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小鹿亂撞

朝暮白皙的小手拿着黑板擦在擦黑板，今天輪到她值日。

上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任平寫的公式布滿整個黑板，密密麻麻的。

朝暮的個子不高，是中等身高，擦黑板的偏上方還是有些吃力。

女孩嬌小的身影踮起腳尖，費力的用手擦着，寬松的長袖上衣顯現出纖細白膩的手腕。

“還是要助外力。”朝暮自言自語，準備搬板凳。

“我來幫你吧。”

朝暮擡眸，猝不及防對上林揚的視線。

“謝謝啊，我用外力就行了。”

林揚淡淡應聲：“沒事。”

他拿起桌上的黑板擦直接将頂端的公式擦掉，絲毫不費力。

不得不說，林揚擦黑板的動作極致溫柔，粉筆灰很少飄揚下來，朝暮坐在這個位置大多都是喝灰的，她注視着林揚的背影發呆。

等林揚擦完，朝暮緩過神，“謝謝啊。”

“不客氣。”

舒染涵跑進教室，臉色帶有說不出的激動和喜悅，“暮暮，我們去看籃球比賽吧。”

“籃球比賽？”朝暮疑問道。

“沒錯，我就知道你不關注這些，特意上來告訴你。”舒染涵氣喘籲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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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霸好位置了，前排。”

朝暮忍不住笑出聲，“我就不去了。”

“別呀，”舒染涵攬着朝暮的肩，“有好多長得好看的學長呢。”

說着說着，舒染涵這才注意到講臺上的林揚，問他：“大揚，怎麽不去打籃球？”

“人太多了。”

舒染涵點點頭：“确實是哈，暮暮，咱們去吧。”

林揚知道沒自己的事了，起身回到座位。

“那人太多了，我……”朝暮頓時更不想湊熱鬧了。

“你啊，老是待在教室，會悶壞的。”舒染涵耐心的勸道：“跟我出去放松放松，多參加活動。”

“學習要注重勞逸結合，不能老是悶在教室裏學習。”舒染涵不停地念叨着，跟自己的老媽一樣。

終于，還是朝暮敗下陣來，無奈地應着：“好吧。”

舒染涵笑出聲，心裏滿滿的成就感，拉着朝暮沖出教室。

“慢點慢點。”朝暮軟軟地出聲。

“好。”

舒染涵放慢腳步，樓梯又紛紛狂奔下來幾個女生。

“歲聿也在操場。”

“啊啊啊，要見我男神了。”

“我們快點跑吧，沒位了。”

幾個女生一溜煙快速從她們兩人身邊穿過，徑直飛向操場。

“染染，我們去買瓶水吧。”

舒染涵拍朝暮的背，“還是你這娃想的周到啊，我們要是看累了，可以來解解渴。”

兩人向小賣部走去，人還不太多。

倒是有成箱買水的班，兩三個男生擡着水直接出去。

朝暮選了瓶鹽汽水，直接付了錢。

打球的話很累，喝鹽汽水補充體力，這是給她哥買的。

朝暮有預感，朝陽也會在現場打球。

舒染涵拿了幾瓶汽水急匆匆地走出小賣部，“走吧。”

到操場時，人群已經圍的水洩不通，黑壓壓的什麽也看不見。

“沒事沒事，我們有位置。”舒染涵安慰道。

朝暮忍俊不禁，她想問這什麽都沒有，怎麽霸的位。

“真的。”

于是，舒染涵拉着朝暮在人群大喊聲：“莜莜，莜莜。”

半會兒，從人群那裏傳來回應的聲音，“這呢。”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

舒染涵對前面的人說道，不停地拉着朝暮往前走。

“讓讓哈，朕要給姑奶奶送水。”

前方的人全往回看過來，身後的朝暮都不好意思了。

舒染涵硬是帶着朝暮擠進了前排，獲得了最佳觀影。

被叫莜莜的女孩接過舒染涵的水，“你丫的天天買雪碧，女孩子長胡子懂不懂？”

舒染涵沒心沒肺地出聲：“不重要，我随便拿的。”

“介紹一下，”舒染涵指了指旁邊的朝暮，“我班新轉學來的，朝暮。”

“名字好聽吧？”舒染涵傲氣地出聲，好像在說自己一樣。

朝暮都被逗笑了。

“好聽。”眼前女生點點頭，“覃莜莜，同年級一班的，跟染染是初中認識的。”

“嗯，莜莜。”朝暮軟軟地出聲。

覃莜莜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朝暮：“好乖啊，長得真标致。”

“謝謝。”朝暮白皙的小臉挂着笑意。

舒染涵扭開蓋子，喝了幾口雪碧。

“啊啊啊，歲聿真帥。”身後不斷有人議論着。

朝暮的視線看向前方，穿着黑色籃球服的歲聿狂野又邪肆，橘色的陽光打在他精致無可挑剔的臉上，渾身散發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讓人挪不開眼。

骨節勻稱的手有節奏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籃球，身子敏捷繞過周圍的人，輕輕向上一躍，籃球被重重地打入球筐裏。

連着幾場，歲聿手裏的籃球絲毫沒被人搶走，成功都進了。

全場沸騰，大叫着歲聿的名字。

“我擦，歲聿你讓讓我們呗。”紀賀然站在一旁說道，“我們站的跟傻子一樣。”

歲聿輕輕哂笑出聲，眉眼輕挑：“不是嗎？”

“……”

朝陽看了看人群，“歲聿，你先歇會，下把給我們進球吧。”

“行。”

紀賀然調整狀态，準備進球，下把是他的。

這把，對方接了球。

歲聿的頭随意地側了下，慵懶又痞肆，惹得在場的女生紛紛大叫。

無意間瞥見了右前排的朝暮，歲聿擡起精致的眉眼，唇角緩慢地勾了起來。

對方的人還沒捂熱球，就被一個黑色的人影搶走，對着歲聿的背影直發愣。

紀賀然對着歲聿使眼神，示意把球扔過來。

歲聿唇角勾起，完全忽視紀賀然，身子正對球筐，将球舉過頭頂，向上奮力一躍，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快而猛地落入球筐裏。

“3分，歲聿真帥。”舒染涵情不禁地感慨道。

朝暮都看不懂什麽進分，只知道進球什麽的。

雖然從來沒對男生打籃球感興趣過，朝暮卻忍不住将目光全都轉移到歲聿的身上。

不得不說，歲聿一舉一動都能讓所有在場的女生為之失神。

“歲聿，不是要傳給我們嗎？”紀賀然腦門上大大的感嘆號，知道再說什麽也沒用：“算了算了，這次給我們。”

“這是最後一局了。”

歲聿沒吭聲，紀賀然當他是答應了。

朝陽也沒幹勁了，他怎麽感覺歲聿越來越猛了。

歲聿接過球，繞過朝陽，看了眼籃筐，突然背過身去。

“我去。”

“要放大招了。”

歲聿高大挺拔的背影迷人又惹眼，修長的手指握着球，慢條斯理地運轉着，随後懶洋洋地向後一抛。

在場的人都揪着心，目光鎖定朝球筐飛來的籃球。

“砰。”

籃球穩穩地進了筐。

朝暮的心也随之砰砰亂跳，猶如小鹿亂撞般。

全場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歲聿轉過身，黑色的籃球服緊貼着自己，若隐若現地顯現出綽約有型的身姿，整個人狂野不羁。

“我擦，歲聿是怎麽了！”

紀賀然罵罵咧咧，順着歲聿的視線望過去，停在一個嬌小的人影上。

是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