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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回答。”趙庭輝的雙眼又開始聚光,“但我希望你回答我下一個問題。”
“先說出來我聽聽。”
“特種部隊的格鬥集訓,也包括人體解剖結構的課程,對吧?”
“你這些問題裏的陷阱設置得太低級了,趙警官!幹脆我一起告訴你吧,省得你繞這麽大一圈兒!沒錯,人體解剖課我的成績是優秀,還有骨骼分析、神經分析、犯罪學、心理學、審問與反審問,我學得都不錯。”接着嚴謹伸出他的雙手,“看見這雙手沒有?一把85狙,從出槍上膛到擊中目标只需要十一秒,準星裏的目标,有毒販,有槍支走私犯、有劫持人質的,還有恐怖分子,全都是一槍命中,從這裏,這裏,”他指着自己的眉心和太陽穴,“直入神經中樞,當即斃命,沒有補過第二槍。是的,我殺過人,最好的紀錄是從1120米外擊中目标。”
提審室內忽然安靜下來,異常的安靜。幾位刑警都被1120這個數字震懾住了。他們用槍雖然比不上嚴謹,但都是行家,1120米,絕對是7.62毫米槍的狙擊極限。于是在這間密閉的提審室內,只剩下嚴謹的聲音在回蕩:“你們聽說過海岑諾爾嗎?德國二戰時的狙擊之王,他的記錄是1100米,我比他還要遠上20米,當然,我的槍要比他好得多。”
趙庭輝靜靜地看着嚴謹,只有他依然堅持着自己的初衷,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就是說,你的确殺過人?”
“對,殺過。”
“你還記得殺過幾個人嗎?”
“對不起,記不得了。”
“為什麽?是因為太多嗎?”
“不。因為我不願意記住這個數字。”不知為何,嚴謹竟微笑起來,但他的眼眶,卻不為人知地泛出微紅色,“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這雙手上的血,無論如何都洗不幹淨。但那時候我是一個軍人,共和國的軍人,我必須忠于我的祖國。讓我的祖國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遠離戰争和傷害,是我不能逃避的使命。”
提審室內再次陷入沒有邊際的寂靜。趙庭輝板得鐵青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柔軟:“你殺人後會做噩夢嗎?”
“會。”嚴謹誠實地回答,“我會在夢裏再次看見瞄準鏡裏的那些人,是他們生前的樣子。命中目标後,我從來不會再去看第二眼,都是副射手向我報告目标命中的情況。我害怕做噩夢,害怕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我,在我面前變成一具沒有生命體征的屍體。”
審訊進行到這裏,基本上無法再繼續下去。鑒于嫌疑犯因過去的經歷有豐富的反偵察反審訊經驗,趙庭輝事前精心設計了一些問題,都帶着迂回式的不易被嫌疑人察覺的邏輯陷阱。但嚴謹上來就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坦白,于是那些問題便變得毫無意義。
嚴謹卻不肯放過他,言語間帶着尖銳的譏諷:“趙警官,我想我已經把你想問的問題都回答完了。你破案心切,我完全能理解。可我不得不跟你說,你們專案組的努力,完全用錯了方向。你也不想想,人要真是我殺的,啊,別的跟身份有關的證據都毀了,卻單單留一個打火機在碎屍旁邊,我有病嗎?好專門讓你們找着我嗎?”
提審最終草草結束,專案組的幾個人收拾卷宗和其他材料,全部撤出了提審室,反鎖上防盜門,将嚴謹一個人留在室內,等待看守所負責提審室的值班幹警将他帶回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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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謹等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變得晦暗,白日的喧嚣逐漸沉寂,路燈的光暈從釘着鐵條的窗戶透進來,也沒有等來值班幹警。他身上既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可以從胃腸的蠕動速度上判斷,這會兒至少已是晚上七八點了。
他琢磨這是怎麽回事?或許是專案組的人出去吃晚餐,接下來還要連夜審訊,所以才把他一個人留在提審室這麽久。不知道這一次專案組是不是又準備三十六小時車輪戰?
想到這裏,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別的都好說,就是這不讓吃飯的滋味太難受了。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想讓自己從百爪撓心一般的饑餓狀态中脫離出來,但腸胃才不理他這套,以越來越響的腸鳴聲以及胃部越來越強勁的蠕動來強調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想起今晚幹部食堂的主菜是紅焖羊肉,他不回去便不知便宜了哪個兔崽子,那種饑餓帶來的痛苦就更深了。
最終他放棄了虛妄的自我安慰,索性慢慢站起來,先活動活動幾近麻木的手腳,然後小心翼翼掃視了一圈室內,在他身後的牆角處,天花板的吊頂裏藏着兩個監控攝像頭,一左一右,像一對黑漆漆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他。
嚴謹仰起頭看了好一會兒,憑着經驗判定這兩個攝像頭只是擺設,并未處于通電開啓狀态。因為室內光線這麽暗,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補光的紅外燈閃爍。他放松下來,對着其中一個鏡頭做了個鬼臉,然後走到窗前。玻璃上貼着半透明的貼膜,他用指甲尖刮開一角,透過縫隙看出去,能看到樓前的那條水泥小路。這會兒顯然已經過了下班的點兒,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路燈寂寥的光亮投射在路邊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冬青上。小路一直向前延伸,經過一棟嶄新的辦公樓,再拐個彎就是看守所的大門。他那經過特別訓練的目光,只一瞥間已經完成距離的丈量,誤差不會超過正負十米。也就是說,從這裏只要經過三百四十米,就能走出大門,而大門外就是自由的廣闊天地。
嚴謹被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驚得一震。仿佛只有離開監室外的重重鐵門,才能意識到自己與自由的距離那麽近、那麽誘人。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窗戶上的鐵條。鐵條是黑色的鑄鐵,只有他的手指粗細,接縫處焊接得馬馬虎虎,顯然,誰也沒有認真地把這些鐵條當回事。相比之下,那不遠處戒備森嚴的大門,以及四周的高牆與鐵絲網,更具有震懾力量。
嚴謹的手心微微冒出冷汗。他快步走回椅子處坐下,好平息驀然加快的心跳與呼吸。身體雖然靜止了,但他無法阻擋大腦的轉動。只要有一件趁手的工具,比如身下這張專為嫌犯準備的鐵椅子,結實的椅腿完全可以撬動鑄鐵的欄杆。鐵欄後則是形同虛設的鋁合金推拉窗……
他用力搖搖頭,才甩開這個荒誕不經的念頭,随即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就算能成功逃離這間提審室,又如何才能安全地從大門出去?除非他有件隐形衣。
入夜後的看守所辦公樓靜得出奇。嚴謹餓得有氣無力,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點點感覺着腸胃的運動從緩到急,最激烈的時候他簡直懷疑腸胃已經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消化掉了。不知過了多久,那種五髒相互咬噬的感覺慢慢轉緩,終至消失,然後他居然睡着了。等他一覺醒來,才注意到周圍的寂靜,耳朵裏甚至能聽見不遠處洗手間裏某個漏水龍頭的滴答聲。滴答滴答滴答……
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根本沒有什麽夜審,專案組早就離開了,旁邊辦公室的人也下班了。這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麽錯誤,他的的确确被遺忘在這間提審室裏了。
在被寂靜包圍的提審室裏,方才被壓下去的那個念頭又一次浮上來:假如他真的逃出去了,後果是什麽?
他在心裏做了一通排列組合。如果沒能逃出大門,那便什麽都不算,最多肉身吃點兒苦頭。假如成功逃出去,就有數種可能性,最好的結果是他找到真兇劉偉替自己洗脫清白,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抓回來增加幾年刑期,可如果他最終被判殺人罪成立,不管加多少年仍然是死刑,如果殺人罪不成立,證明公安局抓錯了人,此番逃逸便無法量刑;最終的結局,要麽無罪釋放,要麽死刑,那和他待在這裏等待庭審的結果沒什麽兩樣。
他就是這一刻做出了逃出看守所的決定。
當看守所的值班幹警終于意識到六號監室有人消失了,已是翌日傍晚的晚飯時間。
發現嚴謹失蹤的,正是六號監室的帶組幹部王管教。那天周六,本來并不是他值班。但他有點兒材料落在辦公室,下午回看守所取,順便過來看看馬林的情形。見馬林的情緒還算穩定,又想順路去找嚴謹聊兩句,将他家人送來的兩條煙交給他。沒想到李國建告訴他,嚴謹昨天被提審,到現在都沒回來,估計是被外提了。所謂外提,就是被帶回刑警隊審訊,而看守所的大部分疑犯,最怕被外提,所以李國建的語氣裏多多少少有點兒擔心。
王管教聽了,開始也沒太在意,因為外提這種事雖然不多,但也不少。直到他離開時,在大門口碰見熟人,無意中聊到此事,那人一臉驚訝說:“不對呀,我記得周五下午,刑警隊把提票取回去了,他們沒把人帶走啊!”
話說到這裏,兩人不禁面面相觑,同時意識到壞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十分鐘後,看守所裏地動山搖,連空氣都變得緊張不安。所有人都被趕出監室,集中站在巡視道上。一群看守所的警察和幾位武警,來來回回,一遍一遍地清點人數,核對名單。六號監室裏的十幾個嫌疑犯,則被一個一個單獨叫進辦公室,挨個進行談話。
看守所的相關人員互對口供,總算捋清了整個過程。周五下午,專案組完成提審,便将提票取回,離開了看守所,接下來提審室的幹警應該将嚴謹押回監室。但是不巧,當時正是晚飯時間,值班的三個幹警,一個去送另外的嫌犯回監室了,另一個去食堂吃晚飯,回來将第三個幹警替換去吃飯。就是這兩人的交接出了問題,一個說對方急着吃飯根本沒提起提審室裏還關着一個疑犯,另一個說自己交代了但對方肯定給忘了,反正沒有第三方證明,到底是誰的責任就成了無頭懸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負責監室的幹警晚飯時間沒有看到嚴謹,也以為他被刑警隊外提了。于是嚴謹就這樣被遺忘在提審室裏整整一夜。
然後,有人發現了提審室窗戶上被撬彎的鐵條,還有外牆上擦蹭的痕跡,都證明犯罪嫌疑人是通過窗戶逃離了提審室。看守所內随即實施了地毯式的搜索,所有不當班的幹警都被緊急召回,整個看守所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翻開細細檢查。
晚上七點半,不管人們願意不願意承認現實,冷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六號監室的0382號,殺人嫌疑犯嚴謹,神秘地脫逃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順利地走出看守所的四面高牆與門禁森嚴的鐵門的。
而此時,造成看守所大混亂的嫌疑人,正站在“似水流年”美容店馬路對面一家書報售賣亭的旁邊,手裏拿着一份報紙假裝在閱讀,視線卻越過報紙的上緣,投射在“似水流年”臨街的玻璃窗上。
他在透過玻璃窗努力搜尋季曉鷗的身影。
從國貿坐地鐵到四惠,票價兩元,等他順着長長的樓梯爬上地面,兜裏只剩下三枚硬幣,一枚五角,兩枚一角,合計七毛錢,連買瓶水都不夠,只夠他買份昨日的過期晚報。
售貨亭裏的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眼一眼地偷偷打量他很久。因為他雖然形容憔悴,但往那兒随便一站,與生俱來的氣質就把他和周圍的芸芸衆生區別開來,身上那套藏藍色的警服,更添眉眼間的英氣。
背後亦長着眼睛的嚴謹,不會察覺不到老板娘的窺探,那風韻猶存的老板娘,落在他身上的多情目光,像兩把沾了蜜糖的刷子,刷了一層又一層,刷了一層又一層。可他沒心思回應這風流的召喚,相比來說,她面前那些待售的瓶裝礦泉水和餅幹火腿腸對他的誘惑更大。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除了在公共廁所喝過幾口自來水,将近三十個小時他基本算是粒米未進。以前受過的野外生存訓練,卻不能幫助他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大城市裏維持最基本的生存條件,除非他像流浪漢一樣,去垃圾堆或者泔水桶裏撿拾殘羹剩飯。若是憑着身上這身警服吃頓霸王餐,就像清晨對付出租車司機那樣,按說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眼下他不敢冒險。他逃出看守所的時間,是清晨六點十分,而這會兒眼見街上車流量漸增,估計已是下午五點左右,看守所肯定已經發現他的失蹤。假如被霸王的對方不肯默默地吃一個暗虧,一旦鬧起來引起圍觀,他的處境将會非常危險。
而且他的心裏一直在劇烈交戰:到底要不要穿過馬路,把他的姑娘拉進這渾水裏來?
說起嚴謹逃離看守所的過程,日後被人傳說得十分神奇,簡直可以媲美《越獄》和《肖申克的救贖》。但實際上他既沒有翻牆,也沒有挖地道,而是大搖大擺從正門走出去的,整個過程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像篇漏洞百出的蹩腳故事,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從五樓的提審室窗戶翻出去,依靠每一層的室外空調機做落腳點,十幾秒之後,他的雙腳便踩在堅實的地面上。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返回了辦公樓。
下午從監室到提審室的過程中,出于十年前的職業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都會首先留心附近的建築和地形。當時他注意到樓梯右手邊有兩扇門,分別寫着“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字樣。返回辦公樓,就是為了進入男更衣室。
更衣室有門鎖。但是這難不住嚴謹。方才離開提審室前,他踩着椅子,将監控鏡頭後的電纜扭斷,抽出一截銅絲藏在身上。有了這件工具,普通門鎖對他來說就可以視同無物。
更衣室裏放置着幾排儲物櫃。有的鎖着有的沒鎖。櫃子裏大部分放着警察制服和一些私人物品。他随手打開幾個,便找到一套和他身材差不多的警服,有點兒瘦,但脫了羊毛衫還算合體。再翻下去,又找到一雙皮鞋和一頂帽子,但這回他運氣沒那麽好,鞋有些擠腳,但沒辦法,他總不能身上穿着筆挺的警服,腳上卻踩一雙懶漢布鞋,只好忍着不舒服換上了。最遺憾的是,從那些警服的兜裏,他沒有找到錢,只摸到幾枚硬幣。
整個辦公樓裏一片黑暗,嚴謹蹑手蹑腳的行動,和一只貓走過的聲音差不多,并沒有驚動任何一盞聲控路燈。辦公樓裏只有男廁所的燈二十四小時徹夜長明。面對廁所裏那面模糊的鏡子,他檢查了一下全身的裝備,很整齊很合體,基本可以保證他從這裏安全地走到看守所的大門,不會被人看出破綻。
至于走到大門以後怎麽辦,他只能賭一把運氣了。
嚴謹記得,兩個月以前他被送進看守所的時候,因為辦理提寄押交接手續,公安局的車曾在大門外做過短暫的停留。透過車窗望出去,他看見一個穿制服的管教幹部走出來,只是和門口執勤的武警打了個招呼,并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看守所的管教幹警和武警部隊隸屬不同的系統,武警不可能熟識這裏的每一個幹警,他賭的就是這個制度上小小的疏漏。
嚴謹在廁所一個放雜物的隔間裏躲了幾個小時,靜靜等待清晨六點整的起床號。他手裏既沒有鐘表也沒有手機,根本不知道現在幾點,但他知道,早上六點是值班武警的交接時間,那會兒下崗的人困馬乏,上崗的尚未進入狀态,最有可乘之機。而看守所裏的嫌疑犯們,六點起床,六點半洗漱完畢通常要進行早點名,那時值班的管教幹部可能就會發現他的缺席。因此留給他走過從辦公樓到看守所大門這三百四十米的時間,只有三十分鐘。
淩晨天色将明未明之時,往往是人最困倦的時刻。就在嚴謹靠在廁板上,迷迷糊糊幾乎睡着的時候,起床號響了。小號明亮的音色沖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将嚴謹從半睡半醒的狀态中拉出來。他渾身的肌肉一下就繃緊了,仿佛進入臨戰狀态。
按正常的步幅和頻率計算,他走過那三百四十米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分二十秒,但嚴謹卻感覺這是他一生中最漫長的三分二十秒,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緊張而張開着。等到他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大門處,看見執勤武警的身影,明白成敗就在一舉時,他的心情卻反常地平靜了,就像每一次執行任務時,不管之前如何忐忑,當他舉起槍的那一瞬間,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從身邊飛快地退卻,他的世界只剩下瞄準鏡裏的目标。在電動大門前,他甚至停下來,從褲兜裏摸出火機,點着了一直叼在嘴角的香煙。煙和火機都是他身上那套警服主人的物品,被他順手揣在兜裏。
他不慌不忙吸了一口,才擡起頭,沖着內門值班室裏的武警笑了一笑,用下巴朝大門指了一下,示意他開門。
那武警看了他一眼,眼神移開片刻,又轉回來落在他身上,這一次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嚴謹的神色未見任何異常,可是心卻開始咚咚狂跳,覺得一切都要結束了。然而就在他感覺心要沖出喉嚨口的瞬間,面前的電動門忽然吱嘎響了一聲,緩緩移動,開啓出一個可以容人通過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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