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薛玉潤坐上了鳳辇。
楚正則跨馬于儀仗前, 将告別之禮留給薛家人。
薛二夫人和錢宜淑率領諸位婦人送到了鳳辇前。
薛二夫人率先捧着一柄金質雙喜如意,放到了薛玉潤的右手上:“萬事如意。”
緊接着,錢宜淑将一個火紅色的蘋果, 放到了薛玉潤的左手中:“歲歲平安。”
薛玉潤将金質雙喜如意和蘋果都攏進懷中, 抱在膝頭,笑應道:“歲歲平安, 萬事如意。”
這是她們對她最誠摯的祝福, 同樣也是她對她們, 最真切的期盼。
待薛玉潤這一聲畢,禮官唱喝道:“起轎!”
十八名銮儀衛校尉擡起鳳辇。
婦人們在鳳辇外跪送,而薛老丞相率領薛家子弟跪在大門外送行, 齊聲道:“皇後娘娘,千秋長安!”
此時已近黃昏, 沿街高挂的紅燈籠, 都亮了起來。
在半暗的天色下, 提爐侍衛手持鳳頭提爐, 走在最前端, 引導儀仗前行。禮樂開道,宮女和宮侍左右扶着鳳辇, 金甲衛在後乘騎護從。
數百名宮女和宮侍的手中都執着彩繪宮燈,或是鸾鳳呈祥、或是百子千孫、或是大紅雙喜。讓行進的儀仗, 宛如沿着燈海銀河,一路往太和門去。
這一次, 沿途之中,可聽聞的不僅是“皇上萬歲萬萬歲”, 更緊随着一聲“皇後千歲千千歲”。
留在高臺的成雙成對的老叟們, 再一次瞧見鳳辇之前, 如尋常人家娶婦的新郎官一般騎馬慢行的皇上時,哪怕他們老眼昏花,也總覺得能一眼瞧見皇上臉上,更深的笑意。
好像來時他收斂鋒芒,如玉韞珠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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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到皇後以後,便是寶劍出鞘,勢不可擋。
這讓他們愈發的好奇鳳辇裏的皇後娘娘——他們當然不敢打量,更何況,皇後娘娘的身影被掩蓋在紅錦帷後,不知該是何等的絕色。
想也總該是天仙之貌,才能得皇上這般愛重吧。
——不然,為何要費心,特意找來他們這老來相伴到白頭的夫妻,又為他們設白首宴呢?
比宮外的老叟們幸運些,宮中的宮女和宮侍,都能瞧見皇後着鳳袍的模樣。
他們恭迎鳳辇在太和殿的臺階前停下,等候宮令女官導引着皇後走出鳳辇,然後接過她手中的蘋果和金質雙喜如意,遞給了她一個寶瓶。
這寶瓶裏裝了珍珠、寶石和錢幣,捧在掌心該沉甸甸的。
但皇後蓮步緩趨,腰間的珠玉流蘇禁步,不聞絲毫珠佩相撞的亂聲。
她與列松如翠的皇上站在一處,真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甚至,在皇後跨過檀香木燒的銅火盆時,宮女托着皇後的裙擺,皇上則親自扶着皇後,跨過了銅火盆。
“祛邪而體常康,避害而子嗣昌!”
随着禮官唱喝,宮女撫平皇後的裙擺,宮令女官接過皇後手中的寶瓶。
而皇上,則未曾松開相扶的手。
太皇太後和太後于太和殿設儀架,等候帝後的拜見。
太皇太後看着楚正則扶着薛玉潤向她走來,目光中滿是慈愛。從前趴在她膝頭數星星的小姑娘,一轉眼,也出落成了如此标致的模樣。而從前那個在她面前,總板着臉,一絲不茍的小郎君,眼底也終于有了幾分鮮活的意氣。
她看着他們長大,心底竟既有嫁女的不舍,又有娶婦的歡欣,最終,皆化作染上眼角眉梢的喜意。
“跪!”
在《儀平之章》的禮樂聲中,楚正則和薛玉潤,攜手跪在拜褥上,面向太皇太後三跪九拜。
太皇太後并沒有說什麽告誡的話,只和藹可親地道:“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且不說對新婦要說些許誡語,就說這“白頭偕老”,本也不該說。論理,皇上萬歲,皇後千歲,皇上總是要比皇後長壽。許太後坐在太皇太後的下首,聽到時不由得微微一怔。
可眼前的楚正則,眸中一亮。
素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帝王,此時,故意放縱自己流露出格外的喜意。
許太後看得真真切切,心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情深,她當初怎麽會瞎了眼,覺得能提前給楚正則安排四妃九嫔?
待薛玉潤和楚正則向她三跪九拜,許太後也将先前打好的腹稿抛得一幹二淨,溫和地道:“琴瑟和諧,早開枝葉。”
楚正則和薛玉潤齊聲跪謝。
“興!”
随着禮官的唱喝,楚正則扶着薛玉潤一起站起身來。
“禮成。恭請皇後入洞房!”
薛玉潤仍蓋着紅蓋頭,既瞧不見眼前的人,也看不到周遭的環境。可楚正則一直牽着她的手,他的力道不緊不松,她的心裏,便無比的安定。
直到禮官奏罷那一聲“入洞房”,握着她手的人,忽而一滞,連手上的力道也緊了些。
不知為何,薛玉潤的心也跳得更快了些,要不是此時殿中依然在奏樂,她都要怕上首的太皇太後和許太後,會聽見她壓抑不住的心跳。
楚正則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才松開,由宮令女官攙扶着她。
薛玉潤入洞房的這段時間,楚正則要先恭送太皇太後和太後的鳳駕回宮,所以他們不會馬上在長秋宮相見。
薛玉潤搭着宮令女官的手,一時說不好自己究竟是遺憾,還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鳳辇停在長秋宮階前,在“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的恭迎聲中,薛玉潤走下鳳辇,跨過長秋宮門檻上壓着兩個蘋果的馬鞍,然後,走進千秋宮的東暖閣內,坐在了龍鳳喜床上。
直到此時,薛玉潤才開始察覺出別的情緒來。
比如,餓。
薛玉潤端坐在龍鳳喜床上,頭上的九龍十二鳳冠沉甸甸地壓着她的脖頸。好在禮儀規矩都是從小就開始練的,這大婚的流程她閉着眼睛都能走,倒是沒覺得太難捱。
只是實在有點兒餓,坐在龍鳳喜床上別無他事,薛玉潤回想起銅火盆中燃燒升起的檀木香與桃木香,都忍不住聯想到普濟寺的素肉齋和曹記蜜餞鋪子的雕花梅球兒。
薛玉潤的心裏不由得升騰起了幾分遺憾——從此時,到等楚正則來,她都不能吃東西。
唉,他們真該改改規矩,要是能在方才的蘋果上啃一口就好了,要不然,就吃點兒吉祥菜——吃進腹中的“吉祥平安”,那才是真正的吉祥平安嘛。
正這麽想着,珑纏就端了個大紅描金百子千孫如意盤來,盤中,擺放着六個精致小巧的糕點。
“這是百年好合的百合酥、這是萬事如意的如意卷、這是早生貴子的棗泥花生糕、這是春齡永駐的咬春餅……”珑纏當着宮令女官和一衆宮女的面,面不改色地指着每一個糕點說出一番吉祥話。
最後,珑纏總結道:“陛下吩咐,讓您先用一些,讨個好彩頭。”
一向嚴肅的宮令女官,此時竟然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聲音還是很嚴肅。
薛玉潤低眉,莞爾一笑。
她哪有什麽遺憾?
薛玉潤略用了幾塊糕點,只覺時間過得格外的慢。
大婚之儀,女官只教到如何走進千秋宮,至于在千秋宮內洞房時會發生什麽,卻是半點兒沒提。
會發生什麽呢?
她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絕不承認自己臉上泛起的熱意。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萬歲喧天聲中,暖閣的門被推開。
薛玉潤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
一個高大的身影,不多時,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司儀恭聲引導,道:“請陛下執秤。”
鍍金的銅秤,在紅蓋頭下,略略顯現出一角真容。
“挑蓋頭,落頭紅,玉鳳配金龍。”
“左挑稱心如意——”銅秤輕輕地挑起了一角。
薛玉潤再一次看到了楚正則修長的手指。
“右挑子嗣昌榮——”蓋頭被挑得更開,她幾乎能看到他緊握銅秤的手,窺見他迫不及待的心。
薛玉潤呼吸微滞,爾後,便如擂鼓一般“撲通撲通”地響了起來。
“中挑福壽安康,千秋興隆!”
遮映在薛玉潤頭上的紅蓋頭,被挑落于地。
她微微擡首,直直地撞進他的眸中。他幽深漆黑的眸裏,此時映着滿眼的紅。
那是屬于她和他大婚的喜色。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她對他的容貌再熟悉不過,可穿着這番喜色的他,還是讓她心中深為悸動。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小竹馬真真正正地褪去了青澀,在帝王面前,再不用添上“少年”二字。
而她,一路見證了他的青澀與沉穩。
司儀在楚正則耳邊奏道:“恭請陛下坐禮。”
楚正則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的心中眼底,皆只有薛玉潤,就好像耳中,也只有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盛妝的模樣。
他挑起紅蓋頭時,乍一見到她,只覺瑤臺仙境中的神女,或許就是如此。
幼時紮起小鬏鬏的她,年少狡黠做鬼臉的她,好像都模糊在了歲月裏。他的小青梅,不再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而是盛放的國色天香的牡丹。
不,她的仙姿佚貌,她的靈動可愛,神女須避,牡丹應羞。
“恭請陛下坐禮。”司儀權當自己剛剛沒說過,又奏了一遍。
楚正則略一垂眸,面不改色地坐到薛玉潤身邊,然後伸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薛玉潤的臉就像火燒一樣熱了起來。
先前蓋着紅蓋頭還沒有覺得食指交握有多纏綿,此情此景,才覺出婉轉多情的心意來。被這滿堂的紅綢、紅燭與喜字,印得愈發的亮堂。
——她好像,也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她的眸中,是否漾着跟心上一樣的春水。
司儀含笑端來一碗餃子,給薛玉潤喂了一個。
薛玉潤咬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司儀欣喜地問道:“生不生?”
“生。”薛玉潤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聲音那麽小,她甚至都懷疑司儀可能沒聽見她的話。司儀緊跟着說的“多子多福!”沒準只是把儀程背熟了的緣故。
但是,她很确信,緊貼着她坐着的楚正則,一定是聽見了的。
因為,他的指尖借着寬袖的掩飾,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虎口。
薛玉潤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他的輕笑。
要不是礙着腦袋上的九龍十二鳳冠,薛玉潤都想瞪他一眼。
什麽褪去青澀,在她面前不還是一樣!
好在吃過餃子之後,司儀就請她入內室,換下鳳袍與鳳冠,改穿松快些的朝服。
等她出來時,楚正則也換成了朝服,正端坐在合卺桌前,擡首望着她。
合卺桌上,擺着一個纏枝蓮紋的大瓷碗,瓷碗中,是一碗兩根不斷的長壽面。
“共食此面,福壽綿長!”
随着司儀的唱喝,薛玉潤和楚正則共用這一碗長壽面。與此同時,從北衙禁軍中精挑細選的禁軍侍衛夫婦,在長秋殿的廊下,唱着《花好月圓》。
此時花正好,月正圓。喜結連理,不羨仙。
用罷長壽面,司儀端來合卺杯。
一看到這“合卺杯”,薛玉潤好懸沒落荒而逃——合卺杯,正是将一個葫蘆,分成兩個瓢。
“合卺交杯,同飲共食,永結為好。”
薛玉潤忍着羞,與楚正則交杯,将合卺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壓根沒來得及細品,只覺得合卺酒是前所未有的甘甜醇厚。
“禮成。”
随着司儀這一聲,衆人皆跪:“福壽綿長,永結為好。萬事勝意,子嗣繁茂。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
待衆人如潮水一般褪去,薛玉潤和楚正則分別沐浴更衣。
只是,薛玉潤一瞧見宮女手中的裏衣,怎麽都不肯從浴桶裏走出來:“沒、沒有別的衣裳嗎?”
宮女手上的抹胸,大紅織錦繡着鴛鴦交頸,且不像她從前會遮蔽到脖頸下的菱形抱腹,它一看就只能将将遮住半胸。
更不用說另一個宮女手上大紅色绫羅的開襟裏衣,她覺得自己能一眼看到裏衣背後宮女的手。
珑纏愛莫能助地道:“娘娘,這是尚服局準備的衣裳。”
澡房外,楚正則的聲音低沉:“湯圓兒?”
薛玉潤嗚咽一聲,把自己埋進水裏冷靜了一會兒,然後才浮出水面,把心一橫,踏出浴桶。
楚正則覺得自己心神不穩,有些過于急切了。
他不想催薛玉潤。
楚正則站在兒臂粗的紅燭前,深吸了幾口氣,定了定神。
或許可以問問她在備婚的期間都做了些什麽,或許也可以問問她送給他的荷包,繡的究竟是雙雁還是雙鷹,或許……
——在看到薛玉潤的那一刻,他的腦中訇然作響,一千個一萬個或許,他也再想不起來了。
這一時,宮女們“恭請聖安”的告退聲,都仿佛只是嗡嗡的雜音,他随手一揮,便落得了清淨。
只有他和薛玉潤的清淨。
“你、你不許動!”薛玉潤踟蹰地站在遠處,雙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襟,色厲內荏地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似嬌含嗔,還帶着點兒有恃無恐的驕。
但楚正則的确沒有動。
他只是站在那兒,如一尊石像。
薛玉潤悄悄地挪動了幾步,楚正則的視線膠着在她的身上,讓她只覺得自己每一處都火燒火燎的,熱得緊。
但她是誰呀?
薛玉潤一咬牙,索性疾步往龍鳳喜床上走,只等攥緊被子裏,可萬事大吉——
然而。
薛玉潤一聲驚呼。
楚正則伸手攥緊了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進了自己懷裏。
他穿着單件明黃色的棉質裏衣,讓他的心跳顯得格外的鼓噪。
薛玉潤貼着他的心口,被他緊抱着,一動不敢動。
原來,哪怕隔着單薄的夏裝,也不如此時,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他精悍的身軀,以及源源不斷的熱意——以及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腰帶也會硌人的裏衣。
楚正則開口時,聲音低啞:“冷嗎?”
薛玉潤的心底忽地一軟。
長秋殿裏燒足了銀絲碳,完全不會冷。更何況,她現在沒熱得燒起來,都已經要謝謝這乍暖還寒的初春了。
她松開攥着衣襟的一只手,輕輕地回抱着他:“不冷,我——”
話音未落,楚正則已倏地将她攔腰橫抱。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薛玉潤下意識地松開手,伸手去抱他的脖頸。
她顧不上散亂的衣襟,氣道:“你怎麽就只問我一句話呢!你的冷靜自持都丢哪兒去了?”
真的是,她還以為他們要聊上一會兒呢!
哪怕在此時此刻,楚正則也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垂眸,掠過她的酥雪,低聲含笑:“我要教你的事,需要很長的時間,一刻千金,怎堪浪費。”
他将她輕放到龍鳳喜床上,随手放下勾起的床幔。
燭火昏昏飄飄,楚正則的眸中翻湧着幽深的浪。
薛玉潤飛快地把自己縮回鴛鴦錦被裏,頓時有了底氣,哼道:“你要教我什麽呀?我怎麽不知道。”
她又不是沒看過避火圖,她才不用他教!
但這話沒法直白地說出口,便讓楚正則抓住了機會。
楚正則傾身上前,俯身捉住她的朱唇,在唇齒相離的間隙低語:“鴛鴦繡被,如何翻紅浪……”
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魚水和諧,嫩蕊嬌香蝶恣采。
夜色昏暗,兒臂粗的紅燭燃得熱熱鬧鬧。
燭影落在朱紅的床幔上,床幔掩抑着高高低低的驚呼,也遮蔽着鴛鴦繡被翻起的紅浪。
紅浪翻到深夜,薛玉潤連手都懶得擡,迷迷糊糊地被伺候着擦拭,便沉沉地睡去。
只是,她還想着做個美夢睡個好覺,偏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熱烘烘地抱着她,還一直在她頸窩和胸口蹭。
“什麽玩意……”薛玉潤夢中着惱,來了氣性,伸手一推,緊跟着就是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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