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激?還是他們有錢人都這麽思考問題,一出生跟我們平民老百姓不一樣?”
古澤沨以他漲她幾年的閱歷分析吐槽:“照你這麽說,我想他應該是受過刺激。這種人吧,要麽是家裏條件太好,不食人間煙火,要麽就是受過重大打擊。”
古澤幽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裏,八卦道:“诶,親愛的哥哥,說點正事,我未來嫂子有影兒沒呢?有沒有略有好感的?或者對你有意思的?有發展可能的?你可得抓緊時間辦正事,別光顧着工作,爺爺奶奶可是天天追着我打聽呢。”
一聽古澤幽開始催婚,古澤沨立刻變了臉,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換個話題?天天被爺爺奶奶們追着問就夠我受的了,你還跟着瞎起哄,有靠譜的我會第一時間向家裏彙報。好了,我這邊還有事,你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啊。”
古澤幽調皮地挑釁道:“有本事你來個閃婚啊,那不就皆大歡喜了,誰也不會催你了。”
古澤沨拿這個堂妹沒辦法,自小到大,她就像一條跟屁蟲一樣,不知不覺中長成大姑娘了,以欺負他為樂,他也不甘示弱:“別口沒遮攔的,結婚是那麽草率的事兒嗎?你啊,早晚輪到我催你。”古澤幽可愛地嘿嘿笑道:“現在流行閃婚,要不你也湊湊熱鬧得了。”
“閃婚的後果是閃離,我可不想因為父母的催促,草草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把自己推進火坑可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事兒。”
古澤幽做了個鬼臉便挂斷了電話。
古澤沨站起來,望着遠處藍天碧草,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将把電話放進褲子口袋裏,又進來一通電話,看一眼屏幕顯示的號碼後按下接通鍵。戲谑道:“喂,兄弟,今天怎麽想起我來了?這麽快對那個陳曦夢失去新鮮感了?還是你又被她抛棄了。”
韓陽依然正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面前的資料是古澤幽的履歷,電腦熒幕上顯示的是一副設計作品,眼睛在電腦熒幕和履歷之間來回切換。漫不經心地說:“陳曦夢不存在什麽新鮮這一說,她好擺平,沒挑戰性,包包啊,手表啊,只要是名牌就搞得定。我今天倒是遇見一個不容易搞定的女人,很特別。”講電話的同時心裏感嘆:“不錯,真不錯,不枉我費盡心機挖過來。”
“噢?又有新獵物了?我說哥們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找個正經女孩兒,好好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可別告訴我,你就想娶陳曦夢了,那種女人,玩玩可以,不适合結婚。你以為你有錢,比你有錢的可多了去了,指不定哪天你頭上多了頂光環,綠色的。”古澤沨苦口婆心的勸道,頗有幾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味道。
韓陽有自己的打算,自信滿滿地嘲諷古澤沨:“別說的那麽難聽。我知道她不适合結婚,我也不可能娶她,跟她純屬為了撫慰我作為男人年少時的挫敗感。但是像你說的那種戀愛和女人,在現在這個社會只是個傳說,大家都聽說過,但誰也沒見過。我看你呀,是被你家裏的催婚逼瘋了。”
古澤沨與其針鋒相對地反唇相譏:“切,說得好像你很輕松,你家裏不催你似的。我跟你說,真心期待是可以美夢成真的,連美好的願望都沒有,美好的事物怎麽會眷顧你?首先你得想要,你想要就會朝所期待的方向努力,就會要什麽有什麽了。否則就像你現在這樣,天天怪女人拜金,你怎麽不說你自己沒找到不拜金的女人呢?”
古澤沨侃侃而談,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韓陽盯着古澤幽簡歷上的照片,嘴角蕩起一抹會心的微笑,興致勃勃道:“嗯,我今天遇到的女孩可能是你說的那種稀有動物,義正言辭地拒絕職場潛規則,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挑戰一下這種高難度?”
古澤沨對韓陽這個提議舉雙手贊成:“這個可以。也能給你漲漲見識,難得有這麽一股清流,嘗試一下,這種女人絕對跟陳曦夢那種不一樣。”
“唉,你知不知道,只要她點頭,那筆生意就成了,我下半年就可以松一口氣了,她也能拿個幾十萬提成,頂她三年的工資,我一高興,沒準是五年。可她竟然拒絕了,太不可思議了。”
古澤沨邊走邊說,時不時地和當地居民打招呼問好:“我早就說了,不是每個女人都物質至上,見了錢就沒原則。”
韓陽撇撇嘴,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辦公桌面,表達他的不相信和不能理解:“不是每個女人都物質?那怎麽就咱兄弟倒黴,遇到的都是拜金女,你那個前女友都談婚論嫁了,還不是嫌你實力不夠,散了。”
古澤沨堅信不疑地回答他:“那是感情不夠深,緣分沒到位。還是有很多好女孩兒不看重物質基礎,因人而異的。”
“诶,她今天也說過因人而異這四個字。你叫古澤沨,她叫古澤幽,都姓古?話說姓古的不多,名字還只差一個字,你們倆該不會是親戚吧?”韓陽猛然察覺道。
古澤沨恍然大悟:“哇靠,原來我妹妹說的奇怪的家夥是你?你是匠心董事長韓炜烨的兒子?喔……天哪,你這個臭小子,太深藏不露了。”驚訝之餘,警惕性随之而來,對韓陽發出警告:“诶,我警告你,你可別打我妹妹主意,我們家這種傳統優良的女孩不适合你。”
“你妹妹?我的天哪,這世界這麽小?”韓陽詫異、驚喜之餘,戲谑道:“诶,古哥,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勸我找個好人娶了,這麽快就食言而肥?”
“去。少來,找你的陳曦夢,撫慰你男人的挫敗感去吧。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我收回。你啊,別禍害好女孩了,陳曦夢挺适合你的,你倆互相傷害挺好,省得好人遭殃。”
收起戲谑,韓陽一本正經道:“好了,不開玩笑了,什麽時候回來?很久沒跟你打球了。”
“不一定。回去我找你。還有照顧好我妹妹,還有不許打她主意。”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挂了。”
☆、執迷不悟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關于陳曦露對李響的試探其結果并不令人意外,李響這個人對誰都熱情四射,只要是個雌性,都毫無戒備心和抵抗力。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毫無挑戰性,他又中招了。他走回頭路的原因也令人十分惱火,第一是因為在別的女人那兒受了傷,找陶若淑是因為她單純、善良;第二是因她的父親是他的領導,與愛情毫無關系。
欺騙和背叛就像吸毒,只有0次和100次的區別,一旦沾染,要戒掉,基本上很難。中式茶館裏,陳曦露拿到證據,時刻準備着棒打鴛鴦。将一個文件夾遞到陶若淑面前,自鳴得意:“看吧,這樣的人分手要趁早。”
陶若淑打開文件夾,快速浏覽翻看陳曦露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臉色略難堪,咬了咬唇角,深吸一口氣沉住氣,又再開啓自欺欺人模式:“哎呀,網上說的話哪兒能當真呢?網絡是虛拟的,不真實的,說的話也都是假的。”
“陶……若……淑……”陳曦露瞪大眼睛,一字一頓,難以置信地語結:“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陶若淑……我……我真是……真是低估他,小看你了……”陶若淑努努嘴:“你別生氣嘛,李響對我真的很好,我們已經決定十月一結婚了。”
陳曦露極為震驚:“結婚?你腦子是不是漿糊了?這樣的男人,不趁早讓他滾蛋還留着結婚?他以前的那些姐姐妹妹的,你都忘啦?他跟你在一起就是拿你解悶兒,療傷,跟這種人生活一輩子,有你哭的時候。”
“既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應該祝福我嗎?都到這份上了,你還這麽說是朋友嗎?”陶若淑不僅一意孤行,沒有分手的意思,還指責陳曦露不夠朋友,這令陳曦露火冒三丈,拍桌而起:“不是。作為曾經的好朋友,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能只能聽天由命了。到這份兒上了,就不是朋友了,別說我沒提醒你。結婚還是分手都是你的事兒,我再也不會管了。”
陳曦露憤然而走,陶若淑悵然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光漸漸變得暗淡,越來越暗,仿佛是她心中那盞越來越微弱的愛情燈火。很多時候,就算哭了,累了,痛了,仍執迷不悟,不是辨不清真僞,只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上次酒店一別,韓陽有一個星期沒理會陳曦夢,陳曦夢等的心浮氣躁,打過一通電話,韓陽正忙,便匆匆挂斷了,自此互不理會。被古澤幽推掉的單子,韓陽拼命在挽回,基本上是定下來了,一錘沒定音是因為林國生那個老色鬼雖暫時打消了對古澤幽的色心,但色膽未減又盯上了陳曦夢。現在的情況是萬事俱備,只欠一夜溫香軟玉。
韓陽思慮再三,古澤幽他是搞不定的,他也不想為難她,且不說她是古澤沨的妹妹,單就她那性情如果能接受這種事情,就不會搞得這麽麻煩了,一番權衡之後,還是搞定陳曦夢比較簡單。确定了方向,有了對策,便開始行動,韓陽左手捧鮮花和右手拎紙袋,按響陳曦夢家的門鈴。
陳曦夢打開門看到的是韓陽,臉上噙着輕佻桀骜的笑,頓時眸光放彩,故作怨氣兒未消,接過鮮花,嬌嗔道:“還記得我呀,我還以為你醉死在哪個溫柔鄉裏了呢。”
韓陽進屋,脫鞋換鞋,手中東西遞給陳曦夢,戲谑道:“再香也沒有你這兒香,怎麽?還生氣呢?那天我就是開個玩笑,那老家夥,我不點頭,他還不敢打你的主意。”
陳曦夢略帶冷色,紙袋放到茶幾上,然後轉身去把花瓶裏的花替換掉:“那你也不能那麽說,把我當什麽了,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韓陽視如敝屣的表情,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我女朋友多着呢。”
“我跟那些女人可不一樣。”陳曦夢自持與衆不同,有驕傲和獨得寵愛的資本;韓陽毫不留情地打擊她:“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為了錢?如果我不是匠心未來的董事長,誰還理我?別人我不知道,但你,我非常肯定,跑得肯定比誰都快。”韓陽拿出紙袋裏面包裝精美的兩個盒子:“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聽到有禮物,被替換掉的花兒都沒安置,陳曦夢迅速返回,故意繃着的俏臉,此刻已經眉飛色舞起來,如迫不及待綻放的花兒。打開禮盒,眸光潋滟,聲色中的雀躍透着心裏的滿足:“好漂亮的裙子,好漂亮的包包。”摟住韓陽的脖子,連親了幾下:“親愛的,你的品位越來越好,越來越懂我,知道我喜歡什麽。”韓陽看着被物欲滿足的笑臉,鼻間吭聲,寵溺的笑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不屑,明知故問道:“現在不生氣了?”
陳曦夢神采飛揚,沉浸在收到禮物的興奮中:“你這麽有誠意,當然不生氣啦。”
“衣服換上,陪我去吃個飯,順便談筆生意。”韓陽輕吻她左側臉頰,話沒說完,陳曦夢已經開始行動,一邊換衣服,在鏡子前左搖右擺地欣賞禮服效果,一邊興高采烈問道:“和誰吃飯?跟誰談生意?好看嗎?”
韓陽雙眸眯看換好衣服,整裝待發的陳曦夢,滿意的微笑,他滿意的是自己獨到的相得益彰的審美,選的衣服十分能襯托出人的氣質和美麗。随性道:“林國生。”
陳曦夢坐在化妝桌前,開始塗脂抹粉,描描畫畫,問道:“林國生?就是上次想看上你們公司空匠師的那個林總?”
“嗯,他現在看上你了。”韓陽起身,踱步到陳曦夢身後,端看鏡中花容月貌,如此容易被物質滿足也是一種幸福。腦海中閃過古澤幽的臉,心中感嘆:“都是女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距?”怔然,停下手中的眉筆,陳曦夢轉頭目瞪韓陽:“什麽?他看中我了?那你還帶我去跟你談生意?你想幹什麽?”
“我想你幫我談成這筆生意,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他也不會。”韓陽雙手安撫性搭在陳曦夢的肩上,陳曦夢甩開他的手,憤然拍桌而起,拍斷了手中的眉筆:“韓陽,你可真夠狠的,真舍得,為了生意,連我都肯犧牲?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我們是要結婚的,你這麽做不覺得惡心嗎?”
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韓陽忍不住哈哈大笑,繼而坐回沙發:“結婚?開什麽玩笑?我可從沒說過要跟你結婚。”
陳曦夢又是一愣,一時不能理解韓陽的意思,懵頭懵腦地看着他,潛意識地快速整理想思維,費解道:“可是,可是,你愛我呀,我也愛你……”韓陽搖搖頭,呵呵大笑,玩味兒地說道:“愛?你有愛嗎?你這種人沒有愛。而我的愛,被這世間的利欲熏心烤焦了。”
“不跟我結婚跟誰結?你愛我,你說過的,你說愛我,那個時候,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還有我的寝室樓下,還有飯堂,還有……反正你說過,很多次,很多地方你都說過,你說你會一直愛我的。”陳曦夢顯得驚慌失措,翻出韓陽曾經說過的誓言。
韓陽略顯沉思,半開玩笑的口吻卻很明顯的堅定:“跟誰結婚,我還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你。”歪着腦袋玩味兒嗤笑:“我說我愛你的時候,你沒有答應我的追求,而我們真正在一起,是你投懷送抱,我什麽也沒說過,更沒有承諾一生或者婚約。”
陳曦夢質問:“那……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你和那些說愛我的男人有什麽兩樣?”
“我不知道你在別人心裏是怎麽樣一個地位,我想他們大多數只是為了一副美麗的皮囊。在我心裏你更像用財物豢養的一只金絲雀,我跟那些男人的不同之處在于,我是為了撫慰年少時的挫敗感,還有就是我比他們多點兒良心。”韓陽說話的語氣依然玩世不恭,卻異常冷酷。
陳曦夢怔怔地看着韓陽,仿佛她面前的人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你,你想和什麽樣的女人結婚,我可以變成那樣的人。”
“結婚畢竟是一件聖潔的大事,我不想把他當成一宗財色交易。我的妻子她應該是陶若淑賢惠的,或者嬌俏可愛的,再或者,柔情似水的,總之,要簡單、善良一點,不應該是你這種女人,因為我害怕,比我有錢的人,不在少數。”
“你說過的你會一直愛我,不會改變的,你說……”陳曦夢慌亂失常,揪着曾經真摯的承諾當做今日的戲言保證;韓陽從容不迫,冷漠地啞然失笑:“那時候是我天真,現在天真的是你,把那時候的愛當做今天的保障,太幼稚,沒營養的愛情小說看太多了吧。”韓陽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像無盡的黑夜,嘴角斜揚起一抹嗤笑:“如果我說我愛你的時候,你欣然接受,或許故事會比小說劇情更精彩,但,沒有或許。”
“韓陽,我為了你……”陳曦夢正要細數自己的付出;韓陽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打斷她,冷冷的盯看陳曦夢:“為我?別說的這麽好聽,你是為了錢。而我不缺為了錢取悅我的女人。”
陳曦夢啞口無言:“你……”
韓陽仁至義盡的口吻:“看在曾經喜歡你的份上,我會幫你找個好人家,別糾結這個事兒了,快化好妝,跟我走。”轉而嚴肅地看着她:“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我們之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陳曦夢懊惱道:“韓陽,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談生意,你可以選擇,YES or NO都随你。”
韓陽冷靜得冷酷叫陳曦夢又惱又怒,又無可奈何:“韓陽,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我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你看不出來嗎?我是喜歡優越的物質生活,可我也喜歡你啊,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韓陽定睛看着她:“你倒是一點兒沒變,如果我現在一無所有,你還會喜歡我嗎?”
陳曦夢眼睛裏充滿困惑,她根本不明白韓陽在別扭什麽:“可你不是一無所有啊,你是匠心的總經理,你爸死了你就是董事長,你有錢,有能力,長得還帥……”
“這麽說吧,我想要結婚的是一個只愛韓陽的人,我是不是匠心的總經理或者是董事長,她都無所謂,她愛我,是因為我這個人,不摻雜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韓陽的耐心所剩無幾,微怒于陳曦夢這樣的無聊糾纏:“我今天來不是談這個問題的,你跟不跟我去談生意?”
“不去。”陳曦夢氣急,轉身走向卧室,她以為韓陽會像以前一樣緊随其後跟進來,餘光卻瞥見他朝門口走去,陳曦夢幾步追過去,從身後抱住他:“我不去,我也不要跟你分手。你說的那些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我喜歡你。”
“你要清楚,去不去,我都不會跟你結婚。”韓陽像個木頭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陳曦夢幾分卑微,信誓旦旦道:“我不在乎,我可以等的,等你想跟我結婚。”
韓陽轉回身,拿開陳曦夢的手臂,輕柔撫摸她精致的臉龐,安撫道:“別鬧,你追求的是侈衣美食。你有仙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別浪費了,這機會不錯,可以撈很大一筆的,我先走了,我不勉強你,你好好想想。”
陳曦夢拉着韓陽手臂的手慢慢滑落,心裏空落落的,他絕然而走,她悵然若失,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離。走到鏡子前,面無表情地、機械地卸妝,盯看鏡中她引以為傲的美麗臉龐,竟有幾分厭惡。
恍惚間想起了陳曦露提醒她的話:“韓陽已經不是從前的韓陽了。”微閉雙目,腦海中反複交替快速閃過的是學生時代的韓陽和有了巨大改變的韓陽,心裏嘆息:“是,不是從前的韓陽了,從前的他沒有這麽冷酷無情,唯利是圖。”重逢以後,陳曦夢一直很喜歡現在改變的韓陽,但是今天,她更喜歡從前的韓陽。
☆、催婚高壓
陶若淑偶爾打電話抱怨她和李響之間的不融洽和心裏的不滿:“逛街約會不牽手,好像陌生人,忽冷忽熱……”
陳曦露冷冷淡淡的說:“好壞你自己選的,受不了你分手啊……”
陶若淑抱怨、傾吐之後,沒有聽到好友安慰的話,自我慰道:“他的家人待她很好,我們會結婚的,結婚就好了……”
氣急了,陳曦夢還是會忍不住罵她幾句:“他家人對你好用什麽用?你嫁的是他,不是他爸爸媽媽。再說,他父母對你好,還不是你因為你爸決定他們兒子的工作命運。”
良藥總是苦口的,但利于病,為了恢複健康,人們往往忍苦喝下良藥;忠言逆耳雖然利于行,但很少有人願意聽,願意去做。每次不等陳曦露說完,陶若淑便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你相親相得怎麽樣?有沒有動心的?有沒有人讓你想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現在的人執子之手,不是與錢偕老,就是與房偕老。”提到這事兒,陳曦露不僅心煩,而且一肚子火。
“就沒一個能入你眼的?沒一個像樣兒的?”
令陳曦露更頭疼的是父母的催促,自己正值青春年華,真不知道父母是怎麽想的?還沒畢業就開始給她安排相親,而自己認真交往的男朋友硬是讓她親愛的爸爸媽媽連威脅帶恐吓的給攪合黃了。到現在她還糊裏糊塗的搞不明白父母着的是哪門子的急,幹嘛火急火燎的非把自己嫁出去不可?而且還一定要按照他們的标準,電話裏滿腹牢騷道:“都煩死了,還沒見到人,就先問在哪兒工作?工資多少?連父母的經濟情況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比查戶口的還詳細。我就納悶兒了,現在的人都是怎麽了?張口閉口錢錢錢的,一個個都鑽到錢眼兒裏去了,我看現在的人啊,那些人幹脆跟錢跟房子結婚得了。唉,你知道不?前幾天有個奇葩,竟然是他媽先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我就直接問她,你兒子斷奶了嗎?”
陶若淑見怪不怪的說:“現在都這樣兒,都先看物質條件的,你習慣就好了。”陳曦露怨聲載道:“習慣不了,要都是這樣兒,我看我這輩子孤獨終老算了。”
“你願意,你爸媽願意嗎?你爸爸媽媽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唉,他們最近越來越過分。好了,不跟你說了,一會兒我還得相親呢。”陳曦露唉聲嘆氣,對相親這件事一直十分抵觸,她認為自己雖然不出塵絕豔,但也還算出衆,不會嫁不出去,再怎麽差,也不至于淪落到要通過相親這種方式尋找自己的良人,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她這次的相親對象據說是個IT精英,QQ上發過照片,看樣子還過得去,她便同意了。事實上也由不得她不同意,父母逼得緊,高壓之下,搞得她也只想盡快找個人嫁了算了,只要父母同意,有人肯娶,她就肯嫁。這大概是當下适齡青年男女普遍的一種心理和囧境了。
第一次見面互看還算順眼,對方說先了解一下,她說可以。一個月下來,每天一條短信或者一通電話,一個星期見一次面,說的都是客氣的無聊的屁話兒。QQ裏聊着聊着,對方突然說:“你覺得咱倆合适嗎?”迫于家裏的壓力和之前的教訓,陳曦露不好先開口說不合适,一直等對方先說。她很快回複說:“你要是覺得不合适就直接說。”
果真對方發來一句話:“我覺得我們不合适。”
“再見。”她歡快地在鍵盤上敲出這兩個字,發送過去,結束這無聊透頂的事兒。
一個星期後,關心戀愛進展的母親問到的時候,她才小心翼翼的說:“不合适,分了。”母親夏書蕾勃然大怒:“哪兒不合适?為什麽分了?小亮條件多好啊。他還配不上你嗎?”
“他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問他好了。”陳曦露一聳肩,漫不經心的把責任推給對方,此言一出,母親竟真的給對方打電話,問緣由。豈料,那人竟然腦殘得講了一推她的缺點,居然說她不善言辭,不注意形象……撂下電話,等待她的是一場狂轟亂炸。
第二天,一大早,剛出家門,陳曦露的電話便打過去,噼裏啪啦,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滔滔不絕的罵了一頓:“您老兒會不會說話?我怎麽不注意形象了?跟你很熟嗎?憑什麽要跟你說那麽多話?三十來歲的人了,一個大男人,好意思把責任推給我?你要是想找那種天天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抱歉,我還真不是,你要是想找個話唠,真對不起,您吶,的确找錯人了。對我不滿意你跟我說說就行了,跟我家裏人說算怎麽回事?我要是跟你媽把你說的一無是處你樂意呀……”陳曦露第一次主動跟他聯系,第一次如此火爆的斥責,第一次話這麽多,令對方驚訝不已,一愣一愣的,跟他之前看到的簡直是判若兩人。不禁讓他懷疑打電話給他的還是之前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沒什麽主見,唯唯諾諾的小女生嗎?不由自主地愣頭愣腦地查看電話號碼,的确是她,聲音也對,只是态度截然不同。當天晚上給她發信息說:“我們再交往一下好嗎?”她斷然拒絕:“不好。”
“明天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聊聊,再了解一下。”
“沒有,我工作很忙的。”
“那後天呢。”
“沒空。”
“那周末。”
“不好意思,我接下來的人生,對你都沒有空檔。拜拜喽,您吶。”不知道對方此刻是什麽心情和表情,發送完這一條信息陳曦露便把對方的QQ號碼,手機號碼,全部聯系方式列入黑名單。
陳曦露對父母的價值觀實在不敢茍同,什麽都要比,父母之所以催命似的逼婚,是因為比她小四歲的表妹已經結婚了。還有堂妹陳曦夢,在家裏人看來,雖然還沒有結婚,但無疑是釣到一只金龜婿,情況已經十分穩定,正朝着結婚的方向發展。唯獨她,別說結婚的對象,連不錯的男朋友也沒譜兒,父母覺得面子上挂不住,便拼命催她。
姥姥舅舅,叔叔嬸嬸們,見了面沒別的聊,總是問:“露曦的對象定下來了沒啊?什麽時候結婚啊?對方條件怎麽樣啊?在哪兒工作?父母是做什麽的?結婚有房子嗎?有車嗎?存款幾位數……”
通常情況陳曦露都沉默以對,受不了父母唠叨責怪的時候,也會來一次大爆發:“二十歲的時候我也想結婚,你們不同意啊?現在,皇帝不急太監急,表妹那是在農村,農村十八歲就有結婚的,我要是十八結婚您二老肯把我潑出去嗎?我是在城市,城裏三十好幾還沒結婚的人大把大把的呢?不要着急,慢慢等好了,沒準哪天我一高興,閃婚,你們要是能接受,奉子成婚也成。”
夏書蕾略驚慌地說道:“露曦,你可不能這麽吓唬媽,稀裏糊塗的跟男人同居,同居可以,但不能白跟人家睡,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有,但結婚的彩禮可是要翻倍的。我和你爸養了你這麽多年,可不是讓人家撿便宜的……”
陳曦露道:“沒錯,不是讓人家撿便宜的,但我也不是讓你們拿去賣錢的。”
“哎,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陳曦露一直認為中國式教育,中國式婚戀乃至中國的絕大多數父母和老師都有病,求學階段,橫八棱豎擋着不讓談戀愛,扼殺最純潔的愛戀,一畢業,就變了花樣式的催婚。他們這一代的青年男女太苦逼。陳曦露在家族中算是一枝獨秀,與衆不同的了,當然在家人眼裏她也不太讨喜,所以這一家人在她眼裏全是奇葩。
二十八歲的古澤沨同樣面臨家裏奪命連環催式的催婚,來自各方各面,七大姑八大姨,高堂尚在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想見第四代人。俗話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年邁的奶奶心酸道:“大孫子呦,奶奶也沒有幾年活頭兒了,你的終身大事就是爺爺的心病,要是能看到你成家立業啊,死也瞑目了。”
爺爺殷切道:“要是能見到第四代人就更好了。”
身體康健的父母說:“我們還年輕,趕緊結婚生子,我們老兩口還能幫你們帶……”以母親為首的女性親屬,竟然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找所謂的大師占蔔姻緣……
強大壓力之下,古澤沨以及相處不錯的同事結成聯盟,勢必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前敲定他未來老婆的人選,最快的方式依然是相親。
古澤沨對親朋好友是這樣說的:“人,女的,善良,人好就行。長得美醜無所謂。”可是,但是,然而,說是這麽說,一旦見了人,出于禮貌,當面不說,跟介紹人卻直接、挑剔的很:“皮膚太差,青春美麗痘太多,太爺們兒、沒女人味兒……”都是他沒看上對方的理由。
☆、千面總裁
古澤沨領略了內蒙的遼闊,結束一個項目工程的施工,回到公司總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家鄉味道,在家的時候總嫌東嫌西,而闊別之後再回來的時候,親切之感卻是難以形容的。回到這座城市的第一件事便是找韓陽和籃球俱樂部的朋友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球。
球場外的古澤幽滿腹狐疑,滿眼好奇地看着球場上意氣風發的堂哥古澤沨和她的老板匠心飾家總經理韓陽,在此之前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認識,而且是朋友,非常非常非常好的那種。這讓她對這位新老板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大汗淋漓的兩個人走向她,韓陽脫掉上身球衣,并用球衣擦汗,古澤幽遞上毛巾和礦泉水:“給。”
韓陽真誠、陽光的一笑,說了聲:“謝謝。”接過毛巾和水,打開礦泉水一口喝掉大半瓶,剩下的一半直接澆到頭上,快速用毛巾擦掉多餘水分。這樣率性、真實的韓陽,古澤幽還是第一次見到,愣愣地盯着他,心中嘀咕:“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怎麽會這麽多面?”
古澤沨寵溺地敲一下古澤幽的腦袋:“楞着幹什麽?我的給我啊?不能因為他是你老板我是你哥就這麽厚此薄彼。”
“哦。”古澤幽回過神,把手裏的水和毛巾遞給古澤沨:“哥,你和我們韓總怎麽認識的?”
“籃球啊,上學時大學生籃球賽認識的,後來又加入了同一家籃球俱樂部。”古澤沨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一瓶水,大手揮一揮如雨的汗水,随便擦擦,看一眼古澤幽,又看向韓陽:“韓總經理,請問您要吃什麽來填飽我們的辘辘饑腸?”
“你請,你決定。吃什麽都行,能吃飽就行。”
“呦呵。這不該是韓總風格。”
韓陽一嘆氣,滿臉的不高興和嚴肅認真:“我發現自從你知道我是匠心的總經理就特別喜歡拿我開玩笑,以前不說我是韓炜烨的兒子就是這個原因。你能不能給我正常點兒?再這樣下去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古澤沨嘿嘿一笑:“開個玩樂嘛。”胳膊拄在韓陽的肩膀上,稍稍想了一會兒:“既然是我定,我記得你喜歡吃辣的,沒改口味兒吧?”
“沒有。”
“嗯,我想想,我想想,附近有家湘菜館不錯。”
“那走吧。”
決定了去吃什麽,古澤沨和韓陽雙雙走向換洗室沖涼、換衣服,古澤幽在外等候。更衣室內,韓陽裸着上身,衣櫃裏手機響起經典歌曲:那只是昨夜的一場游戲\那只是一場游戲一場\雖然你影子還出現我眼裏\在我的歌聲中早已沒有你……韓陽擦了擦手,并沒有看屏幕顯示的號碼,直接按下接通鍵,因為這首《一場游戲一場夢》是他為陳曦夢而設定的,如今陳曦夢對他的意義就像這歌詞一樣。電話接通,韓陽暫停換衣服的動作,坐在長凳上:“想好了?”
語氣裏依然是陳曦夢式的幹脆、直接:“嗯,我願意幫你談成這筆生意。”
韓陽嘴角微微上揚,冷漠道:“很好。條件呢?”
陳曦夢毫不客氣地開口要價:“一百萬。”
韓陽一皺眉,還價:“五十。”
陳曦夢讨價:“八十。”
“五十五。”
“六十。”
“五十五。”
“六十。”
韓陽心裏絲絲堵得慌,一皺眉,但很快釋然,一口答應:“OK,成交。我安排好時間、地點,再通知你。”
古澤沨已經換好衣服,挑眉問道:“有生意?”
“嗯哼,你妹妹不願意拿的獎金,總有人願意拿。”
“有你的,還以為你放棄那單生意了呢。”
“那麽大一塊兒肥肉,怎能拱手讓人?我不賺自有人去賺,幹嘛便宜別人?”
陳曦夢接受這次職場潛規則在韓陽的意料之中,而實踐卻在他的意料之外。陳曦夢如約而至,與之同行而來的還有一位她所謂的朋友,名曰:安琪。其身材樣貌皆不遜色于她,久經塵世間的浮豔,相較于陳曦夢少幾許強勢,因其迷失于雕僞之中,多了幾分嬌柔之美,自帶吸引異性的磁場性質,将林國生的眼睛牢牢吸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合同順利簽訂,陳曦夢和安琪一左一右攙扶醉醺醺的林國生,色迷心竅的他享受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搖搖晃晃走向酒店房間。
林國生左右攻擊,又親又抱,訖情盡意地哈哈大笑:“韓總,我沒看錯你,你們匠心業務精,口碑好,你韓總會做人,我喜歡。”
韓陽木然前行,房間門口止步,在門口呆了幾秒,而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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