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寶貝
阮令儀猜到了宋斯年的行程是給周隽過生日, 所以這次她過來,除了替周隽過生日外, 還是想要給宋斯年一個驚喜。
不過看他的樣子, 好像并沒有驚喜到。
自從阮令儀進了包間,宋斯年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也不和她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看得阮令儀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暗暗瞪了男人一眼,結果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他的目光從她的臉頰一路向下游走,至腳踝處, 又一點一點向上攀升, 最終落在她櫻色的唇上。
男人眼睑微垂,眨眼間似乎在她的唇上點了點。
謝嘉言對這兩個人之間的貓膩知道的一清二楚, 笑而不語。
周與淮還記得阮令儀, 看到他和周隽一起出現, 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他記得他曾經提議過把阮令儀介紹給周隽的, 但是宋斯年沒有答應, 還說自己沒有做媒的愛好。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阮令儀因為追不上宋斯年,轉而看上他侄子了?
“這是我的同事,胸外科的阮醫生。”
周隽不知道周與淮見過阮令儀, 老老實實地替他們互相介紹,“這位是我親叔叔, 周與淮。”
“你是個醫生啊。”
周與淮倒沒有太在意,只當周隽請了個同事, 轉而問起另一件關心的事情。“你不是對一起參加候鳥醫生的一個女孩子感興趣嗎?怎麽沒有将人請來, 反而請了個同事?”
他還以為今天有侄子的瓜吃。
“這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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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述在一邊說道:“肯定是人家姑娘還看不上他呗, 上次他可是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到。”
這幾人雖然有輩分不同,但年紀差距不大,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的。
謝嘉言本來想出來打圓場,一連聽了兩波低情商發言,徹底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那……是我弟。”他草草介紹了謝嘉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隽乍一聽到叔叔們把自己的老底掀了出來,轉頭看阮令儀。
他擔心阮令儀在意自己曾經和別人說過對她有好感的事情,可是當他看向阮令儀時,卻發現阮令儀似乎并沒有在聽他們說話,而是在看別的地方。
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是無盡的夜色,窗邊坐着一個豐神俊朗的宋斯年。
周隽順勢帶着阮令儀走到了宋斯年身邊:“這位也算是我叔叔,是繪豐集團的宋總,港城宋家三少爺。”
聽着周隽認真地為她介紹面前的人,阮令儀忍不住覺得這世間真有趣——許多人為他們介紹過彼此,但從前,他們真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場面反而是随意的。
那個時候,甚至沒有人為他們專門說過彼此的名字,她也沒有看過宋斯年的照片。可是那天,在宋家,她第一眼看到他,就篤定,他會是那個未來會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宋斯年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夾在兩指之間,輕輕晃了晃。紅色的液體在頭頂水晶燈的照射下,蕩出了一段絢麗的光影。
阮令儀看了過來,兩個人視線相撞。宋斯年勾了勾嘴角,朝着她舉杯示意。
阮令儀不知怎麽地,突然起了壞心思。
她看着宋斯年,笑意盈盈,脫口卻是一句:“你好啊,宋叔叔。”
宋斯年今晚一直面色如常,一直到聽到這聲“宋叔叔”。在場所有人,都和他同輩,除了周隽。
那她這聲叔叔,随的是誰的輩分?
不遠處的謝嘉言聞言,低促地笑了一聲。
周與淮不明所以,問他笑什麽。
周圍的吵鬧,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背景罷了。
阮令儀看着宋斯年迅速沉下去的臉色,知道他心理不痛快了。
這段時間宋斯年總是有意無意地讓她察覺到他的情緒,然後等着她去哄他,順帶着從她這裏讨點好處。
宋斯年很好哄,大概也是這樣,養成了她樂此不疲逗弄他的習慣。
就像是,一種夫妻間的樂趣。
阮令儀正在盤算着晚點該怎麽哄宋斯年,宋斯年卻突然放下了酒杯。
他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阮令儀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步伐中帶了絲不緊不慢的壓迫感。
他在距離阮令儀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你好啊。”男人的聲音低醇,比窗外的夜色更誘人幾分。
他雙手插兜,偏頭看了眼前人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小侄女。”
言罷,他朝着包間中間的圓桌走去。
兩人插肩而過時,阮令儀察覺到男人的手指勾了勾她的,像是傳遞了一種隐秘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訊息。
有種如電流般酥麻的感覺從剛剛兩人接觸過的肌膚起,一圈一圈向外蔓延。
包間裏都是他們倆的熟人,周隽甚至就站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宋斯年這舉動,讓她不由心跳加快了幾分。
阮令儀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宋斯年一眼。
男人身形挺拔,背影如松——就在她心生感嘆之時,宋斯年突然轉過身看向她。
“看什麽?小侄女。”
“……”
這人……
果然,宋斯年永遠是她熟悉的宋斯年。
在席面開始之前,蘇朝顏和喬歲和都到了。
蘇朝顏和周與淮兩人早已情投意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
謝嘉述看見喬歲和,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但喬歲和看見阮令儀,直接繞過了謝嘉述。
“姐妹,你怎麽也在這裏?”
“過生日的是我同事。”
阮令儀看見謝嘉述一直長着頭朝他們這邊看,湊近喬歲和,小聲道:“看來,你和那位最近發展不錯。”
“什麽發展不錯。”
喬歲和小聲嘀咕:“形勢所迫罷了。”
她回國到底是聯姻來的,總不能一直躲着聯姻對象。主要是她能躲一輩子也就算了,誰讓她運氣不好,還被謝嘉述逮個正着了呢?
喬歲和在阮令儀的左手邊坐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宋斯年坐到了她的右手邊。
喬歲和還不知道宋斯年的身份,也沒太在意,拉着阮令儀小聲說話。
“你之前讓我留意的事情有結果了,買水軍的,并不是霍氏的人。”
如果不是今天遇見,喬歲和本來也是要找她的,“姐妹,你還有別的仇家?”
“不應該啊。”
阮令儀眉心蹙起,如果不是霍家,那又能是誰呢?
喬歲和看好友憂心的樣子,連忙安慰道:“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別想了。”
“不,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阮令儀嘆了口氣。
從表面上看,這件事情好像已經結束了,但阮令儀不相信在背後朝她出手的人花了這麽多錢,想看到的,只是這樣的結果。
他必然留有後手。
“有沒有想過從那個追星女孩那兒找找突破口?”喬歲和建議。
阮令儀搖了搖頭。
她私下查探過那個女孩的情況,割腕是真的。她不知道她是先收了錢才有了這一出,還是只是恰好被利用了,但她擔心,背後那人的後手,還是那女孩。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們能買水軍,難道我們不能?”
開玩笑,他們喬家混跡媒體行業多年,這種小手段,耍起來也是無人能及的。
喬歲和可不想一整個晚上都看阮令儀心事重重的,幹脆換了個話題。
“上次咱們一塊兒買甜品的時候,你還說我以後有的是機會見見你那位神秘老公,怎麽現在我還沒有看到人影?”她這個娘家人這麽沒有排面嗎?
阮令儀正要開口,突然身體一僵。
她坐的位置靠近牆壁,本來算是一個死角,而現在,有人借着死角這個優勢,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
在喬歲和說什麽時候可以見見她老公時,宋斯年的手搭上了她的腰肢。男人的手掌帶着灼人的熱度,那層薄薄的衣服恍若無物。
阮令儀正在想着該怎麽回答,男人已經伸出長指,在她腰上畫起了圈,似乎在催促着什麽。
阮令儀被勾得有些惱了,想拂開他的手,卻不想被宋斯年抓個正着。
男人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
“姐妹?”
見阮令儀許久不回話,喬歲和看向她,意外發現好友臉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紅暈。
她擡手想要摸一摸,卻被躲開。
“我沒事。”
阮令儀本還想搪塞,但宋斯年将她的手越握越緊,一副她不說實話,他就不罷休的模樣。
好吧,其實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瞞着了。
“你已經見到了。”她小聲道。
“見到什麽?”
席間菜已經陸續上了來,喬歲和夾了塊櫻桃鵝肝,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然後她看見角落裏,阮令儀微微擡起了正和某人牽着的手。
生鏽的腦子仿佛突然上了油,随着一聲“卧槽”,喬歲和筷子間的櫻桃鵝肝落在了盤子裏。
“怎麽了怎麽了?”
謝嘉述聽到響動,趕緊湊過來關心。
喬歲和一掌将他推開,對着阮令儀伸出了大拇指。
“妙啊。”她嘆道。
她這一聲将周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周與淮:“什麽妙?”
“菜色妙。”
喬歲和最擅長睜着眼睛說瞎話,“這櫻桃鵝肝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你都沒吃。”
謝嘉述看着掉落在盤子裏,那鮮紅的一顆,有些無語。
喬歲和白了他一眼,她當年怎麽和這麽個沒有眼色的談了戀愛?
完了,以後他們結婚了,他不會還瘋狂拆她臺吧?
“菜妙,酒也妙。”
她懶得和謝嘉述掰扯,舉起酒杯遙敬周隽:“祝壽星生日快樂。”
周隽莫名其妙喝了杯酒,又見喬歲和轉而看宋斯年:“宋總,我也敬你一杯。”
宋斯年懂她的意思,端起酒杯,朝她示意,随後一飲而盡。
謝嘉述莫名其妙看得有些酸。
“斯年你太太不是不讓你喝酒嗎?”
“那可不,我們宋總可是妻管嚴。”
不遠處周與淮搭腔。
阮令儀都不知道宋斯年什麽時候成了妻管嚴,她回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和他的朋友一起,總能知道很多颠覆她認知的事情,比如他會在外人面前,不遺餘力地誇獎她,又比如,他和人造謠,說自己是妻管嚴。
阮令儀的目光調侃意味越來越重,宋斯年卻恍若未覺,只拉着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喬歲和敬酒的時候站了起來,這一會兒,把小夫妻的動作盡收眼底。
“啧啧,妙不可言啊。”
喬歲和一整晚都有些興奮,喝了不少酒,還灌了阮令儀兩杯。
阮令儀酒量還行,但體質特殊,很容易上臉,朦胧看着,倒像是醉了。
阮令儀是周隽帶來的,原本理應由周隽将人送回家,奈何其他人還沒有動作,喬歲和已經将閨蜜團吧團吧塞到了宋斯年的車裏。
眼看着宋斯年的車子揚長而去,周與淮開始痛心疾首。
“你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你那朋友之前對斯年有企圖?”
謝嘉述可看不得別人這樣對喬歲和說話,将周與淮推開了一些。
“喝醉的又不是斯年,你擔心什麽?斯年那人你還不了解嗎?坐懷不亂。”
“你懂個屁。”
周與淮想到之前——其實宋斯年對阮令儀說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想到這裏,他又回頭看周隽,“你別惦記之前那醫生了,我覺得這小阮就很不錯啊……”
周隽不知道在看什麽,聽到周與淮叫他,才回過神來。
“叔,你別胡說了。”
他拍了拍周與淮的肩膀,苦笑了一聲。
從他帶着阮令儀進包廂起,他就感覺到了她和宋斯年之間那種微妙的磁場。明明周圍有這麽多人,但他們之間,好像就是有總微妙的,別人難以插入的親密感,盡管他們都沒有怎麽說話。
直到開席之後,他不小心碰掉了湯匙,彎腰去撿,才知道這磁場因何而來。
他起身的時候,阮令儀還在和身邊的喬歲和說話,他正對上了宋斯年的目光。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宋斯年是故意的,故意讓他看到他們兩個交握在一起的手。
聯想到之前阮令儀在英國留學、回港城去參加婚禮,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另一頭,宋斯年和阮令儀正坐在車上。
阮令儀雖然喝了點酒,但人清醒得很。她想找個舒服的姿勢,休息一下,于是自然地想将頭靠在宋斯年的肩上。
然而她還沒有靠上他,宋斯年就擡手,将她的小腦袋托住。
“小侄女,你這樣不太好吧?”
今天開車的是金韓,一聽這稱呼,就知道今晚這兩人怕是又要搞些有的沒的傷害單身狗,非常利索地升上了擋板,順帶着感慨了一通——為什麽總讓他遇見這場面。
“幹嘛。”
阮令儀伸手抱住宋斯年的脖子:“宋叔叔這麽小氣,靠一靠都不行嗎?”
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窩在宋斯年的頸窩上,使勁地蹭了蹭。
宋斯年伸手過來,阮令儀以為他又要推開她,于是動作迅速地湊上前,啄了啄他的臉頰。
“宋叔叔你不要生氣。”
一邊叫他宋叔叔,一邊還叫他不要生氣?
她明明是想他更生氣一點。
宋斯年大掌掐住她的腰,将人抱起,按在自己腿上。
阮令儀驚呼一聲,将人更抱緊了幾分。
她仍舊趴在男人的頸窩上。宋斯年也不客氣,順勢咬住她的耳垂,輕輕磨了磨:“你喊我叔叔,随的誰的輩分?”
啧,她原本以為這男人生氣是因為自己喊他老了,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當然是我本來的輩分。”阮令儀嬌笑道,“如果我沒有嫁給你,按理,也應該叫你一聲叔叔。”
宋文琢和程振華同輩,這話倒是不假。
宋斯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在輩分一事上,可謂是占足了便宜。雖然程硯白從來不肯,但按理說,他也該叫宋斯年聲叔叔的。
“詭辯。”
他敢打賭,阮令儀喊他叔叔的時候,絕對不是這麽想的。
阮令儀卻是不是那麽想的,不過那又如何?
誰也沒有證據。
她又啄了啄宋斯年的臉頰,蜻蜓點水。
她笑着問:“怎麽樣,宋叔叔,喜不喜歡小侄女這樣親你。”
略帶有禁忌感的稱呼像是在無形中刺激着人的神經。
宋斯年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後腦,轉了個身,将她壓在了車窗上。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吻鋪天蓋地,像是要掠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心髒開始撲通狂跳,阮令儀閉着眼睛,一邊承受,一邊同樣渴望。
她的回應給了宋斯年再次進攻的理由,她唇齒間還帶着酒精的味道,混着她的氣息,甜美得讓人難以自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勉強與她分開了一些。
宋斯年的額頭抵着她的,兩人呼吸相聞,似乎真的有了幾分熱戀中男女的味道。
“宋叔叔……”
“你還真是喜歡這個稱呼。”
宋斯年有些不滿。
阮令儀一時語塞,卻又不願意示弱。
“大概是因為刺激。”
“刺激?”
男人的唇因為剛剛的吻染上了些嫣紅。他食指抵住下巴,大拇指緩緩擦過唇角。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個動作,落在阮令儀嚴重,卻無端生出幾分春色來。
見小姑娘眼神逐漸迷離,男人輕笑了一聲,再開口卻像要誘惑人堕落:“在車裏做更刺激,小侄女要不要試一試?”
阮令儀沒想到他會對她發出這樣的邀請。
車內的空氣本就稀薄,一時間,她似乎連呼吸都凝滞了幾分。
宋斯年開始學着她一開始那樣,開始深深淺淺地親吻她的臉頰。
随後,他的吻一點點向下,路過她而後敏感的位置,蔓延到她的脖頸。
“怎麽?”男人用犯規的語氣,一進再進,“不喜歡?”
作者有話說:
好吧,也沒啥名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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