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Chapter.55

第二天怪獸果然在K3地區出現, 然而現在大家都散落在了其他地區，相信大古怪獸會在K3地區出現的也只有麗娜和知道真相的卡蜜拉。

為了規避一切可能的或者不可能的風險，在麗娜提出要和大古一起去K3地區戒備巡邏時, 一向無條件服從勝利隊安排的卡蜜拉卻難得違抗命令, 選擇和麗娜換班。

居間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同意了她的請求。

“各位, 萬事小心。”

又是那熟悉又陌生的目光，像是三千萬年前屬于幽莎蕾的那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神。

夏洛克車內，大古一邊警戒着周圍一邊不斷地看着手表,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現在的焦慮, 反觀一旁的卡蜜拉，更像是事不關己百無聊賴地托着腮看着窗外。

“卡蜜拉, 三千萬年前, 在沒有奧特曼的時候，人類是怎麽打敗加魯拉的？”

大古猶豫着，還是這麽問道。

但卡蜜拉卻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 我是後來從戰鬥記錄上看的, 當時到底地球防衛軍裝備甚至還不如現在的TPC，人類幾乎花了整個文明三分之一的力量去阻止它……現在的人類也不是不能打倒它，只是……”

後面的話卡蜜拉沒說完, 但她相信大古能理解。

是的，如果全靠裝備和武力去堆的話，人類确實可以戰勝加魯拉，只不過……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大就是。

但TPC, 還有勝利隊, 迪迦, 之所以拼命保護地球戰鬥, 不就是為了減少犧牲嗎？

“那你呢？”氣氛凝滞，安靜的車廂內卡蜜拉又問了一句。

“什麽？”大古還沒反應過來。

“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賭約，”卡蜜拉說，“你是打算以人類的姿态作戰，還是以迪迦的身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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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古還沒來得及考慮好這個問題，時鐘就正好來到了下午四點。

大地的震動十分準時，兩人趕緊拿着木倉從從夏洛克車出來，卡蜜拉剛關上車門就聽大古喊道：“你去疏散民衆，我去吸引怪獸注意力！”

他二話不說地掉頭就跑，卡蜜拉甚至都來不及提醒他，另一頭，居間惠也下達了增員的命令。

……

她會在原地乖乖等着嗎？

當然不會。

加魯拉可是迄今為止僅次于喬貝利艾的級別的家夥，以現在大古的水平，別說是以人類之身，就算他變成迪迦也不一定能打過。

要是大祭司還在的話……

不行啊卡蜜拉，多少也該成長起來了吧，你已經沒有誰能依賴了啊……

少女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對着怪獸舉起了手裏的木倉，扣下了扳機。

藍色的激光對加魯拉來說果然就是刮痧，不過也已經足夠吸引它的注意力，它朝着卡蜜拉的方向吐出一道光線，卡蜜拉明明能躲過，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有一道刺眼的光在眼前亮起。

天旋地轉，等她雙腳再次落地時，面前的“人”還沒來得及放開她的胳膊。

即使那張奧特曼的臉上一般人是看不出來表情，卡蜜拉還是能看到他滿臉寫着不贊同。

“你……”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迪迦，不是大古，而是……

大祭司。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他放開了卡蜜拉，另一只手卻擡了起來，緩緩地……在即将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又迅速收回轉過身。

“等一下——”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面前的迪迦已經巨大化地朝着怪獸沖了過去。

卡蜜拉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跑了幾步，卻又不确定地停在原地，剛才那一瞬間瀕死時瘋狂跳動的心髒漸漸平複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并且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大祭司……剛才救了她的迪迦，到底是大祭司還是大古呢？

又或者，只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雨怪獸打鬥的迪迦，這種不像話的戰鬥風格很明顯就是大古，意識到這個事實，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變成了一場幻夢的錯覺，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罷了。

畢竟……那個人早就已經消失了啊。

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若有所感的卡蜜拉擡起頭，她視力相當不錯，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建築樓頂的桐野牧夫。

他找的位置還真是不錯，既能看到戰鬥的全局，也能保證這棟樓在加魯拉注意到的射程範圍外。而他就站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迪迦對話。

目前大古很明顯地處在下風，勝利隊其他成員也開着飛燕號在支援，然而需要動用整個露露耶三分之一力量才能堪堪趕走而不是被消滅的加魯拉并不是簡單的支援就能對付的。

“我尊重你們的賭約才沒有告訴他加魯拉的弱點，”卡蜜拉說。

她剛來到這棟桐野牧夫在的大樓，正翻過鐵欄杆走到桐野牧夫身邊。

桐野牧夫頭也不回，似乎早已料到，用一副很感慨的語氣說：“果然超人也是有限制的嗎？”

“什麽意思？”

這個語氣讓人不太舒服，卡蜜拉下意識地皺起眉。

“不，不要介意，”桐野牧夫很公式化地笑了笑，“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你看，英雄也會有失敗的時候。”

胸口計時器閃爍的聲音就連他們在的地方都能聽見，然而迪迦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如果迪迦在這裏倒下……那未來會發生什麽，誰也不敢想。

沒人保證這是不是最後一頭怪獸，以後會不會有比加魯拉還要強大的怪獸出現。

那個時候如果沒有迪迦了會怎麽樣呢？

“可他失敗了不也還是在戰鬥嗎？”卡蜜拉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你自己不也說了嗎？英雄也有失敗的時候，你以為你和迪迦是一樣的存在，為什麽迪迦就能成為英雄是嗎？那你有想過抗争嗎？這個世界沒有理所當然的公平，沒人欠你的，桐野牧夫。”

“……”卡蜜拉的話可謂是真實地毫不留情，這讓桐野牧夫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茫然。

“為什麽大古是迪迦——你看好了。”

少女上前一步，大聲對遠處的巨人喊道：“喂——你就這點能耐嗎？你可是迪迦，你這麽努力地保護人類，你的輸贏關系到人類，你們所有人類共同的未來，給我站起來啊——”

的确，在卡蜜拉的認知裏，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大古是在使用迪迦的力量，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大古就該像三千萬年前的大祭司那樣強大，一葉障目地看不到大古的努力。

這樣的她，又和桐野牧夫有什麽區別呢？

大祭司保護的不是人類，但大古是。

或許是聽到了卡蜜拉的聲音，又或者是飛燕號上麗娜的聲音，處在下風的迪迦終于勉強站了起來，再次朝着加魯拉沖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地……即使被打倒也并沒有放棄。

桐野牧夫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個時候他被人當做怪物按在了泥巴裏，自己卻沒有勇氣去反抗。

他沒有資格把自己和迪迦相提并論，但至少，或許也有了一點勇氣。

“站起來，他的弱點是喉嚨，打喉嚨。”桐野牧夫說。

他們的心靈交流卡蜜拉參與不來，但她看見迪迦抓準時機用光線打穿了加魯拉的脖子，終于解決了它。

“我覺得你可以去考慮當個占蔔師。”卡蜜拉說，“當然，我只是建議，你不是那種會濫用超能力的人，不然你也會過上比現在好很多的生活。”

“謝謝你的提議，或許我會考慮的，”桐野牧夫笑了笑，在沉默了幾秒後，他又說，“那麽，我也給卡蜜拉小姐一個忠告。”

“嗯？”

“無論如何，請珍惜你所擁有的現在……請多少，也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一些問題吧。”

“……”

“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希望未來的卡蜜拉小姐，作為宇宙來的奧特戰士……能真正喜歡上這顆星球。”

說完這句足以揭穿卡蜜拉老底的話後，他便又帶着那副看透一切的微笑離開了。

只不過這次，他的神色輕松了不少。

這家夥……不是說看不到她的底細嗎？

無心再去追問其他的事情，卡蜜拉找到了回來的大古彙合，兩人一起彙報後開車回程。

“你居然還有力氣開車嗎？”對于大古剛打完怪獸還能開車這點卡蜜拉倒是相當佩服。

大古憨憨地笑了笑：“嘛……勉強吧。”

“我可不想明天的新聞頭條是勝利隊隊員疲勞駕駛違反交通規則哦。”

“才不會啦！”

“……”

因為怪獸出現在城市中心，這會路上的車流并不是很多，往常路邊會有的霓虹燈也沒有開，車內一時間安靜得只有呼吸聲，就算卡蜜拉坐在副駕駛，大古餘光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卡蜜拉，”安靜的車內他突然喊了一聲。

“怎麽了？”少女不解地轉過臉。

“不……沒什麽。”

大古猶豫了一下，想到她今天危險的行為，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的疑問，但這又始終讓他感到不安。

怎麽說呢……他就是覺得，好像卡蜜拉根本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她甚至、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

猶豫了很久，見他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卡蜜拉想了想，覺得她要是不說點什麽，大古怕是今晚都會睡不着。

“你想說什麽？”她問道，“不用擔心會讓我不開心什麽的哦。”

本來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沒想到大古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了卡蜜拉那一閃而逝的猜測。

大古的語氣也有一點不太肯定地說：“就是……變身的那一瞬間，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推特的留言被活海哥的官方號點贊回複了，開心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