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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淚奔，這章好像神展開了，嗚嗚，估計要修改。

長寧的新工作是美術培訓學校的培訓老師。

這個培訓學校就開在美院對面，已經有将近十年的歷史，最開始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培訓班，到現在，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在裏面任教的，也有一部分美院的老師，長寧以前就在美院上學，所以跟他們都算熟識，因此她并沒有經過面試，就直接可以上班。

工資當然沒有辦法跟以前比了，但是樂得輕松自己又喜歡。雖然還有一小部分房貸需要她操心，但是長寧依舊決定等過一段時間再說換工作的事情。

于是每天上半下班，來上課的學生們都很有眼福的看着一個亮瞎眼的大帥哥開着他亮瞎眼的大奔接送他們的老師。季燕行對公交車已經有了陰影，生平頭一次坐公交就遇到汽車着火，這讓他給所有的公交車都打上一個大大的叉叉，除了接送長寧上班之外，他最熱衷的，就是要求長寧自己學開車。

“我沒有車，學會了也沒得開，而且我不認路，就算自己有了車，開出去也很可能開不回來。”對此長寧不以為意，開車已經是所有人必備的技能，但是長寧自己，是真的想都沒有想過要去學。

季燕行毫無辦法，以前在英國他就疑惑長寧為什麽不開車，連自行車都不騎，不過那時候有他，而且倫敦的公交狀況要好得多，再者，大部分時間長寧還是坐地鐵的，因為他并沒有想那麽多。關于女人，季燕行是真沒有想過除了風花雪月之外的事情。

很多事情上，長寧都固執的像一頭驢，季燕行早就習慣了，跟她分手太久，讓他重新接受她的固執，還需要一段适應期，畢竟，他的其他女朋友們，還都挺随和，沒有哪個能固執成她這樣。想到反正到最後都是自己妥協，他提了兩次長寧不願意，也就不再多說了。

過幾天就是爺爺的生日，禮物季燕行已經買了不少，這天突發奇想，要去古董街買玉。長寧正好休假，也跟他一起去，星期天人多，開車繞了好一會才找到停車位停了車，然後兩人手牽着手從步行街逛過去。這邊長寧經常來，但是以前要麽是一個人，要麽是跟着公司裏不相幹的人，現在跟季燕行一起出來，覺得以前有趣的街道變得不僅僅是有趣，還浪漫的不得了，連巷子旁邊的垃圾箱都充滿了藝術的美感。

看着女朋友砰砰跳跳，季燕行無奈的搖頭，長寧一直就沒有變過，跟她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雖然兩年不見，但是時間在長寧的身上，好像是凝固的一樣，就算自己，這兩年來，也知道自己有了不小的變化，但是她沒有，就連說話的語氣跟動作，都還像學生時代的她，她脾氣倔強又乖張，唯獨在床+上，不論多少次，都比高中生都還青澀乖巧，反差太大了。

“對了，你要買什麽玉啊？”

以前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是為了看畫，古董街自然有不少好玩意，有時候她還能買一兩樣小東西回去當樣品，不過她買的都是不值錢的小東西，玉之類的，她覺得好看，但是真的沒買過也沒有什麽研究。

季燕行說道：“看看吧，有合适的就買，沒有合适的就算了，古物都要看緣分，不過我們可以先去玉石街，聽說那裏今天有珍珑行有新貨到，我們去湊湊熱鬧。”

反正長寧只是陪他，而且能看到不少的玉，她也很高興的，那些綠綠的石頭她以前的導師最喜歡，還老在她們面前念叨什麽冰種玻璃種。

珍珑行是一家老店，在這條玉石街裏，也算牌子最亮的店鋪之一，季燕行常年不在國內，但是對這裏卻不能說不熟悉，他家人都喜歡玉，他自己沒有出國的時候就經常往這裏跑，不過幾年過去，這裏的變化還是挺大，珍珑行裝修過一次，但是裏面大致上沒有改變，長寧看着一塊塊圓溜溜麻恢恢的石頭，實在難以想象它們中會裹着碧色寶石。

跟季燕行剛從門口進去，就看見兩個穿着靓麗的女人，其中一個長寧見過，就是那個家叫做雲優的性/感女郎，她身邊還有一個短頭發清秀少女，年紀不大，但是臉上肉肉的，看上去很讓人喜歡。

兩人一看見季燕行進來，就迎上前小聲嬉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不過你來晚了，好東西都被人挑走了。”而對于季燕行身旁的長寧，她們是全然無視了。

“沒事，我正好來沾沾光。”季燕行還算有些經驗，不過他今天不是跑來賭石的，只是看誰得到好的玉石，可以買過去自己找人加工，因為來的有點晚，裏面已經有不曬人選好了石頭，而且被人圍着一圈的那裏，已經有人開始切割看。

這些大都是慕名而來的行家，長寧跟在季燕行身後，也走過去看個究竟，切割師傅正在小心翼翼的分解開一塊原石，圍觀的人也都沒有說話，長寧不太高興，她不懂原石，那兩個女人看上去卻很懂的樣子，小聲的跟季燕行耳語，長寧在季燕行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男人終于握住她的手，跟美女們保持了一點距離。看着那石頭灰撲撲的很規則，長寧小聲道：“這個石頭裏面肯定沒有玉。”

一句話說完發現所有人都憤憤的看着她，長寧不懂規矩，季燕行歉意的對他們笑笑，然後在長寧耳邊警告；“不要亂說話。”賭石的大都迷信，一句話不論有沒有關系，都會被人記在心上，而且賭石這種事，本來運氣就要靠很大一部分。

最後切割師傅手裏的原石最後只分解出來小指甲蓋那麽大一塊玉，根本沒有用。

原石的主人哭喪着臉，一下子盯住了長寧，長寧尴尬無比，發誓自己再不說話了。另外兩個女人，也将探究跟責備的目光投向長寧。

“這位小姐的眼光真不錯，既然看的出來那塊原石裏面沒有玉，那麽就是看的出來哪塊原石裏面有玉了？”

中年男人走到長寧面前，面帶笑容，但是一看就在刁難人，其他人也沒有覺得他這樣不對，畢竟長寧多嘴一句，就算那石頭裏面本來就沒有玉，現在也要把賬算到她頭上，長寧尴尬的搖頭。“這個我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你胡說八道。”

一刀富一刀窮，一塊石頭往往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對這些人來說，石頭代表的東西太多了。

季燕行對中年人連連道歉，別且告訴他願意買一塊原石給他作為賠償，但是中年男人偏偏不願意，一句話，他認為長寧已經将他近一年的運氣都說走了。

“那你想怎麽樣？”長寧知道自己不懂規矩壞事兒了，但是被人糾纏着不放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珍珑行的老板也走了出來，長寧一句話，他今天的生意基本上就要毀了，而且客人在這裏，總要給個說法。

那個中年人聽見長寧問，也不多說其他，只是道：“我不想怎麽樣，只不過這位小姐這樣有眼色不是正該讓我們開開眼麽？”

季燕行将長寧拉到身後，示意她不要在說話了，“抱歉，她不懂規矩，是第一次來。”

長寧尴尬無比，當着其他女人的面給季燕行惹了麻煩，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的，“不是我眼色好，而是本來就是這樣，玉不是寶貝麽？我藏寶貝就絕對不會藏在那個石頭裏面。”長寧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幹脆跑到石頭堆裏刨來刨去撿了幾塊，反正季燕行不會在乎幾塊石頭的錢，她将跳出來的兩個石塊往老板懷裏一扔，“就這種的，你切開看看。”

長寧找東西，是憑感覺的，從小到大，她的感覺就特別準，記得小時候跟表姐去鄉下，夏天雨過之後十幾個小孩子一起上山采蘑菇，但是他們都采不過自己，她就是知道上哪裏能夠找到蘑菇，人家說這是第六感，但是她的感覺已經超過了第六感，而且這種感覺怎麽樣用都貫通，長寧任發覺何事都跟畫畫是一樣的，她畫畫也靠感覺，她的導師說過，她的感覺是一種天賦，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能求得，但是長寧覺得，這種感覺是不能多用的，它就像是裝在水缸裏的水，用的多了，就沒有了。

老板看着長寧選出來的石頭，不得不說還是有些眼色的，石頭的特征個個方面都表明裏面有玉的幾率很大，但另一塊就不一樣了，那麽小，各個方面的表現都不優秀。

既然長寧已經選出來了，季燕行也沒有辦法，點點頭，讓師傅去分解，不過一會，就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兩個石頭裏面，各分解出一塊朱紅的血玉。

這下就連老板也郁悶了，因為這個結果你不知道怎麽說，首先，這兩塊玉非常小，頂多能做一塊墜子，但是，成色卻非常好，沒有一點雜色，還有一點，兩塊玉的大小都差不多，長寧拿着兩塊玉，非常得意的交給季燕行。

“你可以拿着去做墜子。”季燕行也很無語，長寧已經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寶貝要有緣分，我跟它們沒有緣分，你還是拿走吧，或者送給別人也可以。”她瞟着那兩個女人，笑嘻嘻的說道。

“啪啪啪！”

長寧剛說完話，就看見有人走了過來，一邊還在鼓掌，那人長着絡腮胡子，走到季燕行面前，笑道：“原來是季少爺，回來了怎麽也不到我那邊坐坐，看來果然是我運氣好，今天過個路都能遇見，正好賞光。”

男人跟季燕行說話，又将将目光轉到她臉上，看了好一會，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嘿嘿笑了兩聲，讓她感覺很是不舒服。

長寧以為季燕行會調笑幾句然後順勢推脫，可是沒有想到，他卻點頭答應了，原本買禮物的計劃，居然變成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