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節再複習第二章節?” (2)

多,說不定又開始擔心他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所以要麽一開始就把濕掉的棉被帶回去說不小心弄濕的,要麽直接扔掉。

他們去垃圾堆的路上遇到撿空瓶子的阿婆,阿婆見他們要把這麽好的棉被給扔了,連忙要了過來。

棉被太重,阿婆家又在校門附近,程以飛便提出幫忙送到阿婆家,非丞和餘慶兩人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

等擺脫了棉被後,三個人都舒了一口氣。

非丞在校門口的奶茶店買了三杯奶茶和三根熱狗,一人一份,他吸着奶茶道:“棉被有人要,這比扔在垃圾堆讓我舒服多了。”

餘慶吃着熱狗說:“那是,不過丞丞你帶被子來了沒?”

“沒有,我奶奶只給我一張毯子,說兩張棉被太重蓋着會喘不過氣。”非丞盯着奶茶,尋思着怎麽才能不吸到那些珍珠。

“奶奶說的沒錯啊,況且我們床那麽小,你們蓋兩張被子很容易掉下地。”

非丞嗯了聲,覺得和程以飛一起睡也沒有什麽,幾天下來他差不多适應了,何況他只帶了一張毯子,一個人睡是會凍死的!

吸溜吸溜,他們喝光奶茶,順手把垃圾扔進宿舍樓下的垃圾桶裏。

為了棉被的事,他們都來的很早,這才下午三點,學校只有籃球場有幾個人在打球,頗為冷清。

餘慶望了眼籃球場道:“我也想打籃球來着,距離元旦的籃球賽還有一個月,就随随便便拿個冠軍玩玩吧。”

“我操,程哥,天上怎麽有只牛在飛?好膨脹啊!”非丞示意程以飛擡頭看天。

程以飛煞有其事的點頭:“我經常能看見,還知道它叫餘慶。”

“我操!你們別這樣,什麽叫吹?我會用實力證明我是媲美流川楓的籃球小王子!”餘慶一甩頭自信無比。

非丞無視他,走進宿舍樓跟程以飛道:“程哥,明天好像有英語随堂考?”

程以飛和他一同上樓說:“考第七單元。”

餘慶趕緊追上去嚷嚷:“我就算不是流川楓也是櫻木花道啊!喂?你們到底聽不聽我說?喂!給我站住啊!等等我!”

他們打鬧着回到宿舍,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宿舍來人了,劉宇聰滿身怒氣,像生吃了朝天椒一樣,手裏拿着被子的一角,死死的盯着進來的人,準确的說是盯着非丞。

非丞不明所以,看了眼他拿起來的被子,有一片水漬很明顯,看起來……像尿床了一樣。

但這又關他叉事?

劉宇聰扔下被子,二話不說揚起拳頭沖了上來。

餘慶和程以飛往前一步,擋住非丞,餘慶不想惹事,把劉宇聰推開道:“操?你搞什麽?想打架也要問問我們奉不奉陪先!”

程以飛冷眼盯着他,然而劉宇聰怒火中燒,理智缺失,他指着非丞道:“你他媽真敢做!”

“我做什麽了。”非丞站在程以飛和餘慶身後淡漠問道。

“你把老子的被子弄濕了!操.你.媽!你是不是想找死?”

非丞覺得搞笑,“我要是想弄濕你被子,那肯定是四桶水奉還,你這點跟尿床似的,夠看?”

他這話刺激的讓劉宇聰再次撲上來,非丞也想動手,他的脾氣也算不上好,真的,但考慮到衆多原因,他一直都在忍着。

程以飛被煩到不行,揪住眼中只有非丞的劉宇聰,一拳賞過去,将人推回他的床鋪上,“他一直跟我在一塊,根本就沒有動你的東西、”

劉宇聰被打的嘴角快速的紅腫起來,他用手背擦了擦,站起來大聲道:“宿舍就你們三個來了!除了你們還他媽有誰?上個周五老子可是親口聽這狗逼說要弄濕我被子!程以飛你以為你護着他就沒事嗎?”

非丞上下掃視了一圈,确實,整個宿舍除了劉宇聰的三個同伴,就他們三個的床鋪上是放了東西像是有人來了的。

“媽的,給我打死他!”劉宇聰指着非丞,再指着程以飛道:“你再攔着,老子連你也一起打!”

餘慶嗬了一聲,這口氣夠大啊!

非丞不想打架,至少現在不想,他堅定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弄濕你的被子!”

☆、第十九天

“那你說是誰!瞎幾把是誰弄的!”劉宇聰氣憤道。

“我他媽都不在宿舍誰知道?不過就這點水跡你就瘋了似的,上周潑濕我床鋪的時候你不是很爽嗎?天道好輪回,你活該呗。”非丞上揚的嘴角流露出不屑。

他也知道這樣說會惹怒劉宇聰,但他實在是不想忍了,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吧?什麽都往他身上潑?好玩?

“草你媽的。”劉宇聰更加認定是非丞弄濕他的被子,覺得失了面子不能忍,叫上兄弟去開揍。

非丞心裏對劉宇聰也是積怨頗深,剛想動手卻被餘慶一把按住。

餘慶一臉譏笑說:“看着吧,他會想起被程哥制裁的恐懼。”

非丞一直不知道程以飛到底有什麽讓劉宇聰他們顧忌的,僅僅是因為學習好麽?現在他知道了,一挑四的戰鬥力讓他簡直像在看電視劇!

平日裏斯文冷靜,連髒話都沒有說過的程以飛,在出手的那一刻仿佛變了一個人,兇狠冷酷,一拳一腳都帶着戾氣。

非丞瞧着有些心悸,甚至想要後退離遠些,但是他被餘慶按着肩膀,退無可退。

不消一會,程以飛就把劉宇聰一夥人揍了個遍,他警告對方道:“我說了,非丞沒有碰你的被子,別沒事找事。”

程以飛轉過身,除了衣服有些淩亂,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剛吃個飯回來。

非丞木讷的看着捂着腹部或者捂着臉.呻.吟的劉宇聰等人,再看向整理校服的程以飛,怎麽說,他覺得程以飛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怕。

餘慶看多了這種場面,興奮的拍着非丞的背道:“怎麽樣,長見識了吧?程哥的本事可是杠杠的,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文能提筆武能扛槍!”

非丞幹笑了一聲,“确實厲害。”厲害到我都有些害怕了。

他以前就有這麽一個毛病,看見打人特別殘暴的場面都會從心底感到恐慌,哪怕打的不是他。

而他在這個身體醒來的時候是受害者而不是旁觀者,意識也處在茫然狀态,再加上有系統修複過傷口不怎麽痛,所以他沒有什麽留下陰影。

程以飛一眼就看出他的勉強,他沉默了一會,拿起書本道:“去教室吧。”

“啊,哦。”非丞拿起他需要帶到教室的書本,夾在課本上的圓珠筆不小心滾到地上。

他拿的書比較多,程以飛就彎身幫他撿了,他也忙着去撿,結果不小心碰到程以飛的手背,他立刻縮回了手,并後退幾步,眼神警惕。

程以飛:“……”

餘慶從上鋪拿書下來,正好看見非丞的反應,空氣仿佛凝固,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四五秒,他才打着哈哈道:“程哥,你的武力值好像吓到非丞了。”

這也是在給非丞一個臺階下,非丞順着踩了,他知道自己心理是存在一些問題,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身體抱歉道:“對不起程哥,我好像有點過渡不過來,等我一會,我去洗個臉!”

非丞轉身就往廁所裏跑,不顧寒冷,擰開水龍頭捧水就往臉上潑。

白癡啊,那可是一直罩着你的程以飛!你在怕什麽!

他做好心理建樹以後,才拿毛巾擦了擦臉出去。

“好了,走吧。”

非丞拿着書跟在程以飛身後,他試圖解釋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但程以飛好像不想多說,這讓他有些苦惱。

等到了教室,餘慶嘴饞道:“我去買瓶可樂,你們要喝什麽?”

程以飛:“豆奶。”

非丞:“百事,凍的。”

“成。”餘慶起身往門外走,在門口勾搭一個同學作伴。

非丞低頭看了一會書,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猶豫了好久,他實在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鄭重的跟程以飛道:“程哥,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剛才的反應!确實我是被你吓到了,畢竟你平時斯斯文文的,我完全沒有想到你身手那麽好。而且你打他們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稍微有些……猙獰?當時我就想這要是打在我身上,得多疼,我在宿舍的時候就特別怕你揍我,真的!”

程以飛瞟了他一眼,“我沒事揍你做什麽,你有被害妄想症?”

非丞喉嚨一梗,有些垂頭喪氣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看到這種氣勢特別兇殘的打鬥場面就會偷偷發抖。”

程以飛打量了他一眼,肯定道:“被打多的後遺症。”

非丞:“……”呸!我上輩子就這樣了!

“我不會随便打你的。”程以飛轉着筆說。

非丞心稍安又試探道:“那……什麽情況下會打我?”

程以飛朝他露齒一笑,“從期末開始,沒有考到全級前五名,見一次打一次。”

非丞下意識的打了個顫:“我知道了,程哥你別這樣笑,雖然你的牙齒很白很整齊,但我瞧着有些背脊發寒。”

程以飛收起了笑容,本來就是為了吓唬這個膽小鬼。

當初在後巷發現非丞被揍,不過是看不過眼,同學一場的份上才把人拖回宿舍。等非丞醒來後言行舉止又讓他覺得有點意思,重要的是非丞還表示願意采用他說的方法來解決問題,那他自然是多少負些責任。緊接着挖掘出對方在學習上的悟性後,他覺得放任不管就有些可惜了。

這麽一攪合下來,也算是成了朋友。

但這個朋友竟然這麽怕他,這個就讓他有些不爽了,扪心自問,他平時對非丞這顆幼苗已經給了極大的耐心照顧,餘慶平時欺負他也都是他幫着解圍的。當然不可否認,每次聽非丞喊着程哥救命,他心裏都會冒出一種無法解釋的滿足感。

可這次他難得出手教訓一下劉宇聰,不但沒有讓非丞表示崇拜,反倒讓自己成了壞人?

虧了。

程以飛心想。

兩人都盯着手中的書本各有所思,等到餘慶回來把兩瓶飲料用力放在他們的書桌上才讓他們回神。

餘慶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頗為八卦的站在邊上問:“你們說,是誰那麽大膽把水倒在劉宇聰的被子上的?”

程以飛和非丞都不感興趣,敷衍的搖了搖頭,可這并不能妨礙餘慶想要當偵探的勁頭。

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嗨的分析道:“我們是最早來宿舍的沒錯吧?而且我們去丢棉被離開的時間大概有二十多分鐘,這二十分鐘到底是誰進了宿舍往劉宇聰的床鋪灑水?我覺得這個人如果不是我們宿舍的人,也一定是經常來我們宿舍的!所以才會那麽清楚劉宇聰的床鋪是幾號。你們覺得呢?”

非丞瞧着桌子道:“我覺得,只灑那麽一點,說明這個人的膽子有點小。”

“哇,還能小過你?”餘慶揶揄的看着非丞。

非丞簡單明了的賜他一個滾。

餘慶又露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道:“說真的,我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我們宿舍的人,雖然剛才程哥大發神威,也不代表劉宇聰不記恨在心吧。不讓真相大白,這段時間他不得又盯着丞丞收拾?”

程以飛神色從容道:“等着他收拾。”

餘慶:“……”是是是,我知道您老武力爆表,來者不懼。

非丞卻聽進了餘慶的話,開始回憶起宿舍當時的擺設,他從劉宇聰床鋪濕掉的位置回想到劉宇聰床底下的拖鞋位置。

一般下鋪床底下都有兩雙拖鞋,一雙上鋪的,一雙下鋪的。

拖鞋随便亂放很正常,而不碰巧,非丞剛來宿舍的時候,瞧見有只拖鞋跑到過道中間,覺得很礙眼便用腳踹回了劉宇聰的床鋪下。

等他們扔完棉被回來後,拖鞋位置又變了,他很不确定道:“是劉宇聰他們不小心踢到了,還是有人來了?”

餘慶不懂,催促道:“丞丞你再說什麽?”

非丞說道:“我覺得宿舍應該有人來過了,很有可能是劉宇聰的上鋪,因為劉宇聰床鋪下的拖鞋位置變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劉宇聰他們走動踢到的。”

程以飛:“……”

餘慶:“……”

非丞一噎:“你們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餘慶拍他肩道:“我服了,你才是福爾摩斯丞,竟然連他們拖鞋位置都記得!丞丞恕我直言,你……變态嗎?”

程以飛想了想,認真且深沉說:“偵探這行業不适合你,多讀點書。”

非丞:“?”我那麽認真的回想,你們這兩個辣雞!

餘慶捂着胸口說:“細思極恐,丞丞你平時都記住什麽了,莫非連我胸前有痣也知道?”

非丞木着臉:“不知道,滾。”

程以飛安慰他道:“現在天氣這麽冷,很少人會換拖鞋上晚自習,所以那拖鞋估計是被人不小心踢走位的,別多想了,乖。”

非丞:“……”我知道了,你們都給我閉嘴。

“那到底是誰啊?”餘慶依舊沒有放棄這個問題,“真的有同學在我們離開的期間進宿舍也不奇怪吧。”

非丞:“算了,別浪費時間想這個了。”

餘慶诶了聲,“不是,不找出真相,他願意罷休嗎?我雖然不怕他,但是也不想我們隔三差五的被打擾啊。”

非丞朝他擺擺手,“他不會打擾你的,要找也是找我。”

☆、第二十天

“我們三個早已融為一體了!”餘慶嚷嚷着,收獲不少奇怪的目光。

非丞捂眼,“程哥你還管不管了。”

程以飛擡頭看向餘慶,“等會英語随堂考,單詞短句你都背熟了嗎?”

餘慶抱頭,在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不甘心的嘟囔一句好心沒好報。

晚自習鈴聲打響前,劉宇聰一夥人才捂着被打青的臉部從後門進來,被大眼發現後,又是一頓批評,讓他們每個人寫三千字的檢讨。

非丞不用回頭也能感覺背後飛來如利刃般的目光,他很無辜,人又不是他們打的,再說,分明他是被欺負的那個,為什麽他們都比他還要委屈?

這事暫時擱置在一旁不說,眼下重要的是即将到來的元旦籃球賽。

劉宇聰愛打架也愛打籃球,班裏的男生有三四十個,只需選出五個人參賽,外加兩個候補。

除去不感興趣的硬件設施不夠的男生,也還有二十來人想要參賽,競争還是很激烈的。

進入十二月開始,程以飛和餘慶在下午放學後都會和班裏的男生去籃球場打一場。

非丞偶爾會坐在樹下觀看,看着看着就覺得手癢,但又摸不到籃球,所以他更多的是去圖書室看課外書等他們。

圖書室挨着操場,近的很,臨窗就能看見外面的情況。

現在已經步入了冬天季節,天氣多幹燥濕冷,大部分人毛衣手套的暖身,籃球場上的漢子卻虎的一批,脫去棉外套,不是短袖就是長袖,還跑出一身熱汗。

非丞從圖書室出來,仿佛能看見程以飛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熱氣。

“厲害厲害。”他朝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餘慶上前想要和平時一樣勾他的肩,被非丞靈活的躲了過去,他嘿的一聲,“你躲什麽?”

“你流汗了,離我遠點,弄髒衣服你洗麽?”非丞瞟了他一眼,緊了緊自己的淺藍色運動外套。他裏面套了件毛衣的,還是被寒風吹的時不時哆嗦。

餘慶不聽還好,一聽更加湊上去了,“我洗我洗,剛才我和程以飛打贏了劉宇聰那隊,嘿嘿嘿可給你長臉了,你不給我來個抱抱?”

“不給,滾。”非丞閃到程以飛身後,見餘慶還敢撲上來,他也不求救同樣出汗濕了頭發的程以飛了,麻溜的拔腿就跑。

餘慶在後面猛追道:“丞丞I LOVE YOU,別跑啊~”

非丞正在跑着下臺階,聽見餘慶的騷話,一個惡寒,差點把腳崴了。他可能在力氣上比不上餘慶,但跑步速度卻是一流的。

程以飛淡定的下着臺階,看着操場上一跑一追的兩個好友,神情不變,仿佛背着某種偶像包袱。

餘慶跑着跑着回頭找程以飛,找到他後招手大喊:“兄弟,跟上!”

程以飛冷漠臉:“……”

非丞已經跑到籃球場的隔壁足球場上了,當然足球場就是個擺設,根本就沒有人踢足球。

他回頭不見餘慶,微喘着氣停下,站在原地等他們。

程以飛走着走着逐漸加快腳步到小跑起來,徑直略過餘慶,直奔非丞那。

“我丢!”餘慶擡腳就追上。

三人彙合在一起,也不鬧了,輕松惬意的走去食堂,邊走邊讨論今晚該吃哪幾樣菜。

這樣三兩結隊的人群,放眼望去,校園裏到處都是。

每個人的臉上大多都洋溢着青春快樂的色彩。

榕樹下的單杠上,劉宇聰一個人坐在上面,目光陰郁的盯着非丞三個人的背影。他也剛打完球,額前的劉海濕着,黑色長袖的衣袖被挽到手肘處,露出的結實的手臂,血管突出青筋半露。

他讨厭程以飛又佩服程以飛,所以他可以不計較程以飛的所作所為,就是不明白的是那個軟腳蝦非狗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不是應該卑微的聽從他們的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還真的以為和程以飛在一塊就能翻身做人?

呸!

他跳下單杠,只身走去食堂。

“聰哥!”

忽然身後追上來一個人,劉宇聰回頭瞥了一眼,發現是楊恺凱,他對這個同學沒有什麽觀感,不耐煩道:“幹什麽?”

楊恺凱嘿嘿一笑,跟在劉宇聰身旁保持了一兩步遠的距離,道:“沒事,我剛看你打籃球,最後那個三分球,超級準!厲害啊聰哥。”

沒人不喜歡被誇,劉宇聰雖然是輸給了程以飛那隊,但是他對自己的投球那是相當自信,他哼了哼不掩少年意氣說:“只要給我沾到球,在我躍起的那一刻,分就到手了。”

楊恺凱無比贊同:“我都看到了,二十個球,有十三個球是你進的。可惜了,我這彈跳力不行,只能看着你們玩,聰哥,元旦的校園籃球賽就靠你了!”

劉宇聰沒有說話,但微擡的下巴洩露了他的得意。

到了食堂,劉宇聰點了菜才發現飯票沒帶在身上,打飯阿姨敲了敲飯勺伸手跟他要票。

劉宇聰尴尬:“……”

楊恺凱二話不說幫忙墊了飯票,“聰哥用我的吧,正好我帶了有多。”

劉宇聰動了動嘴唇子,謝謝兩個字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了,幹脆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的端起餐盤就走。

這個飯點來吃飯的學生很多,等楊恺凱打好飯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劉宇聰的身影了,他暗嘆一聲可惜!話都還沒有說完,白白浪費一張飯票了!

他跑去拿餐具,劉宇聰端着自己的湯走過來說:“位置在那邊。”

楊恺凱有些吃驚,連忙跟在劉宇聰身後。

不巧,人多的時候根本就沒得選位置,他們和非丞三人鄰桌。

餘慶說話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耳。

“真的,籃球賽我們班奪冠奪定了,劉宇聰的三分鐘投的準,以飛的前鋒很給力,我呢,只要防守的當,基本妥了,什麽七班的高個軍團,那都是虛有其表嘿嘿~”

非丞咽下口中的飯菜道:“你別太膨脹了,我們班的實力是不錯,但七班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你看看他們的訓練賽就知道了。其實我覺得你們這樣對打,戰術都被其他班看了去,到時他們肯定會針對你們的。”

程以飛:“他們也在大家的眼球下訓練,半斤八兩,而且未必有人了解戰術這種東西。”

非丞笑了下,“程哥你逗我呢,沒有個戰術,他們難道跟個無頭蒼蠅一樣集體追着球跑?隊長都會安排的吧。”

餘慶不喜歡這種聽不懂的感覺,問道:“你們再說什麽,什麽戰術?”

非丞随口解釋道:“就是你打籃球時和隊友之間的各種配合。”

餘慶嗨了一聲,“靠默契啊,還戰術個屁。”

非丞:“……”

程以飛喝了口湯,“對吧,你面前就有個例子。”

非丞無語片刻,忍不住笑了出來,“行,靠默契靠默契。”

他們吃完收拾餐盤就走,出來食堂門口後,餘慶十分後悔道:“我剛才竟然誇劉宇聰了,我丢,我說他三分投的準的時候不知道他在隔桌,早知道我就不說了,他現在心裏指不定有多得意!”

非丞拍了拍他肩膀說:“你說的也是實話,不丢人。”

餘慶:“……”

飯堂裏,楊恺凱瞄了眼劉宇聰,小心問道:“聰哥,你和非丞兩個,是和解了?”

“和你.媽.個解,不可能!”劉宇聰飚出一口髒話,心情直線下降。

楊恺凱額了聲,“那……他挺大膽的,剛開學就找上程以飛,也不知道給了程以飛多少錢交朋友,搞的現在有人罩着天不怕地不怕。”

“滾你媽的吧,程以飛家比那狗比家有錢,還需要收錢交朋友?”

楊恺凱始料未及,程以飛家比非丞家有錢嗎?毛都沒有看出來啊,他都沒有看過程以飛買過什麽零食。

劉宇聰低頭大口的吃飯,三兩分鐘把飯菜吃完他才開腔道:“等着吧,籃球賽結束後,非狗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就不信程以飛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護着他。”

楊恺凱幹笑兩聲,一副我不參與你們恩怨的态度。

劉宇聰卻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非狗是不是喜歡三班的那個誰?”

楊恺凱一愣,神色有些莫名,“誰?邱,邱敏敏?”

“對,就是她!”

楊恺凱驚:“聰哥,敏敏她根本就不認識非丞!你別,別找她吧?”

劉宇聰得逞的笑出聲,“管她認不認識非狗,非狗喜歡她就行了,等我把她追到手以後……”

楊恺凱臉都僵了,他瞅了那麽久都不敢打擾,怎麽劉宇聰說追就去追了?!

“聰哥,她成績很好的,和我們不是一路人。非丞不也是只在心裏偷偷暗戀嗎?你不如換個方法教訓非丞?”

劉宇聰像似品出了什麽,看着楊恺凱笑得揶揄道:“你這麽緊張替那個誰說話,不會是也喜歡她吧。”

楊恺凱哈哈兩下,“沒有沒有,她是我朋友的朋友,看在我朋友的份上,就幫忙說兩句而已。”

劉宇聰端量他兩眼,興趣缺缺道:“我先走了,飯票回頭還你。”

楊恺凱笑着點頭。

等劉宇聰走後,楊恺凱心不在焉的戳着餐盤中的米飯,憂心忡忡想道:劉宇聰那個大傻.逼不會是真去找邱敏敏吧?!

☆、第二十一天

楊恺凱感覺賠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他為什麽要嘴賤的說出邱敏敏的名字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和說不出口的擔憂。

非丞早早的買好了創口整天貼揣兜裏,他是想送給邱敏敏的,因為他記得自己當初是第一次打籃球,運球的方法不對,導致指甲開裂,大冬天指甲開裂出血,那滋味真是酸爽極了。

那時還不當回事,龇牙咧嘴的忍着,變本加厲的練球,一個月下來指縫裏經常凝固着血液,現在想想,沒有感染真特喵的老天眷顧。

再來一次,他肯定辦不到坐視不理。

只是,他考慮的事情有點多,至今他都沒有和邱敏敏搭上話,路上遇到,對方也是回避的态度,這讓他有些踟蹰不是很敢上前打擾。

周四上午是二年(1)班每個禮拜唯一的一次體育課。

餘慶和程以飛為了方便活動,離開教室前就把厚衣服給脫了,就穿着一件打底衫加冬天校服,十分有秋天的氣息。

非丞打着哈欠走在他們旁邊,對上體育的興趣明顯不大,因為除了整隊和跑八百米,其他時間就是自由活動了。

他沒有籃球玩又不能回教室,男生群裏也沒幾個聊得來的,女生就……算了,兩節課下來當真是無聊的可以。

餘慶的眼睛總是最尖的,在非丞哈欠還沒有收回來的時候就興奮起來道,“丞丞三班三班,看見三班的人沒有?”他在人群中搜索自家兄弟的心上人身影,消息靈通道:“聽說三班的體育老師有事請假了,下個禮拜就要比賽,三班不可能放棄上體育課的機會,所以讓我們體育老師代班!”

非丞掃了眼操場上的人群,問道:“兩個班一起上?”

餘慶琢磨着點頭,“應該是,不然三班的為什麽還不回教室?”

“那挺好的。”非丞嘀咕着,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的創口貼,還在,這下應該比較容易送出去了。

餘慶沒有聽清,也難得沒有追問。

上課鈴一響,兩個班的體育委員開始各自整隊。

兩個班相繼跑完八百米後,照常解散自由活動。

操場上有四個籃球場地,兩個班,男女兩隊分配的剛剛好。

體育老師在說一些注意事項和運球技巧,不少人都圍在籃球場的邊緣看着參賽的同學訓練。

非丞也湊了個熱鬧,不過他湊的是三班的女生那隊,暗戳戳的站在三班男生的人群中觀察紮成丸子頭的邱敏敏。

邱敏敏正在認真的聽她們班主任講話,時不時的鼓起勇氣提出一些建議,三班班主任對此很看好,采用之後不忘誇她兩句。

邱敏敏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沒幾秒又認真起來。

看見這麽積極向上的邱敏敏,非丞從心裏生出些許陌生感,過去太久遠了,他記不得當時自己是什麽心情來打這場籃球賽的。

應該是和現在這樣認真又努力?

反正他現在特別想把光彩逼人的邱敏敏拍下來,可惜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手機,保存不了。

非丞混在人群裏看邱敏敏打了一節課的籃球,他原以為自己應該和三班比較熟悉的,畢竟是自己曾經待過的班級,但沒有,他在這裏很難找到歸屬感。

他不是三班的人了,他只是單方面的對三班的同學感到三分親切,随着他們對他的态度,那三分僅剩下一分。

似乎所有人都在提醒他現在是誰。

餘慶訓練完想問非丞要不要喝飲料的,結果到處見不着人影,他納悶了跟正在擦汗的程以飛道:“丞丞又跑哪去了。”

程以飛環顧了一圈,擡了擡下巴,“三班。”

餘慶看去,呀的一聲,驚喜道:“我們丞丞長進了啊!終于敢跟心上人搭話了,不是,他手裏拿着啥呢?”

有些遠,他們看不清。

程以飛眯了眯眼,猜測道:“好像是,創口貼?”

餘慶絕倒,“他送人創口貼?!不送飲料零食禮物,送創口貼?腦子進水了嗎?”

程以飛想了會,驀地笑了起來又忍住道,“漫漫無期追妻路。”

餘慶:“……”

非丞等了一節課,好不容易才逮到邱敏敏落單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朝她走了過去。和邱敏敏面對面的感覺,跟照鏡子似的,陌生又熟悉。

他掏出創口貼遞給一臉莫名的邱敏敏道:“你的手流血了,這盒創口貼給你,不要貼的太緊,四個小時換一次,嗯……應該會好一點沒有那麽痛。”

邱敏敏呆呆的看着創口貼,偶遇多了,她對非丞的警惕心倒沒有那麽重了,但這個……

她瞅了非丞一眼,很果斷拒絕道,“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打完籃球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非丞攔住想走的邱敏敏,直接把創口貼塞進她手裏解釋:“你別緊張,我就是覺得你籃球打的挺好的,很看好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先回我班級了,加油!”

“诶……”邱敏敏還想說什麽,非丞轉身就走了。

她看着手裏殘留溫度的創口貼,尴尬……

非丞送完創口貼舒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每天都揣着一盒創口貼出門了,不用這種方法邱敏敏根本就不會收下陌生人的東西,希望她不會扔,應該不會扔掉吧?

他跑回餘慶和程以飛面前,臉上還帶着幾分猶疑。

餘慶捏緊拳頭錘了一下他的肩胛,擠眉弄眼道:“行啊你丞丞,敢去搭話了,表白被拒絕了?怎麽是這個表情?”

非丞老實道:“她指甲開裂流血了,我給她送創口貼,她不肯要,我這不是直接塞到她手裏了麽,在想她會不會回頭把它扔了。”

“她扔掉幹嘛,反正創口貼又不值錢。”餘慶撇嘴,“人家打了一節課的籃球,肯定是渴的啊!你連瓶水都不買給人家,沒招。”

“去,喝了水手就能好嗎?”

“呦呦呦,這就心疼了?”餘慶滿臉打趣。

非丞故意道;“廢話,不心疼我用得着送創口貼麽。”他還想買雲南白藥來着,但猜到邱敏敏應該不會收。

餘慶見他是說真的,也不嘴賤了,安慰道:“不會扔的,說不定回頭就貼上了,你別瞎串班,下一節課看我跟以飛打球,我們決定和三班來個友誼賽試試水。”

非丞颌首,“行,女生也來場友誼賽嗎?”

“我說你怎麽滿腦子都是邱敏敏啊!打個籃球賽都能扯到她那邊去。”餘慶吐槽了下,還是回答說:“不确定,這個得看她們女生自己決定了。”

他叫的太大聲了,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劉宇聰他們都在不遠處,聽見餘慶的話,都對非丞嗤嗤笑了起來,帶着不屑。

程以飛聳肩不太管這事,“別說了,準備打球吧。”他把手裏的礦泉水扔給非丞道:“你含蓄點,不然人盡皆知,大眼一定會找你喝茶。”

含蓄……

餘慶悶笑出聲。

非丞拿起瓶裝水作勢要砸他,“我這是關愛同學,想歪的只能說你們思想龌龊。”

餘慶一臉略略略,招呼程以飛進場。

三班和一班的兩個班長擔當裁判。

籃球場上圍滿人,左邊站着三班的,右邊站着一班的,每個人臉上都閃爍着期待,熱火朝天的氛圍驅散了寒冷的氣息。

非丞拿着程以飛和餘慶的校服外套,看着他們運球防守傳球投籃。比起中球就歡呼,失誤就喊加油的同學,他淡定的可以。

上半場還好,到了下半場,快下課了,兩隊比分咬的很緊,三班的誰在劉宇聰拿到球躍起的那一剎,也一同躍起,但不是為了蓋球,而是直接把劉宇聰推到在地。

“我草!”

觀看的同學驚呼。

劉宇聰在半空中被人推開,摔倒在地的聲音讓人聽着都痛。

籃球滾落在一旁無人問津,程以飛和其他隊員率先去看劉宇聰的傷勢,籃球場外的同學也趕了過來。

非丞見劉宇聰痛的臉都白了,躺在地上護着胳膊一動不動,別人稍微一碰就罵娘。

程以飛擡着他的脖子扶他坐起來,看了眼他擦傷的兩個手肘,擡頭招呼餘慶一起送他去校門口的診所。

跟着他們走的還有劉宇聰的三個小夥伴,正巧下課鈴打響,三班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沒有道歉,轉身就想走。

沒有人帶頭讨伐,一班的班長緘默不語,一班的學生有氣沒地出。

非丞猶豫了下,攔住準備離開的三班班長直視他道:“你不道歉?撞我們前鋒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你們班玩不起,眼瞎的都知道他是故意推我們班的前鋒。”

三班的班長嘴唇動了動,看向打籃球的同學。

那些人走過來,一把推開非丞帶走他們班長嚷嚷道:“下課了下課了,不玩了。”

非丞被推也不慌,看着他們的背影,轉而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自家班長劉易陽,不明白問道:“你在怕什麽?”

劉易陽似乎想解釋,但瞅了非丞一眼又懶得說了。

非丞:“……”不明白劉易陽對自己的輕視從哪裏來,按道理從開學到現在,他的成績已經看出穩定,不說是學霸也算是一枚尖子生,為什麽有的人就是不願意重新認識他?

非丞當了出頭鳥,其他同學紛紛反應過來質問劉易陽為什麽不說話,身為班長都不帶頭維護自家同學,明明是三班犯規欺負人!

☆、第二十二天

二十分鐘後程以飛和餘慶從外面回來,接過非丞手裏的校服一同去食堂吃飯。

非丞往校門處瞅了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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