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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喜歡,燕行哥哥，愛。”

季燕行怎麽也沒有想到，霍漣水會這個時候向他表白。

他驚疑不定的看了她好一會，才确定她說真的而不是開玩笑。

“肯定不相信，燕行哥哥，很早就喜歡上了，可是那時候是姐姐的男朋友，後來跟姐姐分手了，又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媽媽更是嚴禁跟姐姐任何提起，以為這一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現回來了,身邊又有了別，燕行哥哥，她配不上，也絕對不會像這樣愛，愛這個久，十年，燕行哥哥，能給一次機會，跟一起，好麽？”

季燕行沒有說話，他不是不知道說什麽，但是對于女的表白，他總是要想一下措辭。

霍漣水看着他的眼睛，并不等他說話，她繼續道：“知道心裏，永遠比不上姐姐，也是，從小到大姐姐都是他們的焦點，是他們的掌中寶，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霍漣水罷了，就連現随便來個什麽都比重要，長寧将從樓梯上推下去，他們沒有一個過問，燕行哥哥，是不會心中，也一樣無足輕重？”說着，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是真心誠意的，今天知道季老爺子過來，就知道他是打算承認長寧跟季燕行的關系，如果今天什麽都不做，以後恐怕想要得到機會就難了，霍漣水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拿出來，拿給這個看看，看看他她心中究竟有多重要，她怕自己的語言無法表達她的感情，她看着他，帶着卑微的期盼，好像他的一句話，随時就能讓她上天，也随時可以讓她下地。

家中有姐姐的女孩子，生活中永遠少不了姐姐的影響跟比較，從小她就是姐姐的跟屁蟲，那時候心中也有過不平，但是畢竟是霍家二小姐，除了父親的漠視之外，很少有讓她感到不公的事情，畢竟年紀還小，加上霍漣心對她實寵愛。

她跟姐姐身邊，就像小一號的霍漣心，而霍漣心的初戀季燕行，也同樣是她認識到的第一個，需要跟其他男孩分開的男孩。

他幾乎像一道陽光，出其不意的穿入她的心底，從那時起，她才知道，自己跟姐姐是不一樣的，她可以跟姐姐穿着一樣的衣服梳着一樣的發飾，但是那個漂亮的，會親吻姐姐的男孩，卻永遠不會牽着她的手，盡管他會送給她可愛的小熊玩具，盡管她會捏着她的鼻子說笑丫頭真調皮，但是他只會摟着姐姐，她耳邊講她聽不到的悄悄話。

這真的很奇怪，有時候的血緣真的讓難以抗衡，她們姐妹，都看上了同一個，看現跟他一起的，不就是長寧那個賤/嗎？

霍漣水靜靜的看着季燕行，她不知道會從他口中得到什麽話，她只是看着他，就跟從前很多次一樣。

而季燕行，卻并不如她預想的那樣思有關于她的心裏話，她說的沒錯，霍家，她可能的确不如姐姐受寵，可是這關別什麽事？她的眼睛也的确讓他有些感動，他相信她是真心的，可是說到從樓梯上摔下來，這一點就讓季燕行忍不住冷笑了。

霍家小姐會自己家裏摔下樓？還是只有剛進門的不受歡迎的私生女一個場的情況之下？他不想把她想的那麽不堪，可是他斷掉一截的手指，還有無辜枉死的司機都提醒着他，這個女，表面上再怎麽可憐，她也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

季燕行笑笑，摸索着自己帶着手套的手，“抱歉，想只能辜負霍小姐的好意了，如今的，怎麽能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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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目光，霍漣水自然也看見那只手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看見長寧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霍漣水剛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下去。“抱歉，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長寧走到面前，霍漣水就飛也似的逃走了，她不想讓知道她剛才被拒絕了，不想他的面前傷心不已難過的哭出來，所以她狼狽的離開，可惜季燕行看着她逃走背影的眼神，只是以為她見到長寧心虛而已。

可惜這個她并不知道，霍漣水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着，她以為自己會哭，會有流不完的眼淚，可是最終，她只是幹幹的那裏坐着，心中劇痛難忍，眼中艱澀無比，根本沒有一滴眼淚。

眼淚跟難過，很多時候其實并不是有着必然的關系。

霍漣水一直坐着，直到傭發現了她，還吓了一跳，“二小姐，您怎麽這裏。”

“恩，去看看姐姐，回去吧。”

霍漣水這才站起來，往東樓方向去，現這個時間，不知道姐姐做什麽。霍漣水到病房的時候，宋建明正一刀一刀的削蘋果皮，看見有來，馬上站起來挪凳子。

“們姐妹說說話吧，去給們做點湯。”說完放下蘋果，笑笑走了，這段時間為了霍漣心，宋建明的工作已經辭掉，幾乎時時刻刻守她身邊，這樣的，現真是少見了，真是不可思議，姐姐什麽時候都能得到最好的。

宋建明走了之後，霍漣水才收回目光，拿起他沒有削完的蘋果繼續。“姐姐今天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對了，聽說進醫院了？怎麽會這樣？那個女孩子好可怕，爸爸怎麽那麽縱容她。”

“爸爸怎麽想的，哪裏知道，對了姐姐，看未來姐夫對可真上心，要不們趕緊結婚吧，就可以當伴娘了。”

“說什麽傻話，現這樣，如果結婚，不是害他嗎？”

“姐姐，見到燕行哥哥了。”

霍漣心突然一頓，看着霍漣水，等她說下去，可是霍漣水并沒有打算繼續，只要想到季燕行這三個字，她就難過的想要去死，她那麽愛他，卻害他差點醒不過來。“外公跟外婆都來了，姐姐已經知道了吧，放心，姐姐肯定很快就好了。”

霍漣心嘴上笑笑，卻沒有接話，她知道腎的主是誰，她比所有的心都要矛盾，一來那個叫長寧的女孩會救她，她一定要心存感激，可是想到她的身份，她又實喜歡不起來。

跟霍漣水不一樣，霍漣水只知道長寧是爸爸的私生女罷了，她卻是知道的，長寧是伯父的妻子跟自己的父親生下的孩子，這種混亂的關系讓她惡心，而且從這段時間聽到的事情來看，長寧的脾氣肯定不好。

“姐姐想什麽？”

見霍漣心不說話，霍漣水把削好的蘋果遞到她面前，笑問。

霍漣心看着這個貼心的妹妹，剛才因為長寧的憂郁一掃而光，笑道：“想啊，什麽時候還能跟小漣水一起去爬山，最喜歡木翠山的紅葉了。”

“等姐姐好了，們随時都可以去，對了姐姐，可能近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了。”

“要忙嗎？”

“恩，準備去國外一趟，不會很快就會回來的，姐姐放心。”

霍漣心的精神不好，

沒過多久就要休息了，霍漣水沒有離開，她一直坐床邊陪着她，宋建明端着湯進來的時候，看見她睡了，便問霍漣水，“煲的雞湯，漣心睡了，喝一碗吧。”

“好呀，們去外邊。”

霍漣水起來，跟宋建明到小廳裏，這個時候醫生護士只是都一下就好，他們兩便坐桌對面一一碗雞湯，霍漣水喝了兩碗，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未來姐夫的手藝真好，姐姐以後有福了。”

“以前也不會，一個住，外面吃飯也不方便，所以就學了……”

說是這麽說，但是宋建明還是忍不住的黯然，他以前的确是不會下廚的，他從小就決定要成為一個好男，事業成功，家庭幸福，妻子自然也要賢妻良母，而煮飯這個工作，并不他的範圍之內。

所以下廚，是被長寧硬逼着學的。

長寧吃不了外面的東西，但是她自己的廚藝，實爛的讓不忍直視，他這個男友，就成了她重點改造的對象。

她說，他們将來是要一起生活的，一起生活當然要分工合作，她不會做飯，但是呢，可以養家，所以做飯就勞煩他了吧！

那時候，他是真的拿長寧沒有辦法，雖然他覺得，一個女怎麽要養家呢？那是他這個男的事，但是長寧真的沒有做飯的天分，他也受不了每天吃飯店，于是無奈之下，只能系上圍裙下廚房，他甚至準備好了接受幾十年需要下廚房的生活。

而這個時候，霍漣心出現了。

也許生本就如此，永遠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當初為她努力的一切，如今用另一個身上，而這個，還等她拿出身體的一部分來救命。

等吧，只能等，等這一切結束了，他去過自己的生活，如果漣心最後沒有得救，那麽只能接受這樣的命數，如果得救，他，也是無法跟她繼續一起了。

霍漣水注意着宋建明的臉，不知道他想什麽，但是她有自己的疑問。

“當初怎麽跟姐姐一起的呢？據說當時有女朋友的。”那個女朋友，就是長寧，她知道，卻沒有明說，看，全世界，都圍着霍漣心轉。

“哈哈，大約，是命吧。”

這個問題，宋建明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此時此刻，他也就只能将一切歸咎于命運。

霍漣水點點頭，也跟着感嘆，“是呀，命。”說完她笑笑，“未來姐夫，那裏，還留着以前女朋友的照片對吧，把它們全部給，好麽？”

“這個……”

“放心，不會做什麽的，也不敢啊，也不會告訴姐姐的……”

宋建明沉默良久，長寧的照片他的确一直保存着，這點霍漣心也不知道，霍漣水此時說要，也不知道要做什麽。“能告訴原因麽？”

“只是，嫉妒，未來姐夫，知道現不敢得罪她的，算求，就看看。”

遲疑良久，宋建明終于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會小節的豆豆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