸嶼修雙目迷離微微張開雙臂,清冷的聲線裏帶了一絲絲撒嬌的意味:“抱……”
陸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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