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

瞬間的僵硬,稍後态度就轉為強硬,“我不準!”近乎無理取鬧的語氣。

“我們已見證過對方最醜陋的一面,何必再綁在一起,相看兩相厭呢?”徐格子也是無奈。

“我去叫醫生,這個問題,我們再不談。”

……

盡管這樣,徐格子還是離開,帶着徐小攸,就在周長慕與親自來華的公司大客戶開會,前後算起來不過三小時,等他趕回醫院,哪裏還有這兩母子的身影,他苦笑一聲,很好,跟他想的一樣。

與他同來的助手見此情景,連忙貼心地撥通了航空公司的電話,正準備向航空公司工作人員處詢問這兩只的去向,卻被周長慕阻止,“算了,讓他們走吧,現在暫時離開卻也是件好事。”說完,便開始細細地收拾起徐格子母子遺落在病房的物什,他們走得匆忙,連徐小攸的書包都忘了拿。

助理想要幫忙,卻被周長慕拒絕,“還是我自己來吧。”

看着坐擁博遠萬裏江山的老總一絲不茍地收拾着妻兒的零零碎碎,還未結婚的年輕助理也不由得有些眼熱。

待周長慕收拾完,他卻又像想起了什麽似地囑咐助理,“還是去查一查吧,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安置也是好的。”

徐格子啊,徐格子,我該如何待你?

……

徐格子帶徐小攸來了麗江古城,好山好水,浪漫神秘氣質和商業氣息同在的生态之城。

楚術的一位同學在此處開了間客棧,徐格子母子便在這家客棧落了腳。他那位同學也是人精似的人物,來這裏旅游的皆是些正當或不正當的情侶,難得有幾個獨自前來的單身男女,也都懷着或多或少的獵豔心理,徐格子這樣的母子檔也算罕見了,但老板卻是不穩,默默地為他們安排了離鬧市區最遠的吊腳樓。

徐小攸從來敏感,在這裏住下的第二天晚上,徐小攸就問了,“媽媽,我們這是不回去了嗎?”

徐格子心中一動,也是試探着問,“你喜歡這裏嗎?喜歡這裏我們就住下來吧。”

“不,這裏沒有小麗也沒有爸爸。”徐小攸将頭搖得跟個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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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徐格子幾乎在心底嘆息一聲,“如果,我是說如果,爸爸媽媽不在一起生活了,你會生氣嗎?”

徐小攸摸着腦袋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陣,忽然問:“媽媽,你喜歡爸爸嗎?”

這樣一個簡單得甚至只需用點頭亦或者搖頭表示的問題,徐格子卻被問住,自與周長慕重逢,徐格子每日所想的不過是報複,報複。卻像是刻意回避般,她從不曾思考過自己是否還愛周長慕這一問題。

她還愛他嗎?徐格子沉默了。

徐小攸伸出小手握住陡然沉默媽媽的手,“媽媽,有沒有爸爸,我都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徐格子啞然失笑,她吻了吻他的額頭,“是嗎?那男子漢徐小攸今晚可不許半夜摸到我房裏來說害怕哦。”覺察到話題有往沉重的一面發展的趨勢,徐格子趕忙岔開話題。

聞言,饒是徐小攸臉皮再厚也鬧了個大紅臉,臉紅脖子粗的小朋友将被子一拉,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裏,“媽媽晚安。”他生硬地說,完全是惱羞成怒的樣子。

徐格子只笑笑便替他關了床頭燈,離開。

……

自那以後,徐小攸再沒有提起回家和周長慕。而既然他不提,徐格子這個母親也難得鴕鳥心态地不問。一大一小,心照不宣地在這裏生活下來。

徐格子上午作畫,下午就帶着徐小攸在古城裏優哉游哉地轉悠,日子過得惬意極了。說起來,她還真有些愛上這種城市的寧靜與喧嚣。

如果不是舒鸾找上門,徐格子也不會動要離開的打算。

她先是通過電話約徐格子出來見面,不談正事只談情,幾乎将徐周兩家的關系按照時間順序理了一遍,才像是在不經意間提出自己的要求,“思慕那孩子病得實在可憐,周家上上下下,連同連同我和你爸這兩把老骨頭都去做了骨髓配對,皆是配型不成功,所以……”

舒鸾這麽客氣委婉,徐格子卻不跟她客氣,“舒阿姨,林思慕叫你奶奶,徐小攸也叫你奶奶,你怎麽可以這樣厚此薄彼。林思慕是你唯一兒子的兒子,卻不是現在還是你法律上兒媳我的兒子,我沒有一定要救他責任和義務。”

一句話,說得舒鸾啞口無言。

徐格子以後這樣便已是事情的終結,卻沒想到舒鸾會直接找上門來,她的理由是徐小攸有知曉真相的權力,徐格子卻沒有讓徐小攸知曉真相的勇氣,所以面對舒鸾,氣勢上不免矮了一大截,“他只是個孩子,沒有必要知曉大人們的恩怨情仇。”徐格子堵住門,想在徐小攸出門打完醬油之前将舒鸾打發走。

“但他也是思慕的哥哥,思慕病入膏肓,他作為哥哥,難道還有見死不成的道理不成?”舒鸾咄咄逼人。

徐格子沒想到這位常年身居高位的婆婆也會撒潑耍賴,正是不知如何應對之時,一個聲音響起:“林思慕從來都不姓周,格子與小攸必要為你的錯誤買單。”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今天收到編編大人的小黑屋預告,吐血,我居然還差這麽多字。算錯字數鳥……

☆、26送貨上床

來人是周長慕。

見到他,徐格子心念一沉,原來從始至終,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掌握,像只自以為是的提線玩偶般可笑又愚蠢。

好在周長慕并未多做停留,甚至還幫她将氣勢洶洶的舒鸾都帶走,還她一片帶着晦澀的清靜。

周長慕同舒鸾離開的第一時間,徐格子便開始着手收拾起行李來,得離開這裏了。

如此,等周長慕又再折返,撞見的,便是包袱款款的徐格子母子。

“又要走了嗎?”周長慕溫溫潤潤地開口,他就立在離他們三兩步開外的位置,不進一步。也不退一步。逆光的緣故,徐格子只能見到一個模糊的剪影。

他似乎清減了些。

“嗯。”徐格子斂眉點頭,盡量不去看他的臉。

背着可愛麥兜背包的徐小攸望望爸爸,又望望媽媽,嗫嗫嚅嚅半晌,終究只是小聲地喚了聲“爸爸”。

周長慕走過來,摸摸徐小攸的腦袋,忽而伸手拽住行李箱的拉杆,“小格子,回家吧。”閑話家常的語氣,他絕口不提之前的種種:他是怎樣說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母親,他答應了她什麽……仿佛徐格子之前與舒鸾之間劍拔弩張的對質只是她的一場幻覺。

徐格子低着頭,不說話,如此,三人陷入了一種近乎死寂的沉默,好半天,才聽得周長慕幽幽長嘆一聲,“回去吧,小攸還要上課……”頓了頓,見徐格子仍舊不為所動的樣子,才又再艱澀地吐出一句話來,“放心,我媽再不會找來,你不想看見我,我也……會去紐約呆上一段時間。”

話都說得到這份上,徐格子再不答應倒是顯得矯情了。

……

徐格子帶徐小攸回了C市,盡管周長慕明确表示過,自己不會換那棟別墅的密碼,他們還是住回了之前的房子,幸好徐格子也不曾退租,東西都還在,簡單地收拾,收拾,便也不失為一處好居所。

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的确,自他們住下,舒鸾、林薇、林思慕……這些困擾她的人,都像是集體消失了一般,再沒有出現,就連周長慕,若不是他三不五時打來電話甚至親自上門問候的私人秘書,她都要以為他們的故事已久就此完結。她不主動聯系他,也不再提離婚、分開的事,這樣行為頗有些消極抵抗的意味,反正……兩地分居的最後結果,也是婚姻關系的自動解除。

所有的人事,都維持在一種詭異的平靜狀态,牽一發而動全身,徐格子等着這矛盾的集中爆發。

次年開春,徐格子那本賣出影視版權的手繪漫畫集終于敲定演員,全是時下當紅的偶像明星,除卻女一號那張鞋拔子臉讓徐格子忍不住在私底下同宋輕輕狠狠吐槽了一番導演同投資方的審美能力之外,其餘的,倒是都差強人意,尤其那男豬腳的憂郁小生氣質,更是深深讓徐格子着迷……

劇組的開機儀式也邀請徐格子去站臺,徐格子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受不住男一號的美色和截稿日再次推遲的誘惑,化了中規中矩的狀,穿了中規中矩的衣衫就去赴約。

事實證明,“男一號”果然不如熒幕上般水靈誘人,導演也不如她想象中品味奇差,不然怎麽看得出徐格子的氣質高雅呢?嘿嘿,嘿嘿……orz還有就是,“女一號”果然是傳說中的鞋拔子臉無疑。

徐格子稍稍有些失望,到了開機儀式過後,作為慣例的自助餐會時,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正想随便找個借口離開,卻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此的林薇。徐格子到這裏之前,曾特地向自己的責編肖楠确認過林薇的行程中是否有這一項,她并不怕林薇,只是這人卻也有影響她食欲的能耐,路見賤.人,我繞道就走!

林薇從來都禦姐氣場,一進來就吸引全場的注意,衆人皆是熱情地同她打招呼,尤其那位“男一號”更是殷勤,連之前扣得矜持嚴實的襯衣扣子都在瞬間被他解開了好幾顆,真真……森森傷害到徐格子那顆老芳心。

徐格子将杯中豔紅如血的血腥瑪麗一飲而盡,正準備按照原計劃與主創人員道別離開,林薇卻主動找上來,“徐小姐是吧?”她遞給徐格子一杯雞尾酒,沖她舉起杯,優雅一笑,“合作愉快!”随後就将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徐格子拿着杯子,遲遲不喝。

見到對自己萬分防備,小心翼翼的徐格子,林薇勾起一抹妖異的笑,“怎麽?不敢喝?怕我下藥?”

這種極端挑釁的語氣,凡是有點血性的人都會受不住,然後哭着搶着往對方事先挖好的坑中跳,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徐格子只是端着杯子,看她半晌,那種半是憐憫,半是惋惜的眼神讓林薇不爽極了,正欲再度開口挑釁,卻聽到徐格子冷冷的聲音:“不想我将這杯雞尾酒往你身上潑的話,你最好還是繼續跟我裝不認識。”

林薇一怔,她有些吃驚地看向徐格子,眼裏滿是不信,徐格子卻在這時放下杯子,潇灑離去。

但林薇卻比她想象中難纏,徐格子才走進地下停車場,她已經追了上來,拽住徐格子的手腕,“我們談談?”

徐格子幾乎是下意識地甩開她的手,林薇卻不是表面那般柔弱的女子,力氣之大,徐格子根本掙不開。春衫本就清減,她的指甲幾乎陷進徐格子肉裏,徐格子吃痛,語氣不由得有些不耐,“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薇大約也覺得失态,她悻悻然放開手,以為徐格子會停下來等她說完接下來的話,殊不知徐格子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類人,林薇這才一放手,她便擡腳就走。

“喂!”林薇這下徹底氣急敗壞,她三兩步上前再度拖住徐格子,徐格子一個不查,就被她拖拽至停車場的一處小角落,被一個自己讨厭的人連續騷擾,徐格子也在爆炸邊緣,她低低罵了句髒話,“林薇,你今天三番五次這樣湊上來,你是愛上我了嗎?!”

那一刻,徐格子甚至惡趣味地想,如果這事是真,自己一定要盡情地狠虐她的身心!

林薇不可避免地再度失态了。待反應過來,“徐格子,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殺了你。”她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

“是嗎?”徐格子癟癟嘴,不以為意,“怎麽辦?我也是呢。”

林薇湊近她,壓低聲音,“知道你的周長慕這幾個月在美國幹什麽了嗎?”

又是同樣的計謀!徐格子甚覺無趣,她轉過頭,不耐煩地說,“又在陪你們的兒子?與你們合家歡?”她原以為自己已經不甚在意,真正說起來,卻也不如想象中順暢。

“我懷孕了。”林薇忽然道,說完,果然如願見到對方驟然僵直的身體,她翩然一笑,像是怕徐格子沒聽見似的,湊近她的耳畔,再一次道,“我懷孕了,是周長慕的。”說着,她也不再致力于鉗制徐格子,而是護住小腹,一臉的滿足和幸福。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徐格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般,連假裝若無其事的力氣都不見,她的身體順着牆面頹然滑下,蒼白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卻比任何痛苦的神情來得悲戚,偏偏林薇還不放過她,也順勢蹲下.身,一臉的興致盎然,似乎在欣賞對手的一敗塗地。

“長慕也是善良,明明就是為了思慕的骨髓回來,卻沒想到到最後還是下不了手……”被刻意拔高地炫耀語氣,林薇正欲再說下去,卻被徐格子出其不意揮出的一個巴掌打斷,“pia”的一聲,林薇那令人生厭的聲音戛然而止,四周只剩下徐格子粗重的喘息,這一巴掌,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滾!滾!滾!”她沖她吼,眼裏是那種駭人的光,竟生生讓林薇斷了幾乎報複回去的念頭,“你等着!”她草草放了句狠話,便捂着臉就狼狽離開。

徐格子不知道自己就在原地維持那種姿勢發了多久的呆,反正,當接到楚術電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麻痹掉,剛站起來,便是一個踉跄,直接跪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而聽着那頭的楚術擔心的詢問,她終于放心地任情緒崩潰,隔着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楚術,我好痛,好痛……”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這文好卡,乃們懂滴,葩葩向來都是親媽,虐戀情深什麽的,實在不在行麽,然後……這文的大綱也被我改得面目全非,嘤嘤,所以就……晚了更新,大家不要抛棄我!!

今晚确定會再有一更,就更在這一章裏,花錢看過的部分,系統不會再次扣費滴,主要是為了防盜……我快被盜文網逆襲死鳥。

先虐虐女主,等會兒大虐男主!!!

☆、27送貨上床

“好啊。”楚術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道,并不在乎自己的情緒是否過于外露,他笑眯眯地執起她的手,又在鄭重其事地申明,“徐格子,你知道的,我不開玩笑。”

這次可是她自投羅網,他守株待兔多年,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

周氏的危機處理能力一向為外人稱道,這次也不例外,只在第二天,那些所有有關周氏掌門人醜聞的新聞已經被鋪天蓋地的周氏啓動白血病患兒救助基金計劃的新聞所替代。同時,接受某財經雜志專訪的周長慕,也借此澄清自己同妻子的婚變謠言。

真真是偉大的父愛。

人們的視線剛被轉移,就又爆出周氏那位不知廉恥的老板娘同外遇對象十指緊扣同游游樂場的勁爆消息。

徐格子的電話幾乎被周長慕打爆,而她只是将電話随意一扔,就進了畫室畫畫,任那只可憐的手機盡職盡責地響至電量耗盡。

徐格子其實也甚是冤枉,因為從始至終,她同楚術都維持着有禮有節的距離,只除了從那坑爹的過山車上下來,雙腿不争氣發軟時,而盡管在那時,他也是虛虛扶了她一把,并未有過什麽逾越之舉,所謂的十指緊扣,不過是有心之人借着拍攝角度、視覺誤差蓄意制造的噱頭。

截稿日臨近,徐格子也開始了同畫稿無限制自由搏擊,死磕到底的日子,生生将自己榨幹至面目青黑的憔悴模樣。

這日,徐格子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外面的敲門聲卻是“聲聲不息”,徐格子置之不理,偏偏發展到後來,連一直乖巧地呆在自己房間的徐小攸也加入了堅持不懈敲門的行列,徐格子無奈,只得氣勢洶洶地沖到畫室門後,一把拉開門,“徐攸,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爸爸……爸爸來了。”徐小攸指指門口,那敲門聲還在繼續,那不急不緩的節奏,對現今的徐格子來說,無疑是魔音穿耳,對周長慕的到來,她一點都不意外,她甚至還能想象周長慕噴薄欲出的怒氣,只是,好吧,他怒,她更怒。

徐小攸很上道,徐格子只多看了他兩眼,他就主動自覺地找了理由回房。

不知什麽心理作祟,徐格子竟然還伴着這敲門聲,氣定神閑地整理了儀态,才又磨磨蹭蹭地去開了門并順勢堵在了門口,她雙手抱胸,背靠門框,故意不去看那一抹英挺的身影,“有什麽話,就現在說吧。”

周長慕不說話。

這樓道裏空氣濕潤指數似乎超标了,空氣中的水汽凝成一團,沉沉的,壓得徐格子喘不過氣來,好半天,徐格子才感覺那人往自己這邊邁了一步,卻只是一小步便又站定,恰恰讓徐格子可以瞧見對方露出的一截海藍色細紋的挺括袖口,和修長幹淨的手指,而此時,也正是那狠狠曲起的手指洩露了那人的情緒。

他似乎在壓抑的怒氣,徐格子冷笑,穿得這麽正式,恐怕是剛從談判桌上下來?

“小格子……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難受了。”

沒有預想中的滔天怒火,沒有預想中的冷聲質疑,只有滿滿的歉意和溫柔,他這麽輕輕的一句道歉輕易地讓徐格子先前打好的腹稿失效,她有些措手不及,卻也只是瞬間,既然“貼心”的新聞媒體都幫他們撕破臉,她又何必為自己徒增煩惱呢?這樣想着,她忽然就有些不耐煩,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你的歉意我已收到,但并不代表我會接受,周長慕,我讓Jerry帶給你的協議書,你收到了嗎?收到的話,請盡快給我答複,我們好聚好散。”

豈料,周長慕也學着她的話,答道:“協議書我是收到了,但并不代表我會接受。”

他似乎想調節氣氛,卻正是這樣一句話,将徐格子激怒,“周長慕,這樣做有意思嗎?你到底想怎麽樣?牆內紅旗不倒,牆外彩旗飄飄?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

聽得徐格子後面的兩句話,周長慕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但……似乎又是難受的成分居多,他眉頭蹙得極緊,“小格子,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所見的那樣。”

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就算解釋,也只是言簡意赅,殊不知語言從來都是大忌,語言的空洞在這事上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是嗎?那林薇肚子裏的孩子你怎麽解釋?”說完,果然見周長慕身體一僵,臉色也在瞬間變蒼白,徐格子在心中冷笑一聲,“不要告訴我你是‘舍不得’小攸來捐獻骨髓,所以才‘勉為其難’地再一次‘上’了她?然後用臍帶血來救你那嬌嬌弱弱的兒子?”真是氣極,她已顧不得基本教養,言語也極是露骨: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個考慮周到的偉大父親呢!可你知道嗎?我最恨你的,便是你這所謂的‘舍不得’,我們母子還輪不到你來可憐!”徐格子猶還記得當時聽得林薇那句“長慕也是善良,明明就是為了思慕的骨髓回來,卻沒想到到最後還是下不了手……”時,心裏那種巨大的屈辱感,她的內心哪裏有她所表現的那樣強大,這麽多年過去,她都還不時被當年的噩夢魇住,她走不出,也脫不開當年的陰影,就算後來因世事而被迫強大,那種堅強,也不過是流于表面的紙老虎罷了。至于心裏的傷,還是一碰就疼。

周長慕臉色越發冷峻,“小格子……”他擡手向過來想摸摸徐格子的臉,卻被徐格子不客氣地拍開,“髒!真髒!”她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低着頭,眼裏有盈盈的水光,周長慕抿緊薄唇,就那樣目光涼涼地盯着徐格子,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小格子,不要相信林薇。”

這又是空洞的一句,卻連徐格子都聽出他話裏的絕望,她微微訝然,不覺便有些怔然。

恰在這時,對面的電梯“叮——”的一聲開了,楚術兜着一包早餐就電梯間奔出,一擡眼便看到似沉默對峙的兩人,他先是一僵,很快便又反應過來,他微微一笑,走近那兩人,拍拍徐格子的肩,舉着手裏的早餐在她眼前晃,“當當當!就知道你還沒吃早飯!樓下的永和豆漿。”說完,又伸長了脖子往門裏瞧,“小攸呢?”

她怎麽可能還未吃飯,有徐小攸在,徐格子忙得再怎麽昏天暗地還是會照顧好兒子的生活。但眼下的情景……她飛快整理好心情,努力地朝他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她伸手接過他手上的塑料袋,強裝興高采烈地樣子,“是啊,真是雪中送炭,走吧,小攸在屋裏做作業,昨天還沖我念叨說楚叔叔怎麽好久不來。”這樣說着,她又轉身推開門,熱絡地将楚術迎進門,然後,“啪”的一聲将門關上。

從頭至尾,她和楚術都沒有理過那個就立在兩人身旁,跟雕像似的周長慕。

……

才一進門,徐格子就同楚術鄭重其事地道了歉,不管她有意還是無意,她到底是利用了楚術。

楚術卻是不以為意,拿手指點點她因為嚴肅而微微蹙起的額頭,“別一天到晚皺着眉,都快成小老太了。”

徐格子瞪他一樣,略略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我去叫小攸出來。”徐格子想,她大概還需要些時間才能接受楚術。

她的舉動讓楚術眼裏有過一閃而逝的失落,但他還是微微笑開,點點頭,“去吧。”

徐小攸出來時,還特意環顧了圈四周,沒有見到周長慕,包子臉上不覺流露出點點失落,但又不敢問媽媽,只得似應酬一般叫過“楚叔叔”,便悶悶地回了房。

徐格子如何讀不懂自己兒子的心意,此時此刻,她卻只能狠了狠心,假裝不懂,她甚至還虛僞又客套地跟一旁的楚術解釋,“跟小女朋友鬧矛盾了,別理他的小孩子心性。”說完,又“呵呵”幹笑兩聲。

這一次,楚術沒有再積極回應,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似看透一切的眼神讓徐格子心虛不已,兩個大人心思百轉,最後終究還是楚術不忍心,他嘆一口氣,問徐格子,“你真的确定?”

徐格子點點頭,“明天我就會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

作者有話要說:美人們,為了防盜,請允許我将下一章的更新放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話說裏面~~嘤嘤。

對了,放一個新文的文案,油菜花滴乃們看看能不能賜我男女豬腳的名字,宜古宜今~~取名無能桑不起:

世人皆知我同鬼才導演XX有一腿

不然花瓶如我

怎麽在他每部戲中

都能撈個女二演呢?

可業內良心

我可以拍着我實打實的D罩杯

指天發誓:

【我連XX的衣袖都沒碰到過,

更別說他華麗麗的褲腰帶了】

從自從我與他一同穿進劇本,

他成為坑爹的男二,

他、他……他就精分了!

連跟我演船戲,

都不用借位了!

☆、28送貨上床

10年前徐格子同周長慕分開時,內心其實幻想的是各種苦情戲碼,總是跟渣男悔悟,與苦逼又聖母的單身母親之間OOXX又OOXX的過去現在和将來有關……這也不怪徐格子,誰讓當時甭管當時甭管言情小說界還是狗血電視劇界,都彌漫着一股由那些給人打了左臉還得乖乖送上右臉的女主帶出來的腦殘迂腐味。

害人匪淺啊。

那個時候的徐格子,還是相信,周長慕會回來,回來找她,畢竟,那是她叫過那麽多年小慕哥的男人。

只是很多時候,沒有希望會比有希望更好,她這種帶了點自欺欺人意味的希望,最後帶來的,不過是絕望。

……

徐格子送楚術出門還沒兩分鐘,就又接到他的電話,徐格子有些無奈地接起,自然又是一番無需贅述的插科打诨,臨到挂電話,楚術才別別扭扭地老實交待:“周長慕那家夥,還在你家門口……”接下來的話,被楚術生生咽了回去。

“那就讓他等着吧。”徐格子的回答幹脆得很。

楚術雖無法從她滴水不漏的語氣中窺出她此時的心境,但這個答案,已經讓他滿意。

等楚術挂斷電話,徐格子這才驚覺鍋裏的菜已經糊掉,趕忙手忙腳亂的補救。

晚飯後,徐格子擰了垃圾出門扔,一開門,果然見到正倚着牆面玩手機,姿勢與表情都極端慵懶柔和的周長慕。

至少在徐格子看來,那是個有幾分裝嫩嫌疑的姿态。他就等在哪裏,耐心絕佳。曾幾何時,年輕的周長慕也是以這樣沉默卻溫柔的姿态等待着那時還懵懵懂懂,以為歲月靜好,現實安穩的自己。盡管此時的心境再不同當初,但相似的情景,還是讓徐格子驀然紅了眼眶。

她看到他的同時,他也看到她,徐格子下意識地低頭,想了想又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周長慕所在的位置,或者說,她只是越過周長慕,看向了不存在的虛空。

她選擇直接漠視他。

而顯然,這樣行為對他的傷害值比慌不擇路地奪路而逃大。周長慕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能開口說出話來,只是斂眉低頭,像個委屈的孩子。

徐格子不得不承認,看到這樣的周長慕,并未讓她有痛快的感覺。真正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盡管那樣,在徐格子經過時,周長慕還是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輕不重的力道。

“小格子……我們談談。”他低聲請求,大概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他聲音幹澀嘶啞,再不複之前的低沉誘人。

鬼使神差地,徐格子竟沒甩開他的手,只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她面露嘲諷,“我們早已無法可說。”只是頓了頓,她又再開口,聲音是虛張聲勢地上挑,“我差點忘了,我們還有些關于財産分割的話題要談,你說我會從你那裏收刮走多少贍養費呢?不過,這些還是留着法庭上談比較好。”

她隐隐有些期待的語氣終于成功将他激怒,他用巧勁将她的身體輕飄飄地一帶,她便換成了與他面對面的姿勢,抿緊薄唇,因着反應不及的緣故,她手上的垃圾袋被抛至地上。他蹙眉低頭看徐格子良久,“我從未答應過離婚。”

果真是紳士風度,直到這種程度,都還能保證話語的連貫性和邏輯性,未出現嚴重失态行為。

“你以為像我們這種各自安好的夫妻關系還會有存在的必要嗎?小慕哥,你并不是上帝……”說到這裏,徐格子忽然擡起頭,對他眨眨眼,“據我所知,我們這種感情确已破裂的情況,法院是可以直接判決離婚的。”

她早就咨詢過律師,像他們這樣協議離婚不成的夫妻,在一方向法院起訴離婚,夫妻感情确實破裂的情況下,法院應會判離。

“感情确已破裂”這幾個字狠狠紮進了他的心髒,而她說這話時,雲淡風輕的神情更是刺痛了他的眼,心髒的位置泛起細密的疼,他似乎,真地要失去她了,“小格子,林薇的孩子不是我的。”他慌亂地跟她解釋,卻沒能抓住問題的重點。

終究,他的話只讓她有一瞬間的怔忪,而下一刻,她竟然微笑起來,這樣蒼白的臉,映着那抹笑,着實慘淡無味,“周長慕,晚了,你在這件事上,你若是表現得态度明确,立場堅定,我用得着去相信林薇?你遮遮掩掩、暧昧不明的态度早已讓我認定并一再确認,你對林薇是有情的,還是情根深種。我不會相信你,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想再聽你一遍遍地跟我表達愛,口說無憑,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着的踏實和安全。既然你給不了,就不要再将我跟你一味地綁縛在一起,這樣做,實在不厚道。”她呼一口氣,又接着道:“周長慕,我想跟楚術試試。”

我不會相信你,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我想跟楚術試試。

“你說什麽?”周長慕問她确認,語氣中竟有一絲顫抖,明明她口齒清晰,表達連貫又完整,他卻像驟然失聰了一般,或者說,假裝失聰了一般。

徐格子卻不再重複,而是趁着他愣神之際,輕易地從他的控制範圍掙脫開來,重新拎起垃圾袋,欲要潇灑離開。

“別走……”身後的人阖上眼,似喃喃自語般小聲道,卻再沒有再次上前去拉住她,再受一次拒絕和剜心之痛的勇氣。

徐格子卻在這時頓住,與他那句話恰好連貫的時間點,讓周長慕心中升起一絲希望,而那人卻連看也不看他,“不要去找小攸,我也不想與你徹底撕破臉。将你和林薇現在在做的龌龊事捅出來,反正……在輿論面前,我已經是個徹底的惡人,不把這做實了,我實在心有不甘。”

她實在用錯了威脅的籌碼,能威脅到他周長慕的,從來都只有徐格子和……責任。

還沒等到他的回應,她已經進了電梯,留下一臉頹然的他。

盡管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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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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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