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挺好的

出了臺球室,歲聿将鴨舌帽又重戴在頭上,身着黑色T恤長袖,裏配破洞撕毀背心,下面黑色複古牛仔,脖頸處挂着一條銀色的卡地亞獵豹項鏈,整個人極致慵懶痞帥勁兒,身上帶有說不出的魅惑。

“想打臺球?”

歲聿眼眸深邃,眉眼輕挑,帽子下掩蓋着無可挑剔的面容,狂野又邪肆。

朝暮還沒回答,就瞅見他哥朝陽也從臺球室出來。

“不用管他,”歲聿遮住女孩的目光,迫使兩人對視,“想玩我帶你。”

“嗯。”朝暮有意無意地應出聲。

玩确實是想玩的,她沒接觸過這種球類運動,只看到別人打過。

“行。”

歲聿懶洋洋地笑了笑,“朝陽,你妹我帶。”

朝陽頭上閃現大大的問號,走到朝暮身側,“什麽啊?”

“我再包個間,那裏人太多。”

“可以啊。”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朝陽爽快地應道。

歲聿付了錢,又包了一間。

“朝陽,你去隔壁那間。”歲聿眼眸一轉,看向朝暮緩緩開口:“你妹讓我親自教。”

“我哥也行。”

她才不上當呢,說:“我學的可能會比較慢,需要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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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聿低笑,爾後:“巧了,我就是個耐心的主,所以再适合不過。”

從兜裏掏出鑰匙扔給朝陽,嗓音低沉又極具壓迫性:“三天,你覺得呢?”

朝陽微愣,卧槽,這可是歲聿的新車,紀大傻子都沒能借來。

“一個月。”

“好。”

朝陽直接答應,這可是天大的餡餅,騎歲聿親自改裝的車,他應該是第一個。

站在他倆中間的朝暮沒明白怎麽回事,滿臉茫然地看着兩人。

朝陽激動過後反應過來,他好像把朝暮給賣出去了。

“沒你的事了。”歲聿擡眼。

言下之意就是朝陽可以滾了。

朝陽走近幾步,用他和歲聿僅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歲聿,就只是簡單跟我妹打個球吧?”

“嗯。”

朝陽略帶愧疚,停頓半秒看朝暮:“老妹,那我跟紀去打球了。”

又回頭補充了句:“有事找我啊。”

在朝暮的注視下,朝陽的身影慢慢離開了視線。

現在,就剩她和歲聿兩個人。

“走吧,我教你。”

朝暮跟着歲聿進了臺球室。

“想怎麽玩?”歲聿精致的丹鳳眼垂下來凝着朝暮,眼角自帶的痞懶又野兒壞。

“我什麽都不會。”

朝暮站在那,軟軟地嗓音落下來:“基本的開始,可以嗎?”

“行。”歲聿恣意慵懶地握着杆,唇角輕勾,“都教你。”

接下來,歲聿是真的一本正經地在教朝暮打臺球。

“我做個示範。”

歲聿先作了個标準的握杆姿勢,球杆對準白球,他左眼微眯手一揮杆,只見那球互相發生碰撞,快速地進了口袋。

“就這樣,你來。”

朝暮其實還沒看過瘾,怔怔地接過歲聿手裏還帶有溫度的球杆。

她盡可能學着歲聿的樣子,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可能自己打開的方式就不對。

“我……”

朝暮正側起頭,就見歲聿俯低身來下巴貼着自己肩頸處,骨節明晰又幹淨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耳邊傳來富有磁性又好聽的聲音:“臺球要這樣打才能進。”

她的耳根不自在地發燙,朝暮下意識想要逃脫,但被歲聿緊緊的壓住。

“別動,進球了。”

歲聿握住朝暮的手,慢條斯理地推動球杆,那球穩穩的進了口袋。

“我會了。”朝暮貓着腰,迅速地離開了歲聿的懷。

她的心狂跳不止,白膩的臉頰直發熱。

歲聿懶散地倚靠在臺球桌旁,目光直勾勾鎖定朝暮,眉眼噙着笑。

朝暮自己打了幾次,都沒打中。

她深呼了一口氣,按耐住心跳,球杆對準球,球慢悠悠地開始滾動最終成功進了。

是她,她居然做到了。

明亮的眼眸與歲聿對視,她笑着,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點的煙在嘴裏叼着,身姿挺拔杵在那笑着誇她:“不錯。”

朝暮燦然笑着,“嗯。”

歲聿掐掉煙,幾步走到朝暮的旁邊。

“今天開心嗎?”

朝暮回,“開心。”

“我教的怎麽樣?”

“挺好的。”

歲聿失笑,又重複了遍呢喃:“挺好的。”

而這邊的朝陽剛進臺球室,就有人起哄道:“歲聿跟你妹有情況啊。”

紀賀然看向朝陽,“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我來這邊看看,”朝陽說,“人多不是玩的更嗨嗎。”

幾個男生圍住朝陽,“那真的是你妹?”

“不然呢。”

紀賀然拿起球杆,把多餘的杆子扔給朝陽,“別議論了,該玩的玩。”

“我跟你打。”

***

朝暮背着書包,像往常那樣走進教室,習慣性到講臺邊坐下。

“朝暮。”身後傳來林揚的叫聲。

朝暮轉過身,不明所以,“嗯?”

“換了座位,你的位置在這。”林揚握着水筆的手指了指前面,溫柔地提醒道。

“哦。”

朝暮立刻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聲,她把這件事給忘了。

女孩抱着書包走到自己的座位,她脖子向後:“謝謝提醒啊。”

“不客氣。”

朝暮把書包塞進抽屜裏,有了新同桌,還真有些不适應。

把書整整齊齊地擺在桌面上,薛薇琦拿着幾張紙走進教室。

“朝暮,我是薛薇琦。”薛薇琦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有幸跟學霸坐一起。”

朝暮笑出聲,“過獎了。”

“你的名字,我總能想起一句詩。”薛薇琦感情飽滿地出聲,“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對着朝暮挑着雙眉,多少有些喜感,“怎麽樣?”

“不錯哎。”

“其實還有很多,””薛薇琦停頓半晌,捋着額頭的八字劉海,“想不起來了。”

“我憶西湖斷橋路,雨色明光自朝暮。”林揚補充了句。

薛薇琦側過身看着林揚,“你這個,說實話沒聽過。”

場面突然就靜下來。

“林揚你就老實交代吧,是不是潛在的冷場王?”薛薇琦眯着眼睛質問,惹得朝暮頻頻發笑。

後排的舒染涵眼巴巴地看着朝暮和班長有說有笑,心中的熱血又燃起來了。

上課還沒到二十分鐘,舒染涵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看到有老師過來,褚傑踢着舒染涵的板凳,給她通風報信。

舒染涵擡起腦袋,将身板挺直,閉眼翻着書。

“舒染涵”,物理老師走到舒染涵桌沿叫出聲,“現在是什麽課?”

舒染涵站起身困意漸漸散去,盯着物理老師半天,“物理課。”

“你看看你拿的是什麽書?”

舒染涵低頭,瞪大眼睛,這啥玩意啊。

人體生殖系統的結構和功能!!!

翻到首頁:初中生物。

物理老師怒氣沖沖:“舒染涵,給我站到後面。”

身後的褚傑嘴都要咧到天邊了,身子笑得一顫一顫的。

站在後面的舒染涵,全程咬牙緊盯着褚傑,時不時地寄刀子。

褚傑都不敢回頭看。

下課後。

“褚傑,你他媽給我站住。”

舒染涵的聲音充斥整個走廊,對着褚傑窮追不舍。

她的臉都丢光了。

“誰知道我弟的書在你桌子上。”褚傑瘋狂地跑下樓梯,大喊道:“姑奶奶,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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