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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搗亂我跟你沒完。露曦要是有什麽不測,你等着坐牢吧你。”對彭湖呵道:“愣着幹什麽?叫保安,給我攆走,還有誰放她進來的,明天不用來了。”
☆、第 42 章
醫院婦産科病房內,沈傑森眉頭緊蹙,陳曦露已沒有生命危險,沈傑森坐在床邊:“你最近這麽反常,不舒服,是因懷孕了?”
陳曦露點頭,沈傑森一把攬過她,緊緊擁在懷中,疼惜、愧疚、懊悔地說:“你怎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早點說清楚?”陳曦露慘然不樂地抿嘴,心神悵惘:“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高姍姍找上門,我一生氣跑出去了,後來去醫院才知道,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做。”壓抑在心中的苦澀傾倒出來,淚眼婆娑地看着沈傑森,幽怨責問:“為什麽,你有老婆孩子還來招惹我?你知道我多讨厭這種事情嗎?你不該讓我陷入這種尴尬境地……就算你不愛她,想另尋所愛,想跟我重新開始,也應該先離婚。沈傑森……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說什麽呢?我根本就沒結過婚,跟誰離婚?”沈傑森身心俱疲地長長嘆氣,解釋說明:“我承認我和高姍姍的确有過一段非常短暫的事實婚姻。”仔細觀察陳曦露的表情變化,反複強調:“但是很短特別短。分手不久後,她挺着肚子來找我,說孩子是我的,作為一個男人,不管我愛不愛她,責任我得負。當時太年輕,根本就沒領證,想着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可孩子出生不久,她嫌我掙得少,吵着要走,我同意了,我想要孩子,她舍不得,偷偷把孩子帶走了,還帶走我的全部存款。這段關系僅僅維持半年,那時,事業剛剛有點起色,也是她離開我之後,公司的運轉開始一帆風順,傑曦有今天的成績與她沒有半點關系。後來,公司越來越好,她又來找我,我當時多了個心眼,拿着孩子的頭發去做了DNA,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太無理取鬧了。這兩年,一有女人跟我示好,她就來搗亂。”
陳曦露還是滿臉不高興地看着他:“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沈傑森道:“這有什麽好說的?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而且我不想引起我們之間不必要的誤會。”沈傑森抱着陳曦露,她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咱倆好好的,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
“看來婚期是不遠了,要不幹脆咱們一起結得了。”興高采烈的聲音傳來,陳曦露擡眸一看,說話的人是姚蕊,挽着古澤沨的手臂走進來,沈傑森道:“看你們好事将近的樣子,什麽時候結婚啊?”
姚蕊滿眼幸福地噘嘴埋怨道:“明年十月二號辦婚禮,現在酒店真不好訂,要不是有熟人,明年年末能辦上就不錯了。”沈傑森道:“先把結婚證領了,婚禮什麽時候辦都成,最重要的是先給愛情上把鎖。”姚蕊拼命點頭:“嗯,你說得對。我也這麽覺得。”
古澤沨道:“對什麽對?你媽不是說人心難測,夜長夢多,證什麽時候領都行,最好是婚禮當天再領,避免這期間有什麽變故,就成了二婚。”
姚蕊道:“我媽純屬庸人自擾,我知道你不會的。”
他們甜蜜的模樣映在眼簾,陳曦露內心深處結痂的傷口開始隐隐作痛,蒼白的臉上挂着淡淡微笑,送上衷心祝福:“祝你們幸福。”陳曦露從沒因為什麽自卑過,而現在她卻非常自卑。确切的說是替自己感到悲哀,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掙脫父母的束縛,終究是逃不過。此刻在她眼裏,姚蕊比她幸福得多。這樣也好,她能給他,她給不了的相伴。
看到精神和身體都欠佳的陳曦露,古澤沨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一拍沈傑森的肩膀,責備道:“我說你怎麽當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懷孕了你都不知道?”沈傑森歉疚、尴尬地笑笑:“我這不沒經驗嘛,還以為她只是腸胃感冒。”
陳曦露的婚戀觀是沒有中間地帶的,如果因為愛情,必定要愛得深沉、厚重,沒有任何雜質;如果沒有愛情,絕對的物質也不是不能接受和駕馭。
不管是沈傑森還是古澤沨,陳曦露對他們的感情都不夠純粹,這是不是她想要的,她愛古澤沨,聽到他的婚訊,她很難過。她也愛沈傑森,他是她的初戀,她的第一個男人,可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充滿太多瘡痍,不是一朝一夕可恢複。沈傑森太心急,她太迷惘,所謂重新開始,摻雜太多幹擾因素。
護士突然來到病房:“家屬來一下。”
沈傑森看着魂不守舍的陳曦露,拍一拍她的肩膀:“我出去一下。”
陳曦露沒精神地點點頭:“嗯。”
與此同時,姚蕊的電話響了,走出病房去接電話。
病房裏很安靜,二人都不說話,看到黯然傷神的陳曦露,古澤沨心裏很不舒服,突然開口:“我覺得們都拿着一副擋箭牌,我的是姚蕊,你的是沈傑森。我們之間你甘心就這樣的結局?我能感覺得到,我們對彼此仍有難舍的眷戀。”
陳曦露嘴角蕩漾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和你已經分手了,現在這樣很好,你有你的她,姚蕊很愛你,我相信你也愛她,就算現在不愛,也會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覺。我曾經很愛沈傑森,沈傑森也很愛我,這是最好的結局。”
古澤沨問道:“那現在的你愛現在的沈傑森嗎?”
“我不知道。”陳曦露迷茫地低下頭;古澤沨道:“可我知道,如果可以選擇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因為愛情。”
陳曦露則非常理性地說道:“其實愛情這種東西不重要。現在科學證明,熱戀期大腦會釋放愛情激素讓人臉紅心跳,欣喜若狂。但這是一個生物學陷阱,人不可能成天處在心跳加速中,它雖然是人類兩情相悅繁衍後代的保證,但一般情況能持續兩、三年,最長不會超過四年,因為身體無法負荷過重的強度太久。所以不管多熱烈的愛情都會消散。”淡然、無所謂地一笑:“婚姻激素則可以天長地久,是控制忠誠的關鍵,能把愛情變得永恒,平靜、溫馨,人人都心馳神往。”
古澤沨感慨地說:“可是很多人在愛情激素減退時,就抽身離開,能走到愛情激素演變成婚姻激素實屬不易,最難受的是愛情激素仍在,人已不在。”
姚蕊接電話回來,古澤沨見她神色異常,問道:“怎麽了?誰的電話。”
“我爸,他說我媽病了。讓我回去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古澤沨道:“那就回去看看,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哦。”古澤沨微微勾唇,淡然地哦了一聲。進入社會這麽多年,察言觀色怎麽可能不會,他一早就知道姚蕊父母想幹什麽,遲疑了片刻,又問道:“那,你還回來嗎?”
姚蕊咬了嘴唇:“回來,一定回來。”
“好,我等你。”
眼前的一切與她心中所向往的相違背,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難過,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選擇放棄,放棄愛情。陳曦露開始認為結婚是可以沒有愛情的,古澤沨,她不能要,沈傑森,她要不起,破碎的鏡子就算能重圓,可抹不掉碎裂的痕跡,舊日情緣再續,重修也回不到當初的美好。
沈傑森把陳曦露接回自己的家,他把她照顧的很好,也決定忙完這陣子,便和陳曦露舉辦婚禮。一周以後,陳曦露身體恢複健康,便開始收拾行囊,是的,決定再一次逃開。
客廳茶幾上留下只言片語:“傑森,對不起。我走了,不要再來找我,也不用等我。上帝似乎總喜歡跟我開玩笑,我相信愛情的時候,慘遭荼毒,當我不再相信愛情的時候,派來了古澤沨,舊傷口愈合,當我終于面對自己,重新相信愛情,你戲劇性地再度出現。瘋狂撩撥記憶裏的舊情意,面包與愛情撕扯着我,新歡與舊愛之間一場勢均力敵的角逐;當我終于做出抉擇,接受現實,再續前緣,決心重溫舊夢,莫名其妙成了小三;決定退到原點,卻懷有愛情的結晶,滿懷欣喜地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又意外失去,慘遭扼殺。
面對命途的多舛,說怯懦也好,軟弱也罷,我無從選擇,只能一再退讓、接受,可它一再殘酷咄咄相逼,破壞我的規劃。好像是在考驗我純潔的心有多純,心胸有多豁達,測驗我的度量有多寬大……一次又一次,像無心的捉弄,更像是惡意的愚弄,可氣的是,無論善意,還是惡意,我都無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任其宰割、戲谑。我厭倦了這樣的捉弄和戲耍,厭倦了苦苦掙紮,如今,我什麽都不想要。”
陳曦露坐上飛機木然苦笑,回首二十幾年的人生,陳曦露對人生,對愛情,再次産生了懷疑。經此一事,她決定放棄婚姻中那層叫愛情的華美內衣。愛情,這種東西有多美妙,多甜蜜,多難能可貴只有自己知道,別人又看不見,很多人都活在外人的目光之下,所以,有沒有華美內衣無所謂,只要有面包那件绮麗外套就夠了。
雪域嘉園,古澤沨和姚蕊坐在彼此的對面,古澤沨沉默無聲地吸煙,一根接一根,空的煙盒散落,煙蒂和煙灰堆成小山,沉默很久很久很久……吸完最後一根煙,煙蒂在煙灰缸戳了幾下,古澤沨道:“別耗着了。有什麽話直說,想說什麽簡單直接點。”
姚蕊深吸一口氣,愧疚道:“對不起,我要結婚了。”從包裏拿出古澤沨給她的那張卡,道:“卡裏是十萬,八萬是你準備用來裝修的錢,剩下的算是這些日子的花銷吧。既然分手了,這段時間的費用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承擔。”
古澤沨一勾唇,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姚蕊道:“我承認我很喜歡你,我也很想和結婚。可我不想讓我爸媽為我的事再操勞,絞盡腦汁地拆散我們。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我想讓他們安心。我自己也想生活過得富裕、滋潤些,不是一套房子還得寫兩個名字的那種。”
古澤沨靜靜看她說完,像她來找他附和時那樣,像面對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樣,只是笑笑。手中擺弄姚蕊還給他的卡,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地說:“沒關系,是我對不起你,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畢竟婚姻不是只有愛情就可以。跟你和好是因為我想負責任,既然你不需要,我無所謂。現在我反而覺得很輕松。願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你和你爸媽都能感到幸福。”
對于現在這個局面,姚蕊感到十分尴尬和抱歉,雙手知道放哪兒好,捋了捋頭發,不自覺地撚玩衣角。擡頭看了看古澤沨,又愧疚的低頭:“對不起,當初是我一心一意要複合的,才想盡辦法破壞你和陳曦露,她的确更适合你。雖然她家裏給的壓力也很大,但如果不是我鼓動你媽給她施加更大的壓力,她不會一聲不響就走,這都怪我,不然她不會輕易放棄,沈傑森也不會有機可乘。”
古澤沨盯看姚蕊愧疚的臉,自嘲地笑笑,略帶傷感地說:“應該感到抱歉或者慚愧的是我,自己沒大本事,家裏也幫不了太大的忙。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也滿足不了她父母的要求。關于結婚,不管是和你還是陳曦露我都想過。辦一場婚禮,用不着多豪華,夠隆重就行,有雙方重要的人在場就可以。禮金,在我能力承受範圍內,要多少給多少,稍微超出一點我也能接受。婚後生一個或兩個孩字給我爸媽帶,不用多聰明多優秀,像我這樣就行。我覺得我要求不高,想得挺簡單,挺容易實現的。但仔細想想一點也不容易,千萬人之中相識本身就很難得,相愛就更不容易,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幾率更小,因為這中間稍微出一點差錯,這輩子就錯過了。”邊說邊收拾桌上的煙蒂和煙灰,姚蕊站起來打算幫忙,道:“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古澤沨快速将垃圾聚到一起,然後倒進垃圾桶。轉身去衛生間拿了抹布擦了擦幹淨桌子後坐下。
沒有怨憤,沒有心懷不滿,古澤沨可以說以德報怨,或者念着舊情,好言好語地說:“不用一直說對不起,你只是選擇了一條自己認為正确的路。不管是為父母還是為自己,都是你的選擇。也許會有觀念上沖突,不能認同,但絕對尊重。”
姚蕊終于擡頭正面與古澤沨對視:“你會怨恨我嗎?”
古澤沨極為平靜地說:“不會,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夥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的準則,不能說誰的對,誰的錯。都在遵循人性的本能,不能以愛或是道德的名義綁架對方。因為不管是你還是露曦,決定放棄都很難受,掙紮過,煎熬過,畢竟是現實生活,很少有女孩夠勇敢,沖破世俗的障礙、即使有,結局美好的很少的。有的是遇人不淑,有的是因為生活的窘迫,總之,悔不當初的多。不管是哪種,都是因為自己沒實力撐起兩個人的未來。你走吧,別讓樓下的人等太久。”
☆、第 43 章
晨暮國際,董事長辦公室裏,助理向餘晖回報調查結果:“陳曦露大學時就讀大連外國語學院,大二的時候出國留學,留學回來後一直在國企工作,一年前辭職,去雲南開了間咖啡館,名字叫花晨月夕。回來後在傑曦公司任職HR經理,與傑曦公司董事長沈傑森是戀愛關系,兩個人是大學同學,分過手,又和好了,是彼此的初戀,想挖過來恐怕不容易。”
餘晖睥睨一切,自信一笑:“我餘晖,就喜歡挑戰高難度。尤其喜歡冷若冰霜的女子,我就不信,沒有哪個女人會對物質沒欲望。即使她沒有,她身邊的人也會有,征服一座冰山,可比看百花争豔有意思多了。将來真正擁有了,才彌足珍貴,來之不易,才懂得珍惜。這樣生活在一起才有意思。”
助理繼續彙報調查結果:“最新消息陳曦露離開了傑曦公司,準确的說是離開這座城市,又再去了大研。”
餘晖一挑眉:“大研?”
助理解釋道:“就是麗江。”
餘晖果斷道:“訂機票。”
助理一頭霧水:“哪的兒?”
“麗江。現在是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
後來,古澤沨從朋友口中得知姚蕊離婚了,原因是她嫁的那個父母為她挑選的男人,愛上了一個年輕漂亮且家境更殷實的女子,為了另結新歡,給她一筆豐厚的離婚費。
姚蕊的父母後悔不已,而姚蕊經歷一次失敗婚姻,除了收獲一筆不小的經濟補償,還有身心的疲憊。姚蕊用那筆錢,給自己買一個房子,面對空蕩蕩的房子說不出來空虛寂寥。
想起與古澤沨道別時說的話:“我很喜歡你,我也很想和結婚。可我不想讓我爸媽為我的事再操勞,絞盡腦汁地拆散我們。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我想讓他們安心。我自己也想生活過得富裕、滋潤些,不是一套房子還得寫兩個名字的那種。”這句話反反複複回蕩在耳邊,如今她擁有一套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子,她卻痛哭流涕。
姚蕊悔恨自己不該被眼前一時困苦吓到,因為過去了便是柳暗花明,那裏有她想要的幸福與美滿。選擇一條捷徑,眼下的困境或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後面的困難可能更令人難以承受。所以如果真心愛着,就堅持到底,別圖一時的省事兒,懈怠好不容易修砌起來的城牆。因一時的好逸惡勞,選擇敷衍了事,換來的可能是一世的遺憾,垮掉的可能是一生的幸福。
古澤沨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幸災樂禍,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哀愁。因為她是他最初的關于家的夢想,他和姚蕊相識相戀,分手複合,上一次談婚論嫁是因為戀愛談得久了,該結婚了,所以結婚。這次,是因為他覺得,既然複合了就應該負責任,所以決定結婚。不管哪一次,他都十分努力和認真,但是好像每一次都無關愛情。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太殘酷,那一刻擊碎了他關于愛情和家的某種信念。
春風正得意的韓陽約古澤沨和沈傑森喝酒,韓陽頗有幾分落井下石,看熱鬧的味道:“我就知道你和姚蕊成不了,本以為怎麽也得婚後生活一段時間,矛盾才能越積越深,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沒想到你們倆沒熬到結婚?她和別人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古澤沨到沒有多大影響,如釋重負地說:“這段時間我也折騰累了。盡我所能地滿足她和她家人的要求,她還是決定選擇最簡單的方式。我不是傷心,而是替自己不值得。”
韓陽道:“都在嚷嚷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兒,可是畢竟生活一輩子的是兩個人,不管是哪一方家長參與過度,都絕無好處,而且會加速婚姻的消亡。”
“我的這份責任和真心,在她和她家人眼裏沒有錢重要。如果是露曦,我們走到這一步,她說什麽都不會放棄的。”古澤沨拍一拍默默喝酒的沈傑森,埋怨道:“我以為你們會很好,很幸福,才沒有窮追不舍,沒想到你還是氣跑她。”
沈傑森則顯得十分頹廢黯然,這才是失戀之人該有的狀态:“我也沒想到她早就做好一個人離開的準備,她的才能放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沒問題,原來的單位确實委屈她了,在我這兒屈才了。”沈傑森一邊說話,一邊酒喝得更猛:“我是不明白,為什麽她一傷心,就躲起來,上學時一走走國外去了,上回跑麗江去了,這回不知道去哪兒了。”
古澤沨長籲短嘆,悵然地說:“看來這次,她是真心灰意冷了,想追回來不容易啊。不過這次,不管什麽多難,我一定要追回她,和她走到最後,因為她心裏有我。我們這樣的人才适合在一起。”
沈傑森呵斥:“去,她因我而塵封已久的愛情之門被你打開,如今也是因為我再次封上。在她心裏最重要的人愛是我。”
古澤沨糗他:“少臭美了。”
韓陽狠狠敲打兩個人的腦袋:“你們倆個毀于前任的男人,光在這兒喝悶酒、發牢騷,争風吃醋有什麽用?找人啊,看誰先找到?看誰能把人追回來。”
古澤沨和沈傑森如遭當頭棒喝。齊刷刷看向韓陽,猛點頭,瞬間振奮精神:“說得有道理。”
韓陽道:“我托人幫你們查查她有沒有出國,既然是走了,要麽國內,要麽國外。不管國內國外,出行的交通工具除了飛機火車就是輪船客車。”
陳曦露再次回到麗江。雖離開多時,幸運的是原來的房子沒有租出去,花晨月夕咖啡館很快再次開業。每天沉迷咖啡和甜品的新品研發和售賣。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匆匆來,匆匆走,偶爾有些人停留的時間久一點。陳曦露不禁開始想,如果婚姻能像做生意一樣或許也不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誠實做人,信用做事,生意自然紅火。經營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或許更容易些,起碼不會為情所困,為情所苦。合則來,不合則散,分手時,拿該拿的,拿不到也不虧損什麽,或許,那是婚姻最好的狀态。
陳曦露恍惚之間,眼簾突然映入一個眼熟的身影,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餘晖。
“一杯拿鐵,一份羅宋包。”話音落,人坐在離吧臺最近的位置座下。
陳曦露托着餐盤,走到餘晖的位置:“您好,你的咖啡和羅宋包。”
餘晖喝一口咖啡:“不錯,不錯。在中國,大概只有這兒才有這麽好喝的咖啡。”看到陳曦夢故作驚訝道:“是你,這咖啡館是你開的?”
陳曦露禮貌地一笑:“對。”剛要轉身離開,餘晖道:“坐,一起喝杯咖啡。”陳曦露遲疑了一下,在餘晖對面座下,她雖然向往純淨的理想世外桃源,但并不天真,是聰明人。一眼看出餘晖的故作不期而遇以及他意圖,道:“餘總不遠萬裏來到這兒不會只是為了來我這小個館喝杯咖啡,我猜也不是想來聖地渴望豔遇或者心靈休憩。”
被陳曦露一語道破,餘晖意外和驚訝于她的聰慧和直率:“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陳曦露微微一笑:“為我。”稍微停頓一下:“說吧。你想怎麽樣?想我為你做點什麽?”
“你怎麽猜到的?我可什麽都沒說。”餘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看陳曦露淡定、從容,料事如神,俨然如一個隐于塵世的世外高人。陳曦露從容自信地淺笑:“餘總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麽的?HR,和人打交道,俗話說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看一眼,我就能猜出他的家世背景、脾氣性格。”
餘晖露出更贊賞的眼光,如獲至寶:“我很欣賞你,晨暮缺一個像你這麽出色的HR總監。”陳曦露一勾唇,站起來,離開座位去招呼別的客人:“你沒看到我在這兒咖啡館開的很好,很開心嗎?”
餘晖道:“不只是HR總監,還有晨暮國際的女主人。”
陳曦露拒絕道:“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我就想在這兒經營這間咖啡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餘晖加上說服條件:“只要你答應來晨暮工作,我就給你晨暮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答應嫁給我的話,給你百分之八。結婚滿三年,無緋聞,無□□,給你百分之三十。滿十年,就能擁有晨暮國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餘晖想了想,補充道:“另外,你所有的日常花銷,由我承擔。”
陳曦露令人琢磨不透的微微一笑:“條件不錯,很誘人。”盯着餘晖看了一會兒:“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在找老婆,還是招聘全能助理?”
餘晖坦然地說:“都是。只要你願意嫁給我,什麽都可以商量。你和沈傑森不也是這樣嗎”
“不一樣,我愛過他,他也愛我,我們之間有愛情。而我和你,只是一種交易而已。”
“這樣有什麽不好嗎?你考慮考慮。”
陳曦露若有所思,呆呆望着喝咖啡的餘晖。關于婚姻,她想要的,或是單純地虛榮的物欲滿足,或是純粹的靈魂相依,心靈相偎。既然愛情那麽難,物質更容易些的話,那只有面包的婚姻也是一種絕佳選擇。
☆、第 44 章
酒店房間內,餘晖的助理打量沉浸在陳曦露一颦一笑的餘晖:“餘總,您的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和這個陳曦露不過幾面之緣,就決定結婚?您從來不會這麽沖動?”
餘晖成熟、沉穩的臉上,竟有幾分情頭初開少年的欣喜:“既然知道我不是沖動的人,就應該知道,我有我的想法。”
助理不解地問道:“什麽想法?我看她跟圍在你身邊的漂亮女人沒什麽區別。”
餘晖眼中又不同尋常的光芒,這是跟随他多年的助理沒有見過的:“她不僅漂亮,而且聰明、理性、清高,有性格。做事果敢,有原則,不貪婪,不矯情。工作方面,是一個非常出色的HR,知人善用。生活上,沒有感情的束縛,沒有愛情這塊絆腳石,她不會管你花天酒地,還能陪你逢場作趣。這些年,我總在想,我該找個什麽樣的女人結婚,遇見了她,一下子豁然,就是她這種,而且,非常完美。正是我心中的理想型。”
“可您還說她是一座冰山,不容易征服。”
此刻餘晖的心思全在陳曦露身上:“莺莺燕燕多的是,整天圍在花枝招展,火堆中待久了你會渴望冰山的清涼。我現在只是在山腳下,結婚以後還得繼續攀岩。”對助理交代道:“你現在去拟定一份合同,算了,這份合同請我親自來拟。”
餘晖興致盎然地拿合同給陳曦露看,陳曦露早已練就了随時關閉情感閥門的本事。可以接受純物質婚姻,既然真摯的愛情那麽難求,還是放棄比較容易吧。打開合同看了看第一頁的甲方乙方又翻到最後一頁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多年馳騁商海,餘晖簽的大小合同,不計其數,從來沒有人像陳曦露這樣,都不仔細看合同的。好奇問道:“你都不看合同的嗎?簽約都不看條款嗎?這可不是出色HR該有的行事風格。”
陳曦露定睛看着餘晖和他的助理,從容地說:“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和現在一樣,除了這間咖啡館,便一無所有。我沒什麽好失去的,不怕吃虧,所以不用看。”餘晖欣賞地微微一下:“我還是說一下好了。”
餘晖對陳曦露花的心思越來越多,對她這個人越來越有興趣。因為她的處事方式,完全勾起他的好奇心,還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樣面對金錢和名利這樣随遇而安。最讓餘晖不解的是她對他這個晨暮國際的總裁,不僅不趨炎附勢,也不讨好,她明明擁有國色天香的姿容,即不谄媚也不不引以為傲。不卑不亢的态度,給人高高在上之感。
晨月夕咖啡小館,屋內屋外被各色玫瑰裝扮的如一個玫瑰花房,仿若世外桃源般的人間仙境,陳曦露看到時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驚喜,更沒有欣喜若狂。但凡是女人見了此情此景應該有的反應她一點也沒有。餘晖眉宇間幾分不高興,掏出求婚的鑽戒:“嫁給我好嗎?”
陳曦露淡然地說:“好。”
餘晖站起來,為陳曦露帶上戒指,仍不見她臉上有興奮或是幸福的表情,壓下不快,沉穩問道:“你沒有一點點心動、歡喜的感覺嗎?”陳曦露木然地看着手上戒指,漠然道:“我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麽樣子,你的把戲再逼真也是假的。”
餘晖對陳曦露過分理性的不滿表現得更明顯:“女人理性一點是賢惠,識大體,特招人喜歡,可太理性,就硬邦邦,惹人煩了。”
陳曦露皮笑肉不笑,心裏略感失望,她從沒想過她會接受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的求婚。嘴角一抹嗤笑,不知是笑餘晖還是笑自己,依然異常冷靜地說:“可你看中的不正是我理性的一面嗎?能夠完全切割掉女人的感性和胡攪蠻纏,如果你想找見到這種場面就欣喜若狂的女人那你不需要找我。你身邊多的是無理取鬧,有事沒事兒作一作的女人。”微微嗤笑,意味深長地看着餘晖,道:“你這種的人要求還真高,理性的人不可能是撒嬌、喜歡作的小女人,而小女人理性的時候極少,兩種截然不同的女人不可能同時存在一個人身上的,就像冰與火。他們融合在一起時另一種狀态水。”
餘晖倒一杯香槟給陳曦露,問道:“那麽能讓你是水狀态的男人是誰?古澤沨?沈傑森?”
陳曦露喝一口香槟,猛然擡頭,怒瞪他:“你調查我?”
餘晖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很好,這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反應。我還以為像你這樣情緒管理很好的人,沒有喜怒哀樂呢?我想你這樣人的愛情也一定與衆不同,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只是契約關系,我決定正式追求你,直到你愛上我。”
陳曦露搖頭,淡然地說:“我們之間只會是契約,不會有愛情的。”
餘晖自信滿滿地說:“我們拭目以待。”盯看陳曦露:“我的未婚妻,可以給你的未婚夫倒杯酒嗎?”
古澤沨和沈傑森通過各自的渠道,再加上韓陽的幫助,終于查到陳曦露人在哪兒。沈傑森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去,竟然還是麗江。我這個豬腦袋,我怎麽沒想到?”古澤沨道:“我聽同事說她已經回來了。”
韓陽呵呵壞笑:“你倆別高興得太早,我聽說她要結婚了,新郎是晨暮國際的餘晖。”
“什麽?她要結婚……”古澤沨和沈傑森面面相觑,異口同聲地抓狂道:“不是你,也不是我?走,去找他。”
陳曦夢敲響韓陽辦公室的門,聽到他們在談論陳曦露,道:“我也去。”
韓陽道:“那一起吧。”
一衆人在晨暮國際樓下見到陳曦露,陳曦露遠遠就看見幾個人,知道躲不過去,徑直走向他們:“你們是約好的嗎?正好,省得我單獨給你們送喜帖。去前面的茶館坐坐吧,晨暮的産業。”
衆人在茶館坐下,服務員馬上過來迎客,看見客人是陳曦露畢恭畢敬道:“陳總。喝點什麽?”陳曦露道:“龍井和普洱各來一壺。糕點的話,桂花糕、椰子酥、柚子布丁……就這些。”
“好的。”服務員走後;陳曦露優雅地淺笑:“這兒我比較熟,我點的都是特色,所以沒征求你們的意見,不過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沈傑森急道:“你不能跟餘晖結婚,我和古澤沨,你選誰都可以。別人的話,至少你得愛她。”
古澤沨道:“你根本不愛餘晖,不能結婚。”
陳曦露道:“結婚又不是談戀愛,可以沒有愛情。”
陳曦夢驚詫陳曦露的驟然轉變:“姐?你什麽情況?不是沈傑森也不是古澤沨?是餘晖?晨暮國際的餘晖?”
陳曦露瞟看沈傑森和古澤沨,淡然道:“既然他們倆讓我如此難以抉擇,索性誰都不選,這樣最簡單。而且餘晖比他倆都有實力,你沒看到我爸媽開心的樣子,快把我誇上天了。長這麽大,他們誇我的話加起來都沒有現在多。你不應該感到開心嗎?我成功被改造成你的同類。”
“別,現在咱倆仍然不是同類。”
陳曦露警告的口吻:“你們在這兒說話最好注意點分寸,我不想傳出什麽□□,這會影響到我未來三至五年的收益。”說罷,從包裏拿出四張喜帖:“這是你們四個的,到時候別遲到。”
“姐……”不待陳曦夢說完話,陳曦露打斷她:“好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了。”四個人呆若木雞,韓陽瞠目結舌道:“這還是陳曦露嗎?”
沈傑森詫異萬分地像古澤沨求證:“你确定這個人是陳曦露?”
古澤沨道:“容貌、聲音都是陳曦露,可這行事作風,完全判若兩人。”
陳曦夢肯定道:“我确定她是我姐,只不過是摒棄愛情,只要物質的陳曦露。她原本就不是不能接受純物質婚姻的人。只不過,從前她一直選擇愛情忽略面包,但感情一定要夠純粹。現在是絕對物質,沒有愛情,太可怕了。”
“現在怎麽辦?”古澤沨和沈傑森同時發問。韓陽狡黠一笑:“搶婚。”
在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或者說中國适齡青年男女都面臨這樣的問題,該結婚的年齡,還沒遇到想要結婚的人,卻面臨來自親朋好友、四面八方的催婚聲浪。巨大的壓力如滾滾浪潮般一波接一波侵襲,于是便有了很多差不多的年紀遇見差不多的人,能将就,便将就了,能湊合,便湊合了,單純地因為結婚而結婚。
如果有人問起為什麽結婚,我想大多數人會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誰誰娶妻了,誰誰嫁人了,誰誰生孩子了。至于,為什麽結婚,他也不知道,只是因為別人結婚了,自己也得結。而自己結婚到底是為了愛情還是面包,或者都不是,已經不重要。
陳曦露婚禮當天,古澤沨和沈傑森如約而至,西裝筆挺的兩個人,俨然一副來搶婚的架勢。沈傑森深情款款地說道:“露曦,你還記得你說過滄海萬頃,唯系一江潮。如果一定要在愛情與面包之間選擇的話,你一定選擇愛情,面包不用多,餓不着就行。你還說如果有一天你結婚,嫁的一定是愛情,而那個人是我。”說罷,拿出戶口本和戒指:“跟我走。”
古澤沨也不甘示弱地拿出戶口本和搶婚必備武器——戒指:“你說過更堅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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