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面上帶着一絲懊惱,“瞧我光顧着走,竟不曉得這甘泉宮是哪個,雲嬌,你去問問那邊的幾個丫鬟。”

“娘娘,甘泉宮是在铛月宮後排的第三個。”雲嬌眸子微閃,答道,并未按照她的指示去問旁人。

知道她心中已做出了選擇,葉靈霜也不做他疑,微微點了點頭,朝第三個宮殿行去。

一步一穩地走着,眼裏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只是那笑……蝕骨的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求花花求票票。。。。= =

妹紙們來猜猜吧,這婉貴嫔同女主原來是何關系。。麽麽

13、探望舊人

宮門上挂着的牌匾上書甘泉宮幾個正中楷字,異常醒目。白天的宮門是大開的,那門檻擦得亮堂幹淨,一看就是有人經常來走動的。

葉靈霜輕提裙擺,緩緩踏過那高高的紅門檻。所有的景象盡展于眼前。正中間對着她的便是甘泉宮的正殿,入住甘泉宮的一宮之主,左右偏殿各有兩間。

“雲嬌,我去探望安婉儀前是不是該去跟婉貴嫔打聲招呼,據說她也是病了的。”葉靈霜環視整個院落一眼,狀似不經意間問了句。幾個來往的小宮女似是沒注意到她,低着頭只顧幹自己手裏的活兒。其中有一個小丫鬟正端着茶水走向她前方的正殿。

雲嬌正思索着如何答話,葉靈霜不等她作答忽地面露詫異地問道:“正殿住着哪位娘娘?”

雲嬌忙道:“回娘娘,正殿住的正是婉貴嫔。右偏殿一殿住着沈婕妤,另一殿住着田容華。左偏殿分別住着安婉儀和蘇充容。”葉靈霜後面的內容聽得不甚清楚,只記得最前面的一句話,目光不由沉了沉。一年前,卉珍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從五品充儀,沒想到只短短一年便晉升到了貴嫔這個位置,以前當真是本宮小瞧了你!

“我記得東西六宮的正殿是正二品妃位以上的娘娘才能住的,難道是我記錯了?”葉靈霜盯着眼前那朱紅的殿門,幽幽問道。

“娘娘未記錯,除了揚子宮、長樂宮這兩個宮的正殿是空着的,其他都是住着正二品妃位以上的娘娘,不過為何皇上會讓婉貴嫔進住甘泉宮,奴婢卻是不知的。”

“哦……那便算了,這些事似乎由不得我操心。”葉靈霜淡淡道,走向了正殿。殿門口候着的宮女見有生面孔的妃嫔行來,走過前福了福身,樣子卻不甚恭敬。想來像她這般低品級的人每日來拜訪的是不少的。

“我是翠荷殿的葉芬義,聽說你們主子身子抱恙,特意前來探望一下。”葉靈霜笑着解釋道,心中卻暗自冷哼一聲,卉珍啊卉珍,連你的丫頭都這般沒有禮數,豈不忘了你自己以前的身份?你那畢恭畢敬伺候本宮的模樣,本宮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那宮女應了聲便走入正殿通禀去了,只一會兒便走了出來,道:“回葉芬義,娘娘她說身子有恙實在不好見客,下次定會親自去翠荷殿探望葉芬義。”

葉靈霜淡笑,“那便讓你家主子多注意注意身子吧,來翠荷殿就不必了,那地方有些偏遠,下次我再來拜訪便是。”

“奴婢會多加勸說娘娘注意身子的,葉芬儀放心。”那小宮女說完便繼續低着頭站在殿門口,根本沒有要轉達的意思。

葉靈霜眼睛沉了沉。再次看了看那緊阖的殿門,淡笑着離去。好,很好!我道是琪貴妃已經夠猖狂的了,沒想到你倒是一點兒不遜色。不過,我倒是等着看,你這般猖狂的樣子琪貴妃會容許你多久!

“娘娘莫要在意,等娘娘品級高了,自然有人不敢将娘娘拒于門外。”雲嬌似乎也看不過眼,忙寬慰道。

“呵呵,無事,我豈會在意這些。”葉靈霜笑着看了雲嬌一眼,轉頭朝安婉儀的住處走去。殿門口沒有侍女守着,葉靈霜便兀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聞聲,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面露驚詫,似是沒想到會有人過來探訪,更沒想到會是昨夜剛剛被寵幸的葉芬儀,此人乃安婉儀的貼身丫鬟珠雲,以前常随安婉儀去翠荷殿走動,自是見過這葉芬儀的。

“葉芬儀是來探望我家娘娘的?”珠雲恭敬地躬着身子問道。

葉靈霜笑着點了點頭,“你家主子現在怎麽樣了?”

“主子她前幾日精神恍惚,對着窗口吹了一夜的風,後來便感染了風寒,現在有些咳嗽不止。”珠雲神色黯然道。哪個下人都是希望自己主子能夠榮獲聖寵的,可是安婉儀身子忽地垮了,以後皇上來的機會便更加少了許多。

葉靈霜細細一聽,果真聽到裏屋傳來的輕微咳嗽聲,微皺眉,問,“可曾讓太醫來看過?”

“昨個兒奴婢去尚衣局請太醫來看看,可是那裏的太醫一聽主子只是個正七品婉儀,态度就變得懶散起來,只随口問了幾句身子狀況便确診娘娘是得了風寒,後來只讓奴婢去尚藥房抓了些傷寒藥。”珠雲低着頭細細道來。

“糊塗!關系到自家主子的身子怎可這般随意?”葉靈霜不滿地瞪她一眼。“你就這般照顧你家主子的?”

“奴婢知錯。”珠雲被葉靈霜這麽一說,眼裏一下氤氲了淚花。

“整個殿中就你一個丫鬟?”葉靈霜環顧一周,又問道。

“回葉芬儀,本來還有一個喚作寶笙的丫鬟是同奴婢一同伺候着的,可是後來皇上每次來也只是去正殿找婉貴嫔,娘娘這兒便少來了,寶笙最近往正殿那邊跑得甚勤,娘娘知道了也不多說什麽,奴婢看了都很心疼。”說着說着竟開始委屈地哽咽。

“這樣的賤婢留着作何用,直接發配了去尚衣局做個苦工便是,你家娘娘還是有這個權利的。”葉靈霜冷冷道。

“珠雲,方才是誰進來了。”裏屋傳來安婉儀夾雜着咳嗽的聲音。

葉靈霜輕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半躺在床上的安婉儀臉色發白,看起來很是羸弱,葉靈霜從未想過只短短一月未見,原來的清純佳人已經變成如此病态。看見葉芬儀來探望她,安婉儀神色有些激動,笑道:“原來是姐姐前來看望我,快些坐吧。”

“怎的這般不注意身子?”葉靈霜有些責怪地看着她,若說這偌大的後宮中葉靈霜從未有過恨意和不屑的人便是這安婉儀了,以後怎樣她不知,只要她現在對她好,她便稍稍照顧一下也無妨。

“妹妹無事,只是不小心受了寒,吃些藥就好了。”安婉儀不在意地笑笑。“據說皇上昨夜去了姐姐的翠荷殿?”說到皇上時眼中有了些許神采,可又立馬變得暗淡起來。

葉靈霜眼一沉,這傻女人莫非……

兩人又聊了稍許,葉靈霜便起身離開了。“安妹妹,自己想要的便去争取吧,在這後宮中不變得強勢一些是沒有人會敬畏你的……不久的話,會有專門的太醫來幫婉貴嫔看診,你也順便讓他看看罷。”走前,葉靈霜最後道了一句。

安婉儀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皇上曾說過,他很喜歡自己的清純幹淨,她真的要改變自己才行麽……

“雲嬌,你說安婉儀會變麽?”出了甘泉宮的宮門,葉靈霜淡淡地問了句。

“奴婢難說,這個是沒有定數的。”雲嬌低頭回道。後宮太大了,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哪怕現在清純如水的人也有可能變得惡毒狠厲,這樣的例子何曾少過。

葉靈霜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了看不遠處的铛月宮,往那頭走了去。

“娘娘,這邊有近道。”雲嬌好心提醒了一句,從右側的小道穿過去是不必經過铛月宮的。

“嗯。”葉靈霜淡淡地應了句,腳步卻沒有停。雲嬌皺了皺眉,不解地跟在身後。

路經铛月宮,葉靈霜往宮門口掃了掃,早些請安的時候那個答話伶俐的小宮女和幾個太監守在那裏。

那宮女不經意間對上葉靈霜的眸子,便在原地朝她福了福身子。

葉靈霜直直地走了過去,溫和地笑了笑,問道:“可是一整日都要守在铛月宮門外?”

那宮女不解她如何問這個,但還是低頭答道:“回葉芬儀,奴婢和幾個姐姐輪流換班候着,如果有人來了也好禀告娘娘。”擡頭看了她一眼,“葉芬儀應去了賢妃那裏,奴婢不曾想到葉芬儀您會折了回來,可要奴婢去通報一聲?”

“呵呵,不必了,甘泉宮側殿的安婉儀是我以前的好姐妹,先前在琪貴妃姐姐這裏的時候聽說她身子有恙便去探望了一下,如今只是剛好路過姐姐的铛月宮,我不好再打擾。”葉靈霜笑道。

“哦,原是如此,奴婢記得婉貴嫔也是病了的。”小宮女似乎是順便問了一句。

“是啊……”葉靈霜嘆了口氣,“好像是病的不輕呢,方才我前去探望的時候都被攔在了外面。”有意無意地加重了病的不輕幾個字。

宮女的眼眸閃了閃,已然記于心。見葉靈霜轉身欲走,忙福了福身,“葉芬儀走好。”

葉靈霜噙着一抹笑,慢悠悠地朝翠荷殿的方向行去。婉貴嫔,如今我要你就算沒病也會變得有病!有病的妃嫔可是沒有資格進入侍寝名單的,你這一病會病多久呢,那便讓我看看琪貴妃你的手段吧……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猜到了麽?是丫鬟。。先前好像有妹紙猜到。。

ps:jj抽了,這章麽有顯示出來,所以重新發了一下,順便改了幾個錯字。。。

記得撒花哦。。

14、雲嬌過往

才進翠荷殿院中,葉靈霜便看見幾個小太監候在門外,手裏端着用明黃絲布蓋住的木盤子,李福升站在幾個小太監的正前面,來回踱着步子。墨月和佩環幾人亦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眼尖看到葉靈霜後,李福升眼微一睜,大步走到葉靈霜跟前,“葉芬儀,您可算回來了,讓老奴好等啊。”

葉靈霜面露詫異,随即又愧疚道:“我以為李公公會晚些才來,所以去甘泉宮的安婉儀那裏小坐了一會兒,讓公公久等是我的罪過。”受寵後的妃嫔次日後一般都是會收到皇上的賞賜的,葉靈霜自然知道李福升會來,卻未想到他提前了許多。

李福升連忙擺擺手,臉上并無怒意,“葉芬儀說的哪裏話,老奴是奴才,該等的。”朝站着的小太監揮手,小太監拿着賞賜魚貫而入,李福升便開始傳皇上的口谕。

葉靈霜俯着身子聽旨,嘴角勾笑,果真又是連聲三級,皇上你當真大方,不過,即使從正七品芬儀變成了從五品充媛,依舊是後宮中一個沒有分量的小角色。皇上,你寵溺的極限會是在哪裏呢?

“葉充媛,恭喜了。”李福升宣完皇上口谕,朝葉靈霜祝賀道。

“李公公大熱天過來宣旨很是辛苦,該是好好感謝才對。”葉靈霜笑着回道。話畢,墨月便會意地走了過來,送上一個鼓鼓的荷包。

李福升見了當真是哭笑不得,但還是恭敬地收下。

“李公公要不要喝杯茶再走?”葉靈霜邊問,便朝墨月遞了個眼神,墨月連忙提着半空的水壺往外走,方向自然是不遠處的暖飲閣。

李福升微微詫異,沒想到她這話竟是來真的,以往宣旨不少,介于他這個總管太監的身份,當然有不少小主子也這般說,但大多只是客套話,并未真的看茶,見那叫墨月的小丫頭一點兒不含糊地提着水壺走了,另一邊站着的雲嬌也适時去找了新茶杯出來,一副認真待客的樣子,李福升生生地愣神了許久。

“葉充媛當真不必麻煩了,奴才宣完口谕後還要返回蒼銮殿給皇上回話呢。”李福升連忙道,眼中有了一絲笑意。

見留他不住,葉靈霜有些惋惜道:“那李公公路上小心。”想到什麽,眉眼的緊皺松了許多,笑道:“現在走也是好的,等會兒的日頭又該是變毒了。”

送走了李福升一幹人,葉靈霜懶懶地坐在短榻上,面上有些倦怠,“墨月,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

墨月點頭應是,一臉的喜慶。翠荷殿的其他下人皆是為主子歡喜。

“你們都下去吧,雲嬌你留下,我有話問你。”葉靈霜忽道,這話引起其他幾人意味深長地看了雲嬌一眼,才緩緩行了禮退下。

葉靈霜淡淡掃她一眼,“說吧,我可不想給自己留個麻煩。”

雲嬌跪在葉靈霜面前,呼了口氣,将自己的過往緩緩道來。原來,雲嬌本是賢妃流雲宮中的丫鬟,貴淑賢德四大正妃宮中各有八個使喚下人,四個太監四個宮女,雲嬌便是其一,但她并不是一開始就伺候賢妃,而是後來被替補過去的,還沒幹到小半個月便又被賢妃借口換走了,後來雲嬌才知道,替她的侍女是一個叫錦玉的新進宮女,直到現在賢妃都很器重她。

這其中似乎有貓膩呢,葉靈霜聽着雲嬌的解釋,嘴角微勾,心思飄向了遠處。

“娘娘,雖說奴婢伺候過賢妃,可是僅呆了小半月不到,還被賢妃發配到了幾乎是沒有地位可言的最末等宮女太監司禮院,那裏一般都是剛進宮的小太監小宮女,奴婢本就在那裏呆了整整三年,若是再呆上三年,奴婢……”雲嬌失了先前的鎮定,神色有些哀戚,繼而目光堅定地看着葉靈霜道:“奴婢以後定當好好服侍娘娘,望娘娘許奴婢常侍左右!”

雖說這般表明了自己的真心,雲嬌心裏還是打着小鼓,一般伺候過主子的下人很少有其他主子能不計前嫌地重用,雖然她認為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似外人看到的那般單純。

葉靈霜看了她許久,忽地笑了,“若你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忠心,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可是,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太多了,我又怎不知道你是不是披着一張忠誠的皮囊,肚子裏卻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雲嬌眼微睜大,變得沉默不語,緩緩地低了頭。下垂的手一點點握了起來随即又松開,猛地,那低垂的頭顱擡起,眼睛滿是光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奴婢不敢對娘娘有所隐瞞,其實奴婢早已厭倦了這宮中生活,奴婢希望等到有朝一日,娘娘你不再是如今這個位置而是有足夠權利的時候,可以放奴婢出宮。”

葉靈霜直視着她的眼睛許久,呵呵一笑,“你就這般相信我的能力?“

雲嬌道:“我從娘娘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娘娘并非等閑之人,而且……野心不小。”說完後又立馬低頭伏在地上,“奴婢口出狂言,望娘娘莫怪。”

“你跟墨月那丫頭倒很相像,很明确自己想要的。”葉靈霜垂眸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姿态,滿意笑了笑,“你的處世态度我很欣賞,若是你以後真能幫助我,你的要求自然不是問題……行了,起來吧。”

“多謝娘娘!”雲嬌一臉的神采,哪裏似先前那般死氣沉沉。

遣了雲嬌,葉靈霜一個人靠在窗口,望着遠處斑駁的樹影。不過各取所需罷了,現在的她又豈會随意相信任何人。雖說升了三級直到充媛的位置

,可是皇上卻沒有讓她搬去東西六宮的任何偏殿?他從來不會吝啬那麽一個小恩賜,他到底在想什麽?還是說,他原本也是打算寵上一兩次便将她擱置在這翠荷殿不再前來?葉靈霜眉頭輕皺,抱在肩膀上的纖細長指來回敲着,想着腦中那些繁雜的事情,心裏的煩躁怎麽也消不下去。

——————————————

李福升細細彙報了宣完口谕的情況,又呈上了那裝滿碎銀的繡蓮花荷包。

大晏帝看了看那荷包,微微挑眉,露出幾絲不滿,這小女人不是說要專門做一個給自己麽,原來其他的都是做這種用途。

“聽說你在翠荷殿外候了很久。”李福升正欲退下,大晏帝忽地問了這麽一句。

“是,葉充媛請安後又去了甘泉宮一趟,所以回來晚了些。”

大晏帝眼一沉,“她可是去探望婉貴嫔了?”

“回皇上,并未,葉充媛說以前住在流沙宮的一個姐妹與她感情要好,在琪貴妃那裏請早安的時候聽聞她病了,便去探望了一下,那小主正是住在甘泉宮的偏殿。”李福升見大晏帝似有誤會,便不急不緩地道來,要是以往他定不會這般詳細地解釋,但是葉充媛那人他印象不錯便下意識地多說了幾句。

“以前住在流沙宮的好姐妹?”大晏帝眉輕挑,帶了幾分笑意,會幾下花拳繡腿的小女人,她的好姐妹會是什麽樣的?不過,大晏帝眉頭稍擰,這後宮會有姐妹情的話便真是怪異了,想起自己的母妃,大晏帝面色明顯暗了暗。“李福升,回頭查查葉充媛說的那姐妹是誰?”

李福升嘴唇蠕動幾下,最終只是低低應了句是便告退了。住在甘泉宮的偏殿且是從流沙宮那裏遷來的,李福升稍稍一想便也記起一些,應是那個長相清純的安婉儀吧。沒想到只短短一個月,皇上便把這女子忘得一幹二淨,後宮的女子當真可憐。李福升嘆了口氣,搖搖頭,其實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娘娘,今夜皇上去了琪貴妃那兒。”墨月将前不久剛打探的消息低聲上報給坐在榻上小憩的女子。

“嗯。”葉靈霜淡淡地應了聲,表情無甚驚詫。倒是墨月有些小不滿,難道皇上只來了兩次便不再光顧翠荷殿了?其實墨月擔心也是有理由的,紅落殿的柳才人才貌亦是不凡,可是皇上也只是僅僅寵了兩次便再未去過紅落殿。

“都去歇着吧,不必再等了。”葉靈霜倒是不在意地掃了幾人一眼,淡淡道。

墨月看了一眼假寐的葉充媛,朝雲嬌四人擺擺手,幾人便動作輕緩地退了出去。

葉靈霜看着窗外的月光,皎潔無比,可是烏雲一過便擋去了大半。

皇上會去铛月宮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不知琪貴妃會不會善用這次機會。

第二日,怕是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吧……後宮從來不缺少看戲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啊咧咧,求收藏啊求評論啊,斜眼看你們!

15、又見皇上

自大晏帝去琪貴妃那裏宿了一晚後,到甘泉宮的次數便少了許多,偶爾去上一兩次也是選了甘泉宮的兩方側殿。原因無他,據說是皇上得知婉貴嫔身子有恙,便遣了專門的太醫看診,結果經那吳太醫确診,婉貴嫔是得了重傷寒。為了皇上龍體着想,吳太醫提議皇上還是不要多加探望,以免染上這風寒。

大晏帝只是淡淡嗯了聲,便不再去那甘泉宮正殿。婉貴嫔的侍寝牌子被撤了下來,一直很久,久到大晏帝似乎忘了這人的存在,甘泉宮的門檻也漸漸冷了下來。

葉靈雙嘴角一直勾着,聽完這消息心裏頓覺舒暢無比。從墨月手中取過小扇自己慢慢扇了起來。

“娘娘,皇上已經十天沒有來咱翠荷殿了。”墨月又從桌上取來另一把小扇,輕輕給自家主子扇着,順便習慣性地道了一句。雖然以往最是春風得意的婉貴嫔失寵了,她也很是高興,可是皇上已經許久不來主子這兒,她難免為主子擔心起來。

“墨月,皇上總歸要來的。不是說這幾日皇上大半時間都是歇在琪貴妃和賢妃那邊麽,我自然是比不上她們的。”葉淩霜不在意地笑笑,似乎将皇上寵幸誰這件事看得很淡,卻又隐隐之間算計着什麽。

“今個兒我心情不錯,想在院子裏練練拳腳,替我找件束腰對襟襦裙來,現在這身施展不開。”葉淩霜語氣頗輕快,朝墨月笑道。

剛剛沏好茶水的雲嬌一聽這話,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僵,十分詫異地看了葉淩霜一眼,然後将目光轉向了墨月。她是否聽錯了,主子說要出去練練拳腳?這是這些個嬌生慣養的後宮女子該做的事?

墨月朝她微微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走到衣櫃子前開始翻找裙擺較短的對襟襦裙。

“雲嬌,佩環那丫頭呢?”葉靈霜自她手中接過茶水,順口問了句,然後便輕吹那浮在水面的碧幽茶葉,慢慢啜飲起來。

“回娘娘,方才茶壺裏的熱水快見底,佩環拿着茶壺去暖飲閣了。”雲嬌低頭答道,見葉靈霜将小扇擱置在了一旁的桌上,便自己拾起,輕輕扇了起來。

“這丫頭倒很勤快。”葉靈霜将茶盞放回桌上,笑着道了一句。

墨月找來一件桃粉色束腰對襟襦裙,又給葉靈霜梳了一個漂亮的十字髻,先将頭發盤成一個“十”字行的發髻,再将餘發在頭的兩側各盤一鬟直垂至肩,再用一根碧綠祥雲簪子固定住,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頗有幾分俠女的

風範。

“娘娘這身裝扮真是令奴婢眼前一亮。”墨月笑道,又取來一對淺粉色明月珰欲給戴在那晶瑩耳垂上,卻被葉靈霜伸手止住,“不用了,只是去練練拳腳,不必這麽麻煩。”

雲嬌在一邊捂嘴偷笑,打趣道:“墨月姐姐手藝真是巧的很,這麽一打扮,娘娘看起來既不失那份高貴又多了幾分俏皮。”

“行了,你們就別打趣我了。雲嬌,叫安德子和吳團在殿外好生守着,如果有人來了及時吱個聲兒。”葉靈霜嗔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吩咐道。

“娘娘放心,方才墨月姐姐給娘娘梳妝的時候奴婢已經吩咐了。”雲嬌笑道,和墨月一塊攙着葉靈霜站了起來。

“你辦事的能力深得我意。”葉靈霜滿意地看她一眼,嘴角輕勾。想必這丫頭在司禮院的四年裏,規矩不是白學的,為人處世通透得很。

不一會兒,佩環打回熱水,看見主子這身裝扮又是一驚,眼裏閃閃發光,好奇之極,“奴婢原不知娘娘竟是會武藝的。”

葉靈霜搖搖頭,一臉笑意,“只是花拳繡腿罷了,上不得臺面的,不信你們問墨月這丫頭。”

“佩環妹妹等會兒看到便知娘娘的本事。”墨月笑道,卻沒有直接接話。

三個丫鬟于院落裏站着,目不轉睛地看着正中間的女子施展着拳腳,一會兒一個橫空劈腿,一會兒又是連連翻了幾個跟頭,佩環吓得捂住自己的心肝,雙眼瞪得大大的,原來自家主子還真有兩下子呢。

葉靈霜只覺這麽一折騰,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全身都是極致的舒暢,重生前她本就生在将相世家,自幼學習琴棋書法的同時也不忘學習幾招防身招數,只是自打入宮之後,為了做足那該有的禮儀,硬是将自己的那股野勁兒收了起來,端端莊莊地坐在那後宮所有女人都羨慕之極的位置。

葉靈霜這番倒是暢快淋漓了,可苦了殿外守門的兩個小太監。平時翠荷殿本是沒有什麽人踏足的,頂多除了前幾日有些來吐酸水的低品級妃嫔,大多選侍、寶林之類。這幾日已是十分少了,可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翠荷殿會迎來這麽一尊大佛。

“皇……皇上,容奴才進去向葉充媛通報一聲,這樣葉充媛也好有個準備。”安德子雙腿有些微微發顫,卻還是硬着頭皮道。吳團也連連點頭。

大晏帝冷眼掃了兩人一眼,他若是想大張旗鼓地來,何必只讓李福升

一個人跟着來。見兩人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大晏帝眸子微微眯了眯,目光轉向那阖實的翠荷殿大門,按理說,大白天,宮門都應是大開着的,可是葉充媛的殿門卻是緊閉着,還派了專門的太監在殿門口候着,這是當真蹊跷的很。

“皇上,不如奴才先去看看吧。”李福升見大晏帝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雙眼深沉地盯着那殿門,便提醒了一句。

“不必了。”大晏帝淡淡道,薄唇輕抿,掃了一眼額頭冒着冷汗的兩個小太監,便直接走上了前。也不用李福升代為開門,自己直接單手推開,咯吱一聲,門被大開,眼前的景象豁然躍于眼前,大晏帝生生地在原地呆立了片刻。

三個小丫頭崇拜地看着院中間像個猴子一樣竄來竄去的女子,女子一身淡粉色束腰襦裙,幾個利落的出拳劈腿,那挽起的十字髻因為她的動作來回跳彈幾下,看起來格外清秀可人。而他進來的時候,女子剛好是停在了一個劈腿的動作。

幾人應聲看過來,均是大驚。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萬歲。”墨月等連忙吓得跪在地上,神色擔憂地偷偷看了看劈腿卡在地上的女子,這姿勢……着實不雅。

葉靈霜大囧,千算萬算沒想到皇帝這厮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翠荷殿。憶起自己此時的動作, 便匆匆收回腿和拳頭,低着頭道:“妾身見過皇上。”臉已經紅得充血,心裏也懊惱不已,是她方才練武太投入,失了平日裏的警惕。

“哈哈哈……”大晏帝見她那紅得不成樣的小臉,忽地大笑起來,背着手走至葉靈霜面前,伸手扶起她微屈的身子,一臉暢快的笑意,“朕道愛妃白日關着殿門作甚,原來是在做這般有失風雅的事。”

聽聞這話,葉靈霜一驚,忙要跪下請罪,卻被大晏帝一把攬入懷中,順道還踉跄了一下。

“妾有罪。”葉靈霜低着頭道,臉下意識地往他懷裏靠了靠,試圖擋住那抹紅。

“哦?愛妃何罪之有?”大晏帝挑眉看她,大手輕輕捏住那下颌将她的俏臉擡了起來,頗為愉悅地欣賞那羞紅了臉的樣子。

“妾不該大白天的做了這有失風雅之事,妾知錯了。”葉靈霜的眼睛因為泛了一層淺淺的淚花兒變得更加晶瑩,苦惱又羞憤地盯着眼前的男子道。

“真是的,朕又沒怪你,怎的這般委屈起來。”大晏帝見那可人的小臉含淚嬌羞不已,笑着撫摸上那紅潤的臉頰。

“妾這般粗俗的樣子讓皇上看了去,皇上定是心生不喜了,妾自然委屈。”葉靈霜掰開他擱在下颌的大手,在他短短蹙眉之際,又猛地将整張臉埋進他的懷裏,開始小聲數落起來,“皇上為何每次都這般戲弄妾,進來也不讓下人通報一聲,總是要将妾的窘迫看了去,皇上當真過分,妾讨厭你!”

聽見讨厭二字,大晏帝眉頭一挑,将那鑽在自己懷裏的腦袋擡了起來,“愛妃既然讨厭朕的話,不如朕現在便走,趁了愛妃的意可好?”眼裏多了幾分調侃的笑意。這小女人竟然說讨厭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當着他的面說讨厭二字,但是心裏一點兒不火,反而有點受用?

“皇上要走便走。”葉靈霜将臉撇了過去,掉頭不去看他。

呵,來真的了?大晏帝心裏只覺好笑,頓了頓便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好,朕先走了,等愛妃氣消了,朕再來。”

剛一轉身,衣袍的下擺被一只纖纖玉手拉住,大晏帝回頭看她,眼中笑意更甚。

“皇上好歹進去坐坐,難道就這麽走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帶了幾分嬌嗔的不滿。

“哈哈哈……”大晏帝狂笑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驀地将其抱了起來,朗聲道:“走,朕同愛妃回屋說去。”看着那忽然瞪大瞅着他的兩只黑漆漆的眼睛,低頭吻上那亂顫的眼睫,大晏帝心裏格外暢快。

作者有話要說:哼哼~~乃們太不厚道了,都是霸王!!!這麽晚更也沒事啊??你們也不撒撒花,催催更,倫家頓時木有激情了,哼哼~~

16、男兒本色

“皇上,現在可是大白天。”葉靈霜把腦袋埋進大晏帝的懷裏,有些羞澀地提醒道。但還是伸手攬住了的他的頸項,整個人吊在他身上。

大晏帝不甚為意,嘴角的笑意一直加深,打橫抱着懷中的女子直直進了翠荷殿內閣,見她實在窘迫,便笑道:“愛妃不必驚慌,現在天已經暗了下來,算不得大白天的。”

聽聞這話,葉靈霜微微擡頭掃了一下天色,不禁暗自翻白眼,真他麽睜眼說瞎話!明明是亮堂的大白天,現在這時辰頂多是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思及此,葉靈霜忙問道:“皇上可曾用了晚膳?”

大晏帝腳步微頓了下,又繼續向前走,笑回道:“不曾,今個兒早些便批完了奏章,想着過來探望一下愛妃,倒忘了等會兒該是用晚膳了。”

“那皇上該回去用膳了,別誤了時辰。”葉靈霜忙從他身上掙紮起身,卻被他一掌按在懷裏,順便拍打了幾下那翹挺的小臀部,“不要亂動,朕見你身子還算嬌小,沒想到抱起來卻是不輕。”說罷,劍眉微挑,明顯的調侃。

葉靈霜大囧,她竟然被別人打屁股!瞪着水波大眼,吃驚地看着頭頂的男子,臉不知不覺紅了一大片。

“呵呵,怎麽,朕還打不得了?”大晏帝心情頗好地欣賞那又羞又怒的小臉,低頭又在那眸子上啄了一小口,笑道:“愛妃的眼睛真好看,瞪眼的時候那圓溜溜的眼珠子竟比朕今個兒早上吃的葡萄還圓上幾分,也更加黑了幾分。”

葉靈霜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剛好是趁了他方才那句話,惹來大晏帝一陣輕笑。

“皇上還是放妾下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