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趙許國的這句話不僅謝稚聽了不舒服,封觀霖更是握緊了拳頭,一副想沖進去打人的樣子。

“冷靜冷靜。”程钰在一旁死死按壓住封觀霖:“老大不氣,不值得。”

不然一拳下去趙許國估計就沒了,這可是在警局!

旁邊那個警察正用警惕眼神看着你呢!

“謝稚。”此時的程钰看到推門進來的謝稚着實松了一口氣,随即馬上給她使眼色,希望她能感覺轉移話題。

謝稚不負衆望:“這個趙許國和吳新姿什麽關系?”

普通網友可說不出這樣的話。

程钰趕緊回道:“暧昧關系,就差一層窗戶紙的那種。”

不然趙許國也不可能送那麽貴的美白丸,只是他自卑自己的左腿,一直不敢告訴吳新姿,每次視頻都是露上半身,要求見面也是找理由推脫。

“……”謝稚:“吳新姿不是有男朋友嗎?”

程钰眨了眨眼睛:“這、兩人也沒在一起啊。”

好家夥,程钰你深谙愛情真谛啊。

大概是謝稚無語的表情太明顯,封觀霖也慢慢冷靜下來,和謝稚一起繼續聽。

另一個房間的趙許國還在那激動,一定要警察把溫月抓來詢問。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妖族很危險!他們沒有人性的!”

“根本不把人命當命看!”

“殺一個人對溫月這種妖來說算得了什麽?”

謝稚面無表情地偏過頭,看向封觀霖:“溫教官和他發生什麽矛盾了?”

封觀霖嗤笑一聲:“能有什麽,訓練的時候沒達标被淘汰了,覺得是溫月針對他呗。”

并不是所有去基地的人都能被選拔進那個特殊部隊的,每個人身體素質都不一樣,萬一不合适自然是要淘汰。

不然等上了戰場,差一點點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但顯然,趙許國不覺得是自己不行,只認為是溫月故意針對他。

謝稚:“……”

聽趙許國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月對他騙身騙心了呢。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這樣的家夥,溫月絕對看不上。

不想聽趙許國在那胡亂猜測,謝稚直接問起了前面的審訊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程钰搖搖頭,但他還是把關于趙許國的審訊內容又說了一遍。

趙許國和吳新姿是一年前認識的。

那時候的趙許國因為腿殘疾了,不願出門見人就把全部精力放到了游戲上,而吳新姿那段時間剛好也是被爸媽逼着來上農業大學,心裏郁悶。

兩個郁悶的人就這樣互相抱怨吐槽,然後關系一點點變好。

中途,趙許國還送過吳新姿不少市面上買不到的好東西,似乎被吳新姿當做了富家公子。

但其實趙許國的家境只能說中等,首都人也不是個個都有錢的。

他的那些好東西,自然都是在求道APP上買的。

而在命案發生前,吳新姿最後一個聊天對象就是趙許國。

昨天晚上十一點半兩人還在聊天,他們的聊天記錄也被警方拿到手,上面就一些“甜言蜜語”還有吳新姿誇美白丸有效的話。

并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趙許國本身的身體限制,他殺人的可能性實在太低,所以這場審訊沒多久也落幕了。

謝稚起身:“我去上個廁所。”

“出門左拐再右拐就是。”程钰叮囑一句:“要不我帶你……”

“不用不用!”謝稚打斷程钰的話,她看到趙許國已經出門了。

怕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了,謝稚連忙快步向外走去。

惹得封觀霖都看了一眼,心想:這麽急嗎?

謝稚可不知道封觀霖的誤會,她想像剛才那樣假裝不小心撞一下趙許國,反正只要右手碰到皮膚就能看到備注,并不要求時間和觸碰位置。

只是沒想到,前期進行很順利,謝稚也成功看到了趙許國身上的文字。

【趙許國:一個26歲,心胸狹隘的殘疾退伍兵】

【備注:妖族的都給我去死!】

還沒等謝稚心底吐槽一下“心胸狹隘”這四個字,趙許國就當場展示了。

“艹你媽!沒長眼睛啊!”

随着這一聲髒話還不夠,趙許國竟然直接揮起右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打向謝稚的臉。

看這力度,這一巴掌要是打中,謝稚白嫩的臉非得腫起來不可。

啊——

下一秒,一聲凄厲的男聲在警局響起,還好因為幾人是在警局內部,周圍沒有其他人,不然肯定引起圍觀。

只見謝稚笑眯眯的抓着趙許國高高擡起的右手,一臉無辜地問道:“你是在碰瓷嗎?我可沒用力啊。”

說完,就把他的手一甩,自己快速向後一跳,朝趙許國身旁的警察看去:“警察同志,你看到的,是他突然動手,我只是本能抓住他而已,他現在竟然想碰瓷!”

“放你娘的狗屁!”趙許國捂着右手,疼的嘶啞咧嘴,表情扭曲,要不是因為另一條腿不方便,估計能當場跳起來。

這樣的動靜,自然也引來了房間內封觀霖和程钰,他們一出門還沒搞清楚事情情況,就先擋在了謝稚前面。

封觀霖:“發生什麽事了?”

謝稚從他身後探出腦袋,右手指向趙許國:“就他啊,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想打人,那我肯定不會站着給他打啊,就抓住了這人的手,誰知道這家夥還碰瓷我!”

謝稚的神情十分義憤填膺:“警察同志可以給我作證的!”

封觀霖其實根本沒細聽謝稚後半段話,聽到趙許國想打人時,他的目光中已經透出十足的冷意。

本來因為趙許國的那些話,封觀霖就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結果這家夥竟然還想打他的人?!

“呵。”封觀霖向前一跨:“膽子是真大啊,你。”

無風自動,明明沒有任何動作,本來還在喊疼的趙許國突然聲音一滞,就像是碰到天敵一般,激起了生理本能,向後狠狠退了一大步。

剛好撞到在他斜後側的警察,這也讓趙許國反應過來這是在哪,頓時膽子又大了起來。

“怎麽,你們要在這殺人?”趙許國嗤笑一聲:“妖就是妖,狗改不了吃屎!有本事你們就在這殺了我啊!”

“你!”

聞言的封觀霖眼眸瞬間一沉,本能般舉起右拳,哪怕他不用妖力,一拳下去也有的趙許國好受。

見狀,一旁的警察也瞬間摸上了自己腰間的槍。

雙方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鬥争一觸即發!

“天啊!你果然是想來碰瓷的!”

就在這緊要關頭,謝稚帶着嫌棄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她直接扯過封觀霖的衣角,仰頭看向他:“老大你別上當啊!”

“這人明顯就是自己殘廢了不想活了,就故意來你這碰瓷!你要是動手了,不僅得賠個幾十萬,說不定他後半生就賴上你了。”

下一秒,謝稚嫌棄地看向趙許國:“這種人我見多了,你可千萬別中了這種低級圈套。”

這話一出,本來提起心髒,緊張到不行的程钰馬上笑出了聲,還很配合的發出“原來是這樣啊”的感嘆。

好像趙許國真的就是一個想碰瓷的失敗者。

對此,趙許國當然不會承認,他紅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吼道:“明明是你!剛剛就是你故意想碰我!肯定是我揭穿了你們妖族的陰謀,你想殺人滅口。”

“我的手!我的手現在都擡不起來!”

“肯定是你施了什麽妖法!”

說着趙許國就朝他旁邊的警察喊道:“還不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害人啊!”

這一聲,讓本來還很緊張的警察都有一瞬間的無語。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遇到過不少奇葩了,可此刻心中真的很疑惑,趙許國這樣的,當初是怎麽被選去那的?

對比趙許國的歇斯底裏,謝稚就淡定多了。

她從封觀霖身後走了出來,笑着看向趙許國:“我、施了妖法?”

在趙許國還想開口污蔑前,謝稚雙手一攤:“可我是人啊,普普通通十八歲青春美少女一個。”

“請問我怎麽施法?怎麽讓你右手動不了?”

“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告你碰瓷!”

“我爸可是謝允垚!”

——終于有一天,我也成了拼爹一族啊。

心中滑過這個念頭,謝稚很自豪地叉腰做嚣張狀:“你別想抵賴,監控和警察同志都看着呢!”

聞言的趙許國瞬間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謝稚:“人、人?”

“怎麽!怎麽可能!剛剛明明!”

語無倫次的敘述,但有心人卻聽了出來。

趙許國是看到了謝稚脖子上挂着的證件,加上她年輕又有出色的容貌,還恰好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很是理所當然地把謝稚當成了妖族。

順勢就想發洩心中的怒火,反正在警局,妖族還能怎麽着他?

誰知、誰能想到,謝稚是人,而且還是謝允垚的女兒?只要是花國人,誰不知道謝允垚?

看到趙許國本來嚣張的氣焰瞬間消失,謝稚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啊。

他不就仗着妖族在這不敢出手,故意的嗎?

偏偏遇上了謝稚!

現在的謝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姑娘了!在溫教官的辛勤指導下,謝稚早就脫胎換骨,區區一個巴掌,不在怕的!

表面也許看不出,但謝稚的确用了溫月教的,狠狠按住了趙許國右手手腕的某一處痛穴。

很痛!比刀捅一刀還捅!

但只會痛一會兒,檢查的時候也不會查出任何問題。

很适合謝稚這樣的初學者。

沒想到的是,第一次使用不是對犯人也不是對妖族,而是在差點被同胞打的情況下。

“謝小姐。”被人通知這裏發生人妖沖突的警察局局長匆匆趕來:“實在抱歉。”

他站定:“這次的事是趙許國不對,讓你受驚了。”一上來就是态度誠懇的道歉。

比起一旁沒地位、沒資本,像個小醜似的趙許國,明明更該有驕傲資本的局長卻十分和善,老話說得好——半瓶水叮當響。

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會因為一己私欲就随意對無辜路人下手。

“我倒是沒什麽事。”對方态度好,謝稚自然也不會咄咄逼人,只是她也不想就讓這件事這麽過去了。

“只不過您也都看到了。”她皺起眉:“趙許國對妖族有很大的偏見,他的證詞可信度不高,我甚至懷疑這起案子和他有關,為了嫁禍妖族。”

“你胡說!”

果然,被懷疑的趙許國發怒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妖族幹的,你不就是看這妖怪長得好看,想包庇他!”

謝稚是謝允垚女兒的事的确讓趙許國收斂了一些,但涉及到自身,他可什麽都顧不上了。

趙許國就不信了,謝允垚這種大忙人,還真能為這種小事把他怎麽着?!

謝稚沒有理會趙許國的叫嚣,而是用一種無奈的神情看向局長,她相信這一位心中自有判斷,再和趙許國争辯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局長不愧是局長,他很快就讓旁邊的警察強行把趙許國帶走了。

一旁的封觀霖看着某人身形狼狽、表情憋屈的樣子,心中的惡氣頓時散了大半,而且他還隐隐發現了一點,明明謝稚沒有動手打人,卻能把趙許國整的這樣不堪,還讓所有人都站在她這一邊。

好厲害啊!

封觀霖覺得自己學到了、成長了、升華了!

緊接着局長就當衆表示:這起案子我會着重關注,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無論是妖還是人,在我面前都是一樣的!

這樣的發言,更讓封觀霖心中暗暗為謝稚點贊,當然面上他還是一副受到委屈但我不說的樣子點頭道:“好,我們也會盡快找到兇手,即使是妖族也絕對不會姑息。”

不管雙方心裏是怎麽想的,只要現在大家都是為了這起案子能盡快破案,還受害者一個安息。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局長讓人給謝稚他們準備了一點吃食,聊了一會兒後就又去忙其他事了,他也是個大忙人,手下的事情很多。

這次能抽空來一趟,已經表明了自己的重視。

接下去就是等溫月過來。

哪怕大家都知道這是趙許國在報複,但還是得走個形式。

剛好封觀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溫月在家,離警察局開車的話也就一個小時,還是直接過來一趟也免得拖到明天了。

等待期間,三人回到小黑屋,不知道是不是懼怕妖族,期間除了一個警察給他們送了熱水和食物,沒有其他人來打擾他們。

恰好也留給謝稚他們一個安靜的分析空間。

謝稚先把自己在陳潔英那邊聽到的內容說了出來,并說了自己的想法。

“陳潔英應該還瞞了事沒說。”

因為決定要參與到妖界的事,謝稚這段時間只要訓練後有空就會去看關于微表情的書和視頻,感謝發達的網絡,讓人的學習之路更簡單方便了。

當然,作為初學者她現在的段位還很低,謝稚也打算以後請個老師專門學一下,但即使是這樣的她,也依舊能看出陳潔英在講述自己和吳新姿矛盾時有隐瞞。

相信在場的警察也是有所察覺,才會反複詢問,可陳潔英顯然打算咬死不說。

他們想知道她到底隐瞞了什麽,估計還得從旁人口中了解。

封觀霖和程钰齊齊點頭。

接着謝稚又說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她發現打扮這麽時尚摩登的陳潔英,卻沒有做美甲。

如果是在上學期間,她大概能理解下地等等不方便所以不做。

可現在是暑假,離開學還有好幾天,陳潔英連腳趾甲都塗了,為什麽手指反而沒動它?

這樣一來,總覺得和她對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符。

等謝稚講完,程钰和封觀霖對視一眼,好兄弟瞬間理解了對方眼神的意思。

——還好當初把謝稚留下來了啊!

如果換做是他們,死都不會注意到一個女孩子做不做美甲背後有什麽問題!

等兩邊把情報都交換完畢,小黑屋突然陷入了安靜。

好一會兒,程钰才開口道:“其實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只有一點。”

“兇手是怎麽作案的。”

就算真的是妖族的妖,不提入人間後都要佩戴監妖器,沒辦法使用妖力,那又是如果躲過無數監控,又是如何讓吳新姿死于窒息。

但如果不是妖族,不僅有以上的問題,還多了一個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怎麽把吳新姿扭曲成那樣!

可以說,如果能知道作案手法,基本上就能判斷兇手是人是妖了。

這樣範圍一下子就能縮小很多。

可是……

三人面面相觑,暫時誰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溫月終于到了。

剛分別一天的兩人誰都沒想到會這麽快就又見面了。

可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溫月被警察帶進審訊室,謝稚他們則像剛才一樣在隔壁房間。

“8月23日,也就是今天淩晨一點到兩點,你在哪裏做什麽?”

溫月:“在家,睡覺。”

警察:“有證據嗎?”

溫月:“……沒有。”

她喜靜又不缺錢,住的是郊區小獨棟,外面監控很少,要躲避的話并不難,而且屋內也沒有監控。

作為妖,應該都不會喜歡一直被監視的生活,哪怕是自己裝的也一樣。

警察對此倒沒露出什麽異樣,接着又問了溫月和趙許國的關系,得知兩人一年內都沒聯系過,溫月更不認識吳新姿後,大概心裏就有數了。

他剛剛就覺得趙許國狀态不對,對妖族的敵意太強,僅僅是因為被淘汰這件事嗎?

但當看到溫月後,警察敏銳地發現,吳新姿和溫月眉眼處有五六分相似。

他作為案件負責人,早就看過無數遍吳新姿的照片,對她的容貌可以說是銘刻在心,不可能是錯覺。

這一點,也被警察如實記錄下來。

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只是記錄而已。

倒是謝稚幾人,因為和溫月都很熟,對吳新姿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張受害照,那時候的吳新姿又是雙目緊閉,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所以被筆錄的警察告知時,封觀霖直接脫口而出:“我就知道這家夥是個人渣!”

謝稚和程钰齊齊點贊。

可是這條信息并不能證明趙許國有殺害吳新姿的動機。

程钰看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再待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麽新線索了,就主動提出先送謝稚回家,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

他們不需要睡覺,但謝稚需要啊。

謝稚沒有反對。

她已經和姜悅穎姜姨說過抱歉,推了接下去幾天的行程,空出來全給這起案子。

只希望在開學前能找到真兇,不然謝稚覺得自己恐怕要失眠了。

謝稚到家時剛好淩晨一點,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謝天奕和陳管家。

“大哥、陳叔。”

謝稚好奇:“你們,是在等我?”

陳管家等她,謝稚還能理解,大哥這是?

謝天奕起身走向謝稚,同時還向外張望了一眼:“他們呢?”

明明只是簡單的三個字,謝稚卻一下子懂了。

“哦,封觀霖他們已經回去了,今天是突然有案子,我接下去幾天回來時間估計都會很晚,你們不用擔心。”

謝稚出發前是和陳管家說過的,所以她并不奇怪謝天奕知道。

封觀霖對外的身份是警局的特聘偵探,謝稚早就和謝父報備過,說自己對這項職業很感興趣,現在是封觀霖的助理,以後可能偶爾也會跟着一起去破案。

當然,謝稚還發誓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學業,萬事學業第一。

不管信沒信,省略一系列糾結過程,謝父最後還是點頭了。

那大哥突然關心封觀霖他們幹什麽?

難道也是想加入偵探世界?

謝天奕不知道謝稚的猜測已經歪到十萬八千裏,他正在思考怎麽和謝稚開口。

——童童,你對封觀霖是怎麽看的?

——童童,我覺得封觀霖太危險了不适合你。

——童童,你還小,看男人的眼光還不行……

不對不對!

剛剛謝天奕在沙發上思考了很多種開場白,但到了臨頭上,發生都不合适。

這個妹妹雖然才來了兩個月,還是聚少離多,謝天奕卻早就發現謝稚是很有主張的,換句話就是更聽自己的!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一個弄不好說不定本來還沒啥,結果就叛逆偏偏弄點啥出來。

可是封觀霖是真不行啊!

哪怕謝父沒有明說,聰明的謝天奕也能分析出,這人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謝稚如果要和他在一起,未來是可以預見的危險。

對謝家來說,男方沒錢沒勢沒關系,就怕小命不保。

在命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因此在明知道前方不對的情況下,謝家兩父子當然不想謝稚掉坑裏。

這種事,肯定是越早解決越好,不然等深陷進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本來這活應該交給謝父來說的。

結果這位老父親用“年輕人更有共同話題”為理由,趕鴨子上架把謝天奕給推出來了。

“大哥?”

謝稚眨了眨眼睛,奇怪謝天奕怎麽突然就發呆了。

特意等她到這個點,應該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吧?是家裏出了什麽大事還是大哥你又惹上桃花債了?

被這一聲喊回魂的謝天奕對上謝稚清亮的目光,瞬間脫口而出:“童童,吃宵夜嗎?”

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能要連夜搬家的謝稚:“吃!”

管它是不是斷頭飯,先吃了再說!

一旁知曉全部過程,甚至隐隐猜到兩人心裏想法的陳管家:“……”

老爺啊,謝家的下一代,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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