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3)

小心翼翼,他終究還是将她對他的愛意揮霍殆盡。

……

之後的庭審,周長慕缺席,說是因為公事不能趕回,只由自己的代理律師作為全權代理人出廳,那位方姓律師向法官呈送了大量徐格子同周長慕一家三口的親密合照,借以證明這兩人感情并未如徐格子所說一般破裂,此外,他口才也是極好,詭辯能力極佳,他的發言總能給徐格子方面造成一些難題,使得一個小小的離婚訴訟變成了拉鋸戰。

這場離婚官司愣是從3月拖到5月,都還未見結果,而徐格子最好朋友宋輕輕的肚子卻是要瓜熟蒂落。

宋輕輕陣痛開始的時候,還在徐格子家同徐小攸搶電視機遙控器,她雙身子的人,自然搶不過9歲的孩童,只是徐小攸剛志得意滿地将搶來的遙控器拿在手裏沖宋輕輕揮一揮,以此作為炫耀。宋輕輕已經捂着自己肚子叫嚷開來,徐小攸無奈,将遙控器雙手奉上,卻發現自己幹媽額頭已經溢出細密的汗珠,他這才意識到問題大條了,趕忙将徐格子從畫室拖出來。

離預産期還遠,大家都沒有準備。

所以徐格子一見,也慌了,還是徐小攸提醒她打了120,趕趕附附地将宋輕輕送進了離家最近的那家綜合醫院。等宋輕輕安安穩穩地被送進了産房,徐格子才想起來要通知陳雲禾。

陳雲禾在15分鐘內趕到,還不及同等在外頭的徐格子母子打招呼,他已經接過事先聯系好的院方護士遞過來的隔離服,推開門,進了産房。

生産順利,是陳雲禾一直期待的小公主。可即使這樣,宋輕輕也被折騰至虛脫。眼見産房門推開,徐格子母子趕緊圍了上去,孩子被抱在護士手裏,而那個連自家孩子都顧不上抱的男人,則是寸步不理地守在昏睡的妻子身邊,他幫她舉着吊着吊瓶,除此再無其他舉動,只是那種心無旁骛看顧的眼神着實讓徐格子動容。

至少,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是幸福的,不是嗎?

剛出生的小盆友被送進育嬰間,由護士看顧,宋輕輕則被送進病房,由陳雲禾看顧,所以到後來……徐格子母子真心無事可做。

兩個人扒在育嬰間的玻璃牆上傻兮兮地看了半晌,最後徐小攸一拍大腿,問徐格子:“媽媽,你知道妹妹是哪個嗎?這裏的小盆友都長得一樣難看,只有有jj和沒jj的區別。”

這話自然遭到母子兩人身旁那一對剛剛還指着不知那床的孩子說什麽“看那鼻子,長得多像我!”、“看那眼睛,長得多像你!”年輕夫妻的側目。

徐格子對那對夫妻尴尬地笑笑,然後一把捂住了徐小攸的嘴,昧着良心說:“胡說!怎麽一樣?臉長得就不一樣!”

被捂住嘴的徐小攸只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來表示抗議,直到那對夫妻走遠,徐格子才松開手,徐小攸大喘幾口氣後,只弱弱憋出一句話:“媽媽,我要尿尿……”末了,還不忘寒碜徐格子,“媽媽,我是被你惡心尿的。”

徐格子:“……”她這個兒子,真是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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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格子原是帶徐小攸去尿尿,不想到了廁所,自己也想尿了……她果然是個随大流的人麽?

于是随大流的人也就随性地上了個廁所,不想卻在這裏頭聽到些不該聽的話,遇見些不該遇到的人……她只能感嘆,天涯何處不相鋒,相逢盡在廁所中。

☆、29送貨上床

這與徐格子相逢的有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薇同舒鸾二人,只是這三人間的相遇想錯的時間安排奇妙得很,徐格子推開那其中一間廁所門之時,恰好是那兩人走進洗手間時。

所以,徐格子真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這兩人的腳步淩亂,估摸着也是心情繁複,這其中一人更是踉跄了幾步才又站定,因為是半夜,廁所裏異常安靜,故徐格子甚至連外面兩人激烈的喘息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從腳步聲判斷這兩人都是穿着高跟鞋的雌雄生物,徐格子幾乎都要不和諧地胡思亂想了,要知道,這廁所可是奸情高發地段。

只是很快,兩個她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薇,你也太得寸進尺。”

舒鸾這強忍怒氣的一句,直接點出了那一位談話對象的身份。

——“怎麽?這時候知道心疼你兒子了?可當初是誰主動來找到我,許諾說他一定會承認我們母子?過去我求利,現在我只要一個周長慕。”

——“他不是你我能輕易掌控的人,觸到他的底線,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依我看,是對你更沒有好處吧?你要知道,這過去,現在,乃至将來的局面,都是因為你當初那個荒唐的點子,是你一手造成的!就憑你們二老一直以來‘正直清明’的形象,就憑我為了幫你們維護這形象,忍耐那麽多年,還幫你做下那麽多麽多荒唐事……你就沒有命令我的資格!”

——“你以為我們周家真是這樣任你揉圓捏扁的?你要是敢将那事一并捅出去,是周家身敗名裂,還是你和兒子走投無路,咱們走着瞧!”伴着尖利的尾音,又是“pia”的一聲,清脆響亮,應是用上了十分的力氣,随後就是“蹬蹬蹬”高跟鞋遠去的聲音。

……

徐格子年少時候,還經常去周長慕家中做客,周家父母雖久居高位,待徐格子這個小孩子都依然親切有禮,不見絲毫架子。現在想來,卻只是個虛僞的表象罷了。但即使這樣,舒鸾在徐格子這兒,仍舊是端着的。

而眼下這情形,無疑是在将周家父母那副正人君子的虛僞表象撕毀給她看,只是除此之外,這無意間窺得的豪門秘辛更是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只是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為周長慕找借口。

等确定林薇離開,徐格子才慢悠悠出了洗手間,徐小攸已有些不耐煩,見徐格子出來就直沖她報怨,“媽媽,我都等了你30分鐘零20秒了!”說完,又看似貼心地補充,“媽媽要是真便秘,可以用些X生源腸潤茶哦,電視廣告上不是說老徐都在用麽?”

乍一見到徐小攸,徐格子心中一緊,她不确定剛剛那兩人是否看到就等在門口、目标這樣明顯的徐校友,但下一刻就被那獨屬于徐小攸的童言無忌逗笑,算了,算了,就是被她們知道自己聽到了又怎樣?反正她已經決定同周長慕的所有,同她和周長慕的過去告別。

……

等妻子這邊安頓下來,陳雲禾也舍得分出心思來照顧徐格子母子了,先為自己的疏忽向徐格子表示了歉意,然後邊要安排家中司機送徐格子母子回家。

徐格子先看一樣對面從來都一絲不茍的男子因為好友蹂躏變得皺巴巴的衣服,再低頭看一眼哈欠連天,不斷揉眼睛的徐小攸,才又搖搖頭,“還是我留下來照顧輕輕,你先帶着小攸回去,幫輕輕收拾些東西,再親自跟伯母報聲平安才對,小攸今晚就麻煩你照顧了。”反正徐小攸在陳家別墅,也有自己的房間。

陳雲禾如何不知道徐格子是在為自己一家人着想,心裏對徐格子的敬重又添了幾分,他也不矯情地推辭,跟徐格子真誠地道了謝,才又蹲下.身,一把将徐小攸抱起,“走!幹爹帶你回家睡覺了!”

宋輕輕在挂點滴,徐格子需要做的工作就時不時地幫她調整點擊滴落的頻率,宋輕輕開始時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徐格子聊天,慢慢地,也就漸漸睡去,徐格子當然不會怪她,只是免不了的,會有些坐不住,看新換上的點滴還有大半瓶,她便在心裏盤算着去走廊的咖啡販賣機處買杯熱咖啡,再順便透口氣。

她問了護士,又往樓上去了好幾層才找到咖啡販賣機,結果翻遍了全身上下,愣是沒找着一個子兒!原來是她将錢包遺忘在了病房,正是羞窘之際,一只手直接輕輕巧巧地越過她,将幾枚硬幣投了進去。

熟悉的木質調香水。真是讓她懷念又懷恨在心的味道。

而此刻,那人已經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瞧她呆呆的不知道接,還覺得有些好笑,“拿着啊。”他輕輕地說,在這樣透着薄薄寒意的夜裏,他低沉的嗓音為她撐起一處溫柔的氣場。可是……他還真是假裝若無其事界的泰鬥。

徐格子惡狠狠地拂開他的手,也不管那滾出的咖啡汁水是否會燙傷他的手,直往前拼命橫沖直撞。

而周長慕哪裏還顧得上手上的疼痛,只想捉住那又要再次逃跑的人,他從後來扯住她的手,“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醫院?哪裏不舒服嗎?”說着,他又要巧勁将她帶轉身,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查看一番,确定無礙後,又再小心翼翼地問:“是小攸生病了嗎?”

“讓你失望了,我和小攸都很健康。”徐格子低着頭,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想卻看到他紅腫的手背,語氣也就軟了一半,“輕輕今天剛生完寶寶,我先幫着照顧下她。”

“哦,這樣啊……”周長慕明顯舒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回國,那下周的庭審記得出席。”徐格子冷聲提醒他。

周長慕卻依然不甚在意,出人意表地開口,“新發型很好看。”

這話說的,連原本下定決心不理對方的徐格子都不由自主地低頭多看了自己的頭發兩眼。

因為下周有新書簽售會,她前天才被肖楠拖去美容沙龍做了次spa,連帶頭發都被重新打理過,只發梢處微微卷起,簇成一團,恰似盛開的繁花。

明明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卻輕易讓徐格子從耳根處泛起一股熱意,她只好竭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強自鎮定,“記得下周的庭審。”

這一次,周長慕卻久不作答,只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格子,直看得徐格子開始不自在地東張西望,他才驀然發出一聲輕笑,然後順勢将她攬進了懷裏,徐格子自然萬般掙紮,卻不敵周長慕精瘦結實的雙臂。

等着徐格子鬧騰得差不多了,喘着氣安生下來,周長慕才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在她耳畔輕輕吐出一句話來,“小格子,就在剛剛……一切都結束了,再不會有林薇,不會有林思慕,不會有傳說中疑似懷着我孩子的女人找來,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徐格子淡笑,“不可能。”她答得斬釘截鐵,卻吓不退眼前志在必得的男子,他又将她擁緊了些,兩個人的身體高度貼合,自然免不了某些重點部位,徐格子再不甘不願地掙紮兩下,某人就非常不好意思地失禮了……

這種情況下,偏偏還只有徐格子鬧了個大紅臉,最應該羞愧的人偏偏還氣定神閑地含笑欣賞着兩頰紅霞飛的徐格子,跟地痞流氓沒什麽兩樣,然後趕在她炸毛之前傾身,驟然咬住她的耳垂,“我不會放手的。”他像是在宣誓般說道。

而此刻的徐格子卻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周長慕便是拔腿就跑。自然注意不到身後的周長慕跟偷腥的貓似的狡黠笑容。

……

周長慕說一切都結束了,可一切真如他所說一般結束了嗎?

陳雲禾在她回病房沒多久就趕了回來,跟徐格子換了班,讓家中司機送徐格子回家,囑咐徐格子好生休息,徐小攸暫時又他母親照顧,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徐格子也是累極,回到家連襪子都拉不及脫,就撲向了誘人的床墊。

不過倒是好夢,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4點,還是被手機鈴聲叫起,有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卻不是陌生的聲音,是林薇,她約徐格子出來談談,徐格子條件反射地拒絕,卻不知這個女人從來都握着自己軟肋,只一句話,就化被動為主動,逼得徐格子不懂不不出門與她“懇談”:

“我兒子昨天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說我用了室友的電腦,她電腦系統崩潰了麽,好有桑,我果然是電腦殺手,在網上看了小本和筆記本,最後還是買了個筆記本,好貴~~不過新電腦還沒有到,現在翻出了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被自己淘汰的小本,重裝下系統居然還能用,就是鍵盤變得好陌生。

下一章恐怕是**拉~~

我看看能不能奮起一把,年前完成這文,虐文真心卡啊。

☆、30送貨上床

無可否認,林薇是徐格子見過最有可能去報複社會的新時代女性,所以當林薇告訴她,孩子沒了之時,徐格子的第一反應便是,今天她要是不順着林薇的意思來,她怕是要跟自己這開始報複社會的第一步?

那她還是趕緊從了林大姑奶奶吧。

徐格子連因為久眠而浮腫起來的臉都顧不上了,取了包就去了這兩人約定的咖啡館,這一去才發現原來林薇的臉更是連化妝品都遮蓋不了的蒼白如紙,偏偏她還塗了個血紅色的口紅,穿一身素白的長裙,因而整個人更顯鬼魅。

雖然直到現在,徐格子都恨不得将她剝皮抽筋,但同樣作為母親,她卻忍不住去同情她,無關聖母與否,只是感同身受。

所以看到端着雞尾酒牛飲的林薇,徐格子還是微微蹙了眉,只沉默地找來服務生上了兩杯鮮榨果汁,她端起其中一杯,遞與林薇,溫言勸道:“換一杯吧。”

而林薇卻突然發作,毫不領情地推開徐格子的手,徐格子一個不查,那杯中的果汁濺出大半,不過轉瞬間就在她的淺色外套上形成一團團難看的污漬,而林薇才不管這一堆爛攤子,只将手上的高腳杯往自己身旁攏了攏,滿臉戾氣,“你這算什麽,同情我?”不見絲毫歉疚之意。

“是啊。”徐格子點點頭,同時縮回手,順勢舉起那杯果汁,咕嚕咕嚕将剩下的果汁全部灌下後,才對微微訝然的林薇解釋道,“不過現在不了,因為,你、根、本、就、是、在、找、虐!”一字一頓,徐格子說得咬牙切齒。說完,更是一不做而不休,将髒掉的外套三下五除二地脫下來,扔給林薇,“給我洗了!”

林薇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待反應過來,卻開始吃吃笑開,毫無形象地樣子,在這安靜的咖啡館中煞是突兀,引得好些客人側目。

徐格子翻了翻白眼,表示對林薇的笑點不敢恭維,又見這麽多人投過來有意或無意的探究眼神,自然就有些不快。“喂!”徐格子不耐地揚聲,“你叫我來就是來觀賞你的笑的,對不起,我不買笑。”

林薇這才勉強收住笑,“我終于明白周長慕為什麽過去這麽多年,還會對你念念不忘了。徐格子,你真的很可愛。”

徐格子撇撇嘴,沒有接話,不過在心裏倒是加了句:那是當然!

“你就不恨我?”林薇陡然問,卻是閑話家常的随意語氣。

“說不恨你會信?”對于這樣一個愚蠢的問題,徐格子決定不予回答,見林薇面露欣賞,更是煩躁,對這個女人,說到底,她還是防備的,今日回來赴約,也不過是料定了她在公衆場合搞不出什麽幺蛾子來,只是她如今這樣……她實在不想同她兜圈子,終于忍不住開門見山,“說吧,你今天叫我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對面的林薇聞言,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握着高腳杯的纖長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杯面,似乎在盤算什麽,這樣大段大段的沉默裏,她閉着眼長呼出一口氣,從擱在一旁的煙盒裏,顫着手取出一支煙,跟徐格子歉然一笑,“煙瘾犯了,讓我去抽支煙。”

那一刻,徐格子其實是看得了她眼裏的躲閃,只是此時此刻,她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振動不停的手機上閃爍不停的號碼上,所以她也沒有多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又回複到之前那種咬着唇,掙紮萬分的狀态,連随即起身的女人臉上一直噙着的那抹冷笑都未曾察覺。

那串號碼沒有備注,她卻還是一眼就能對號入座。是周長慕。

徐格子今天一出門就看到被他放在門口的食盒,早飯,中飯,晚飯皆備,分別放上了便簽,全是指她懶惰不起床的小抱怨,絕口不提離婚事宜,仿佛一切都還在最初的最初,他最最包容她的年少。而她也是從那三張便簽上推斷出,他似乎來過三次。

就像她盡管删去號碼,仍舊删不起對他號碼的記憶一樣,她有些懷念那些周長慕給的細致照顧。

終于還是沒有接他的電話,見手機終于消停,她幾乎是長舒了一口氣,誰知下一秒,他的短信卻是蠻狠地湧進她的手機,她無奈,只能拿出十足耐心來看,卻是讓她臉色大變的信息,以至于稍後周長慕打來的電話,她也不敢不接了。

一接起電話,徐格子便着急地問:“她為什麽要那麽做?照你的說法,她也不顧是想報複你們周家而已。”話雖是這麽說,徐格子還是拿起了包,準備離開。

“因為……”顯然此時不是哥可以多說的時刻,那邊的周長慕明顯頓了頓,複又以我嚴肅地口吻命令她,“總之,你先離開。”

還未等她離開座位,林薇的聲音已經在徐格子身後響起,“徐小姐怎麽不再坐會兒?我知道這家店的西餅不錯。”

“不了……呵呵呵呵呵。”徐格子轉過身,努力使自己看起來自然些,她做出我恍然大覺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來我出來之前鍋裏還熬着粥!”說完,擡腿便要開走。

眼前的光線忽的一暗,原來是四個不知何時已将徐格子團團圍住的彪形大漢,全都面色不善,她的手機被那幾人輕易搶走,關機、拔電池,動作一氣呵成,就連自己,也連掙紮都還未做足,就被那幾人制服。

那一瞬間,徐格子全身湧起的強烈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地呼叫,卻不見有人來救。也是這時,她才發現,這家咖啡館裏之前稀稀拉拉的客人全部不見……看來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他可以安排的。

徐格子心中大呼不妙,她從來不覺得綁架這東西……是項全□動啊?

她生活的圈子從來光明,哪裏應付得來這樣的事,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心中的驚懼,心也幾乎就要跳到嗓子眼,她瞪大眼睛,強自鎮定,“林薇,你什麽意思?你這是犯法啊,你知不知道?”

“什麽意思?”林薇冷冷地反問,她走向前,一把攫住徐格子的下巴,擡起來,“我不過是想讓你去跟我的兩個孩子陪葬罷了。”

兩個孩子?!林薇的話像兩道驚雷,徐格子也顧不得下巴處傳來的疼痛,瞪着眼睛,拼命地對林薇搖頭。

“怎麽?你不知道?周長慕沒有告訴你?”她湊近徐格子的耳朵,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我肚子裏的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和思慕……一起去了,那個孩子倒是不可惜,反正他本來就是為救思慕而生,現在思慕沒了,留着他沒有任何用處,只是可惜了思慕,我以為他能等到這個這個孩子出世,等這個孩子來救他,沒想到,他居然就那麽毫無征兆的就去了,就去了,思慕那孩子那麽小,那麽懂事,那麽可愛……”

講到這裏,她緩緩拉開與徐格子的距離,眼神也不再淩厲可怖,像是兀自陷入了回憶裏,喃喃自語道:“別的小孩子嘲笑他沒爸爸他也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我……可是——”她忽然擡起頭,眼睛裏有嗜血的光,“要不是因為你的不同意,他根本就不會那麽早離開我!一定是的!我要你們為他陪葬!陪葬!”

徐格子覺得,此時的林薇,已經接近瘋狂。

說話間,林薇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突突地響起,她掃一眼號碼,忽然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沖徐格子揚揚手中的手機,“你的周長慕還真是趕着要來跟你一起死呢。”就在徐格子以為林薇要按下通話鍵的時候,林薇卻忽然直接将那支手機重重地扔出去老遠。

“我總覺得讓他找不到你,比我現在就告訴他你在我受傷來得好玩。”林薇的笑容幾近扭曲。

手機重重地砸在吧臺後的儲物櫃上,卻還是頑強地響着,聲聲都在挑戰着徐格子脆弱的心髒,她眼看着那幾名彪形大漢在店的四處淋上汽油,卻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再次失聲尖叫,盡管這樣,心卻不可避免地一點點沉下去:

周長慕,如果這次連你都找不到我,恐怕……真是兇多吉少。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昨晚抽了,我連後臺都沒刷進來……然後就一睡不起了,還睡過一上午的課。當天下午就受到導師的親切接見……他居然幫我又重新列了論文大綱,師娘還給我做了中式的蛋炒飯,讓我不要擔心,可以幫我推遲交論文的時間,讓我晚上不要熬夜雲雲……真是感動又愧疚。

我先去上個課,等會兒來回複留言啊啊啊啊啊。求留言……不要虐死所有人!倒黴的作者也想報複社會啦!!

☆、31送貨上床

徐格子好容易才穩住身形,支撐着身體勉強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邊的女人不客氣的哼哼兩聲,然後便是一陣磕磕絆絆的,桌椅與地面摩擦而産生的尖利聲響,那聲音刺痛耳膜,讓徐格子耳邊一陣轟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不其然,徐小攸的聲音在稍後傳來,夾雜着一陣乍然而起的風聲,徐格子聽得并不真切,但只一句怯生生的“媽媽”,便可以讓徐格子心瞬間就糾成一團。

如果說前一刻,徐格子還有些稀薄的僥幸心理,那麽這一刻的徐格子,便不可抑止地沉了下去,尤其是下一秒,那頭的聲音便是戛然而止,剩下令徐格子絕望的忙音。

她腦子裏幾乎是空茫了好一陣子,才顫抖着回撥電話,手機鈴聲已經被頗有心機的對方設置成了此前徐小攸顫顫悠悠叫媽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一遍又一遍地,将她心髒的負荷升至最高點。

徐格子憶起林薇那句“我給你10個小時時間,不然我就帶着你兒子一起從這裏跳下去,跟我兒子陪葬!”,此外,她未再給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可即使這樣,徐格子還是得早。

她拖鞋沒來得及換,門也來不及關便跟陣風似的沖出房門,卻被倚在門口,一直未曾離開的周長慕一把撈了回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周長慕蹙眉問。

徐格子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卻還記得狠命推開周長慕,口中喃喃地全是對個男人的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你帶給我的只有痛苦難過、和不斷的失去,現在,還要害我失去唯一的兒子,你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從我們母子面前消失?!周長慕,我真恨不得從來不曾遇見過你!”

的确,若是沒有10年後忽然出現的周長慕,她也只是偶爾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單身母親而已,那時候的她,盡管也偶然想起他,倒也是好壞各一半,那時的她,盡管知道是錯,卻也是不悔的。

而現在,她連兩人最初,也是最美好的最初都否定。

眼見掙脫不開,徐格子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又是抓又是撓的,偏偏那人卻不管她如何撒潑耍賴,仍舊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風雨不動安如山。

他死死地鎖住懷裏不斷掙紮的她,眉目越蹙越緊,抿緊的薄唇徹底凍結掉他臉上最後一絲溫度,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溫潤耐磨的那一個,他對這段感情,其實覺悟甚早,他從19歲就已知曉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那年,她嘻嘻哈哈地約同樣在家中過暑假的他去教學樓屋頂看流星雨,然後,便果斷留了他一人抱着大堆零食在天臺吹了一整晚的冷風,而她自己卻趁着父母不在,捧着冰鎮西瓜,與好麗友們在家中看了一晚上的新番動畫,好不惬意。

他如此纡尊降貴,而她卻這樣不識好歹,待到第二日管理員開門,終于解脫的他幾乎是氣勢洶洶地殺去了她家。而他憋的一肚子氣,卻在見到她一臉谄媚讨好遞上的豆漿油條,聽到那句柔柔軟軟的“小慕哥”時,神奇地煙消雲散了。

這種無條件,無節操包容對方的感情,他哪裏會不會知它與親情的區別,卻偏偏要不斷在心裏強調:這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是親情,只是親情。

殊不知感情這東西從來都身不由己,一旦沾染,就連靈魂都失去。

……

所以,現在徐格子那些看似無疑的楠楠自語,于周長慕卻無疑是字字株心,那是被他捧在手心,一心要護其一世周全的小姑娘啊,而今卻在自己面前哭至歇斯底裏的模樣,他……到底是錯了。

“小格子,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與我争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如你所說,徐攸還命懸一線,等小攸安全下來,我就離開你們,還你們安寧和順的生活。”他快快地将話講完,像是生怕稍一停頓,自己就反悔一般。

徐小攸被綁架之事,他其實比徐格子還先知道,只是他知道的時候,他派去跟蹤林薇已經與他确認了徐小攸的無恙,他兒子聰明極了,甚至還等他花大價錢雇傭的人馬出手,他已經妥妥地逃了出來……只能說,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不成功的綁架案。

出于不想讓徐格子的擔心的考慮,他幾乎是習慣性地将此時對徐格子隐瞞下來,準備等自己親自将徐小攸領回來過後,再向徐格子坦白。只是沒想到百密一疏,将将逃脫的林薇,還算準了兩個人之間收到信息的時間差,導演了這麽出幺蛾子來。

而恰恰是這出戲,逼出了她潛藏于心的真心話。

他似乎……再挽不回她了。

……

徐格子最終還是坐上了周長慕的車,盡管周長慕一再跟他保證了徐小攸的安全,她還是不放心,要跟他一起去接徐小攸。

說起來,兩人也許久沒有這樣和諧平靜地呆在一處過,只是氣氛不免尴尬,周長慕一路都在不斷同正帶着徐小攸往回趕的那一撥子人聯系,竟沒有同徐格子說上一句話。而霸氣又測漏的徐小攸,竟然在那一群三大五粗的漢子的包圍中,睡着了……

徐格子一直将視線漫無目的地投向窗外,只是連車窗上都映出他刀刻般冷峻的側臉,和……脖子上一一道道明顯的抓痕。

真是可恥,伴着他不疾不徐的低沉說話聲,徐格子一顆慌亂竟慢慢安定下來。

而此時此刻的她才顧得上心虛,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低着頭憋了好久才總算從鼻子裏哼唧出那麽一句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對不起”,卻還是被一直“心無旁骛”講電話的他聽見,他分出手來,揉揉她的發,“該說我說才對。”頓了頓,他才又道:“對不起,以後再不會有了。”

是真的,以後再不會有。

不知是何原因,她竟覺得他話中帶了厚重的水汽,直讓她眼前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讓她趕緊将頭埋得更低了。

此時車駛上了城郊正在維護的一段鄉村公路,路況很糟糕,周長慕只得放十分的精氣神來注意前路,自然也注意不到身邊人的悵然之色。

各懷心思的兩人一路沉默無語,待周長慕注意到正前方駛來的三輛黑車時,他按了按喇叭,然後将車靠邊停了,深吸了一口氣,他艱難地擠出一絲苦笑來,“小格子,到了,小攸就在那輛車裏。”他擡手指了指道路另一面也靠靠停穩的黑車。

此時的徐格子滿心滿眼都是那不讓自己省心的兒子,哪裏還顧得上周長慕。

睡得口水橫流的徐小攸被那位胳膊足有徐格子大腿粗的壯士小心翼翼地遞給徐格子時,徐格子還真有那麽些抱不動……好吧,徐格子也森森覺得自己沒有抓住槽點,可槽點究竟在哪裏呢?高興得大腦一時有些短路的徐格子怎麽也想不出來。

好在徐小攸也在這樣的輾轉颠簸中悠悠轉醒,徐格子此時的母愛值也達到了頂峰,對着徐小攸是東摸摸又西看看的,奈何徐小攸卻沒有跟她一樣腎上腺素激增,頭腦發熱,所以在面對徐格子這種地毯式非禮行為時,徐小攸也只是咬牙,閉着眼痛苦地受了。

待徐格子終于連徐小攸的毫毛都細細數過,确認毫發無傷後,徐格子才悻悻然放下……那若有所失的表情,讓徐小攸霎是憂愁。

“媽媽,你這表情,是巴不得我缺個胳膊斷個腿的意思嗎?”

“哪裏,哪裏!?”徐格子連忙擺手,卻見到徐小攸不住地四處張望,“在找什麽?”

“找爸爸和薩達姆。”徐小攸一邊答得幹脆。

“你爸他就在——”徐格子擡手正欲指車內,才發現原本應呆在車中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對面一直未曾開口的壯士忽然就朝徐格子眨了眨眼了眼,又努了努嘴,徐格子這才順着他的視線看到在他們母子二人視覺死角處的周長慕。

他背對着衆人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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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