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洗心革面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遲到的原因?”王思怡挑眉。
“大哥,你不知道我肉體上遭受了怎樣的折磨!精神上受到怎樣的摧殘!”我聲淚俱下,掀開衣服給她看手臂。
昨晚,不,今天淩晨,池萬裏抽我胳膊的時候,舊傷新傷疊加,我哭嚎地跟殺豬一樣凄慘。
“我不想看,”王思怡後退,“你能不能争點氣?他打你,你就認?不反抗也能跑啊。”
“我跑哪去?”我給她分析,“我睡覺的床在他對門,老家在一百公裏的深山老林,順便一提,那山還是他家的,等等!下次我能半夜敲你家門避難嗎?”
王思怡用一種很嫌棄的眼光看我:“你真是智障,你來我家,只會讓池萬裏拖着電鋸找上門。”
“所以!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嘆息,“我只能靠智取!”
“呵。”王思怡給我一個不屑的眼神。
徐鶴按捺不住,從我挽起袖子時候,就看到他開始焦慮地抖腿。
看到王思怡拒絕,他滿意地坐下,聽到半夜我要去敲王思怡的門,他終于向我走來。
本人,吳江子,純純拿捏了暗戀男人的心态。
“吳江子,”徐鶴咬牙切齒,“你最近就是垃圾,訓練也沒跟上,早上還遲到,就你這樣,還能拿第一?到時候三個人團體賽,你要是分數墊底,有點臉就給我退社吧。”
我拍拍胸膛:“部長,堵上我尊嚴的戰鬥,我一定能贏!雖然我身負重傷,決會不會輕言放棄!”
我甩甩腦袋,指了指自己的頭。
“幹嘛?你要用項上人頭擔保?”徐鶴冷笑。
“不,你看這頭發,又密又蓬松,摸上去,軟軟沙沙的,就像……”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比喻,“就像摸一只白雲變得卷毛小兔子!你不想摸摸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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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徐鶴在做艱苦的心理鬥争,他的手已經一抓一抓的了!
“沒想到你頭發這麽好摸。”王大哥直接上手。
“你們在幹什麽呀?”周婉婉一臉疑惑。
“婉婉!快來摸摸,可舒服了。”我招呼她過來。
“真的可以嗎?”她不好意思,臉都紅了,這臉皮也太薄了。
“來呀來呀。”
周婉婉剛要把手放上去,突然一只大手按住我腦袋,瘋狂蹂躏,楚狗來了!
“楚天你快滾!”我雙手把住他手腕。
“跟摸狗頭一樣。”他笑得很淫蕩。
“所以你頭發跟比賽有什麽關系?”王思怡還記得重點。
我撇開楚天的手,跑到她身後才有安全感:“重點是,我跟池萬裏打賭,咱們要是能拿一個第一,他就剃光頭!輸了,就是我剃頭。”
“嗯?”王思怡笑了,我從未見過她這樣變态的笑,“你們三男生給我好好訓練。”
楚天樂了:“比起看池萬裏光頭,我更想看你,滑溜溜一定很好摸。”
“你是變态嗎?!”我又往後撤了三步。
徐鶴無條件支持大哥:“我一定拿出最高水平。”
周婉婉勸道:“會不會賭得太大了點?板寸頭也可以啊,光頭的話,班長想恢複到現在這長度,可能要三年。”
“婉婉!你的悟性很高,沒錯,所有假設都是池萬裏剃光頭!”我朝她喊。
“很好,”徐鶴總結,“距離比賽只有五天了!我決定加練,午休也要過來,晚上一直練到天黑,吳江子可以先回去,但是你要早起過來打掃衛生。”
“咱就是說,現在都天天六點半來了,再早能幾點?”
徐鶴道:“六點。”
“那我豈不是要五點半起來,天還沒亮吧?”
“你的頭發。”
“我頭發早起會掉一大把。”
“池萬裏的頭發。”
“別說了部長!我就是睡在場地都可以!我能行!我必須行!”我鬥志昂揚,所向披靡!
王思怡幽幽道:“你是有多恨他啊。”
“我要為我的背和屁股,報仇!”
周婉婉弱弱舉起手:“我其實也可以早點來,反正我平常就有早起晨跑的習慣。”
我看向王思怡。
大哥坦然:“看我幹嘛,我必須睡夠八小時,才能保證一天的精力。”
楚天示意周婉婉放下手:“我來跟你一起打掃,現在拿第一最有希望的是男團。徐鶴學長水平在那兒擺着,短時間也不可能提高多少,咱倆要努力。”
他走來過,仗着個子高攔攬住我肩膀:“是吧?江子。”
我忍辱負重,卧薪嘗膽,五點半起來一個人打掃整個場地太累了!
“是的……”我不情不願。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楚天狐貍笑。
“江子,你挂墜竄出來了。”周婉婉提醒我。
我低頭才發現,剛剛跟楚狗鬥争,不小心蹿出來,一個黑不溜就的圓珠子,直徑大約一厘米,一根黑繩從中間穿過。
這是池萬裏昨晚打完給我戴上的。
今天上午,學校還有一個大新聞,校草請假一天。
我後面的座位是空的,同學們都對池萬裏為何請假議論紛紛。
王思怡對他去向絲毫不感興趣,下課拉着周婉婉就去洗手間了,但我心生一計,看向楚天,他懂了,但他不跳坑。
楚天正在教班裏女生轉筆,手把手那種,還要笑着說:“你好笨啊。”
“江子,你發什麽呆?”大哥跟王思怡回來了。
“我在做凱格爾運動。”我瞎編。
周婉婉一臉迷惑。
楚天收回正在教女生的手,插進兜裏,我敏銳地察覺他很不對勁,他朝我笑。
“十男九痔,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王思怡拍拍我肩膀,“我們不會歧視你,我家肛腸科醫生電話給你留個?”
“不用了大哥,沒有那麽嚴重。”我嘿嘿笑,“或許你該給班長介紹一下你家醫院資源。”
王思怡皺眉:“他快死了嗎?”
楚天驚呼:“好優美的中國話。”
“不!”我聲情并茂,面容慘淡,“班長他……他牙疼不敢去看牙醫!”
家人們,我本來想編他得了痔瘡。
“哦……”王思怡笑了,“活該。”
“我怎麽不知道呢?”楚天側過身來,“被你氣得?”
“你怎麽把我想得這麽壞?”我威脅他,朝他磨牙。
上課了鈴響了,楚天還想說什麽,只是比了比手腕,我摸了摸手腕上,池萬裏昨天早上給我的黑手環,一頭霧水。
在一座青春洋溢的高中裏面,比光速還快的是流言,特別是關于校草池萬裏的任何八卦周邊。
總之,下個課間時,我就看到外班的女生圍在窗口,拜托我班人帶東西放到池萬裏桌上。我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打一打慰問賀卡,全是手寫的,有的還用熒光筆畫上可愛的圖案,署名分含蓄派,比如“默默愛你的學姐”、“關心你的二班女生”,還有豪放派,直接簽上大名XXX,還要寫上“高二三班最靠近門口那排從前往後數第三個座位”,這位學姐真棒。
此外還有各種小禮物,流言是池萬裏牙疼,各種消炎藥和止痛藥一應俱全,最離譜的是我竟然在這小小一張桌子上看到了五個國家的止痛片!竟然還有一張古中國的中醫藥方……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他要是請兩天假,醫院直接給他搬來吧。
作為他的好兄弟,楚天不得不進進出出搬運東西,我跨在凳子上,笑嘻嘻看他連廁所都沒空上。
他看着我,熟悉地狐貍笑:“說起來,班長的正牌女友怎麽沒反應呢?”
我心下一沉。
作者有話說:
當你長大了,快工作了,家長就會跟你講很多大人的八卦……真是太稀奇了,感覺整個學生時代都不一樣了,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樣那樣的恍然大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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